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说了,万字更新以后放在三章之内,弄成大章节,让大家看得更顺畅,更嗨劈!咳咳,诸君,您得收藏,得点击呀!)…………看着一个个寻常高高在上的高阶剑修自眼前像下饺子一般簌簌而亡,无异是一件极为刺激极为震感的事情。
就像一个乞丐突然发现一直作威作福的王侯巨贾突然死在眼前,还是一大串地死亡,这种滋味和冲击力,足够刺激的乞丐仰天长笑,大叹老天有眼。
连秋二氏包括家主在内的十名元婴阶剑修死了,雪氏族人当然很震惊、很兴奋,身子都忍不住微颤颤地发抖。
在战斗之初的时候,连秋二氏可是派了一支六千精锐子弟组成的焚雪营对他们雪氏子弟大肆杀戮的,雪氏子弟死了很多人,足足有两千二百余人。
可是,比之让连秋二氏的十名高阶剑修,这点伤亡真不算什么。
还拿乞丐的例子作比较,这就像以二十名乞丐的命去换一位王室贵胄的命一样。
这买卖根本就不亏,还很…….实惠!但是,当他们把目光投向青天白云之上,望向那道清影再次朝杜如海走去时,不知为何,心里兀然一突,感觉身子一阵发冷。
你觉得如何?此时天际没有骄阳悬挂,却蔚蓝锃亮大的很,四周气流已经变得温顺,丝丝缕缕的清风拂过脸颊还很惬意,青衣就在这轻柔微风中冷冷开口了。
他的声音就像一道彻骨寒流,瞬间击散清风的柔美风情,像一把刀子一般刺进了杜如海的心脏。
杜如海深吸了一口气,嘴角轻扬,似乎像以笑容冲淡空中中弥留的寒意,但他却生生止住了,显得整张普通的脸颊有点发僵。
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句话问的太泛,似乎如何回答都可以,却似乎任何一种回答皆行不通。
因为他不知道青衣此时的心境,亦不知道青衣想听到什么答案,他不敢回答,回答稍错一分就有可能被青衣以剑刃抹掉自己的脖子。
杜如海极其相信青衣敢这么做,在万渊城相邻而居近千年,他对青衣肆无忌惮我行我素的孤傲性子知之甚深,青衣是根本就不会顾忌自己轩剑府府主的头衔的,杀自己全凭一时心意。
面对这样喜怒无常近似乖张的家伙,杜如海真不敢再如往常般侃侃而谈了。
相反,此时的他慎言到了一字不发的境界。
青衣亘古不变的漆白脸颊突然泛起一丝嘲讽之色,冷冷道:你的胆子很大,我的胆子也不小。
若有下次,我真得敢毁了你,毁了你整个明轩剑府。
杜如海身子一震,脸颊上终于泛起一丝惊惧之色。
这丝表情出现在贯畅以优雅淡然处世的杜如海身上的确极其罕见,甚至根本就没人见过。
可见,此时的杜如海真的怕了。
他的目光落在青衣长剑红丝之上,心里防线瞬息崩塌,神情复杂,眼睛却愈发明亮了。
不会有下一次。
杜如海喟然一叹,铿锵道:我……保证!直至此时,他恍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小聪明、小伎俩也跟土鸡瓦狗差不多,不需要太多手段去应对,也不需要煞费苦心地想应对之策,只需以简单且直接的武力就可以摧枯拉朽……杜如海同样知道,现在明白此点并不晚,还可以好好活下去,可以无忧无虑地做自己的府主。
这从青衣当着众人之面以剑刃无情抹杀连穹等十人中就可以品悟得到,青衣的目的就是以血腥手段威慑自己,提醒自己。
提醒这个词很玄妙,它出现的场合大抵都是不会死人的,尤其是出现在一些心机玲珑之辈身上,一点就透。
青衣再不多看杜如海一眼,似乎刚解决掉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他轻轻转身,踱步朝张岩等人走来。
自始至终,青衣和杜如海的对话都以传音的方式进行,于众人而言是无声又无息,但不能他们去揣度两人对话的实质内容,可惜这个层面的事情大抵是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
不过他们已经确定了一件事。
青衣大人并没有再下杀手,杜如海府主还好好地活着……至此,青衣系红丝,剑刃是黄泉的传闻终于直观地展露于众人前,也让众人确凿了一件事,这句话……真不是传闻,是事实!他们以敬畏的目光投向青衣,看着青衣踱步于空,看着他随手一挥,百丈内的青焰火圈便消失无影……直至带着张岩等人缓缓落下晴空,宛如神祗降临。
杜如海带着十个神情犹有惊惧的高阶剑修匆匆离去,再无心逗留于此,也不敢逗留。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消失在青天白云的最深处。
而此时,也有一人想逃走,他也的确逃了,可惜还未逃出院落便被青衣挥袖射出的四道青焰自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困住。
他当然是雪恒,雪氏一族的族长。
此时,除了青衣和张岩等人,在场的只有雪氏一众族人。
雪恒逃走的痕迹并不明显,但被青衣以青焰围困住之后,他就成了所有人瞩目的唯一目标。
雪氏子弟的表情很复杂,愕然、疑惑、惊惧……不一而足。
他们同样想不通,为什么在形势大好的前提下族长大人要逃走呢?有时候身份地位皆都卑微之人的确很悲哀,他们对那些主宰生杀大权的人物,对那些大人物做出的有可能决定自己命运的决定,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无知而苍白,只能被动地被一幕幕离奇诡谲的情景震惊、震撼,甚至为之付出生命闭上眼睛那一刹也不明白,到底为何会如此?这些事情雪恒当然心知肚明,在被围困于四道青焰中之后,他就明白,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了。
他禁不住又一次望向此时一脸平静的雪怀北,有点荒谬地想到,他老爹雪冷山的确是不可否认的一代枭雄,莫非这小子也不逞多让,早就策划了今日之事?雪恒甚至还犹有心情地慨然叹息,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然后,一剑寒光起,雪恒双目圆睁,咽喉迸射血液,轰然倒地。
青衣不闻不问,果决之极地出手了……这一剑的风情稍显突兀了点,打得一众人等措手不及,皆近骇然后退。
张岩却没做这些,而是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他像个猴子一般跳到青衣身前,张开双臂,大喝道:等等!这声大喝很有点无厘头的感觉,声音很很大,震得原本为雪恒之死骇然不已的人群又禁不住瞪大眼睛,神情愕然。
等等?等什么?张岩浑然不顾及别人异样的目光,他只是盯着青衣,苦笑道:不能再杀了,杀了雪恒一人足够了,毕竟我们不是来杀人的。
青衣冷冷扫了他一眼,有点讶然地问道:你知道我要出手?张岩点点头。
青衣沉默片刻,把长剑丢给了张岩,这个动作让张岩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阻止住青衣再杀下去,心中庆幸之余,又不禁一阵后怕。
若万一跳出来的再慢一点,会不会青衣已经出手?会不会自己就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他可是知道,青衣一剑杀掉秋浩云九人时,那一剑到底有多快……青衣双手负背,似乎有点好奇张岩的未卜先知,又一次问道:你如何知道的?张岩摸摸鼻子,不得不以传音回答:我只看到你的眉毛跳了一下。
青衣杀人前,眉毛会跳动三下,张岩发现了这点,却不确定这是否是青衣的惯常动作,但依旧还是硬着头皮在青衣眉毛跳动第一下的时候跳了出来。
这个举动明显有点冒失,不过也不算太危险,毕竟若青衣真未打算再杀人,那他张岩也没中招的可能。
而青衣若打算杀人,他的眉毛总得跳上三下?三下啊,跳第一下时就阻止他,想来是不会危险的……青衣亘古不变的脸上闪过一丝怔然,随即也以传音道:若让别人知道这点,你就死定了。
这句话中威胁之意表露无遗,配之青衣声音中独有的冰冷感,这句类似玩笑的话却并不让人好笑。
张岩就这么觉得,所以他很乖顺地点点头,干脆道:放心,打死也不说。
四周众人只看到张岩和青衣对视了几眼,张岩似乎松了口气便立在了一侧。
他们好奇加疑惑,这家伙跳出来大喊一声‘等等’,他又让青衣大人等他什么啊?好奇心被诱导到另一件事情,是可以分散注意力的,起码众人现在对雪恒族长之死,已经没之初一般惊愕且悲愤。
而就在这时,雪怀北立了出来。
他扫了周围之人一眼,突然躬身朝四周摆了摆,神色沉重道:诸位,雪恒此贼居心叵测,欲要篡夺族长之位,更是朝我频下毒手。
幸好有青衣大人相救,我才幸免死于贼子雪恒之手。
如今此贼已被青衣大人一剑诛杀,我雪氏一族内奸已除,当可无忧!众人哗然。
看着雪怀北大少爷,神色惊疑不定。
这消息实在过于突兀了些,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惘然不已。
而雪怀北却跪在地上,朝青衣叩首道:多谢青衣大人出手相助,怀北若为族长,必对祭剑塔年年供奉,不敢稍有不敬!众人再次哗然,这句话的意思就太明显了,瞬间让众人想通了前后关节。
原来杀掉雪恒族长,雪怀北大少爷是为了族长之位啊。
可是雪恒真如所言,欲要加害于雪怀北大少爷么?众人心中起伏不定,却不敢把这个疑惑质问而出,因为雪恒是青衣大人杀的,雪怀北更是在跪拜青衣大人,此情此景在明显不过了。
雪怀北找到了青衣大人做靠山,谁还敢这么做?不过,雪怀北本就是雪氏第一顺位继承人,坐上族长之位是迟早的事情,众人这么一想,也就释然。
甚至,他们还有点欣喜,连秋二氏包括家主在内的十名元婴剑修都死了,而自家少爷又有青衣大人做靠山,那以后在这万渊城,岂不是雪氏一家独大,成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家族?这个想法的确比雪恒的死亡带来的悲痛更诱人,所以众人在青衣未开口前,已在心中默认了雪怀北成为族长这一事实。
有如此族长,雪氏荣耀之日已经不远矣!青衣默然望着远方,似乎没看到跪在地面的雪怀北,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冷冷道:你知道为何在祭剑塔内,我不答应你摄取剑识么?雪怀北闻言,心中一震,心中升起一丝不妥之处。
大文学 www.NiuBB.nEt第九十八掌 弹指岁月恰如刀第二更,求收藏!)在祭剑塔时,张岩、马冲、甚至是雪氏姐弟,都在青衣首肯下摄取了一把属于自己的剑识,唯独雪怀北没有。
并非他在丛林狩猎时所受的伤还未愈合,也并非是不愿意,而是青衣不让。
青衣只说一句你现在不合适摄取剑识便拒绝了他。
雪怀北初始以为是自己的伤势所致,但现在看来明显不是如此。
他此时依旧跪在地上,神情不变的恭敬,轻轻摇头,晚辈不知。
青衣冷冷盯着他的眸子,不疾不徐地冷声道:你性子深沉是一件好事情,但你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却极为让人不喜。
雪怀北一怔,神色变幻不定,陷入了沉默中。
张岩在一旁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由一声轻叹。
他对雪怀北刚才的一系列举动也的确有点不适,他相信这种感觉在场之人都会有。
雪怀北为了一个族长之位,不惜以青衣之名义蛮横断定雪恒为篡位贼子,借势威慑雪氏子弟,更于片刻工夫内成功把族长之位夺回,其先斩后奏的手段明显很不光彩,也太急迫了点。
从青衣的语气中就可以看出,他对雪怀北借名借势的手段很厌憎,这个结果恐怕是雪怀北始料不及的?之后,再没人说上什么,张岩等人随着青衣离开雪氏一族,朝祭剑塔行去。
在这个过程中,雪怀北一直跪在地上,不发一语。
翌日,万渊城全城震惊。
连秋二氏包括族长连穹和秋浩云在内的十名高阶剑修齐齐陨落。
青衣一剑之威,倾尽全城!动荡不已的万渊城终究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安静,但各大势力的格局却在急剧发生变化。
毫无疑问,雪氏一族成了最大的赢家。
而尤其让人津津乐道的是,雪氏一族换了一位新家主,而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一切事情皆是出自这位新家主的大手笔。
关于雪怀北的讨论,成了万渊城最热门的话题。
不管这些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也不论在这件事情上谁得到了最大的好处,万渊城百万剑修终究幸免于战斗的风浪中。
他们自祭剑塔外重回家园,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这些生活于社会基层的人或许不会想到此点,但他们的做法已经体现了这个道理。
或许,在他们心中,天大地大的事情,也不及让自己安稳地保住小命,延展一生。
当然,这一切结束之后,他们对守护万渊城近千年的青衣大人更加感激。
因为卑微,所以感恩。
不矛盾。
这一切张岩并不知道,他跟随青衣回到祭剑塔后,便嘱咐交代了一些事情,走入自己的房间,开始闭关。
闭大关!在雪氏青天白云之上发生的一系列战斗他都没有参与,却觉收获良多。
青衣亲自指点剑术是其一,意外获得十二枚已经被抹去神智的元婴也是其一,还有很多其一,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剑术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就差捅破窗户纸,窥得更广阔天地了。
他需要消化太多的东西,从祭剑塔摄取完五千把剑识之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忙到现在,没有领悟一把剑识,反而又汲取了一大堆的新东西。
若再不吸收消化,恐怕会有胀死的危险啊。
如此说来,修行一途其实和吃饭也差不多的,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谁也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不是。
张岩这几日狂塞了太多东西,当然得花更长的时间去消化。
是故,得闭关。
闭很长时间的关……在张岩闭关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闭关第一年。
那位在春季狩猎活动获得第一名的李氏长子李慈跪坐在了祭剑塔门前。
这个在摄取剑识时留下一丝心魔的青年曾要求跟随在张岩身侧,但却被张岩断然拒绝。
而在张岩闭关的第一年,他便来到了祭剑塔前,跪了下去。
跪了很久,跪得几乎整个万渊城都知道有这么号人物,却无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默默地经受烈日暴晒,风雨洗刷也不起来。
他就像一个石像一般,成了祭剑塔前最独特的一道风景,成了对祭剑塔最为虔诚的朝圣者。
……闭关第三年。
身份神秘的夏兮薇小姑娘被一群神秘人自祭剑塔接走。
青衣没有阻拦,亦没有相送。
走时,小姑娘笑得哭出来了,她嘱咐自己的雪柔姐姐,当在两年之内再有相见之日。
雪对此只是撇撇嘴。
……闭关第六年。
雪柔自修炼中醒来,她已经有筑基大圆满境的修为,这几日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也就在此时,青衣找到了她,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是三年前接走夏兮薇的那群神秘人,雪柔记得他们。
然后,她被接走了,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和夏兮薇小姑娘相见。
走之前的晚上,雪柔和弟弟雪相谈一夜,望了一眼张岩所在房间,默然离去。
……闭关第十三年。
青衣走出祭剑塔,把跪在地上形容枯槁的李慈领进了祭剑塔。
三日后,李慈再次走出祭剑塔,再次跪在祭剑塔之前,其形如故,不动如磐石。
闭关第十九年。
那群神秘人再次来到祭剑塔,他们是来接雪的,因为她的姐姐在那个神秘的地方很想念他。
雪不走,在房间内抗争一夜,执拗不从。
青衣一掌挥下,打晕了雪,然后对那群神秘人的首领说了一句话。
这是棵好苗子,莫要亏待他。
……闭关第二十六年。
万渊城下起了罕见的大雪,鹅毛缤纷中,有一个异乡人背着行囊踱步走进万渊城。
他望着祭剑塔,抚掌大笑。
之后,这位异乡人拿出了一幅画交给了青衣。
画上只画了一枚彤红的珠子。
也就是在这一年,马冲进入金丹后期。
青衣颔首赞许。
马冲木讷黝黑的脸,笑出了花。
……闭关第三十八年。
青衣走出了祭剑塔,缥缈无踪。
……闭关第四十三年。
李慈昏倒在地,人瘦如灯。
而此时离去五年的青衣大人回来,默默把李慈拎进了祭剑塔。
十日后,李慈又一次跪在祭剑塔前。
青衣大人立在门前,冷冷发话,执拗如此,心魔怎除?也就在这一年,万渊城内白日黑云遮天,雷霆齐聚祭剑塔前。
张岩冲关元婴阶。
……闭关第五十年。
整个炎州在炎火剑崖率领下发动了对近邻中州的全面战争。
明轩剑府率三十万剑修赶赴战场。
万源城内人烟减少,街巷萧条。
张岩破关而出。
……闭关对之修士而言,其实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有闭生死关的,有闭禁言修身关的,有闭证空关的,不一而足。
闭关的目的大致都是消化所得或欲借助时间之力去自我蜕变。
张岩闭关,的确是两耳断绝八风,心中摒弃六界,惘然无知于五十载风雨变幻。
他甚至愕然,这盘膝一坐竟会有五十载光阴悄然流过。
五十载,是他年龄的两倍多,也是修行以来闭关时间最长的一次。
长得整个万渊城也发生了诸多的人事变迁,小小沧海桑田。
于普通人而言,这个数字烙在身上,必然已是白发垂暮之之年,堂下孙子都可以去调戏邻家少女了,甚至重孙子都可以拎着油瓶打酱油了……五十载,真的很长。
但对修士而言,这只不过是人生旅途的一小撮,并不值得去愕然唏嘘什么。
路很长,路上也还有许多精彩在等待,终点或许遥遥无期,却绝对不会老死于途中。
尤其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大抵是没有一人能正常死亡的,或死于敌杀,或死于修炼,或死于渡劫……幸好,这些事张岩并未遇上。
他只是无奈地哀叹了一声,为五十年岁月眨眼而过心疼不已。
离开万剑界之心,迫不及待。
张岩坐在祭剑塔外琉璃瓦下,远处点点星火,头顶星光璀璨。
马冲坐在一旁细细把这五十年发生的事情细数出来。
离开的人,有趣的事,伤感的开怀的大笑融进轻轻淡淡的风,消失在清辉星光下的夜。
最后马冲摸出一块布帛,递给张岩,这是雪留下的。
随手打开,上边以红丝绣了曲折不一繁复难懂的线条。
这是一张地图,一张记载着森罗剑狱内部的地图。
张岩小心收进储物袋,轻声一叹,他们究竟去了哪里?马冲摇头,迟疑道:或许青衣大人知道。
张岩沉默片刻,轻轻吐了一口浊气,我们得找到他俩,我答应过他们的父亲,要带他们去故乡看看的……马冲离去之后,张岩独自一人坐在这醉人的夜风中,默默地想着心事。
却突然发现,在远处祭剑塔门前,竟跪着一个人。
这人瘦的似乎只剩下一副宽大的骨架子,脸颊和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蓬头垢面,脏乱的头发胡须纠缠在一起,盖了一地。
张岩大致明白,这人应该就是马冲口中所说的李慈,马冲说这人整整跪在这里五十年,青衣也劝解不得,只为见他张岩一面。
很惊愕荒谬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张岩还记得当日拒绝李慈的情形,却没料到自己的一声拒绝,竟让他跪在这里五十年!五十年寒暑淋头,风雪侵身,李慈坚持到如今,只为见自己一面。
这让张岩不禁愧疚不已。
他立起身子,正欲朝李慈走去。
却见不知何时青衣已立在身后一侧的阴影中。
青衣递过一个画卷,然后问道:用了几颗元婴?张岩一怔,随即答道:六颗。
不错。
青衣点点头,转身离去。
张岩愕然地摸摸鼻子,在青衣的身影快要溶入夜色时,大喊道:这东西是什么?一个来自东边的蛮子给你的。
青衣冷冷的声音幽幽传来。
东边?蛮子?张岩摸了摸头,一头雾水。
他缓缓打开画卷,目光也随着一点点收缩。
当看清画卷上内容,他彻底呆滞那里。
画上四角皆是空白,只在中心位置画了一个珠子,红彤彤拳头大小的珠子。
PS:又一次被拒之门外,心情很难受。
不想那么多了,坚持到底,坚持把所要写的东西写完。
于我而言无憾,也对得起看这本书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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