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灵兽斋就碰见了三大护卫之一的太冥,这让奇麟有些惊怯,虽然在平常人的眼里他的道行已然不低,可是在同类当中,较比这太冥来说却是差的太多了。
奇麟脑筋一转,想要先制人,冲将上去,怎料太冥功力高深,只从体内散出的冲气便可将他击退,硬碰硬自然不敌,奇麟摔了一跤。
太冥增长气势,体形拉长拉宽,变得三倍高大,众人的形状顿时渺小。
他伸出巨臂,将奇麟捏在手掌心,此刻他就好比是一条虫子,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香湘一凛,见势不妙,举起赤炎弓,甚至拉起第三层赤炎,向太冥射去。
岂料,还没等松弦,另一只巨手将她攥住,赤炎弓顿时从她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她被抓到了半空。
眼下只剩下玄天乐一人了,虽然那太冥没有三头六臂,可谁知一会儿还会耍出什么怪花招来?头顶传来香湘和奇麟二人的怒叫,两人脚踢,可不论怎么做都无法挣脱,那双手就像是一副铁链将他们紧紧捆缚。
太冥话,声音浑厚朦胧:你们好大胆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吗?说着,力量增加,掐的两人气喘不上。
玄天乐终于按捺不住,挣脱恐惧,朝着眼前的巨人喊道:住手!快放开他们!在他的眼里,玄天乐或许只不过是一颗灰尘,根本不足为惧。
玄天乐暗忖: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他俩的命捏在他的手上,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算了,反正左右都是死,既然进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他念头一定,拔出无踪剑,起步一跳,朝那太冥的手臂砍去。
太冥虽然没有三头六臂,但是反应的度却是极快,不待玄天乐落剑,他手臂一挥,仅仅一股风就将他吹了回去。
返回途中玄天乐尽量平衡着自己的身体,直到地面,一个轻灵的翻身,手臂一摆,借着回来的这道风劲将无踪剑送了出去。
这一招妙极!无踪剑随着主人的心情顿时激昂,光芒浑足,射了出去,太冥万没想到,感知不妙已然晚矣。
一道光穿透他的正身,太冥一震,无踪剑突破他庞然的身躯,玄天乐大叫一声:回!,收来宝剑,紧握在手,一步跃起,聚足了十二分的力气,出一道强劲的剑气,劈向太冥。
太冥自知抵挡不过,转瞬消失,那道剑气透空而去,打在微微透明的墙壁上,脚下起轻轻震颤。
香湘与奇麟从空中掉落,玄天乐抢将上去,最先接住了香湘,反而叫奇麟硬生生的摔在了地面上。
香湘躺在他的双臂上,惊魂渐定,集惊恐、愤怒、羞赧等等于一脸,一时间面泛红光。
此时她就贴在自己的胸怀,玄天乐心跳逐渐加剧,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香儿,你没事吧?香湘起先惊讶,随之安定了下来,手指含在嘴边,像个宝宝似得摇了摇头。
再看另一边的奇麟,话说他是上古神兽,不仅具有天生的法力,体躯更是坚硬结实,这一摔虽然不能怎样,可是却让他极其恼怒。
这会儿又见他抱着香湘,含情脉脉的跟她眼神传情,一股火油然而生。
他跟凡人不同,凡人生气是在心里燃烧怒火,他不仅心里着火,身上也布满了冉冉火焰,加之他的衣着,这般看来他倒与一团火没什么区分。
玄天乐正跟她在这情意绵绵的传情,不知怎地也把雅芙抛到了脑后。
突然左胳膊传感一阵巨热,烫得他的皮肤开始融化,玄天乐顿时放开了手臂,退了几步,撸起袖子看看手臂,显然布着一道烫伤,而且还在冒着热气,倘若再晚一会儿,定被烧焦了!他正生气着,却听奇麟正色道:刚才可真是要谢谢你啦!要不是你的话,我们早就没命了!是不?香!香湘有些茫然,尚不知生了什么事,只一味的点头默许。
玄天乐瞧了瞧面前的奇麟,心里莫名其妙,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他扬起手臂,那一块烫伤赫然摆在两人面前,这难道就是你要报答我的?我还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报答方式呢!奇麟佯装不知,惊讶道:哎呦,不好意思呀,我一激动就……其实我还是很感激你的!知道跟他争辩不出什么来,他便也不再理会,可是这会儿伤口的烧灼感加剧,使他更加难耐。
奇麟正暗暗骂他咎由自取时,香湘突然抢将过去,拿起他的胳膊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在伤口上面舔来舔去,尽量将唾液涂的均匀。
玄天乐刚开始还有一丝拒绝,但手臂被她紧紧抓着,况且伤口疼痛异常,他可不想就这样一直忍熬下去。
奇麟见此,既惊又恼,可是他又不敢阻止香湘,话说他与少时的香湘共同长大,一直对她很是倾慕,凤嫣说她是捡来的凡人,可他一直都不相信,仅凭她可以操纵赤炎弓来说,她就绝非常人,凤嫣早就将奇麟托给香湘来照顾,虽然两人年龄差距甚大,可他一向把她看做是姐姐一样,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乖乖的听从,偶尔可能还会娇气的耍些小脾气,这些在香湘的眼里早已司空见惯了,全当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了。
用唾液治疗的这种方法和习俗在他们兽类来看,是一种亲密的行为,尤其是雌性,只能对自己的丈夫或者孩子才能使用,而且在兽类当中是很看重这种行为的,一旦某个雌性动物对某个雄性动物以这种方式来示爱,这就表示两人注定成为夫妻,今后必须长相厮守。
香湘已经不止一次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玄天乐了,只是他为人愚钝,怎会猜透她的心思!如果叫他知道个中的情意,他断不会接受!可是情愫的萌芽在彼此的心中暗暗生长,不论怎么认为对方,心里对对方的那份感情已然无法磨灭!一炷香的功夫,在她悉心的治疗下,他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烧疼了,反而感到阵阵凉风在不停的灌注,清爽清凉。
香湘收起了唾液,温柔的问:好些了吗?此时他早将在神兽山曾经生过的情景忘得一干二净,他连连点头,笑答:真是好多了,没想到你的唾液竟然这么管用,甚至比药都好使耶!香湘欣然一笑,无意瞥见了奇麟,却见他浑身正在冒火,模样很可怖,玄天乐潜意识的退了退,站到了香湘身后。
香湘不解道:麟儿,你怎么了?声音传来,细腻而又润滑,使人听了心情舒畅,所有的不快都会在瞬间消散。
他身上的火焰顿然消却许些,微微有一层火光被他身上穿着的红衣衬托笼罩。
他撇过脸,好似在和香湘赌气,没事!不过我们这回可有大麻烦了,那家伙功力不弱,显非一般,这会儿他肯定在纠集部下朝我们这边赶来呢!本想掩人耳目,悄悄的潜到内部,没想到还是破了计划!听他的语气似是在暗暗责怪玄天乐的鲁莽,香湘道:可这也并非我们所愿呀,刚才要不是天乐及时出手,我们俩恐怕就都要丧命在他手上了!奇麟侧过身,轻蔑的笑了,他没有把话说出来,实质心里已经恨极了玄天乐,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他的身上,只是看在香湘的面子上,才没讲出来。
玄天乐摇了摇手臂,伤口已经不妨碍他正常活动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先避一避,还是跟他们硬拼?仗着刚才打败太冥的份上,他神气了不少,说话的口气与气势也有所提升。
奇麟扫了他一眼,又是一阵轻浮的笑:哼,开什么玩笑,这里是人家的老巢,仅仅那一个大家伙就够我们受的了,要是一同来对付我们,想要收拾我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现在想要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早已封了灵兽斋的入口。
两人骇然,玄天乐稍有紧张:怎么会这样?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口不还没人的吗?奇麟冷哼一声,揶揄道: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一样考虑的那么简单吗?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想打就能打得过,想逃就能逃得走了,从我们进来时起我就察觉到了不寻常的迹象,想必从一开始我们就被算计了!将从灵兽斋外直到灵兽斋内所遇的情景联想起来,确真隐藏着些许漏洞。
玄天乐眉头顿起,指责他道:你既已现了不对,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香湘面色颇为镇定,坚定道:既然已经来了,还怕什么。
就算不能为同族报仇也要救出母亲!她的话引起玄天乐心中的斗志,两人手掌合在了一起,玄天乐目色坚韧,说道:说得好!至少要完成一件任务,才不枉我们来这一遭!管它前方有多险恶,大不了跟他们拼了!话音刚落,一阵阴森的狂笑从空间内散开,三人惊骇,朝着四周环顾,却不见任何异常。
笑罢,那声音嘲讽道:好有斗志的小伙子!你叫轩辕天乐,是轩辕氏的后人对吧?这声音老道又不失娇嫩,应该是个女妖!玄天乐微微骇异,不禁朝那声音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不现身?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第一六零章 妖界霸主话音方落,眼前空荡的场地上出现一个翩然婀娜的女子,她拥有赛比天仙的容貌和气质,叫人难以相信她就是灵兽斋的主人凤竹,原形是一只冥紫凤,与香湘的母亲九天烈火凤同出一母。
在她出现的那一瞬,三人各自被气罩困禁,薄薄的气层虽然透彻难见,但却潜藏着来自妖界最强者的力量。
凤竹缓缓从空中降落,紫色的气流缠绕在她的周身,从中透露出的是一股卓尔不凡的灵气,是为灵兽斋、所谓的妖界霸主。
她的相貌神似凤嫣,使香湘错认,不禁脱口叫她:娘!凤竹微微一怔,目光定在她的身上,问道:你就是凤嫣的女儿,香湘?凤嫣是她的妹妹,在原先两人的感情极其融洽,根本不分彼此,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两人的情感生了决裂,变得格格不入,甚至极少来往。
此时她直呼凤嫣的名字,显然已抛除姐妹的关系。
听了这番话令香湘微有些吃惊,她与母亲相似不假,但她的衣着却十分霸气,浑然紫色,飘荡的裙摆,背上打造的装饰甚像獠牙利齿,想母亲素来温文尔雅,慈善和蔼,怎会像她这般放荡不羁!香湘眼神紧迫,问道:你不是我娘!你是娘的姐姐!你把我娘关在哪里了?为什么要关着她不放?你果真是凤嫣的女儿不假!凤竹淡定道,我没有压迫她,是她自己想要赎罪罢了!不过,她早已不重要了,你才是我最想报复的人!三人不知其所云,个中的恩怨实在太深了,不是谁出面说两句好话就能化解的!见她目色狠,显然是要对香湘不利,三人用力的推挤气罩,想要突破出去,可这气罩是具有伸缩和膨胀的,手掌推出去,看似传了出去,其实还在隔层当中。
玄天乐脑筋微转,岔开了话题,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你是怎么知道我叫玄天乐的?凤竹淡淡的看了看他,说道:早在神兽山我就得知了你的底细,要不是你们的话,我可能到现在还找不到香湘!三人一听,异常惊异,玄天乐这才想起,当初众人迈进神兽山领域时,破了迷幻森林,穿越苍茫草原,这一路线显然是为她奠定了之后破坏神兽山的基础。
那片迷幻森林看似很寻常,实质不然,那其实是一道谜题,答案出自于心理和心态,如果按照雅芙的办法,放正心态,抱着平淡的心理往里探索,森林自然而然会化为乌有,一旦心态不端,即会被迷幻,从而迷失在森林之中。
其实早在五年前,带走凤嫣之时,凤竹就留下了个心眼,派手下严密监视神兽山的一举一动,可是没想到香湘在山里一住就是五年,不仅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就连外面世界也无从得知里面的情况。
而就在不几日前,玄天乐一班人闯入这片宁静祥和的世界,也从此打乱了平常的秩序。
随着他们赶去北冥府之后,灵兽斋的魔兽抵达,在神兽山大搞破坏,使神兽山这片世外天地变得乌烟瘴气。
听此,奇麟顿然气骂:好啊,原来你们是串通一气一起来对付我们的呀!早知道这样,在神兽山的时候就该把你们统统烧死!玄天乐有意反驳,可是在这件事上自己本就难逃其咎,还有什么可以当做借口来开脱自己的呢?香湘看着旁边的玄天乐,尽管事情是他造成的,但也不能将责任完全怪罪在他的身上,毕竟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闯进神兽山的。
天乐,你不要自责,这件事不能都怪你,你也是无辜的!哼,来到这儿的人都不是无辜的,也包括他在内!凤竹道。
香湘咬了咬牙,说道: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把他们都放了!凤竹大笑,笑声恣意放荡,毫不拘束:你以为我像你们一样傻吗?放了他们,岂不是纵虎归山?这小子的来头不小,如果我放他回去,他日他必定会再次打到我灵兽斋来!哼!既然你们有胆量进来,那么就应该有胆量面对一切后果!转瞬,她抬起手臂,长长的袖口直披脚下,一只手掌细长的手指渐渐攥成了拳头。
尽管三人不畏死亡,可当下不知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揣测的同时不由而然的生出几分紧张。
随着她的手势渐拢,三人顿感气罩内气息不足,胸怀紧迫,紧接着气罩开始缩小,直到一人宽高的时候,玄天乐眼前朦胧,被当中释放出来的气体迷晕,就连奇麟和香湘也是如此。
三人失去了知觉,身体松软的倒在了气罩上,暂时性的昏迷了过去。
———————翌晨,北冥府,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雅芙的脸上,两道泪痕尚有微微痕迹。
她眼睛轻颤,长长的睫毛呼扇了两下,最终睁开清秀明目。
转眼间已经天亮了,可是她感觉好像还沉浸在昨夜那漫长的等待之中。
伸了伸肩膀,浑身酸楚,同时一件衣服从身上滑落了下去,拾起来一看,她轻轻念道:公子?举头望去,床上早已没有了人影,被子整整齐齐的摆在上面,这是玄天乐从小养成的习惯,小时候他没少为屋子乱、被子叠不好而被玄华冥斥责,是以用了点心,尽量做到玄华冥的要求。
雅芙以为他一早儿起来练功去了,但见不到他的人,心里兀自有几分忐忑。
她放下了衣服,出外去寻,这么早的时间众人多数都沉浸在睡梦当中,如此寂静时分,倘若有人练功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可庭庭院落却都是静谧的出奇。
一间一间的找过了之后,她心下一紧,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
无措间,她跑去林少灵的房间,去向他询问玄天乐的下落。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吵醒了林少灵亢奋的美梦,他本在梦中与人激烈的打斗,不想在最关要的时际被雅芙吵醒,心中大为不快。
起身去开门,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是谁呀!怎么这么没礼貌,大早上的来吵个没完!开开门,雅芙站在门口,一张端秀的容貌布满了紧张的神色,唉?弟妹?这么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南宫雅芙向里面探了探,紧张的问:林大哥,你有没有看到公子?这问题问的有些没头脑,林少灵尚有一丝恍惚,诧然道:嗯?玄兄?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吗?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寻人?听说没有,雅芙心里更加震惊,林少灵觉到一丝不常,定了定神,问道:弟妹,怎么了?生什么事了吗?她转瞬间就落下了眼泪,十分凄伤的样子,林少灵可吓坏了,立时精神了起来,哎?你别哭呀!到底怎么了?生什么事了?难道他欺负你了?不能呀,他把你当成是宝贝一样,怎么可能会欺负你?哎呀,你先不要哭了嘛,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哭得不成样子了,伤心的模样使人心酸。
她抽噎着说:公子他,他真的走了!林少灵也不由的吃了一惊,从昨天上午开始他就一直待在香湘的房间里,直到很晚才返回,我原本以为他会向我道歉,可是他却一声不吭的躺下睡觉了。
我实在太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谁知道,醒来之后却现公子不见了!说着,她哭得更加悲伤了,林少灵镇定了片刻,安抚道:弟妹,你别太着急,玄兄他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你看他平时爱你爱得要命,又怎么会舍得呢?其他的房间你都找过了吗?或许他在茅房里蹲着呢?这都是指不定的事呢!这样,你先回去等着,我去茅房找找看!当下也只能如此了,雅芙暂时回房等待。
话说玄天乐怎么可能一大早儿在茅房蹲着呢,这话不过是诓雅芙,让她别太担心罢了。
转个身他朝玄天琪的房间奔去,一到门口一边猛敲房门,一边说道:娘子!不好了,出大事了!快开门呀!娘子!不久,房门被打开,迎见的是南宫飞燕,她一脸睡相,腥松的双眼朦朦胧胧,她打了个哈欠,问道:干嘛呀,一大清早儿的,有什么事快点说!林少灵懒得和她废话,一把将她推开,冲进屋去,玄天琪正在穿衣,此时他也顾不上这些了,说道:娘子!大事不好了,你弟他真的去灵兽斋了!之所以大家都这么断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完全是因为玄天乐的性格早已在众人的心中定了型。
而且在昨天的对话里,他的态度也十分明确,非去灵兽斋不可,他知道众人不能答应,便连夜带着香湘独自去了。
玄天琪却一点都不紧张,仍然在慢条斯理的一件件穿着衣裳,答话显得更加平淡:哦?是么?林少灵紧急道:娘子,你也不是没听说,灵兽斋那地方藏龙卧虎,他们俩就这么去了,不是找死么!……话说着他突然现玄天琪与以往不同,往昔她对自己的弟弟呵护有加,十分关切,说到这件事她应该比大伙儿更着急才是呀,可是她为什么还是这么淡定呢?喂喂,那可是你亲弟弟呀,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