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岳山血手会堂口柏震归来,脸伤方愈的蓝欣,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前来迎接,身后跟着形影不离的秦家兄弟。
咦,门主,咋不见尚秃子和夏玉他们呢?莫不是都扔在太白山了吧?蓝欣轻佻地问道,她的心中还真的巴望那几个难缠的家伙,全都死了才好。
九阴秀士乐呵呵答道:噢,我放他俩的假了,秦虎、秦豹,这儿有五十两银子,到镇子上多买一些上好的酒菜,余下的就赏给你哥俩了,快去快回。
华阴县刺杀宗相大师,血手会的功劳非小,康玄中给了他酬金三千两,他拿出一半让熊家兄弟,巴天印以及尚、夏二鬼平分。
并让他们更归本处,休养个把月再回来。
见秦氏兄弟美滋滋地下山去了,九阴秀士问蓝欣:老赵的伤怎么样了?啊,好多了,昨天听他自己说,头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左眼睛瞧东西还不大清楚,我看他就是剩一只眼睛,也照样能做他那些炸人的玩意。
蓝欣淡然答道,暗中却想:很少看到过柏震这么高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蓝家妹妹,这回收拾宗相,老赵也出了不少的力,这里是二百两的银票,你给他送去吧。
见蓝欣面现不悦之色,诡秘地笑笑:别不高兴嘛,差不了你的,等吃了晚饭,就给你。
说着把银票塞进年轻女人的手里,并乘机用力握了握,然后转身离开。
这个家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蓝欣紧蹙了眉头,仍百思不得其解。
申牌时分,血手会一干杀手,纵酒狂欢,赵长耕的伤还未复原,不胜酒力,率先告退。
见酒没命的秦家兄弟,不顾蓝欣的一再暗示和劝阻,喝了个大醉酩酊,趴在桌上,睡得跟死猪一般。
柏震晃晃悠悠站起身来,舌头发硬地说道:欣妹妹,走,咱们去拿属于你的那份酬劳。
蓝欣顺从地跟在九阴秀士的身后,暗中则加了小心,手指缝中夹了三根赤蝎毒针,以防柏震酒后无德,施暴于己。
进了屋,九阴秀士笑咪咪地从床头的匣子里,抽出了一张折着的银票,举到蓝欣的面前,慢慢地晃动着,观察对方的反应。
一千两!蓝欣惊讶万分地问:干嘛给我这么多?嘻嘻,欣妹子,咱俩谁跟谁呀?你要是想要,喏,这儿还有三千两,全都可以给你,好不好哇?柏震涎着脸,飞快地贴了过来。
蓝欣一闪,竟未能躲开,给他抱了个结实,与此同时,三枚毒针深深地扎进了九阴秀士的肩头。
照理说以他的身手,就算是喝多了酒,也不可能感觉不到,眼见他浑不在意,依然色眯眯地俯下身来,蓝欣不禁有点发毛,猛的用力,将柏震推开,色厉内荏地大声道:姓柏的,你中了我的毒针,还不给我老实点!嘿嘿,欣妹妹,我猜你是想知道,为什么你的针在我的身上没有效力吧?柏震得意地说着,脱光了上衣,伸手将肩上的毒针一根根拔下来,慢慢地扔在地上,淫邪道:我的小美人,你看,这是什么?一只扁瓷瓶,擎在了九阴秀士的掌心。
蓝欣的两眼发直,愣了片刻,尖声叫道:我爹的解药,怎么会在你这儿?快把它还给我!猛地扑过去,就想抢瓷瓶,却未能如愿。
我的好妹妹,干嘛这么激动嘛?你还不知道吧?我在太白山遇见你爹了,我二人可是一见如故哇,业已定下了翁婿之约,这瓶解药就是你爹他送给我的见面礼。
柏震油腔滑调地说道。
蓝欣却矜持全无,歇斯底里地喊道:胡说八道,我爹就是死也不会把他的解药送给别人的,你说,你到底把我爹怎么样啦?唉——九阴秀士当即换了一副沉痛的表情:本来想过两天再告诉你,既然你这么急着问,我也只好以实相告了,你爹他替三垣宫出头,跟侠义道开仗,叫人给杀了。
蓝欣的身子一抖,复又厉声叫道:你骗人!一准是你害死了他,我跟你没完!说着便要扑上来动手撒泼。
柏震连忙出手制服蓝欣,用力抓住她的双肩,凝视着年轻女人那泪光闪动的眼眸,神情郑重地说道:好妹妹,我可以指天发誓,第一,你爹确实已经死了:第二,是死在乾坤刀客钟肇鹏的手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这解药是我在他的尸体上找到的。
说话间他的双臂滑下,将泪水涟涟的蓝欣拥入怀中,听凭她的拳头,雨点般的落在自己的臂膀,心里面则得意非常,因为他知道,自己几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要实现了。
其实,蓝欣和她父亲蓝一清之间的感情算不得如何深厚,甚至可以说恨多于爱,只因她的母亲生下她以后,做下了病,无法再生孩子,一心想要男丁承己衣钵的蓝一清,一口气连着纳了三个小妾,新欢在抱,便将她们母女抛在脑后,只是一年半载的,派个弟子送去些粮食和银两。
七年之后,她那积郁成疾的母亲含恨西去,十三岁的蓝欣便成了一匹野马,和她父亲门下的弟子们一起习武练功,淘气顽皮,惹祸捅漏子乃是家常便饭,再过几年,她出落成了样貌标致的大姑娘,于是乎,师兄弟间为了她,争风吃醋,屡起风波,有好几次差点闹出人命来。
直搞得蓝一清焦头烂额,便打算及早把她嫁出去,省得烦心。
正巧,典元通上门为子求亲,便一口应承下来。
哪知蓝欣早有中意之人,敢想敢干的她怎肯认命,表面上顺从,暗地里连蒙带唬筹了不少银两,拉上自己的相好,逃出川西,直入中原。
与其私奔的那个人,就是常年给她们母女送钱粮的凌希厉。
之所以涕泪滂沱,一半是为了失去父恃,再也无法跟柏震抗衡,攫取血手会大权的企图将化作泡影,对于野心勃勃的她,不能不说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
另一半是由于感伤自己日后的处境将更加艰难,再不屈从于九阴秀士,怕是连血手会也没有她立足之地了。
再者,她不是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对凌希厉还有着一份情。
柏震乘蓝欣心神恍惚之际,大举进攻,上面狂乱地亲吻年轻女人的双腮和嘴唇,下面解带子,剥衣服,很快,蓝欣的身上已是一丝不挂,她却没有一丝抗拒,惟有泪水奔流。
宝贝儿,别哭坏了身子,以后有我来照顾你,这血手会只要是我柏震的天下,就是你的天下。
九阴秀士边投其所好地许着愿,边将赤身裸体的蓝欣抱上了自己的床铺,并瓦解了她的最后一到防线。
抱定受虐之心的蓝欣,一声不吭,任由柏震所为,不想对方乃风月场中的老手,对付女人很是有一套高招妙法,绝非凌希厉可比,动起手来可说是不温不火,不徐不疾,上下左右几番拨弄,开始还是冷若冰霜的蓝欣,禁不住春情荡漾,欲火焚心,喘息中,间或发出一声声动情的呻吟,到后来,竟然抛却了廉耻之心,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疯狂……门主,干这种事儿,你很在行嘛,也不知有多少女人栽在了你的手里?半个多时辰过去了,黑暗中传来蓝欣娇嗔的话音,语调中透着满足后的慵倦。
啊,不多,柏震不无得意地答道:算上你,才五个,而且,其中的两个已经不在人世了。
哟,你还想占几个?真是应了人家说的那句话,贪心不足蛇吞象。
告诉我,那几个都是什么人呢?死的两个又是怎么一回事呀?该不会是让你杀的吧?蓝欣撒娇道。
柏震略作沉吟道: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说给你听也无仿,这头一个就是我的正妻,是家里订的,倒是门当户对,人样子也还说得过去,勤快、节俭,操持家务算是把好手,现在还住在太原,我近两年很少回去,不过,日常的花销可从来没短过她的。
第二个便是引我进血手会的人,就是为了她,我才死心塌地的干上了这个行当。
说到这里,九阴秀士的语气变得轻柔起来,敏感的蓝欣不由得心生妒意,酸溜溜地问道:这么说你很爱她喽?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啊?柏震轻叹一声,幽幽道:七年前,我们去暗杀綦毋梦龙的时候,小慧她……死了,紧接着血手会也散了,我在家猫了几年,闲暇无聊之中,纳了两个小妾,模样嘛都还不错,可是当我出来重建血手会后,其中一个耐不住寂寞,勾搭上了小白脸,叫我发现后,狠狠地收拾了那一对狗男女。
嘻,还有这种事儿,我倒想知道你是怎样弄死你小妾的。
蓝欣历来就对残酷血腥的事情颇感兴趣。
你的好奇心可真强啊,就不怕晚上做恶梦吗?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总之,我敢打赌,如果他俩有来生,就是刀按脖子,也绝对不敢再干那种事了。
九阴秀士语调忽冷,直听得蓝欣的心底泛起阵阵寒意,暗道:这个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柏震忽的用力搂紧了她,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也给我小心着点,要不然,给我抓到,会比他们更惨!蓝欣听得出来,对方说的并非戏言,但好胜的她不愿输在嘴上,娇声抢白道:哼,我才不怕呢,只不过我不会去干那种蠢事,要是有朝一日,真的喜欢上了别的什么人,一定先杀了你,再去和他好。
好,够狠,正对我的脾气。
柏震言不由衷地赞道,又要对怀里的年轻女人动手脚。
蓝欣推开他,娇嗔道:别急嘛,人家还有正事要跟你商量那。
柏震略感扫兴道:这个时候还谈什么正事嘛,有什么话明天早上再说不行吗?不,人家就要现在说!蓝欣又撒起了娇。
好、好、好,你说,你说吧。
九阴秀士只得让步。
蓝欣心里面得意,接着说道:哦……是这么回事,依我看熊家兄弟,尤其是那个巴天印,都很难摆弄,咱们得再招一些对咱们忠心的人,来与他们抗衡才行,你说对不对?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又何尝不想多招几个自己贴心的人,可是眼下要找身手好,又没有野心的人,谈何容易呀!柏震无奈地说道。
我倒有个法子,我爹一死,他的门下必定风流云散,绝大部分会去投靠其他四家,我想偷偷回去一趟,在他们中间活动活动,招募一些人,他们的武功固然不是太好,比不上熊、巴等人,可是施毒下毒的手段,有不少还在我之上,给以重利,肯定能死心塌地为我们卖命的。
哼,不过是你想找些心腹罢了,等到时机成熟时,就一脚把老子踢开,自己掌控血手会。
柏震心道,但是他并没有揭穿蓝欣的心机,他有把握驾驭五毒门的人,以牵制熊、巴、尚、夏诸人,随即顺水推舟道:好哇,不过你得多用点心,挑几个机灵点的,别都象秦家兄弟似的,说尖不尖,说傻不傻的,给你当保镖尚且误事,放他们出去做事,怎么能叫人放心?我看这样吧,你先大致挑几个,然后带到指定的地方,我再当面筛选,合格的才能带回来,好不好?我再给你三百两银子做经费,多上点心,这银子可都是拿命拼回来的,别拿去打水漂。
人家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动身,行吗?蓝欣试探地问道。
不行,绝对不行,要走至少也得三天,不五天以后才行。
柏震的反对,令蓝欣的心里美滋滋的。
九阴秀士凑近她的耳边道:你刚刚让我尝着滋味,就想吊我的胃口,会要了我的命,咱俩得把过去浪费了的时光抢回来出行。
抢什么?有什么好抢的?噢……你……蓝欣仍在那里假装糊涂,待她重又被柏震压在了下面后,方喘息着说道:你这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