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只见一个少年飞快的向水潭方向跑来,边跑边叫着燕舟的名字,叫了好几声才叫醒。
.燕舟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见是熊子,连忙问道:什么事,这么慌张?燕舟哥,你家被官府抄了。
燕舟一听不顾气踹虚虚的熊子,连忙跑回家去。
刚跑两步,熊子大声喊道:燕舟哥,别回去,官府的人到处找你,你快跑吧。
燕舟回过头看着熊子,双眼中怒火中烧。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爹娘怎么办?他们今天都好好的去城里卖瓜,怎么官府会来抄我们的家?燕舟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相信,他家被官府抄了,爹娘肯定也被官府的人抓了起来,一是他相信熊子不会用这样的事来开玩笑或者骗他,二是昨天的事,多少还是令他心里犯怵。
那些差爷正在你家等着你呢,你要是不跑,被抓了进去,谁能救你爹娘?熊子焦急的拉住燕舟苦苦的说道。
燕舟心中一楞,立即醒悟过来,对,要救爹娘,被官府抄家肯定是昨天的东西,那帮人既然能使得动官府,一定有着非常的能耐,决不是他们平民可以抗衡的,唯一之计就是找到那块玉片。
只要找回被父亲丢掉的那快玉片就可以换回他们了。
可是并不知道父亲昨天把玉片丢到了什么地方。
还是要见上父亲一面,才能知道玉片丢到了什么地方!想到这些,燕舟用力甩开拉住他的熊子,然后向家里跑。
我知道你们要的东西在哪里,先让我见见我爹娘。
燕舟一跑到屋门口,看见一大队官兵在家里搜着。
院子里一个身穿锦绣长袍的男子一听,连忙回头,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进来,嘴上露出了些许微笑,然后四周的官兵连忙把燕舟围在了中间。
手中厚厚的朴刀闪着光亮。
锦绣男子左手向空中一招,只见从房间里面走出四个刀兵,押着他爹娘走了出来,他们两人身上全是血水,显然受过一阵毒打。
燕舟怒发冲冠,狠不得活生生的撕掉眼前的这些伤害了他父母的贼人。
小兄弟,只要你交出来,本座当一切事情没发生过。
锦绣男子微笑的诱惑道。
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爹娘身上的伤算什么?燕舟一点也不示弱的激道。
你父母二人身上的伤,本座负责到底,还给你们家二百两黄金作为补偿。
你看如何?锦绣男子说后,然后手一招,接过身边一个士兵递上的小布袋,从里面掏出两个大大的金元宝,亮闪亮闪的。
好。
燕舟知道自己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也只能这样答应他们。
答应他们后,就向父亲连忙跑了过去,那些士兵小心的戒备。
爹,告诉我,那东西,你昨天丢哪了?燕舟小声的问道,而燕父却使劲的摇头。
燕舟却不知道,那小小的玉片,早就被燕父藏到了他身上,之所以没有被扔掉,那是因为他父母早就认出了那样东西。
好、好、好、你们不肯拿出来,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那锦绣头领右手一伸,抽出了身边侍卫腰间的朴刀,只见刀光一闪,顺势向着燕舟的头颅砍去。
燕父一看不好,双臂一振,绷断身上的绳索,一掌向燕舟击了过去,谁都没有看见见燕父手掌一屡微弱的绿光,一闪而逝的进入到了燕舟的身体里。
燕舟被父亲一掌推开丈许远,跌落在地上,寒光一闪,血流如柱,只听见一声丝心裂肺的叫喊,燕父右手握着左手的断口处,半跪在地。
额头汗入全涌,嘴里传出嘶、嘶的呻吟。
燕母面夹上两行清泪,大喊一声无为,猛得一下挣开绑绳,然后扑到燕父的身边。
无为,你从没死心过,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放下,那东西给他们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燕无为轻轻一声叹息,用手摸了摸燕母的脸,然后说道:轻衣,都怪我不好,让你跟着我受了这么多苦,以后不会了。
好,东西我给你们,但不要为难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让他们先走,我就把东西给你们。
燕无为抬头冰冷的说道。
本座凭什么相信你?现在是本座在做主,你得按照本座的规矩来,不交出东西,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
锦绣男子冷冷一笑。
那你就试试,东西在我手里,现在做主的是我,不按我的规矩来,我让你们永远拿不到。
这是一场赌注,赢了就有一线希望,输了那就连翻盘的可能都没有了,但是这样的赌注不得不下,燕无为死死的盯着头领,呼吸有一点点紧张,他努力的伪装,让自己看起来好象无所谓一样。
同时那穿着锦绣长袍头领也死死的看着燕无为,象要看穿他的人一样,他在寻找一个突破口,希望能在精神层面上压倒他,让自己重新掌控局面。
过了少许,燕无为笑了,笑的很得意,当他看到那锦绣长袍的头领眼神一闪,他就知道赢了,筹码还在自己手中。
好,我答应你,本来早早拿出来一点事都没有,我们也不会结怨,可是现在。
他们最后能不能活命,那就要看本事了。
那头领手一挥,包围的士兵就让出了一个缺口,放燕舟母子离开。
燕母纪轻衣看见士兵让出的缺口,看了看燕无为,又看了看摔倒在一边的燕舟,脚步缓缓的迈动,似乎用完了全身的力气才走到燕舟身边,扶起他后,用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说道:孩子,爹娘拖累你了。
话一落音,抬起右手,一掌拍到了燕舟胸膛,整个人被震飞。
燕舟只觉得胸口象被大锤敲打一样,所有景物都在向后倒退,离他越来越远。
轻衣,你。
燕无为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无为,我不会走的。
轻衣说完连忙走到燕无为的身边,整个人一下变了气质,那种乡里村妇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大河江山不为动摇的气质,不谓生死,一往无前。
好,早知两位不简单,你们耍诈,这交易,我看是谈不拢了,你们说是不是,二十年前剑宗二代弟子中的出色高手燕无为和慈航静斋中最有潜力悟通剑典的小弟子纪轻衣。
锦绣长袍的头领说完,然后双眼望天,深了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说道:不是纪轻衣那一掌,我都不会认出是你们,没想到二十年后,还有机会见你们二位,真是有幸。
你能认出我们二人,倒也真的是神通广大了,尊姓大名,洗耳恭听。
燕无为见这人能猜出二人的出身,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两人二十年前之有十七八岁的年纪,武功名声在江湖上都排不上号。
我的名字,你二人就没必要知道了,二位隐居多年,想来修为已经达到先天之境了,却把一大半的功力传给了那小子,现在你们二人必死无疑。
没想到先天高手却为了一样小东西而陨落,甚是遗憾,贪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