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进入检查口。
几个黑衣人拦住了他。
贺正文一脸紧张。
我走过去,听见他们在说:贺先生,夏先生请你留下来。
不不不。
我急着赶飞机。
贺正文坚决不肯跟他们走。
没有‘不’这个字。
几个人预备强行拉走。
贺正文看见我,如见救星:西生,救救我。
我问他们:为什么要留下他?太太,这是先生的吩咐。
我吸气,可以……放他走么?几个人稍稍松怔一下:先生说过了,除非贺先生自动愿意回去,否则便强行。
贺正文哀求地看着我。
他终于活着给自己看了,现在的他已经和以前的贺正文不相同了。
他更爱自己,因为爱,不忍看着自己一辈子尽毁。
几个人带着他走上商务车。
我自己开着车紧随其后。
到了公司,我也跟着进了电梯。
越往上我的心越加激动。
平看到贺正文和我先来一句:西生,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我只得在一旁缄默。
平用力甩他一巴掌:贺正文,你知不知道家宝昨夜险些丧命?对不起,夏先生。
平气势汹汹:如果你给不了她什么,最开始何必来沾染。
贺正文辩解:夏先生,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生什么事。
是,我不知道下一秒还会不会留你性命。
君平一字一句道。
我和贺正文震愕地相互一看贺正文低头:夏先生,恕我无法做您的乘龙快婿。
平看着他。
贺正文又鼓起勇气说:我无法喜欢上家宝。
当初你接近她是为了什么?因为她的父亲是夏君平。
贺正文如实答。
平打了他的头:畜生!每个人都是畜生。
贺正文骇笑,并没有去抚摸伤痛处。
平道:你既然是为了我接近家宝,那么现在我为了家宝不会放你走。
夏先生。
和家宝结婚。
君平从办公桌上拿出请柬,这是定好的日子,下月。
贺正文连拒绝的勇气也没有了不管他愿意或是不愿意,夏君平不容他拒绝。
贺正文被带下去了,君平吩咐:到结婚前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我有机会想吗?那就不要想。
好好准备做新郎。
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平问我:怎么不说话?你没有给我权利说话。
这件事你确实不该插手。
否则贺正文就会被放走。
我叹息:君平,他只是想过另一种日子。
做夏家宝的丈夫,他可以选择过任何一种日子。
你这是在逼迫他。
家宝会逼迫我。
我词穷。
西生,他既然选择了就不可以轻易退出。
我郑重道:这不是游戏。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游戏。
我摆手:我不想和你吵。
他赫然抬头:你是我太太,为什么替外人想的比替我想的多?我的立场很公正。
不要强迫因为正文不是卖身的**。
平站起来:那么请你也体谅一下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情。
我做不到公正,我只希望我女儿有笑脸而不是拿着刀捅向自己!我拿起手袋:我们两个人在这件事上无法达成共同点。
他说:问题在你那里。
我耸肩:问题在于我在你失去理智的时候说方才的话。
西生!他重重道。
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件事了。
我喊停,我没有精力去争吵。
家宝的婚事还得由你来负责。
我回绝:婚姻应该是相互情愿的。
这样的婚事,我做不来。
你必须做。
不。
我坚持,你自己选个合适的人选。
我最近在投一个政府的标。
政府很重视家庭关系。
如果你做得好,就说明你和家宝关系好,无形中给我们夏氏添了几分。
我压制住怒气:你要表面功夫,就多花点钱。
你!气氛实在太僵,我匆匆离开现场。
门口遇见准备进来的安德辛,他与我打招呼:夏太太?这么巧?我挥手离去。
秘书悄悄说:别惹事。
方才在里面小吵。
我将车里的音响开得很大声,柴可夫斯基的声音直叫人震耳欲聋。
索性开始换了张碟,却传来这么一段歌:如果从此不过问,是否夜就不会变冷,心就不会疼……更加叫人沉郁。
驱车到了海边,我打开车篷,仰望天空。
平静的夜,海水打到沙滩上,耳边的风声的风是如此轻。
一辆车的声音让我转移视线,一个人从里面走进来。
我愕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