白嫩的小手挡在胸前,和他保持着一掌的距离。
没说什么……他凌厉的双目渐渐变得温和起来,看着眼前这娇小的女人,心里居然荡起一股莫名的暖流。
两人凑在一起,呆呆的静望十秒——单如薇把眸移开,粉狭泛起点点的红。
那个,婆婆让我们早些回我家……婆婆……这称呼,不由的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况且,叫得并不对!别这么叫她!!黄少凌立刻严肃起来,语气也放冷不少。
不这么叫?单如薇歪着脑袋,满脸疑惑。
那我要怎么叫?叫她伯母就可以了。
他生气了!!他的情绪,真是变幻莫测,单如薇想着,叹了一口气。
黄家非常有作息规律,仆人统一六点起床开始清扫煮早饭,主人则八点起来,八点半是要准时的坐在餐桌前的。
单如薇跟在黄少凌的身后下了楼,张芝芯和黄忆华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不好!!她心慌了起来,在家中让父母等自己开饭可是大忌!她立马绕过了黄少凌,准备向他们请安并道歉,可是这一开口,便惊人不已。
伯父伯母早……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蓦地,一家人全部拉下脸。
果然果然,果然是再怪自己让他们久后。
僵滞了好一会,她又低下头,不识相道。
伯父伯母——这话没说完,一道巨大的力道就把她拉到了身后,她一个娘腔,差点摔倒。
黄少凌真想K她一顿,这女人怎么都不长脑子?爸早,阿姨早……说完,他不情愿的牵起她的小手,欲要往外走。
云里雾里的单如薇,茫然的移动着步伐。
这么急到哪里去?黄忆华说道。
娘家……黄少凌俐落的回完话,便迅速的离开了大厅,跨出了家门。
外面的空气真是好清新啊!单如薇仰着天,心情那叫一个舒畅啊。
啪他狠狠摔开了她的小手,让她霎那间转过神。
她又做错了什么???她反思着,怎样都想不明白。
你左脑装的是不是面粉,右脑装的是不是水?黄少凌闷了好久,终于不爽地开口。
面粉?水?这什么和什么?单如薇眨着朦胧的双眼,疑惑问道。
为……为什么要这么说啊?自己去想!黑眸瞥过她,带着不羁与鄙视,随后自顾自的走了起来。
单如薇一愣,抬起粉粉的脸儿嘟着红唇。
面粉?水?她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蓦地发现黄少凌已经离自己好远了,她柳眉倒竖,晃了晃脑袋,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喂,你等等我……她以小跑步的形式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的坐上了他的车。
不坐还好,这一坐,真是让她头晕目眩……单家门口,单如薇掩着墙壁,脸色苍白无暇,像是虚脱了似的病人。
呕——她连连干呕,难过的要命。
喂,你怎么样了?黄少凌扬起剑眉,看似好心的问候却又带着不情愿的味道。
她摇摇手,示意无碍。
以后……以后请把车开慢点……呕……他薄唇上挑,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心情咯。
说罢,两手插着口袋环顾着四周。
两天后我来接你。
单如薇站在原地,有些木呐。
过了一会,她刚想开口,一阵尘土便飞进了口鼻,让她又是咳了好久。
等回过神,眼前已经毫无一人了。
哇,风一样的速度……她吃惊的赞叹道,转念一想,又提起了笑。
这样也好!*******木耳莲子汤,甜滋滋,润口清肺。
单如薇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吃了整整三碗。
别急别急……白若影嘴角噙着笑,温柔的擦拭着女儿的嘴角。
简直饿坏了她!昨晚的酒宴她丝毫未碰,今早的餐点她也没来得急尝一口。
现在,饥肠辘辘的她才不会放过这么甜美的汤呢。
五碗下肚,她总算是满足了。
谢谢妈!她一抹嘴,盈盈一笑。
呵呵,看到你吃得下笑得开,妈算是放心了。
白若影接过碗,笑容又慢慢降了下来。
黄少对你不好是吗?嗯?她泛起疑惑。
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娘家?唉……不过也难怪,他也是难以接受吧。
难以接受???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放心啦妈,他其实……除了老是喜欢调戏她,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其实什么?其实对我挺好的。
单如薇温婉一笑,脸上红晕满满。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你们要朝夕相处,而且还有很长一段日子要走,妈妈相信,你们会慢慢适应彼此的。
白若影慈祥的安抚着女儿,打心里祝福着他们。
是啊,朝夕相处,白头偕老呢……她既嫁人妻,就应该刻守妇道,一辈子陪伴照顾着丈夫,心无杂念的爱着他。
心无杂念……她能吗?晶亮的眼眸瞬间暗了下来,下手微微握了握拳。
我会的。
她轻答。
白若影心一紧,眼睛又模糊了。
乖,乖——说着,轻轻的拥女儿入怀。
她怎能不心疼她,她真真切切的明白这其中的酸涩。
二十六岁嫁给单家,二十六岁诞下女儿,同样也是二十六岁,她与爱情的彻底告别。
白若影年轻的时候是学校里的校花也是学习尖子,每个青涩的少女总会懈沟一段浪漫的爱情,情窦初开的她与数学天才方融华学长展开了轰动的爱情。
那段日子是她最最幸福最最开心的阶段。
单车,冰淇淋,巧克力……所有的甜蜜包围着她,让她完全得沉溺其中。
毕业之后,方融华去了父亲的公司工作,而她,则继续的读研究生。
从一开始的单车,变成了豪华汽车,从一开始的街头小吃,变成了奢侈的法国大餐,一切……都开始慢慢改变。
包括……爱情……工作越来越忙的方融华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谈恋爱,他的冷漠,他的疏远,渐渐造成他们之间一道越来越远的隔阂。
研究生读完后,心灰意冷的她决定出国深造,并且寄给他一封信,想给彼此最后的一个机会。
可离开上海的那天,他根本未到机场,也意味着,这段恋情地彻底告终。
那年,她二十六岁……回忆勾起她以往的痛,白若影在女儿面前,默默地流泪了。
妈,你怎么了?她吸了口气,勉强的露出微笑。
妈没事,没事。
深夜,树影如同鬼魅的摇摆着,晃动着。
由于单归鸿要接待一个大客户,所以就算是当上岳父的第二天,他仍然还在外忙碌的工作着。
单如薇辗转难眠,不由的摸到了白若影的房里,缩了缩身躯,依偎到母亲身边。
妈,今晚我和你睡好不好?怎么了?没怎么,就突然很想依偎在你身边,我总觉得,妈妈让我有种说不清的疼痛感。
她把头埋进白若影的胸前,轻轻的闭上眼。
爸爸脾气不好,尝尝对你凶,你有没有后悔嫁给他?她的身子微微一颤……我……单如薇静静的等着回答,眼皮却越来越重,母亲的怀抱,永远可以让自己安心。
其实……爸爸很爱你……呼呼……月色朦胧,单如薇沉沉睡去。
白若影怔在那,某些不明液体,缓缓滑过脸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