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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2025-03-31 02:16:05

他轻叹一息,双目移至天际,望着空上的幽光泛泛的月亮讲道:我从小就失去了双亲。

从小到大身边就只有姐姐和叔父两个人。

我在家里算是年纪最小的。

姐姐虽然大我,却也只是相差几岁而已。

记得从我懂事开始,叔父就教我如何站桩。

从最小最小的时候起。

一旦我嬉戏玩闹,他就会立即怒。

在他眼中是绝对不准许我顽皮的。

每天,我除了练功就是吃饭,再者就是睡觉。

闲余之际,姐姐会教我一些书画文字。

我们住的地方很贫困,没有教书先生。

叔父他学识渊博,足可以胜任先生的职责。

他将自己毕生的知识,文史一类的教给了姐姐,武学之类的教给了我。

我在家乡每日都刻苦的练习。

只是,我当时还不清楚我究竟为了什么而练功。

所以一直都没有动力。

直到今天,我懂得了个中隐藏的秘密,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颖花听得会神,不禁问道:为什么?玄天乐怅然道:魔道猖狂,魔头更是不可一世。

我们一家身世莫测,与那魔头有重大的渊源。

他现今成魔,自然不会放过我们一家人。

几日前我便得到了消息,说家乡那里已经变成了死人之地。

村中的村民皆成了白骨,无一幸免。

虽然这些只是旁道消息,但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它的真实性。

想必,姐姐与叔父已然遭遇不测了。

他嘴角上浮,愁容上显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

他兀自望着天空,说:我在叔父眼皮底下生活了十九年。

在这十九年里,叔父从来都没有笑过。

我几乎不知道他笑时是什么模样。

我知道,叔父是在为我的今后做着种种打算。

每每我的功夫不尽他意时,他的脸都会皱得很紧。

叔父每次生气都会罚我去外面练功,甚至连晚饭都不让我吃,可我依然会感到一丝温馨。

我真的好怀恋,怀恋叔父的严厉与冷峻。

可是,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回忆。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抽回泪水,继续说道:姐姐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亲的亲人。

她温和的模样我永远都无法忘记。

姐姐是个十分开朗活泼的女孩。

她机智聪明,不像我,记什么东西都要七八遍。

她只看过一次,就能记住大概内容了。

这十九年来,姐姐含辛茹苦的养活我,付出的辛酸与劳苦是不可估量的。

凡事她都会先把我放在第一位上,其后才是他人。

姐姐自己学会了芝麻糖的做法,然后每天都给我做。

但是因为之后生活紧迫,她不得不每天都把精力放在干活上。

慢慢的便将此事给遗忘了。

原先,我还在心里暗暗抱怨不满,可是每当我看见姐姐贪黑起早,累得满身疲惫的样子时,我的心都随之而颤动。

有的时候,我自心底的问自己,我到底有什么用?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为我每日受苦,却不能帮助她。

我从小习武,现在依旧习武,可习武又不能当饭吃,那练有何用?颖花插口言道:师傅曾经跟我们讲过。

说练武不仅是为了彰显门派武功的特色,也并不是为了绝对的强身健体,而是为了路见不平,匡扶正义。

师傅她经常说,拥有一身绝技的人数不胜数,但他们无非都是为了一己之利,从未设法考虑过别人。

武功高强虽然可以称雄天下,但却不能令人自内心的敬服。

要想做人上之人,须得在学习武功之前学好武德。

否则,空有一身武功,死后却仍旧留不下什么。

玄天乐微微笑道:或许这就是师傅对武功的用处所做的总结吧。

我们这些后辈怎能轻易猜透个中的奥妙。

不过,我已隐隐感觉到我的前途更加迷茫了。

从一开始秉着去寻找轩辕之灵的目的,直到现在稀里糊涂的接任了一派掌门。

我这才觉,原来世事是如此的繁琐。

与我儿时幻想的大相径庭。

他抬起头,目光柔和的盯着圆月:说说你吧。

听你刚刚讲,你也是个孤儿?回忆往事,颖花的情绪不禁低落:嗯。

是师傅收养了我。

我依稀记得,那时的我还是一位街头小乞丐,衣衫褴褛,跪在街上向路人乞讨。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只记得有一位老叫花子收留了我,每天带着我一起去乞讨。

老乞丐带了我不到半个月,就因为吃了毒物,中毒而死了。

从此,我就一个人漂泊在茫茫人海当中,那时我刚满六岁。

不久之后,我也因为吃了不洁之物而昏迷不醒,当时正巧师傅出行路过此地。

她见我如此可怜,便将我一同带回了灵花派。

她治好了我的病,给我饭吃,还给我换了一件漂亮的新衣裳。

当时我非常的感激师傅,尤其是她那副暖暖的笑容。

我内心感佩,嘴唇一颤,便叫了她一声娘。

师傅愣了一阵,随即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自此我就被收入灵花派,成为灵花派的弟子。

这么久来,师傅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与栽培,让我深深地体会到了那种亲人之间的感情。

我也明显感觉得到,师傅对我的培养比其他师妹们要多得多。

她一心想要将我培养成才,日后好能替她掌任灵花派。

可是我天资愚钝,没能领悟她传授的精髓。

想想我真的对不起师傅,对不起这十二年来她对我的培养。

如今她走了,我仍旧没有什么建树。

唉。

玄天乐侧过头来,双目旋回在她的身上。

颖花长得虽然不是非常漂亮,但却也是气质不凡。

清秀的面容,略长的头,透着忧郁的大眼睛。

如今的她,又怎能看得出她就是当年那个沿街乞讨的小乞丐呢。

玄天乐盯着她看的出神,她是除了南宫雅芙以外第二个令他痴迷的女子。

如同南宫雅芙一样,留给他内心的印象不仅只有容颜的娟好,更多的是那种独特不凡的气质。

半晌的沉寂,颖花似乎感知到了些许不对劲。

转头望去,玄天乐一副呆滞地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有些奇怪,也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掌门,你在看什么?玄天乐惊醒,忙正过头来,继续望着月空,说道:啊。

我是在想寒花说的话。

其实,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我连灵花派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都不晓得,又如何能胜任掌门之职。

颖花见他有些颓丧,颇有些来气:难道你畏怯了?师傅刚刚才交待给你我的事,你难道现在就想反悔了?玄天乐忙道:不是。

只是、只是,这些都是事实呀!颖花撇过头去,留给他颇冷的侧脸:那些都不是问题。

你不是还有我么。

我在灵秀峰生活了十二年,那里的模样与情景我闭着眼都可以描述出来。

你放心,虽然师妹们背离你,但我不会。

纵使师妹手里有掌门玉佩也难成气候,毕竟她没有得到师傅的真传。

日后我们返回灵花派,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讲清,更有我作证,自然会化解众弟子心中的疑惑。

玄天乐道:哦。

还有一事。

你、以后可不可以不叫我掌门?颖花瞪着一双奇异的双眼,问:为什么?难道你又有什么主意?她眼中闪烁着质疑的光,仿佛随时都会怒一般。

玄天乐忙解释道:不是,不是。

我被人叫惯了姓名,冷不丁被称作掌门心中很不舒服。

这样,我的名字叫玄天乐,你叫我天乐就可以了。

颖花有些迟疑:天、乐?上下有序!你是掌门,我是弟子,我怎能直呼你的名字?这、这有些不大好吧?玄天乐根本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他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我早已被人叫习惯了。

无论是男女老少,这样叫我我都不在乎的。

这样叫我反倒让我心里畅快了许多,否则一口一句掌门,实在闷得很。

颖花仍旧难以决断:这……我还是感觉不适。

这样罢,在外人面前我依然叫你掌门。

只是我们两人的时候便叫你玄师兄,这样如何?玄天乐心下暗忖:这些个女子怎么都这样在乎这些徒有其表的称谓?雅芙叫我玄公子,这会儿又来了位叫玄师兄的……真是头疼。

无奈下,他只得答应:嗯,只能这样了。

颖花道:那,玄师兄。

我们现在该去哪里?玄天乐看了看她怀里紧抱着的骨灰罐,说道:当然是要将师傅的骨灰埋葬了。

我们总不能抱着师傅的骨灰到处奔波吧。

颖花微一颔:嗯。

师傅看重门派的荣誉,犹如性命一般。

死后也必当葬在灵秀峰中。

玄天乐道:那我们就先回一趟灵秀峰。

先将师傅的骨灰葬了再说。

颖花陡然提醒了一句:可是跟你一起的那两位姑娘……你难道不去找找她们吗?万一她们出了状况,那可怎么办?玄天乐恍然醒悟,拍了拍脑门:哎呀!我怎么给雅芙忘掉了!真该死,真该死!你说得对,我们必须找回她,不然哪里都不能去!颖花稍有些困惑:怎么?玄天乐道:你有所不知。

我们三人临走前,南宫前辈一再叮嘱我要照顾好她,千万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这是我在前辈面前亲口答应的,决不能违背承诺!况且南宫前辈已不再人世,倘若她的女儿再出现什么三长两短,我还有何脸面向她的在天之灵交待!颖花一副百般不愿的表情答道:好吧。

那我们就先去寻找那位姑娘的下落吧!两人归回客栈,此时客栈中早已烛火幽暗,人影稀疏。

仔细一瞧,一楼的酒馆中只有几个醉倒了的客人。

店小二正在收拾着其他桌上的碗盘碟子。

见玄天乐二人回来,店小二连忙笑着迎了过去:客官,你们回来了?大师的尸身葬了吗?玄天乐看了一眼颖花抱在怀里的骨灰罐,说道:师傅她一心惦记着门派,所以死后也要葬在门派中才可。

唉?有那两位姑娘的下落了吗?店小二失落的摇了摇头:雀鹤城如此之大,数千条大小街巷纵横,而且百姓民家上千户。

纵然我们有再多的人,也得需要几日才能查询的到。

唉,不过我那个伙计听说晚上的时候有一位姑娘昏倒在了西街的街头上,后来被人救走了。

据我们的伙计打听,八成是被刘云芳的手下带走了。

玄天乐心中猛然一震,脱口惊道:刘云芳?店小二又道:这个,小的也不大清楚。

我那位伙计也只是从路人口中得知,到底属不属实也是无从得知。

况且也未必就是那位姑娘。

他虽这样解释了,可仍旧难息他心头的焦虑。

玄天乐皱着眉说道:那好吧。

你先忙着,待事情确实了,勿忘通告我一声。

谢了!店小二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好嘞!二人径自朝二楼走去,谁知刚刚迈上一阶楼梯,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

只见她边跑着嘴里不停的叫喊着玄天乐的名字:玄公子!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