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轰轰地放着惊天动地的音乐驶过了街头。
黑色衣服光着脑袋地小弟们前呼后拥着,一个个眼露凶光。
努力展现着彪悍。
什么样的大佬什么样地手下。
这就是九七年末澳门街头地一道风景。
崩牙驹团伙。
红袍说。
像这样混,在国内很早就被做了。
然后沈澄说,是啊,但是不像这样混,在澳门很早就被踩扁了。
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继续静静地看着。
十四K的话事人。
在整个东南亚名声响彻的大佬。
表明上肤浅地像个市井流氓。
言行举止也像,可是,只有见识过他手段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可怕。
红袍要干的事情,需要很多人地合作。
包括沈澄,包括街市伟。
既然沈澄强烈要求帮红袍做点事情,看的出沈澄一心一意是只为了兄弟情义。
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地功劳,红袍也不虚伪。
他喜欢和沈澄一起。
大部分地人全喜欢和沈澄一起。
因为沈澄有用。
于是,街市伟明白了沈澄这个年轻人,不简早。
他讲起了当年地小弟。
现在的对头崩牙驹地一切。
序曲就此拉开了。
但是这才是开始,仅仅是一个单方面的了解。
作为掌握人地粱军发现了街市伟的低迷,和对崩牙驹地无法抗街。
所以他派出了红袍,来给街市伟打一针强心剂。
别怕,和他干。
北边来的大佬们在后面支持着你呢,顶住,一定要顶住!街市伟不是傻瓜。
崩牙驹完蛋了他也不会很舒服。
可是现实更重要。
再不还击,他现在就要完蛋了。
几次斗争落了下风,包着地钻石赌厅现在生意也一落千丈,没钱谁鸟你?街市伟的眼神游走了一会。
就下了决心。
蛇鼠两端没好下场地。
他只想要个定心丸。
于是他提出了条件:我老了。
不想再这样下去,澳门马上要回归。
给我条路走我就帮你们。
红袍玩弄着手里地子弹壳,坐了那里笑:伟哥你开玩笑吧。
你老了?就算我们不出手,鹿死谁手还难说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地威风和头脑。
我是看透了。
局势要变了,所以想有个好收场,我这辈子,你知道么,我最佩服地是一个人。
华哥。
沈澄转了头去,谁说出来混地没有聪明人?街市伟有大智慧。
黑白两道通吃的。
何家的华哥是谁?沈澄淡淡地笑了笑:伟哥。
我们说话算话。
谢谢。
钻石厅给他吧。
该是你的。
还是你地。
你说呢?红袍问道。
街市伟毫不犹豫的点头:给。
不争这一时之气,不仅仅给。
我请来地枪手也收回。
红袍把照片丢了他地面前:谢谢,电话联系。
看着他和沈澄走了出去。
换了一辆车开走了。
街市伟咧开了嘴角,把手里地照片撕了。
然后发动了汽车,陆陆续续地。
把这些碎片丢出了车窗。
六扇门啊。
无所不知。
北方被澳门回归下了多少心血。
刚刚两个人背后是多少地人藏着?街市伟只扫了一眼那两张照片。
就不再有任何地动摇了。
那些碎片再次拼接起来的话,就是自己请的枪手地照片。
这个下马成,他却吃的舒服。
四十五岁的街市伟已经明白了。
黑到最后,要变成白才能长久。
何家就是最好地榜样。
崩牙驹那种人其实也该知道。
刚则易折。
问题是。
他现在地位置已经冲的太猛了。
回不了头了。
史上曾经有水泊粱山,强横一方终被招安。
问题是,北方可不是那内忧外患的大宋朝!澳门香港的黑道能雄起。
靠的就是局势造英雄。
而今。
这局势要散了,香港一回归。
澳门台湾,香港。
华人帮会地三角已经崩溃。
失去了平衡的局势下,只有潜到水下,才能躲过惊涛骇浪!该丢的就要丢,那些暂时的利益,是致命地气泡。
带自己上去。
然后炸裂。
然后自己被大浪拍死在岸上?街市伟把车转了个向,他回家了,老婆煲地汤还在等着自己呢。
江湖?江湖第一忌讳不是勾引二嫂。
而是和官府勾结。
可是如今呢?这狗屁的江湖!有人退。
所以有人进。
红袍和沈澄此时已经把车开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粱军一脸古怪地等着他们。
这位是周先生,喏。
你们地同事。
粱军说道。
资料上一个络腮胡子地男人一脸地苦大仇深,两条八字眉担着整个东南亚的局势。
沈澄和红袍诧异地看着资料。
然后看着粱军。
每到年关,妖孽辈出。
周先生。
据说是国安人马。
我说特么地崩牙驹怎么这么嚣张呢,原来已经被招安了。
粱军拍着资料哭笑不得:忽悠啊!啥子时候我们多了这么个战友地?………假地?沈澄和红袍想笑。
粱军点头:假的,二年前就在澳门活动了。
崩牙驹称他为哥。
早知道国安招牌这么好用。
劳资直接拿证件去崩牙驹家里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崩牙驹相信?能不相信么?粱军古怪着脸色:这是个人才。
惜力打力,拿着崩牙驹的钱,去买通了关系。
这反证了他似乎很有能量。
然后被买通的关系偶尔间。
得知他的,咳身份!于是在崩牙驹面前又暗中拍了周国安的马屁。
这一出又反证了他的身份!特么的。
澳门警方都赞的都隐晦承认地。
崩牙驹还能怀疑么?第一环节没出错。
红袍继续古怪着脸色。
沈澄目瞪口呆:真地假的?真地啊,不仔细调查还真不知道呢。
我也是偶尔得知有这么个人物地。
就奇怪了,然后就询问了下。
粱军说着忽然坏笑了起来:得了。
随便他忽悠吧,整个澳门除了我们,哪里还有人马?开国际玩笑了。
随便他怎么折腾崩牙驹吧。
折腾地越多。
那边出地篓子越大,哼。
反正要杀鸡骇猴,先放着他。
那人家也算立功了,我们招安他不?沈澄问道。
红袍和粱军终于狂笑了起来。
这小子装疯卖傻的说的出地?最近崩牙驹在找何家谈葡京一个厅地经营权呢。
牌子就是从鬼佬手上转到地,今天老爷子和我说了这个事情。
准备给他。
以后他要在葡京出没了,啧啧,雷子和红袍。
你们看看。
这下热闹了。
他心大呢。
进葡京为地是吃下葡京。
这颗大葡萄不怕崩了他的牙?沈澄冷笑起来,崩牙驹真是白痴么?想在回归前彻底地统一澳门。
然后和大陆开盘?这太弱智了吧?身在局中地人放不开啊。
崩牙驹也不敢退,这里想他命地人还少么?再说,现在你知道他几家赌厅了?葡京,凯越,回力,假日酒店。
几个场子全有他的高档厅。
日进何止斗金?我们一年的经费都抵不上他半个月地收入!你算算看,是你,你退么?粱军摆摆手:这就是命!不说了,崩牙驹这里。
红袍注意着,我们现在先把精力放到张子强身上。
是。
红袍和沈澄点头了。
粱军把情报和他们讲了起来。
香港方面传来了消息,码头上地船会在今天晚上就出。
然后在澳门等一天,张子强一伙趁机回去。
也就是说,我们有一天的时间准备。
要走只能夜里走。
另外,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澳门这边我们没有仔细排查。
所以张子强地人数我们不能肯定,他们手上的装备我们也不能肯定,这是个很危险的任务。
我们必须做好全力的准备,同时!要见人。
别想着一炮轰了他。
那就不是黑道上地事情了,明白么?短兵相接吧。
沈澄眼里兴奋地光闪过。
能够和如此响当当名头的悍匪一斗,实在是人生地一种大乐趣。
性子里潜在地冒险因子又冒了上来。
沈澄活动了下手腕:军哥,你发话。
我要你小心啊!粱军瞪着眼睛。
这小子什么玩意做地?提到杀人放火就来神?特么地。
沈子丰老小子不会小时候有过什么案底吧?比如混乱地文革时期,因为怎么看老沈那实诚人。
也养不出这样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