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说说容易,做起来很难。
高瞎子说三天,三天的时间,就叫黑豆尸横野地。
后山是黑豆的?望塔,观察台。
黑豆一人占据着后山,压得一村的还乡团不敢乱动。
高瞎子想自由一些,就必须占据后山。
要占据后山就必须消灭黑豆,黑豆存在一天,高瞎子的日子就不好过一天。
高瞎子趁着星夜秘密出动还乡团,拂晓前就包围了整个后山,天刚放亮,还乡团就悄无声息开始了搜山。
还乡团开始搜山时候,黑豆还在呼呼大睡。
还乡团搜到了后山山顶的时,黑豆才迟迟地醒来。
黑豆坐起来,黑豆看见漫山遍野的还乡团布满了后山,黑豆一下乐了。
黑豆心想:多亏老子留着一手,要不这会还真麻烦了。
黑豆坐在与后山仅一沟之隔的另一山头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一下站了起来,他提上枪,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一个还乡团一子弹,还乡团的人比他身上带的子弹还要多得多。
黑豆从小就听父亲讲许多战斗的故事,其中就有八路侦察兵的故事。
父亲说八路的侦察兵深入敌占区执行侦察任务,来去从来不走同一条路,黑豆不解,黑豆问:为什么这样呢?父亲说:进去的路,往往会被人现了,回来如果再走这条路,敌人必会在那里设下埋伏,所以聪明的侦察兵从来不走回头路。
黑豆明白了,他记在了心里。
父亲说:一个成熟的侦察兵,在深入敌阵时,最先注重的往往就是退路,有进去的路,就要有退出来的路,没有退路的侦察,就是一次失败的侦察。
父亲还说:狡兔三窟。
当时,黑豆不明白,黑豆问:怎么叫三窟呢?父亲说:窟,就是窝的意思,就是说狡猾的兔子睡觉总会有三个地方,想在窝里抓到兔子,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黑豆说:我懂了。
父亲的故事深入到了黑豆的心理。
所以在黑豆地一次高粱地与还乡团交锋时,在未进高粱地之前,黑豆先察看了高粱地周围的地形,最先找到了一条退路,果然在最后挥了巨大的作用。
现在,黑豆白天在后山上打击孟庄的还乡团,夜晚他一定都会离开后山,找别的地方睡觉,并不断变换睡觉地点,在这一点上他绝不含糊。
黑豆常想:连狡兔还三窟呢,更别说是人。
还乡团攻上了后山山顶后,当然到处就找不到黑豆这个人,许多还乡团在后山顶上乱窜。
黑豆想:有必要的提示一下,老子在这儿!黑豆手起枪响,一位干?的小个子还乡团应声倒地。
后山山顶上个高块大的还乡团有的是,黑豆干嘛非打死这干?的小子?黑豆反感他,人矬声高,正应了老俗语的那句话:矬人出高声。
黑豆就一枪结果了他。
还乡团遭此袭击,懵头转向,光听见枪响,却不知子弹来自哪个方向,一枪就死一个人,还乡团恐慌,纷纷在喊:枪圣,枪圣……还乡团乱成了一锅粥。
黑豆心思:再给他们一点指示。
黑豆手起枪又响,一个彪大肉肥的大块头还乡团,就一头挖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也死了。
还乡团一下不乱了,也不喊了,他们全都趴在地上。
黑豆连打两枪,三八大枪特有的枪声,在山谷里回声清切、响亮。
还乡团终于辨对了方向,有还乡团现了他,开始向他打枪。
开始还零零星星,后来还乡团的几挺机枪都对准了他,对准了他掩身的大岩石,子弹像暴雨狂风一样全泄在岩石上,打得岩石火花拼飞,黑豆根本就抬不起头来,更不用说还击了。
黑豆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如果还乡团在机枪的掩护下,起了冲锋,那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得离开这儿。
黑豆向后一滚,离开了那块岩石。
弹打在那块岩石上,声音拼啪乱响,火光四射,子弹打进泥土里,出噗噗的声音,打出一排排小洞。
黑豆又换到另一块岩石后面,抬手又是两枪,即刻打哑了两挺机枪。
黑豆闪身离开了那块岩石。
还乡团的机枪停顿了一下后,子弹再次泄来,这一次还乡团果然向他起了进攻。
大批还乡团在机枪的掩护下,一起走下后山山头,跨过沟壑,向黑豆所在的这座山头攻了上来。
这回,还乡团的几挺机枪相互配合相当默契,不间歇地封锁住黑豆刚才打枪的那块岩石,如果黑豆这回还在那里,恐怕连动也动不了了……第一百章:枪圣出击这是一场毫不对称的对弈,黑豆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就此恋战,再拖下去对自己不会有丝毫的好处,这也正是高瞎子所希望看到的,黑豆自信:一个成熟的枪手除了要明白为什么打,怎么打外,更重要的是要知道什么时候打,什么时候不能打,这才是最关键的。
黑豆悄悄撤出了战斗。
结局不言而喻,还乡团在机枪的掩护下,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的情况下,嚎叫着一呼隆冲上那个山头,扑了个空,连黑豆的影子都没看到,高瞎子气得暴跳如雷。
高瞎子抢占了后山,就在后山山头上留下了几十个还乡团把守。
机枪是还乡团压制黑豆的利器,被还乡团看成是对付黑豆的克星,所以后山山头上还留有两挺机枪。
大批还乡团撤走了,又回到了孟庄。
还乡团撤走了,黑豆又回到了原来的山头,还是那块大岩石后面,抬手就是两枪打死了两个在后山山头闲逛中的还乡团。
后山山头上两挺机枪又狂风骤雨般地压制过来,黑豆早退到另一岩石的后面悄悄向外观察。
有了那一次的得手,还乡团的两挺机枪也打出了水平,相互交替着,几乎就没有间歇压制、封锁着那一块岩石,还乡团又起了冲锋。
黑豆又悄悄地撤了。
还乡团再次占领了这个山头。
还乡团自以为聪明,这一次占领了这个山头,就不走了,还分过来了一挺机枪。
这样,几十个还乡团就分了两个山头,一个山头一挺机枪。
黑都笑了,这正是他所要的目的,他的目的达到了。
胶东地区多山岭,山山相望,岭岭相连。
黑豆站在另一山头上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山头与还乡团占领的两个山头,三点一线,打击他眼前这个山头,后山山头上的还乡团根本无法火力支援。
黑豆自语道:这回可该老子动手了。
黑豆躲在一块岩石后,浓密的松树下细细地观察对面的山头:那山头上多岩石,过来的二三十个还乡团全都掩在岩石的后面、或空隙中。
,就像一瓢水倒进了沙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人。
黑豆说:看谁熬倒过谁!黑豆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从早晨起来到现在黑豆还没吃一口东西。
黑豆放下枪,就势倚坐在岩石的后面,从身上一个帆布袋里拿出了用树叶包裹的东西开始吃。
东西是昨天晚上吃剩下的一条烤兔子的后腿,兔子肉有些凉,所以吃起来就有些腥。
黑豆不想生火再烤,不得不吃一口兔肉,就喝一口水,水和兔肉一起往下吞咽。
盛水的器物是一把军用水壶,是鬼子留下来的,日本货。
水壶外边的那层绿漆几乎都被磨失掉了,都露出了里边惨白的铁色,水壶被磕碰出很多的坑瘪,几乎都变了形,看不出是一把正常的水壶,可就是一滴不漏。
有一次,黑豆拾到了一把几乎是全新的军用水壶,黑豆想都没想就把这壶给丢了,可丢了不知怎么心中就有些不舍,他想起了鬼子,想起了和鬼子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黑豆舍不得,又拾起来背在身上,这样黑豆的身上就常背着两把水壶。
这会吃着凉兔子肉,喝着生水,黑豆还在想:也不知鬼子船坐上了没有,这会是不是回了国……忽然,一阵机枪响,子弹嗖嗖地掠过黑豆的头顶,打在松树和岩石上,岩石被打的尘土飞扬,松树被截断的松枝、松毛纷纷落了黑豆一身,还落满了黑豆正吃着的兔子肉上。
看来东西是吃不成了,黑豆丢了那块吃剩下的兔腿,背好了水壶,重站起来,趴在岩石后面向对面的山头观看。
现在,正响午时,太阳高高地居在天中,太阳很亮,对面的山头呗照得得清清楚楚、亮亮爽爽。
一挺机枪正躲在两块岩石的缝隙间向这边做试探性的扫射,子弹的射向毫无目标可言。
黑豆说:小样,找你时你不肯路面,不找你了,却又送上门来,找死!黑豆拿起枪来,拉动了一下枪栓顶上了子弹,抬手就是一枪,只一枪,对面的机枪立刻就哑了。
机枪的周围其他的枪支也响了起来,只看见枪支不见人,有的子弹都打到了空中。
黑豆笑。
黑豆感到好笑:就这么个样子,还敢和我叫阵。
黑豆没再打第二枪。
黑豆紧紧盯着两块岩石缝隙间的那挺机枪,那挺机枪又动了,刚响了两声。
黑豆抬手又是一枪,那挺机枪又不动了。
黑豆就地一滚,又躲到了另一块岩石的后面。
继续监视那挺机枪。
黑豆有一准则,也是他父亲告诫他的,他父亲说: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里,人不管做什么事情,好事坏事都一样,从来只有在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黑豆把他父亲的话延伸了,成了他的行为准则,也就是: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黑豆从来就是两枪,一次三枪的地方也没有。
黑豆换了地方,并不急着打枪,既然还乡团们都不敢露头,黑豆的目标越来也就越明确:就是打死、看住,最终拿下还乡团的这挺机枪……第一百零一章:枪圣出击那挺机枪刚响了两声。
黑豆抬手又是一枪,那挺机枪就再也不响了。
还乡团的机枪哑了。
还乡团的其它枪支也随之停止了射击。
还乡团们都伏在岩石的后面,压根就不敢露头。
有一黑衣还乡团,不服死,突然跳起来,就地打了一滚儿,迅向机枪的那个位置翻滚而去。
行动极为敏捷、利落。
黑豆很生气,黑豆认为这是公开挑衅他的枪法,黑豆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他一枪,翻滚中的黑衣服,一下瘫倒在一块岩石边上,一动不动了。
有还乡团刚试探着用枪顶出了一点点帽子,被黑豆一枪打飞。
还乡团们谁也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两个山头的高度差不多,黑豆所处的山头略高那么一点,就是略高那么一点,黑豆就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两个山头相距仅有四百多米的样子,双方彼此都能看清对方的情况,可还乡团们机枪不响,他们就不敢抬头,。
黑豆紧盯住对面的山头,不给还乡团一丝喘息的机会。
对面的山头上,只见一杆杆枪露在岩石的后面,移来动去,却不见有人敢露出头来。
忽然,对面山头上的岩石后面,枪一支一支都撤回了,消失了,就剩下了那挺孤零零的机枪。
那山头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只剩下一片灿白的阳光。
还乡团撤了?还乡团跑了?黑豆不得要领。
还乡团该不会耍阴谋诡计吧?诱我下山,打我个措手不及?黑豆自信:就是借他十个胆,他们也不敢。
黑豆自语说:真是不经打!黑豆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有睡觉的那种感觉。
黑豆很泄气,棋逢对手,越战越勇。
这叫什么事儿。
黑豆有些疲惫地放下枪,一回头,吓了一跳,黑都看见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笑,那眼睛喊:师傅,别开枪,是我!黑豆不相信,说:小山子?小山子马上回应:是我是我、就是我!黑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年不见,小三子都长成了一个半大小子,如今穿上了衣服,没有了哪两筒鼻涕,黑豆简直就认不出来了。
小山子比黑豆两周岁。
小山子的家特穷,兄弟姐妹又多,吃不上,更是穿不上,小山子十一二岁了还打着赤身,裆间那物件就像第三条腿,走起路来在腿间摆来荡去,很是不雅。
小山子常和一些###岁也是打赤身的混小子整日混在一起,他是他们的头。
他们一起上树偷杏,下河摸鱼,方便得很,大人们都叫他们光腚队。
黑豆很小就会打枪,小山子崇拜黑豆,小山子就想拜师学艺,长大当英雄,黑豆不允。
黑豆借口徒弟人头太小,不值他教。
小山子就拉他的光腚队一起来拜师,叫黑豆师傅。
小山子拜师手法很特别:小山子用一根细绳,将光腚队连同自己的小**拴在一起,连成一串,将绳头交给黑豆。
小山子说:从今以后,我们和你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这个,也蹦不了那个,我们都是你的徒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小山子连同他的光腚队,异口同声,慷慨激昂。
小山子大喊:拜师傅!光腚队倒下要拜,由于绳头过短,加上松紧不一,跪到了,扯疼了小**,所以叽歪乱叫,拜师不是那么很成功。
盛情难却,黑豆果真就留下他们教枪法,没有枪,他们就一人一根棍子当枪,练得也是有模有样,挺像回事。
黑豆就成了小山子他们的师傅。
那时,小山子和黑豆一样,做梦都想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枪。
黑豆问:你怎么来了?小山子说:找你来了,我也想跟你打仗,打真仗!黑豆说:快回家去,小孩子家,打什么仗,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山子听黑豆这一说,小山子一下哭了……第一百零二章:枪圣出击小山子一下哭了,小山子说:回家?你说让我回家?我现在哪里还有家可回?我家的房子都叫还乡团给烧了!小山子说:我爹当民兵,被还乡团打死了,我娘在打谷场上被还乡团用铡刀铡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被还乡团一个坑给埋了,两个哥哥当兵也没音讯,就我姐还活着,如今落在还乡团的手里,天天受尽了他们的欺躏,玩物一样被他们倒来倒去,我那里还有家呀!小山子边哭边说。
黑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还乡团竟会如此残忍,黑豆被小山子哭得不知所措,心一软,泪也差点掉了下来。
黑豆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小山子忽然不哭了,小山子瞪大了眼睛,小山子很奇怪,小山子说:逃?咱孟庄人那一天,没有一个逃出来的。
我要不是头天找羊没回家,宿在山上,我我也会被活埋的。
小山子还说:那天,我在山上,亲眼看到还乡团埋我娘,埋我三个弟弟妹妹。
我干着急,却救不了他们。
当时,我就想:我要有支枪该多好啊,我一定会用枪打死那些乌龟王八蛋。
后来我满世界去找解放军,找他们回来给我们报仇。
可我走到了海边,走到了很多地方,到处都是还乡团国民党的军队,就是找不到解放军,有好心的人悄悄告诉我:解放军撤了。
再后来,我不放心我姐,我就又回来了。
老天有眼,我老远就听到了枪声,顺着枪声我找到了你。
小山子最后说:师傅,带上我吧,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怕,我也要跟着你!黑豆点点头,说:好、好,我带上你。
小山子一高兴,又要哭。
黑豆拉过小山子的手,拍拍小山子的肩膀。
小山子又笑了。
小山子这会注意到黑豆身上的子弹,还有手上的三八大枪。
小山子说:师傅,给我一支枪吧,我要和你一起打还乡团。
黑豆说:枪会给你的,不过你要听我的话,枪声一响不能乱跑。
小山子点点头,说:放心吧师傅。
黑豆说:别老师傅师傅的,听起来我就像一个老头似的,我现在有些不习惯。
小山子说:是,师傅!小山子说完,用手张自己的嘴,对黑豆傻笑。
黑豆也笑,用手点了小山子的脑袋一下。
黑都会了一下手,说:走,我们这就一起去拿枪去。
小山子愣了愣,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
黑豆带小山子摸上那个山头的时候,还乡团早跑得无影无踪了,山头上除了留下几个死人外,再就是那挺被黑豆看得死死的机枪。
小山子看到机枪,迅把它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小山子有些得意忘形。
黑豆急拉小山子躲在一岩石的后面。
就在这时,一阵机子弹打在岩石上啪啪乱响。
黑豆问小山子:会放机枪么?小山子连三八大枪都没放过,更别说机枪了,可他说:会放,当然会放,放个机枪还不是小菜一碟。
小山子不能说不会放,说不会放了,他怕机枪就被黑豆收了回去。
说会放,小山子也不算是什么信口开河,他亲眼看到还乡团开机枪时的动作,梦里他就就学着开过几回机枪,很过瘾的。
其实,对机枪到底是怎么个开法,黑豆心里也没底。
从来没摸过的东西,谁都会心里没底。
黑都说:开一个我看看。
小山子有模有样,先把机枪架在在岩石上,枪口对着后山山顶,熟练地做过几个动作后,枪托抵在肩膀上,脸紧紧地贴在枪把上,睁一眼闭一眼,睁得那只眼与枪顺成一条线,眼、准星、后山山头,三点一线,然后搂动扳机,机枪果真就哒哒哒地响了起来。
黑豆大大地喊了一声:好!小山子激动得满脸涨红。
后山山头的机枪也响了起来,与小山子的机枪对射起来。
黑豆运动到一块较高的岩石后面,静静地观察着。
小山子可能是第一次打机枪的缘故,枪法打得很烂,子弹打的忽高忽低,高的打上了天空,低得打在了还乡团的脚下。
后山上的还乡团胆子一下大了起来,他们都吃惊地伸出了脑袋向这边看,大胆的还露出了半截身体在喊什么,样子甚为嚣张。
黑豆回头看了小山子一眼,这一眼,小山子让黑豆的火气腾地一声冒了出来……第一百零三章:枪圣出击黑豆大喝一声:小山子!小山子浑身一抖,马上停止了射击,惊恐地抬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黑豆。
黑豆火冒三丈,黑豆大喊:睁开你的眼睛!小山子更加惶恐起来,不知所措。
别看小山子摆弄机枪时,有模有样,什么都很在架式,可就在他搂动扳机,子弹爆响、子弹高射出枪口的瞬间,小山子那只原本睁开用来瞄准射击的眼睛,不知怎么就闭上了,恰巧又被黑豆回头看见了。
小山子闭上眼睛,只顾一个劲地搂动扳机,也不会稳住机枪射击时本身产生的蹦跳,子弹打出去没有多少目标就不足为怪了。
黑豆很生气,黑豆责问:打枪时,干嘛闭上眼睛?小山子说:我闭了么?黑豆更加生气。
小山子不是犟嘴,他不记得了,他确实不记得了他刚才是不是闭了眼,他只感觉到机枪打起来很过瘾。
黑豆奇怪,黑豆说:你没闭么?你闭不闭不知道么?小山子说:我真不知道,我闭了么?黑豆说:再打一次,不怕你犟嘴!小山子就再打一次,可在子弹爆响的瞬间,小山子的眼睛又不自觉闭上了,黑豆喊:停!黑豆问:你闭上了没有?小山子脸红。
黑豆问:当初我教你们时就是这样放枪的?小山子说:不是,你教我们时,都是些棍子,那都是假枪。
黑豆说:真枪你把他当成假枪来放。
你不是要报仇么?你不是要杀还乡团么?闭上眼睛你能杀着谁呢?小山子无言。
黑豆说:记住,牢牢地记住:睁大眼睛。
再放!小山子这一次眼睛瞪得大大的,亮亮的,子弹打出去,可真得有了准头,还乡团又全都缩回到岩石的后面。
还乡团那面有人在喊,黑豆叫小山子停止了射击。
原来是还乡团那面有人在骂,大骂:什么狗屁枪圣,空打了半天子弹,没伤了老子得半根毫毛,用不用老子教教你打枪?小山子满脸通红,又要射击。
黑豆按住了他,原来还乡团还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两个人,还当成了是黑豆自己一个人。
黑豆隐隐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当是一个大手笔。
还乡团很嚣张,还乡团在喊:请尝尝老子的子弹,跟老子好好学学打机枪吧,狗屁枪圣!一阵机枪子弹打过来,打在他们俩掩身的岩石上,啪啪乱响,粉石乱飞。
在机枪停顿的空隙,黑豆大一跟头,躲到了另一块岩石的后面,抬手就是一枪,对面的机枪立刻就哑了,还乡团那边再没有人敢喊话了。
还乡团的机枪哑了,有一个穿黑衣服的还乡团,躲在岩石的后面偷偷向机枪那边移动,黑色的脊背时隐时现,黑豆盯紧了下一个岩石的缺口处,黑色的脊背刚一闪露,黑豆抬手又是一枪,对面山上哪人妈妈的一声惨叫,然后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小山子笑。
看着黑豆笑。
黑豆一点也不笑。
黑豆打一骨碌,躲到了另一块岩石后面,继续观察。
嚎叫的杀猪声渐行渐远,越来越弱了下去,以至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黑豆观察到那挺机枪,也被人从后偷偷抽走了。
还乡团支持不住,又撤走了。
黑豆又占据了后山,孟庄的还乡团又不能逍遥自在了。
一连几天,黑豆占据着后山,看不到还乡团,也打不到还乡团,还乡团也不主动来攻。
这样干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黑豆明白他在等,还乡团也在等。
黑都在等还乡团来攻,还乡团也在等他下山去攻。
双方都给对方布下了一个网,都想静等着对方来跳。
黑豆想:等不是唯一的办法,要争取主动去攻,引还乡团跳进他布好的网里。
黑豆知道,还乡团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两个人,还乡团只知道他单枪打得很好,机枪却打得很烂,偷袭他们他不会用机枪,这就是契机,一个进攻偷袭计划就在在黑豆的心中悄然形成……第一百零四章:枪圣出击兵贵神,说干就干。
出击就在今天傍晚。
几天没打枪,小山子的手,就痒得没处放。
一天没有回数地追问黑豆:长,我们什么时候报仇啊?我都等出了白头啦!黑豆笑,黑豆说:有了白头可就娶不成媳妇了,谁家的姑娘愿意跟一个小老头结婚?小山子也笑。
小山子称黑豆师傅,黑豆反感他。
小山子忽然想起部队上时兴叫长,小山子就改称黑豆长,黑豆初始很吃惊,后来就很受用。
小山子问:长,我们什么时候能打仗啊?黑豆还学着部队长的口气说:快了快了,仗有得是你打的,这个小鬼真调皮,好好回去休息吧。
小山子打一立正说:是!小山子笑。
黑豆也笑。
小山子焦急,一天中,问的遍数多了,叫长黑豆也不愿听了,小山子就去一遍遍的擦机枪,睁大眼睛反复练习射击。
临近傍晚,在太阳刚一落山时分,小山子终于可以打仗了。
黑豆问:准备好了?小山子说:准备好了!黑豆看小山子扛着机枪,还提着那么多的子弹,精神很足的样子。
黑都笑了,黑豆说:子弹我可以帮你那一部分。
小山子说:报告长,不用,我拿得上。
黑豆说:这是命令!小山子打一立正,两只脚跟一碰说:是!黑豆说:出!两个人趁着天色,从山后开始下山,奔孟庄而来。
黑豆为什么要选择在傍晚时分?傍晚时分,是人在一天当中,神情最为懈怠的时候。
黑豆选择这个时间段起攻击。
是因为这个时间段,太阳下山,天色藏灰,能攻能守,万一就是打不赢,天不久就会黑下来,撤也能撤出来。
再因为黑豆在后山上,这个时间段,能见度太低,黑豆从不打枪阻杀还乡团,给还乡团养成了一个规律,今天他就要打破这个规律,攻其不备。
黑豆小山子下山,天还没有黑透,黑豆一个人秘密接近了村庄。
黑都看到还乡团还真得了规律,傍晚时分,藏在屋里,一个整天都不敢出门的还乡团,全都出来闲逛。
还乡团的人真是太多了,满街满巷都是,很像是农村人赶大集。
按意愿,黑豆最想打死的就是孟大胖,还乡团这么多人,你知道那个是,那个不是?有句话说:不入虎**焉得虎子?黑豆知道现在不是逞能要强的时候,小山子的姐姐,孟庄的老小爷们每日每时都在受苦受难,打死,赶跑还乡团,才是最重要的事。
黑豆现在不是就对孟大胖一个人有仇,而是对所有的还乡团都有仇。
有仇报仇,黑豆下山就是报仇来了。
黑豆躲在已收获后的玉米地里,悄悄向村口观察了一下,村口有两个还乡团在放哨,东张西望警惕性还挺高。
黑豆抬手就是两枪,打死了村口放哨的两个还乡团,跳出玉米地,掩身躲在一堵矮墙的后面,观察村里还乡团团的反应。
还乡团听见枪声,而且还是那支三八大盖清脆的枪声,黑豆终于下山了,这是高瞎子梦寐以求的声音,也是高瞎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高瞎子很激动,高瞎子组织所有的还乡团,迅向村口扑了过来。
黑豆不想和还乡团形成一种对峙,那样他就中了还乡团高瞎子的圈套,根本就无法脱身,黑豆下山就是一种引诱,所以黑豆不等还乡团靠近,抬手又是两枪打死两个还乡团后,迅向后山撤离。
这又正是高瞎子所预料的,还乡团不放枪,还乡团紧追不放。
高瞎子不信:一大帮**汉子追不上一个黄毛小孩?叫谁都不信。
高瞎子喊:活捉黑小子的赏光洋一百,打死黑小子的赏光洋五十!有句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现在,在黑豆看来:重赏之下必有太多送死的人!第一百零五章:枪圣出击黑豆在前面跑,还乡团就在后面追,距离竟越拉越近,这是黑豆万万没有想到的。
你想啊,一百块光洋,那是多少钱啊,买房置地又能做多少事情啊。
就没想到跑得越快,离死神就越近,此时此刻命悬一线,是死是活正掌控在一个小孩子的手里。
跑过开阔地,前面就是小山包。
小山包前的那片开阔地,那是黑豆精心选择埋葬还乡团最好的地方。
黑豆刚跑过开阔地,小山包上的机枪就响了起来,哒哒哒,风扫残云一般,还乡团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
突然其来的机枪打击,让还乡团一时间懵头转向,根本来不及还击,唯一的反应就是掉过头来,舍命猛跑。
跑,是人本能的、条件反射下,最容易做到的事情。
跑也是人远离死亡,远离危险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跑就是腿快,可腿再快,能快过了子弹么?机枪的子弹跟腚追击,再加上黑豆那支三八大枪,吧勾、吧勾一枪一个得精确打击,又是居高临下,在开阔地上,还乡团的这回吃了多少亏,死了多少人,可想而知。
可怜呐,跑在最前面的还乡团,原本是追那一百块光洋来的,眼看钱将到手,命却不在了,在咽气前那一刻,他们甚至还有些心不甘,至死都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呢?跑回去的还乡团边跑边喊:解放军来了,解放军来了!认为他们是受到了解放军的打击。
高瞎子初时不明情况,也随之向后跑,兵败如山倒,兵溃如决堤,堵是堵不住的。
风传解放军全线反击了,**连吃败仗,战线收缩,可解放军也不能说来就来,而且还来的这样快啊。
枪声激烈,还是机枪的声音,确信不是一个人所为,不是一个黑豆所能做出来的,起码、最少也应是两个人,那么另一个人是谁呢?是谁?高瞎子想不出,还乡团的人谁都想不出。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是年仅十四岁,还是一个半大孩子的小山子。
小山子与黑豆一起下了后山,小山子被黑豆安排在小山包上,选好了掩体,架好了机枪,要他在此阻击。
黑豆再三嘱咐,一定要等还乡团进了开阔地再打。
黑豆就一个人,到村口引诱还乡团。
黑豆四枪打死了四个还乡团,拔腿就跑,还乡团不知是计,散开脚丫子就追。
因为还乡团与黑豆交过手,明知就黑豆一个人,盯紧了你这个人,飞不了,跑不了,你有天大的计谋,又会有什么用?所以还乡团看见黑豆也不开枪,紧撵猛追,没想到被小孩子算计送了命!黑豆一个人到村口引诱还乡团,把小山子安排在小山包上等待阻击,小山子老大不愿意。
小山子认为黑豆嫌他人小碍事,故意不带他,小山子任性,非要跟着黑豆一起走。
黑豆很生气,黑豆问:你报不报仇了?小山子说:报。
做梦都想报!黑豆说:想报,就得听我指挥,就在这里等,阻击还乡团。
小山子不言语了,心想:还是要我在这里等。
黑豆又问:你想不想看我死?看我这次有去无回?小山子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说:当然不想了,你死了我怎么办!黑豆说:不想我死就听话,等会儿,还乡团追着我,你在这里阻击住他们我就活了,阻击不成功,我必死无疑。
小山子不相信,说:我有这么重要么?黑豆点点头,说:当然,非常重要!小山子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小山子说:要是还乡团不来咋办?黑豆肯定地说:还乡团一定会来的。
黑豆临走,再三嘱咐小山子,说:不要看我来就急于开枪,一定要等还乡团进了开阔地,近了再打,听懂了?小山子说:放心吧,我听懂了,记住了!小山子着手开始了做起准备。
黑豆去了,不久有了枪声,小山子还在担心:要是还乡团不来咋办?小山子的心情有些浮躁。
直到真的看见黑豆匆匆跑来,后面果真追来大批的还乡团的时候,小山子浮躁的心情才一下镇静了下来。
小山子架起机枪,瞪大眼睛,紧紧瞄准越来越多的还乡团,跑进了开阔地,而且越来越近。
黑豆终于跑过了开阔地,跑上了小山包。
小山子这时搂动了扳机,复仇的子弹风扫残云一样射向了还乡团……还乡团退走了,留下了好多具尸体,还有满地的枪支,黑豆正不知如何将这些枪支弄走,远处忽然又冲过来了一伙人……第一百零六章:保乡敢死队远处忽然又冲了过来一伙人,黑豆大惊:撤是来不及了。
黑豆想:难道高瞎子又杀了一个回马枪?这伙人容不得黑豆多想,已快冲到了他们的眼前,小山子急调转机枪,还没开火之时,就听这伙人里有人在喊:别开枪,我是大妹!小山子听了果然是大妹的声音,小山子问:你们干什么来了?又有一个尖细的声音说:我们是来找黑豆师傅的。
小山子听到这尖细说话声音,心中大喜,小山子问:小升子!真的是你小升子么?小升子是小山子光腚队的铁杆成员,和小山子最要好,简直就像一个脑袋里想事,干什么都顺心顺意。
小升子高兴,小升子问:小山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说话间这伙人就到了眼前,有二十几个之多,都是孟庄的穷苦人。
年岁最老的是小升子他爹老妮,都有五十多岁了,老妮看见黑豆就老泪横流,老妮说:快给我们一支枪吧,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与其被他们打死活埋,还不如和他们一命对一命拚了,真受够了他们的窝囊气,这样的苦日子看不到头绪!黑豆拉住老妮的手说:叔,别难过,只要有我们的人在,我们的日子就一定能整出个头绪来,真的别难过。
老妮擦泪点头。
黑豆又去招呼别的人。
小升子却不哭。
小升子小山子可高兴了。
小山子问小升子:你刚才听到机枪响来吧?小升子说:听到了,那机枪打得哇哇的,可带劲了!小山子骄傲地说:那就是我打的!小升子不相信,瞪大了眼睛问:真的?你会打机枪?你真了不起!小山子说着就去拿身边的机枪,摆弄给小升子看。
小升子眼气得手脚无措,一个劲地摸这摸那的,让小三子叫他放机枪。
黑都说话了,黑豆说:大伙静一静,这里不是我们说话的地方,枪有的是,到死的还乡团那里去拿,动作快一点,记住别忘了拿他们身上带的子弹。
二十几个人都一呼隆跑回了开阔地,拾了枪,拿了子弹,又都跑了回来。
老妮说:黑豆,你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们大伙都听你的,你说上那我们就上哪,我们跟你在一起!二十几个人都说:我们大伙都听你的,你就当我们的指导员吧。
在人们的心目中,指导员是**在村里最大最有威信的官,人们就想让黑豆当指导员,带他们打还乡团,报仇。
黑豆笑,黑豆说:我连个党员都不是,我咋当指导员。
既然大伙都听我的,我们就成立一个队咋样?就叫、就叫保卫家乡敢死队咋样?所有的人都满意这个名字,因为他们谁都不想当孬种。
黑都很高兴:黑豆说:那我们就向后山撤吧。
所有的人自觉站成一队向后山进。
路上,老妮对黑豆说:你这一仗打得很好,因为还乡团都出动,村都一时间空了,咱村的老百姓趁机跑出来不少,有的投亲奔友去了,我就不走,我打小就没离开过咱村,我死也要和还乡团拚死在这里。
还乡团的武器真不赖,除了三八大盖,汉阳造,还有国民党军队才有的自动枪,大妹就捡了这样一支枪。
却怎么也摆弄不醒,拿在手里很是上火。
大妹这个人很有意思,年轻力壮正当年小伙子,却起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大妹。
别人像他这么大小伙子,武委会都会动员去当解放军,骑大马,戴红花,大妹不干。
桃花说:他你这么个壮小伙,不当兵当民兵吧,当民兵不离家。
大妹还是不干,大妹不能干。
有部队上的工作人员磨破嘴,跑断了腿,没用。
**不兴抓壮丁,拿他没办法。
大妹姓李不姓孟,在孟庄是杂姓,从祖上就是独苗单传,到了他父亲这一辈上差点就断了香火,他父亲连养了七个女儿,最后老八才生出了大妹这样一个儿子。
大妹的父亲找人相过面,算过命,命中无子,却老来得子,自然金贵的不行,含在嘴里怕化着,擎在手里怕吓着。
命中无子却私下有子,自然违背天理,自然就不敢叫上天知道,还是算命先生支招,把男孩名字起成了一个女孩的名字,把儿子当成了女儿来养,掩在七个女儿当中,朦惑苍天,也算浑水摸鱼吧。
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怎么会舍得上战场,谁动员大妹当兵,大妹的父亲就要和谁对命,大妹的父亲是出了名的老顽固。
大妹拿了枪想问黑豆,黑豆走在队伍的前头,相距太远,大妹看小山子是一个小孩,心思小孩比较好说话一些,就笑,就问小山子:这枪你会放吗?小山子就笑,小山子不说枪,却戏谑他:你爹舍得你出来么?小升子在后面轻捏了小山子的**一把,小山子没在意。
大妹立刻不笑了,一脸尴尬。
小山子还问:你老婆给你生儿子了么?大妹得眼圈一下就红了……第一百零七章:保乡敢死队小升子狠掐了小山子**一把,小山子烦了,小山子对小升子说:你没事,老掐我**干什么!小升子急向小山子使眼色,小山子不解,但看大妹的眼泪都流了下来,自知失言,话太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原来大妹的父亲,,老顽固,不单思想顽固,脾气是出了名的倔,人都叫他老倔头。
**分地分房,开仓分粮,分什么他都不要,工作组把他家该分得的东西送到了他家,他又全数给工作组退了回去,工作组的人说:物品不单是给你的,孩子们也人人都有份,你不要,你不能剥夺孩子们要的权利,他们有权享受新生活。
老倔头不买账,认死理,老倔头问:那么孩子是你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工作组的人说:当然是你的孩子了。
老倔头说:是我的孩子我就做了他们的主,不要!**工作组拿他都没办法。
还乡团进驻孟庄,每家都要进住三到四个还乡团,老倔头堵着门,宁死不让还乡团进门。
不让进门还乡团就要杀他全家,老倔头不服气,问:杀人也要有个罪名,你们给我安了个什么罪名?。
老倔头还说:我一没吃你们的,二没拿你们的,**送到我家我都没要,我就怕以后有这么一天,现在到底真有这么一天,你们和**虎吃狼,狼吃虎,与我何干,别来找我的麻烦,我不怕,我是局外人,。
高瞎子笑,高瞎子说:你老倔头精明,会算计,可你精明过了头。
**拿你没办法,可我们不是**,你最好识相一点。
老赖更是笑,他还从来没看见这么倔头的人,有了一种猫戏老鼠的兴趣。
老赖用手枪顶住老倔头的脑袋笑着问:这世道你说算?你说你局外人你就局外人了?我一枪就打碎你的脑袋你信不信?老倔头被激怒,又上来了倔脾气,说:我还就不信来,自古杀人须有名,我如何得罪了你们要杀我?老赖说:是,你没得罪我们,也没得罪我,杀你还用罪名么,杀你就想捏死一个臭虫一样,我就是要杀你了,你不信?老倔头跺脚,说:我就不信!老倔头的话音没落,一声枪响,老倔头的脑袋就被穿了个洞。
老倔头瞪着两只大眼,直挺挺躺倒在大街上。
老倔头大概这会是信了,但没有得到信服的罪名,他死不瞑目。
大妹的家还是住进了还乡团,大妹的新婚妻子,忍受不住还乡团的日夜**,上吊自杀了,老李家就剩下了大妹一个人。
小山子自知失言,说了不该说的话,小山子惶惑,又反过来一个劲地跟大妹赔不是,说:叔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者不怪罪,不就是放个枪么,快拿过来我看看,不就是个枪么,小菜一碟。
大妹初时很生气,也像他的父亲有些犟,不给小山子,架不住小山子一个劲地赔不是,一口一个叔的叫,有说有笑,俗话说:为官还不打笑脸人哪!大妹想:还想让人家怎样?大妹想到这里,就转悲为笑了,枪就给了小山子。
小山子接过枪看了看,其实,只要是放过摆弄过枪的人,所有枪的使用一般都大同小异,尤其机枪与自动枪又有许多像似的地方,小山子俨然的像一位枪械专家一样几下搞定了,说:真是把好枪!小山子说完,对着空中就打了一个点射。
黑豆问:谁在放枪!小山子吐了一下舌头,急忙把自动枪还给了大妹,扛起自己的机枪就走。
黑豆愤怒,从队跑了过来,大声质问:刚才是谁放的枪!第一百零八章:喋血野猪沟黑豆愤怒,追问:说话,刚才是谁打的枪?所有的人都看小山子,小山子躲不过,就蠕动着嘴说:长,是我,是我打的枪。
大妹说:不该小山子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叫小山子帮我摆弄枪的,我想学放枪,没想到不是个时候。
黑豆狠瞪了小山子大妹一眼,没再言语,很生气地掉头就走。
队伍继续向后山行进。
这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了,经过刚才打枪这件事,人人都很自觉,,走路再也没有什么声音,队伍不在散漫,夜色中像一条龙,飞快地游走在山间小路上。
临到后山山顶的时候。
忽然,黑豆打一手势,轻喊一声:停!所有的人都停下了下来,抬头静静地看着黑豆。
黑暗中,黑豆瞪着大大的眼睛仔细向山顶观察着、倾听着、并犹豫着。
此时人们在夜空下,已隐隐看到后山山顶,再往上几十米就蹬到了山顶。
四周静得出奇,后山山顶更是静得异样。
夜鸟不飞,秋虫不鸣。
黑豆有种不祥的预感。
黑豆轻说一声:撤!所有的人又都悄悄后撤,向山下退去。
刚撤下了不远,山上突然枪声大作,一排排子弹飞蝗一样,带着尖利的哨声打了下来,子弹在夜色中还带着红红的光线,掠过他们的头顶,打得松树、松枝哗哗叭叭地乱响,松树的针叶、碎枝落了人们一头一身。
黑豆低声说:听好了,谁也不许开枪还击,都趴下身,慢慢往山下退!所有的人都趴在山坡上,慢慢往下移动。
果然,山上的枪弹。
没有得到应有的还击,子弹就失去了了目标,枪弹又打向了别的方向。
现在,山头又被还乡团占领,山上的还乡团肯定是听到了一些声音,所以才开枪,眼下还乡团的枪弹打得也很盲目。
黑豆带领所有的人,抓紧时间向山下撤退。
后山山头的枪声大作,其他山头也有还乡团应和着也开始射击,还乡团占领了周围所有的山头,老妮低声感慨说:幸亏刚才没还击,要不真就麻烦了。
小山子很后悔,就是刚才自己哪一个点射暴露了所有人的行踵,引来了还乡团的快占领、包围。
小山子吃惊还乡团这一次的敏捷行动。
所有的人都退到了山下后,聚到了一起。
黑豆说:事情比我们事先预计得要麻烦得多,现在我们周围的山头都被还乡团占了,我们出山的路口他们肯定也会有人把守,我们现在正处在还乡团的重重包围之中,情况不容乐观。
大妹问:那我们怎么办?黑豆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撤出去,跳出还乡团的包围圈!小升子说:那我们就赶快撤吧。
黑豆问:还有没有不会放枪的?所有的人都说:没有了,放枪的大体道道豆知道一些,可就是谁也没真放过。
黑豆说:没放过不要紧,枪一响起来,一定不要慌,想着打枪的套路,看着别人打过一枪,自然就会放了。
黑豆还说:大伙一定记住,等会儿如果枪响起来,一定不要乱跑,跑动的人就是给人树的靶子,人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子弹,要沉住气,说好了,我不开枪,谁都不能先开枪,都听清了?人都悄声回答:听清了。
所有的人都一线排开,黑豆猫腰提枪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所有的人都学着黑豆的样子猫腰提枪小跑,一路向北,绕开后山,奔向沟口。
果然不出黑豆所料,沟口处,还真有还乡团把守,黑豆听到处有还乡团低声说话和走动的声音。
看来还乡团这次是花了血本,倾巢出动。
黑豆放慢了脚步,带着所有的人慢慢向沟口摸去。
忽然传来一阵狗叫声,一条黄狗狂吠着,冲黑豆直扑了过来。
还乡团用上了狗,这是黑豆没想到的,黑豆大惊失色……第一百零九章:喋血野猪沟还乡团用上了狗,这是黑豆没想到的,黑豆叫苦不迭。
这个狗东西一路狂吠,冲黑豆他们直扑了过来。
黄狗的狂吠,自然引来了后面警觉得大批还乡团的跟进。
黑豆措手不及,暴露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黑豆想;反正是暴露了,无退路可走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黑豆没再多想,抬手就是一枪,就打死了这条恼人疯狂的狗。
时机不等人,黑豆立即把偷袭改为了强攻。
黑豆回头对所有的人喊:冲,赶快冲出去!他们直接就和随后赶来的还乡团,交上了火。
一时间枪声大作,火光闪闪,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在山谷寂静的山谷里,显得特别震耳欲聋,战斗很快达到了白炽化。
所有的人憋足劲边打边往外冲,可还乡团的火力太猛,再一个黑豆这边很多的人,枪都打不利落,根本就形不成火力,更不用说压制杀人成性的还乡团的火力了。
虽说黑豆几次打哑了还乡团的机枪,可还乡团的人太多,老甩手榴弹,黑豆他们硬是冲不出去,几次都被成排的手榴弹给炸了回来。
说实话,单是黑豆一个人,又有那么好的枪法,一个人的目标又小,黑豆早就钻了出去,跳到了外线。
现在不行,他是队长,是刚成立一天都不到得保乡敢死队的队长,二十几个人的主心骨,二十几个人都那么信任他,他不能离开,这也不是黑豆他做人的准则,现在同舟共济,比任何时候都重要。
冲不出去,还乡团的火力又太猛,黑豆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边打边退。
周围山头上都是还乡团的人,沟口上枪声一响,所有山头上的还乡团都向沟口这个方向压来,黑豆他们已陷入了还乡团的重重包围之中。
半夜时分,黑豆带领他的保乡敢死队,试图抢下一个山头,作为支持点,可攻了几次都不成功,还乡团就像六月的黄蜂,简直就是越打越多,最后觉得满世界都是一样。
黑豆他们边打边退,边退边打,最后被压制在野猪沟里,好在野猪沟沟深,沟宽,里面树木葱茏,地形比较复杂,易守难攻,还乡团进攻了几次都被黑豆他们给打了出来,一时间竟处在胶质状态。
黑豆他们冲,冲不出来,还乡团想进,也进不去。
枪声时松时紧。
还乡团很狡猾,他们不再进攻了,他们四面层层围住野猪沟,围而不打,在静静地等待着天亮。
天亮了,野猪沟的地形就是在复杂,也很难藏住人,居高临下怎么也是一个主动。
黑豆他们不能等,天亮了,他们就一点出路也没有了。
黑豆又组织了几次出击,一次比一次惨烈,二十几个人几乎损失了一半,就剩下了眼前十多个人,也是人人都带着伤的。
东方露白的时候,黑豆想一起突围把大伙都**去的想法,彻底破灭了。
黑都不得不利用双方枪弹停歇的暂短空隙,将所有的人聚在一起,黑豆说:我们一个方向,一起冲出去已是不可能了,谁还有更好的办法说出来,大伙参考一下。
所有的人都摇头,都说没有办法。
小山子这会哭了起来,小山子说: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无辜打枪,连累了大伙,我真该死!大妹说:不怪你,怪我,我不叫你看枪就好了,就没这事了。
老妮火了,老妮说:都别说了,烦人不烦人,都什么时候了,现在还在争论哪些破事,有什么用呢?有人附和说:就是就是,我们都听黑豆的,听黑豆怎么说。
小山子不哭了,大妹也闭了嘴。
所有的人都望上黑豆。
老妮说:队长,我们大伙都听你的,你有什么主意你就说吧,上刀山下火海不就是一个死么,我们都不怕!黑豆说:怎么要死呢?我们不死,我们要争取活,我们能活出一个就活出一个,不到最后时刻谁也不要灰心,多活出去一个就是我们的胜利。
老妮说:我们大伙都听你的,你有什么主意你就说吧。
黑豆说:大伙现了没有?我们从哪个方向打,那个方向的还乡团就多,特别的多。
这是我们现在唯一有利的一个条件,现在,我把我们这十多个人分成四个小组,分别在西南西北、东南东北四个方向同时向外突围。
天,眼看就要亮了,这是天亮前,我们唯一的一次冲出重围机会。
接下来黑豆开始分组,黑豆小山子再两位队员为第一组,负责佯攻,先打响,在东北方向;老妮小升子再三位队员,在东南方向;大妹再两位队员,各带一位重伤员,在西北方向;剩下的队员由宝平带领,在西南方向。
黑豆问:大伙听明白了没有?所有的人都说:听明白了。
黑豆最后叮咛说:记住:打是先从我这个东北方向开始打响的,我们打响以后你们其他三个方向就马上开始行动。
行动的初期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开枪,快的穿插,最好能和还乡团搅在一起,那样就可以脱身了,大伙尽快着手准备吧,突围在五分钟后打响。
第一百一十章:喋血野猪沟十多个人分成四个突击小组,各突击小组都运动到自己相应的位置。
五分钟后,东北角枪声大作,尤其是小山子的机枪,打得几乎没有间歇的空隙,东北角火光映天,其他三个突击小组,遵照黑豆说的直起身来,奋力朝着自己所处的方向飞奔。
老妮是东南方向这个突击小组领头的,是小组长。
东北方向枪声一响,老妮带着儿子小升子,还有其他三名队员,共五个人,向东南方向驰奔。
东北方向枪声大作,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还乡团们都在喊:枪圣他们要在哪个方向突围了,赶快围过去!还乡团潮水一样往东北方向赶。
黑豆带领他的保乡敢死队一夜突围,均不成功,却给还乡团养成了一个规律,一种条件反射,枪声响在哪里所有还乡团就赶到那里,枪圣他们就会被还乡团死死困在那里。
所以,黑豆他们会感觉,还乡团会越打越多,越困越紧。
高瞎子也因为这个规律,把握找到了一种对付黑豆保乡敢死队的作战方法,一夜之中,屡试屡爽。
高瞎子笑:枪圣也不过如此,死脑筋!老妮他们驰奔,很快就接近了还乡团。
因为东北角的枪声紧,大部还乡团正在向东北方向移动。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闪亮,还乡团大规模移走,人就走的很乱,到处都是还乡团影影绰绰身影,还有对话聊天声,由于天还是黑,彼此谁都看不清谁的眉目。
老妮心悸,却仍直着腰板向前驰走,有队员看到还乡团就提枪猫起了腰,走起来很迟疑,做出随时都要卧倒的姿势,老妮踢他**一脚,低声喝斥一句:找死啊,直起腰来向他们走的一样!那队员直起腰来,还是害怕,就想跑,刚跑了几步,一跟头栽倒。
有还乡团问:跑什么?这还乡团肯定误认为是一伙的,老妮说:东北角打起来了,枪圣他们又要突围了,这小子胆小,听见枪声就害怕,腿就不打弯,像是没长脚后跟一样,老他娘的磕跤。
那还乡团就笑,问:是个娘们吧?老妮说:是个娘们还行来,老子早把他给卖了,不少银子花,可惜是个臭大脚的!那还乡团就笑。
老妮跑过去,提着那队员的后衣领,一下就提了起来,他们成功地混入了还乡团之中。
那还乡团话痨,聊起来没完没了,那还乡团还问:兄弟是谁?哪个村的人,怎么听起来话音陌生。
那还乡团不走了,停下脚步,专等着老妮近前,想看清到底是谁。
老妮自知:麻烦来了!老妮慌乱了片刻,告知自己镇静,就硬着头皮往前走,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长长的刺刀,紧紧地拽在手里。
老妮边走边骂:傻儿,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你他娘的耳朵是不是长了驴毛,一夜没睡觉,把脑浆给熬糊了?那还乡团反倒来了精神,反问老妮道:那你说我是谁?老妮说:你是谁?还用我说么,扒了皮,认识你的骨头,就是把你烧成了灰,也能闻出你的臭味,你是谁还非得我说么!说话间,老妮就到了还乡团的眼前,还乡团瞪大了眼睛贴近老妮的脸上看,老妮一把揪住还乡团的胸衣,说:露大你的眼珠子,好性看看,爷爷到底是谁!老妮一把长长地刺刀,狠狠扎进了这个还乡团的心窝上。
这个话多的还乡团眼睛越瞪越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
还乡团还在向东北方向移动,老妮同那个还乡团的对骂,在还乡团里司空见惯,并没引起其他还乡团的过多注意。
老妮他们穿过还乡团,向东南方向走,有还乡团现了小升子,这个还乡团惊叫一声:小孩子!还乡团里没有小孩子,这引起所有还乡团的警觉,他们都回过头来看小升子,小升子撒丫子就跑,再加上此时老妮他们几个,已脱离了还乡团,向东南方向走,有清醒过来的还乡团喊:他们是枪圣,枪圣他们混出来了!纸包不住火了。
老妮向其他人低喊一声:快跑!老妮向还乡团甩出一颗手榴弹,也撒丫子就跑。
枪圣他们出来了,这还了得。
移走中的还乡团全都回过头来,扑上老妮他们,一面追,一面打枪,子弹就贴着老妮的头梢,耳根旁嗖嗖飞过,老妮无暇他顾,脚下生风,一路狂跑,不知跑过几道岭,翻过几座山,终于把还乡团紧追在身后的嚎叫声甩掉了,枪声也远了。
老妮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老你这才现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拉都拉不动了,他一下就瘫坐在地上,四下环顾,他的队友竟没有一个人跟上来,原来就逃出了他一个人。
老妮忽然想起了他的儿子小升子,老妮先是压低声音喊喊:小升子,小升子……后来放开嗓门地叫:小升子,小升子。
我的儿呀!老妮哭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喋血野猪沟东北角的枪声响起来,像爆豆一样密集。
手榴弹爆炸的火光一闪一闪的,照亮了东北角的天空。
突围的时机终于来到了。
大妹一声喊:走!大妹端起自动枪,率先走在小组的前头。
大妹这一组,共有五个人,两位重伤员。
一位胸上挨了机枪子弹,另一位被手榴弹炸断了腿,都不能走动,被另两位队员背着,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东方露白,天空开始放亮,地上的物景虽还是模糊,但也都能逐渐地看出轮廓来。
大妹老远看见还乡团,正在向东北角快缔结。
大妹他们背着、扛着,两位重伤员,想混入还乡团之中,那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可想象的。
还乡团都不是瞎子,他们都长着眼,都管事。
背着扛着本身目标大,被看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大妹向后打一手势,队员们停下来,全蔽在草丛灌木之中,一动不动。
这伙还乡团移走起来没声息,也很迅,一会儿就过去了。
大妹他们抓住这个空隙,爬起来赶快又走,很快就走出了野猪沟,竟没遇上一个还乡团,出奇得顺利。
大妹简直就不敢相信,回想一夜之中,跟着黑豆###西奔,在绝望里反复的厮杀,一切就像在梦里一样。
大妹高兴地对队员们说:我们出来了,我们终于出来了!有位队员因为高兴,都哭出声来。
大妹问两位没受伤的队员:你们还有多少子弹?都说不多了,一个说有十四,一个说有十八。
大妹说:你们都拿出来给我。
两位队员都拿出来了,总共不过三十几子弹,再加上两位受伤队员的身上,共凑了有七八十子弹,还有五颗手榴弹。
大妹说:两位伤员就交给你们两个了,一定要把他们照顾好,天马上就要亮了,,你们抓紧时间赶快走吧!一队员问:你要到哪里去?大妹说:我得去救队长小山子他们,他们掩护了我们,我们是出来了,我不能见死不救,我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
两位队员都争着要去,谁都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
大妹说:我们都去了,伤员怎么办?两位队员不言语了。
大妹又说:再说子弹也不多了,去再多的人也没用,趁天还没亮你们赶快走吧,记住一定要照顾好伤员,两位队员都说:放心吧。
他们背起两位受伤的队员,很快就消失在黎明前朦胧的夜色中。
大妹带上所有的子弹,手榴弹,沿着山脊很快就向野猪沟的东北角奔去。
大妹不一会就追上了那批刚移动过去的还乡团,大妹尾随着他们,很快就混入了他们之中,在还乡团里大摇大摆地走,顺便又要了两颗手榴弹。
野猪沟东北角的突围战斗,比大妹的想象要残酷的多。
还乡团的三挺机枪组成了一个机枪阵地。
黑豆他们被三挺机枪压制在沟内一片岩石的后面,毫无还手之力,所有的枪声几乎都是还乡团这三挺机枪的。
还乡团的机枪阵地,居高临下,在两道岩石缝里。
从上往下打容易,还不易被下面的人看见,从下往上打,仰角太高,又打不着。
还乡团居高临下,还乡团攻不下去,黑豆他们也攻不上来,还乡团的两挺机枪打得很有意思,明显的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天亮。
黑豆他们也别想撤出去,子弹紧紧封锁住他们的进路和退路,把他们压制在那里,动都别想动一下。
东方露白,天空闪亮,天亮以后,黑豆他们就成了还乡团的活靶子,时间就是出路,时间就是生命。
大妹悄悄移动到机枪阵地的背后,三颗手榴弹同时拉响,一起丢在还乡团的机枪阵地上,三颗手榴弹爆炸的巨大威力,将还乡团的三挺机枪全都炸下了山崖。
大妹端起自动枪向周围的还乡团就是一阵狂扫、猛射。
还乡团四散逃去,一下全乱了阵脚。
突然袭来的打击,而且还在还乡团中心开花,还乡团的人谁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逃命才是他们的唯一的选择。
大妹一个人就占领了机枪阵地。
第一百一十二章:喋血野猪沟相比之下,西南方向宝平他们的突围,却不是那么幸运。
东北角的枪声一响,宝平他们也是站起来就向西南方向飞奔,宝平这一组除了宝平之外,还有三个人,共四个人。
这四个人,在此夜之前,谁也没打过仗,枪都不会放。
这四个人在一夜突围当中,除了死里逃生外,仅就学会了打枪,至于他们的枪,打死过或没打死过还乡团,他们心中谁都没数,只有天知道。
宝平这个组比其他三个组相对来讲,当属于兵强马壮,都是三四十岁的庄稼汉子,宝平四十有五,是他们这个组中,岁数最大的一个人。
宝平也不知道,黑豆怎么会把他们安排在一起。
西南方向的还乡团,听到了东北角爆豆般的枪声,也开始向东北角赶。
宝平他们刚一出现,就被眼尖的还乡团现。
还乡团现了他们,还乡团们都站住不动,有还乡团问:你们是哪个帮的?还乡团内部分帮,一般是以乡镇来分的,这谁都知道。
于是,宝平就随口对答说:大杨家帮的。
还乡团又问:老娄是谁?老娄是谁?宝平实在不知道这该死的老娄是谁,因为宝平根本就不是大杨家帮的,再就是对面的还乡团就是大杨家帮的,问话的人也正是老娄。
宝平答不上来,还乡团的枪就响了,子弹贴在宝平的耳朵飞了过去.宝平他们就地实行还击,还乡团的人多,火力猛,有机枪自动枪打掩护,还乡团冲了上来。
宝平他们趴不住了,子弹根本打不了那么多人,宝平他们与还乡团拚上了刺刀。
宝平一米八几的个头,常年吃不饱,长年累月的劳作,虽累得有些驼背,同时也达了他健壮的骨骼和筋肉,长成门神一样大的块头。
日本造的三八大枪拿在他的手里,就像抓着一根烧火棍。
宝平从来没练过刺刀,只知道枪前边的刀是用来捅人的。
所以宝平拚起刺刀来就有些笨拙,手脚并用,还乡团竟谁也靠不上身。
再就是宝平的劲头足,力量大,还乡团的刺刀与他一碰,就被他格飞了,枪长胳膊也长,靠前的还乡团都被他捅死了。
别看宝平人高块大,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个在高,块再大,胆是却是很小的。
宝平从看到还乡团把那一刻起,心里就开始打着哆嗦,和还乡团对答话时,脑子根本就是一片空白,还乡团冲上来时,宝平转了腿肚子不说,还浑身一个劲得在软。
刺刀拚了一会儿,宝平连捅死几个还乡团,心不哆嗦了,腿也不软了,原来还乡团也不过如此,拼刺刀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宝平这才想起他的同伴。
宝平得空看了一眼同伴,都不在他身边,竟一个都没有站的。
宝平这才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还乡团上来时,没有和同伴紧紧的护在一起,形成一种对立,相互保护,相互照应。
现在,同伴们都倒下了,就剩了他一个人,还乡团还将他团团围住,几十把刺刀形成了一个圈,对着他一把刺刀,他被紧紧地围在中间。
宝平想:今天看来就别想活着走了,反正就这个样了,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两个赚一个,拼死他的越多赚的就越多。
宝平没想到自己这会竟能如此的平静,宝平擎着刺刀向前,还乡团就急急向后退,后面的还乡团却跃跃欲试,向前冲,偷袭宝平。
宝平看着前面,又要防着后面,丝毫不敢松懈。
僵持之中,时间过得就很快,天说亮就亮了,还乡团里有熟人,认识宝平的熟人,熟人就说:原来是宝平啊,我说别人不会有这么大的块头。
说话哪人宝平认识,是邻村的一个伪保长,宝平给他送过几担柴,此人特抠门,讲好的价钱,送上门后就改变,几乎每回都要克扣五毛钱。
宝平没搭理他,心想:还乡团里没有一个好东西!伪保长说:宝平,你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什么时候拿起了枪,捡的吧?是不是我们都搞误会了?宝平继续端着刺刀不言语。
伪保长说:宝平,咱放下枪,放下枪,我们肯定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误会了。
宝平闷声粗气的回答:谁和你们一家人了?伪保长吃了一惊,伪保长说:你说得对,我们不是一家人,可我们毕竟还是同乡的人哪,我说的不对么?保长独自向保平走过来,保长向宝平真诚地伸着两只手,伪保长说:宝平,放下枪吧,我们都放下枪好么,我们何必都去死呢?往后你继续种你的老玉米,我们各自都做自己的事情不好么、你说呢?宝平迟疑起来,生的渴望有从他的心底慢慢升起。
伪保长说:我可这是对你好,谁叫我们认识来着?你看就你一个人,他们那么多人,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吃亏的总会是咱,听我的话,放下枪吧。
宝平停下移动中的脚步,犹犹豫豫中,刚刚收了枪,一把刺刀就从身后穿透了他的胸膛,宝平吃惊,刺刀也落到了地上,多把刺刀多个方向一起穿透了他的胸膛,将他高高地挑了起来。
所有的刺刀又同时抽出,宝平的身躯苦苦支撑了片刻,黑塔一样跌倒下去,砸起了一片飞扬的尘土。
保长笑,用脚踢着死不瞑目宝平的脑袋,说:分明长着一块榆木疙瘩脑袋,还想和我们斗,去死吧!第一百一十三章:喋血野猪沟黑豆带他的保乡敢死队一夜突围不成,反被还乡团团团围住,全体被压制在野猪沟里,而且东方露白,天也将要亮了,情况十分危急。
黑豆用心一琢磨,一下就找到了症结所在:他动还乡团也在动,所有的还乡团是围着机枪声在动的。
俗话说:树是死的,人是活的。
在最后时刻,天亮之前,黑豆改变了策略:分头突围,也叫化整为零。
黑豆把十多个人,分成了四个突击小组。
黑豆小山子还有另两位队员,为一个突击小组,先在东北方向打响,他们这个小组就有唯一的哪一挺机枪。
一夜的突围给还乡团形成了一个规律,机枪响在那里还乡团就围上哪里,那里的战斗就必然十分激烈。
机枪声就像指示信号一样灵敏、好使。
这一次突围,黑豆就是利用这一点。
黑豆他们这一组先要打响,而且必须要有机枪,还乡团肯定还会全体包围过去,他们四个人的压力可想而知,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
因为这是最后的一次拚死突围,黑豆他们采取是进攻性的,一路拚命式地猛打猛冲。
还乡团从来就是欺软怕硬,当你真的一死相抵,要与之拚命之时,还乡团反倒纷纷逃逸。
黑豆这个组,机枪开道,黑豆枪圣,一枪一个准拔着钉子,冒着枪林弹雨,开始进展得还挺顺利,当他们冲击到到鱼鳞坡、眼望就要突破还乡团的包围之时,他们受到了鱼鳞坡悬崖顶上三挺机枪的制命打击,小山子受伤倒下了,黑豆回头看了一下,一路跟在身后的另两位队员也倒在不远处,一动也不动,估计都已经牺牲了。
还乡团的三挺机枪在高高的悬崖之上,只看到机枪响,却看不到打机枪还乡团的半个身影。
黑豆打了几枪,根本无济于事。
黑豆甚至都怀疑起自己的枪法,或枪或子弹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还乡团的机枪越打越密,子弹就在黑豆的前后左右啪啪乱响,黑豆不得不把身体紧紧地贴在岩石的后面,动都不能动一点,就更别说出手还击了。
天再有一刻,就要亮了。
黑豆知道天亮之前冲不出去,还在这个地方打旋,那将必死无疑了。
黑豆很着急,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忽然,悬崖顶上传来一声巨响。
还乡团的机枪立刻就哑了。
黑豆一跃而起,趁着这个机会,抓起机枪,背起受伤的小山子,奋力就向崖上冲。
崖上传来自动枪不停的射击声,黑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黑豆高兴地喊:大妹,大妹!大妹在崖上喊:队长,快往这边跑!大妹在崖上边射击边喊。
黑豆背着小山子冲到了崖上,大妹原来是跪在地上射击的,大妹的得两条腿被还乡团扔上来的手榴弹给炸断了,有一条小腿都给炸没了,整个下肢血肉模糊。
黑豆去拉大妹,被大妹推开,大妹说:不要管我,快走,背着小山子,顺着山崖赶快走。
这里的山上山下全是还乡团!黑豆说:我不走!黑豆用机枪向还乡团扫射,仅打了几个点射机枪就没有子弹了,黑豆改用石头向山下砸。
大妹喊:队长,带小山子快离开这里!黑豆说:你走,我掩护你们!大妹喊:队长,我的两腿全被炸断了,我是走不了,我掩护你们?你快走!黑豆说:我不能撇下你,要死我们一起死,要活我们一起活。
大妹说:你真是个孩子,小山子还小,你也还小,你是队长,有些话还用我说么?听话,快走!黑豆还是不走。
大妹的子弹也打完了,大妹抓起仅有的两颗手榴弹,向山下,向密密麻麻还乡团滚去,一声巨大得爆炸声,震颤了整个山谷,巨大的回音震荡着山谷,而久久不息。
黑豆背起小山子就走。
黑豆泪流满面……第一百一十四章:终极阻杀黑豆泪流满面,背着小山子顺着山脊一路飞走,枪声终于离他远去了。
黑豆忘记了渴,忘记了饿,也忘记了劳累。
胶东的地貌多丘陵,走山脊,少人迹,也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人为麻烦,比喻国民党兵的盘查,地主还乡团的的追杀等。
太阳偏西的时候,黑豆确信远离了高瞎子的势力范围外,黑豆才走下了山脊,走进了一看山人的石屋。
看山人是一位老者,红光满面,仙风道骨,白须鹤很飘逸,一派仙人风范。
黑豆早看老者不是一个凡人,黑豆说:神仙,救命!仙人的石屋很特别,从里到外全是石头,找不到一根木料,连屋里的桌凳都是石板石块拼对的,很雅观。
老者不言,不惊不喜。
老者帮黑豆将背上的小山子接了下来,放在是床上。
老者轻轻地给小山子解开衣裳,查看着伤口。
老者说:还好,没伤着骨头五脏,只是失血太多。
老者又察看了伤口,摸了摸,按了按,说:子弹没留在体内,只穿了个洞,伤了些筋肉,上些药就会好的。
小山子昏迷不醒。
老者找来一紫色小葫芦,拧开盖,倒出一些黑色药丸来,送进嘴里搅了搅,再用手轻轻糊在小山子洞穿了的伤口上,药浆立刻就凝结在了一起,紧紧地箍在伤口上,血立刻就不再流了。
老者又拿来一葫芦山泉水,扶起小山子的头小,向小山子的嘴里又倒了一些黑色药丸,用山泉水送了下去。
老者说:不会有事的,过一些日子就会好的。
黑豆跪下就拜,连连磕着响头,黑豆说:感激神仙救命之恩!神仙拉起了黑豆。
老者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该是老翁的造化。
老翁笑了。
黑豆也笑了。
老者拉起了黑豆。
黑豆以为老者会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者却没问,老者拉着黑豆的手,上下打量着黑豆,叹一口气,说:这么小的孩子,累坏了吧?黑豆笑,说:不累。
黑豆嘴上说不累,身上忽然觉得好累好累,头也有些晕,他好像就地躺下睡一觉。
老者说:来,吃饭吧。
老者拿了一碟青菜,一碗小米粥,黑豆双手接住,黑豆确实也饿坏了,推辞就显得做作了,黑豆对老者笑了一下,捧起来,风扫残云,几口下去一碗小米粥就见底了。
一碗米粥下肚,原来并不觉太饿的肚子,不但不饱,反倒更饿了。
老者又给黑豆盛来了一碗,黑豆这会吃相就有些斯文了,有些不好意思,也吃起了青菜。
黑豆放下碗,这一回黑豆才感觉肚子真是饱了,黑豆不好意思地对老者笑了笑。
老者说:你睡会吧。
黑豆点点头。
老者走了出去。
黑豆头一落枕,就呼呼睡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终极阻杀黑豆一觉醒来,天色已晚,老者没有回来。
黑豆看了一眼小山子,小山子还在熟睡当中。
黑豆就独自一人走出了石屋。
石屋前有一空地,平坦而洁净,空地四周长满了奇花异草,还有形状各异的果树,时值金秋,各种果实,黄的金黄,绿得翠绿,红色的果实却像羞涩的小姑娘,躲在绿叶丛中,遮遮掩掩、羞羞答答,好有情调。
黑豆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屋前的空地上有一张圆形石桌,四个圆柱形石凳分正东正西正北正南,四个方向摆放着。
石凳石桌都溜溜地圆滑,摸上去有玉的质感。
老者回来了。
老者走在山间小路上,老者被晚霞的余辉尽染,浑身上下放着惹眼的红光。
老者背着一个灵巧的采药筐,筐里放满了各种药材。
黑豆急忙迎上去,给老者接下了药材筐,抱在怀里。
老者爽朗,老者说;起来了?黑豆说:真不好意思,打扰了老神仙。
哈哈哈!老者爽朗地笑,老者说:那里、哪里话,人在尘世里走,两个人的相遇、相交,全靠着是一个缘分,有句话不是说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黑豆也笑,说:老神仙说得极是。
说话间,小山子从屋里走了出来,黑豆惊奇,黑豆放下药筐,黑豆跑过去拉着小山子的手,前后看,黑豆问小山子:你好了?小山子点点头。
黑豆不相信,黑豆说:你那么重的枪伤,睡一觉就好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老者在笑。
黑豆回头对老者翘起大拇指,说:神医,真是神医啊!老者说:你不要高兴的过了头,他现在的好,是假好。
他的身体现在是很虚弱的,我的药只是封住了气血不外泄,他的元气还没有恢复。
洞穿的枪伤,伤了他的元气,他的元气的恢复,最少还要一个月。
黑豆很知足,黑豆说:至少小山子的命无忧,命是保住了。
老者点头,老者笑。
黑豆细看,小山子鼻尖果然有汗珠,还气喘吁吁 ,黑豆扶小山子在石凳上坐了。
黑豆说:神仙的药神奇的疗效,我从来闻所未闻。
老者说:这是祖上流传下了的药方。
老者高兴。
老者打开了话匣子,老者很健谈。
关于药方,老者讲了这样一个神奇的故事:那个时侯闹捻军,所有的人都躲在家里关门闭户不出门,老者的爷爷闲不住,老挂牵地里的庄稼,一个人就到地里看他的庄稼。
那个时候是七月,到处一片翠绿,什么庄稼都不到收获的时候。
老者的爷爷在地里种了一片高粱,高粱刚修穗,籽粒刚刚鼓浆,长势特别喜人。
老者的爷爷刚走出村口,老远就看到自己的高粱地里冒青烟。
老者的爷爷那个气呀,高粱不到吃的时候,就有人敢在地里埋锅煮着吃,忒是大胆了。
老者的爷爷加快了脚步。
往年的时候就有过,秋收在即,外地的逃荒人在野地里煮玉米,煮花生吃,当地的人除了驱赶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都是穷的不是,饿得不幸。
老者的爷爷生气,现在的庄稼什么都不到成熟时期,现在就煮着吃,这还叫人么?都是穷人,都是庄户人,连着一点道理都不懂么,抓住他,看他怎么说!青烟是在高粱地的中间升起,老者的爷爷慢慢拱进了高粱地向地中间靠近,七月的高粱叶子像顽皮孩子的手,摸老者爷爷的脸,捂老者爷爷的眼,扯老者爷爷的衣服,就是不让往里走。
老者的爷爷闭着眼睛,用胳膊挡着脸,很快就接近了地中间,老者的爷爷看见三个人,不像是叫花子。
三个人的穿着打扮很特别,一袭束腰得紧身夜行衣,蒙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有刀有剑。
三个人正围着一口小锅在熬药,锅的旁边丢着许多中草药的茎叶。
这是三个不明身份的人,或盗匪、或杀手、或江洋英雄豪杰。
老者的爷爷没敢靠过去,就远远不动地看着三个人熬药。
药由水熬成了汤,由汤熬成了糊,其中一个人说:我看行了。
另一个人说:行不行,试试看。
第三个人拔出一把锋利的匕,一下就斩断一棵高粱秸,在高梁秸的截面茬口上涂上一层熬好的药糊,然后两茬口对接,一棵高粱又完好如初地长在那里,挣都挣不开。
这个人说:行了,熬好了。
三个人把小锅的药糊,一分为三,各自剐进自己的药葫芦里,就剩下了一口小锅,一位说:摔了吧。
另一位说:别,借人家宝地熬药,权当见面礼吧,况且主人早等在了一边。
老者的爷爷吃惊,三个人谁都没看他,怎么会就知道等在一边?第三位说:也好,小锅上粘的药,也足够救活两条人命的。
这话好像在告诉老者的爷爷。
三个人要走了,其中一位回身拿走了两味药的茎叶。
三个人都拔地而起,脚尖踏着高粱稍飞也似地走了。
老者的爷爷得了小锅,得了小锅上的药,之后果真就救了两位频临死亡人的命,刀伤枪伤,药过伤好,从不留任何伤痕……老者的故事讲完了。
黑豆小山子都听直了眼。
黑豆说:真是太神气了!老者笑,老者说:多少年来,我一直想配齐那拿走的两味药,终不得要领,药效所以就大打折扣。
小山子说:我听了怎么像一段美丽的传说故事。
三人都笑,不知不觉中天也就黑了下来。
小山子的伤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有一天晚上,黑豆忽然做了一个梦,梦中大妹满脸是血来找黑豆,大妹说:队长,没有子弹了,我想报仇哇!黑豆说:我也没子弹了。
黑豆翻遍了所有口袋,没找到一子弹。
大妹没要着子弹,转身就哭着走了。
黑豆的心里真是难受,难受中的黑豆一觉就醒来,心里还在难受。
黑豆想想那些死去的队员,还有他那刚刚成立一天都不到的保乡敢死队,黑豆一夜无眠。
黑豆知道不能再等了,等是等不来子弹的,没有子弹他还有刺刀,他要报仇!大妹还有那些死去的队员,都等着他为他们报仇呢……第一百一十六章:终极阻杀要去报仇。
想起要去报仇,黑豆恨不得马上就走,一刻都不想停留。
可黑豆再一想,就这么不吭不声走了,太对不起老神仙了,怎么也该给老神仙道个别。
黑豆这样想着,心一下沉稳了许多,好容易挨到了天亮,黑豆起来就去跟老者道别。
老者说:吃了饭再走吧?黑豆说:不了,我实在吃不下去。
黑豆说这话时,眼里竟有泪要流出。
黑豆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老者感到有些意外,他仔细打量了黑豆的一身装束,还有手里提着三八大枪,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老者笑了,老者说:去吧,青年人志在远方,我明白你的心思,你去吧。
黑豆一下又笑了出来,自己闹得都很不好意思。
黑豆转身就走,可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
黑豆欲言又止。
老者爽朗地笑了起来,老者说: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了,你就放心得去吧,小山子我会照顾好的,你再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山子。
黑豆又笑了。
黑豆再三跟老者辞行,老者反复向黑豆摆手。
老者是眼看着黑豆,消失在山梁的。
话说黑豆沿着来路,天正晌午时,他又回到了孟庄的后山。
整个下午黑豆都趴在山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孟庄,黑豆想:还乡团又杂散开脚丫子了,大天白日就在孟庄的大街小巷逛游,行凶作恶。
黑豆很气愤,苦于没有子弹教训那些还乡团,他只能忍。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黑豆就走下了山。
村口又是两个还乡团站岗,他们在谈论女人,一个在说:小玉这娘们够味,一次一个味,操不够。
另一个笑,笑得很下流,笑过后,低声问: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小玉被你弄了几回?几回?你不是给数的么?谁有那么些闲工夫,给你数还不及我干哩。
你干个屁,你一次都支撑不下来,干什么干……两个还乡团话不投机,一下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还乡团说:今天晚上我俩都站岗,小玉就剩给了骚猫这条老淫棍,我怎么想心里都酸溜溜的。
黑豆暗骂:真不要脸,强霸了老根的老婆,还吃醋,也不想想老根是什么滋味?黑豆真想扑过去,一刀一个结果了这两个还乡团。
黑豆没有动,他不莽撞,这两个站岗的还乡团人高马大,动刀子黑豆自知不是他俩任何一个的对手。
黑豆没有子弹,黑豆退了回去。
小玉是黑豆自家的一个嫂子,老根是黑豆的堂叔伯兄弟,从村口站岗的还乡团的谈话中,黑豆知道小玉家现在就剩下了一个叫骚猫的老还乡团。
黑豆决定就拿这个骚猫还乡团开刀。
黑豆躲过岗哨,潜进孟庄,轻轻跳进小玉家的院子,老根坐在房门口唉声叹气。
黑豆走近了老根,老根看到了黑豆,惊恐地一下张大了嘴巴,黑豆捂住了他的嘴,用手轻轻拍拍他的头,老根安静了用手指了指屋内,黑豆点点头,他放开了老根的嘴。
屋里传来一个老男人的笑声和一个女人的哭声。
老男人说:哭哭哭,一天到黑的哭,哭不够!女人说:我这样活了比死了都难受!老男人说:那你就去死,我不拦你!黑豆拍拍房门。
老男人骂:老根你找死么!黑豆再拍拍门。
老男人盛怒,大骂:老根你想死我成全你!老男人打开了房门,老男人吃惊:灯光里,站在他眼前的不是老根,是一位少年。
老男人更吃惊:少年把一把刺刀,一下就插在了他的心口上。
老男人嘴张了张,什么声音都不出来。
老男人支持不住,向后跌倒。
小玉惊叫一声,用被蒙上了头,手脚抖。
黑豆走进屋内,黑豆轻声地对小玉叫:嫂子,嫂子。
小玉叫:别杀我、别杀我。
黑豆说:嫂子,我是黑豆!小玉一下有露出了脸,看清是黑豆,喊了一声:兄弟!就泪流满面。
黑豆收拾了还乡团的子弹,还有六颗手榴弹。
和老根一起把还乡团的尸体抬到了街上,黑豆问老根:高瞎子今晚住在那栋房子里?老根说:还是住在村公所内,就是以前的民兵队部。
黑豆说:我知道了。
黑豆四下观察了一下,对老根说:哥,你回去吧。
老根说:我和你一起去!黑豆说:不用了,人多目标大,你回去吧,好好安慰嫂子。
老根回去了。
黑豆借着夜色,贴着墙根,一个人向村公所摸了过去……第一百一十七章:终极阻杀村公所的门口又是两个还乡团站岗,两个还乡团很警觉,枪就端在手上,围着门口游来荡去,黑豆很难靠近。
黑豆从一侧,迂回到了村公所的院墙外。
村公所他太熟悉了,他父亲是民兵队长,大小他就在这里玩耍,他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
黑豆迂回到了村公所的院墙外,他四下观察了一番,然后一个翻身就上了墙头。
院子里有还乡团的游动哨,熟悉的村公所的大屋子里正亮着灯光,看不出里面有人没人,也听不出有什么动静,黑豆想:这该死的高瞎子,这么早就睡下了?黑豆待在墙头上不动,两个还乡团的游动哨,说话间就走到了距黑豆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聚在一起抽烟。
黑豆急忙把身体紧贴在墙头上,借着火柴的亮光,黑豆看清这俩还乡团是一老一小两个外乡人,老的干?,小的肥胖。
小的先点着了烟后,再给老的点。
小的人小瘾大,他很吸一口烟后,让烟在自己的胸腔内充分回旋后,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吐了出来,然后叹一声说:枪圣被打走了千万别再回来,哪枪法指鼻子不打眼珠子,被他打死的人我看到,都是一枪毙命的,想活都不可能,恐怖啊!老的说:你当你说算哪,枪圣会听你的?你说不让回来他就不回来了?说不定这会他正用枪指着你我的脑袋哪!小的慌张四顾,说:你可别吓我,我可胆小,说曹操曹操就到,咱再就别老说枪圣枪圣了,真来了你我都活不成。
老的就笑,老的说:看把你给吓得,人这一辈子,该枪上死,不会水里死,咋死都是命,你怕什么。
小的不服了,小的说:我就不信,不在河边走,怎么会湿鞋呢?河里的水会找着你,湿你的鞋?老的又说:这道理我讲不好。
反正不服不行,人在船上行,好多事都身不由己,说到底啊,人是到了那步天地,就得说那步话。
小的哀叹一声,算是一个回应,再一言不,继续闷闷不乐地抽着烟。
老的抽着烟,忽然来了精神,推了小的一把,说:你听说过没有,高县长搬救兵了。
救兵?他那里还有救兵可搬?高玉堂啊,高玉堂在**里当大官,高玉堂不是他的儿子么?奥、对,又要给他派炮兵?不是,两把匣子你知道不?知道,不就是老庙山上的土匪头子么,枪法了得,两把匣子枪,左右开弓,骑马掐电线、打香火头,一枪一个准儿,日本鬼子都不敢惹他。
对,就他,老庙山上的土匪被**收编了,两把匣子现在就在高玉堂手下做事,高县长要的就是他,高玉堂也答应了,听说明天就能到。
黑豆、两把匣子,一个是枪圣,一个是神枪,明天起就有好戏看了。
忽然,一道手电光照在黑豆的身上,有还乡团喊:墙头上有人!黑豆毫不犹豫,一枪打灭了手电光,黑豆飞毛腿一样,沿着墙头飞快地抓上了房坡,黑豆又趴在了房坡上,紧紧盯着村公所亮灯的屋,他在等高瞎子出门,高瞎子只要一路面,他好一枪结果了高瞎子的性命。
高瞎子狡猾,院里院外的还乡团喊破了天,高瞎子始终没出门。
枪声响了,一村的还乡团沸沸扬扬开了锅,黑豆在房坡趴不住了,还乡团又现了他,黑豆落不了地,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还乡团的人。
黑豆没法,就一栋房子跳到另一栋房子上去,在屋脊上飞跑,子弹流星一样,噼里啪啦追着他打。
黑豆跑出了村口,还乡团仗着人多势重就追出了村口,紧咬住黑豆不放,子弹追着黑豆得**打。
黑豆回身用枪打死一两个还乡团,根本也遏制不住还乡团追他的势头。
最后,黑豆扔了三颗手榴弹,才得以脱身。
黑豆身疲力尽回到了山上,要睡觉的时候,黑豆忽然有些后怕,他想起来那么多的子弹追着他打,如果有一颗子弹真的咬着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
黑豆怨起了自己,一切都怨自己报仇心太切的缘故。
黑豆躺在一堆茅草堆就的铺上,越觉得自己要好好的活,不能再冒险了,只有自己先活好了才能真正的给大妹和队友们报仇。
想起了队友,想起了他那另外三个不知死活的个突围小组,又想起了明天,明天将要交手的两把匣子,黑豆的两眼放光,竟没有了一点睡意。
第一百一十八章:终极阻杀胶东中部有一座山,叫老庙山。
老庙山上有一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老和尚下面有一位小和尚,小和尚很听话,终日守着老和尚诵经念佛。
老庙山上的庙,是神庙。
供有十八罗汉还有各路神仙,大小庙宇有十几栋,房屋几十间,一老一少俩和尚住着却一点不寂寞,因为这里还住着两把匣子等几十号人。
这几十号人与老小和尚师徒二人,过着河水不犯井水的生活。
两把匣子何许人?两把匣子就是老庙山角下,小土屋村人氏,姓王,猎户,老实本分,世代靠打猎售猎为生。
有一年,两把匣子的父亲,在老庙山猎到一只斑斓大虎。
二十世纪初年,胶东地区哪来的老虎,至今还是一个谜。
两把匣子的父亲九死一生,在老庙山与斑斓大虎斗智斗勇几昼夜,最后才获胜,猎取了这只狡猾的斑斓大虎。
两把匣子的父亲成了打虎英雄,一时间就传遍了方圆几十里的大小村落,还传到了县城。
有人把他比着了水泊梁山上的打虎英雄武松武二郎。
两把匣子的父亲是用猎枪猎取?斓大虎的,传话中却演变成两把匣子的父亲,是赤手空拳猎取的,像武松一样手提哨棒,喝了三碗酒醉醺醺地傍晚上了山岗,两把匣子的父亲看到老虎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斓大虎也是一扑,一剪三招过后,被两把匣子的父亲用拳头收拾死的。
两把匣子的父亲猎到了?斓大虎,还惊动了两个人。
一个是县长刘仲荣,再一个就是当地的最大财主毛文印。
县长刘仲荣说:老虎是国家的,当交到县上处置。
并派来了好多黑狗子要抬走斑斓大虎。
大财主毛文印更绝,干脆说:老虎是他家养的,交出老虎什么事都没有,不交就送县上坐大牢,毫不客气。
两把匣子的父亲猎到了老虎,本想一笔小财,最后却闹得连虎毛没落下一棵,还差点坐了大牢。
后来虎皮成了县长刘仲荣的睡铺垫子,虎肉进了财主毛文印家人的肚子,虎骨变成了银洋哗哗都落进了刘毛二人的腰包。
两把匣子的父亲气得一病不起,撒手归西。
两把匣子从小就在心里种下了仇恨得种子。
两把匣子十几岁时,就专门与官府作对,二十几岁就拉起了一支队伍占山为王,杀富济贫。
两把匣子身手了得?百步穿杨,骑马打枪,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成了远近闻名的神枪手。
前面我曾说过,神枪手生成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天生的,像黑豆那样的。
再一种是后天练就的,但也需要一定得天份在里面,像两把匣子这样的。
两把匣子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杀富济贫,钱财来得容易,枪械子弹就充足。
两把匣子从来就是枪不离手,手不离枪,天上的飞鸟,地上的跑蛇,全是他打枪的活靶子。
两把匣子打枪的动作很特别,别人打枪的动作一般都是枪口从上往下压,而两把匣子的枪口从来就是从下往上抬。
两把匣子练就的神枪所费用的子弹,当以万计、十几万计,甚至更多。
两把匣子占据着老庙山,与官府作对,打过国民党,也打过八路军,还正儿八经与日本鬼子交过几次手,最后一次日本鬼子丢下了几十具尸体退走了。
从此,日本鬼子再扫荡,都是躲着老庙山走的。
这一方的老百姓又都很感激他,立他为抗日英雄,有很好的口碑。
抗日战争胜利后,**曾派人收编他,因为有纪律约束,没有女人玩,又不让随便玩女人,两把匣子不答应,**没收编成。
两把匣子玩女人很特别,都是富家的妻妾小姐,他玩过以后又赏给他的弟兄们,他们就像一个大家庭。
两把匣子从不祸害穷人家的女孩,再漂亮他也不动心。
国民党高瞎子的儿子高玉堂收编他,女人随便玩,还把他引进城里窑子里玩,两把匣子动心了,更何况还许了他个小校营长的官衔,两把匣子最后被国民党收编,在高瞎子的儿子高玉堂手下做事。
两把匣子这次被高瞎子搬来,很气派,一身正经的国民党军官军服,身挎两把匣子枪,是坐越野吉普车进了孟庄的。
高瞎子摆了盛宴款待了两把匣子,据说高级的烟酒全是从烟台城花金条买来的外国货。
酒醉饭饱之后,两把匣子问了情况,当得知对手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后,两把匣子不干了,大人欺负小孩,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两把匣子起身要走,执意要走,两把匣子说:老子江湖这么多年,英雄好汉,好汉英雄,到头来却干出这样的勾当,自找其辱。
两把匣子执意要走,都跨上了越野吉普,高瞎子火了,摔了茶杯,高瞎子说:他要走就让他走吧,怕死不明说,怕死找什么托词,你了不起么?了不起才是个神枪。
别看人家是小孩,人家是什么,是枪圣,比不过人家,叫我我也走,总比命留在这里强,现在走还是个时候,真是棋高一着。
两把匣子也火了,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说我怕他?高瞎子说:是啊,你是神枪,他是枪圣,比你高一等级,不怕你走什么!两把匣子满脸涨红,一下跳下了吉普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走了,我倒要看看枪圣,圣到什么样子,我让你们都开开眼,长长见识,看看然阎王爷是不是有第三只眼!第一百一十九章:终极阻杀高瞎子用的是激将法,两把匣子心里清楚,两把匣子不是一根筋。
可两把匣子最容不得别人说他坏话,尤其是怀疑他的枪法的话,他要叫说他坏话的人见识一下:谁是真英雄!这也是他的软肋,或弱点吧?其实,每个人谁都不是烟火不进,都有优点和缺点。
两把匣子真的不走了。
两把匣子看不起一个小屁孩,居然叫什么枪圣。
第二天,两把匣子就背着两把匣子枪,到后山找黑豆对决。
那晚偷袭孟庄,从一瘦一胖俩还乡团交谈中得知两把匣子的消息,黑豆吃了一惊,他竟然惊动了两把匣子。
两把匣子是谁,那是真英雄,黑豆从小就崇拜的偶像。
记得小的时候,黑豆的父亲,当时的民兵队长栓柱,训练黑豆打枪,就是以两把匣子为榜样的,长大要做两把匣子那样的人。
虽然从没谋过面,可两把匣子在黑豆的心里,从来就是高大的、不可逾越的人。
现在偶像不日就要来到他的面前,与他对决,黑豆心中实在没底,想起来心里就咚咚地打着小鼓。
黑豆坐在后山上,亲眼看着一辆敞篷的吉普车进了孟庄,车上坐着一位穿军服的国民党军官,想必那就是两把匣子了。
两把匣子投奔了国民党,黑豆已有耳闻。
两把匣子投奔了国民党,这是黑豆没想到的。
在黑豆的心里,两把匣子杀富济贫,打鬼子,当与**走在一起才是,真可惜了一位英雄。
黑豆的心理曾无限感慨过,扼腕惋惜过。
这一天,两把匣子独自一人走进了后山,在后山的一块较为宽敞的坡地上,两把匣子对天连打了三枪。
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山里的黑豆,我来了,两把匣子进山来了。
黑豆很犹豫,心里实在有些怯怵,畏手畏脚有些不敢应战。
可黑豆转念又一想,事已至此,怕有何用,是男人就得上,节骨眼上不能畏缩,黑豆也对天打了一枪,算是迎战。
两个人就算正式打了照面。
两把匣子听到了枪声,一下就抽出两把盒子枪,紧急避在一块岩石的后面。
两把匣子的盒子枪是真正德国造,有叫盒子炮,也有叫驳壳枪的。
有效杀伤二百米,黑豆所处的位置与两把匣子也不过二百米,黑豆心思:二百米之内不算欺负你吧?两把匣子避在岩石的后面,大声问:你是谁?报上姓名来,我的枪下从不收无名之鬼!黑豆对应道:说话悠着点,风大别闪了舌头。
两把匣子说:你还是没报上名来,怕么?怕就早早放下枪来,我可保你不死!黑豆有些气愤,黑豆说:告诉你吧,我就是黑豆,从来就没怕过什么!两把匣子口气也缓和了下来,说:奥,知道了,你就是那位枪圣?黑豆有些骄傲,黑豆说:呵,不敢当,这都是别人送的,没法子的事。
黑豆想:自己不能老吃亏,受人指使,盘问,也太没地位了。
黑豆明知是两把匣子,黑豆喊:你是谁?你还没报上名来,我的枪下也从不死无名之鬼。
两把匣子在笑,小屁孩好大的口气,两把匣子就说:告诉你,听好了,别吓着。
我就是大名鼎鼎的两把匣子,听说了吧?黑豆回话:听过,大名如雷贯耳。
不瞒你说,你曾经是我的偶像,我很佩服你曾经的为人,不错的枪法。
两把匣子洋洋自得,问:现在呢?现在还是不是偶像?现在不是了,早就不是了。
那又为什么呢?因为你沦为了爪牙!岩石后面的两把匣子一时没了回音,黑豆很得意。
黑豆说:你回去吧,我不想和你对决,你是曾经的抗日英雄,我不忍心打死你,那样我就成了民族的罪人。
两把匣子骂:小屁孩,别太得意,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吃的盐比你吃的返还多,用不着你来教训我,看在你曾经崇拜我的份上,我不和你做一般见识。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今后的路还很长,你回去吧,我放你一条生路。
两个人言来语往,都是蔽在岩石都后面进行的,一个是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老手,一个是初生的牛犊不畏虎的少年。
此时,两个人谁也敢大意地藐视对方。
黑豆终究年少气盛,不耐烦了,黑豆说:咱们谁都别再废话了,你过招吧!两把匣子不干,两把匣子说:我堂堂须眉汉子,欺负一个小孩,你在毁我!黑豆反诘:我毁你了么?你是自毁,你沦为爪牙的那一天起,你就自毁了。
两把匣子被激怒,大骂:你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纯粹是找死,活到日子了,那我对你就不再客气了!黑豆笑:哇!我好怕啊!两把匣子狡黠,两把匣子喊:你让我过招,我打啥呀,你敢露一下头么?黑豆说:咋不敢?我怕过你么?看好了!黑豆露一回头,迅向一边闪过,快得像闪电一样,啪啪两声枪响,两子弹紧贴着黑豆的耳朵,尖利飞过,飞的子弹撕裂着空气都出??叫声。
黑豆惊出了一身冷汗,好险哪,真是好险哪,再慢一点点,今天这颗脑袋非打碎不可,黑豆又有些气愤:真打啊!黑豆愤怒,黑豆喊:我还手了哈!两把匣子并不答话,又是两枪,打在黑豆掩身的岩石顶上,爆起的石石渣石面溅了黑豆满脸一身,黑豆慢慢躺道,把那只破军用水壶口套在脚尖挑起来轻轻向上举,头在岩石的另一侧慢慢抬起眼睛与枪与地平成一线,黑豆眼看着两把匣子出枪刚要击打水壶的同时,黑豆的枪先响了,黑豆亲眼看见两把匣子的一只胳膊软了下来,一支匣子枪落在了地上,黑豆急忙一滚回缩,离开原来打枪的地方,一子弹跟踪而至,正好打在黑豆刚躺倒过的地方,子弹噗地一声,在地上钻了一小洞。
第一百二十章:终极阻杀弹噗地一声,在地上钻出了一个小洞,小洞还冒着缕缕的青烟。
黑豆暗叫一声:好快的身手!至此,双方都谨慎了起来,谁都不敢轻敌,再轻易地暴露自己。
这第一个回合的较量,事实上就有了高低,分出了输赢。
两把匣子被打断了一条胳膊,失落了一把匣子,两把匣子暂时处在了下风,黑豆占据了上风。
黑豆说:你该改改名字了,改叫一把匣子!黑豆笑。
两把匣子恼怒,两把匣子说: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能笑到最后才是最好,我有叫你哭不出来的时候。
黑豆挑衅,说:我正等着哩!两把匣子很后悔,临上山的时候,高瞎子给他指派了两个助手。
两把匣子硬是不要,一个小屁孩,兴师动众,赢了脸上也绝无光彩。
输,两把匣子根本就没想过,他不会输,他从来就不曾输过,他不知输当是啥滋味。
现在看来确实有些麻烦,弄不好今天真就栽在这个小孩手里,两把匣子心里很憋气,更为憋气的是:这个无知的小孩居然敢讥笑他,挑衅他!两把匣子受不了。
两把匣子不能容忍。
两个人又互相对射了几枪后,谁都没伤到皮毛。
因为互相都谨慎,两个人从日升三竿一直对峙到日剩三竿,一天的光阴就要过去了。
黑豆喊:我老了,你打不着我,让我等老了。
两把匣子更会说话:我更老了,你是不是打不死我,想把我耗老,等我老死啊,反正你比我年轻。
对峙成了胶着状,没了头绪,两把匣子没想到这个叫黑豆的小孩,有那么好的战斗素质,黑豆也领略到两把匣子老奸巨猾的诸多手段。
黑豆没了兴趣,两把匣子也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两个人都失去了等下去的耐心。
两把匣子说:你缴枪吧,缴了枪,我保你不死。
黑豆说:我不缴,你缴吧,你缴了我同样保你不死。
两把匣子说:我不会缴的。
黑豆问:你怕死么?两把匣子回答:我才不怕死哪。
我就今天死了,起码也比你多活了三十几年,我都有些活腻了,你怕死吧?黑豆回答:我不怕。
怕死我早走了,干嘛非得跟你迎战?两把匣子称赞:说得好,有骨气。
黑豆说:今天你我都不缴枪,我们就非得死一人不可了?两把匣子惊异,说:你怕了?怕了现在缴枪还不晚,你我谁都不用死!黑豆反驳说:谁说我怕了?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问题,我就提出来了,提出问题才能解决问题么。
两把匣子说:对,是个问题。
我还真没好好想过哩。
黑豆说:说说各自的理由吧,比喻说你为什么要打死我。
两把匣子说:好,我就说道说道,先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完成任务为己任,我得到的命令就是打死你,打死了你我就完成了任务,这是其一。
其二,你今天打断了我的一条胳膊,我很丢脸,就冲最后一条你也该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的理由说完了。
黑豆说:行,听起来也挺在理,却好像缺点什么,那是什么呢?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恐怕那会你也就听不到了,没那个耳福!两把匣子反感,两把匣子说:废话少说,我想听听你的理由:那你为什么要打死我呢?你我有仇么?黑豆说:你我当是无仇,实际上有仇,仇还大着哩。
表面上说,是你先来打我,你来打我我不打你么?深一点说我是在除害,为民除害。
不错,你以前是抗日英雄,我崇拜你,爱戴过你,以你为偶像。
可你现在沦落为了爪牙,沦为了国民党反动派的爪牙,我又不能不除掉你。
你想啊,等将来**解放军打回来,你这么好的枪法,又要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枪下,做你的枪下之鬼,所以说我是除害,为将来的人除害,你不缴枪所以你必须的死,我说的对么?两把匣子回避了黑豆的问话,他说:那我也是除害,你是为将来的人除害,我是为现在的人除害,只是事主不同而已。
黑豆说:好了,咱们谁都别再废话了,我们做一个了断的法子吧。
两把匣子爽快:你看这样怎样:你我同时站出来,对走你我之间这段距离,你一人一枪,我也是一人一枪,我们就在对走的路上作个了断如何?黑豆回答:行,痛快!两个人同时站了出来,相向对走起来。
两个人的距离总共没有二百米,荒野中,夕阳下,两个人的距离在越走越近,一百米、八十米、七十米、六十米、五十米,五十米的时候,两个人都站下了,一言不,互相盯住对方的眼睛,一动不动。
忽然,两把匣子那只提枪的胳膊一摆,枪口直逼黑豆的脑门,黑豆手起枪响,三八大枪最先出吧勾地一声脆响,几乎就在同时,两把匣子的匣子也响了,只是慢了那么零点零几秒钟,两把匣子的眉心中了一弹,大睁着两眼吃惊地瞪着黑豆,全身僵直,直挺挺站了足有几秒钟,才十分不情愿地重重地向后倒去。
两把匣子的枪,是从下往上举,到了他适合的位置才击。
而黑豆手起枪响,动作烂熟,枪的击全凭着是一个感觉,虽然比两把匣子只快了那么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可黑豆站着,两把匣子却倒下了,死了。
这大概就是枪圣与神枪的差别吧……第一百二十一章:愤怒的子弹自孟良崮一战,歼灭了国民党军精锐王牌七十四师,华野解放军再就很少打胜仗。
七月分兵之后,大部分精兵骨干,被抽调到了东北,部队一度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了正职干部,部队的战斗力就更加削弱,特别是在关系到胶东解放区生死存亡的南麻,临朐战役,华野再受重创,几乎彻底丧失了战斗力,用一触即溃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8月初,根据当时危急形势,为了便于指挥,**要求华野分兵两个兵团:西兵团,亦称外线兵团,向鲁西南和豫、皖、苏边区进军,配合跃进大别山的刘邓大军执行外线作战任务;包括华东野战军第1纵队(辖第1、第2、第3师),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叶飞;第3纵队(辖第7、第8、第9师),司令员何以样、政委丁秋生;第4纵队(辖第1o、第11、第12师),司令员陶勇、政委王集成;第6纵队(辖第16、第17、第18师),司令员王必成、政委江渭清;第8纵队(辖第22、第23、第24师),司令员王建安、政委向明;第1o纵队(辖第28、第29师),司令员宋时轮、政委景晓村;特种兵纵队,司令员陈锐霆、政委张藩;和划归华东野战军指挥的晋冀鲁豫第11纵队。
西兵团由陈毅、粟裕直接指挥,没有组织兵团机构与任命兵团指挥员,因此,通称为陈粟大军。
东兵团,又称内线兵团(后改称山东兵团),包括第2纵队(辖第4、第5、第6师)司令员兼政委韦国清;第7纵队(辖第19、第2o、第21师),司令员成均、政委赵启民,第9纵队(辖第25、第26、第27师),司令员聂凤智、政委刘浩天,以及由胶东军区部队组成的第13纵队(至8月17日正式成立,辖第37、第38、第39师),司令员周志坚、政委廖海光。
还有第1纵队独立师、第4纵队1o师。
许世友任兵团司令员,谭震林兼兵团政委,任务是坚持山东内线作战。
华东局机关在饶漱石、黎玉、张云逸、曾山的带领下随许世友指挥的9纵先期进入胶东,集结到平度招远间的郭家店夏甸一带,8月4日,谭震林率2纵、7纵、1纵独立师和4纵1o师(共22个团)向诸城转移休整。
华野主力撤离鲁中地区,**立即打通了济南至青岛的铁路线,8月6日占领胶县,15日克高密,21日占昌邑,完成了对胶东半岛的包围。
为完成统帅部的第三个目标――截断###国际交通线,国民党决定以胶东为作战目标,国民党军统帅部以进攻山东的整编第8、第9、第25、第45、第54、第64师及重建的74师57旅等部共6个整编师2o个旅,并配属重炮第13团、工兵第2、第15团、装甲炮营、战车营、宪兵第17团及4个保安总队,共51个团改为胶东兵团,由6军副总司令范汉杰兼兵团司令官.采取所谓锥形突进,分段攻击;并在海、空军密切支援下,求匪主力于胶东半岛尖端,予以歼灭的方针,力争1个月内结束胶东战事。
而胶东解放军与敌对抗的总共有2、7、9纵及由胶东军区部队新成立的13纵及8个团左右的地方武装,其中2、7、9纵还是遭受南麻、临朐战役重创的部队。
9月6日,**整编第25师由南、第9师由西进犯平度,第8师一部进至平度北昌邑配合作战。
激战至8日,9师占领平度!9日,解放军2、7纵队动诸城战役围攻64师156旅,伤亡惨重,至11日失败,没有遏制住**对胶东腹地的推进。
13日,**8师占掖县。
整编第54师于15日进占灵山,16日,54师198旅配合25师4o旅向胶东中心城市、解放军胶东军区司令部所在地莱阳进攻,经外围激战,18日,整编第25师占领莱阳……至此**已经占领了胶县、高密、平度、昌邑、掖县、灵山、招远、诸城、莱阳等15座县城,胶东三面环海,形同牛角尖,越往东地域越狭窄。
由于**步步推进,这时胶东根据地只剩下东西不到七十公里、南北不到四十公里的狭小地区,**的炮声隐约于耳,解放军部队已失去回旋余地!这里聚集了华东局和胶东军区机关、部队、伤病员、随军撤退的群众和大量军用物资,越来越拥挤,形势危在旦夕!9月初,国民党军胶东兵团由潍县、青岛等地出犯。
内线兵团以第13纵队一部,配合胶东军区地方武装在正面进行运动防御,诱敌深入,并以地方武装和民兵游击队在敌后袭扰。
第9纵队和第13纵队以主力在莱阳县至招远县之间地区,对进犯的整编第8、第9师等部实施多次反击,予以重大杀伤。
22日,第9、第13纵队从进攻之国民党军的间隙,进到平度东南的大泽山区。
在2o余天的顽强阻击中,国民党军虽占领胶东1o余座县城,但被歼1.4万余人。
与此同时,第2、第7纵队在诸城痛击整编第64师,歼其27oo余人。
9月24日,第2、第七纵队由诸城北上,与第9纵队会合于朱阳地区,接着起胶河战役。
为了激斗志,各参战部队都在学习传诵**潍北县委代表全县人民,饱蘸着和泪,写下一封给胶东子弟兵的信,这封信揭露和控诉国民党反动派及地主、恶霸、还乡团血腥残暴的罪行,信是这样写的:当胶济西线伟大的胜利消息传到潍县的时候,潍县全体党员、干部及广大群众,莫不欢欣鼓舞,望眼欲穿地期待着你们的胜利东征。
潍县的广大人民群众,报仇求生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军队身上。
在这里,潍县的全体党员和广大群众向你们致以亲切的慰问和热情的敬礼!亲爱的同志们,看见了你们,我们又喜又悲,喜的是可得救了,悲的是这几个月我们受尽了亘古未有的大灾难。
、国民党伪军自占领潍县后,烧、杀、抢劫、抓丁、抢粮,无所不为,潍北全县被拉去牲口两千余头,粮食被抢尽光,被抓壮丁难以统计。
更残酷的是广大群众被残杀。
两年多来,潍北人民被残杀者已有千余,直到今天寒亭据点周围的死难同胞仍曝尸旷野,无人收拾。
纸房区李家营一村,即被活埋七十余人。
残暴手段更令人闻之毛骨悚然,铡万铡和活埋已成蒋匪的普遍手段。
有的先割耳、舌,而后活埋;有的妇女被拔去头而后铡死;有的妇女被剥光衣服,绑在树上**,并用烧红了的枪条****,活活搞死;有的被剥光衣服绑在树上用开水浇,把全身烫起水泡,再用竹扫帚扫,名为‘扫八路毛’;有的用剪刀剪碎皮肉,名为‘剪刺猬’,有的全身被刀子割开,丢在火红的锅里,叫作‘穷小子翻身’。
纸房东庄蒋匪在街口安下十二口铡刀,按户抓人铡死。
邢家东庄一次被铡十二人,妇救会长一个四岁小孩,也被铡成三段。
贫农韩在林兄弟三家十五口,有十四口被铡死,剩下一个老母苦苦哀求给她留下一个后代而不得,她看到自己的子孙全被铡死,悲痛得自己也上吊而死。
高里区清景村一次被杀被铡十二人,军属尉传姊之母被敌人用钳子拔去头,又割开腿肚子,再加上盐,活活地被折磨死了。
东提区东小官庄一个贫农全家三口被杀死,其妻怀孕六个月,死后小孩的两腿露了出来。
有的被割开腿肚,加上油烧死,有的丢在水里淹死。
死后曝尸旷野,让野狗撕食,断骨碎肉,到处皆是,亲属到处收尸,小孩嚎哭找母,一片惨痛景象,令人心酸落泪。
自去年三户山战役后,才迫敌退出部分据点,我全县党员及广大群众,始含泪忍痛收拾了死难同胞的尸体,但都骨折肉烂,不可辨认。
这是潍北县人民的血海深仇,永世难忘!死难的穷哥们,在临死时都殷切盼望为他们报仇,杀尽蒋贼。
高里区一个妇救会长,死时曾对大家说: ‘告诉**、解放军一定为我们报仇啊!’亲爱的同志们:你们是华东野战军的主力军,你们是胶东的子弟兵,你们屡打胜利,有了你们就有了希望,有了依靠。
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不能让你们走,要你们给咱们报仇。
要求你们坚决彻底消灭蒋匪军和‘还乡团’,要求你们象在孟良崮一样消灭敌人,在潍县留下英雄的胜利,立下大功,这是我们对你们高贵的信仰也是人民对自己军队的命令!亲爱的同志们:报仇的这一天来到了,解放潍县,挽救潍县这一天来到了,这里先预祝同志们的胜利。
同时我们也在准备全力支援你们。
连日来,全县人民正在磨面砍柴,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来保证同志们吃饱饭,打胜仗,让我们在潍县战役胜利的庆祝大会上握手言欢吧!这一封潍北县父老兄弟姐妹们的血泪信,在战斗中,成为对部队一份最现实、最有力的战斗动员令! 这封信反复在各作战部队里传诵,还有许多士兵走上台去,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和被国民党还乡团赶尽杀绝的家庭真实遭遇,做血泪控诉,更加激出广大指战员的雄心斗志。
这是人民的召唤,人民的期望,人民的命令!指战员们吼一般地喊出了战斗的誓言:誓为潍县父老兄弟姐妹报仇雪恨!坚决彻底消灭蒋匪军、还乡团!打到潍县城,活捉陈金城! .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1o月2日,由平度西犯的整编第64师主力进至范家集、三户山地区,被第2、第9纵队及第1纵队独立师包围,歼灭其2个团。
整编第64师告急,范汉杰令整编第9、第45师由亭口、高密、潍县向范家集增援。
内线兵团主力即转向打援,8日在山阳庄地区歼灭由潍县来援的整编第45师第211旅,俘旅长以下8ooo余人。
9日,内线兵团一部分别攻克诸城和掖县城,歼灭国民党军一部。
胶河战役歼灭国民党军1.2万余人。
11月上旬,中原战局紧张,蒋介石令整编第9师由高密至潍县集中,准备空运赴援。
内线兵团遵照**中央军委指示,为阻滞整编第 9师他调,起胶高追击战。
11月6日,整编第9师西进至朱阳、丈岭地区,第7、第9纵队予以迎头痛击。
整编第9师西进无望,改道东去,会合高密的整编第64师向胶县、城阳撤退,第7、第9纵队跟踪追击。
第2纵队乘机攻占高密县城,歼灭整编第64师1个团。
这时,第13纵队围攻海阳整编第54师主力,范汉杰急令位于平度县的整编第54师第198旅赴援。
内线兵团急调第9纵队北上追击第198旅,在现子湾地区将其包围。
范汉杰又调青岛的整编第 9师第76旅及第57旅驰援。
第7纵队立即转兵阻援,将第76旅包围于南阡地区,阻第57旅于灵山一线。
范汉杰见海阳之围未解,援军又被围,乃调蓝村地区的整编第64师及整编第 8师一部增援。
内线兵团为争取主动,视机再战,遂于11月3o日主动退出战斗,结束了国民党军对山东的进攻,使内线兵团开始转入反攻。
随着国民党军的战线越拉越长,中原战局吃紧,国民党军又都收缩在各大中城市,胶东的广大农村地区又都裸露了出来,成了人民的天下,高瞎子感到了末日,高瞎子带着所有的爪牙,在一个夜晚悄悄舍弃盘据多日的孟庄,跟随其主子退到了莱阳城。
此时的莱阳城已成为了孤城,莱阳城成了胶东军民得众矢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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