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慕容流年愿不愿意承认,他始终是想参加秦语涵的毕业典礼的。
慕容流年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突然是感到可笑的轻松。
呵,也罢,这样一来他便更加能放手一搏了。
接着,慕容流年并没有再于清华园逗留,虽然有想起和小灵珊的约定。
然而,慕容流年和黎桑都万万想不到的是,他们再次如此戏剧般的错过了。
黎桑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一直想从秦语涵那里找到慕容流年。
自从送唐米嫣回杭州后,黎桑再次回到北京,便一直选择居住在清华园。
这次的毕业典礼她特地参加了,因为她有想到慕容流年很可能也会来的。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人生往往就那么戏剧,两个人的邂逅或擦肩而过,总是在那么一线之间。
黎桑忍不住要咳嗽,人多的地方终究是不适合她的。
从小她便体弱多病,染不得风寒,也不能在热闹的人群中逗留,是一朵只能在温室里成长的花。
若非必要,她定然不会来这个地方,虽然她也算是清华大学的一份子。
人一个一个的先后退场,黎桑终于是还是失望了,在所有可以寻找的角落,都没有慕容流年的身影。
接着,她便听从一号保镖的建议,从里面走出来了。
不过她并没有走远,她依然是在等待。
不过,这一次她等的是秦语涵。
秦语涵终于是从里面走了出来,几个好姐妹走在一起。
小灵珊、宋琪琪,还有她们宿舍的几个姐妹也都在。
小灵珊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她的老爷竟然爽约了,这让她非常不爽。
正闷闷不乐的时候,小灵珊第一个发现了黎桑。
小灵珊给秦语涵提了个醒,秦语涵也便注意到了。
黎桑在这个时候也正朝着她们微笑。
笑容很美,这是事实。
小灵珊在心里骂了一句狐狸精,干脆别过脸去。
在看待别的女生的时候,小灵珊和安琪有着一致的默契。
一号保镖走了过来,意思是黎桑想让秦语涵过去一下。
秦语涵不是小灵珊,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于是她过去了。
小灵珊本想也跟过去,不过让她们的大姐头训了一句,才悻悻作罢。
人家分明是想说悄悄话,她跟去掺和什么劲呀。
小灵珊有气没地方出,于是趾高气扬的瞪着一号保镖,道:木头,你有没有公德心啊,挡着人家的视线了知道嘛。
多好的风景,就让你这厮给毁了。
一号保镖微微一笑,那样子是对小灵珊表示歉意,接着他便让到了一边,没有开口。
还真是一木头人。
小灵珊于心里面愤愤骂了一句,接着便又幽怨起她的老爷来了。
黎桑并不是来跟秦语涵争风吃醋的,她的声音柔腻,道:流年他有来吗?秦语涵愣了一下,接着咬着唇,并没有说话。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黎桑字字诚恳,显得情真意切,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这关乎他的性命安危!秦语涵抬起头来,轻轻皱起了眉头,道:他今天有说要来,可能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吧。
有什么事吗?他怎么了?秦语涵并没有发现,她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紧张。
米嫣见过琉璃了。
黎桑的笑容苦涩,病态令人犹怜,她道,命运之牢已经布好,目标是流年。
他这一次,会有大劫。
黎桑说的话过于玄乎,秦语涵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还是注意到了重点。
慕容流年将会有一番劫难。
似乎是也察觉到了秦语涵可能听不大明白,黎桑于是便继续说道:流年他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件事情会让他万劫不复。
不好意思,虽然这样有点唐突,但是我还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想你帮我向他转达这些,另外劝他尽快抽身,停止他正在做的事情。
秦语涵咬紧嘴唇,过了一会儿方缓缓道:我会的。
谢谢你。
黎桑不想去揣度秦语涵话里的那句谢谢你象征着什么意义,她现在只想回到杭州去,因为唐米嫣的状况令她担忧。
慕容流年回到四合院,才发现燕思京正在等他。
燕思京看到慕容流年,便直截了当道:连长让我告诉你,让你最近万事要小心。
另外,他现在不方便联系你,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叫我。
连长说,那边已经正在准备,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突发情况,所以让你也随时做好准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还特地重申了一点,让你切记不要离开北京,不然局面会很糟糕。
知道了。
慕容流年点点头,没有情绪波动的走向院子里的床椅,接着便坐了下来。
雪花纷纷扬扬,慕容流年现在俨然像是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
安琪和小猫都没有在家里,慕容流年已经从天煞成员那里得知,安琪是带着小猫逛街去了。
这完全符合安琪一贯的作风,所以慕容流年并不担心。
看见慕容流年这个样子,燕思京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没有跟慕容流年打招呼,便驱车离开了。
即使他有打招呼,慕容流年也未必理会他。
慕容流年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双眼合上,一动也不动。
院子里的雪花纷纷飘落,如白精灵一般,一阵微风出来,便调皮的跳动。
苍穹灰蒙蒙的一片,压得很低很低,令人感觉到沉重。
雪花一瓣接着一瓣飘落在慕容流年的身上,在雪幕里,在这样的苍穹底下,他独自一人,成为了一幕孤单的风景。
慕容流年在这个时候只想安静的睡去,不用去想,不用醒着。
只需要下一刻醒来,便开始战斗。
现在的他,心里很安静。
可是雪花融化在肌肤上的时候,那丝冰冷会分明提醒他,他的心里面有着几分冰冷几分忧伤。
慕容流年就那么躺在那里,没有人走过来,也没有人走过去,始终是他独自一个人与大地同眠。
从早上到黄昏,雪花渐渐在他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
风缓缓吹过,被子便又会薄一些,如此反复下去。
从哪一刻开始,便没有了起点,也没有了结局,像是恒久存在的一般史书,无所谓过去与未来,只有现在这一刻的沉重。
一首《虫儿飞》在从远处传来,那是很熟悉的声音。
慕容流年在下刻便坐了起来,身上的雪花调皮的纷纷散去,最终都落在地上。
很快,它们也便会融化进大地,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慕容流年看着门口的方向,果然是安琪抱着小猫回来了。
《虫儿飞》是安琪唱的,虽然有点生涩,但是声音听在慕容流年的耳朵里,却有籁音的感觉。
难得的是,这一次安琪并没有大杀四方,她们回来的时候,只有小猫的手上拿着小风车。
慕容流年看着她们,于是便心里暖暖的笑了出来。
小猫看见慕容流年后,第一时间跑了过去,然后让慕容流年抱上。
安琪显然还在生慕容流年的去,怨了慕容流年一眼。
她没有说话,赌气似的站在那里。
慕容流年摸了摸鼻子,惹得怀里的小猫咯咯大笑,接着他们一大一小朝安琪走过去。
慕容流年苦着脸,道:琪,我肚子饿了。
慕容流年最强悍的杀手锏!果然,安琪顾不得赌气,便让人去买菜,而她则是去厨房忙活煮饭了。
因为慕容流年一直坚持着南方的饮食习惯,所以每次都需要吃用米熬的饭。
慕容流年刮了刮小猫红扑扑的鼻子,小孩子气似的略显得意。
小猫噘起嘴来,很快便都能挂上油瓶了。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
她风尘仆仆的样子,神情焦急,看到慕容流年后,第一时间喊了出来:天生需要你的帮忙。
慕容流年的心猛的一沉。
这个女人,正是心菲-第一百章 心愿未了华夏,自古以来便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
也正是因此,我们的振兴之路一直牵动人心。
在2008年的时候,网络上便广为流传着这么一段打趣的话:好好过个年吧,遇雪灾了;好好上个网吧,艳照门了;好好传递火炬吧,闹藏独了;发展农村医疗吧,发手足口病了;买点股票吧,大小非减持了;坐火车吧,还出轨了;在家待着吧,还地震了;地震歇了吧,还台风惹洪水了。
一月二月大雪灾,三月报纸见达赖,四月圣火被搞怪,五月地震来加菜,六月洪水赶集来——天将降大任于中国也,必先撞其火车,抢其火炬,震其国土吓其国民。
南方除了难得一遇的雪灾,基本上是台风和洪水灾害偏多。
七月份,依然是洪涝灾害的旺季。
特别是全球污染日趋严重,各国家地区的气候已经变得诡异多变。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出现什么样的灾害都是不足为奇的。
心菲难以掩抑心里面的焦急,她道:天生的奶奶病重,已经是不行了,可是老人家就是不愿意闭上眼睛。
她喊过你的名字,才断了气。
天生一直有在她耳边给她说,你现在很忙,而且现在天气不好,可是老人家就是不瞑目。
说着说着,心菲的眼泪也一直没有停歇过。
心菲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慕容流年却是已经阻止她。
慕容流年的声音低沉,道: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吴天生也不会让心菲来找他,这一点慕容流年何曾不懂。
可是他现在很生气,他生气吴天生竟然连这样的事都不第一时间告诉他。
如果不是心菲找来,他肯定会被蒙在鼓里。
最近慕容流年的心一直有着很不好的预感,他只是没有想到会一连串发生这么多他始料不及的事情。
安琪从厨房走了出来,喊道:年,你要去哪里?慕容流年这才发现自己走得有点意气用事。
他回过身,道:琪,我回去南方一趟,你们留在这里。
对了,万事小心。
说着,慕容流年便果断的出了门。
心菲望了安琪一眼,接着也便随慕容流年出去了。
心菲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两张飞机票,可以直飞广州,然后再转去湛江。
湛江,也便是吴天生的老家。
吴天生和慕容流年是好朋友,如今这已经不是秘密。
不过就是安琪也不知道,慕容流年和吴天生是在中国最南端的海滨城市湛江认识的。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很小,慕容流年算是流浪到的那里。
吴天生第一次看见慕容流年的时候,是在海边,那个时候慕容流年已经奄奄一息。
吴天生有着乡下人淳朴的心灵,他把慕容流年背回了家。
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慕容流年和吴天生有了交集。
慕容流年对吴天生一家人的记忆本来就难忘,虽然有着乡下人的小家子气,但是对于他这么一个陌生人,那一家子却一直是真心对待。
吴天生对慕容流年很好这自不用说,慕容流年记得最清楚的,还是那一位驼着背满脸沧桑皱纹的老人家。
那个时候,吴天生的家里并没有能力把慕容流年带到医院去,一到医院就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可以说,慕容流年的这条小命是那位老人家硬是从阎王那里给要回来的。
老人家使劲的给慕容流年刮痧退烧,为了给他调养身体,还特地附近大大小小的山走了个遍,找回一些草药按时按钟给他熬着吃。
所以吴天生一家对慕容流年而言,不仅是滴水之恩,还有救命之恩。
从那个时候,慕容流年便一直把那个地方当做自己的家,他喊那位老人家做奶奶。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慕容流年恋上了那个鱼米之乡。
慕容流年现在确实很生气,吴天生明知道他对奶奶的感情之深切,却偏偏没有告诉他,他怎么会不生气。
慕容流年现在比心菲还要心急,心菲不知道他的经历,不可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虽然现在的他看起来,很平静,就是脸色沉得有点森然。
一位老人家嘴里念叨着一个人,下一刻死去却硬是不愿意闭上眼睛,这代表着什么?湛江现在正在逢遇洪水,台风也时不时席卷过来。
老人家在这样的日子里挺不过去,是很正常的事。
不少老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一阵响雷过后,他们都能安静的睡着,再也不醒不过来了。
每位老人其实在坐着的时候在看着天空的时候在念叨着什么的时候,无非也就是在等待着一样事情:等待着什么时候能够安心的离开。
每个人总有一天会离开,每位老人都想图个心安,可以安静的睡着。
心菲原以为她的方式已经是最快捷的了,可是她没想到,慕容流年把她带到了北京军区,在那里已经有人为他们准备好军用飞机。
在湛江有军用飞机场,更何况,想要去一个地方,通过军方的渠道无疑是最便捷的。
在现在这样的气候状况背景下,也只有通过军方的渠道,才可以确保旅途的极大安全性。
为慕容流年张罗的是燕思京,接到慕容流年的电话后他便第一时间为慕容流年安排好了。
不过他并不想慕容流年离开,他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急事,不过连长说过,你最好是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北京,不然后果他也不敢保证。
燕思京的语气很平淡,可是心菲还是能从他的脸上感觉到了凝重。
慕容流年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一声不响登上了飞机。
心菲迟疑了一下,也跟着上去了。
慕容流年的为人燕思京的心里也很清楚,他没有再说什么,接着便驱车离开。
于是,在一片雪花飘白的夜色中,一辆小型的军用飞机从北京的上空往南方飞去。
心菲坐在飞机上,不知道说什么好,迟疑了好久才终于是开口道:谢谢你。
慕容流年看向心菲,让脸上笑了一下,道:我应该谢你。
有人说,人生不过茶一壶火一炉,终究逃不过一个冷字。
慕容流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有多冷,他心想,奶奶的心一定很冷,需要他赶过去烧一炉火,为奶奶驱寒。
在以前的哪个时候,慕容流年哆嗦着身体抱着腿,就是那位老人一夜不眠为他烧火取暖的。
即使是军用飞机,一路上也并未消停过,如今的七月,全国各地的天气都不安宁。
心菲在这个时候并不害怕,她觉得这和坐在她身边的慕容流年有关。
因为慕容流年始终是那么的安静,即使飞机有过摇晃。
从北京到湛江,距离并不短,相当于中国的极北方到极南断,在中国走了一条直线,却是绕了一圈了。
抵达湛江的军事机场的时候,燕思京也已经通过关系在那边安排好了车子,所以他并没有停歇便亲自驱车伙同心菲前往吴天生所在的乡下。
湛江东海岛,一座民风淳朴的美丽的小岛。
吴天生在这个时候依然是守候在老人家的床旁,脸上有无声滑落的眼泪,他双脚跪于地上,已经整整跪了几天几夜。
一个人看着就要垮了,但是就是奇迹般的坚持到了现在。
家里人都在劝这个孩子休息一会,哪怕是闭下眼睛都好,可是没有人劝得动,正如吴天生一直未能劝得老人家瞑目一样。
乡下人有这样的习俗,老人家如果没有闭上眼睛,你帮他合上他还是睁开的话,那么代表他心愿未了,不能如土为安。
所以老人家虽然已经离开两天了,后事始终还没进行。
慕容流年对这位老人家有特殊的感情,吴天生又何曾不是。
如若不是这位老人家的鼓励,吴天生未必就愿意跟着慕容流年离开那里,一直有现在的成就。
而慕容流年之所以涉猎经济,任凭是谁也想不到,他只是为了报恩,为了帮吴天生谋一条出路。
只要有一个原因,便能撬动地球,便是如此。
乡下人,送出去一个孩子,那等于送出去一个沉重的希望。
老人家那个时候握着慕容流年的手说:天生这娃呀,人聪明,就是心肠软。
我现在做主,你就是拖也把他拖走。
你还要答应奶奶,要看着他出人头地回来……慕容流年踏进这个门口的时候,心猛的一酸,他的双腿竟然是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他呢喃了一声:奶奶!这个从小便未哭过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眼泪悄然滑落,没有一点声音。
心菲捂着嘴巴,眼泪早已经婆娑,没能说出话来。
当慕容流年跪到老人家的床旁握着老人家的手喊了一声奶奶的时候,所有候着的人都看见了,老人家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第一百零一章 眼泪无声死不瞑目,那是心愿未了。
现在老人家的确是闭上了眼睛了,那是不是说明老人家已经了无牵挂了呢?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或许很难理解这样的心情。
在这个时候,这一家人,每个人都露出了笑容。
他们不是不悲痛,只是盼到老人家终于可以安心离开。
慕容流年没有笑,他的心情依然很沉重。
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要去责怪吴天生,换作是他站在吴天生的立场上,他估计也是会这么做的。
不过他的心情终究是很沉重,沉得他的心很酸很酸。
一个人安心的离开了,那是好事。
可是活着的人,心情依然悲痛。
吴天生只来得及朝慕容流年微微一笑,下一刻他便倒在了地上。
一直是意志在坚持着他的身体,现在老人家安息了,他自然也便放松了。
古老的北京正飘着雪花,这里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台风过境,树枝和瓦片散落一地。
这一家的人又都忙碌了起来,老人的身后事,必须得匆忙张罗。
这样的天气,最顾忌老人家无法入土为安。
现在吴天生又昏过去了,这一家人的心于是便更加乱了。
慕容流年始终是跪在阴森的房子里面,老人家还躺在床上,并没有被移走。
这样的天气,等殡仪馆的人来拉去土葬,需要一点时间。
若不是吴天生近几年来对家乡的城乡的经济大力支持,殡仪馆的人认识这一家人,他们还想建议等台风过后在入土为安。
可惜,乡下有习俗观念,迟了怕老人家赶不上路,到时回来也就晚了。
老人家心愿已了,她一直在等慕容流年把吴天生带回来。
年老的她已经听不出吴天生的声音,她的心里面也只剩下了一个人,慕容流年。
这并不是她不够爱自己的亲孙子,反而正是因为太爱,所以才会这样。
慕容流年他懂,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懂了。
可是他心愿未了,他一直没顾得上抽时间和吴天生回来一趟。
他曾想过,等解决完所有的事之后,便和吴天生一起回来。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明白,有些人有些事等不及,等慕容流年他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得妥妥当当,那个时候往往已经迟了。
殡仪馆的人终究是来了。
慕容流年站了起来,他脸上的泪已经成痕。
慕容流年走出门来,心菲正走过来,于是他便问道:天生在哪?慕容流年站在床边,透过昏暗的光线看着吴天生那青得发紫的脸还有苍白的嘴唇。
他沉默不已,可是这个时候的他的心比谁都要沉重。
心菲站在那里,很心疼,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组织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知道该向谁说。
天生,是我欠了你的。
以前就答应过你,总有一天要带着你衣锦还乡,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我却没想过你心里面其实一直很急。
慕容流年回过身来,朝心菲道:你奔波了这么久,也累了,去歇会吧。
心菲用力的点点头,接着走到吴天生的床旁坐了下来,心疼的伏在他的身边。
慕容流年静静的离开房间,他要跟着殡仪馆的车去为奶奶送行。
既然吴天生不能前往,那么慕容流年就想陪着奶奶去,不用奶奶一个人,那样会很冷。
这家人也没觉得慕容流年跟着去有什么不妥,他们早已把慕容流年当成家里人,跟自家的孩子一样。
再说了,这个时候有这样一个年轻人站在那里,会让家里人觉得天空还没踏下来,有人在帮他们撑着,于是也便稍稍心安。
火葬场的火一灭,老人家便化成一壶骨灰了。
慕容流年双手捧着骨灰,送奶奶回家。
已经欠下的,他还不了。
可是,接下来,他可以做到最好。
燕思京说不想他回来,马连城说后果无法掌握,慕容流年并不是不明白。
只是,在这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必须回来这里。
哪怕陷入四面楚歌也罢,穷途末路也罢,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只想安静的送奶奶走完这一段路。
雨依然在下,风呼啸地在身边张扬而过。
田野上,举目放去,不是沉沉的黑色苍穹,便是一片狼藉。
苍天不知道是想哭泣,还是悲世悯人。
田野上的土地泥泞,慕容流年一次又一次用力的把土埋上,努力的想让土地老实。
没有人阻止他的行为,在其他人的心里面,或许也想着要这么做。
虚弱的吴天生也来了,心菲为他撑着雨伞。
又凄又凉的哭声幽怨在空旷的田野上,回声久久飘荡,像找不到归路的孤魂,不愿散去。
慕容流年终于是肯放下了锄头,他跪在了坟前,沉默不语。
吴天生在这个时候也步伐艰难的走上前来,挨着慕容流年跪下。
心菲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让雨伞跟上去。
三叩头过后,慕容流年终于是声音沙哑喊了一句:奶奶,是流年对不住你!千言万语,也已经浓缩在了这一句话里面。
吴天生侧过脸看向慕容流年,看不清慕容流年脸上的那些是雨还是泪水。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慕容流年再次让他感动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在这个时候,慕容流年并没有刻意的去控制自己的眼泪。
该留多少,一滴也不少。
几天过后,吴天生的身体也渐渐恢复过来了。
虽然气色依然不是很好,不过已经能够适应长途旅程了。
慕容流年想让吴天生留在这里多呆几天,不过吴天生坚持要走,因为就在这一天慕容流年接到一个电话:哥,我过两天就结婚了。
终于是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了。
慕容流年笑笑,虽然心里面难免失落。
如果不是必要,他并不想让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去别人家里,只想他自己来呵护。
可是经过奶奶的这一件事过后,他便更加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了。
他不想到时候,自己也会留下牵挂。
慕容流年和吴天生准备上北京的时候,并没有劳烦燕思京给他安排。
他们准备先上广州,再转飞机直飞北京。
在离开之前,慕容流年为这个家张罗了好些东西,比如电器之类的,把这个家里头里里外外所有的都换成新的了。
慕容流年并不是不想给钱,他只是明白,这家人不会收他的钱。
而他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
如果不做,他会更加觉得于心不安。
虽然说这一家人都因为慕容流年让吴天生现在活得出人头地,心里、嘴上都很感激,但也恰恰是因此,慕容流年更加觉得惭愧。
一群心机如此淳朴的人的家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穷此一生,也未必能回报。
在慕容流年决定他们离开的那天,一家人都冒着雨跑出来送行了,甚至有小孩一直追着车,跟随到了路口。
面对这样的家人,慕容流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只有感动。
在这个时候,往日他在这个家的点点滴滴,会毫无预言的一一浮现在脑海里面。
慕容流年道:等我忙完了,我们一起回来看奶奶。
吴天生微笑着,没有说话。
他相信慕容流年会说到做到。
心菲在这个时候终于是也可以笑了出来。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把好事也给办了,下次一次回来告诉奶奶,奶奶在下面也会很开心的。
慕容流年笑着打趣道。
吴天生和心菲相视一眼,他握紧心菲的手,情真意切,柔声道:愿意和我们一起过吗?心菲红着眼睛,用力的点点头。
慕容流年这个见证者心里面突然轻松了许多,虽然这一天等得有点迟了,可是终究是等到了。
慕容流年还记得奶奶给他说过的话,她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吴天生成家立业。
奶奶,真的,是流年对不住你……-第一百零二章 帝王定义古老的北京城小雪纷纷,像一瓣一瓣洁白的花朵飘落,似跳舞似雀跃,更似幽怨更似倾诉。
幽怨什么,倾诉什么,或许,只有天知道。
在黑夜中行走的人们,或是沉迷于纸醉灯迷,或是一对恋人徘徊于街头享受浪漫。
在一旁的角落里,也有无家可归的流浪人蜷缩着身体,盼着这雪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在十字路口,红绿灯交错,有的人与车开始启程,也有的人与车在这个时候驻足。
这里不会是他们的起始点和终点,他们的下一站依然不会是,人们迷失在时代的沥青路上,一生奔波。
一旦停了下来,雪的冰凉便会刺激了寂寞。
每天上班下班,上学下课,人的一生像执行任务程序般,一道一道的去完成。
幸福的人会有父母护航二十年,接下来也要忙碌生活,然后为自己的孩子撑起天空,直到老去再也没有力气了。
若是你习惯了游戏人间,那么,在这场雪里,在人静灯息的街头,你会感觉到寒冷。
那是孤单的感觉。
高耸的大厦上面,像是伸手可以触及云彩。
缥缈的月亮传说,总是令人向往。
宽大的落地窗外面,万家灯火,在雪幕里那些灯光显得更加温暖。
赵浮生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面向窗外。
外面的景色很美,容易让人遐想到浪漫的童话。
可是赵浮生这个时候却是没有赏花弄雪的闲情逸致,人算不如天算,棋局变化得过快。
原本他认为胜券在握的一场棋局,就这般戏剧地落幕。
一直以来,他的眼里只有慕容流年一个对手,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慕容流雅竟然会和那个人结婚。
胡温斌,北京城所有这一代京城哥儿中唯一一个赵浮生无可奈何的人。
虽然这一场棋局看似不是慕容流年的功劳,可是赵浮生不得不承认,他输了。
赵浮生和慕容流年拥有一个共同的致命弱点,那就是秦语涵,他们都把秦语涵这个女人看得过重。
所以赵浮生对于这场棋过于在意,他容不得自己失败。
拉拢慕容逝水,与关奎合作,对这场棋局推澜助波,无一不是在如履薄冰。
明明存在一点疏忽都有可能令他万劫不复,可是他依然兵行险着。
可笑的是,他赵浮生没有败在这些人的身上,却是败在了一个他考虑不到的因素上面。
赵浮生并不是不明白,如若不是他对这秦语涵这个女人过于在意,凭借他如今的地位,加上他的韬光养晦,假以时日,京城的第一人终究会属于他也未必不可能。
可是明白不等于放弃,人的一生总有那么一道几道坎,若是能轻易垮过去,也就不叫做坎了。
即使是到了现在,他依然是不想放弃秦语涵。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赵浮生自认为自己乃是雄中雄,完全可以江山美人两者兼得。
在这个世界上,贪心的人终究不在于少数。
也可以说,赵浮生再如何懂得韬光养晦,他终究是一位年轻人。
年轻人,免不了有傲气。
赵浮生是如此,慕容流年亦是如此。
往往经过大风大浪,一而再再而三破而后立的人,才能最终笑傲江山。
一世枭雄叶家男人,便是如此。
这个夜里突然是感觉到有点孤单,睡不着,于是赵浮生准备到外面走走。
他披了一件外套出了门,他的保镖也便暗中跟随。
马路上车来车往,刺眼的灯光让眼睛变得迷茫。
迷茫,往往是人们的催魂药。
赵浮生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他只是纯粹想散散心。
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在这个时候,只想就这么走下去。
看着从他身边走过去的人们,或卿卿我我,或匆忙而过。
赵浮生突然冷笑一生,他始终是觉得这些人过于平凡,所以只能让他感到不屑。
一生荣华富贵也罢,一生淡若苦茶也罢,他赵浮生终究是站在金字塔的顶层,高人一等。
那么,他所要做的,无疑便是将所有和他一样站在上面的人一个一个踩在脚下,然后站在权力的巅峰。
在这之前,容不得一许失败!赵浮生握紧拳头,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这时,一辆车突然而至,漂亮急刹。
那位在暗中跟随的保镖猛的心惊,可是他已经跟不上。
不过,幸好不是行刺赵浮生的人,要不然他也没有办法看到第二天的阳光了。
赵浮生扬扬手,示意他的保镖不要过来。
这个时候那辆神秘的车子已经绝尘而去,来得突然,去得更是张扬。
赵浮生手里握着一张纸条,是刚才那辆车上的人给他的。
他还没来得及看那个人,车子已经离开。
赵浮生一边走着,一边将纸条打开,很快他便看到了第一行字:想杀慕容流年?赵浮生把纸条揉成了一团,眼睛看着前面,接着他掏出火机,将纸条点燃,丢在地上。
很巧的是,赵浮生竟然来到了烈士碑前。
赵浮生望着耸立的烈士碑,脸上有尊敬,可是等他转过身离开的时候,脸上却是已经换了阴森的表情。
一将功成万骨灰!若不染血,如何算得上是征战江山!燕思京接到赵浮生的电话后,赶到了天安门广场。
他是开着军区里的野战车来的,独自一人。
他不是慕容流年,对赵浮生不需要顾忌。
赵浮生见到燕思京后,微微一笑,道:我很高兴,思京终究是我的朋友。
燕思京在国旗底下蹲了下来,嘴上含着烟。
平日里便是嗜烟如命,在下雪的日子里当然更少不得烟味做伴。
燕思京弹了弹烟灰,望着对面的天安门,没有说话。
赵浮生始终是站着,顿下来这种痞子习性终究是不适合他的。
这个时候他也远远看着天安门,毛主席的肖像像是信仰般挂在天安门上面。
赵浮生呵呵笑道:历史上君王不在于少数,能够称得上帝王的却是不多,毛主席却不愧是帝王中的豪杰。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历史上的帝王,又有几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君王和帝王不同,前者可以是无能之辈,后者却是皆为雄者。
无论是狗雄、英雄、奸雄,还是笑傲江山的枭雄,都可称为帝王。
毛主席是革命的领袖,不是帝王。
燕思京的语气平淡,眼神始终明亮。
赵浮生微微错愕,接着也便不放在心上,一生荣衰一世命,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江山?他们自命清高,只是剀觑的筹码不够,仅此而已。
思京,你对这江山怎么看?燕思京摇摇头,笑容有点不屑,道:我没那么高的志气,我只想当一名士兵。
江山是什么,我不懂,也不想去懂。
只要革命的路是对的,我就是空着拳头也去捍卫它,仅此而已。
赵浮生也摇摇头,不过他的摇头的出发点显然和燕思京不同。
赵浮生看向国旗,冷笑道:任何时代任何制度终究有一天会过去,这是定理。
谁敢轻言,只要红旗不倒革命江山便依然存在!你是聪明人,这我很早就知道的了。
燕思京把剩下的烟头放回兜里面,也站了起来,始终是脸色平静。
他拍了拍衣服,道,勇于怀疑真理不是不好,你的这番言论确实有道理。
不过,这个世界上就是如此,两个人都知道一个道理,可是他们的选择不同。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信仰,至少在这个时候,人们安居乐业,这没有什么不好。
瞎操心明天的事,那只不过是杞人忧天。
思京也是聪明人,一直都是。
也只有燕思京和他说这番话,他才不会恼怒。
赵浮生微笑着,道,任何一场变革总需要先驱。
这红旗革命之火终究会不会熄灭也罢,长盛不衰也罢,我想告诉思京的是,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想思京站在我的背后看着我。
支持我,而不是站在慕容流年那一边。
燕思京道:浮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有谁可以一直都看着你。
你的选择我不反对,也不想去改变,我只想说,人生走错一步往往就没得回头。
先思而行之,给别人喘口气,未曾不是给自己一条后路。
说完,燕思京便径直走远,不再回头。
赵浮生看着燕思京的背影,拳头逐渐握紧。
他的愤怒,绝对不会是针对燕思京-第一百零三章 一夜动乱白雪纷纷的夜晚,看起来很平静。
每一个镜头里面的风景,基本就是黑白色调,像黑白胶片一般,纪录了无声的情节。
说到胶片,就不能不想起电影。
电影是一种综合艺术,用强灯光把拍摄的形象连续放映在银幕上,看起来像实在活动的形象。
电影诞生之初,荧幕上的颜色只有黑白,声音更是奢望。
然而,黑白色调的渲染手法却一直沿用至今。
确实,五颜六色的色彩能够把画面营造得生动逼人、精彩无限,但是黑白色调往往更贴切人们的情感。
因为,黑白色调源于我们的现实生活,人们往往深同感受。
香港在拍古惑仔系列片子的时候,对黑白色调的渲染就极为凝重。
从黑白色里看人与江湖,会让你看到一个比血腥色还要凝重的世界。
人与江湖,没有一天不在演绎恩怨情仇英雄传奇。
打打杀杀尔虞我诈,在台下面也从未停止过。
无论是进入江湖还是退出江湖,更不用说江湖进行时。
在这样的夜晚,很多人都会想起除夕夜,也是这般的浪漫。
人们的生活安静,安静的情绪里面夹杂着幸福的光晕。
可惜这终究不是那个时候,炎热的天气只是暂时躲藏在人们的背后,它随时伺机着反扑。
人与江湖也一样没有真正的安静。
所有的动乱似乎都可以在一夜之间掀起,原本显得平静的江湖刹那间腥风血雨。
帮派之间的厮杀,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在这个时候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少人惊呆了,天之脚下的京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这么公然斗殴的土匪。
可是,江湖终究是江湖,不管它平时如何隐晦,到必要的时候,它始终是要演绎该有的情节。
这一点,哪怕是政府也管不了。
政府并不是万能的,并不是所有的一切因素都可以计算在内,并且有效预防。
不过江湖事江湖了,江湖的打打杀杀祸不及广大百姓,所以这一场江湖动乱并不能说是暴动。
江湖已经乱了,京城四大俱乐部也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今天,京城四大俱乐部有预感似的同时宣布暂停营业,但是四大俱乐部里面依然是灯火通明。
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多都已经遣散,只坐着那么一些人,独自开了一间房玩乐。
女人自然是少不了的,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激情更令牲口向往。
荀女人并没有离开,四大俱乐部如今是她在负责,她不容许自己眼看着别人从她的身上踩过去然后给她的主人一刀。
长安俱乐部,四大俱乐部的核心,荀女人这个时候便正是在这个地方。
相对于另外三间俱乐部,长安俱乐部因为有她的亲自坐镇而显得安静不少,至少香艳的男女激情戏份并没有上演。
荀女人安静的坐着,随从给她泡了一杯茶。
原本她并不懂得什么叫做极品,如今她随便一喝就知道这茶的价值多少。
这还远远不止,书琴棋画,这个女人都算得上是小有成就。
而这只是由于一个原因,她的主人告诉她说:如果你想成为人上人,那么你就必须做到比一般人有成就。
荀女人这个时候的心境不温不火,甚至上如同安静的茶一样,没有一丝涟漪。
与其说她自己有信心,还不如说是不管是她还是其他人,都对他们的太子有着绝对的信心。
太子的传奇,于他们来说,不仅是一部神话,还是一座只能仰望的信仰之山。
在这个时候,一位虽不显得魁梧但气势彪悍的青年走了进来,不谦不卑,声音沉得含有磁性,道:来了。
荀女人轻轻一笑,手指一弹,茶杯里面的水终于是泛起一丝涟漪。
他们都开始了,我们这里自然也不能落输。
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来什么人招待什么客,宾至如归是我们的宗旨。
如今北方黑道的第一人看着此时的荀女人,竟然是心境有了涟漪。
很显然,荀女人今时已不同往日,现在的她,不逊色于叶家男人手下任何一名战将。
虽然,她并不会打打杀杀。
叶家男人亲手调教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逊色呢?除非,他的本意就是想你成为恶魔,而不是天使。
蛮者好武,智者谋略,纵观历史的长河,往往是后者能赢得天下。
而前者,大多只能是成为一名悍将。
身为叶家男人的手下,无能便是罪,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不仅是长安俱乐部,与此同时,叶家男人在京城的所有势力都受到监控或打击,这显然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动乱。
上一次龙帮也遭遇这样的境地,不过这一次龙帮却是手握主动权。
潜龙在渊韬光养晦的龙帮,慕容流年终究是看轻了。
不仅是他,即使是马连城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感叹龙帮这条龙虫的能量之大。
慕容流年和马连城都认为,龙帮的地面势力已经被肃清得七七八八,可是现在的事实证明,他们都错了。
至少,在京城这个地方,龙帮的军团看起来并不逊色于叶家男人手下的势力。
荀女人站在长安俱乐部的门口,笑意嫣然。
站在她身边的,除却叶家男人在北方的黑道代言人宁姓青年,便再无他人。
站在他们面前的,却是有十人之众,很明显的人数悬殊。
虽然宁姓青年强悍无比,但是龙帮既然早有安排,自然不会只安排软脚虾来送死。
那么,是他们过于自信了?十个男人,基本都是拥有虎榜实力的高手。
龙帮为了这一役,下的成本不能谓之不高。
他们并没有一拥而上,一见面就恨不得拔刀相见那是愚者的行为。
其中两人走上前来,不慌不忙的向宁姓青年以及荀女人接近。
荀女人一笑嫣然,宁姓青年始然心境淡若春水。
饶是这样的局面,危险再靠近一点,他们也并不显得害怕。
那两人不禁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勇敢前进了。
不管是不是有陷阱,终究是需要有先行者。
可惜,先行者的下场教训往往最为刻骨铭心。
蓦的,只听见两声干脆的枪声,两人几乎是同时间应声倒下。
狙击手,爆头!宁姓青年的眉毛不曾动分毫,这一切都是早有安排。
在长安俱乐部的楼上面,几名金色头发的男女兴奋的抹抹嘴,就等着下一个猎物进入他们的击杀范围。
他们?被叶家男人收服的赫赫有名的雇佣军。
杀鸡儆猴起到明显的效果了,那八人无一不是眉头皱起,不再轻易前进。
而宁姓青年却也没有对他们动手,似乎只是想防守。
呵,龙帮有龙帮的张良计,叶家男人也有他的过墙梯,后者显然对游戏规则更加清楚。
另外三间俱乐部的战斗基本上也都已经停止,或者可以称之为是一场静坐战争。
叶姓男人似乎并不想打这场战,只想和气生财。
在龙帮的剑冢,显得古井无波的青龙轻轻一弹,手中的宝剑立即一声清鸣。
在他的旁边,有两位老人在围棋对弈,茶味正香。
这时,站在远处的一位青年接到战报后,便第一时间告诉了他们。
这两位老者都是龙帮内部的上位者,其中一人赫然就是与慕容流年谈过话的风烛残年的老者。
龙帮里面的人都称他为大长老,而另一位姓柳。
大长老呵呵一笑,这个时候脸上却是有着一丝英气,他手上的棋子落下,道:这盘棋子,还远远没有到收官之战。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棋,还和和叶家男人的相争。
柳姓老人微微皱了下眉毛,棋子停在空帮,略显犹豫,道:这样僵持下去,于我们不利。
龙帮本想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不仅倾了全帮之力,还特地让两位长老亲自率领指挥,不过显然叶家男人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无防,只要能够牵制便可,将了军,布局再大的棋局也便会落下帷幕。
大长老看向青龙,神情变的肃然,道,青龙,你是时候拔剑了。
这个时候的青龙猛的气势凛然,颇有一副天下唯其独尊之势。
试问,青龙剑出,谁与争锋!-第一百零四章 主宰棋局青龙飘然,持剑而去。
剑冢中的两人棋局却是未完,正如大长老说的,这盘棋远远没有到走到收官之战。
这次我们倾龙帮之力,是上上之策还是下下之策,棋局未明。
柳姓老人这个时候不无担忧,经历过一次大跌大落,即使曾是枭雄也不敢言轻松了。
此次龙帮若是再败,必然不止是元气大伤这么简单。
柳姓老人棋子没落,他突然看着大长老,道,你说,这场戏中,我们与政府的关系,该如何处之?他们这些上位者所担心的,终究不是那些打打杀杀,而是这次与政府合谋,政府会不会将计就计把他们和叶家男人的势力都一网打尽。
很显然,政府是极有可能会这么做。
这一次,也显然是政府的一大机会。
这便是敌不动我自稳如泰山的妙处了。
大长老眼神犀利,直盯着棋盘,道,目前战局处于僵持,给叶家小子喘口气,又何曾不是给我们留一条后路。
这个道理,叶家那小子恐怕是早就懂的了。
我们这些老家伙啊,论拳头,风打不动;论魄力,终究年纪过高;论智谋,却是时不予我。
这个天下已经早不属于我们了,趁这个机会,养下鸟逛下花园,修身养性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过,这一战,势在难免!不管政府如何对待我们,不管是不是要捍卫我们龙帮近百年的地下荣耀,这一战,势在难免!世道变了,一味讲究打打杀杀已经不适应这个社会的潮流。
江山总有一天会易主,那么,如果我们能够为老百姓做点事,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大长老突然落子如飞,不再犹豫。
柳姓老人不禁叹了口气,心中难免难过,大长老的话基本是定了龙帮的结局了。
龙帮这一战,可以说是宿命之战,那些流血流汗的后辈,都只是在捍卫龙帮的荣誉而战。
这个道理柳姓老人自然是懂的,可是面对江山花开花落,心里面终究难以释怀。
似乎是看懂柳姓老人的心思,大长老坐了回去,笑道:呵,星星之火尚且可以燎原。
只要我们龙帮的种子不灭,总有一天可以破土而出,破茧成蝶!柳姓老人看着大长老,随之也微微一笑。
这便是他们的用心良苦,不让他那拥有帝师之称的儿子参与这场动乱的原因了。
我输了。
半目而已。
可惜,虽是半目已定江山大局。
大长老微微一笑,道,接下来,我们不防好好看这场戏花落谁家吧。
龙帮似乎是早有觉悟,那么叶家男人呢?慕容流年又当如何?慕容流年这个时候仍在回北京的途中,不过却是有人来找他了。
慕容逝水,慕容流年的亲生哥哥。
慕容流年所住的四合院虽然不是什么神秘之境,但也不容易找。
慕容逝水能找到这里,得助于他的妹妹慕容流雅。
慕容逝水这一次是独自前来,身边没有赵浮生,也没有开车。
他和慕容流年一样,其实都不怎么爱坐车,徒步是一种乐趣。
慕容逝水第一次站在四合院门前,这一次没有笑容,眉宇有着淡淡的忧伤。
那个神情,酷似慕容流年忧伤的时候。
慕容逝水轻轻敲门,门扉应声而开。
开门的是安琪。
慕容逝水让自己笑着,道:我亲爱的弟弟在吗?对于慕容逝水的到来,安琪分明显得意外,她愣了一下,没什么好声气,道:不在!接着,便准备把门关上。
等等!慕容逝水及时喊了一声,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说吧!对于惹慕容流年生气的人,安琪觉得自己能够不撵他走人已经很客气了。
慕容逝水往里面看了看,最后放弃了,接着微微叹息了一声,道:请你转告他,赵浮生的手上有一批日本忍士,赵浮生要杀他!安琪蓦的愣住了,不是因为听到说有人要杀慕容流年,而是慕容逝水的表现。
慕容逝水这个时候已经转身离开,再次走进了雪幕里,渐行渐远。
安琪这个时候发现,慕容逝水的背影和慕容流年的出奇的相像,一样是令人感到沉重的孤单。
安琪忍不住走了出去,道:你为什么特地来告诉他?你不是……你是想说,我和赵浮生是一伙的?慕容逝水转过身来,笑容迷人的看着安琪,安琪发现他和慕容流年是真的很像很像。
慕容逝水自嘲的呵了一声,道,我和赵浮生合作是不假,可是,他始终是我亲爱的弟弟。
如果慕容流年此刻在这里,他定然会发现,其实疼爱他的那个哥哥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安琪在心里面告诉自己,她不讨厌这个人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变发生。
巷口的枪声蓦然响起,显然是有人欲闯进这里。
果然,煞二从房屋上跳了下来,道:有一批日本人试图强行闯入,目标不明,危险系数A。
说完,煞二便借助屋顶,向巷口跑去。
安琪几乎是意识性的奔了出去,一把抓住慕容逝水。
慕容逝水苦笑道:他们的目标是我。
与虎谋皮。
赵浮生既然决定了杀慕容流年,又怎么会留下慕容逝水这个深知他底细的潜在威胁对手。
安琪顿时冷若冰霜,语气更冷,道:进屋!飞蛾不喜欢黑夜,可是它们不懂,其实黑夜更适合它们生存。
有了光,它们便会迫不及待的奔赴,最终在火中丧生。
有人说,其实飞蛾并不傻,它们只是无法忍受黑暗中的迷茫、孤独。
身为人类的我们,又何曾不是这样。
不管如何,在这个时候,我们生活在黑夜中,这是改变不了的现实。
在长安街的街头,来来往往的人们与车辆依然很安分,江湖的打打杀杀与他们无缘。
不是每可人都能在喜欢江湖片的时候看懂江湖,毕竟江湖离他们太遥远。
哪怕只是一线之隔,也可以是城里城外。
然而,即使是江湖中人,也未必就需要亲自打打杀杀。
有时候偷点闲,散散步,游哉游哉,任游戏刺激或是无味,就在一边旁观也未曾不是一件乐事。
至少对这个男人而言,便是这样的。
超然于游戏之外,任别人头破血流而他自悠然,他很早便已经是这样的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接近于深夜,正是人们休息的大好光阴。
街道上的人烟已经稀薄,哪怕是车辆都已经时断时续。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儒雅青年独自一人走向国旗台,神情怡然。
整个江湖因他而乱的时候,他却是偷闲来到这里观光。
呵,这便是枭雄。
想找你真不容易。
一个声音蓦然轻盈飘来。
儒雅青年转过身,痞子气十足,道:娘们,你睡不着,是不是过于兴奋了?这个双眼失明的女人又怎么会听不出这个家伙话里面的下流,她声音轻灵,道:所有的人都在找你,却没有多少人会料到你竟然自己一个人跑这里来散步了。
今天的夜色不错。
儒雅青年朝天安门望过去,嘴边含有笑意,不过,可惜的是它并不属于你的。
这个地方,你不该来。
那个女子并不失望,她似乎能感觉得到儒雅青年在看什么,接着她也便面向那里,道:有你给我解说,它一样可以是属于我的。
我今晚来这里,是想看你这次如何破局。
每一次你下棋的时候,我都想看你如何让棋局收官,最终笑傲江山。
如果我这次能破局又如何?娘们,那么你就遂了我这流氓的愿?美丽女子这次认真的点头,接着一笑倾城。
儒雅青年笑着,不再说话。
既然是如此,那么他便没有和这个女人博弈的必要了。
因为,无论局势如何风起云涌,笑到最后的,一定是他。
因为,这棋局本是他而设!-第一百零五章 孤单的人秦语涵和小灵珊正在四合院门口,久久凝望,可惜这里已是人去楼空。
发生什么事了?秦语涵抿着嘴,摇摇头,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
触目惊心的子弹痕,还有她们过来的时候警察拉起的封条,这些都令她心情很是复杂。
有问在这附近住的阿婆了,阿婆说有人开枪了,很响很响的枪声。
秦语涵只能感激那位阿婆,虽然她也能从墙壁上的痕迹看出眉目来。
在这个时候,秦语涵联想到黎桑所说的话,心里不无担心。
小灵珊终究是胆子比较大,怔怔了一会儿便果断道:我问问燕思京!现在她没有喊燕思京为畜生了,可是也没有亲切的喊哥。
燕思京在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可惜的是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想说不准这是那群变态过于无聊自己在打野战而导致的,但是秦语涵和小灵珊显然不会相信这个说法,于是燕思京也只好把这想法烂到肚子里面去。
我也不知道。
燕思京摇头,虽然他也很想告诉他这个气势汹汹的妹妹,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空刚浮白不久,有人来了有人走了,棋局依然是没有结束。
秦语涵终于是抬起头,她看着燕思京,道:你知道他在做什么?秦语涵话里的他,自然是慕容流年。
燕思京看了一眼他那架势蛮横的妹妹,心里面只有无奈。
接着,他看着秦语涵,道:语涵姐,很抱歉,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和连长到底在干什么。
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他现在平安无事,这个时候应该是正在返京的途中。
犹豫了一下,燕思京继续说道,如果语涵姐真想知道,或许可以问问秦上将。
若若不是小灵珊,他这句话是不准备讲出来的。
既然慕容流年自己都不想让秦语涵知道,那么他也就不应该说。
你是说,他们都离开北京了?燕思京摇摇头,道:只有他自己。
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秦语涵沉默了下来,再次深深凝望了这间明显产生过爆炸的四合院,在这个时候秦语涵想到了安琪还有小猫。
她的心情,终究是无法释怀。
我在这里等他!声音虽轻,语气里却是明显含着坚定。
沉默了好一会儿,秦语涵也终于是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小灵珊白了燕思京一眼,接着便挽着秦语涵的手,决定跟秦语涵一起等慕容流年回来。
我只是说可能,并没有说他真的就在回来的途中。
看着小灵珊瞪过来的眼,燕思京犹豫了一下,道,现在这个情况,他很可能也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秦语涵咬紧嘴唇,没有说话。
燕思京所分析的,她并不是想不到,只是现在除了在这里等慕容流年,她已经别无他法。
没有办法,燕思京也只能陪着她们一起等。
事实上,他的心也有点不安,因为慕容流年的由于信号问题联系不上。
如果是关机或许还没什么,但是燕思京知道,马连城是不可能让慕容流年的信号轻易出现问题的。
虽然现在南方现在正在台风期,但是这个借口有点牵强了。
燕思京走到车子旁边蹲了下来,抽出烟来点着,吸上。
然后他便看着那两个站在雪里的等候着的女人,而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上也正飘落着雪花。
你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着你。
没有人可以把所有的风景尽收眼底。
在这个时候,燕思京的响了,燕思京掏出来一看,接着便立马接通。
这时,那边劈头传来马连城的声音:慕容流年在哪?燕思京如实回答。
狗娘样的!燕思京只听到这么一句话,马连城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在这个时候,燕思京看着站在那里的秦语涵和小灵珊,心里面是真的很不安。
一路上,慕容流年一直没有刻意的去留意。
可是,他在这个时候也是不禁动容。
的信号他心里最为有数,这条信号是马连城特地给他整的,属于安全级别的专门信号,是不可能因为一场台风便出现没信号的。
如今通讯技术发达,马连城通过自己的权力给慕容流年搞一条优待信号并不难。
慕容流年轻皱起眉头,不论台风的影响如何,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快抵达北京。
不久过后,飞机在平稳中降临首都机场。
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慕容流年走到服务台,借用了公用电话。
然而,他所拨打的电话号码也是一样,没有信号。
慕容流年走了回来,道:你们先走。
有事?发现慕容流年的表情不对劲,吴天生于是脱口而出问了一声。
是的,不过只是一点小事。
你们先走吧,改天请你喝茶。
慕容流年这个时候笑笑。
半信半疑的,吴天生还是和心菲先乘坐的士离开了。
坐在车上,吴天生通过后镜看着慕容流年,心里面不无担心。
可是发现慕容流年依然在朝着他们微笑,吴天生微微叹息了一声便坐过身来了。
怎么了?心菲看着吴天生,因为吴天生的担忧而轻轻皱起眉头。
流年这个人我是最清楚的,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只想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背负。
哪怕是多大的事,他也会笑笑着,叫我先离开。
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如此。
他一直觉得,人的这一辈子,只有让身边的人活得开心、幸福,不让身边的人为他担心、忧伤,才算是一个好人。
吴天生呵了一声,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什么,声音接着变得有点硬咽,可是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会知道,他这样活着,很孤单。
我还记得,第一次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睡着不醒。
可是即使是醒了,他脸上的表情也始终是那么安静,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也许,你看过他的纨绔看过他的轻浮,可是你没有见过他安静的样子,我从没见过可以静得那么可怕的人。
奶奶跟我说,这是个苦命的孩子,他的心了面很孤单。
奶奶是个智慧的老人,她看人处事眼光一直很准。
有一次,因为雷响得厉害,我夜里醒了过来。
当我发现流年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在的时候,我出去找他,却看见他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顶,仰望着天空。
那个时候雷真的很响,奶奶说是有人作孽雷才会那么响的。
可是流年他不仅没有害怕,而且始终是脸色平静的仰望着天空,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让我很害怕!他即使是病了、伤了,也从来不皱一下眉头,不会让身边的人担心。
奶奶跟我说,这个孩子是一个好人,让我以后要好好和他交朋友。
那个时候,我以为奶奶的意思是想我能让流年不孤单,可是事实上,从那个时候照顾我的反而是流年。
我今天所拥有的金钱,还有地位,甚至是才华,都可以说是流年他给我的。
可是,心菲,你知道吗?他没有一次告诉我他有什么困难,或是烦恼。
我是真的不想他生活得这么孤单。
奶奶说,孤单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会很累很累。
因为奶奶说,因为爷爷不在了,她心里面其实也是很孤单,可是却只想给我们操心……这样的生活,很累。
说到这里,吴天生竟然是流下了眼泪。
那眼泪,似乎是为了慕容流年,也似乎是为了他那刚辞世的奶奶。
心菲心疼的抱着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她只想以后不能让这个男人孤单。
因为,她怕他会活得累。
慕容流年的在这个时候终于是响了。
马连城得知慕容流年的所在的位置后,便道:你站在那里别动,我让人去接你。
不,你大爷的,我自己去接你!-第一百零六章 命不由天慕容流年在机场大厅门口蹲了下来,保安走过来,又离开了。
并不是慕容流年王八之气大发,而是有些人有些时候确实会令到别人不敢坚持让他守规矩。
雪花在面前飘落,偶尔会有几瓣细微的雪花飘荡到慕容流年的脸上,接着融化到了肌肤里。
这个夏天,有点冷。
当有信号后,慕容流年再次联系天煞,可惜还是徒劳无功。
于是慕容流年便安静的蹲在那里,看着雪花,心里没有去想什么,只是纯粹的安静。
不过,慕容流年想找的人找不找,一个陌生电话却是不期而至。
陌生的电话那边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慕容流年对这个声音刻骨铭心,因为对方是叶家男人。
想救天煞的话,现在到我这里来。
慕容流年猛的站起来,神情随即肃然。
有愤怒,有愧疚,更多的是战意。
当有人逼得他只能选择一条路的时候,慕容流年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的。
于是,这场浪漫的小雪,除却几分忧伤,也便添了一分肃杀之意。
马连城开车在公路上狂飙,让不少人不禁感叹京城的交通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顺畅。
不过这速度虽然不少人可以在高速公路上飙得到,但是在市中心能有这一手飙车技术的人,却是不在多数。
马连城是那种你第一感觉要多淫荡有多淫荡的大叔,可是你跟着他久了,才知道那是扮猪吃老虎深藏不露。
马连城这次把车子的性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也饶是他这么强悍的人,才能适应这样的振动幅度。
马连城一路上心头不安,他担心慕容流年会再次不听话而溜到哪个地方去,这也是他心里想图个保险而亲自去机场的原因。
可惜,马连城的担心终究是实现了。
当他赶到机场的时候,慕容流年早已经离开。
马连城在拿出后看到慕容流年的那条短信,气得几乎发狂:连长,我有事,先走了。
你大爷的!马连城一怒之下猛的踢破了机场大厅的门口玻璃,机场随即一阵骚动。
多位保安先后赶到,在得知马连城的杰作后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玻璃的厚度竟然堪不起一踢,这大叔的腿估计不是人腿,而是火腿来的。
火腿,那就是超人的腿了。
不过马连城的火来得快去得也快,意识到自己要对人家的玻璃进行赔偿后,马连城顾不得腿疼,风似的跑向他的车,接着绝尘而去。
这一幕,让在场的那些人可都傻眼了。
可是,等有保安领会过来的时候,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丫的一孙子!损坏东西不赔钱,就这么走了,这不是明白着要他们来背这黑锅嘛。
马连城就一只手操控方向盘也能把车开得欲仙欲死,另一只手腾出来给慕容流年打电话,不过那边提示的是关机。
马连城这一下子是真的有踢死慕容流年的打算,可惜的是他心里很清楚,这次就算不等他来踢,慕容流年很可能也已经是大难临头了。
慕容流年显然是故意把关了的。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情愿所有的枷锁由他自己一个人背负,也不想连累任何一个人。
不少人喜欢看江湖片,特别是香港导演的古惑仔系列片子令不少人为之疯迷。
即使是现在,也仍然有不少人对这系列片子津津乐道。
他们之所以爱看江湖恩怨情仇,除却那是不少人心里面渴望却又不敢做的梦想,又何曾不是一些人的现实写照。
没有符合生活主题的艺术,便不会引起共鸣。
十几岁豆蔻年华,原本应该在学校读书或者早熟一点谈场小恋爱,可是每个人的命运毕竟都不同。
有的人在这个年纪因为生活所逼或是阴差阳错一脚踏入江湖圈,每天把刀横架于脖子前就等着谁有本事把他的头颅拿下。
幸运者可以从江湖上面发了一笔不大不小的黑财,或者获得上位的机会,于是可以逐渐摆脱亲自握刀喋血街头的日子。
这样的人,即使是已经浮白,但是忆及往事之时,也是不禁感觉意气风发。
他们虽然不是枭雄,枭雄不会感慨已经过去的生活,可至少他们曾经是江湖人。
就因为江湖给江湖中人烙印了一种信仰,所以即使是社会发达的如今,黑社会依然是门徒遍布大江南北。
对于江湖人而言,哪怕是握着长刀不断饮血街头,至少他们心里面清楚,自己在这个地方活过。
慕容流年虽然算不得是江湖人,可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胸中也是热血非常。
如果叶家男人单纯的目标只是他,那么慕容流年或多或少会有所顾忌。
但是一旦牵连了身边的人,慕容流年从来都是只走一条路。
这路途无归也罢,如何都罢,这个时候他并不想去多想些什么。
慕容流年心境平静的来到长安街,然后下车选择徒步走向天安门广场。
在这个时候,他只相信自己的双脚。
这个时候,慕容流年虽然不是视死如归,但也不会再皱一下眉头。
虽然,他知道,叶家男人便在那里等他。
这个与他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的枭雄,兜了这么大的圈找他来这里,慕容流年可不会认为这只是单纯的一次会面。
唐米嫣能读透琉璃那个时候的心,知道慕容流年有难,所以一直坚持要黎桑找到慕容流年,并且劝他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可惜黎桑始终未能如愿,她拜托秦语涵,秦语涵这个时候依然在胡同深巷里的四合院干等着。
事实上,慕容流年也知道自己有生命的威胁,从他答应秦上将玩这场游戏开始就知道了。
不管是在丛林世界保护华夏雇佣军,还是回到华夏饮血江湖,慕容流年一直都是在生命的威胁中过来的。
然而纵使是慕容流年知道,他也会一路走下去,现在他单枪匹马来到长安街便是如此。
差别只在于,慕容流年并不知道命运之牢罢了。
人的一生有两出悲剧,一是万念俱灰,一是踌躇满志。
于慕容流年看来,人生有一大悲剧是,自己明知道这条路不好却依然是要走下去。
不过,对于这样的路即使是都在走的人,他们的心境也各有差异。
一种是即使是在走着也要满肚子牢骚、抱怨、绝望,这样的人存在多数;一种是无所谓什么路,可以说这类人活得没有激情;还有一种人,一条路既然选择了,便不会后悔,哪怕再曲折,也终究是坦然的走下去。
慕容流年便是属于第三类人。
所以,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后悔。
现在没有,一直也都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慕容流年并没有刻意的去紧绷着神经,也没有如临大敌,他安静的走在长长的街道上。
小雪依然纷纷,送走了走过去的人,也一直在见证着正在走过来的人与事。
这场雪像是旁观者一般,见证着历史的过去与发生。
无论是否风起云涌,它始终独守一片园地,安静飘落。
慕容流年抬起头,蓦的心头一颤。
巧的是,南宫无锋这个时候正要坐上一辆黑色轿车,而南宫无锋在上车前还朝着他玩味的笑了笑。
慕容流年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南宫无锋会和赵浮生混在一起,因为南宫无锋赫然就是叶家男人的一枚棋子!若是有一天赵浮生威胁到叶家男人,很显然也便会立即被抹杀掉。
无孔不入。
真正的帝王,可主宰江山。
慕容流年继续朝前面走去,天安门广场已经就在眼前,可是他这个时候心境已经不再平静。
南宫无锋在这个时候的离开,会不会又是叶家男人的一步算计?慕容流年突然觉得,他似乎是落在了一场命运的圈套里面,他的命运正被他人握于手中。
对于叶家男人而言,这便是琉璃给他布下的命运之牢。
慕容流年看着棋杆下面的那一男一女,终于是步伐有了停滞。
然而,在下一刻,慕容流年的眼睛却是眼神清晰了起来。
命不由天!慕容流年从来不觉得有谁可以操控他的命运,上天之说于他而言纯粹狗屁-第一百零七章 交出尼厄且看华夏五千年江山花开花落,历经了多少苍桑。
潮起潮落、云卷云舒,历代君王尽显英彩。
从秦始皇的振长策而灭六国,汉武帝的丝绸之路到唐太宗的贞观之治,再从宋太祖的陈桥兵变黄袍披身到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金戈铁马……这些君王,无一不是足以被称为帝王!大局江山如此,江湖千秋一梦亦是如此。
如今能称为帝王的,至少能算叶家男人一个。
虽然,有不少睿智的老人,都喜欢称这个男人为叶家小子。
确实,论年纪,这帝王之冠实在是过于荣耀。
但是,事实上,如今无论是谁,都不会觉得这桂冠戴在叶家男人的头上有什么不妥。
像他这样的人,早已经是游戏江湖,哪怕是江湖一致认可的一顶桂冠,他也早已经是不屑的了。
既然已是如探囊取物,那么这桂冠又有何重之说?天煞在哪?不过,再次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慕容流年却是没有失去自信。
不过他心里清楚,这或许是他如今唯一的资本了。
叶家男人笑笑,没有正面回答慕容流年的问题,而是问道:给我一个理由,看能不能说服我不杀你。
站在叶家男人身边的女人依然是正面对着远处,神情微微荡漾幸福,她像是在凝视着浪漫的雪之国度,心里面萌发着美丽的幻想。
她始终是没有理慕容流年,是眼瞎看不到慕容流年的缘故,还是其它,这不得而知。
事实上,慕容流年也看不出这女人是盲的。
叶家男人的直接令慕容流年有点意外,不过慕容流年摇了摇头,道:我从来都不喜欢找借口,无论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
那么可惜了,你只能死。
叶家男人像是在说着一件举手之劳的事,轻描淡写。
他走出几步,抽着烟,道,不过也可惜,现在不是月黑风高的时候,不适合杀人。
当慕容流年的嘴边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的时候,那个女人却是有意无意的看了过来。
说吧,政府为什么要雇你?叶家男人说道。
慕容流年犹豫了一下,接着看向在雪幕中依然飘扬的国旗,脸色平静,道:你的江山,终究是你的。
当一个国家出现政府无法掌握的因素,会放纵它继续扎根蔓延下去?叶家男人轻笑了一声,似乎这个答案对他而言并不算意外。
可是这个答案,他终究是不满意的。
身为旁人的慕容流年或许不懂,叶家男人一直在努力让国家放心。
当年炎黄俱乐部再度成立,拥有不少重量级的政界元老,即使是如今,炎黄俱乐部也依然是京城最为超然的存在。
可是,这在当时,叶家男人毫不犹豫便果断的放下了。
再有,当年华夏收官之战一结束,叶家男人便很爽快的挥师远渡日本,为华夏立威,这究其原因还不是为了让政府让国家放心。
要不然,龙帮也未必能够喘口气喘得这么久。
正如慕容流年不懂叶家男人回到华夏最主要的目标是他而不是龙帮甚至是华夏这江山一样,他对叶家男人所了解的太少。
然而,叶家男人却是对慕容流年了如指掌。
不过大道理叶家男人并不是不懂,他再怎么让政府放心,他超然的黑色势力也毕竟是现实,这始终会是政府心中的一根刺。
一个国家,从来都是不容许在自己的领域内出现不和谐的因素的,一旦出现便要和谐掉。
清朝的文字狱,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是因为文字没有用?当时的帝王未必有这想法。
然而,叶家男人终究是不喜欢有人如此对待他,即使是政府!如若是像梁山一百零八好汉被招安一样,或许叶家男人心里还会舒服点,虽然历史也正有教训,那只不过是当时朝廷真正用意的一个幌子。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即使是身为帝王,也未必就真的能事事如愿。
至少,这江山终究有一天是会易主。
原本你有两次机会是可以不死的,不过你的选择始终是让我觉得可惜。
叶家男人嘴角扬了个玩味的弧度,眼神却是犀利。
慕容流年微微有点疑惑。
确实,慕容流年理解叶家男人所说的机会。
而他的母亲萧舒韵叫他一起去法国,这算是一次。
不过,慕容流年终究是没有遇上黎桑,现在,他暂时也不会有机会邂逅秦语涵了。
所以,叶家男人话里的两次机会,慕容流年并不是很明白。
娘们。
叶家男人突然痞子气的扬了一声,想不想看好戏?那位女子一笑似娇花嫣然,颠倒众生,也扬着声,配合着,道:想的。
接着,饶是那位女子都很意外,叶家男人这痞子气的家伙竟然抱着她就走,而且脸上还一点都不掩饰那点龌龊的心思。
虽然这次成功让叶家男人勾起脸上的红晕,不过这位美丽的女子还是让叶家男人放手,阵线并未一崩即溃。
叶家男人笑笑着,并不介意的样子。
这时,他回过头来看向慕容流年,道:如果你能活到今晚,我再杀你。
慕容流年望着那一对男才女貌渐行渐远,心情如同人生百味,很是复杂。
良久过后,慕容流年终于是收回视线,紧接着叹息一声,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然而,当看着突然挡在他面前的人,慕容流年才终于是明白叶家男人那句如果你能活到今晚,我再杀你的意思。
即使叶家男人不动手,想要杀慕容流年的显然也不少。
交出尼厄!虽然那个人在说着英文,但是慕容流年还是能够听懂。
慕容流年的脸上不禁浮现一丝苦笑,接着他摇摇头,并没有答话。
再接着,慕容流年便毫无保留的,战意凛然!叶家男人没有说出天煞的下落,慕容流年也没有办法。
他知道,叶家男人定然是想跟他玩一场游戏,至少在这场游戏结束之前,天煞便不会有事。
不过慕容流年没有料到的是,游戏的序章会来的这么快,而且是这么猛烈。
慕容流年冷笑一声。
他最愤的便是日本人。
不过,天煞在这个时候也并不好受。
虽然袭击他们的人明明只是危险系数为A-的日本忍士,但是作战越加吃力的他们,偏偏只能撤离四合院。
似乎无形中有一只手,一直在强迫他们逃跑。
而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是像在丛林世界遇到追杀一样,不停的在转移着。
小猫一直由安琪抱着,难得的是这丫头并没有害怕,一路上都很安静。
安琪忍不住心里面一柔,怜爱的摸了下小猫的头发,语气却是冰冷:小猫,别害怕。
琪姐姐,小猫不怕!小猫的眼神始然澄澈。
煞七这个时候走了出来,略显犹豫,道:大姐头,我们似乎摆脱敌人的追击了。
安琪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群人这一路上一直对他们紧追不舍,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一下子就没了影子呢?不过,这对于莫名其妙疲于奔命的天煞众人来说,终究不是一件坏事。
况且,他们还要带着慕容逝水。
然而,就在他们觉得可以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人却是突然拦在他们的面前。
是的,只有一个人。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个人操着生涩的中文,语气平淡,道:交出尼厄。
包括安琪在内,天煞所有成员愣了一下。
这时,突变险生,这个人突然出手,径直往安琪过去。
天煞所有成员猛的脸色一变,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原来这个人的目标是小猫!安琪的蓝色瞳孔乍现,右手的弯刀果断划出一条美丽的弧度,整个人顿时冷若冰霜。
然而,所有的人几乎都傻眼了,几乎就是闪电般的须臾之间,安琪手上的手猛的被震落。
那个变态的人,轻描淡写的继续朝小猫伸过手去-第一百零八章 厄尔尼诺他们看到胆战心惊的一幕,也都看到了小猫那双始终是澄澈着的眼眸。
即使是在这个时候,这个丫头也依然是没有害怕。
她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强者,似乎在看的只不过是一场电影或梦。
这样一来,饶是那个陌生人都不禁感到有点好奇。
长长的头发颇有艺术性地束了起来,高大的身材略显寂寞的眼神让不少人觉得他可以俯瞰苍生。
这个人,正是世界黑榜第一人奥古丁?宙斯。
奥古丁?宙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只是有点好奇,伸过去的手于是也并不着急。
不过,奥古丁?宙斯猛的缩回手看了过来,一个气势凶猛的拳头也便朝他砸了过来。
这一拳来势汹汹,奥古丁?宙斯竟然是猝不及防,被击得连连后退。
一位全身冷冰冰的中年人傲然站立,眼神犀利的看着奥古丁?宙斯。
他便是死神。
爸爸。
这是小猫雀跃的声音。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死神的眼里和脸上才会出现温柔的弧度。
死神走过来抱过小猫,在这个时候他纯粹是一名疼爱女儿的父亲,与前一刻的笑傲江山没有一点关系。
死神率先出现,当然也少不了古侯的份。
接着,古侯这个打扮得像野人的大叔也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依然是一副醉梦人生的样子。
就一个黑榜第一人而已,他还用不着担心。
奥古丁?宙斯嗜血的眼神骤然出现,笑容阴森,他扭了扭脖子,接着便完全是一副临战姿态。
战意凛然,一代拳王。
有爸爸在,小猫别怕。
温柔转瞬即逝,死神的语气再次恢复冰冷,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古侯笑了笑,醉醺醺的样子,接着也便准备走开。
然而,古侯的心头突然一凛,在另一个出口的方向,一位身着黄金色教衣的西方人赫然出现。
古侯突然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看着那个西方人走近。
黑榜第一人奥古丁?宙斯看到这个走近的西方人,却是明显有着几分忌惮。
世界有黑榜,亦有神榜,而走来的这个人,便是世界神榜的翘楚,太阳王。
为了尼厄和三叶草,太阳王第一次来到华夏。
伊斯兰教廷显然对他们教典中的末日审判很在乎。
太阳王说的是英文,但也是同一个意思:交出尼厄。
伊斯兰教认为,在今世和后世之间有一个世界末日,在世界末日来临之际,现世界要毁灭,真主将作末日审判。
届时,所有的死人都要复活接受审判,罪人将下地狱,而义人将升入天堂。
然而,只要伊斯兰教廷的掌位者才知道,他们最在乎的是世界末日。
有不少有关于世界末日的传说。
在印度北部的一个佛教的圣庙里,桌上的黄铜板上,放着三根宝石针,每根长约0.5米。
据说印度教的主神梵天在创造世界时,在其中的一根针上,自上而下由大到小放了六十四片金片。
每天二十四小时内,都有僧侣值班,按照以下的规律,不停地把这些金片在三根宝石针上移来移去:每次只准移动一片,且不论在那根针上,较小的金片只能放在较大的金片上。
当所有六十四片金片都从梵天创造世界时所放的那根针上移到另一根针上时,世界的末日就要到临。
这个虽然是传说,但也引起了不少人的重视。
还有,是有关于厄尔尼诺。
据说,2011年是很特殊的一年,共发生4次日食。
其中1月4日、6月1日和11月25日的日食发生在极区,7月1日的日食发生在高纬地区,有利于诱发厄尔尼诺。
2012年发生2次日食,5月20日发生在高纬地区,11月13日发生在中纬地区。
根据日食-厄尔尼诺系数理论,计算出2011年日食-厄尔尼诺系数为10.5,2012年日食-厄尔尼诺系数为13。
可以对比的是,1997年日食-厄尔尼诺系数为12,但在那一年,却发生了20世纪最强的厄尔尼诺事件。
南京大学教授林振山等人预测,2011年会发生厄尔尼诺事件。
自然界的巧合,使厄尔尼诺事件与磁力危机,在2012年共同威胁地球上的生命。
厄尔尼诺,也便寓意着灾难。
这些传说虽然缺乏必要的科学依据,但是有不少人却高度重视。
这一类人,尤属众多宗教更为关心。
无论他们的教义如何,他们的本质无一不是信神信佛。
太阳王的到来,足以证明伊斯兰教对这场末日审判预言的重视。
古侯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离开,因为他和死神的心里都很明白,想要死神一敌二,很难。
在这个时候,慕容流年的那支天煞已经帮不上门。
古侯无奈笑道:我们似乎是中了圈套了。
接着,古侯看向安琪,道:你们把小猫带上,去长安街和流年会合吧。
如果看到流年,让他马上离开中国,这里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了。
他不行,他的那个连长也不行,不离开中国,流年他必死无疑。
死神并不反对把小猫交给安琪,有小猫在他接下来便难免畏首畏尾。
真正的强者博弈,最忌的便是心存犹豫。
安琪他们现在是可以明白那群追击的人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显然便是这两位大叔的功劳。
安琪抱过小猫,接着和天煞其他成员迅速转移战场。
太阳王和奥古丁?宙斯看着天煞的离开,并没有追赶。
身为强者,就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而不是愚昧的蛮干。
古侯和死神感觉得到太阳王和奥古丁?宙斯的深浅,反之也是一样的。
太阳王微微一笑,道:素闻中华武术博大精深人才济济,看来真的是这样的。
十几年前中华便有一人执剑犯我圣土,最终飘然离去。
这次我原以为会遇上他,不过现在我才知道,即使没有他,我们这些人也不会因为无敌而寂寞。
高手最寂寞的,莫过于无敌。
太阳王这番话说得极有礼貌,却是分明让人感觉到他骨子里的傲气。
死神突然哈哈狂笑了一会,这一笑似乎是憋了很久。
接着,他冷冷的看着太阳王,道:今天,希望你有命活着离开华夏!凡是被死神盯上的人,无一例外会被勾魂,强大如太阳王又是否能够例外?这时,古侯这个野人大叔也笑了笑,他解下腰间的酒壶,灌了一口,颇有一副豪迈之势。
接着,他把酒壶放了回去,朝奥古丁?宙斯道:黑鬼,我们也来玩玩吧。
奥古丁?宙斯冷哼了一声,因为对手不是打了他一拳的死神而感到生气。
于是,他所有的气都准备好好的发泄在古侯的身上了。
速度、力量,这是奥古丁?宙斯最得意的本事。
在这个时候,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明显比他在那晚地下黑拳擂台上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不过,古侯这个野人大叔却是像是一只猴子般,避其锋芒,一跳闪过来。
而他刚才站着的那里,奥古丁?宙斯猛的凌空重力一击,地表的裂痕一时间蔓延开来。
古侯冷冷一笑,脸上的神情转瞬出现一丝傲气,一样是战意凛然。
走出巷口后,慕容逝水也便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安琪他们尚且不见得可以自保,又怎么可能多保护一人。
慕容逝水看着安琪的身影,眼里出现浓郁的忧伤。
对于他的弟弟,他始终是了解得过于肤浅了,他们慕容家里面所有的人都显然是肤浅了。
慕容逝水来到慕容流雅的别墅,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
明天慕容流雅便要结婚了,她当然不可能再住在这里了。
不过意识到明天那个日子,慕容逝水也没再兴起去找慕容流雅的念头。
慕容流年一直做得很好,让自己的妹妹快乐、无忧,那么,在这个时候,他这个做大哥的,又怎么能输给慕容流年而让自己的妹妹担心呢。
慕容逝水现在这个时候,终于是明白慕容流年的用心良苦,舍得让自己的妹妹嫁予他人-第一百零九章 穷途末路天煞正快速的移动,准备赶到长安街与慕容流年会合。
丛林世界新兴的第一雇佣军的移动能力,在这个时候得到完全的展现。
他们在繁华的都市中穿梭自如,疾速而行。
有煞七的导航辨位,他们往往可以找到最短的距离路线。
而且,即使是在快速移动的过程中,他们依然是无时无刻不在警惕。
队形先后分散开来,安琪抱着小猫在队形中间。
蓦的,惊象险生,整支天煞犹如运作的机器突然失去了电源支持一般,霎时停了下来。
有狙击手。
煞二往安琪这里走了过来。
安琪抱紧小猫,神情冰冷:确定敌人的位置,还有综合危险系数。
煞二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前面去了。
过了不久,煞二却是又走了回来,道:敌人的位置不明确,危险系数不明确。
狙击的范围可能在覆盖1000米之内,对方似乎想把我们挡在这里,不让我们过去。
煞七辨认方向,绕一条路过去长安街。
于是,天煞成员调转了方向,准备从另一边绕过去。
然而,意外再次发生,这一次首先是煞十一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安琪面前。
危险系数A+,人数不明。
我想,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安琪看着煞十一,神情一冷,坚定道:突破!这时,煞七突然开口道:大姐头,我的笔记本收到一条信息。
想要活命,便乖乖留在原地站着不动。
逾越雷池者,死!安琪望向四周,眼神有点迷茫。
犹豫了一会儿,安琪最终是没有再次突破的打算。
敌人至少在这个时候并不想对他们动手,更不想让他们离开这里。
很显然,他们被包围了,只能是留在原地站着不动。
天煞在这个时候陷入了十面埋伏的境地,慕容流年现在这个时候也是四面楚歌。
击杀慕容流年的人,远远不止赵浮生雇佣的日本忍士团。
在长安街的尽头,慕容流年刚摆脱一次追杀,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却是又有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而且,远不止是一个人。
慕容流年突然很想笑,之前那阵子纷纷来到中国的雇佣军、黑色势力甚至是宗教力量,现在差不多都一下子对着他一个人开炮。
慕容流年在丛林世界混了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谁能下这么大的本钱。
幸运的是,这些人并不是一起的,要不然单纯将慕容流年当作困兽之斗,也能够把慕容流年一点一点逼得无路可退。
这些人拦着慕容流年不无原因,他们大多都想要从慕容流年的身上知道尼厄和三叶草的下落。
这群打扮高贵的西装男是意大利黑手党的成员。
意大利黑手党乃是世界上赫赫有名黑道势力。
杀人心狠手辣,黑手党的成员中不乏能文善武的人。
这群黑手党的成员有一个带队的头目,他站在最前面,略显期待的看着慕容流年。
来到中国后还没能好好打一架,已经让他憋得太久了。
而慕容流年一路上的表现,让他感觉满意,说不定还能让他松松骨头。
也不得不说这个人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因为他是如今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身边的两大悍将之一,也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杀手之王。
这一次,各方势力都派出了足够盛大的阵容来到中国,尼厄和三叶草的影响力远超慕容流年的意料。
即使是上一次把华夏大地闹得沸沸扬扬的潘多拉的魔盒,也比不上这次兴师动众。
这一位杀手之王看着慕容流年,摸了摸鼻子,道:听说你杀人的本事不错?慕容流年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慕容流年或许对其他势力不清楚,但是对杀手界的人物却是通晓。
也不知道该感叹自己幸运,还是苍天愚人。
他很早就想见识一下世界杀手榜赫赫有名的杀手之王,今天却是如愿了。
只可惜,这似乎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杀手之王突然笑意淫荡了起来,他挥手示意那群黑手党成员退下去,道:如果你能把我击倒,今天就让你过去。
要不然,你就得死。
说起这次的各方势力,意大利黑手党算是态度最为令人矛盾。
他们和其他势力一样都在努力寻找尼厄和三叶草的下落,而且不惜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也只有他们,在真正面对的时候显得漫不经心。
事实上,这不过是那位黑手党教父的命令使然。
他们只是不想让尼厄和三叶草落在其他势力的手上,这次他们来到华夏的目的,说穿了就是来协助叶家男人的。
慕容流年冷眼看着这位有着杀手之王之称的前辈,并不感激。
因为他早已经看见,在意大利黑手党的后面,还有一批人。
他就算能成功从杀手之王的手下获得胜利,也不见得可以在后面那批人的眼皮底下安然离开这里。
这些势力绞缠在一块,对慕容流年来说并不是没有好处。
只要他们不是铁板一块的盟友,那么对慕容流年而言,自然是越乱越好,再来多几路人马那是更好。
这些人既然不是盟友,自然相互之间便会存在猜疑,谁不也想一棋不慎让对方拿了好处。
这位杀手之王看似是要放过慕容流年,事实上就算慕容流年成功过了他这一关,等慕容流年和其他势力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意大利黑手党便乐得旁观,到最后再来一次黄雀在后,那更是妙哉。
可惜,慕容流年接着做了一个让这位淫荡的杀手之王目瞪口呆的决定。
慕容流年突然转身,迈起脚步便开跑。
杀手的基本技能可不只是杀人,适当情况下选择逃命也是很重要的。
妈的。
淫荡的杀手之王忍不住骂了一声,便朝慕容流年追了上去。
他可是和叶家男人打过赌,他要亲自杀了慕容流年的。
在有不止一条路可以选择的情况下,慕容流年当然是会选最好走的那条路,尽量节省麻烦。
他刚才逃过来的方向,虽然有几支雇佣军对他进行联合围堵截杀,但是比起意大利这些势力来,显然还是那边的路比较好走的。
慕容流年突然转向也让那些追上来的雇佣军微微呆滞了一下,慕容流年却是没有停顿的握着匕首闪过,硬是给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而始料不及的雇佣军势力们,在没有准备的情况猛的便和意大利黑手党撞在了一起。
慕容流年回过头来,冷笑了一声。
果然,正如他所料,意大利黑手党和那些人厮杀起来了。
引祸水东流,一直也是他的本领。
淫荡的杀手之王猛的抓过来一个人硬生生把脑袋扭断,这些挡路的爬虫实在是让他太气愤了。
他反而停了下来没有去追慕容流年,残忍的下了一道命令,道:全他妈给我杀了!素来杀人彪悍的雇佣军们,在一个小时左右过后便被意大利黑手党的这群狼全部给解决掉了。
杀人,可不只是杀手才会的。
玩狠的,还得数江湖中人。
意大利黑手党,这足以媲美华夏龙帮的存在,如今的地位更是超然。
这些只会杀人的杀手,在他们这群狼的面前,实在是实力有限。
虽然雇佣军中不乏能人可以媲美这群狼,但也无一不是被杀手之王亲自解决掉。
还要不要追?杀手之王把最后一个踩在脚下,狠狠的蹂躏了一会,才道:不追了,回去洗澡把妞去。
那群刚杀了人的意大利黑手党成员,在这个时候都轻松的笑了笑。
慕容流年从长安街的那头逃到这边,后面依然是有人紧追不舍。
可是,慕容流年已经没有空去理会那些人,因为挡在他面前的人,已经令他顿时没辙了。
一群披着神职衣服的人员。
是的,正是伊斯兰教廷神圣武士团。
为首一名神职人员声音低沉,道:说出三叶草的下落!-第一百一十章 明朗棋局洁白的雪花。
忧伤的伊人。
安静的风景。
在天幕底下,有的地方安静,有的地方血腥。
这个世界包罗万象,能够将所有不同的风景全部纳入怀中。
于是,世界是多姿多彩的。
已经足足等了一个上午了,除却先扑后继的雪花,她们依然是没能等回慕容流年。
只不过,她们依然是准备继续等下去。
燕思京早已经忘了这都是第几根烟了,刚拿出来的。
不过接着他犹豫了一下,放回了兜里面,没有再抽。
燕思京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会儿身上的雪花,接着走了过去。
燕思京柔声道: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小灵珊瞪了燕思京一眼,不过也拉着秦语喊涵的手摇晃着,撒娇道:语涵姐,先去吃饭吧,饿了可就好看了。
干扁菜,老爷可是不会喜欢的哦。
燕思京想笑有不敢笑,他的这个妹妹可实在是有够生动的。
秦语涵也是不禁一阵莞尔,再深深凝视了一会儿过后,她轻声道:我们走吧。
这一去,她们也便没有再回来。
等待慕容流年的人终究是离开了,从没有人像他等人那样,可以等他一辈子。
我想回广州一趟。
秦语涵坐在车上的时候,下了一个决定。
为什么呀?小灵珊睁大着眼睛,回到车上才觉得有点冷,于是不禁抱起了身体。
她道,明天就是慕容流雅结婚的日子了,老爷到时候肯定会去的。
秦语涵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就是突然有一种感觉,慕容流年明天不会出现,若要说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就是一种强烈的感觉而已。
中午和小灵珊吃完饭,秦语涵便张罗着回去了。
走得匆忙。
似乎现在每个人都会突然出现或离开,生活的节奏突然得令人感觉窒息。
秦语涵这么快赶回去,也有想家的原因。
上来读书四年了,终于是毕业了,这次第一次回家。
不过秦语涵在进闸前还是对小灵珊说了一声:明天你去参加婚礼的时候,替我捎上一声祝福。
另外,他如果真的来了,就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小灵珊点点头,对于秦语涵的离开感到闷闷不乐。
等秦语涵进闸后,小灵珊便走出大厅,坐上了燕思京的车子。
小灵珊直接道:说吧,老爷现在怎么了?她有注意到,燕思京中途接了个电话。
他出事了。
燕思京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
小灵珊猛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燕思京:你说什么?她可是见证过慕容流年的强大呀。
战南宫无锋,单挑黑社会,哪一次慕容流年在她面前不是表现得无与匹敌。
这个妮子口头上虽然不说,实际上她已经打心底把慕容流年当成了偶像。
他现在很危险,正遭到追杀,现在生死不明。
燕思京并没有立即启动车子,神色平静,你看到过他的强悍,那是因为他是一名杀手,而且是杀手界赫赫有名的使者。
可是,这个世界上变态的人远不止他一个。
这个世界很大,有许多人许多事是我们一辈子也无法接触得到的。
现在慕容流年他便是被国际几股势力一同追杀,可以说,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小灵珊瘫坐了下来,一脸的呆滞。
她并不是对燕思京所说的世界很大有感触,她无法相信的事,慕容流年现在竟然会有生命危险。
在她看来,这是一件无法想像的事情。
只不过她并没有怪燕思京,换作是她,得知情况后也不会告诉秦语涵。
这样的消息,只会让满心期待的人更加承受打击。
燕思京看着小灵珊的表情,心不禁一软,柔声道:不过你放心吧,连长他现在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正是努力营救慕容流年。
顺利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灵珊认真的点点头,唯一一次没有反对燕思京所说的话。
她自己也相信,她的老爷是怎么也不会倒下的。
一男一女流连在街头,谈笑风生。
戴着金丝眼镜的样子儒雅的叶家男人,还有那个一双眼虽盲了但是却似乎是可以洞察世间所有人与事的妙女子。
娘们,你觉得哪出戏最好看?叶家男人这个时候痞子气十足。
这局是谁为你布下的?琉璃。
叶家男人声音里闪过一丝温柔,接着轻浮道,是不是想说如果没有这布局,我就不一定会赢得这盘棋?这连局,能把握得如此之妙,那孩子看来果真是深有灵性。
你的身边,总是不缺乏能人异士。
这或许是你的幸运吧,不过……那女子摇摇头,顿了顿,道,不过纵使是没有他们,你一样可以将江山玩弄于手中。
对于这一点,我可是深信不疑的。
你让南宫无锋牵制青龙,南宫无锋显然与青龙远不能比,你这样做只不过是想把现在就在中国的那个日本女人引出来。
让她与青龙论剑,才是你的本意。
日本第一剑,与华夏龙榜当之无愧的剑客,孰胜孰负,说真的,我确实是很感兴趣的。
叶家男人摸了摸鼻子,没有插话。
这个女人的聪明,他很早便知道的。
唯一遗憾的是,她是个女人。
然而,现在这个江山,却是属于男人。
要不然他在华夏的对手,最难对付的也将会是这个女人。
不过命运总是玩味,一男一女,最终的结局的是让他征服了她。
这个女人继续侃侃而谈:不过,我始终是更想知道,神榜绝对强者太阳王和那个传说中的死神,谁更具雄者风采。
还有,你的父亲比起他们又如何。
叶家男人突然疑惑的看着这个女人。
你认为,这样的好戏,你父亲会错过?这个妙女子轻轻笑道,似乎是洞悉了一切。
叶家男人随即释然。
确实,虽然他没有让他的父亲参与这场游戏,可是叶家河图怎么可能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他的儿子如今是枭雄这是事实,但是天底下没有不牵挂自己的孩子的好父亲,所以他终究是要来的。
叶家男人突然笑笑,道:还有呢?妙女子似乎是怨了叶家男人一眼,无限妩媚,弄得叶家男人都不禁心神荡漾。
她似乎是在怪叶家男人考她的智慧,她声音始然轻灵,道:你让人将慕容家那孩子的天煞困住,却不杀,显然你并不准备杀他们。
而你却下了决心要杀你老婆的侄子,这应该是有他必须要死的原因。
这个原因,我很想知道。
你不想自己亲自动手,不杀天煞,显然是尽量在为你的老婆着想,我说得对吗?你放出消息,说慕容家那孩子知道三叶草和尼厄的下落,而且好像还很好心的告诉了其中几个人确切的目标。
虽然这一招借人杀刀的意图并不高明,但是胜在尼厄和三叶草那些人实在是在乎,所以这个程序依然是可以顺利的按照你的意愿进行下去。
现在正如你所愿,慕容家那孩子已经是穷途末路。
而至于尼厄和三叶草,你自然也没有真的给他们的打算,我猜,你是想据为己有?原本,你对死神和四川神农架心存顾忌,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动手。
要不然,早在杭州你就已经可以让这盘棋局结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在帮你,慕容家那孩子竟然选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北京,这样一来,死神就不能跟着他而不要自己的女儿了。
他可是比谁都明白,他的女儿是灾难的使者,尼厄。
我想,慕容家那孩子肯定也料不到,他以为的福星竟然也会是他灾难的根源。
我听说过,所有跟尼厄在一起的人,都终将难以逃过一难。
现在死神已经让你给他找了一个好对手,所有的因素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不过,我很想知道,在如今这个铜墙铁壁的北京,你怎么离开?掌握棋局不难,难在你如何脱身-第一百一十一章 为汝征战叶家男人哈哈笑了一声,现枭雄风采,大有不可一世之态。
像他这样的人,不但能够跃于棋局之外旁观者清,更能随手布局掌握天下棋局。
叶家男人回过身来,眯着眼缝,奸笑道:难道你忘了,我可是几家的女婿?吃女人饭吃到他这种境界,也算是一种巅峰了。
妙女子料不到叶家男人会找到这么一个理由,不禁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即也便释然。
她轻声道:吃女人饭也是需要本事的。
叶家男人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女人原来比他还要淫,既然连小白脸最需要的是什么都知道。
打了个哈哈,叶家男人便朝前面走去。
妙女子并不知道叶家男人龌龊的想法,所以她依然愿意让叶家男人为他引路。
古老的都城如今早已经染上了现代化的气息,若不是朱红色的古老城墙,人们或许都已经忘了这座都城的沧桑。
摩登大厦与古老城墙的相映相成,却是更加令人对这古老的都城感情复杂。
听说你媳妇也在北京?叶家男人并不否认,依然前行。
一对俊才貌女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的眼光。
可是也没有人心生上去和他们打声招呼的念头,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赫然成了伶仃的存在。
茫茫人海中,人们在相遇、相识、相知、相亲、相亲,每个人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平凡的故事。
似乎唯独他们,站在茫茫人海,却是只能旁观他人,享得一分安静。
去哪里?一个问题没有得到答复便再问一个,如今这个智慧女子像一个小女人一样喋喋不休。
昆明湖。
叶家男人这次并不吝啬言语。
妙女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陷入了沉思。
叶家男人安静的走着,神情不复轻佻。
只是,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面,都不约而同想起了一件事。
于昆明湖上,叶家男人曾与一样同为华夏新人佼佼者的龙榜第二人大战一场。
那一战,叶家男人和对方下了赌注,他赢了,获得一个女人;输了,便输了天下。
那一战,他赢了。
妙女子在思索这个男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去那个地方的含义,这时,叶家男人却是主动开口道:女人太聪明了不好,什么都去想,太累。
有空还是想着怎么给我生孩子、煮饭,还有洗衣服。
妙女子的脸上不禁绯红,她曾经最担心的便是这样的人生。
然而,她现在却主动来迎合,这算不算是犯贱?至少,即使是叶家男人这个时候言语轻浮,她也并没有反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跟你直说了便是,省得你去猜。
琉璃告诉我,这盘棋,会在那个地方得到结果。
我的一生,有两次富有意义的转折点,同在那个地方。
一次过去了,这次是第二次。
妙女子忍不住问道:你是说,他能逃得过那群人的追杀?叶家男人冷笑了一声,仰着脸,手指往上,道:狗屁的苍天知道。
妙女子愣了一下,随即道:这出戏,我最想看的是结局。
其实,琉璃也一样跟我说过,她说,也有一个女人,会两次见证我人生的这两次转折。
琉璃说的话,都是对的。
叶家男人突然回过身来,道,婆娘,你是不是上次被大爷给勾了魂了?妙女子的脸再次不禁一红,这家伙喊她婆娘,是不是等同认可她了呢?妙女子接着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男人的江山,总是因为有女人有价值的。
而她要做的,就是想看着这个男人打天下。
不同的人,对于时间的理解也不尽然相同。
不少人喜欢惆怅白驹过隙,多数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也有人认为人生不过梦一场,睡醒了,大把的时间也便过去了。
这类人,往往对酒精痴迷不已;当然,自然也有人觉得时间就像是漏斗里面的沙子,一点一点的在流失,感觉像是悬在了心口上。
大多数人同一个时间都有不同的际遇,街上的人依然忙碌,偶尔走过一对缠绵的情侣也会因为街上的人烟繁多也恨不得赶紧早点找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然后只想在欲望中慢慢死去。
也有人正在因为一瓶水而烦恼,他已经两天没能喝上一口水了,更不用说干粮。
爱情这玩意,于他更是奢侈……不少人在为自己独自活着,世界也因此而缤纷多彩。
阳光的视线一直在渐渐的移动,只是它的动作很轻,以至于人们大多都没有在意到。
当他们在意的时候,阳光已经快要躲到山的那面去了。
于是,黄昏也便快了。
叶家男人和妙女子站在昆明湖畔。
婆娘,想不想知道这破湖有多少年历史了?能占便宜的时候,他可从来都是不会错过。
叶家男人摸了摸鼻子,又准备诱鱼饵上钩了。
妙女子轻轻一笑,反问道:男人都喜欢用欲擒故纵来俘虏芳心?想说我俗?叶家男人的眉头轻轻一挑,甚是轻浮。
妙女子摇摇头,如果是这样,她也便不会再来了。
虽然曾经说过,如果这个男人打下东方的江山,她便考虑委身于他。
可是他毕竟不是为了她而打江山,哪怕他如今已经快要坐拥世界江山。
妙女子道:我想知道。
叶家男人一副不怕你不上钩的样子,接着便得心应手侃侃而谈。
他可一直都没有后悔,自己多读了点书多走了点路,因为通古晓今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一不晓,这样的男人可历来都是很受MM崇拜的。
MM嘛,大多都喜欢看到她的男人一切皆在掌握的样子。
所以,虽然女人的下本身被广泛公认是男人的陷阱,可是男人的上本身,一样是女人的毒药。
叶家男人的口才历来不错,就是没有故事可借用他也能随兴所至杜撰一些出来,而且生动得很。
于是单单是昆明湖的历史,叶家男人已经能说上一个小时。
妙女子轻舒容颜,微笑。
虽然知道这个家伙大多都是在瞎编胡侃,可是她现在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
妙女子微微一声轻叹,像一缕风般轻淡。
都说女人红颜祸水,是男人的英雄冢。
然而,男人又何曾不是女人一生的坟墓呢?男男女女,勾搭在一起,都是你情我愿的勾当。
不管龌龊也罢,庸俗也罢,总有人喜欢个中的味道,并且沉迷不已。
男人之间,往往无高尚可言,那是因为大多数男人都渴望欲望。
脱光了衣服卸下了伪装,又何谈高尚?叶家男人停下侃侃而谈,突然问道:婆娘,你信不信佛?妙女子仰着脸面对着叶家难人。
信,我就带你去转轮藏。
不信呢?叶家男人摸着下巴,端量着这女人,心想这女人的身材确实是不错,虽然可以确定一定没经过采撷,不过那耸立的双乳还是让他心动不已。
叶家男人笑着,邪气凛然,道:那么就只能打野战了。
妙女子随即忍不住轻轻拍了这个龌龊的家伙一下,完全一副小女子姿态。
有几个人会想得到,一个江山随手可得的女人这个时候会沦落至如厮地步。
若是叶家男人与她第一次见面便如此肤浅,她是断然不会看上这个男人的。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可言,所以她现在只能是像天使般被剥夺高贵的羽翼,堕落了。
妙女子突然无限期待问道:这一盘棋,可以是为了我下的吗?虽然明知道不怎么可能,可是她还是依然期待。
不行。
妙女子的眼眸明显闪过一丝失落。
从决定了要和你纠缠不清的那天起,这东方的江山就也是为你打的了。
那一刻,妙女子感动于心。
在这个时候,她方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第一百一十二章 宿命因缘黄昏悄然,古老的都城在这个时候更添了沧桑。
站在胡同的深巷里面远眺,那是一副日薄西山的风景。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古老的都城难得在短暂的时间内再现暗香疏影古韵犹存。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黄昏来了,黑夜也便不远了。
黑,一点一点的侵蚀着阳光的领域,人们的视线里,到最后便只剩下了夜。
慕容流年再次艰难的抬起头,单膝忍不住跪于地上,一只手按着地撑起身体。
他身上的一抹猩红,在飘着雪花的黑夜里,显得张扬夺目。
这个时候的慕容流年,狼狈不堪。
他的嘴角却是浮现一丝冷笑,呵,是多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接着,慕容流年要紧牙关站了起来,继续前行。
饶是慕容流年自己似乎都是忘了,这一路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
无数次的围截堵杀,无数次的与强者博弈,每一次他都只能是狼狈逃跑。
不过,现在的他终究是尚存一口气。
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哪怕是英雄,若是丢了性命,还谈什么男人的尊严。
慕容流年已经不想再回头,他难得挺了过来,一旦回头就是一条不归路。
只有继续前行,他才能获得喘口气的机会。
那些被他一时施计而摆脱掉的敌人,并没有一刻放弃对他的追击。
慕容流年在旁人看来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走在街道上。
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伤有多痛。
这种痛,近乎令人的神经麻木。
所以,慕容流年这个时候并不是很痛,他走路无法随心所欲是肢体失去感觉的缘故。
呵,那些人又怎么会懂,慕容流年这一路过来经历了怎样的考验。
脱着疲惫的残躯,慕容流年一步又一步艰难的走着。
那些路人多数会看向他,可是眼神里面只有麻木。
没有人问候,没有人惊讶,似乎慕容流年于他们而言,只是一时好奇的风景。
慕容流年并不是有意识性的来到某个地方,他只是纯粹为了躲避而选择了最佳的方向,还有路线。
只不过当慕容流年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
颐和园。
清朝帝王的行宫和花园,曾遭遇八国联军的烧掠,见证了华夏耻辱的一页。
慕容流年在这个时候突然自嘲的冷冷一笑,在这个时候他想起很多人。
每个人在绝望的时候,通常是会这样的。
然而,慕容流年想得最多的,却是那个令他耿耿于怀的女人。
慕容流年突然想起要去看一下转轮藏,在这个时候他自然而然想起那个一心向佛的女人——经轮。
然而,慕容流年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转轮藏,这算不算是一种宿命呢?慕容流年是经验丰富的丛林猎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到了真正的穷途末路。
就凭他这样的身躯,已经不可能逃脱得过一群人的追杀,更何况那些人都是世界上最富有战斗力的势力。
在临死前,慕容流年只想去转轮藏,给所谓的佛带去血腥。
顺便想去看看,所谓的佛,是否真的能度天下人,教世人免受苦难。
慕容流年步履蹒跚的走进了颐和园,这个满身血腥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竟然不受到半点阻拦。
而且,在今夜里的颐和园,出奇得没有半点人烟。
慕容流年回过头一望,冷冷一笑,接着毅然继续前行。
那些追他的人就近在咫尺了。
不过,当那群人来到颐和园的时候,一个妖一般的女人却是骤然出现,单枪匹马挡住他们的去路。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就连神圣武士团的人都不敢轻易前进。
这个妖一般的女人没有正眼看一下这群人,只是语气冰冷的吐出了一句话:再进一步,杀!叶家男人的龙组,悍然在这里布下了一道保险屏障。
任何要逾越的人,都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时,一个俊美的青年也走进了转经藏,道:太子,人来了。
目盲的妙女子嘴上飘出一声叹息,她想不到慕容流年真的内能躲过那群人的追杀,而且还偏偏真的来到了这里。
都说不信命,然而,这不是宿命又是什么?叶家男人微微一笑,他仰着脸看向殿中的佛像,一脸肃杀之意。
若要论佛法,哪怕是许多神棍都上他也都只能是自叹不如,然而他却是不信佛的。
然而,他的两次深富意义的转折点,都与这转经藏有关,这算不算是讽刺?慕容流年从没觉得一段路能够如此漫长,即使是他在丛林世界的时候,一个人孑然一身流浪。
面对着夕阳,面对着黄昏,面对着黑夜,他都不曾感觉到路途漫长过。
现在,他要去一个并不算遥远的地方,却是感觉举步维艰。
转轮藏在颐和园万寿山前山。
是一座宗教建筑,为帝后礼佛诵经处。
正殿为二层三重檐楼阁,两侧各有双层的八角配亭。
亭内有木塔贯穿,贮存经书佛像。
塔中有轴,可以转动,是佛教法器演化来的建筑物。
因内中装藏经,故称为转经藏。
万寿山前山山上,佛庙建筑群耸立于林间,远远望去,令人感觉庄严。
佛的味道,在这个地方盎然飘荡。
慕容流年抬起头,却是冷笑一声。
呵,看你如何度我这个满身血腥的罪人!慕容流年这个时候距离转经藏只剩下了几步远。
藏内有灯,是为佛光。
一男一女置身于殿中,回过头,面向走进来的慕容流年。
下一刻,慕容流年蓦然呆滞当场。
叶家男人笑笑,如待宾客,道:你来了。
慕容流年突然很想笑,笑这个狗屁苍天实在是太愚弄人。
是不是觉得人生的轨迹过于戏剧化了?叶家男人似乎是看懂了慕容流年的心思,道,不错。
其实,即使是我,也不相信你能在那些人的手上逃脱。
慕容流年在笑,疯子一般,却是没有说话。
在这个时候,他反而是让自己挨着墙坐了下来,不用撑得那么辛苦。
你叫什么?目盲的妙女子突然开口,换作是平日,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戏份,她是断然不会干涉的。
她轻启樱唇,语气却是夹杂着明显的鼓励,我想你自己说一次你的名字!慕容流年自嘲的笑了一声,接着却也是坚定无比的道:姓慕容,名流年!我记下了。
目盲的妙女子认真的点点头,接着转身看向佛像,一脸的遗憾。
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少了,可惜今天又要失去一个。
我这人做许多事对许多人,都不愿意多说。
不过,说真的,我并不想杀你。
你是我老婆关心的侄子,与我又是亲戚。
撇开这点不说,你是为数不多令我欣赏的人。
可惜,我不能不杀你。
琉璃说,这是命,既然是琉璃说的我就不能不信,虽然我也讨厌所谓的命。
你我之间,有不可化解的局,若想破局,必须得一个人倒下。
本来破局的方法并不是只有一个,不过你选的却是这一条路。
再者,我也肯定,你不会甘愿屈服于我麾下。
叶家男人的脸上也不无遗憾,他摇摇头,道,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伤我一招,我便放过你。
虽然这机会于你而言,并不公平。
这个男人,即使是如今的青龙,也要逊上一筹,更何况是残躯的慕容流年。
他要杀现在的慕容流年,也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慕容流年站了起来,并不托大,却也是无比坚定。
他眼神炙热的望着叶家男人,战意凛然,道:动手吧!叶家男人转过身去,柔声道:这一次,我为你而战。
目盲的妙女子笑了,嫣然无比。
虽然她遗憾一名雄者的穷途末路,可是她更在乎这个男人为她而指点江山。
慕容流年在这个时候,再次想起那个他曾铁了心要呵护的女人。
就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候,他渴望那个女人能够站在这里,看着他与他的偶像一战。
江山之所以是男人必选的一科,那是因为男人都觉得只有把江山送给女人,才是最珍贵的礼物-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是传奇万家灯火,几家欢乐几家愁。
沉寂的黑夜,让这个夜晚变得蠢蠢欲动。
原本很有耐性的人们,都开始变得烦躁起来。
天煞,这支被困住的勇猛之狮,耐性正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掉。
一双蓝色的眼眸在黑夜里显得异常明亮,金色的头发与飘落的雪花相互映衬,更是显得美伦美奂。
突破!去找年!在这个时候,安琪终于是狠下心来做出了这个决定。
天煞的其余成员也都随即战意凛然了起来,极限的战斗状态。
在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等不及了。
然而,当煞二冲出去又回来的时候,他道:危险已经解除。
所有的人都不禁愣了一下,他们看向天空,赫然发现,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正在渐渐的停止飘落。
是的,这场雪停了。
一时间,不安的情绪突然滋生在众人的心上,无法抹去。
慕容流年毫不保留的放手一战,可惜这场战斗的结局远远要干脆得多。
叶家男人猛的一拳击在慕容流年的胸上,慕容流年猛然落地,再无还手之力。
不能怪他没本事,只能怪他实在是伤得过重,另外,这个枭雄一世的男人过于变态。
叶家男人慢慢走向慕容流年,停了下来,与慕容流年那坚定的眼神对视。
在这个时候,慕容流年只有一个念头:亲爱的妹妹,对不起,哥又爽约了。
你的婚礼,哥参加不了了。
一滴眼泪,悄然滑落。
这个男人,再次流下了眼泪。
他的眼泪,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江山。
这时,一个女人从殿外面走了进来。
一袭白色裙衣,比雪花还要干净的女人。
她进来后,就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
叶家男人望过去,眼里只有柔情。
接着,他看着慕容流年,淡淡道:我不杀你。
目盲的妙女子微微一错愕,她也不禁面向那个方向,似乎是猜出了些什么。
那个走进来的女人这时走近了慕容流年,她蹲了下来,柔声道:流年,对不起,姑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这个女人,赫然便是那个引得世界无数人为之疯狂的音乐女神。
慕容流年躺在地上用力的点点头,眼泪无法抑制,他很想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姑说,这已经足够了。
是真的,很足够了。
就这样,已经可以让慕容流年免去一死。
叶家男人并不怪他的媳妇,等他的媳妇站起来走到一旁的时候,他也便蹲了下来,右手按在慕容流年的身上。
突然,叶家男人气势逼人,手猛的用力,慕容流年骨骼断裂的声音,令人心惊。
叶家男人纵使可以放过慕容流年,可是,慕容流年也得付出一生残废的代价。
一曲终了,不管这结局对任何人而言,是否算是如愿。
叶家男人淡然道:能够躲得过世界上最有战斗力的势力的围杀,能够引得我亲自动手,你已经算是传奇了。
这句话,并不是蔑视。
这句话,在场的两个女人都深以为然。
慕容流年眼睁睁的看着殿堂的上方,眼泪已经风干了。
他一动也不能动,身体在这个时候彻底不受他的支配。
我是传奇?这算不算是唯一的安慰奖?是否属于传奇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明天,他始终是参加不了他妹妹的婚礼。
走吧。
那个一脸歉意的女人点点头,接着和她的男人并肩走出殿堂。
目盲的妙女子,也并没有被丢下。
转轮藏中,便只剩下了慕容流年独自一人。
有人走了,有人来了。
当古侯和死神赶到的时候,看着躺在地上的慕容流年,他们便知道,终究是迟了。
纵使,他们获得两胜的辉煌。
并且,伤太阳王,杀黑榜第一人奥古丁?宙斯。
古侯走过去,蹲了下来,想让慕容流年站起来,可是残酷的现实令他心惊。
慕容流年,赫然被废了。
望着慕容流年空洞的眼神,古侯的神情凝重无比。
虽然知道慕容流年必然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这样的现实还是令他难过。
这样对待一个人,和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对不起,是古侯叔的错。
慕容流年摇摇头,接着无力可用。
他的眼神依然空洞,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马连城也终于是赶到,他很想暴跳如雷,可是看到慕容流年这个样子,他便只有心酸。
马连城终究是没能拿下叶家男人,只能任由叶家男人安然离去。
因为,燕家女人来接叶家男人了。
叶家男人的身后,站着几大军区当靠山。
纵使马连城把京城控制得水泄不通又如何,在朝中人脉能量巨大的叶家男人,并不是马连城可以动得了的。
除非,他能够承担政治危机的风险。
然而,即使是他能够承担,叶家男人也不可能在牢中呆一辈子。
这个道理马连城他懂,所以他无可奈何。
马连城对慕容流年的第一句话,与其他人如出一辙:对不起。
慕容流年突然笑了,他庆幸自己还能笑出来。
在这个时候,即使是死神,也无法做到漠然。
在这个时候,再多的言语都是多余。
慕容流年开口了,他语气平静,静得令人心酸。
连长,任务失败了。
这是慕容流年说的第一句话。
马连城恨不得拿一把枪枪毙了自己。
古侯叔,谢谢你一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看着我。
真的,谢谢你。
野人古侯在这个时候心里面除了疼,再没有其他感觉。
小猫是个好孩子,我以后照顾不了她了,希望你能把她送回去她父亲的身边。
告诉她,一个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纵使多开心,她也是凄凉的。
慕容流年终究不是糊涂人,有些人有些事他已经可以想得到。
不过,他的这番话是否也在说给自己听呢?死神的心猛的一颤,不愿多说话的他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开口,他道:谢谢你。
古侯看向死神,呵,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得到死神的谢意。
慕容流年似乎对这个人这句话并不意外,他摇了摇头,继续道:连长,华夏以后就交给你了。
可以的话,让他们都回家看看,虽然他们不说,可是我知道的,他们一直都很惦记着家里。
至于离杀,她是三叶草,是解救尼厄的关键。
虽然我不知道如何解救,如果能在保全离杀的情况下,就让她跟着小猫吧。
还有天煞。
连长,你只需要告诉他们,我不会再出现了,让他们都回去吧。
当一个普通人也罢,继续以天煞的名义存在也罢,总之不要等我了。
琪可能会不听话,你就告诉她,如果下辈子有机会,我定然会娶她为妻。
不过,不是这辈子。
如果她愿意等,让她回法国去。
连长,我不是一名合格的士兵,我希望你能把我给解雇了。
眼泪,在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慕容流年的脸上。
慕容流年的声音终于是有了点硬咽,他道:古侯叔,帮我告诉小雅。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兄妹情分,那么我便为她种一片枫林,守护她一生一世!雪已停,人已去。
恩恩怨怨,来来往往。
人生的故事,难道就此便要划上了一个句号?——第三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