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又是七年过去了。
弃炎,大雷,阿风,小枫也都已经长成了一个个彪悍的棒小伙子了。
大雷,是不是没吃饭啊,哈哈,怎么手都软了啊??寒风杵着丈八蛇矛,指着大雷笑道。
我呸,你要是有力气,来捅我一矛试试啊,少装了,手还在抖吧?蛙哈哈……憨憨的大雷咆哮道。
你两有完没完啊,走啦,吃饭去了,谁跑最慢谁洗碗!~弃炎拉起冷冷的夜枫拔腿就跑。
晕,老大,你又赖皮!~寒风和大雷吼道,六年前,四兄弟就插过香,磕过头,结为异姓兄弟了。
弃炎,17岁,居长。
寒风,16岁,老二。
雷战天,命不好,就比寒风小了1个月,没办法,只能做老三了。
夜枫,15岁,理所当然的老幺。
铁匠小屋。
老爹,今天吃什么啊?大雷的口水就差没滴到热气四溢的锅里了。
呵呵,看你小子急的,今天吃清炖鹿肉,来大伙快趁热吃!文天老爹腰际围着快大布,双手猛搓。
喔呦,香啊,好吃好吃,太好吃了,老爹,你每天做这个吃好不好??寒风一脸的陶醉像,含着一块肉,口吃不清的说道。
着吃得正香的众小,文天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是啊,有什么比眼前的这种天伦之乐,虽然这些孩子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却都很孝顺自己,正是他们给自己那将死的心带来了生气和欢乐。
一转眼就七年了,从少不更事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也许是山里的娃更吃得起苦,这几个孩子虽然习武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进步却都很神。
好好,只要你们喜欢,老爹每天都做给你们吃,哈哈!不过鹿可得你们自己去打哦?好的,老爹,没问题,一切都包在我们身上了!~寒风一个箭步跳了起来,对他来说,吃就是一切。
半夜时分,村后小山坡。
铿,铿弃炎的双锋刃使的虎虎生风,他的每一刀都劈在大雷斧刃最上处不吃力的地方。
大雷挡的好辛苦,虽然自己天生神力,但是老大却偏偏不和自己比力气,老是用全力,劈自己最使不上力的斧刃,越打自己越是郁闷,有力无处啊。
一边正在练习的寒风和夜枫一看,也来了兴致,招呼都不打,寒风一矛激点向弃炎持刀的右手腕。
来得好!弃炎大吼一声,一个旋身,前刀刃将大雷的斧子卸往一边,后刀刃旋转得扫向寒风的脖子,这一刀要是扫到,哪怕是碗口粗的树都得应声而断。
寒风左脚退,以右脚为支撑脚,手中蛇矛再也顾不得刺老大的手腕了,使了个一柱擎天,铿的一声,刀刃重重得劈在寒风直竖的枪杆上,借力一个回旋劈斩,自左而右横扫。
大雷看到老大刀劈寒风,立马一个力劈华山,双刃大斧带着无边的气势,狠狠的砸向弃炎的天灵,谁知老大一个借力使力,刀刃扫在斧面的正中央,大雷一个踉跄,大斧擦着弃炎的肩头,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水缸大小,半尺来声的大坑。
砰的一声,一地的灰尘。
呸呸呸,大雷,你就不能使小点力嘛?力气大了不起啊?寒风一面吐着口中的灰尘,一脸不爽的骂道。
靠,我有啥办法啊,老大老是不和我硬拼一记,没砍到你,一边偷着乐去吧!~吠个屁啊!~大雷这下不乐意了,刚才那卯足了劲的一斧子被老大扫歪了,差点闪到腰,他也正一肚子窝火呢。
大雷叫得正爽,突然眼前一条黑影,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左边一股大力袭来,只见寒风一个漂亮的凌空后旋踢,正正得踢在大雷的左肩处,大雷一跟头摔了出去。
大雷抬头,看着正一脸得意的寒风,那个气啊。
王八羔子,敢偷袭你家雷爷爷,爷爷和你拼了!~大雷向着寒风冲了上去,一个熊抱,拦腰抱起了寒风,过肩摔。
砰,寒风在五米开外掉在了地上,还是很不雅观的嘴啃泥。
一直没出声的夜枫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个飞踹,踹在大雷的大**上。
寒风一看机不可失,鲤鱼打挺,骑在了大雷的背上,对着大雷厚实的背开始锤打。
三人立刻赤手空拳扭打在了一起,一边的弃炎看得直想笑,这三个家伙,每天练完,几乎都要来一场厮斗,现在这三个家伙身上哪看得出一点点练过武的样子啊,街上的小流氓打架都比他们斯文,起码人家不用咬的。
诺,你看,大雷被按在了地下,无法可使,他竟然一口咬在寒风的大拇指上,寒风吃痛,手一送,大雷顺势翻身,反压在了寒风的身上。
一旁看着直乐的弃炎大吼一声,扔了刀,高高得跳起,直接压在了大雷的身上。
这下寒风可受不了了,大雷那两百斤的一身肉,本来就压的他气都喘不过了,再加上弃炎,他开始翻白眼了。
风依旧在吹,本该平静的夜,就在四人的嬉笑打闹中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后。
打累了的四人,并排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老大,长这么大了,我还从没下过山,不知道外面是怎么样的啊?大雷大狗熊,外面当然是花花绿绿的,有好吃的,好玩的喽!~寒风。
靠,你出去过?少装了,就知道吃,猪,饭桶!~大雷不屑道。
弃炎不理他们的狗咬狗,转头问自己左边的夜枫,小枫,你想过下山没?想。
沉默寡言的夜枫依旧不愿意多说半个字。
弃炎摇摇头,丝毫不以为仵,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个最小的兄弟,别看他话不多,干起架来冲第一个的肯定是他。
其实我也好想出去见识一下,老爹是从外面来的,可是他从来不曾和我们说起过他的过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如果有机会真的挺想出的。
一旁的大雷和寒风可来劲了,两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一听能出去见识一下,马上爬到老大身边,一脸谄媚的直乐。
好了,你们两个,别一脸猪哥样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和老爹说说,看看老爹能不能带我们出去见见世面,不过话我可得说在前面啊,就算要出去,我们也得先多打点野味,留给大娘和乡亲们,谁要是偷懒,罚他不许出去!弃炎还是一如既往的稳重。
好,好大雷和寒风高心的话都不会说了,只会直点头,夜枫还是那么的安静,只是他眼中的向往出卖了他的心思,其实他也很想出的翌日清晨。
天看着眼前并排站立的四个小子。
弃炎一身猎户装,1米78的个,不高,但是却异常粗壮。
寒风,18o,人不高,但是体格却相当匀称。
雷战天,195的身材,再加上那2oo斤的体重,远看,绝对就是一座人山,**的上身,大块大块的肌肉仿佛不要本钱般的在那直耸动。
的夜枫,才175,身材纤细,但是知情的人却都知道,别看夜枫人小,他的力气可是四兄弟中排名第二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小筋骨好吧,大雷那种人形怪兽不算。
四个小子今天显得特别平静,文天有点闷,想道,四个小子不会是昨天吹了一晚上的山风,把脑子给吹坏了吧,怎么连平时最喜欢逗嘴的寒风和大雷都沉默得杵在那呢。
感受到了异样的平静,抬头看到三个兄弟炙热的眼神,弃炎长叹一口气。
唉,还是要我来开口啊。
他清了清喉咙,低着个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小声的说。
老爹,我们……我们四个……想……想……天有点翻晕了,这个弃炎,咋说话就那么不利索呢。
想什么?文天急了。
老爹,我们想出山见见世面!~被文天一吓,四个小家伙说话开始利索了起来,竟然异口同声。
天大怔,他万万没有想到。
自己已经四十三了,自从来到小村,他觉得这十几年来,自己过得比以前加起来都要开心,他清楚得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这里了,他也不想离开这个平静的小山村,他本打算再过个几年,等弃炎几个再大点,就一人给讨一房媳妇,一家子人就这么在村里过下去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几个小家伙竟然想翅膀都还没长硬,竟然就想下山了。
天抬头,看着天,十七年前的那一幕幕又一次在眼前闪过,他的心里隐隐绞痛,他不舍得这些孩子,这些孩子还都不满十八啊,就这么放他们出去,不知道还有几个能再回来。
一念至此,文天仰天长叹,一脸落寞得重重转身,走向了背后的小屋。
天的落寞,可吓坏了四个小子。
着文天远去的背影,寒风急急的说,老爹,怎么了,我们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老爹生气了啊??都是你这个家伙,吵着闹着要出去,看看,现在老爹生气了吧?大雷一脸的愤怒,混忘了,他自己好象也是吵着要出山的人之一。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让我好想想!弃炎转身向山里走去,夜枫静静得跟在他背后。
身后错愕的大雷,寒风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怪叫一声,也跟了过去。
铁匠铺。
天一锤一锤得敲打着打铁石上的铁条,他不舍得几个小子出去,外面世界的凶险不是他们几个能够想象的,他是为了他们好,可是几个小子怎么就是不能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呢,弃炎这个倔强的小子已经三天没和他说话了。
天闷闷的摇摇头,把已经被敲得变形了的铁条扔进了水缸里。
几个小子,他可都是把他们当自己亲生儿子看待的,这7年来,他不但把自己的一身好武艺教个了他们,还教他们读书,写字,有空时,还会讲点兵法给他们听听,自己吃了一辈子的苦,才隐居到这个山村里来,他不希望几个孩子走他的老路。
着眼前的炉火,文天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场大战。
将军,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母亲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呢!血水顺着嘴,每说一个字,就吐一口血。
将军,为什么你会叛变呢?为什么你要把弟兄们都害死呢?文天,你这个无耻小人,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养育你的帝国吗??为了一己私情,你弃国家大事于不顾,老夫活劈了你!襄阳王林定临死前的大吼。
文郎,你不要怪我,要是我不这么做,你的国家会杀了我们全族的人,梦愧对于你,你不该爱上我的,你走吧。
啊!~文天仰天长啸,风一般的冲出铁匠铺,向着山里奔去。
一众村民一脸的错愕,他们不知道这个平时话不多,斯斯文的铁匠竟然也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天很愤怒,真的很愤怒,十七年了,转眼就十七年过去了,这里平静的生活让他忘记了痛苦和烦恼,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他骗得了别人,他却骗不了自己,他真的能够忘记吗?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他现在只想泄。
山中的野兽听到了文天的长啸,都吓得远远得躲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闹了这个杀星。
当文天的拳头轰断第二十六棵树时,他大口大口得喘着气,仰天躺在这片刚惨遭蹂躏过的小树林当中。
经过一阵泄,心中的苦闷稍稍平复。
十七年前,正值青春年少大好时光的他,却因一次大败,惨遭驱逐,而且还是背负着一身的骂名,离开了那个他为之浴血奋战了十年的帝国。
战败后,他本可以选择逃避。
可是他忘不了兄弟死前那一双双永不瞑目的眼睛。
他一刻都不想呆在那个蓄满了他所有痛苦的地方。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帝国,承受了万般侮辱,在长街被千万人唾骂,可是有人不让他死,还要让他在耻辱中过完下半辈子。
他好恨,恨自己的无能和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