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平。
我不想多说什么。
我站着,我真的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如果真的需要,你就自己选地方。
现在不工作了,还需要菲拉格慕的鞋子吗?说到佛罗伦萨,我就想起上一次和还是隐形人的沉安相携散步,一起在房间里面吃茶。
我打算还是去佛罗伦萨。
平面露愧色:抱歉,上一次没有能和你一起去,这一次……我自己去。
我说,在这样的时候离开,该是我说抱歉,我或许不是一个好妻子。
平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开心至重要。
家宝知道我起身去佛罗伦萨,问:小妈,你何时回来?能否赶得上我的婚礼。
我笑曰:一定不会错过。
届时送你一份礼物。
家宝大笑。
她最近真的很开心。
对了,安德辛怎么没来?很难得没有看见那只苍蝇。
家宝说:太生去爸公司了。
太生?家宝解释:是呀,他的英文名叫安德辛,中文名叫方太生。
呵!嘴中茶香四溢,好悲悯的名字。
家宝拭嘴:吃好茶点了,我先上楼放音乐。
我唤住她:我从来不知道你喜欢巴赫的音乐。
是太生喜欢的。
呵呵。
她上了楼。
噢,原来如此。
我一个人可以再餐桌上独自饮茶半日。
安德辛,不,应该说是方太生进来时都愕然了:夏太太,茶点已经凉透。
我回神:我已经不喝很久了。
他停下脚步:夏太太一个人坐了很久吗?还好,不是很久。
在家无聊,静坐可以打时间。
你或许可以配夏先生出席宴会,那样时间很快。
我皱眉:我宁愿睡大觉。
他耸耸肩。
我并未站起来的意思,坐在位置上说:家宝已经上楼给你放音乐了。
巴赫?是巴赫的。
两人一怔,随即干笑几声。
他欲上楼,我在背后问:不知道方先生也喜欢巴赫?停下脚步:夏太太还好死叫我太生吧。
家宝都是那样叫我的。
我问他:你从哪里来?家母是广东人,父亲则是澳籍葡萄牙人。
辗转间已经站到夏太太面前与你说话。
他真不愧是个高手,毫无破绽。
我双手交叠:我是问,你真的是第一次来吗?为什么我像是看见过你?他转过脸来,神色平静:夏太太或许是想多了。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和夏先生的婚礼上,你很累,先行回府。
你那个时候就知道得这么清楚?他脸色微红:那天你毕竟是主角。
人人都想一睹新任夏太太的风光。
我可有令你失望?他摇头:有,又没有。
我笑:太模陵两可了。
你适合夏君平,可是他却不适合你。
他的话像一记强针打进我的心脏中,是我愣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为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提早去了佛罗伦萨。
一个人吃吃喝喝,傍晚出门去散步。
去菲拉格慕的店内流连忘返。
这就是我的生活一部分,悠闲,但是寂寞。
幸好我经受得住寂寞。
平每天早上醒来带着厚重的鼻音给我打电话:玩得不亦乐乎?尚可。
我哈哈大笑。
家宝的婚事稍作修改。
哪里改了?新郎换成方太初,你知道的吧?就是安德辛。
我一愣:那贺正文呢?我不知道的。
我耐心:君平,告诉我。
已经走了。
去了哪里?里约热内卢?纽约?澳洲?天大地大他没有跟我说。
君平又说,时候不早,我先起床。
我一个人拿着电话愣。
贺正文……我打他的电话,响了半天,总算有人接,我顿时雀跃:正文!他仿佛在那端斐然泪下:今时今日,只有你过西生那我当人。
正文,这是解脱。
我说,你不是要解脱吗?是……他哽咽,夏家人都是魔鬼。
我听他牢骚,想骂就骂吧。
换作是我,一定把这家言而无信的人骂得狗血淋头。
你自己亦是姓夏。
我不屑:明朝离了婚,照样是姓过。
西生你真洒脱。
他很羡慕我的气节。
我诙谐:因为你背叛过我,从那时候我就开始学会豁达。
如果一早知道,我一定会娶你。
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我轻笑,这是一定的。
贺正文缄默。
我开口:你需要多少钱?你看着办。
我道:我现在去打钱,你等着。
挂电话之前他感激的说:西生,你是我的再生父母。
正文,我不是帮你,而是你最终找到了自己。
而我,却还不知所措着。
放下电话我就去银行转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