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落地的红色窗帘被拉开,刺眼的阳光瞬间洒满整间房。
但床上的娇人仍呼呼睡着,一点也不受其影响。
黄少凌愣了会,又慢慢把窗帘重新拉上。
昨天她不辞辛苦的坐火车来送文件,又傻傻在房门口等到午夜十二点,晚上还紧张的绷直着身体一点都不敢乱动,现在天亮了,疲惫的她总算是死死睡过去了。
她的细眉松垮的垂下,粉嫩的唇瓣不时的吐露着气息。
他嘴角一提,凝视了一会,又突然移开视线,大步流星的去了浴室。
换上西装,打上领带,他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拿在手上转了两圈,而后又是一阵暖笑。
镜子泛出他的笑颜,他一呆,忙把脸拉下。
何时起自己会笑得如此——纯结?为了那个女人?不不不……他摇了摇头,整了整衣领,重新弯起嘴角。
Verygood,这样邪气的笑才是属于自己的。
他不在乎,任何人都不在乎,她也不例外。
他想着,兀自点了点头,拉上门出去了。
一直到中午,单如薇才醒了过来,身旁已无人了,但却仍然可以感到隐隐约约的檀木香气。
瞥过床边,被单,她的脸也随着渐渐转红,这是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了一夜。
虽然那已经是自己嫁了两个多月的丈夫。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敏感了,即使他很坏,很邪恶,却从没有一次是对她来真格的。
其实他也没那么糟糕嘛。
她笑起,打了个哈欠,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爬起身子四处张望着。
直到,看到一张白色的卡。
卡?她心一动。
记得昨晚他说是不小心冲进马桶里了。
她脸色一沉,柳眉凝起。
他又骗她!!!好吧,她收回刚才的想法,他很坏,很糟糕,坏透了,糟糕极了!她摇了摇头,晃去他邪恶的笑容,愤愤的吐出。
错觉,别让错觉给迷惑了。
*******金筱筱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冷焰哥不让她离开家中半步。
并且这两天冷焰也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
只是他常常走神,常常看手机。
金筱筱也感觉出一切不太对劲。
在冷焰与鼎爷约定期限的最后一天里,金筱筱终于忍不住的向冷焰问道。
为什么不让我离开这里?你已经亲自宣判了我的死刑,难道说你不想这么平凡的结束这场笑话,还要继续留着我折磨我?冷焰纯黑的双目似带着万年冰雪稍微动了动,无疑他刚刚又在走神。
他在等鼎爷的投降,他在挑战鼎爷对金筱筱的亲情。
可是他没有把握,他不知道如此一个残忍冷静的人到底会不会为了感情而投降。
如果他输了,他将丢失这些年来所拥有的一切,也将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金筱筱看着他默不做答,于是一咬牙,立刻拿起了沙发上的包包,以每秒三米的速度朝门外走去。
冷焰忽然有了动作,一瞬间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撞上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胸膛。
金筱筱揉着鼻子,心里酸的流出了汁液。
你干什么干什么?你把我留在这里却又忽视我的存在,我不是一个透明人或者一股空气!冷焰正想着如何开口,兜里的手机蓦地响了起来。
他拿出一看随即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接起,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
金筱筱在一旁牢牢的盯着他的面部,心里又是苦又是酸。
他冷峻的脸旁永远可以把她顷刻俘虏。
她安静的不做声,仔细的看着他。
当她看到他嘴角的弧度变得幽深黑暗时莫名的惊了一下,直觉告诉她将要发生些骇人的事情。
冷焰嗯了一声,把手机搁在了金筱筱的耳边。
金筱筱满脸疑惑的突口说了句干什么?然后她耳边的电话就被迅速收回。
冷焰合上手机,望着她的满脸困惑,表情里竟露出丝丝哀痛。
你不是要离开吗?我带你离开。
金筱筱一下子软了身躯,就像是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阎王正对着自己说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我带你去地府。
街上是如同往常般的热闹。
阿彪开着车子,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微颤。
冷焰则坐在金筱筱的身边,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依然面无表情。
金筱筱缠着手指,心里搅的厉害。
你要带我去哪?她问道。
去见你的父亲。
他很快回答,语句没有半点迟疑。
她心一惊,不再问了。
车子在一所类似于公园的门口停下。
一下车,冷焰和阿彪就迅速的拿起车箱后的枪支揣进了怀里。
阿彪说:大哥为什么不多叫些兄弟?冷焰回答道:我不想连累他们,若是这次失败,鼎爷会杀了他们,甚至杀了他们的家人。
阿彪汗毛竖起。
鼎爷真这么残忍?还好我没有家人。
究竟是要干嘛?金筱筱终于忍不住的插嘴了,听到他们口中又是杀人又是残忍还提到自己的父亲,便知道此行定有隐情。
是爸爸让我来的吗?阿彪两眼垂下,望着后车箱早已准备好的草绳有些心虚的说道。
对不起金姐,虽然你以前很照顾我,但是为了大哥我不得不这么做。
金筱筱一听,愤怒道。
做什么?别再打哑谜了好么?话语刚落,阿彪就绕到了金筱筱的身后,然后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捆住了她的双手。
一边捆还一边念着对不起请原谅我一类的词句。
而冷焰则把目光放到四周,谨慎地观察着任何风吹草动。
她的手被弄得生疼,让她的怒火更加旺盛。
你干嘛?你不想活了吗?快放开我,冷焰,你快管住你的手下。
她挣扎着,口里一直说个不停。
直到最后,一块纱布填满了她小嘴才让她无了声息。
她看着眼前的人,泪水突然涌出。
她爱了两年追逐了两年的男人,现在正冷酷的站在自己面前,毫不留情的将一块纱布塞进了她的嘴里,而且面上仍然保持着千年不变的深沉。
鼎爷,你出来吧。
冷焰嚎出声,大掌已经揣入了怀中。
金筱筱的眼睛瞪的很大,以至于泪水连连不断的落下,她看到自己的父亲,想到冷焰他们的对话以及自己现在的状况,突然发现原来是被自己深爱的人绑架了。
可惜自己却还在幻想着是他对她的挽留与不舍,想到这,她更是泪流满面。
鼎爷孤身一人的走上前,虽是孤身一人,但是那些草丛里蠢蠢欲动的气息早已告诉了冷焰,千军万马已经把他们包围。
鼎爷看到满脸泪水的女儿,心疼的难以附加。
他发誓一定要铲除冷焰然后把他杀了鞭尸再大卸八块已泄心头之恨。
你快放了她。
冷焰掏出抢驾在金筱筱脑门上,冰冷的枪支触及到她的体温,让她的表情也瞬间冰封。
现在你没资格命令我,我只要知道你考虑的结果如何?鼎爷被他的话气得表情扭曲,但爱女在他手上却也不敢发火。
结果当然是你想要的,我让出龙头的位子。
嗯,所以你手上的那枚玉戒是不是该脱下了?鼎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枚玉戒是全力的象征,是一代又一代老大所传流下来的。
看来冷焰是真的想要把他搞垮。
他想了一会,呵呵笑起来。
那是那是,我都说了把位子让给你,还要这枚破玉戒干嘛?他说着,拔下了玉戒瘫在掌心上。
我把这给你,你把筱筱给我。
嗯,不过不是在这。
冷焰说道。
鼎爷眉目一皱。
不是在这?对,阿彪请鼎爷上车。
他镇定自若的转过头望向阿彪,阿彪点了点头,恭敬的走到鼎爷面前,弯腰道。
鼎爷请。
金筱筱始终不敢相信冷焰哥会为了权力和地位做出这种事。
他一直是他心里的大英雄,所以就算要夺位也是光明正大,可是他居然如此小人的把她困在他那,还让她犹如三岁小孩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显然,爱情是容易让人丧失理智的东西。
金筱筱呜呜的发出声音,恨不得立刻给他一记耳光。
鼎爷坐在女儿身边,握着女儿的手小声说道。
筱筱你会没事的,我一定让他死在我的抢下。
金筱筱放大瞳孔,一时间没了反映。
就算她再生气再憎恶她也没想过要杀了他。
因为两年的爱就像一张硕大的网,早已密密麻麻的把她纠缠起来。
她猛地反映过来,拼命的摇着头。
鼎爷心头一凉,转头没有理会女儿的举动。
冷焰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也就是火焰堂的大厅。
周围的弟兄见到冷焰连忙问安,但又看到鼎爷在他身后走着,十分震惊。
天气忧郁,阴沉的如同他的脸,冷焰把金筱筱松了绑,因为怕绑的太久她的手上会留下淤痕,谁知刚刚松绑,金筱筱突然抬起小手,一掌狠狠的打在了他刚毅的脸上。
卑鄙!阿彪顿时抓住了她再一次即将落下的手。
金姐你……冷焰一手捂着口,一手扬起,示意阿彪放开她。
阿彪听从的松开了粗糙的手掌。
金筱筱却再也没有勇气把手提起,喉咙里像是梗上了一块石头,堵的发疼。
是我看走眼,是我选错人,冷焰我恨你。
冷焰抬起头,视线却没有对向她而是无目的落在一旁的桌椅上。
坐。
从他嘴里吐出的字永远都是这么平静冷酷,仿佛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撼动他坚毅的心。
——大家的支持我很感动,突然发现学习和小说并无矛盾可言,但是容我只是偶尔的更新一直到五月高考考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