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上雕栏画栋。
几层轻纱影城的帷幕。
随着晚风飘扬。
层层的帷幕的中央。
潘玉躺在画毯上枕着彩凤的膝。
陷入沉思。
自己可以为她而死。
但是只要还活着。
便不能抛下自己的责任。
那一晚她曾清晰的感觉到过。
那一种令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离她有多近。
近的只需要一句话。
但却是不能。
那一晚她曾清晰的感觉到过。
那一种令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离她有多近。
近的只需要一句话。
但却是不能。
彩凤的纤纤玉指轻柔的为潘玉按摩着头潘郎,再过些日子就是花魁赛了。
奴家是参加还是不参加呢?花魁赛就是历年开春。
青楼中人。
所进行的一种比试。
这花魁赛原出于秦淮后来天下争相效仿。
杭州也有。
太平盛世。
人们总是想着办法找乐子。
而彩凤就是去年的花魁。
着写日子他早已不待客了。
之是等着潘玉的佳音。
潘玉却迟迟不提赎身之事。
她心中如何不焦急。
但又不好明说。
便以着花魁赛为引。
试探潘玉的心意。
潘玉笑道:你想参加就参加好了。
彩凤不由一阵失望。
潘玉若真有意于他。
这时候该视她为禁脔才是。
潘玉见她失望。
笑着拍拍她的脸颊。
道:再过些日子我就要离开杭州了。
到时候会提你赎身。
彩凤不由露出一个极美的微笑。
潘玉一阵失神。
却并非为那笑容。
这样一个慧丽的女子就是自己见过的男子中。
气度智慧也没有几个能胜过她的。
但却是因为是女子,就只能将命运维系在自己身上。
无论有再多的聪明才智也只能藏于深闺之中。
想到这里。
潘玉问道:凤儿,你后悔吗?彩凤奇怪问道:后悔什么?潘玉到;到了王府之中,就再无现在的自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游山玩水。
纵情于西湖之上。
而是只能困在那一个小小的庭院。
等闲出不得门户!彩凤拿手摸摸她的头发。
道:奴家没有你们男子那些轻青云之志。
我从来不想游山玩水。
之是想有一个自己的庭院,静静地。
没有人来打扰。
看书调琴便可度日。
弱再有一个人令我等待那就更好了。
这些却是他的真心话。
人家看她长袖善舞于宴席之上。
却不只她只愿素面朝天于家世之中。
潘玉一愣到:这便是女儿家的心意吗?当然不是啦,只是彩凤的心意啊!红袖阿姨的心意,青鸾妹妹的心意,所有女的心意都是不通的吧,大概唯一相同的便是找一个相亲相爱的男子结为夫妇把!潘玉又想起了那画壁中所许下的誓言。
相亲相爱。
永不分离。
虽然有那么多波折。
但致死她们真的完成了这八个字。
或许梦走是反的吧!许仙参加了元空大师的葬礼。
看设立被送入佛塔。
法海成为新的主持的大典。
许仙就决定离去了。
临字诀与不懂明王印也学了个大概。
要更紧一步还需时日。
毕竟自己休息还不到十年。
能有现在的成就已经是进步神速了。
回到觐天书院。
已是午后。
潘玉还没有回来许仙躺在床上。
情分送暖。
日光倾斜。
他也有了几分困倦之意。
许仙!许仙!突然一声声大喊将他在睡梦中惊醒。
还伴随着擂鼓死的敲门声。
许仙迷迷糊糊觉的这声音有些熟悉。
打开房门见一张气鼓鼓的小脸一双眼睛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许仙这才想起来。
这小姑娘的身份是你啊。
小妹妹!想象她在水中庞然大物的恐怖样子。
变成了人却是这么可爱。
不过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小女孩见了正主。
大吼道许仙你个骗子。
刚才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此刻更有不少人过来看是怎么回事。
门房大爷到:许工资。
她说是找你的。
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许仙心道:你说就说吧。
那看禽兽的目光是什么?转圈一瞧。
都是这样的目光、宁采臣叹道:汉文啊,你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就该负责才是。
虽然这姑娘小了点。
但村里着时候成亲的也不在少数。
骗人家酒是你的不对了。
许仙楞了一愣。
四面抱拳,将小女孩扯进房中。
啪的一声将门关了。
瞪着她道:说。
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我骗了你。
骗财吧。
你连包子都吃不起。
骗色吧。
无论是你这小衣板的样子还是十几米长的样子。
我都不感兴趣。
小女孩二话不说。
扑上来就要撕咬。
许仙微微冷笑。
先持了不动明王印。
又伸出手按住她的脑袋。
任凭她抵着脑袋也不能靠近。
所谓龙游潜水。
就何况在岸上呢!虽然力量惊人。
但却胜不过持了不动明王印的许仙。
小女孩眼中水雾弥漫。
掀起一抹金光。
有些哽咽的说:你骗人。
还敢欺负我。
我,我在水里就该把你吃了。
扁着嘴。
小小的胸膛起伏着。
就要不管不顾的化成原型和许仙拼命。
许仙无奈。
这样下去。
自己真成了禽兽了。
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啊!小女孩思前想后,语气中委屈无限,猪少了一头!许仙纳闷道:什么叫猪少了一头?你想赖账!才没有,哦。
你是说昨天给你的猪吗?怎么会少呢,你算错了吧!小女孩非常有自信的道:我一个个数的,包括你。
还有那个在水里和你亲亲抱抱的女人。
明明是十九个人。
许仙一惊。
这事竟然被她看到了。
但想想龙在水中的实力 和感应。
也是正常。
之能嘱咐她别说出去了。
十九个人是没有错。
我也给了你十九头猪啊。
还有那个女人的事。
你别说出去。
小女孩道:才不是十九头呢,是十八头。
还有那个女人 。
我偏说。
让你骗我。
而后放大嗓门是、道:许仙和女人在水里……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许仙已经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抱了起来。
她在许仙怀里拼命的挣扎。
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
许仙身强力壮竟然感觉抱不住她,还好有先见之明。
将她抱了起来。
不然在地上让她有了借力恐怕就制不住她了、门外一阵喧哗。
而后一阵敲门声。
宁采臣语重心长声音传进来汉文啊。
你和别的女人在……哎,是你不对。
你不能欺负人家!许仙无奈道宁大哥。
我没有。
你们盲区吧!知道外边有一大群围观群众扳着凳子在等着看屋里的八卦。
里面传出点不对劲的声音。
自己的形象就算是毁了。
只能要低声音对怀里的小女孩道:你别乱叫。
我就放你下来。
小女孩等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慢是倔强和气愤。
许仙到:同意就点点头。
小女孩乖乖的点点头。
许仙见她不在挣扎。
轻轻放下。
慢慢松开了捂住他最的手。
松了口气许仙是大色狼!小女孩用最大的声音喊道。
许仙痛苦的一拍脑门我日 屋内传出了一阵可疑的响动。
许久之后。
才静了下来。
许仙疲惫的坐在床上。
手上脸上添了几道抓痕。
小女孩喘息着坐在一边。
白色的衣衫和头发都有些凌乱。
现在说吧,是怎么回事。
我确实给了你十九头猪。
你自己算错了!你要想吃,我再请你吃也没问题。
不要随便诬陷辨认!小女孩执拗着说:我才没算错。
许仙想想也是。
认输没有算错。
猪的数目应该也不算错才对。
那就是运输的过程中出了问题。
可看那老汉决不像这样的人啊。
而且穿上有其他人在。
也没有道理。
看着他这样做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许仙只能到:好、吧,我们去湖边开看。
是不是运猪的那人出了问题。
日光确实少了一头。
我一定补给你就是了。
虽然想再给她买一头蒜了。
但事情还是要搞清楚的。
不然自己岂不是成了骗子?小女孩脆生生的到:好!又想了想道:少一头赔两头!许仙无力的说好。
小女孩试探道:四头许仙随便到:行。
小女孩得了甜头,道:十头!许仙怒道:你我再大战三百回合吧!小女孩不屑道真小气,四头就四头吧!对于和许仙大战三百回合却是有些惧意,许仙道:走吧!去湖边。
有想起了数目似地。
等等。
小女孩眯眼道:你想反悔?许仙懒得理她。
去找了把梳子。
先要帮她真理一下。
不然出了门就真说不清了。
恩。
现在已经说不清了。
小女孩防备到:你想干什么?熟透!许仙扳过她的小脑袋。
帮她梳理起来。
小女孩低着头。
有点害羞。
以至于许仙问她的名字。
也没有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或者要石头猪才能告诉你!这样的话而是轻声的回答道:敖璃。
好,敖璃,看看怎么样。
许仙拿过铜镜给她一照。
是一个可爱的双马尾正适合他的年龄。
陪着她可爱的脸蛋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
真有一点动漫人物的感觉。
敖璃撅着嘴说:真难看。
许仙叹息道:你啊你!却并不为她的言不由衷而生气。
准确的说是没有办法生她的气。
想想这小女孩的父亲是那样一个慷慨的豪杰。
却流下她一个没有人疼爱,又被狠心的爷爷送到这西湖之中。
深深水滴。
固定的滋味大概不容易承受吧!又蹲下身帮她整理了衣服。
最后满意道:这下精神多了。
许仙自己到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脸上的伤痕可没那么容易消失。
只能放下法束。
令长发垂下。
也好遮蔽一二。
到也显得潇洒几分。
许仙打开门。
正在认真停放的几个人跌进房里。
许仙也不去理会他们。
带着敖璃就走了出去大街上熙熙攘攘。
车水马龙。
已有了春日的气象。
从觐天书院到西湖边这本来就极近。
但二人却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但凡路上有个什么卖糖葫芦。
风筝什么的。
敖璃都要停下来观看。
许仙当然敌不过小女孩渴望的目光。
虽然他不肯说半个恳求的字来。
一路上只是糖葫芦就买了是十几串,。
着家伙吃东西的速度太惊人了。
没有见过吃糖葫芦还有狼吞虎咽的。
更别说其他东西了。
若非许仙有从金万里那里得的不少银钱。
光喂她就得破产。
一直走到湖边敖璃已经大度的决定原谅许仙的欺骗。
现在跟着许仙倒是蹭吃蹭喝的心思多谢。
二十二章 等谁潘玉轻恩了一声推开许仙。
此时雨渐渐小了,但依旧淅淅沥沥。
许仙摸摸敖璃的头道:有时间跟我学算术吧!别就知道吃饱了躺在湖底。
敖璃只是轻恩了一声,没有拒绝或者反驳。
见这一大一小都乖了很多,许仙不由得松了口气,望着窗外连绵的细雨,将画舫与烟柳,街巷与人家一并笼罩,还沾湿了新发的绿草,令发了一冬的杏树又发出了几根新芽。
三人望着窗外的雨丝,许仙突然道:小时候,一个算命的告诉我,我会在这西湖之畔,烟雨之中遇到我的妻子。
她非同寻常,美若天仙。
我们在一起必定要受许多波折,而后便是长久的分离。
我的到来就是想改变这一切。
潘玉和敖璃都静静的听着,潘玉红着眼笑道:又是路过的道士吗?许仙也笑道:差不多!敖璃好奇的道:那你等到了吗?许仙略带迷茫的说:不知道。
不知道是没等到,还是不知道。
潘玉道:哦,那你继续等吧!语气失望有(月:我觉得应该是又..)决绝。
许仙一怔对敖璃:敖璃,你先回去。
敖璃不依道:我要听嘛!许仙瞥了潘玉一眼让她有些不安,又对敖璃道:乖,先回去,下次来我请你吃很多东西!敖璃道:那好吧!转身跃出窗外,在春雨中化成一道白光,投入西湖之中。
屋子里只剩下许仙和潘玉两个人,潘玉攥着手,脸上的不安让人心疼。
许仙叹了后气道:我看我们还是现在谈谈吧!自从西湖回来,我从没见你笑过。
潘玉立即反驳道:有啊,三十七次!许仙顿时感到一阵无力,假笑不能算的。
潘玉反问到:你分得清吗?许仙转着头望着她道:我想我分得清,看你对我假笑,我很难受!潘玉偏过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呢?许仙认真的道:谈怎么让你笑!潘玉迟疑道:你!,心中却有些感动,因为什么?许仙却道:你因为什么下水,我就因为什么! 一样的心情,一样的难以言说。
潘玉先是低头不语,又抬头道:你不用因为感激我...许仙打断道:难道你跳下水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潘玉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许仙一本正经道:无论是什么方法,我都愿意去试一试,你比我聪明,也更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我也习惯了求助于你。
现在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笑呢?要我忘了西湖也可以,让我带走你也可以,要我们只做朋友也可以!虽然我保证不能像以前那么自然,但我也会尽力去做。
当然,让我去把你老爹干掉也可以。
潘玉眼中渐渐有了泪花,听了最后一句,不由得轻笑道:你去死。
许仙想了想:也可以。
潘玉捂住他的嘴,别胡说。
许仙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腰肢纤细,身体贴紧。
许仙低头道:你告诉我,我该怎样让你欢乐,就算不能让你欢乐,也决不想让你为我痛苦!不行我就离开好了。
潘玉轻捏了他一下,在他怀里轻轻道:让我们好好过完剩下的这段日子好吗?许仙也只能叹口气道:好吧!在他眼中反正时间还有,解决彼此的事也不用急于一时。
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无论你去哪里。
不许和别人眉来眼去,那个敖璃也不行。
不许......她在他的怀里掰着手指数着不许的事,仿佛要将错过的柔情享尽。
许仙也只能苦笑着一一答应,最后保证这一段时间都听她的。
怀中的女子絮叨着,许仙却觉得心中安宁。
他知道她是爱着自己的,而自己也是一样,不,自己对她的爱远不及她对自己的爱吧!只是这段爱注定要那么短暂吗?不过自己不就是来改变的吗?身为男人要给她幸福,至少在自己怀里那一刻是幸福的,至于麻烦和困难就让自己来想办法吧!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加抱紧了怀里她。
但有个问题却让他有些迷茫,这个问题即便是他也无可奈何。
白素贞,我还能给你什么呢?还来不及爱上你,另外一个女子就闯进了我的心里。
不知是西湖那一跳,而是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在我身边。
潘玉抬起头盯着许仙道:不许抱我的时候想别的女人!许仙苦笑,这么神。
却慢慢低下头,潘玉霞染双颊,轻轻闭上眼睛。
许仙将手伸进衣领,触到的肌肤细腻如脂,温凉如玉。
潘玉惊道:不要。
说出来那股欲迎还拒的味道连她自己都脸红。
许仙却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根细绳。
将它从潘玉的脖子下取下来,却是那一片晶片。
依旧是那张绝美的容貌,却多了几分柔美,感觉更是动人几分。
许仙满意道:这下顺眼多了。
潘玉知道自己弄错了他的意思,脸红得更加厉害,将头埋在许仙的怀里做了鸵鸟。
许仙捧起她的脸颊,笑道:到底是要还是不要?见她羞不自胜的模样,不忍再戏弄,低头,唇合。
窗外雨丝,一时沉默。
如果未来已经不多,那就在这短暂的光阴中实现所有的愿望。
只是在茫茫人海中,又为何要让彼此相遇。
为何要经历那么多的痛苦与挣扎,徘徊与痛苦。
若不相遇,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彼此的生活,走彼此的道路。
但还是相遇了,而后的相知与相恋,在那一刻就已经种下了因果。
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但一点也不感到后悔,无论在怎样的痛苦中,也在庆幸着。
能和你相遇,实在是太好了!数千里外的娥眉山上,春光明媚,香客如潮,沿着狭窄的山道,都往金顶上去。
淡蓝的天空中,白色的云雾起伏。
渺渺烟云之中,一个女子掠空而过。
白衣飘飘,黑发如墨,望山上瞧去,只见游客如织,络绎不绝。
她在青城山修行千载,来这娥眉山中也只是在洞府里打坐修炼。
已经有许久没见过这人间的繁华,此时一瞧,也觉得心中欢喜,不由眉开眼笑。
再加上今日若是事成,这千年的修行便算是有了个结果。
遥望金顶,也知不能这么飞下,先寻了个无人的小亭落下,白色的裙纱舞动,若有人见了,真以为是天上的仙子下凡。
她混入人群之中,随众跪拜登山,直到金顶。
大殿外的广场上,日照香炉,而紫烟生。
人群繁多,却静无言。
她只扮做寻常的香客,燃香膜拜。
却见一道金光在大殿上蔓延开来,她脸一喜,急忙跪拜。
众人跪拜,只见金光以为神迹。
她亦跪拜去清清楚楚看见金光中莲花上的身影,观世音菩萨端坐莲花之上,两旁童子服侍。
菩萨开声问道:下跪何人?她不卑不亢却又端庄有礼,回答道:青城山下白素贞,叩见大士。
菩萨微微点头,问道:你有何心愿,要求于我?她恭敬的道:大士容禀,弟子在洞中修行千年,近来方得真人之身,唯愿皈依三宝屏弃红尘,今日只求大士开方便之门,渡化弟子白素贞!善哉,善哉,难得你有这片皈依三宝的诚心。
只是你尘缘未了,又如何能白日飞升?她肯定道:弟子此心以定,众念皆寂。
任何尘缘,都愿割舍。
菩萨道:尘缘可舍,恩情难忘。
你尚欠人间一桩深情,难道就不思图报了吗?她一讶道:这......思索了一下方想起来,眉头皱道:弟子也知报恩之道,只是,已事隔千年,茫茫人海,又何处报呢?善哉,善哉,今年三月三日便为清明,我有一言你可记得,‘有缘千里来相会,须望西湖高处寻’。
她撇着眉头念了一遍,疑惑道:弟子还是不大明白,望求大士......菩萨却道:天机不可泄漏,你自求多福吧,若有苦难之时,再来寻我。
并非不可泄漏,而是无从泄漏。
她刚才一算,只觉过去现在尚自明白,但将来却是一片混沌。
推算出来,也只有清明高出两点,才算得明白,其他的就无从料算了。
从凡人眼中的金光只是一瞬,二人的对话无人听闻。
她无奈叹息,没想到又生波折,也知天劫并非只有雷劫这样直接摧毁修行者躯体的劫难,更有心劫。
或是恩情,或是仇恨,把修行者扯入人间的是是非非之中,一个不慎,道心泯灭,比之雷劫还要凶险几分。
只是她自信千年的修行,无论遇到什么敌手,斗不过总还跑得了的。
而报那恩人的恩情,无非也就是达成他的心愿,求财者予财,求势者予势,就算他有财有势,总还要着倾城国色,若那人还看得顺眼,自己拼了清白之身嫁予他陪他几十年就是了。
而后就了却恩怨,白日飞升,岂不是胜过人间的种种。
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她千算万算只觉万无一失,却未曾想到,自己从未经历过俗世的生活,又怎知其中的滋味。
日销月磨,以她那颗善良到极处的心,又真的忍心伤害别人吗?千年等一回,要还的不止是恩,还有怨啊!当她遇到一个打不过,却又不能逃的敌人时,她又要如何呢?是一跪一步的去救那一个人,还是山漫金山被困于塔中数十年。
就算种种困难经过,道基尽毁,最终得到的又是她想要的吗?而现在在杭州吃饭最贵的地方,莫过于彩凤的画舫之上。
潘玉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竟然非要去那里吃。
许仙也是如之奈何,自己越反对她反而越坚持,哪还有如玉公子的君子之风,倒是一本正经的使性子,看许仙无奈的样子偷笑。
只是席上的气氛委实怪异,潘玉命青鸾陪许仙喝酒,她则拉彩凤在一边,不时还要搂纤腰,吻樱唇,恣意轻薄。
彩凤如何在人前受得了这个,又没办法拒绝,羞得面红耳赤,心中还有些苦涩。
青鸾在一边看得脸红,给许仙斟酒却连他衣服都不敢碰。
暗自猜测潘玉的心意,莫不是真要把自己送给哥哥。
那哥哥会像潘玉对小姐那样对待自己吗?许仙却看得动了心火,若不知道潘玉的性别还罢,如今知道了,只见两个绝代佳人在那里卿卿我我,人间的百合再也没胜过眼前的。
哪有不心动的道理。
暗叹自己离柳下惠还是有很大的距离的。
不过对潘玉的取向还是产生了一些怀疑,难道她喜欢的是女人,真的当我只是朋友还是男女通吃,这也太奇怪了吧!许仙转念想想,眼前三人都是世间难寻的女子。
此刻说白了只是陪自己饮酒,就难免有些陶然欲醉了。
只是没过一会潘玉就喝得半醉,要离船而去。
还硬要许仙结了钱,彩凤哪里肯收,但乃不过潘玉酒后使性。
终于勉勉强强收下了。
许仙扶着潘玉下船,见她真的醉了,问道:你没含着醉玉吗?他知道但凡潘玉喝酒都要含着那块玉的。
潘玉烟波迷离的道:陪汉文喝酒,怎能弄虚?她本身的酒量实在不算太高。
许仙拦着她的腰肢扶着她,她干脆完全放松了身体,靠在许仙身上。
夜已深沉,无星无月,自无人看见她此刻的醉态。
许仙却能夜间视物,扶着她回去。
许仙突然道: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出来喝酒走的那条路吗?潘玉道:那个时候我可没想到会有今天。
像这样喝醉了柔弱的依靠着他。
回到书院,把潘玉放下,打了热水毛巾,帮她擦拭脸颊,她乖得像个孩子任他施为,去又道:我要濯足。
许仙拒绝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潘玉却不依:谁说要听我话的,让我笑的。
许仙无奈,帮她褪下鞋袜,将一双玉足捧在手中,珠圆玉润,纤细白皙,只是干干净净的哪里用洗。
但是此刻,许仙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受了委屈,反而是大大的占了便宜,终于知道后世的恋足癖是怎么一回事了。
温水之中,与其说是濯洗,倒不如说是揉捏把玩,清挠足心听她几声笑,室内无人,她便将那从不离身的晶片取下,尽情在他面前展示那绝美的容颜。
直到温水变凉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一对纤足,为她擦拭干净。
许仙自料,若非是修行有了小成,此刻早已兽性大发了。
潘玉却道:我帮你洗。
许仙一愣,拒绝得比刚才还要坚定,但还是抵不过潘玉的坚持。
不过,像老夫老妻的感觉。
这种服侍别人的活她大概从来没干过吧,有些笨手笨脚,只是低着头很仔细的样子。
许仙心中感动,轻抚着她的脸颊,她抬头对许仙笑笑。
此刻二人心中,再无其他。
一切收拾妥当,潘玉却又道:今晚睡一张床吧!许仙几乎喷血,有些颤抖的道:那个,当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预感自己快要对不起未来娘子了。
潘玉又道:不过什么也不能做啊,不然那个晶片会失效,我就再也变不会去了。
(月:万一男身时候菊花不保的话,那...)许仙道:这样啊!不过这话语中含有莫大的诱惑,若是自己真的,不能再想了。
潘玉却又道:玉儿只是弱小女子,敌不过汉文道法神奇,汉文要做什么,玉儿也反抗不得,只能逆来顺受。
许仙更是苦笑不已。
床铺不大,帏布放下,就如同一个独立的世界。
一张薄被,相拥的两人,都只隔着一层里衣。
许仙觉得如果这样自己也能坚持下来,那柳下惠也得跪下来给他写一个服字。
手不由自主的轻抚着她的脊背,她毫不反抗,甚至没有出声拒绝。
只是那样闭着眼睛,蜷缩在自己的怀里。
如同归巢的小兽,安心的入睡。
许仙凝视着那张脸庞,睫毛颤动,显然是并未入睡,这算不算暗示呢?还是将一切的选择的权利交给自己。
但许仙却突然想到,若是自己真的那样做了,怀中的她会怎样呢?再也无法面对自己的父母,甚至无法在世人面前露面就算有自己的悉心呵护,但心中的愧疚感会永远伴随着她。
那就是自己想给的幸福吗?不,绝对不是这样的。
一直以来这样强大的她,如今却柔弱可以任凭自己把握。
但正因为这样,也脆弱得最容易受到自己的伤害,而且是那以弥补的伤害。
自己要更加的小心翼翼,细心呵护才是。
最难销受美人恩啊!同样是那样绝美的容颜,让许仙发狂,却又样许仙慢慢平静下来。
他俯在潘玉耳边轻轻道:玉儿,我在西湖的烟雨之中,等的是你啊!就算只能这样做朋友,我也会一直陪你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