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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情海波澜

2025-03-31 02:18:28

昆仑游侠以强劲的内力,将綦毋竹体内糜走百骸的真气逐渐归束,重新凝聚在任督二脉。

不大工夫,岑雪玄就已是汗如雨下,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以免功亏一篑。

终于,神刀玄女悠悠转醒,星眸微张,虚弱道:岑大哥……是你救了我。

心中的感触无以言表。

昆仑游侠心中一宽,紧绷的精神骤然松弛,顿觉周身酸软,如同散了架一般,嘴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句话,高大的身躯,突然向后倒了下去。

岑大哥——,你……这是怎么啦?你倒是醒醒啊!綦毋竹的心猛的缩紧,惶急的呼唤道。

过了好一阵,昆仑游侠方缓过一口气来,无力的说道:我……没事儿,内力使脱了,歇上几天,就会好的。

神刀玄女百感交集,是岑大哥再一次,从淫贼的手中解救了自己,并且累成了这个样子,又一笔沉重的感情债,压在了姑娘的心头。

并非无以为报,偏偏不能那么做,曾经是心目中爱恋过的偶像,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以士英代替了他的位置,偏偏老天爷又生生把毕大哥,从自己的身边夺走,难道还要……真是造化弄人啊!她痛苦的摇了摇头,不行,就算自己肯,岑大哥也是绝对不会接受的,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理了纷乱的思绪,开口问道:岑大哥,鲍前辈回来了吗?见岑雪玄点头,心下稍安,她坚信有鲍老爷子在,天目双尸是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的。

当下盘膝坐定,调运内息,真气运行三小周天,体力恢复了五六成,然后站起身来,口中说道:岑大哥,我扶你回去吧。

姑娘弯腰去拉昆仑游侠的胳膊,但是由于她身体尚弱,拉了几下竟无法将岑雪玄拉起来,急切间,神刀玄女把昆仑游侠的手臂绕到了自己的颈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总算将身躯高大的汉子拉了起来,步履艰难的一步步向山上挪去。

虽说是救人心切,可两个人如此贴近,仍令綦毋竹的心里乱乱的,很是难为情,只盼早一点赶到浮云轩,好让鲍前辈给岑大哥虚竭的体内注入一些真力,好使他尽早康复。

竹妹——一声呼唤,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在綦毋竹的心头,则犹如一记春雷炸响,她全身的神经倏的绷紧,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迟迟疑疑的转过身来,双眼由于极度的惊愕瞪得恁大,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掩住了张开了的嘴。

太出人意料了,神刀玄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梦?不!的的确确是他!毕士英,就是已经死了六十六天的毕士英!多少个夜晚,痛断肝肠,泪透枕畔,正是为了他!綦毋竹的身子晃了晃,原本拉着岑雪玄的手松开了,昆仑游侠倚在了一棵树上,他并不认识毕士英,更没有想到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怒气冲冲的年轻人,就是已死多日的毕士英。

他所担心的是姑娘的安危,暗中强调内力,以图危急之时舍身相助。

眼见心爱的姑娘与别的男人勾肩搭背,再加上穆少根那一番颠倒黑白的恶言先入为主,此时此刻的毕士英,业已认定了綦毋竹移情,他的脸色铁青,心痛如割。

你……你还活着?神刀玄女声音颤抖的问了一句。

毕士英极力克制着裂心一般的剧痛,冷冷的回道:不错,我还活着,你没想到吧?此言入耳,綦毋竹马上感觉到不对味儿,猛的意识到,毕士英一定误会了自己和岑大哥,心中刹时充满了委屈和幽怨,语调激切的说道:士英,你说什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算了,就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你的所作所为,穆三哥已经都告诉我了,现在我就知会你一声,不必再等一百天,你就可以做岑夫人了!说完,毕士英扭头便走。

毕士英——你……綦毋竹给气懵了,大声叫喊着追了几步,只觉得眼前发黑,抓住一株小树才没摔倒,呜咽道:毕士英,你冤枉我,你这个浑人……身子滑了下去。

岑雪玄看着听着,已经心头雪亮,他的心里面就如同灌满了铅一般沉重,好不为姑娘惋惜。

想想与綦毋竹初相识时,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自打在信阳将她从恶道赤阳子的手中救出来之后,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深切的感受到,经过这么多年的摔打和磨练,她已经成熟,处事果敢老练,为人自重,用情专一,心目中对其十分敬重,把她当作了自己最知心的朋友,同时也相信她所钟情的那个毕士英绝不会差。

前一阵子,也颇为他的死而扼腕叹息,亦为姑娘的不幸遭遇而痛惜怜恻。

思及自己的意中人林迪,更有同病相怜之感。

然而,毕士英并没有死,又偏偏在最不适宜的时间出现,造成眼下这种局面,他的内心极为不安,满怀歉疚。

岑雪玄吃力的向前走了两步,口中道:妹子,对不起了,都是因为我,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不管怎么说,毕兄弟还活着,是一件大喜事。

他只是受了奸人的挑唆,一时糊涂,误解了你,负气而走。

依我看只要找到他,把事情向他解释清楚,还是不难叫他回心转意的。

神刀玄女拭去泪水,声音黯哑的说道;岑大哥,这事不能怪你,是他太糊涂,太轻信人了……我会找到他,跟他说清楚的。

妹子,我看这事也急不得,以你眼下的体力,根本没法在江湖上行走,你还是先回浮云轩将养几天,到时候,毕兄弟的气也消了,劝他也会容易一些。

再者说,我方才看见他离开时的身法,十分了得,不是我自谦,就算我功力如前,也很难追得上他,等过几天,你我的身体都恢复了,你去打听他的行踪,我去捉那个可恶的穆少根,叫他与毕兄弟当面对质,毕兄弟的误解就不难冰释了。

岑大叔——,竹姐姐——,你们在这儿呀,叫我们好找哇!少年雷武阳飞跑过来。

三个孩子跟在鲍、岑二人的后面,拼命的跑,仍然给落下了好几里地,待他们呼哧带喘,汗流浃背的赶回浮云轩,鲍老爷子已将天目双尸打得东倒西歪,不过,鲍清风也暗自担心,两个魔头狗急了跳墙,打不过自己,去伤害孩子,故尔大声呵斥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也知道你们俩是受人指使,且等我收拾了那个混球,再拾掇你们!狼狈不堪的天目双尸见有台阶下,窃喜不已,也说了几句场面话,飞身遁走。

雷武阳头一个奔进了浮云轩,眼前的情景令他目瞪口呆,惊诧万分的问道:老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月阳,你受伤了,是什么人把这里弄成了这个样子?鲍清风看见顾枫也跑了进来,连忙岔开了话头:武阳啊,你快扶你三叔到前院我的屋里休息,然后再把治内伤的丹药拿来。

小枫,你赶紧去厨房烧一大壶开水,快去,快去。

两个孩子哪里知道老人的心思,不及多想,各自应了一声,分头去做自己的事。

落在最后的檀纯,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奔的雷月阳的身前,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剧烈的喘息道:月……阳姐,你……这是……怎么啦?是……是谁打……打了你……?说始终伸手去为雷月阳梳理额前的乱发。

别碰我!雷月阳突然大叫了一声,把小姑娘檀纯吓了一大跳,惊愕不解的目光,望向了鲍老爷子。

刚刚转回来的顾枫,觉察出气氛不对,惶急的问道:鲍爷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捣乱,还打伤了月阳和她三叔?还有谁?就是你爹!雷月阳忿然说道,由于创伤在身,声音并不很大,但对少年来说,则不亚如焦雷炸顶,直惊得两眼发直,木人一般呆在了那里。

是顾枫他爹?是我姑夫干的?我不信!檀纯咬着手指,一个劲的摇脑袋。

还有你爹!雷月阳的口中又迸出来四个字。

这下小檀纯可不干了,跳着脚嚷道:你胡说,我爹才不会来打你们那,你一定是认错了人!见雷月阳把脸扭到一边不理她,扑到鲍清风的身上:鲍爷爷,您快说,是不是月阳她认错了人,是不是她在乱说?边摇撼,边哭喊。

鲍清风知道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掩饰过去了,遂用手轻拍着小姑娘的头,语调沉重的说道:小纯哪,月阳她没有胡说,是确是你爹和小枫他爹,带着一些人追杀月阳她三叔,到底是为了什么,爷爷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要是没有你爷爷的命令,他俩是绝对不敢这等胡为的。

老者叹了口气,先看了看手捧丹药,愣在门口的雷武阳,又逐个瞅了瞅其余三个孩子,语气凝重的说道:看起来,雷家和檀家的仇怨争斗是难以避免了,但是,你们四个都给我听清楚了,那是两家大人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四个跟了我这么多年,不啻于一乃同胞,兄弟姐妹,爷爷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之间,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有哪个敢挑头闹事,我就废了他的武功,记住了没有?顾枫闻言,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上,神情激动的说道:鲍爷爷您放心,我顾枫当着您的面,指天发誓,今生今世,绝不与武阳哥和月阳妹妹为敌,否则的话,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雷武阳不禁为之动容,过去一把抱住顾枫:好弟弟,我也绝不负你!月阳、小纯,鲍爷爷的话你俩也都听到了,咱们四个就在他老人家的面前盟个誓,好叫鲍爷爷放心。

老者眼望着四个小伙伴跪在一处,真诚的把手按在了一起,发出永不为敌的誓言,脸上绽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心里默默的祝愿他们,能够真的脱离血腥的仇杀。

随即开口道:好了,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武阳、小枫,你岑大叔往北面去找竹姑娘去了,你俩也去看看,要是有事赶紧回来叫我。

两少年点头应声,飞也似的跑出了院子,一路大声呼唤着,朝山下寻去。

这时,马守应带着几十名亲兵,风风火火的赶到,关切的询问道:鲍老哥,没事吧?是什么人胆敢上您这里捣乱,快告诉我,兄弟我这就带人去把他铲平!鲍清风连连摇手:多谢马寨主的好意,说来惭愧,此事乃我们东海派的内部纷争,不易大行杀伐。

只劳寨主派几个得力的人,速速赶到凤阳檀家和泗州的雷家,设法打探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了确切的消息,尽快告诉我就行了。

啊,这事好办,我这就派人去,相信用不了三两天,就能有消息传回来。

老回回当即派出了八名精明能干的亲兵,分赴凤阳、泗州,打探东海派内乱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