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炎,寒风,大雷,夜枫死人已经在这片茫茫森林中狩猎了半个多月了,冬天快到了,山路马上就要被大雪封闭,所以他们几个才不得不多打点野味来过冬。
自从在半年前他们提出要出山,老爹没有答应,四个人每天都像了疯一样跑进树林,没头没脑地练武功,这下可苦了大树林里的大小野兽们,没当他们在林里疯时,所有的兽类们都吓得瑟瑟抖,生怕自己遭了这无妄之灾,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停!~夜枫突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停了下来,对着四周大力地闻了一下。
大雷的招牌大嗓门响起,一边拔出了巨大的双刃斧提在手里,我说,小弟,是不是又闻到什么猛兽了啊?寒风和弃炎同时对他狠狠瞪了一眼,大雷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一手捂着嘴,毛茸茸的大脑袋耸拉了下来。
对老幺夜枫的鼻子大伙可都是深具信心的,半个多月来每次只要夜枫一停下,三里之内就肯定会有大型猛兽的存在,所以兄弟们都戏称夜枫为疯狗,疯是因为他打起架来状若猛虎,疯狂而不要命,招招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狗是形容他的鼻子像狗一样灵敏。
老虎!夜枫带头向西北方向走去。
才走了不到五百米,只觉一阵腥风袭来,众人眼前兽影耸动。
四人定睛一看,我的妈呀,是条足足有两米半长的吊睛白额虎,额头正中那威武的王字,足足占了有三分之一张脸。
晕,虎王,我们的运气还真不错!寒风解下背后的长抢,在虎王左边摆开了攻击的架势。
大雷则举起了他手里那把吓死人的大双刃斧,站到了虎王右边,弃炎紧握着双锋刃,迎面站在虎王面前,背后的夜枫轻轻摩挲着手里的死神双镰刀,双眼不包含任何情感地死死盯着虎王的咽喉,手中的死神镰刀随时准备给出致命的一击。
那边的虎王也感受到了眼前四人身上突然绽放出的惊人气势,它不是傻瓜,它也知道这四个家伙不好惹,但是它没有选择,家里已经断粮两天了,要是再没有食物带回去,老婆孩子们就要饿死了,它只有一拼。
吼的一声,虎王扑向了离它最近的弃炎,左掌拍,右掌扫,俨然一副武林高手的架势。
好个弃炎处惊不乱,右脚退后一步,一刀斩向虎王的脖项处,右边的寒风,瞅准时机,一挺手中蛇矛,闪电般刺向虎王空门大露的左肋下,接着,左边的大雷,抡圆了手里的大斧,狠狠得砸向虎王的脊椎骨,最后边的夜枫,甩出了左手的死神镰刀,只听嗖得一声,闪着寒光的死神镰刀快如流星地穿过弃炎后退闪出的空挡,笔直地扎向虎王的咽喉。
眨眼的瞬间,四兄弟就做出了一系列完美的配合,看似简单的合击,却是四兄弟们在无数场和凶残的猛兽们生死搏击中,用血和伤痕给堆砌出来的。
好个虎王,身子尚在半空,一个急转身,避过了大雷的重斧,弃炎的快刀和夜枫的死神镰刀,顺势左爪子重重得在弃炎手臂上划拉了一下,同时寒风的蛇矛也重重得扎进了它的左肋部。
虎王吃痛,挥起坚若钢铁的虎尾狠狠得抽向寒风,寒风吓了一跳,眼看就要在这重若千钧的虎鞭之下粉身碎骨,但是弃炎的刀横空出世,结结实实得砍在抽向寒风的虎尾上,可是这蓄满虎王浑身力气的一鞭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砰地一声,弃炎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口喷鲜血,连人带刀飞了出去,和他身后正不知所措的寒风一起砸倒在地。
老大!~寒风一声惊呼,也不管自己的蛇矛还插在虎王腰上呢,一个鱼跃就这么冲向了虎王。
就这么一闪神,那边的夜枫也狠狠地挨了虎王一下重的,纤细的身躯就这么给扇了出去,身上五条血淋淋的抓痕触目惊心。
右边的大雷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一飞一倒一呆,两眼通红,大吼一声,手里的磨盘大斧脱手直接向虎王的脑门飞了过去,人随斧后,斧到人到。
虎王刚刚才躲过眼前急飞转的双刃斧,还没能喘口气,就觉得后颈皮突然一紧,好个大雷,一手抓住虎王的后颈皮,提起海碗大小的右拳头,照着虎王的脑袋,就如倒蒜般地狠狠砸了下去。
这下虎王飙了,使出浑身解术,跳,撞,闪,一门心思地想把背上的这个浑人给摔下来,但是大雷这两百多斤的块头,一拳拳下去可真不是好玩的,虎王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裂开来了,脑门的剧痛快让它疼疯了。
旁边的寒风看着疯的虎王,根本插不上手,急得团团转,猛然看见自己的蛇矛被甩了出来,他一个箭步接在手里,反手就朝虎王掷了出去。
噗的一声,蛇矛正巧扎在了虎王的左眼上,虎王疼的仰天凄厉长吼。
虎背上的大雷一看虎王再受重创,更来劲了,右拳更是如捣蒜,雨点般得落在虎王的脑门上。
身受重创的虎王又扑腾了小半个时辰,终于一动不动得软倒在了地上。
这时它背上的大雷如释重负,仿佛脱力一般重重得倒向一边。
四人中,只是受了点惊吓的寒风这下可急了。
他操起蛇矛,对着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虎王就是一顿乱捅。
可怜虎王,丛林之王,也不知道今天遭了什么虐,撞在这四个煞星手里,就这么平白送了性命。
又过了半厢,终于把一口气缓过来的四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啊,大雷,你竟然只用手就把这条大虫的脑袋给捣破了!刚才被吓呆的寒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摸着虎王碎裂的脑壳,一脸夸张的看着大雷,那嘴张得足能塞进一个鸡蛋。
大雷不好意思的挠挠了头,刚才看你们全倒下了,我真急了,呵呵。
对了,小枫,你的伤不要紧吧?夜枫拍了拍胸脯,挺了挺胸膛,意思是没有大碍了。
寒风扶起一个踉跄的弃炎,眼眶有点红红的,老大,刚才要不是你,唉,谢谢。
弃炎强忍下一口血,锤了寒风一拳,傻小子,都是兄弟,还说这个,换谁都会这么做的。
说罢,还溺爱地蹭了蹭寒风的头。
寒风一听,更忍不住了,搂着弃炎,竟然哇哇大哭了起来。
大雷没有说话,他只是冲上来紧紧得抱住他们两个,接着是夜枫从后面抱住了这三个不是嫡亲却甚似嫡亲的哥哥们。
好久好久,都没有人说话。
兄弟间亲情在这阴森的密林中静静地流淌着,就连林中的树木似乎也都被他们感动了。
林外,小山村。
今天也许会是个不平静的日子,早上雷大娘刚起来起来,就感觉左眼皮就直跳,她使劲地按住,却还是感觉在跳,很无奈。
闲来无事的她本想去找文铁匠聊聊天的,可是那个死家伙从早上就跑得不见了踪影,也许又见山去挖矿了吧,想到这里,大娘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正在村边耕作的村民,突然惊讶地现脚底下的地怎么开始震动了??难道是地震?村民们一阵错愕,面面相觑。
远处进村的山路上高高扬起了漫天的灰尘,村民们都很茫然,平时这里是应该没有外人会来的啊?笔直的黑线越来越近,原来是排成一列的骑士,带头的是一个独眼的大汉,一脸的狰狞,粗壮的手里,逞亮的单手斧在那闪着微蓝的寒光。
马……马……剩下的一个字怎么也喊不出来了,独眼龙手里的的单手斧子瞬间劈去了这个善良村民的大半个脑袋,红红白白的脑浆一下子溅了出来,流了一地。
剩下的几个村民全闷了,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山里人,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一个个呆若木鸡得杵在那。
杀光!独眼龙马势不减,直接踏过了只剩半个脑袋的尸体,后面的众手下,一个接一个的亮起了手里的兵器,凄厉的惨叫,钝器入体的闷响,疯狂的杀戮打破了山村的宁静。
众骑兵一个冲锋屠光了村头的村民,没有任何停留,风一样冲进了山村,逢人就砍。
长枪入体,鲜血溅上了一个贼人的脸庞,只见他伸出了长长的舌头,顺着嘴角舔了一圈嘴边略嫌苦涩的血滴,口中桀桀怪笑着,一枪刺入了马下村民的眼球。
啊将死的村民出了又一声凄厉的惨叫。
在村中转了一圈,独眼龙打开了手中的包裹,里面赫然是一张大幅的人脸画像。
怎么没有呢?会不会情报给错了啊?独眼龙心头暗道。
好了,留几个活口,娘们给兄弟们去快活。
人间惨剧。
远处是噗,噗衣帛被撕裂的脆响,近处是村民濒临死亡时出的惨叫。
有狂徒,在泄完兽欲后,竟然直接怪笑着,残忍地将手中的利器深深地**了身下刚刚惨遭蹂躏的女性的下体。
声嘶力竭的惨叫,女性的哭喊,贼人的**,天上的太阳躲到了厚厚的云层后面,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也有村民反抗,可是手无寸铁的羔羊,又怎么会是全副武装到牙齿的狮子的对手呢?血液,仿佛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一样,淌了一地,地上的泥土被浸染得有点泥泞。
年迈的村长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他颤巍巍的伸出右手指着,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一把弯刀却直接劈飞了他的右臂。
老迈的村长一下子疼得晕了过去,狰狞的独眼龙没有犹豫,直接亮起马蹄,重重地喀嚓一声踩碎了村长的小腿,已竟昏迷过去的的村长一下子被惊醒,紧接着出了一连串震天的嘶吼。
刷的一下,一幅画像掉在了村长面前。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你慢回答一秒钟,我就多杀一个人!~独眼龙话音未落,就将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给劈成了两半,肠子和内脏花花绿绿的流满了一地。
恶魔!恶魔!~村长陷入了狂颠。
独眼龙厌恶得摇了摇头,纵马踩过了村长的身体,死盯着眼前处在同伴包围中仅存的二十几个村民中,挥了挥手,十几个马贼越众而出,对一间间房子展开了搜索。
独眼龙指着手中的画像,有谁见过这个人,知道他在哪,我饶他不死?画像上赫然是没有留着络腮胡子的文铁匠,雷大娘一个哆嗦。
这一细小的动作,落在独眼龙的眼中。
独眼龙一个冷哼,马上就有个手下上前将雷大娘拖出了人群,绑到了树桩上。
你认识他?他在哪?独眼龙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恶狠狠得问道。
雷大娘看了一眼已成焦土的村落,不屑的向独眼龙吐了口唾沫。
独眼龙大怒。
一手撕开了大娘的上衣,露出了一对颤巍巍的雪白**,挥了挥手,一个手下握着把锋利的匕,狰狞得一步步走向她,雷大娘一脸的惊恐,被紧紧绑在树桩上的身躯不安得扭动着。
一声惨叫。
手起刀落,只见大娘胸前,两个碗口大小的伤口正在往外拼命的喷洒着鲜血,仔细听甚至能听到因为鲜血的急喷洒和空气所摩擦而出的轻微丝丝声。
村头,一贼正挑着刚从孕妇腹中刨出的孩子,在那耀武扬威,表演着精湛的马技。
平地一声雷,背后突然响起的一声怒吼,正在表演的贼徒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阵黑,然后耳边听到了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独眼龙抬头,只见村头一名赤着上身的大汉,状若疯虎,疯狂挥舞着手里百来斤重的大锤子,一锤接一锤地把自己的手下连人带马给砸成了一堆堆的肉泥,独眼龙一声惊呼。
一个呼吸之间,四个人,四匹马被砸成了碎小的肉泥,正在村里负责搜索的十几个马贼出一声怒吼,集体冲向了这个仿若杀神一般的魔鬼。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
短短二十几米,文天虎目含泪,缓慢而坚定地一步一步向独眼龙走来,身后留下的是一地的人马碎肉。
独眼龙给文天所展现出的滔天杀气吓到了,下意识得把手中的斧子架在了雷大娘雪白的脖子上,大娘转头看着缓缓逼近的文铁匠,脸上露出了凄美的笑容。
停……停……停下……你……你……再……走……上……一步……我……就……我就……虽然身边还有几十个兄弟,但是独眼龙却仿佛被人扔在了冰天雪地中一样,阵阵寒意袭来。
天看着眼前重伤的雷大娘,咬碎了一口钢牙,虎目大睁,目兹尽裂,一脸的鲜血显得越狰狞。
你把武器放下,快放下!~独眼龙歇斯底里地吼道,扭曲着脸庞。
天很无奈,他有一千个一万个杀光这帮杂种的理由,可是他不敢拿雷大娘的命去开玩笑,目睹了村头的惨状,杀气冲天的他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缓缓得放下了手中沾满碎肉屑的大锤,直视着濒死的大娘,虎目中满是温柔,谁道热血男儿不痴情?天无视包围在身边的众贼,一步步走向雷大娘。
独眼龙很怕,真的很怕,他使了个眼色,手中斧子顺势一拖,血花飞溅,雷大娘无力得垂下了头颅。
啊!~文天一声大吼。
起码有四十几样武器同时向他投来,他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十七年的相处,其实他早已对雷大娘这个外表普通,却异样温柔的女性产生了好感,可是他不敢去接受她的爱,谁知今日竟将成永别。
一杆投枪刺透了文天的身躯,将他牢牢得钉在了地上,血如泉涌。
缓慢而又坚决,文天一点点地用双手拔出了洞穿腹部的投枪,反手掷向一个马贼,一声惨叫,那马贼应声倒地。
独眼龙飞身上马,指挥着众马贼向文天起冲锋。
噗,噗噗利器入体的声音。
天爬到了雷大娘的身边,他轻轻得摩挲着大娘的脸庞,他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
背后,赫然钉着六把刺枪,血如泉涌。
两行血泪,顺着文天的脸郏慢慢留下。
谁说男儿不留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几千个日日夜夜,记得刚到村里那会,要不是雷妈给自己喂了点东西,自己也许早就死了,他一个大老粗,要不是有她帮着照顾弃炎,也许小家伙早就死得连点皮都没有了,她不求名分,十七年如一日地默默照顾着小弃炎,可是自己给她带来了什么?虎躯微震,文天哽咽了,天上的云层更厚了。
又是一阵器雨袭来,密密麻麻的武器,将文天和雷大娘永远地串在了一起,文天温柔得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笑了。
突然,他一阵颤动,因为他看到了大娘身下那画着自己的画像,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满是鲜血的脸上泛起一阵苦笑,韵儿(大娘的小名),是我害了你,我是个不祥的人那,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我们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但是死了就可以在一起了。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文天咳出了体内最后的一点鲜血,他的头慢慢垂下慢慢的,慢慢的,两个人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