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漆黑的窗外,火车的轰鸣声使我一时想起了家乡那条伴随我长大的沙河。
小的时候里面的水很清,也很浅,河底尽是松软的沙子,我们经常光着**在里面洗澡。
记得有一次我还拉了黄丽一块逃课去洗了,水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隆隆声。
唉,这么快就开始想家了么?没出息,心里暗骂着自己,眼里热热的。
小哥,你是河南的吗?耳边又响起了一阵轰鸣声,但这次不是把我引入回忆,使我一时有听到打炸雷声的错觉,惊散了脑中的全部回忆。
啊?..我转过脸,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是那个张飞。
唉,这家伙还真是了得,内力深厚啊!我心里感叹着,哦!对,河南的。
哈哈...咱们是老乡啊!俺是商丘的,去新疆,看小哥年龄不大,而且似乎是一个人?去哪啊?张飞脸上带着憨笑,大胡子一抖一抖的,像一把翻动着的扇子。
哦,真巧,是啊!自己一个人,去银川。
对这个憨厚的汉子,我提不起怒意,虽然他的声音听在耳中像闷雷,虽然他似乎很扯蛋也很像闲的无聊拿人找乐子选中了我。
我一只手捧着耳朵,阻挡着闷雷,缩了缩脖子靠在椅背上,使自己坐的舒服一点。
身旁的丫头用眼瞟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着头看书。
哈哈...小哥还真有能耐,这么小就一个人外出闯荡,像哥哥当年啊!哥哥年轻的时候...我的抵抗在他的声音面前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闷雷震的我头皮有点发麻。
大哥,小声点,人们都睡了。
我放弃了抵抗,阻挡了他即将开始的高谈阔论。
冲他朝边上几个眼神不善的家伙努了努嘴,大概他们也是被闷雷激怒的。
呵呵...对不住,对不住啊!张飞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憨笑着朝他们一一点头赔罪。
永远改不了你的臭毛病,说话也不分场合。
旁边张飞的表妹也开口责备张飞,也是气如洪钟,声如炸雷。
我不禁有些好笑,这两口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般配,难道真有传说中的缘分、天造地设,心里想着,我别过头去不再答理他们。
你看的是什么书?看着身边像雕塑一样低头坐着看书的那丫头,不禁对她看的书有点好奇。
是在问我吗?哦,软件开发。
女孩抬头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看她的书。
不禁使我觉得有点窝火,你丫头拽什么,不就一个破大学生吗?还看什么破软件开发,没听说过。
我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却正好看到对面的那猥琐男正摸着鼻涕在吃一根火腿肠,又觉得一阵胃里翻腾,差点吐出来。
感叹着现实的丑恶,我闭上眼睛,抱着膀子歪在椅背上,不再去看他们。
或者是因为赶了好几个小时的路了困了,也或是自己实在太累了。
总之,脑袋混混的,像一锅煮焦了的糨糊,黑乎乎乱麻麻的。
眼皮沉沉的,像两片千斤重的帷幕,闭幕了,就再也打不开了。
我想我需要睡一觉了吧!心里保留着的只有孤独和无助。
我忽然来到了一片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地方,周围除了白茫茫的空间什么都没有,仿佛世界都一下子变成了白茫茫的。
我不是坐在去银川的车上吗?怎么来到了这里?这是哪?于是我就开始喊,有人在吗?谁能告诉我这是哪?除了回荡在空气中的我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人出现。
我有点焦急,也有点惊慌。
我就朝着一个方向拼命的跑,但不管我多么努力的跑总也逃不出白茫茫的世界。
不一会儿我没力气再跑了,就一**蹲在地上,想哭又觉得好笑。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个死,我安慰着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突然,身边多出了很多人,还有很多车,有点眼熟,我想起来了,这是北舞度镇的街上。
我怎么会来这里,心里充满了疑问,却也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因为我看到远处卢超和郑凯带着瘤子他们朝我跑了过来。
于是我兴奋的站了起来也冲他们方向跑。
没跑多远我呆呆的站住了,卢超他们不见了,朝我跑过来的是鸟他们,手里明晃晃的举着片刀。
于是,我又慌忙的向相反的方向拼命的跑,我不能被他们追上。
不知道跑了多久,扭头看时鸟他们已经不见了,我停下来朝四周仔细的看,想确认他们确实没有追来。
忽然,我看到了人群中有一个人很眼熟,刘琳琳?于是我就喊,刘琳琳。
果然是她,她看到了我,妩媚的笑着冲我摆着手,我笑着冲她走去。
没走几步,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扭过头来看,却是黄丽,此时她正双眼通红,正哀怨的看着我,我心中一惊,又是一疼。
我伸手去抓住了她的手,丽丽...她却突然抽出手给了我一个耳光,脸上一阵痛,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
睁开眼时,我还歪在火车的椅背上,眼前是一张陌生的充满了疑惑和怒意脸。
原来我做梦了,抓的是边上那丫头的手,脸上也是被她打的。
整个过程是,我在梦里大吼大叫,吵的周边的人都盯着这里看,也影响了她看书,于是她就来叫我,我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就给了我一个耳光把我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