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众人整装待。
玄天乐一早在外叫了马车,此时就侯在客栈门前。
经过了一夜的调息休息,众人的精神都有所补给。
玄天琪早已在楼下坐着等候了,不久之后,玄天乐搀着雅芙从楼上走了出来。
虽说她已无大碍,可是玄天乐过于担心她,这才处处为她着想,小心翼翼的服侍着她。
楼梯间出嗒、嗒一下一下的脚步声。
两人走近,玄天琪问:雅芙姑娘,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雅芙道: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玄公子,姐姐她行路不便,你还是去扶持她吧!玄天乐微一点头,走到了玄天琪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虽然时间充足,可是我非常忌讳此地,尤其是那个刘云芳。
我一早叫了马车,我们搭着马车走,这样行进度也能快些!众人齐肩同行,坐上了马车。
五个人分散在两架马车上,玄天琪、南宫飞燕和颖花一个马车,玄天乐与南宫雅芙一个马车。
至于这样的分配,众人也是无可非议,玄天乐无非是想更加保证南宫雅芙的安全罢了。
玄天琪并不与之计较,毕竟弟弟长大了,有自己的家室,作为姐姐她更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驾上马车,马鞭一扬,两架马车同出并进。
马车中,南宫雅芙躺在他的胸前,似同一个安静的婴儿,不哭也不闹,只攥着他宽厚的手掌。
玄天乐低头看了看眼下的雅芙,回想着曾经生的种种。
从第一次与她见面,她把自己带回南宫阁,替自己医病疗伤。
直到现今,她成为了自己未婚妻子。
个中生的事物令人难以忘怀,他依旧憧憬着当时为了躲避南宫碧柔而隐藏在她被中的时刻。
下面传来雅芙的问声:公子,你在想什么呢?玄天乐含笑答道:没什么,只是在回想过去曾经生过的些许美好。
雅芙轻轻一答:哦。
玄天乐兴致顿起,大胆的幻想和策划起了今后的生活:芙儿。
等到以后,我有权有势一定为你建造一座崭新的府邸,到时候它还叫南宫阁。
我们召回那些旧部,让他们都回到府中,侍候你我。
那样你就又既可以做我的夫人,又可以继续当南宫阁大小姐。
这样岂不很好?南宫雅芙的兴趣并不在此。
生活在南宫阁十余年,那里带给她的只有压抑和约束,如今娘亲又葬身在那里,更使她心中不愉。
玄天乐见她苦闷的表情,又道: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哦,前辈就是在府中去世的,是哦。
不过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
在那里没有外界的聒噪,我们就可以舒心畅快的生活……雅芙靠在他的胸膛里,摇了摇头:现在对于芙儿来说,最可贵的就是与公子之间的情感。
我失去了对我最亲最爱的人,现下除了妹妹一无所有。
幸好老天悯人,在这时让我与公子相见。
芙儿答应你,不论走到天涯海角,芙儿永远跟在你身边;不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和公子两个人平平静静过最普通的日子,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玄天乐心里一阵温暖,只这些话甚比他杀掉了魔帝为亲人报仇还要兴奋。
他用手掌摩挲着她柔滑的秀,两人不再言语,彼此间心灵相通。
玄天琪三人所乘的马车驶在前方。
飞燕时不时的掀开后帘,张望着后面马车里的情况。
只是有门帐遮掩,她根本看不清任何动静。
丢下后帘,她回过身来,喃喃地嘟囔道:这两个人到底在后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安静?玄天琪芳容微动,笑说:飞燕姑娘这么烦躁,该不会是担心我弟弟他会做出对雅芙姑娘不利的事吧?飞燕揪着嘴,满脸调皮的样子:哎呀,不是啦!玄公子他对小姐那么好,又怎么可能会加害她!只不过小姐已经很久都没跟我说话了,我怕再这样下去,她会把我这个妹妹忘掉了。
说话间,她又朝着后车觑了几眼。
玄天琪道:飞燕姑娘多虑了。
雅芙姑娘正与天乐相处的火热,这段时间奚落姑娘也是自然。
不过你在雅芙姑娘的心里一向占据很重的位置。
你又是她童年的玩伴,共处到大,她怎么会忘掉你。
飞燕颇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些?玄天琪道:昨日我与雅芙姑娘聊天,她跟我讲了你们之间的事情。
飞燕兴致勃勃地问:那她都说了些什么?玄天琪讲道:她说你好冲动,做事较为鲁莽,这也是她最担心的。
她说你的外表看起来有些刁钻,但你的心肠特别好。
她还说,今后一定找一个像天乐那样的男人来照料你。
这样她也可以放心了。
飞燕嘴角一撇,眼皮一翻:才不要咧!像玄公子那样肉麻的男人也只有小姐才能受得了。
我飞燕可是一眼都看不下去,抖一抖衣服,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说着,她佯装一副受不起肉麻的样子,搓了搓肩膀。
坐在一边一直黯默不言的颖花此时说话了:喂!你不喜欢就算了,干嘛还要诋毁他?人家的姐姐就坐在你跟前,你还这么肆无忌惮的表言论,真是口无遮拦!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是一句斥骂。
飞燕怎受得了,立时反驳: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说说还不行?再说了,我哪里有诋毁他!我只不过是讲事实罢了!你不吱声没人以为你是死人!老老实实的呆着得了,多嘴!气氛不合,玄天琪忙支开两人,打圆场道: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就为这么点事,生气多不值得。
消消火!她又对颖花说道:颖花姑娘,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大家都是朋友,讲话随便一点没关系的。
颖花完全不收她的情,头一扭,道:我就是受不了她!飞燕两眼一瞪,怒火顿生:受不了就给我滚下车去!你以为本姑娘乐意看你呀!颖花顿怒,与她正面交锋:你!……话音未落,只听车外出唰唰两声。
来势不对,三人顿时静下声来,竖耳细听。
还未察觉到什么,马车突然一颠,三人猛起,脑袋都装在了车厢顶面。
随之下来,马车的行驶开始左摇右晃。
飞燕掀开门帘,正将斥责那车夫,却见一个无头之人倾倒下来。
热血不止的从那人的脖颈里涌出,飞燕失声一叫:妈呀!随即一避,退到了后面。
颖花眉目一紧,双耳谨慎,嘴里轻言:外面有人!马车行驶到此已经出了雀鹤城,此时已经到了东郊。
只是没想到危险居然生在郊外。
此地毫无人烟,乃是一条官道。
素来通往雀鹤的车马就比较少,若非节日或是紧要之事,这条官路几乎不会有人通过。
再看这车夫,脑袋早已不知落在哪儿了,下手这般凶残,想必定是武林中人。
只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在这一片并不富庶的小村小城居然还会有武林高手造访!个人必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下躲在车内已经是不安全的了。
颖花掀开门帐,顺势跳了出去。
飞燕因那无头的死人而怯惧,缩手缩脚的不敢动身。
只听后车传来一声娇叫,那声音像极了南宫雅芙。
飞燕心里一紧,只好一个缩身滚了出去。
再说玄天乐与南宫雅芙二人。
他二人正缠绵于情长、沉浸在爱河之中。
车后一道剑光晃晃耀眼,直逼而来。
玄天乐耳有察觉,用力将雅芙推进了自己的左怀中,右臂一立,只闻头侧喀喇一声,银亮的宝剑破窗而入。
玄天乐两指一并,将那宝剑夹在其中,顿住那宝剑。
正在这时,车夫突然倒了进来。
这车夫从脖颈一上已经空然,滚滚热流正不住的向外流淌,洒在车内,染红了雅芙脚上的绣花鞋。
两人见状,心里都不免腾腾乱跳,雅芙失声一叫,更加惊了飞驰的马儿。
玄天乐一边用手臂揽着她,叫她尽量靠近自己,紧接着他开始想方设法,怎样逃脱。
他拔出背上的搁置在身旁的无踪宝剑,银色的光芒晕晕迷人。
他运了口气,举手一刺,破开了马车的顶头,随即单臂抱紧了南宫雅芙,窜出了车外。
两人缓缓落地,此时飞燕和颖花已经赶了过来。
雅芙受惊不小,此时紧依着玄天乐,寸步不离。
玄天乐与南宫飞燕二人一同问道:芙儿(小姐)!你没事吧?南宫雅芙只摇了摇头,双眼噙着些许泪水,一语不。
玄天乐看了一眼四周,骂了声:可恶!无意间的扫视,他突然现玄天琪不在身旁,这使他内心咯噔一下。
他冲着飞燕跟颖花问道:我姐呢?飞燕与颖花面面相觑,顿时一傻。
刚刚两人光顾着自己逃生了,这会儿玄天琪还在车中颠簸着。
玄天乐咧嘴嘶叫一声,随即对两人道:你们俩在这看好芙儿!我去把姐姐追回来!说着,快步前奔去追前方疾驰的马车了。
再说这玄天琪,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车内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玄天琪还没来得及问清事况,就已被颠簸不休的马车摔翻在地。
趴在地上,她倒在那片血泊中,身上也沾满了鲜红的颜色。
她伸手摸了一把血液,在手心一碾,这才晓知不对。
当她摸到了倒在面前,那马车夫的尸身时,那颇有些烫手的热流还在不停的向外冒,她顿然缩手,吸了口冷气。
马车还在不停的向前行进。
带头的马儿定然受了惊吓,这才狂奔不止。
只是她双目不明,更不知它要驶向何处,又如何能操控得住。
一时间,她陷入了危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