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广子又回来了。
大广子扬眉吐气。
大广子忽然想回到他那简陋的破家,瞄一眼,毕竟那里是生活了三十几年的地方,砖头瓦块也当有些感情。
大广子意气风发,哼着小曲,一路走,一路看,路过一户人家的门口时,大广子忽然嗯地一声,不唱了,他抬起头,好好看看这户人家紧闭的大门。
大广子犹豫了一下,撑起胆子还是上去踹了一脚门,然后就惶惶溜走。
大广子的家很破败。
他逃走时柴门是关上的,现在柴门敞开,院子里长满很高的青草,走进院子荒凉一片。
屋子里有很多老鼠,看到有人走来,慌忙逃走,弄出很多的声响。
大广子不知道在他不在时,老鼠是靠什么生活得硕大肥壮。
屋顶有几块地方都露着晴天,大广子纳闷:一个人住了那么多年屋子,不破不漏,仅离开几月之余,屋子竟就破败到了这个地步。
屋子到处是厚厚灰尘,挂满了一道道的蜘蛛网,像千年就没住过人一样。
从前亲切简陋一日都离不开的锅碗瓢盆,就更显得破旧不堪了。
大广子心情有些悲凉。
大广子慢慢地走出屋来,看见崔疤眼从一户人家中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只活鸡。
鸡很不老实,几次都差点从他手中逃走。
崔疤眼很生气,拎着鸡腿,几下就将鸡给摔死了。
崔疤眼的嘴上还骂骂咧咧。
大广子向崔疤眼招手,崔疤眼看到,崔疤眼就提着那只死鸡颠颠跑来。
崔疤眼问:又要到哪家发财?大广子说:跟我去办一点营生。
崔疤眼高兴,崔疤眼问:啥营生?大广子说:先把鸡丢了。
崔疤眼恋恋不舍,把鸡丢了,崔疤眼又问:到底啥营生?大广子说:别问了,去了你就知道了。
大广子在前面走,崔疤眼在后面跟。
大广子带崔疤眼,几步就又来到他刚才踹门的那户人家。
大广子说:踹他的门!崔疤眼二话不说,上去就猛进地踹门。
门是从里面插上的,门很破很旧,门踹不开,门框却被踹的摇摇欲坠,看架势门不用被踹开,门框却能最先倒了架。
被踹的这户人家,是二牛。
二牛与大广子是连壁邻居。
都说千金置产,万金置邻。
大广子如何要与邻居二牛过不去?是有原因的。
大广子与二牛有仇,二牛打过大广子。
二牛娶了一个很不错的老婆,叫小红。
小红脸蛋不出色,体段腰身却很出色,特别是小红胸前那对硕大肥奶,走起路来一晃一闪,还颤着音点。
大广子是光棍,没对象发泄。
大广子夜夜一闭上眼睛,就被那对肥奶颤得身体发胀、眼发亮,一直失眠到天亮。
初时,大广子还能忍着,再不济就将耳朵紧贴在墙壁上,听二牛两口子行房得动静。
大广子淫得火烧火燎不好受,就靠着想象、手淫解决问题。
后来耳听不过瘾,想象的终究不真实,大广子就偷偷爬过墙头,跳进二牛家的院子里,悄悄趴在二牛卧室的窗户上,舔破了窗纸向里偷窥。
二牛小红行房还有个癖好,就是都喜欢亮着灯开战。
由于是亮着灯,屋里看不见屋外的情况,屋外的一只眼睛,紧贴着窗户纸,却把屋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二牛身壮如牛,却常常抵不住小红的乘胜追击。
一次,二牛不在家,大广子潜入二牛家,调戏小红,想取代一次二牛的角色,被小红骂了出来。
这还不算完,小红又原原本本告诉了二牛,二牛就提着铁块一样沉甸甸的拳头,把大广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还有一次,大广子鬼使神差、或许是色胆包天,大广子拿了一块大头洋,又来找小红纠缠,这一回不仅摸了奶子,还险些得了手。
小红疼哭流涕又告诉了二牛,二牛带着铁块一样沉甸甸的拳头,还有满腔的怒火,几乎一次就把大广子锤扁,丢人现了眼不说,还在炕上躺了半月有余才爬了起来。
大广子对二牛有仇。
大广子这次要报仇雪恨。
二牛家的门框被崔疤眼踹的要到的时候,二牛终于出现了。
二牛打开了门,看是凶神恶煞的崔疤眼,还有气势汹汹的大广子时,二牛那么壮的汉子竟打起了哆嗦。
二牛问:二位有事么?大广子亮了一下手中的枪,大广子问:还认识我么?二牛说:老街久邻的,咋就不认识呢。
大广子又说:认识就好,小红在家么?二牛装起胆子看了大广子一眼。
大广子问:怎么,又想揍我?二牛刚想解释,大广子对这二牛的头上就是一枪,哐地一声,很响,很响。
二牛一秕屁股坐在地上。
崔疤眼踹二牛的屁股,崔疤眼说:起来、起来!二牛爬了几次才勉强地爬起身来。
大广子笑,大广子说:带我去见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