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你说这老婆子也姓黄?扫了一圈除了张铺在地上的木板和一床破棉被就再无一物的屋子余仁问道。
是啊,听说她家祖上还是黄家的近支子弟。
近支子弟?看了眼躺在木板上昏睡的老乞婆余仁眉头稍皱声音高了一些。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老婆子的祖上要真是黄家的近支子弟那她现在怎么会沦落到乞讨度日,修真界尽管残酷无情但各个家族也不会看着自家的族人沦落到比普通凡人还要潦倒的地步。
知道自己眼前这位人性不错的前辈有些不信,小二也皱着眉苦声道:是啊,这事说出来也不怪您老不信开始连我都不信,后来听我们掌柜的说,这老婆子和我们这一片住着的黄家子弟原本都是一支,而且这老婆子还是那一支的嫡传我这才相信,我们这片不少人也都是看在这个情分上才会时不时的周济她点。
余仁点了点头感慨了一句,她的祖上何曾会想到自己的后人时至今日会沦落到乞讨度日还不如你一个小二。
其实要怪就怪这老婆子没生个好儿子,全家都受了个混账儿子的连累要不哪会落到今日,娘的,连我们掌柜都因为她儿子吃了些排头。
小二恶狠狠骂了句,抬头一看余仁那张冷冰冰的脸吓得又把脖子往回一缩,您老别生气,我这是有气才口不择言,您老甭和我一般见识。
这小二倒也有趣自己一张冷脸也能他吓得不清,余仁根被没有在意小二的话也不想吓着他,一边往屋外走去一边应付了一句,没生个好儿子也是这老婆子命中的劫数怪不得他人。
原本就是无意中救了这老婆子,她家里的事余仁也没兴趣去管,现在丹药给这老婆子吃了,腿上的伤也给她敷上了药,又留了十多块晶石给了小二让他每日送几个馒头过来,自己也算是心意尽到了,这老婆子能不能活命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小二跟在余仁后面往屋外走,嘴里还在解释着自己刚才骂老婆子儿子的话,您老是不知道,他儿子偷了族里一样宝贝之后跑到了天玄宗,后来给人发现了又从天玄宗跑了出去,我们掌柜因和她算是同支所以给内层管事的老爷们叫去训了几次,可怜我们掌柜那么善的人那几天像霜打了茄子似的,那该死的......她儿子叫什么?余仁停住脚步陡然回过头目光似电打在小二脸上。
不,不,不知道。
小二给余仁目光一扫蓦然一愣,抖抖霍霍结结巴巴说了一句,心说这前辈怎么好好的就变了脸可真是吓死人了,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话这位前辈不爱听,前辈,我不是有意要骂那孙子,不,不,不是有意要骂老乞婆的儿子,那人真的太......小二原本想说那人真的太不是个东西,可偷偷一瞥余仁那张零下十度的脸硬生生把话又给吞了回去。
这老婆子莫非是黄子陵的母亲?余仁昨天才听黄子澄说了黄子陵的事情,随后一想这背叛了黄家又从天玄宗逃走的黄家子弟可不就只有黄子陵一人吗。
小二她儿子可叫黄子陵?前辈这,这我真的不知道。
小二苦着脸两手垂在身边微微的有些抖动。
余仁没有理会小二现在的这副模样,脸色越问越冷,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有一两年了吧。
片刻之后小二摇了摇头脸色变得恍然接着点头又道:哦不,两三年,两三年。
他儿子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这都是听我们掌柜说的,不过这事情当初也传遍了我们这片,和她同支的人都受了些牵连,所以大家都知道。
小二的身子在余仁凌厉的目光之下已经矮了半截就差要跪下了。
余仁神色冰冷默不作声,心里推敲着小二的话。
看小二的样子不像说谎,时间上和黄子陵被杀的时间也不差,这老婆子应该就是黄子陵的母亲,想起黄子陵来余仁心里就觉得有些亏欠,自己从黄子陵那得到的东西可不算少,尤其是那本《符箓初解》可帮了自己不少忙,虽说陈林已经死在了自己手中,可是直接下手杀了他的姬玉华还安然无恙,自己从来也没有打算过杀了姬玉华替他报仇。
认定了这是黄子陵的母亲余仁也就不打算一走了之,最差也要在回去看看多费费心力尽量救她一条命,迈步往屋里走余仁又开口问那小二,她家里没有别的人了吗?跟在余仁身后小二诚惶诚恐连一个屁都不敢放,听见余仁发问连忙小心回道:她家儿子背叛了家族,她男人和另外两个儿子就被族里罚去极北之地捕猎妖兽,后来听说也都死在了极北之地,所以只留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
判族,哼哼。
余仁冷哼了一句走到老婆子身边,又从怀中取出了一粒回血补气治疗内伤的丹药塞进老婆子的口内。
这位前辈人性是好不过这脸说翻就翻可真叫人受不了,小二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看着余仁又给老乞婆服药,心里既佩服余仁的人品又害怕余仁的威严,小心翼翼的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丹药服下之后过了半个时辰老婆子才缓缓转醒过来,看到一个陌生的青年人站在自己身边老婆子眼角微微动了动。
老乞婆你今天走运,是这位前辈好心肠救了你。
见到老婆子转醒还没等余仁说话小二先给开了口。
老婆子听了这话并没什么动静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屋顶,余仁也没理会小二的话只看了看老婆子的脸色又搭了下她的脉搏,然后又从怀中拿出一只小袋子递给小二缓缓说道:这些晶石也够她生活两三年了回去交给你们掌柜,叫你们掌柜以后每天给她送些吃的。
小二愣了一下连忙接过晶石,您老放心这晶石我回去就交给我们掌柜。
告诉你们掌柜我每年都会来看看这老婆子。
余仁偏过头去眼中射出两根冰柱子,小二后脊梁一冷全身打了个寒颤,心跳的就像疾驰的车轱辘对余仁怕到了极致,您老放心,您老放心,要是我们掌柜的敢耍鬼我就给老婆子养老送终。
见到余仁摆了摆手小二话也不敢说只憋出个极为难看的笑脸往门口倒退,出了门口大喘了口气头也不回滴溜溜一阵烟似的朝茶楼那边跑去。
屋里只留下了余仁和那老乞婆,一时间余仁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好,想起身走人却又觉得不太合适,过了一会儿余仁才吐出句话,我认识黄子陵。
眼睛倏地一亮老婆子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嘴唇颤动脸颊不停抽搐。
老婆子的反应让余仁心里最后的一点犹疑烟消云散,闭了下眼睛余仁轻轻说:他死了,是被陈家人和姬家人杀的。
这种事情本来不应该告诉黄子陵的母亲免得她伤心过度对伤势不好,可是余仁知道老婆子这些年来食不果腹身子极差,现在内脏又受了伤就算调养好了也活不了几年,让她知道儿子的消息也算是自己对黄子陵有了个交代,况且自己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黄家堡,现在说了也免得自己有什么遗憾。
一句话说完余仁又从储物袋中把那本《符箓初解》拿了出来,杀他的是姬家的一位小姐和陈家的陈林,他被杀时我也在场只是当时我无力阻止这件事情。
书刚放到棉被上老婆子一把手死死的攥住了书,余仁叹了口气又道:不知为何那两人都没有取走黄子陵的储物袋,是我在他们走后将黄子陵埋了又取走了他的储物袋,这书就是在他储物袋中的。
接着余仁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给了老婆子听没有隐瞒什么,他觉得自己当时袖手旁观也没什么不对自然也就不需要隐瞒,至于陈林的下场余仁也告诉了老婆子是自己杀的,姬玉华现在还活着的事情余仁也没隐瞒,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粗粗的告诉了老婆子并没有细说。
他也不怕这老婆子误会反正自己无愧于心,更不怕她伤好之后会乱说,想来谁都不会信一个乞丐的话,在说自己做的这些事情陈家和黄子阳都知道,但他们没有证据所以只能暗地下手,至于自己的话老婆子信不信那就随便她了,现在原原本本说出来是出于自己的本心,就像老王头说的那样凡事不违背本心才是修真者的大道。
说完了话余仁看了看已经靠在墙边上的老婆子,就见她脸上两行老泪嘴里含混不清的说些什么颤抖着右手一页一页仔仔细细的翻看着那本《符箓初解》,摇了摇头余仁也不打算在把那本书要回去,只告诉她自己给了茶楼掌柜的一些晶石,以后她不用再乞讨度日便转身出门,就在他出门的时候却听见当的一声,回头一看就见一块玉简吊在地上,老婆子正吃力的弯着腰去捡地上的玉简。
你没事吧。
把玉简交到老婆子手中余仁慢慢的问道。
另外一块玉简在黄家的密室。
老婆子颤巍巍的又把玉简塞到余仁手里,挤出一句话来便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只是眼睛盯着余仁一眨不眨。
神识沉入玉简,过了片刻之后余仁沉声道:知道了。
然后收了玉简迈步就往屋外走去。
这老太婆也不简单啊。
出了门又走了会儿余仁叹了口气,脸上却死死的压制着笑容。
刚才神识沉入了玉简之后余仁就惊喜的发现这块玉简和他从褚令敏那得到的那块玉简是一对,两块玉简拼在一起就是一副完整的地图。
不管褚令敏从哪得到的那块玉简都绝不会是从黄家得到的,这老婆子告诉自己另一块玉简在黄家密室明摆着是叫自己去偷,看来她还是怀疑自己杀了黄子陵,所以才要借黄家的手杀了自己,就算自己侥幸成功也会和黄家结下深仇,这样也能给她报了黄家害她满门的仇,要是换做了旁人说不准还真能为了搞清这玉简去打黄家的主意,不过现在碰上了自己吗,呵呵也真是巧和。
抛出块玉简就能让自己和黄家互相争斗,这老太婆心机也算够深的,平复了一会儿余仁淡淡一笑朝黄家堡内层而去。
瞅见朝着迎宾馆而来的余仁,何鐤三步两步迎了上去脸色焦急。
见了何鐤这副模样余仁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才分开两三个时辰何鐤怎么就急成这样,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何师兄,你这着急忙慌的做什么,有什么大事吗?师弟晚上黄家人要来拜会的事情你没忘吧。
听说是这件事情余仁略有所思,早上去拜见宇文睿的时候就被宇文睿告之,黄家为了感谢天玄宗派人前来参加婚典晚上会去宇文睿住的迎宾馆拜会,自己和何鐤他们也要提前去宇文睿那等着黄家人来,知道了婚典和黄家家主传位同时进行后余仁就明白,晚上的拜会其实就是把黄子阳正式介绍给天玄宗的众人,让大家先混个脸熟以后也好打交道。
没有啊,这种大事我怎么会忘,算算时辰应该还有一会儿吧。
虽然不愿意见到黄子阳但宇文睿交代的事情余仁绝不敢忘记,不过算算时辰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何鐤需要这么着急吗。
时间提前了,师伯等的都有些着急,师弟咱们边走边说吧。
知道余仁不解,何鐤苦笑一声领着余仁大步往迎宾馆另一边走去。
上午师伯才告诉了我们这事,这才多久时间怎么就提前了。
事情牵扯到黄子阳,余仁就不能不多张几个心眼,虽然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可琢磨了一会儿他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好问问何鐤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何鐤也是一脑门子浆糊,他也不知道这事情怎么说提前就提前了,心里有些抱怨,师弟不但你不明白连我也不明白,我和姬师姐从坊市回来之后在迎宾馆门口碰见了伺候师伯的小厮,那个小厮说是师伯急着找我们,我们就被领着去了师伯那,然后就知道了黄家人晚上拜会提前的事情,因为没见到你人师伯才差我前来等你,前些会儿那个小厮还来问过你回来没有,看来师伯是有些着急了。
听了这么番说辞余仁照旧摸不着头脑,师伯没说些什么吗?何鐤摇了摇头,过了会儿又小心说道:师伯什么也没说,可是他脸色不太好看。
余仁点了点头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跟在何鐤身后快步向前走去。
宇文睿所住的迎宾馆是一栋五六丈高的二层小楼,虽然门口没有管事的但楼内却有一名小厮还有一名侍女,余仁跟着何鐤来到小楼前时宇文睿领着武冰和姬玉华已经站在了楼外,另外还有一名黄裳的青年垂手站立在宇文睿身边。
看了眼余仁宇文睿面无表情只是摆了下拂尘,站在他身边的那个青年急忙一躬身走在左前方给众人带路,其他四人知道宇文睿心中不满也都默不作声跟在后面,余仁原先怀疑这事情和黄子阳有什么关系,但一见宇文睿和其他几位都在心里顿时放下了那块大石头,虽然不知道那个青年要领着众人去哪但他却显得轻松了许多,弄的走在他身边的何鐤看了有些莫名其妙。
走了有两刻钟的光景众人来到一片数亩大小的草坪前,草坪的正中是一座三层的楼阁,楼阁高有十五六丈一亩左右的大小,金黄的琉璃屋顶在落日的余晖之下闪着光芒,楼阁尖顶之上是一颗双拳大小的珠子,珠子在楼阁的映衬下虽然显得不大但却发着但却发着淡淡的赤芒映红了一小块的天空。
众人走到楼前就有一名黄家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男子显然是认识宇文睿微微一礼后脸上显得尊敬却又没有一点讨好和惧怕的意思,其他几家都已经来了,请宇文道长随我来。
宇文睿点点头冰冷着面庞领着众人跟在男子的身后。
其他几家已经来了?听了这话余仁有些奇怪,原本说是黄家来拜访天玄宗众人,现在看样子是黄家在这里招待众人,而且招待的还不止天玄宗一家,其他几家说的是陈魏姬三家还是说的别人,偏过脸看了下何鐤,见他也是一脸不明不白的意思,余仁心说时间提前大概就是因为还有其他几家的缘故。
宇文道兄来了,请坐。
上了三楼就见坐在主座上的黄亚杰微微起了下身子脸上一笑伸手示意。
宇文睿点头还礼坐在了黄亚杰之下左边的第一张椅子上,他刚刚坐下就听见下首座着的一位鼻翼一动冷冰冰的哼了一声,宇文睿并没什么反应坐在椅子上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而站在他身后的余仁这时开始打量起整座三楼来。
整个三楼有半亩的大小,坐在宇文睿下首的正是自己见过了几次的魅阳上人,此时他脸色有些微微涨红目中透着些凶恶,显然是对宇文睿不搭理自己感到不满,四名阳炎宗的弟子挺着身子站在魅阳上人的身后,也许是知道魅阳心中不满这四个阳炎宗的弟子特都不怀善意的瞥了瞥余仁这边,发现余仁正在打量自己这里这四人眼中立时显出厉色。
余仁心说什么将带什么兵,魅阳这幅脾气带出来的弟子也都个个像个斗鸡似的,他见的风浪多了根本就没把阳炎宗这几个弟子当做回事,神闲气定的望了他们一眼就往对面看去,。
对面坐着三人,每人身后也是几名本宗的弟子,三人之中坐在最下首的是位女修,身后站着的也是清一色的妙龄女子,这女修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的虽然比较规矩但胜在气质典雅清新脱俗有些浊淤泥而不染的意思,看这阵势余仁就知道这是妙音门的人。
妙音门这女修的上垂首坐着的是位白衣的中年男子,这男子相貌平庸但比较出奇的是这人的肩膀上趴着一只肥硕的银蚕,余仁也有只血蚕所以对这银蚕仔细打量一会儿,银蚕有一掌的长短手臂的粗细灰白的身子趴在男子的肩膀上一动不动,最吸引他眼球的是这只银蚕的身上已经长出了一对翅膀,翅膀比蚕身还要长出一些淡黄色薄如蝉翼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二翼银蚕了,想想自己的血蚕总有一天也会进阶到二翼,四翼甚至更高,余仁心里便有些发痒眼光也变得炙热。
炙热的目光也引起了银蚕谷这位修士的注意,余仁只觉得脸上被电击了一下突然一麻,连忙低下头去收敛了目光,只用眼角余光向宇文睿正对面瞄了一瞄。
宇文睿正对面坐着的也是一位老道,老道除了衣着一件黑色的道袍与宇文睿不同外其他打扮却都相似,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宇文睿落座的时候余仁发现这些人中除了黄亚杰同宇文睿打了声招呼外,只有对面这老道向着宇文睿点首一笑,宇文睿也是颔首回礼,尽管自己不认识这老道但不用猜也只道这位一定是五行门的人,当然余仁并不知道这老道正是昨日和黄长华在一起喝茶密谋的那位正一道人。
本来打算一一拜会诸位,未曾想到今天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只好请各位师兄屈尊来这里一趟商量商量。
余仁还没有打量完众人,黄亚杰已经开口道。
顺着话音余仁往黄亚杰那边看去,就见黄亚杰目光中显露出一丝忧愁凝神看着下面的几位,他身边站着一个青年男子,这青年人长的和黄亚杰还有黄子澄颇有些相似,此时也是一脸愁云默默不语。
黄子阳,只看了一眼余仁就想起了这个名字,这青年一定就是黄子阳了,只看相貌他怎么也无法把这个长相普通正在发愁的年轻人和那个心黑手狠的黄子阳联系起来,不过越是这样他越觉得黄子阳危险。
宇文师兄来的最迟想必一定是做好了安排,这次看来要劳烦天玄宗几位的师侄了。
魅阳上人说完之后拿起茶碗吃了吹,只用眼角偷偷的往宇文睿这边一扫,见到宇文睿面色变的凝重魅阳嘴角微微挑了下很是满意。
魅阳一句话说的余仁他们四个全都云里雾里,先前余仁只顾着打量众人,所以没多想黄亚杰的那番话,等到魅阳这句话出口余仁突然感到今天的事情不简单。
一定是黄家堡内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黄亚杰才把五大宗门的人都请来商议,而且这事情和自己这些筑基期的弟子还有关系,有这些金丹修士在那又能有什么事情会要自己这些筑基期的修士来办,余仁有些不明白。
正阳宗这次突然来到黄家堡还提出三场堵战的事情贫道虽然也有些想法,不过嘛......宇文睿停了下扫了一圈众人,不过嘛这事情既然出在黄家堡自然还是要以黄家的意见为主,我等为客不好喧宾夺主。
油滑,魅阳心里冷哼了一句,目中余光轻蔑的往宇文睿那里一扫,宇文睿淡淡一笑正正方方的扭过头去迎上魅阳的目光,魅阳师弟若是能替我们做主当然也好,也就省得我等操心。
这个......还是请黄堡主拿主意吧。
魅阳被宇文睿反将一军哪里敢把这事情应承下来,他知道要是胜了一切皆休,要是败了自己可就成了众矢之的,除了心里暗骂宇文睿油滑奸诈之外他也是干瞪眼没办法。
余仁知道宇文睿前半句话明显是说给自己这四人听的,黄子阳大婚又接任家主元修各家各派来人倒也正常,可是武威国的正阳宗大老远的跑来干什么还定下什么赌战,想想魅阳先前的话他心里已经猜到这赌战估摸着是要自己这些筑基期的弟子们参加,既然是赌战那一定要有赌注,能叫正阳宗不远万里跑到黄家堡来看来这赌注也不会小。
这事情即牵涉到两国数个宗门之间的脸面,又牵涉到价值不小的赌注,所以谁都不敢做主,魅阳倒是想让宇文睿出把丑没想到给宇文睿把皮球又踢到了黄亚杰的那边,呵呵,怪不得黄亚杰一副死了老爹的模样,要是换了自己也会觉得头疼。
正阳宗的人是今早到的,来了以后突然就提出了三场堵战,因为他们提出的是要和我们元修各位同道来三场堵战,所以我们黄家不敢自专还是要听从各位的意见,即使各位师兄叫我拿主意我还是要先问问,以诸位师兄的意思这赌战咱们是应还是不应?黄亚杰依然是一脸苦相看着众人。
魅阳上人这次到没先说话,坐在宇文睿对面的正一老道慢慢悠悠开口,不管正阳宗是冲谁来的,既然他们敢对我们下了战书,这赌战自然是要应下来的。
老道说话慢慢悠悠但话中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一句说完老道又道,不过这赌战怎么战,赌注是什么,正阳宗的人说了没有。
正一道长说的在理,我们黄家也认为这赌战咱们决不能不应要不显得我们元修无人,至于细节正阳宗之说等我们应承了以后大家在谈。
黄亚杰喘了口气一脸郑重又道:无论正阳宗提出什么赌注我们黄家责无旁贷。
众人都在琢磨黄亚杰刚才那番话的时候,银蚕谷那位修士缓缓说道:赌注吗,我想我们各家自然都会出一份,这个倒不用黄家独自承担。
钱师弟说的不错,这赌注吗我们阳炎宗也会出一份。
魅阳上人沉吟了一会儿,知道这事各家都跑不掉索性大声附和起来,说完又朝宇文睿看去。
宇文睿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魅阳看了脸上一丝坏笑,黄亚杰看了脸上也轻松了一些。
诸位师兄既然有了决断月灵就不在多说什么。
妙音门叫做月灵的女修见到对面宇文睿也点头同意,眉头蹙了下后也只能表示同意。
过了片刻见没人在有异议,黄亚杰浓眉一竖开口道:大家都没有异议的话那我们就请正阳宗的那几位来吧,我们也好定下赌注还有赌战的时间。
让诸位久等了。
方脸道人展颜一笑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也不等人招呼就往魅阳上人下首的空位走去。
这是孙周,孙道友。
见到方脸的道人如此傲慢作为主人的黄亚杰并没有恼怒只是有些尴尬的介绍了一句,反是站在他身边的黄子阳隐隐的有些忿忿之色。
看黄亚杰的做派哪里像一家的家主,明摆着给人欺负到家门了还这样畏畏缩缩,余仁心里暗暗摇头,抬眼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三人就见这三位就像三座泥胎塑像一般面无表情坐在那里,而自己这边原本脾气有些火爆的魅阳也只是一开始冷眼撇了撇正阳宗的孙道人后就再不看他一眼。
场面冷了一会儿,一会儿之后孙周呵呵一笑率先开口,诸位一定是有了主意吧,贫道洗耳恭听。
笑的和夜猫子差不多,正阳宗的人死绝了派这么个货来元修,魅阳心中骂了一句眉毛也皱了起来,不过他也只敢心里骂骂嘴巴依旧闭得紧紧的,说实在话同阶的修士当中能叫魅阳发怵的不多,但孙周绝对算得上一位,要说孙周还要先从正阳宗说起。
正阳宗是武威国最大的三宗之一实力之强还在阳炎宗之上,整个正阳宗人数并不多还不到千人,只论人数来说充其量也就是三流的门派,正阳宗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高阶修士的比例却远远大于其他门派,据说正阳宗内元婴期的长老就有数位之多,所以实力也是强横无比。
在修真界中正阳宗被称作为邪宗,邪宗并不是说正阳宗弟子修习的都是魔道的法门,而是说正阳宗的人做事不分善恶只凭喜好,除魔卫道的事情他做荼毒苍生的事情他也做,正是因为正阳宗实力强横行事又乖张无比,所以不仅是武威的修真界就连其他几国的修真界对正阳宗也头痛无比。
曾经也有一些宗门联合起来想灭掉正阳宗,不过几场大战下来虽然也消耗了正阳宗不少实力,但都无法彻底将正阳宗从修真界中抹去,所以现在正阳宗的弟子越发的有些肆无忌惮。
众人眼前的这个孙周就是正阳宗金丹修士中行事最乖张为人最张狂的一个,关于他处于义愤力抗武威另一大宗龙剑阁的几位金丹修士救下一个小修真家族,后来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将这个小修真家族全族屠尽的故事在修真界中广为流传,不管这故事是真是假但孙周的邪名深深的让同阶修士忌惮,在加上他背后的师门实力强大所以魅阳上人怵他,黄亚杰惧他也就不足为奇。
我们众人已经商量好了,既然孙道友有心切磋我们也就只能奉陪了。
黄亚杰脸上带笑平静说道。
好,没想到元修五大宗门还真有些硬气。
孙周语气中透着张狂目光闪闪频频打量在座的各位金丹修士丝毫没有忌讳。
正一老道抬了抬眼皮两道刀子似的目光迎向孙周,两人目光一撞之际正一老道双眼中闪出星点的黄茫,黄茫一闪孙周面色兀自一紧身子微微晃了晃,正一这才收了目光慢慢开口,孙道友莫非把元修当做了武威。
电光火石之间孙周吃了个小亏,吐了口气他稍微收敛了些张狂的神色言语中却多了点阴谋的味道,五行门的玄冥瞳术名不虚传,以后有机会还要找正一道兄好好的讨教下。
在武威的时候孙某到听了些传闻,好像五行门现在和阴罗派关系不错,听说你们两边还有弟子交往。
哦,孙道友打听的倒是很清楚,怎么贵宗也想和我们五行门互派弟子交往吗。
正一面色如常大大方方的将孙周说的事情认了下来,稍顿了一会儿老道嘴角稍稍一挑扫了圈其他几位金丹修士继续道:对于我们五宗和其他国家各派的交往正阳宗都这么有兴趣吗。
原本听到正一承认五行门和阴罗派有交往其他几位脸色都微微有些阴沉,等听到正一点出五宗和其他国家一些门派都有交往时众人不仅脸色更加阴沉眼中还都多了些猜忌,又都不约而同的向孙周看去。
又是一只老狐狸,听了正一的话看见身前的宇文睿脸皮都微微一动余仁暗叹了一声。
修真界也是人组成的社会,少不了人和人宗门和宗门间的交往,这些交往不但在本国各个宗门和家族间会有,在不同国家间的宗门和家族中也都存在,只是因为要避讳本国的其他宗门和家族所以不同国家之间的宗门交往都显得十分隐秘。
宗门之间交往的方式很多,最常见的就是互派精英弟子相互往来,这些精英弟子数十年后很可能成为宗门的中坚力量,所以让这些弟子互相交往也是保持宗门间友好关系的重要途径,就拿元修而言,五大宗门之间经常都会安排各自的弟子相互切磋增加交往,而且也都暗地中派弟子和其他国家的宗门弟子相互交往,正是因为这些宗门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才维持了整个修真界的基本秩序。
孙周一句话原本是想挑起其余四家对五行门的猜忌,没想到正一老道不仅大方的承认了五行门和阴罗派之间的交往还挑明了其他四家暗地中也都在做这种事情,使得几家互相猜忌的同时又都对孙周感到不满,余仁也不禁暗自佩服这老道手段的老辣。
尽管性格乖张为人狂妄但孙周也是活了两百来年的人精,发现自己不但失算还引起其他几家的敌意他脸色一变稍带微笑向黄亚杰说道:既然诸位应了这三场赌战,那我们就谈谈细节吧。
孙道友打算出什么赌注。
孙周接连在正一老道的手上吃了两次亏,黄亚杰的心情也变的好了一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周缓缓说道。
请看。
孙周说着就往腰间轻拍一下,白光一闪一块玉简落在黄亚杰手心。
片刻的功夫之后黄亚杰左手轻轻一抖,玉简缓缓飞到宇文睿的手中,看完玉简之后宇文睿将头一偏与黄亚杰对视了一眼,此时两人脸上都是疑云满布,接着宇文睿就把玉简交给了下首的魅阳。
宇文睿和黄亚杰的神色被在场的众人看在眼里疑在心间,坐在宇文睿旁边的魅阳上人更是看得真真的,等他把神识沉入玉简之后面色突然露出惊喜但呼吸之间却又紧锁了眉头。
孙周轻蔑的鄙睨了魅阳一眼带着些得意高声道:黄堡主,宇文兄是不是对我的赌注不满意。
孙道友的赌注非比寻常,就冲这鳅珠两颗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宇文睿皱了皱白眉眯着老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说赌注中有鳅珠在场的各宗弟子都微微一动接着就将目光向魅阳手中的玉简瞄去,正一老道,月灵仙子还有银蚕谷的那位钱姓修士也是眼中精光一闪但随后便生出了些疑惑,而此时各宗的弟子或低头沉思,或皱眉不语,或相互对视,或偷偷的用手指比划着什么,只有孙周身后四名正阳宗的弟子依旧面色平静。
听到鳅珠余仁也是有些吃惊,不过他是亲眼见过雪云鳅的不但见过还杀了雪云鳅取了鳅珠,所以他对鳅珠并没有多少的惊奇,他吃惊的是孙周拿出鳅珠来做赌注为的是什么,正阳宗的名气他多少听过一些,但正阳宗在邪性也不会傻到拿出鳅珠来做赌注把而且一拿还是两颗。
宇文睿睁大了些眼睛冰冷冷的扫了扫各宗的弟子,孙道友拿出这么大的赌注所图也不小吧。
听说黄家有两道灵符威力不小。
孙周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了一抹冷笑朝黄亚杰那边看过去。
他的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看上了你们黄家那两道镇堡的灵符现在准备用一个比较合理的方法弄到手,这时候黄亚杰就算有多惧怕孙周也不能忍不下去了,孙道友这个赌注我们黄家决不会下。
喘了口气忍了忍黄亚杰终究没有说出太难听的话。
正阳宗在牛也只能在武威牛,这里是在元修的黄家堡你是龙就得给我盘着你是虎就得给我趴着,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真当黄家上上下下这些人连兔子都不如啊,余仁心里摇摇头这孙周也狂的没边了,竟然打起黄家镇堡灵符的主意,显然对于孙周打的主意余仁打心里嗤之以鼻,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一次教育了他修真界是残酷的,捅黑刀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
其实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毕竟赌战我们已经应承了下来,如果孙道友一直坚持下去我们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当然黄家的灵符比起鳅珠来显然更加珍贵。
银蚕谷的钱姓修士押了口茶自顾自的淡淡说道。
老实说这位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谁叫我们当初只知道答应赌战却又不问清楚赌注,在说赌战这事情刚才说的清楚以你们黄家意见为主,现在是你们自己考虑不周给正阳宗的抓了把柄,人家要是咬住不松口你真还一点办法也没有,这话道理是有道理可是现在他这么说出来明摆着是要把黄家给卖了。
随着银蚕谷这位的话音落地黄亚杰一张红润的面孔胀成了猪肝色,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魅阳上人忙不急的开口:钱师弟说的有理,不过孙道友的赌注要和黄家堡的灵符相比还是差了些。
捅黑刀的人历来就有而且不止一个,第一把刀子已经扎扎实实捅了出去第二把刀子跟着就来了,黄亚杰这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身边的黄子阳也是一副睚眦欲裂的模样。
余仁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虽说让黄家实力受些损耗对五大宗门来说都是乐见其成,但如此公然的把黄家卖掉怎么说都是极不光彩的事情。
偷偷撇了撇魅阳,虽然他仍旧是皱着眉阴着脸,但是神色之中多了几分轻松显然是对这事情套住了黄家又没有牵涉到阳炎宗感到满意,心里摇了摇头余仁算是彻底的鄙视了魅阳的为人,他真不明白阳炎宗怎么把这些事情交给魅阳这种货色来做,对面银蚕谷的钱姓修士神色倒很平静,就像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是应当应分没有什么对不起黄家一样,而其他几位金丹修士都是阴着脸一句不吭。
好,既然各位觉得我的赌注小了些那孙某在加两颗鳅珠如何,四颗鳅珠足够炼成三粒三色寒云丹了。
孙周脸上又现出了得意,银蚕谷和阳炎宗的突然发难已经把黄家逼到了死角,只要他在发一发力赌战的事情就能彻底定下来。
谁都没有说话,三楼大厅里的气氛显得十分的压抑,想说话的刚才就已经把要说的话说完了,不想说话的也绝不会在这时候随便的开口,过了半会儿黄亚杰终于打破了沉寂,其他几位师兄不知你们的意思如何。
宇文睿看了眼对面的正一老道却发现对方这是也在望着自己,两人目光相交之时心中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我依旧是那句话,此事我们是客黄家是主由黄堡主决定就行。
贫道的意思和宇文师兄的意思一样,黄堡主自己做主就行。
我也与宇文师兄和正一师兄的意思一样,这件事情黄堡主自己做就行我们妙音门不好干涉。
这算是袖手旁观了,看来五大宗门对黄家的态度也都有些微妙的不同,瞄了眼有些焦躁的魅阳余仁心中一笑现在轮到你头疼了吧,不过他不明白对面银蚕谷的那位为何到现在依旧是那副神闲气定的模样,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担心银蚕谷和黄家结仇。
既然孙道友下了这么大的赌注,诸位师兄也没有异议,行,那我们黄家就拿那两道灵符做赌注和孙师兄赌一把。
被孙周和银蚕谷,阳炎宗逼到了这步田地黄亚杰含恨应下了这场赌战,虽然他的这个决定有些在众人的意料之外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何时在哪里一战。
明日正午就在这楼前草地之上,我们黄家子弟与道友的高徒一战。
孙周嘿嘿一笑突然又把目光转向宇文睿,宇文道兄,孙某今日要炼制一样法宝刚好需要一些千余年的金丝纹木,不知道天玄宗可敢一战?这句话刚出口在场所有的人猛然睁大了双眼,大家目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宇文睿的脸上。
上当了!宇文睿终于明白了今天的一切其实都在孙周的算计中,他开始不和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是怕遭到拒绝或者引起其他几宗的激烈反应,试想他如果开始就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其他几宗也会考虑孙周是不是也会向我们各宗提出相同要求,那样不免就会引起其他几宗的激烈反应,而且以天玄宗的实力完全可以拒绝他的要求,可是现在连黄家都答应了他的要求天玄宗还有脸拒绝吗?刚才要是帮黄家顶过这一关就好了,要是黄家拒绝了那我天玄宗拒绝他也就顺理成章了,哎,他这是算到了自己绝不会帮黄家顶过这一关啊,想到这里宇文睿从心眼里产生出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奈何现在势成骑虎也由不得自己不答应了。
贫道明日也会带领弟子们恭候大驾!......
明天的赌战就由你去吧。
这差事果然落在了自己的头上,从宇文睿应下赌战的那一刻余仁就知道自己的麻烦事来了,来到黄家堡的四个天玄宗弟子论修为自己进入了筑基中期,论身份自己是根正苗红的大长老的徒孙,在宗门的威严受到挑衅的时候自己就算有十万八千个不愿意也没有理由拒绝宇文睿的要求。
弟子遵命。
余仁的回答很简短很干脆,宇文睿很满意很欣慰,其实对他来说对整个天玄宗来说一些千年的金丝纹木并不算什么,可是一旦牵涉到面子问题在小的事情也会变得无限大,更何况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愚弄这面子丢的可不算小。
宇文睿突然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有点可爱,家贫出孝子国乱显忠臣,没想到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替自己分担了一些责任,王元有造化啊收了个好徒弟,你放心这里是元修并不是武威,正阳宗在邪也不敢在元修肆意妄为,师伯绝不会让他们在赌战之时对你下毒手。
这时如果余仁仔细的去看宇文睿的眼睛他就会发现那双原本布满了阴霾的眼睛已经柔和了不少,不管宇文睿为人怎样此时此刻他对余仁的好感的确是真的,可惜的是余仁这时并没有心思去观察和揣摩宇文睿,他这时想的是明天如有何取胜。
失败余仁从没考虑过,战场之上失败的下场就是陨落就算有宇文睿的保证余仁也没有考虑过失败,何况以他现在的实力要想取胜似乎不难,要知道光符宝他就有六七件除此之外还有血蚕和机关兽,不过很不幸他的东西大多都来路不正不能在明天用出来,想想看明天要是当着银蚕谷修士的面使用血蚕那不摆明了叫人家来活刮了你。
能用的也只有凤血剑,玄灵砚还有机关兽,凤血剑的威力不小但仅仅是不小,除非对方的符宝带有魔道鬼道的属性刚好被凤血剑克制否则余仁也没有信心能仗着凤血剑大杀四方;玄灵砚威力巨大但万一人家同时用出两件符宝来自己可就吃不住了,尽管这种几率很小可不代表没有,陈家那个陈奎不就能同时操控两件符宝吗,看来关键时刻只能靠机关兽了。
你回去吧。
宇文睿慢慢的摆了摆手。
退出了宇文睿的住处,余仁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孙周怎么会突然而来,还有即便他赢了赌战难道就不怕被人半途截杀,银蚕谷对黄家的态度也很叫人奇怪,奇怪的事情不少可自己根本理不出个头绪,也许只有等自己回到天玄宗问了老王头才会知道些什么,现在也容不得自己琢磨这些因为按约定黄子澄差不多该来找自己了,更头疼的事情还在等着自己呢。
今天的事情就是这样,最后我含怒应下了孙周的赌战而且也把宇文睿诓了进来。
黄家堡一处密室之内黄亚杰躬身侍立在一位老者身边正把赌战的事情一一向老者禀报。
老者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尽管须发皆白但身上却有着一种上位者独有的气势,谁也不会想到原本一直在闭生死关的黄家堡上任堡主黄亚杰的父亲黄长安竟然已经出关,而且一直在关注着这段时间内黄家堡发生的事情。
银蚕谷一直视我们黄家如肉中之刺钱伟今天的反映不足为怪,其他三家也都希望我们黄家实力受损所以才选择作壁上观,只可笑魅阳那个跳梁的小丑自作聪明,不过有了今天的事情他回去之后也不会好过,阳炎宗嫉恨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黄长安挪了挪身子将双脚伸到了床下,孙周那边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黄亚杰一手搀扶住准备下床的父亲,口中说道:不会有意外,他惦记天玄宗的金丝纹木也有些日子了有这样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等着黄长安站起了身子黄亚杰微微有些心疼的又道:孙周要是胜了我们要给他两粒鳅珠,孙周若是败了除了给他两粒鳅珠外我们还要给宇文睿两粒鳅珠,这代价有些大了。
大是大了点不过相比黄家的未来这鳅珠又算什么,而且这么多年下来我们积攒的鳅珠也不在少数。
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一张石桌前黄长安有些无力的问:你二叔和子阳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他们做的都很隐秘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大动静,还有三天就是婚典了应该这两天就会有动静。
长华在黄家经营了多年子阳又是个小狐狸,他们两边的虚实你摸不清楚也很正常,所以我们只能逼他们,逼的他们乱了阵脚这样他们才会把实力露出来。
黄长安喘了口气似乎有些疲惫慢慢的坐在石墩上,无论如何婚典上不能乱,否则五大宗还有其他各家都会在我们背后捅上一刀。
黄亚杰点了点头眼中却有显出惆怅,只是我们这样做虽然可以帮子阳肃清了二叔的势力,但子澄......子澄性子软弱又对权势没有很大的兴趣不适合做家主,子阳的性格倒是和我们父子相似相信他能做好家住这个位子,记住不要和子澄多说什么让他平静的度过这最后几天吧。
叹了口气黄长安有些无奈更有些自责,要不是我这次冲击元婴期失败损耗了不少的寿元,也就不用这么着急帮你提升修为,更不用现在立什么家主,那你二叔的事情就可以慢慢来,子澄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这都是命,父亲不要多想了。
黄亚杰安慰了一句,心中也只能长叹一声造化弄人。
或许这都是命吧黄长安现在也只能这么想,半年前冲击元婴失败自己差点走火入魔,虽然经过半年的修养境界已经恢复到了金丹后期但自己的寿元却因为冲阶的失败只剩下数年的光景,为了保住自己这一支在黄家的地位,他只能让黄亚杰将家主的位子传给黄子阳,然后用秘法帮黄亚杰提升修为。
可是没想到黄子阳与黄长华水火不容而且还把黄子澄卷了进来,听黄亚杰说了自己二弟和自己长孙之间的事情后,黄长安只有一个选择帮助黄子阳除掉自己二弟的势力。
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行动必须快,首先是通过确定新的家主让黄长华和黄子阳的矛盾越来越激烈,然后就是宣布在婚典上黄家会进行家主的传位让他们双方在婚典这段时间集中所有的力量,接着就是逼乱他们的阵脚让他们把力量都显示出来,最后在他们自乱阵脚的时候一网打尽,当然这一网打的都是黄长华,至于自己的长孙黄长安会在适当的时候和他谈谈,唯一让自己有些心酸的就是黄子澄,没办法为了黄家为了自己这一支的族人自己只能放弃黄子澄。
沉默了一会儿黄长安眼中闪出一丝厉色,告诉孙周明天他要是给我玩出什么幺蛾子那他就别想活着离开黄家堡。
黄家父子两还在商量的时候余仁已经回到了自己居住的迎宾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甚至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是黄家那位在闭生死关的老祖暗中操作的,带上门坐在椅子上他静静的等着黄子澄。
夜色已深黄家堡内大多数人已经休息的时候黄子澄才匆匆来到迎宾馆。
黄师弟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黄家堡现在局势纷乱余仁对黄子澄的安全有些放心不下。
师兄放心,我是由一队护卫护送而来。
余仁为黄子澄倒了杯茶又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大哥应该派人跟踪着你吧。
黄子澄苦涩的点点头,旋即开口道:我还是黄家的少爷,大哥即使派人跟踪我也发现不了我们的计划。
这话不错。
余仁站起身望了望窗外就见十多名黄家的护卫整齐排列在迎宾馆的门口,还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好啊,出入都有这么多人前呼后拥。
呵呵,师兄不用取笑我了。
黄子澄苦笑着看着余仁,稍微想了一下说道:今天的事情师兄都知道吧。
你是说赌战?嗯。
余仁这时也变得一脸苦涩,我不仅知道了而且还被宇文师伯安排明天代表天玄宗一战。
正阳宗的名气不小手段想必也不会弱,师兄明日务必当心,要是师兄你有个好歹那我......想想自己命运现在已经和余仁绑在了一起,黄子澄既无可奈何又深为余仁担心。
余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就不要说了我还是有些信心的。
说罢看着黄子澄余仁一笑问道:不过今天在讨论赌战的时候你们黄家可是给银蚕谷和阳炎宗卖了,魅阳上人倒还好说也就是个跟风煽火的主,可银蚕谷对你们黄家也是充满敌意。
黄子澄听了这话眼眸之中突然一闪似乎想说什么,余仁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但没却没开口询问,现在他与黄子澄算是盟友关系,黄子澄不愿说他也不好逼问,而且余仁相信事到如今黄子澄对他大哥乃至对黄家都没了希望,要说的话终究还是会说的,果然黄子澄犹豫了半会儿还是开了口,我们黄家和银蚕谷的恩怨已经经历了好几代人,只是其中牵扯到两边的机密所以知道内情的人极少,即便是我也是在进了家族的决策层后才知道的。
余仁坐下身来仔细的倾听黄子澄的话,对他来说黄家和银蚕谷都是两个庞然大物,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隐秘他还是非常好奇的。
这事情虽然机密但在我看来却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所以说给师兄听也没什么,只要师兄不传出去就行。
余仁闻言点点头,黄子澄突然问了一句:师兄可听说过符箓道这个门派。
符箓道......余仁沉吟了一下眼中一亮,他记得从褚令敏和那个老乞婆那里得到的两块玉简中藏的地图就写着符箓道三个字。
一见余仁目光闪动黄子澄有些吃惊不过眨眼间他便释然,天玄宗历时久远典藏丰富师兄能听说过这个名字倒也不奇怪。
余仁知道黄子澄想岔了立时顺水推舟说道:我是在本宗藏经楼中的一本古籍上看过这个名字。
黄子澄望了望窗外的天空眼中星芒闪动慢慢说道:符箓道是一个上古的门派,此派以符箓闻名于世,曾经也辉煌过只是后来毁于一场灾难之中。
上古的门派还以符箓闻名于世,黄家也是符箓闻名自己手上的那块玉简也是从出身黄家的老乞婆那得到,莫非这里面有些牵连?符箓道虽然毁于灾难但仍有两名弟子活了下来,后来者两名弟子开枝散叶形成了两个家族,一个就是我们黄家另外一个家族姓郭但现在已经被灭了。
看了眼余仁见他微微皱眉侧耳倾听,黄子顿了一下,原先我们黄家和郭家都是武威国的家族,可是因为一幅地图我们两家争斗的水火不容,当时我们黄家实力不及郭家所以只好逃到元修西北这样偏僻的地方避祸。
地图?嗯,据说是一份记录着符箓道遗迹的地图,这份地图分别记录在两块玉简中,其中一块玉简在郭家手上,另一块玉简在我们黄家手上,当时两家都希望得到地图所以争斗不修。
呵呵,黄子澄还不知道这份地图已经到了我的手里,虽然知道了手中地图的秘密可余仁还是不明白黄家和银蚕谷到是怎么回事,他正要问的时候黄子澄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们黄家离开武威之后不知过了多少年,郭家也被其他宗门和家族灭掉了,我们家也曾查找过郭家那份地图的下落但却一无所获,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银蚕谷突然知道了我们家和郭家的渊源也知道了那份地图的事情,所以历代以来银蚕谷一直和我们黄家暗地争斗,想夺了我们黄家的那半份地图。
余仁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你们家的那份地图如今在哪?很久之前就已经下落不明了,据说当时保管地图那位先辈被家族里的叛徒谋害,后来地图就不知所踪了。
黄子澄眼中有些失望,片刻之后忽然嘴角一丝诡笑,余师兄你知道我二叔祖为什么那样留意你吗?这个我真不知道。
黄长华对自己的留意余仁也想过,可一直摸不着头脑现在黄子澄一问,他到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因为你会符阵。
黄子澄嘴角一紧收敛了笑容,而符阵就是符箓道独有的一门阵法。
原来黄长华是怀疑我和符箓道有什么关联。
余仁淡淡一笑接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本书放在黄子澄的眼前,这是我从莹翠术馆淘换来的,黄师弟一定会有兴趣。
这本书正是那本记录着符阵的《符法秘录》,黄子澄将书翻了翻,直到翻到最后几页时他眼中精光闪烁,他也没客气直接把书放进怀中,接着又从怀中取出一份玉简交给余仁,余师兄这里面就是你要东西。
第一百零三章 新的赌约两人又谈了半个多时辰黄子澄才起身回去,站在窗口看着在护卫们的簇拥之下离开迎宾馆的黄子澄余仁心中一阵感慨,他看得出来黄子澄的内心经过了无数次的较量才会做出今天的决定,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黄家叛逆者的道路由不得他不走,但愿经过这一番的磨难黄子澄能有所得否则他迟早还会被残酷的修真界碾碎。
看了看手中的玉简余仁面色一肃,关键还在明天。
喃喃的说了一句之后余仁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
正一师兄来的早啊。
银蚕谷的钱姓修士钱伟很礼貌的和正一老道一笑。
钱师弟来的比我还早。
看了看周围除了不远处站着的几个黄家子弟外就只有自己和钱伟以及两宗的弟子,正一略一颔首坐在了钱伟的身边。
钱伟低着头看着白玉茶碗中的香茗很随意的说道:正阳宗那几个弟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不过修为都不低,最差的一个都在筑基中期。
钱伟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楚,虽然两宗的弟子谁都不敢出声议论但各自的心中都是一惊,最差的一个都是筑基中期,那就是说其他的正阳宗弟子都是筑基后期的修为,看来正阳宗的人是有备而来,天玄宗和黄家都要倒霉了。
怎么钱师弟对黄家和天玄宗这两边并不看好。
但愿黄家和天玄宗能胜,要不这鳅珠可就要给孙周带回武威国了。
钱伟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说道鳅珠的时候他将脸微微偏向正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浮在他脸上。
看着钱伟的笑脸正一老道也是嘴角一挑,钱师弟对鳅珠的兴趣可不小吗。
难道正一师兄就没有兴趣?老道脸上的笑容加重了三分缓缓说道:火中取栗弄不好得不偿失啊。
正一的话让钱伟感觉有些不对,尤其是正一的那副笑容在钱伟看来带着几分诡异,师兄这话什么意思。
钱师弟,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在说吧。
说罢老道端起茶碗一副专心品茶的样子。
钱伟心中不解却又不好追问,他琢磨着正一的话觉得模棱两可像是拒绝可没把话说死,而且这话中还透着些隐隐的担心或者是警告,想来这老家伙估计是知道点什么。
昨天知道赌注中有鳅珠之后钱伟就有了杀人夺宝的意思,等他用神识一一观察了正阳宗弟子的修为后就判定这场赌战天玄宗和黄家基本没戏,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黄家和天玄宗赢了钱伟也不信孙周的身上只有四颗鳅珠。
他也知道自己绝不是孙周的对手必须要找些帮手才行,黄家和妙音门一直和银蚕谷交恶自然不在考虑之列,魅阳上人也就是个跳梁小丑般的角色也没被他放在眼中,宇文睿为了避嫌不一定会答应和他合作,唯有正一老道是合作的最佳人选所以他才拿话试探正一,只是他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算了等着赌战结束之后在找正一说说吧。
正一知道钱伟在打孙周鳅珠的主意,其实他自己也在打那几颗鳅珠的主意,不过在钱伟之前黄长华就来找过他想联手除掉孙周留下鳅珠,正一当时就有些奇怪,黄家堡靠近极北之地难道就没有些鳅珠,堂堂的黄家二祖还要冒险去打正阳宗的主意,黄长华到没遮掩只是苦着脸告诉他,黄家有些鳅珠但并不多充其量也只够自己冲阶元婴用,自己的子孙要想冲阶元婴可就没有鳅珠了。
因为这个缘故正一今天没有答应下钱伟而且还微微警告了下他,这事情还要自己和黄长华商量之后才能给钱伟答复,尽管黄家和银蚕谷似乎不太对付但利字当前正一相信黄长华不会拒绝和钱伟合作。
正一和钱伟各怀心事的时候黄亚杰领着几名黄家的子弟已经到了楼前,黄子阳昨天已经和两人见过了,走在黄子阳身边的年轻人看相貌和黄子阳还有黄亚杰有几分相似,两人知道这人应该就是黄家的那位二公子黄子澄,黄子澄的身后还跟着四名黄家的子弟估计也都是黄家的近支。
两位来的早。
与正一还有钱伟打了声招呼黄亚杰一脸郑重正襟危坐在正中的主座上。
黄亚杰心里那口气看来还没消,呵呵,今天有你们黄家吐血的时候,钱伟心中高兴轻轻哼了一声,正一听了到是无事人一般喝了口茶,黄亚杰似乎也听见了这声但只是眼皮动了下就没了下文。
日头已近正午其余各宗的人也陆陆续续而来,余仁跟着宇文睿来到楼前的时候发现一排座位只剩下了两张,看了看楼前的众人才知道这两张位子原来是留给宇文睿和孙周的。
宇文道兄这边坐。
看见宇文睿领着天玄宗弟子到来黄亚杰露出个笑脸,稍显亲热的摆手示意了下身边的空位。
宇文睿和黄亚杰点了下头又向坐在一边的正一点头招呼了一下,便坐在了黄亚杰左手的空位上,余仁一边走到宇文睿身后一边打量着另外几位的神色,魅阳微微阴沉这脸目光中闪着鄙夷之色,钱伟神态悠闲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月灵仙子无悲无喜恬然而坐,正一老道和宇文睿点首致意之后微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黄亚杰倒是有些热情正和宇文睿低声说着话,走过黄子澄的身边余仁淡淡一笑不过这时他又发现黄子阳也嘴角含笑看着自己,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尽管黄子阳的笑脸在别人看来十分真切,可余仁看在眼里却十二分的不爽,心里嘀咕了一句余仁站在了宇文睿的身后。
孙周不会叫我们一直等他吧。
看了看楼前的一个铜质的大日晷宇文睿凝神说道。
正阳宗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作为宇文睿的盟友黄亚杰立时显得同仇敌忾,深感不满的声音令周围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正一看了眼身边的宇文睿,就将目光射向了黄亚杰,黄堡主稍安勿躁,我想孙周在狂也应该知道分寸。
这话不错,至少孙周不敢当众戏耍我们。
正一话音刚落魅阳就高声说道,尤其是在他说道戏耍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更是高了不少。
钱伟眼皮微微一挑脸上挂笑默不作声,月灵仙子蹙了蹙柳眉一丝厌恶的表情划过粉面,宇文睿没有吭声可谁都知道这时他的心情绝不会好。
魅阳见到宇文睿吃瘪心里自然高兴,他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便不在出声,众人都知道宇文睿和黄亚杰不痛快也就没人愿意触这个霉头,顷刻间楼前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声音。
众位久等了。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孙周才领着四名正阳宗弟子姗姗而来。
黄亚杰将脸一沉两道浓眉一挤哼了一句,孙道友来的早啊。
孙某是来迟了点不过黄堡主这些许的小事你堂堂的一家之主又何必斤斤计较。
照旧还是昨天那副做派也不用人招呼孙周一下坐在黄亚杰身边空座之上。
眼见黄亚杰不好发作宇文睿冷冰冰看着孙周,淡然道:看孙道友的样子对今天的赌战信心不小。
信心自然还是有些,莫非宇文道友对贵派的弟子没有信心。
呵呵,各家的事情各家知道,我只是担心贵宗的弟子会让道友失望。
其实宇文睿对余仁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不过他知道余仁当初也是宗内大比的前五而且是从卧云谷出来的现在又败了王元为师,王元的神通他是知道的,想来余仁在同阶修士中也不会太差,在说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余仁不行宇文睿的嘴里也不能服软。
宇文睿不会服软孙周性格张狂又对他这几个弟子深为了解更是不会服软,他眼中精光灼灼高声一笑,呵呵,宇文道友一会儿之后你我的争执就会见个分晓,只是希望道友不要食言就行一张老脸微微一黑宇文睿冷哼一声不在言语,这时候他觉得自己怎么说话都不对,就算余仁胜了一场其他两场还要看黄家的表现,他现在就像是攥在别人手里的蚂蚱,一条小命都在已经由不得自己做主。
既然两位都对本宗的弟子有信心那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两位道友可有兴趣一听。
宇文睿身子往前微微一倾,扭脸向魅阳上人那边看去,心说哪里热闹哪里就有你,你就是个扇阴风点鬼火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孙周也是微微一楞,片刻之后有些不情愿的开口道:魅阳道友有话请说。
二位都对自己的弟子信心满满那不如就单独立一约,不管黄家那里胜负如何你们二位只赌一战,就这一战定二位的输赢。
魅阳看着那边有些踌躇的两人又开口说道:不过千年的金丝纹木虽然珍贵但比起孙道友赌的那两颗鳅珠还有那些珍惜的矿石来还是逊色了一筹,我看还要加上些东西。
孙周眼珠一动立时明白了魅阳的意思,颇有豪气的说道:魅阳道友的提议未尝不可,怎么样宇文道友你可敢单独立下一约吗。
踌躇半天宇文睿脸色一狠重重的说道:好,除了金丝纹木之外我在以一枚六阶的血龙兽妖丹为赌注,不过魅阳道友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你也不能置身世外。
这个......魅阳也没想到宇文睿会拉自己下水一时也没了主意,想了一会儿他才吞吞吐吐道:我这里有一枚六阶妖兽碧灵雕的妖丹,就算我赌孙道友胜。
好好好,真没想到魅阳道友如此看好正阳宗,贫道真是受教了。
宇文睿怒极反笑眼中射出两道杀人的寒芒。
魅阳脸色微微一红不好开口但孙周此时已经开口道:魅阳道友的眼力果然不差,孙某要多谢道友了。
原本魅阳也只想给宇文睿搅搅局,现在把自己也给搅了进去在加上孙周的话带着明显的拉拢,他知道现在宇文睿恨死了自己不说其他各家各派也一定对自己满腹牢骚,一脸苦笑他干脆看也不看众人,其他众人也是不屑魅阳的为人但对宇文睿现在的处境大多都是作壁上观看热闹,还有人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现在最苦的除了宇文睿就算余仁了,事情给魅阳这么一搅和他知道自己这一战输赢牵涉的利害关系可比昨天约定的还要大出了许多,万一要是输了宇文睿说不准就会迁怒于自己了,他心中忐忑的时候黄亚杰去说出了一句让他始料未及的话:子阳你去代表我们黄家打这第一场赌战。
第一百零四章 伤了一个黄亚杰不会疯了吧,竟然让黄子阳上场。
何鐤小声咕哝了一句。
余仁心里摇摇头偷偷撇了撇黄子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黄子澄也是一脸吃惊余仁心中暗道。
黄亚杰神情凝重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草地上的黄子阳,余仁发现黄亚杰紧紧攥着拳头的右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似乎随时都可能出手阻止这场赌战。
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余仁知道黄亚杰绝对没疯,可是他依旧不明白黄亚杰为什么要自己的长子黄家未来的家主下场去以命相搏。
要说修为黄子阳还不如自己那就更别和正阳宗那位比了,要说法器符宝黄子阳不会少可人家正阳宗的那位既然敢下场也不会没有准备,难道就因为他是黄家未来的家主所以黄亚杰就要他在关键时刻身先士卒?不可能,黄亚杰一不疯二不傻不可能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开玩笑,更重要的是黄子阳还是未来的黄家之主黄亚杰绝不会拿黄家的未来当赌注,在说不是还有黄子澄吗,不是还有黄家其他的近支子弟吗,他们就不能身先士卒了,非要黄子阳下场以命相搏,真是想不通。
莫非是黄子阳自己要求下场的?余仁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这到不能怪余仁胡思乱想主要是现在的局势让他对黄子阳太敏感,小事情他都能往黄子阳身上想,更别说现在这样的大事情了。
要真是黄子阳自己要求下场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与孙周之间很可能也有什么协议,先是陈家现在又加上正阳宗,我的师父啊你是嫌我活的长了吧,要不然怎么会逼着我来黄家这个火山口这次可真的要了我的亲命了,算了也别管什么黄子澄了一会儿赌战结束就想办法开溜,要不这次可真是十死无生了。
余仁想到这心里暗自叫苦不迭脑袋嗡的一下大了一圈,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努力的平静了心情又有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中。
如果不是黄子阳自己有意为之那还有谁能够让黄亚杰做出这种决定,当然余仁在聪明也绝想不到这一些都是黄长安安排的,不过他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黄长华。
只有黄长华希望借正阳宗的手杀掉黄子阳,也只有他能够对黄亚杰施加压力让黄子阳不得不来场生死之战,如果是这样不但黄子澄性命无虞而且对自己的计划也是有利无害,看着场中疲于应付的黄子阳余仁开始相信这场戏绝不会是黄子阳自导自演的。
草地上的黄子阳已经没了黄家少主应有的从容与淡定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野兽,不安,惊恐,警觉还有随时准备给对手致命一击,一把断成了几节的长剑就在他的脚边,也许连自己的对手也不知道这把长剑的品阶,因为只是一刹那的碰撞长剑就被绞成了几节,可他自己知道这把长剑是一把少见的添加了精铁的高阶法器,即便是一般的符宝也休想把这把长剑斩断。
盯着空中搅在一处红白两色光华黄子阳的汗水不知不觉中沿着鬓角淌了下来,黄长华老匹夫今日我若是有幸活下来来日一定将你碎尸万段,和余仁的怀疑不同黄子阳已经认定了今天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拜黄长华所赐。
其实昨天父亲单独和自己谈过之后黄子阳就猜定这一切都是黄长华在里面捣鬼,除了他还能有谁给父亲这么大么大压力让父亲做出这样的决定,恨只恨三叔祖今日才能回到黄家堡要不然哪里会让黄长华这么猖狂,心里虽恨但情势已经容不得黄子阳去想这些,空中白色的光华越来越亮已经稳稳的把红色光华压制住。
这到底是什么符宝威力这样大还这样诡异,黄子阳心里说了一句两手连弹急急催动已显劣势的红色光华。
说出来也的确有些好笑打到了现在黄家这位少主都还不知道正阳宗那人用的是什么符宝,当然不知道的不止黄子阳一个,在场的大多数筑基期修士看到现在也都是一头雾水,比如说何鐤还有余仁他们几个。
黄子阳那件符宝是一把红色的匕首,可正阳宗那人用的符宝是什么我到现在也看不出个究竟,姬师姐你可认得?姬玉华摇了摇头,何鐤又将眼神瞄向余仁,看到现在也只看见一片白色的光华,似乎那东西无形无相并没有实体。
余仁又看了看空中那团白色光华确定的说道。
说完之后余仁又看了看周围其他宗门的弟子,就见这些弟子也都是一脸茫然不知的神色,还有些人相互低低私语看来也是在议论这团白色的光华。
能看出这团光华无形无相已经不错了。
宇文睿的声音突然在余仁耳中响起,眼神一瞥余仁看见何鐤他们三人也是微微一愣,而周围的其他人却没有动静。
师伯这团光华到底是什么?微微向前倾了下身子余仁小声问道。
这东西是太乙精气。
宇文睿老脸微微一沉闷哼了一句,哼,怪不得孙周那样张狂原来把这种东西给了他的弟子。
何鐤他们不知道太乙精气是什么可余仁知道,略微一愣之后他缓缓说道:太乙精气是由乙木精气凝结而成,这东西虽然也是天材地宝不过名气却没有由它凝结而成太乙之精那样大。
一句话说完边上的何鐤他们还是有些懵懵懂懂,余仁心里暗笑了一声又开口解释,太乙精气其实就是一种半成品,在高阶修士眼中有些鸡肋的问道,不过它好歹也是经过数万年的凝结才能形成加之无形无相又聚乙木的精华,虽然不像太乙之精一般可以通灵但多少还是带些灵性,修炼木属性功法的修士使用由太乙精气炼成的符宝威力之大就不难想象了,不过据我所知这太乙精气通常都和太乙之精相伴而生难道孙周得到了太乙之精?余仁的话越说声音越小但坐在前面的宇文睿却一点不落的听了下来,微微点了点头他对余仁的学识还算比较欣赏,不过想到孙周可能得到了太乙之精他心里有又生出几丝不忿和妒忌。
宇文睿点头的动作余仁看得真真的,可他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心里更加的发愁,第一个下场的正阳宗弟子用的都是太乙精气这样的灵物后面的下场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一时间余仁又是大感头疼。
他感到头疼场中的黄子阳更加的感到头疼,他是不认得这太乙精气但他却能深深的感受到这团白色光华给他所带来的威胁,眼看自己的符宝匕首不能支撑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符箓,如果余仁凑近了看就会认出这张符箓就是当初黄子陵用的那种拘灵符,不过这张符箓上的符文却都是乌黑之色而且还发出一种淡淡的死亡的气息。
符箓一燃之际空中兀自出现一朵亩大的黑云,震动天地的一声嘶吼之后黑云纷纷消散一只黑色怪物浮在半空,怪物高半丈有余身子一丈来长但却长着两只和身子等长的大尾巴,利口獠牙绿幽幽阴森森的眼睛,四肢长而粗大尖爪之上燃着黑色的火焰,看外形分明是一只黑色的巨狼,不过这巨狼通身无毛却有一层若明若暗的黑气将闪着黑芒的身子包裹住。
怪物一出现正阳宗那个弟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并非是这怪物太过震撼而是这怪物身上散发的浓浓死气让这个修习木属性功法的修士感到了一种相生相克的威胁。
幽魂兽。
在场的几位金丹修士口里都说出了这个名字,孙周更是一脸鬼笑的看了看黄亚杰。
这小子是拼命了竟然把这东西都用了出来,黄亚杰心里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脸上更是苦涩无比。
幽魂兽的名字被金丹修士们说出之后那些筑基期的弟子们也是反映不一。
幽魂兽,好像在哪听说过就是一时记不起来了这是不解的。
正阳宗这人估计是要玩完了,不过黄子阳把这么珍惜的东西用了那他以后,嘿嘿。
这是幸灾乐祸的。
斗吧,斗的你死我活大放血才有意思,反正与我无关。
这是作壁上观的。
好不容易来趟黄家堡总要给师妹带些什么回去,师妹身上那味道......这是在犯花痴的。
余师弟这幽魂兽难道就是冥界的妖兽?这是不耻下问的。
何师兄说的没错,这幽魂兽就是冥界的一种妖兽,冥界之中的妖兽分为冥兽和幽魂兽两种,冥兽是一种只能在冥界存在的有血有肉的妖兽,幽魂兽则是可以出现在人界的妖兽,这种妖兽无血无肉是由纯粹的幽冥死气和冥兽之魂组成,而且天生的就会一些鬼道的神通,即便是刚生成的幽魂兽都能让我们这些筑基期修士送命,没想到黄子阳拥有幽魂兽这场赌战倒有些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黄子阳能赢?余仁以老师看学生的眼光瞄了眼何鐤微微一笑不在说话,余仁的眼光有些隐晦,何鐤也没有往深里去想自然也就没有反感,不过何鐤还是暗暗夸了一句余仁见识广博。
没回答何鐤并不是余仁不知道结果而是他觉得何鐤的见识也太少了些,余仁心里知道别看幽魂兽厉害可惜太乙精气乃是乙木之气凝结而成内中含有大量的乙木生气专门克制这类的鬼物,这场赌战黄子阳的胜率并不会因为幽魂兽的出现而增高多少。
不过现在的场面似乎并没有符合余仁的猜想,黑色的巨狼正张着大口,一个婴儿脑袋大小的黑色圆球在狼口之中滴溜溜打转,空中哪里还能见到白色的太乙精气的影子,只有那个黑球中隐隐约约闪着白色的光华。
幽魂兽不会这么凶悍吧,难道它想把太乙精气给吞了!也不知道是谁看了这一幕冷不丁的喊了一句。
余仁皱了皱眉毛场中情景和他的判断之间的差距着实有些大了。
圆球越转越快原本隐隐约约的白色光华也越来越亮,正阳宗的那名弟子两手连动一团耀眼刺目的白光突然从巨狼的大口中射出,狼口之中原本黑色圆球顷刻之间变得如同白色的太阳一般。
噗!浓墨般的黑气从巨狼的咽喉中喷出。
嘶!急速转动的圆球被黑气死死的裹住像是飞转的车轮被金属阻挡发出阵阵尖锐刺耳的声音,片刻之后圆球停了下来。
咕嘟!巨狼一仰脖子被黑色死气包裹住的太乙精气一下被吞进了狼腹,晃了晃脑袋伸出只爪子在嘴边擦了擦巨狼一副意犹未尽的味道。
黄亚杰紧锁眉头并没有因为黄子阳的得手而感到轻松相反他的神色更加凝重了几分,孙周端起茶几上的一杯香茗若无其事的品了一口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宇文睿脸色越来越难看无论是太乙精气还是幽魂兽都给他的震惊不小,他现在越来越为余仁的那场赌战担心,至于其他几位都是神色如常可他们心里绝不会这么平静。
这就算完了?余仁心里嘀咕一句,就在他嘀咕的时候又有两团白色的光华亮起。
就在正阳宗那名弟子双手翻动之时一团白白的光华在他的手上渐渐亮起,配合着双手上白色光华的闪亮巨狼的腹中也有一团白色的光华开始闪动,忽明忽暗直到大放光亮将巨狼的狼腹照的犹如透明。
随着肚中太乙精气的闪亮巨狼开始焦躁开始不安狼腹也开始抽动,先是微微的不易觉察的抽动,接着就变成了肉眼可见的痉挛一般的抽动。
咻!原本裹在身外的黑气眨眼之间被巨狼猛的一下吸入了腹中,那团闪亮的白色光华之外又有一团浓浓的黑气开始出现。
咄!关键时刻正阳宗那名弟子口中一声断喝,白色的太乙精气从幽魂兽巨狼的腹中射出万道的光芒。
没有嘶吼没有爆裂,巨狼的身子被一道道的光芒射的千疮百孔最后一阵模糊化作一片黑气消散在空中。
子阳!黄亚杰一声高喊耍开大步向着晕厥在草地上的黄子阳急速走去,一干黄家的子弟也都是一脸惊慌跑在黄亚杰的前头,只有无比心酸和无奈的黄子澄吊在众人身后。
第一百零五章 玄灵葵水 机关羊黄子阳不会是死了吧?不知道,不过他要是死了这事就没法收拾了。
听见身后各宗弟子们纷纷的议论声孙周哼了一声,这声音并不大但在各宗的弟子们听来却如同锤击钟鼓一样,一声过后再也没有了议论,有一两个胆小些的修士缩了缩脖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中的冷汗。
好大的威风。
宇文睿挂着一张寒冬腊月的脸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孙周没搭理宇文睿,他现在心里也是火急火燎的,虽说让自己的弟子出手击伤黄子阳是他和黄亚杰事前约定好的,但是那也只能是轻伤,尽管不知道黄亚杰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可他知道万一黄子阳出个好歹自己可就麻烦大了,这个当口他哪有心思去和宇文睿磨嘴皮子。
看见击伤了黄子阳的那个弟子向着自己点了点头孙周心里才大石头落地,这还算不得威风,一会儿之后才叫威风。
心里没了压力原本那一股子张狂劲又噌的一下冒了上来,孙周不阴不阳的开口讥讽了宇文睿一句。
宇文睿原指望黄子阳有个三长两短孙周可就麻烦大了,心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现在看见孙周那弟子点头示意之后孙周的邪劲又往上窜,老道自然明白黄子阳没大事自己打错了算盘,也就没了和孙周斗口的心思。
又过了半会儿众人见到几个黄家的子弟匆匆忙忙从远处抬着张竹床来到草地上小心翼翼的将黄子阳抬到床上,接着又抬着竹床向远处走去,这时黄亚杰才领着黄家一干子弟回到楼前。
黄闲侄没什么大碍吧?等到黄亚杰坐下宇文睿小声问道。
你心里一定巴不得黄子阳断气呢,孙周腹诽了一句也扭脸看着黄亚杰。
托孙道友的福子阳还死不了。
黄亚杰口气虽然不善但他看向孙周的目光中却没有一点责难的意思。
黄子阳果然没事这场戏也算是演的成功,孙周心中安定张狂的本性立时表露的无疑,嘿嘿,该咱们两宗的弟子下场了吧,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头里,刀枪无眼法器无情刚刚连黄堡主的公子都差点送命,你们天玄宗的弟子要是没什么真本事就别下场了,丢人事小送命可是真哦。
看也没看孙周宇文睿沉声道:余仁你去吧。
弟子遵命。
大风大浪也见了不少几乎每一次都是以命相搏,不过今天事到了临头余仁还是稍微有些紧张,或许是早就知道余仁今天要下场一战其他三人都没有一点的意外,何鐤重重的点了下头算是鼓励,姬玉华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目光一直跟着余仁来到草地上,武冰还是那副旁观者的面孔可他的眼角不易察觉的跳了两下,也不知道他是为余仁担忧还是另有所想。
李伟你去陪这位天玄宗的师弟玩玩,对了你那件法器不是还用过吗,正好今天可以试试看。
孙周慢慢悠悠的说完之后一个挺柔和的声音答应了一句:弟子明白了。
话音落下之后一个蓝色的身影从孙周身后走向前来,这是一个八九尺高三十来岁的大汉,浓眉大眼方口高鼻,本应该是充满阳刚之气的他却捏着两个兰花指走起路来也像妇人一般迈着小碎步,要不是被那虎背熊腰的身材出卖,光看他走路的样子还真以为是哪家刚入门的小媳妇。
看着这位走路的样子各宗的弟子都憋着一脸的笑意,余仁虽没觉得好笑可心里却泛出十二分的腻味,当然不管自己怎么样的腻味出于礼貌余仁还是微微躬了下身算是打了个招呼。
李伟倒显得十分干脆,有点甜腻腻的说道:这位师弟你还是认输吧,要不一会儿打起来磕到哪碰到哪血淋淋的可吓死人了。
你要是长得俊点当个兔子做个面首也还可以,不过就现在这副尊荣你就是变成女的也不会有男人看的上,心里骂了一句余仁口气冰冷,师兄请。
师父要我杀你,你又这样的不时趣,这可真叫我为难。
李伟显得很为难的样子,一双捏着兰花指的大手却轻轻一弹,一朵斗大的蓝色莲花突然在空中绽放。
蓝色的莲花晶莹剔透流光闪闪还散着淡淡的寒气,乍一见似乎是朵冰做的莲花但仔细一看却见每一片莲叶上都有水纹流转,莲花正中的莲蓬上正有一只圆形的小鼎淡淡闪亮,小鼎有双拳大小三足双耳,鼎身上没有刻上任何的花纹只有三圈符文闪着幽幽的蓝光。
鼎身上三圈符文突然闪了一下之后小鼎开始旋转起来,转到了极快之时莲蓬上已看不见小鼎的身影只可见一团淡淡的蓝光不停流转,就在此时那朵莲花猛然一抖化为千万道蓝色光华尽向旋转着的小鼎中投去,呼吸间斗大的莲花竟然全部投入了双拳大小的小鼎之中,这时小鼎才慢慢停下一团淡淡的蓝色氤氲浮在鼎口之上。
嘭!一声闷响,双方几乎同时动手,小鼎中射出的一个婴儿拳头大的蓝色水球与玄灵砚上黑色大龟口中吐出的碗口大小红色光球碰撞在一起,眨眼间红色光球突然暗淡缩小最后归于一点星芒被蓝色的水球吞噬不见。
啪!就在这时空中一个磨盘大小黑色身影陡然而至,带起一股沉闷的风声猛地砸向蓝色水球,千万点的蓝色光亮弥漫在空中,水球被大龟厚重的身子砸成无数的细小水滴。
龟壳突然一阵抖动,噌的下一下从原地向上射出十多丈的高度,接着就向李伟那边砸去,尽管不知道玄灵砚的厉害,但就这大龟一射一砸裹挟出的呼呼风声就让在场的各宗弟子感到心惊,即便众人原本都不看好余仁,可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余仁绝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咕嘟咕嘟。
小鼎之内一阵轻微的响声,鼎口之上蓝色的氤氲蓦然一闪消散不见,下一刻在离李伟头顶四五丈的高处出现一层极薄的水幕,水幕几近透明薄如纱绢阳光打在上面一层五色的光彩不停流转。
水幕极薄远处的众人都无法看见,他们只见李伟双手动了几下就站在原处没了动作不由心里都是疑惑,难道李伟不要命了?前排坐着的几位金丹修士除了孙周之外也都是仔细盯着李伟,正一眼中闪出几点黄芒似乎看出了那层水幕,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轻轻捻了捻胡须,宇文睿不仅疑惑而且焦急,他可不信李伟会白痴到不要性命,这小子一定是施了什么法术不过这法术怎么连自己都看不出端倪。
余仁离着李伟稍近一些,虽然看不见那层水幕但他隐约中看见李伟头顶上有五彩的光华流转,他不知道这五彩的光华有多大的威能可李伟神态自若的样子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大龟的下落势不可挡磨盘样的黑色龟壳弹指之间已经从十多丈的高处砸了下来,就在众人以为李伟难逃一劫的时候黑色大龟下落的速度却慢了下来,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兜住了一样在离着李伟头顶一丈多高之处大龟无声无息的停了下来。
除了正阳宗一干人和看出点端倪的正一之外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离着李伟较近的余仁陡然见到这一幕也有些茫然不知道所措。
极薄的水幕闪出蓝色光亮眨眼间一个硕大的圆球将大龟包了起来,不远处原本弥漫在空中的无数水滴也突然闪出星星的光芒,无数的星点相互汇聚成一个蓝色的小水球划破空际带出一阵嗡鸣声射向圆球,片刻之后硕大的圆球变成一个湛蓝湛蓝的水球将大龟困在其中。
这是葵水之精?看着蓝色的水球正一老道略感惊讶地问道。
呵呵,正一道友眼力还是差了点,这只是普通的玄灵葵水罢了,我也就是随意的给弟子们练了个葵水鼎凑活着用。
孙道友真是大气,上一个弟子用的是太乙精气这一个弟子用的是玄灵葵水,难不成五行至宝都被孙道友得去了。
正一说完看了看宇文睿。
正一道友不用捧我,五行至宝可不是你我能用的东西。
孙周说着也往宇文睿那瞄了瞄。
孙周和正一都将目光从宇文睿面上移开后,宇文睿才把双唇动了几下,周围的众人都没看见宇文睿的这个动作但场中的余仁却听得明白,这是玄灵葵水。
乍闻玄灵葵水这个名字余仁既惊讶又恍然,他恍然的是难怪这蓝色的水球能够将玄灵砚上的龟灵困住,也难怪这个大汉现出女人的姿态原来整天和这至阴至寒的玄灵葵水打交道弄的性子都变了,惊讶的是这样的灵物怎么又被正阳宗的弟子所有。
玄灵葵水一般产生在万丈之下的深海中,是经过数万年的凝结才形成的水之精华,若是继续凝结下去玄灵葵水就会变成葵水之精,那可是和太乙之精齐名的五行至宝,不过这玄灵葵水到和太乙精气有些类似,在高阶修士的眼中也是鸡肋般的存在,但这东西和太乙精气一样带有一些灵性,而且这东西也是水之精华只一个拳头大小的玄灵葵水就有一个湖泊般的重量,故而用玄灵葵水炼制成的符宝法器对自己这样的低阶修士而言威力强大无比。
好在这大龟也是水属性的灵物就算被困在玄灵葵水之中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多大的损伤,今天的赌战看来只能用机关兽解决了,心中有了主意余仁手上法诀也接连打出。
玄灵葵水最大的威能就是其重无比又软如蚕丝,只看那薄如纱绢的一层水幕就能挡下急速砸落的大龟便可见一斑,好在这大龟天生就有极强的防御力又是水属性,所以尽管被困在水球中又有玄灵葵水的压力但丝毫没有受损的迹象,在余仁法诀催促之下这只大龟开始在水球中慢慢的旋转。
玄灵葵水阻力极大使得大龟转动的速度不快,不过在大龟转动之时几个巴掌大小的金色符文在黑色的龟壳之上灼灼闪亮,符文闪动之际一团红色液体被大龟吐了出来。
说实话大龟的这项神通余仁还从未用过,那团红色的液体是被禁制在大龟身体之中的一些精血,要知道这大龟乃是用一只六阶龟类妖兽的尸身炼制禁止在其中的精血也是用一点少一点,等到全部用完这大龟也就报废了,现在要破玄灵葵水的禁制余仁也顾不得那许多。
红色的精血被大龟吐出之后并没和玄灵葵水融合成一团,反而将大龟紧紧的裹住形成一层红红的血膜将大龟和玄灵葵水分开,玄灵葵水被血膜隔开之后大龟变得灵活了许多旋转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这时余仁又是打出几个法诀,玄灵砚一声呼啸迎风一长化为一块两丈来长一丈来宽的青砖径直撞向困住大龟的水球。
李伟面露讥笑对余仁这样的举动十分不屑,虽然为了困住大龟他已然将葵水鼎中的玄灵葵水用去了小半,可剩下的玄灵葵水也足够他挡住玄灵砚的冲撞。
小鼎之内又是一阵微微的作响,一个双拳大的蓝色水球激射而出,噗的一声水球挡住巨大的玄灵砚,别看这水球和玄灵砚相比就像婴孩和大汉一样大小根本不成比例,但却挡的玄灵砚不能移动分毫,李伟口中念叨了几句单手一弹,水球骤然展开成一张丈许大的水幕然后紧紧一合又变成一个巨大的淡蓝色圆球将玄灵砚也包了起来。
玄灵砚也被困住余仁一点也不慌乱,左手向前一点原本一直盘踞在他左上方的一条青色大蛇身子向前一纵,好似闪电一样射向被困在玄灵葵水中的大龟。
见到余仁接二连三的手段李伟也不得不开始郑重起来,困住大龟的水球闪出淡淡的蓝芒,水球中的大龟也感到了越来越大的压力,好在这时青色大蛇已经射到近前,大龟旋转着身子迎着青蛇射来的方向狠狠的撞去。
嘭!闷雷样的声响骤起,蛇龟同时撞向水球的一个方位,滚圆的水球兀自凸出了一块,大龟锋利的黑爪死死的挠着凸出的水壁,青蛇一摆大尾也狠命的向凸出的那块砸去,湛蓝的光芒在凸出的那块亮起,水球的其他部分开始向凸出的那块运动,几个呼吸后凸出的那块又平了下去,任凭龟蛇的冲击硕大的水球依旧死死困住大龟。
龟蛇这边的水球刚刚恢复原状,困住玄灵砚的水球却出现了异样,已经有两丈大小的玄灵砚竟然又开始变大。
秋后的蚂蚱看你还有多少手段可使,李伟心里骂了一句又不得不专心操控困住玄灵砚的水球。
等的就是这时候,右手微微一抖一只羊型的机关兽从余仁宽大的袍袖中悄悄滑落在他的手上,和杨晶那只机关鸟不同,这只羊型的机关兽稍微小了一些还不到一尺长,而且也不是玉做的似乎是某类金属所做,机关羊的额前镶嵌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黄色中品晶石,这都是余仁昨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其实操控一只机关兽并不复杂,但是念动咒语打出法诀需要一会儿的功夫,贸贸然拿出一只机关兽来又念咒语又打法诀估计机关兽还没发动余仁就能被李伟杀了,所以刚才的一切动作都是为了拖住李伟让他无暇他顾。
左手打着法诀口中念起咒语,两个呼吸之后余仁右手一抬机关羊便从他手上跃至半空。
李伟刚把玄灵砚压制下去喘息之间又见一只闪着黄光的小羊浮在空中心中甚是不解,就在这时他就听见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不好。
可惜这声音喊得还是慢了一步,几乎就在同时机关羊的两只羊角上黄茫一闪,一道寸许粗黄光直射过来。
不得不说李伟也是心狠手辣之辈,听见那声大喊微微一愣就见黄光射来,知道这时在想防御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大家一起完蛋,左手一点余仁的方向小鼎中最后一些玄灵葵水也向余仁激射而去。
第一百零六章 暗流等余仁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迎宾馆的床上,想起先前的那场赌战他不禁暗呼好险,对于李伟最后近似于同归于尽的举动他并没有准备,虽然身外有琉光罩身上还穿着蟒甲和金丝纹木内甲但真正面对突如其来的玄灵葵水时他还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幸好有那道红光挡了一下要不自己会落个什么后果还真不好想象。
至于李伟的下场余仁脑子里最后那刻的印象有些模糊,在自己昏倒之前似乎也看见了一道红光向李伟那射来,不过好像慢了一步,对了一团血雾,从李伟身上迸出了一团血雾。
前辈醒了。
看见余仁转醒站立在床头的一个年轻侍女扭脸轻轻唤了一声。
余师弟你终于醒了,刚才可把我和姬师姐,武师兄吓得不轻。
看了眼侍女又看了看走到床边的何鐤,武冰,姬玉华,余仁坐起身子略显吃力地说道:劳烦师兄师姐一直在这看护着我。
师弟不用这么说,你且好生休养我去请宇文师伯。
冷面的武冰说了一句就往门口而去。
何师兄我这伤势严重吗?过了一小会儿余仁问道。
你先出去吧,要是有事我们会唤你的。
何鐤向着那侍女吩咐了一声,等着侍女退到了外间他这才继续说道:师弟你的伤势还不算太重,师伯说安心休养些日子就行。
似乎是怕余仁不信,何鐤说完之后扭脸看着姬玉华,师傅说你被玄灵葵水震伤经脉和脏腑,虽然受伤不重但总要静养个十天半月。
姬师姐说的不错师伯就是这么说的,余师弟你就放心静养吧,你看为了让你好好静养,师伯都找黄家另外要了一处迎宾馆给你住。
听何鐤这么一说余仁才打量了下现在这处迎宾馆,这应该是师伯他们那些金丹修士才有资格住的迎宾馆吧。
师弟你且安心住着吧这次你是立了大功的,往小了说是给咱们天玄宗露了脸,往大了说你可是给咱们元修修真界露了脸,你是没看见当时那场面,嘿嘿......何师兄盛赞了。
不待何鐤把话说完余仁就出声止住了他。
何鐤也是聪明人只不过余仁战胜了李伟让他吃惊不小,想想孙周那一干人一个一个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就觉得无比的解气这才啰嗦了几句,现在被余仁出声打断了自己的话何鐤就反应过来,这还是在黄家堡要防着隔墙有耳,万一自己说漏了嘴给别人传扬出去免不了又要弄出场风浪,当下也就不在言语。
余仁和姬玉华也不是多话的主,一时间迎宾馆内气氛又沉闷了下来,好在余仁现在也是病号这样的气氛虽显得沉闷但还算是应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余仁轻轻说道:今天的事情也劳烦姬师姐了。
虽不喜姬玉华的为人但人家怎么说也一直在这陪着自己,场面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即便不能成朋友可也别成仇人,看起来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即稍微缓和了下气氛又算是谢过了姬玉华。
微微一怔点了点头,余仁兀自的一句话让姬玉华有点意外,她原先和余仁没什么交集也就谈不上什么印象好坏,可昨日见到余仁救了那个老乞婆她便对余仁有了些留意,自小生活在世家大族内的姬玉华看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尤其是和她接触繁多的那些世家大族子弟哪一个不是巴望着踩别人的肩头往上爬的货色,就连她不也是亲手杀了一直喜欢自己的黄子陵,她觉得余仁的身上还有着一些世俗凡人的情怀并不像是一个冷酷无情追求仙道的修真者。
余仁自然不会知道姬玉华心中所想,他此时发愁的是自己和黄子澄的计划,有了今天这么一出黄子澄想必还会来找自己一趟。
师伯,正一师伯。
师父,正一师叔。
随着何鐤,姬玉华和余仁三声恭敬的称呼宇文睿和正一并肩走进了房间。
这次多谢师伯救我性命。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宇文睿出手,但余仁知道最后那道挡了下玄灵葵水救了自己一命的红光只可能是宇文睿放的。
昨日我就说过不会让正阳宗的人害你的性命今日这话也算是应验了。
宇文睿看了看余仁的脸色又说道: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安心休息些日子就没事了。
余师侄这次为了你的事情宇文师兄可操心不少差点就要下场和人一战了。
正一微微一笑插了句嘴。
余仁不知道五行门的这位老道来自己这里干什么,不过这老道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动了动身子余仁坐在床上就要向宇文睿一拜。
伸手挡了挡余仁,宇文睿道:你这次立了功连正一师兄都称赞了你两句,而且这次给你服用的丹药是正一师兄他们五行门秘制的,要谢你就好好谢谢正一师伯吧。
宇文睿没接着正一的话茬往下说反是说正一出的丹药救了自己,弄的余仁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师伯都这么说了余仁免不得又要给正一一拜。
正一是依样画葫芦没叫余仁拜下去,笑着对宇文睿道:这次战败了孙周的弟子打了正阳宗的脸面,可见你们天玄宗的这些后辈们前途无限啊。
他们这些后辈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现在看不出什么。
谦逊了一句宇文睿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放在余仁床头,这些是你的东西仔细收好了。
说完之后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宇文睿难得的调笑了余仁一句,小东西修为不高好东西到不少,改明儿我可要去找找你师傅看看他还给你这个弟子藏了什么好宝贝。
看着平时不苟言笑的师伯难得调笑了自己一下,余仁一张砖块厚的脸皮竟然也微微红了起来。
正一师兄咱们走吧。
见正一点头同意宇文睿又把笑容一收对着何鐤,姬玉华和武冰说道:你们也都回去吧别打扰余仁休息。
三人都躬身答应了一句然后跟在正一与宇文睿的身后退出了房间。
宇文睿来的不快去的挺快不过这到挺合余仁的心意否则有个师伯呆着不走余仁还真不习惯,吩咐了一声一直站在房门外的侍女,叫她去外间歇着自己有事会喊她后余仁就把宇文睿给他的储物袋打了开来。
余仁身前放着两个小盒和一块玉简,两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的玄灵砚与机关羊完好无损,只是玄灵砚的颜色黯淡了不少想必是一场大战耗费了不少的灵力,虽然有些心疼但余仁也无可奈何。
而等他看完了玉简之后心里总算感到些欣慰,没想到宇文睿这个冷面的师伯还真没亏待自己,玉简中记录的是一种叫做引丹诀功法,这功法没有其他的神通只有一种作用就是能够帮助修士结丹,结丹难结婴难,百余名筑基期的修士中能结丹的也就一个巴掌而已能结婴的恐怕都没有,所以修真界中能帮助修士结丹结婴的丹药功法那可是拿晶石也买不到的,虽然只是粗略的看了下这个引丹诀还不知道这功法的作用到底有多大,但宇文睿能给自己这个东西余仁还真的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宇文睿为什么给余仁引丹诀是因为余仁胜了李伟让他挽回了颜面?当然有这个原因但并不止如此,对现在的宇文睿而言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凝结元婴,要想凝结元婴就少不了要他那两位元婴期师叔的帮忙,当然即便要那老两位的帮忙他也不用巴结余仁,不过再临来黄家之前老王头对他泄露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促使他有了帮余仁一把的心,所以说赌战的胜利只是个引子他把引丹诀赐给余仁主要还是因为王元向他泄露的一个消息。
这些老狐狸之间的事情余仁不可能知道他现在还没到那个层面,不过这次一战成名是铁定跑不掉了,至少见过那场赌战的各宗弟子绝对都知道了余仁的大名,树大招风这出了名也不一定是好事,摇了摇头余仁内视了一下身体然后开始运动三千造化诀慢慢调理。
子阳没事吧。
父亲放心,子阳只是瘦了些轻伤休息一两日就好。
黄亚杰是刚从昏迷着的黄子阳那里过来,其实黄子阳的伤连轻伤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灵力用得太多因此昏厥罢了。
黄长安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把婚典推迟的事情告诉各家各宗,不过子阳那边看护的人要选好,别叫长华他们发现破绽。
守护子阳的都是我的亲卫,伺候他的侍女也是一直跟着我的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接近子阳,而且我给子阳服下了一粒安寐丹至少还要一两个时辰他才会醒,谁也发现不了破绽。
黄亚杰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个事情要和父亲说,今天第二场的赌战天玄宗的一个小子胜了孙周的弟子。
天玄宗的弟子,怎么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天玄宗这个弟子就是二叔说的懂得符阵的那人,而且他和子澄的关系不简单,子澄曾经两次去迎宾馆找过这人。
听说余仁和黄子澄关系不浅,黄长安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现在这个时候不要生出太多的枝节看住那人就行,去把你三叔还有那三个长老叫来吧。
是。
黄亚杰退出密室的时候身子微微颤了颤,他知道父亲这是打算收网了。
清风轩,黄家堡内层一处不太起眼的二层小楼,原本鲜有人迹的楼前现在却有三队黄家的护卫不停巡逻,只因为这楼上躺着的那位身份太不简单,黄家的少主黄子阳。
日头已经西坠黄子阳现在已经苏醒,看看这个陌生的地方他心中突然焦躁不安。
来人,来人!大公子有事吗?望着神色不定的黄子阳,一个二十出头的侍女不卑不亢的问道。
这是哪里。
黄子阳有些奇怪,好些年没遇到敢这么看着自己的侍女了。
回答公子的话,这是清风轩。
清风轩?想了一会儿他终于记起,这小楼是他和黄子澄小时候常来的一处地方,只是成年之后就没来过了。
你不是我府上的侍女吧。
回大公子,奴婢是堡主派来照看大公子的。
父亲派来的?黄子阳有些踌躇,父亲怎么会派这样一个侍女来照顾自己,望了望这侍女他越发感觉这个女子和一般的侍女不一样,还有父亲把自己送来这清风轩干什么?虽然这清风轩也在自己的府内但并不是自己平时休息的地方,而且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来了,摆手屏退了侍女他忽的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躺在这个小楼内,这一切都是拜黄长华所赐!他思想的时候就听见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到楼上,等着那人进了房间的时候黄子阳喊了一声:父亲。
黄亚杰来找黄子阳的时候正一也在和黄长华谈着话。
长华兄,刚才黄堡主刚通知我们五行门,因为少堡主受伤的缘故婚典要推迟十天。
哦,正一兄怎么看这事情。
黄长华抬眼看这正一,话中似乎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老道低下头看不出他现在的神色,黄子阳看来伤势不重啊。
黄长华听见这话神色有些阴沉,但老道接下去的话更让他一惊。
如果你是黄子阳,莫名其妙的下了战场又差点送了性命,你会怎么想。
正一兄你是说那小东西会狗急跳墙。
正一没说话而黄长华这时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这事情有些蹊跷,孙周并不是我找来的,难道还有别人也想黄子阳死?老道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大哥没出关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有人看着那边的动静。
那要是黄子阳自己想自己死呢?你是说这小畜生自己演了出戏给别人看。
黄长华有些怀疑的问道。
不,他是演给自己的父亲看。
正一站起身子往门外走去。
这时一道传讯符飞进房间落入黄长华手中,打出几个法决黄长华才看见传讯符中的内容。
亚杰去看了小畜生,出来以后脸色极其难看!黄长华大惊的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 出手黄子阳婚典推迟的消息很快就在黄家堡内流传开来,一夜之间上到各宗各家前来参加婚典的门人子弟下到黄家堡内的外姓凡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黄家堡外层的凡人和旁支子弟吃惊之余都在议论着黄子阳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各种各样的谣言也是四下传播,有说黄子阳只是受了点轻伤的,有说黄子阳至今还重伤不醒的,更有甚者竟说黄子阳已经重伤不愈而亡现在堡主和各位长老们正和魏家商议退婚的事情,凡此林林种种可算是众说纷纭。
与外层相比黄家堡内层却显得极为平静,护卫们照旧巡逻,仆人们照旧在为婚典忙碌,各家各宗的弟子们只在居住的楼内同门间聚首而谈绝少有人走出迎宾馆,那些金丹修士们更都是看守紧了门户老老实实的住在迎宾馆中,虽然大家绝口不提婚典推迟的事情,但余仁大战李伟的事情却成了众人的谈资,莫说是那日亲眼所见那场大战的五宗弟子,就连没有亲临赌战的各大宗门家族弟子和其他黄家堡内层的近支子弟都十分津津乐道于那场大战,不管人们是出于妒忌还是出于欣赏总之余仁的大名就像他自己预料的那般一夜走红。
余师兄你现在可是名人了,出去听听大家嘴里念叨的可都是你的大名。
黄子澄笑呵呵的揶揄了下余仁。
这个名气给你可好。
余仁脸色比起昨日已经好多了,尽管离红光满面还相差甚远可至少有了血色,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却有些阴沉。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随着和余仁的交往越来越深,两人的命运也绑在了一起,黄子澄现在看余仁就和极亲近的朋友一般,要换做从前他哪会和余仁开玩笑。
在床上躺的久了余仁也觉得有些乏了,伸了伸胳膊转了转腿坐在了床边,原以为你昨天就要来,没曾想到了现在你才过来。
因为大哥的事情耽搁了。
看了看外面见那个侍女并不在门口黄子澄小声说:大哥的婚典推迟了十天。
先前听何鐤他们说过了。
这事情现在在黄家堡外层都议论开了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内层却没人议论,就连来参加婚典的各家各宗弟子都没议论。
内层住的都是你家的近支子弟又有堡主和你家长辈们约束着自然不敢随便议论,至于我们吗,何鐤到是和我说宇文师伯下了令天玄宗弟子不得议论黄家的事情更不准随意走动,金丹修士都下了令我们这些弟子还敢忤逆吗。
黄子澄讪讪道:没想到这事情都牵连到了各家各派的金丹修士,我大哥好福气。
你们家现在就是个要爆发的火山那些老狐狸心里八成都能猜到些什么,谨慎些倒也不奇怪。
顿了顿后余仁稍带神秘的说:不过婚典推迟十天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为了黄子阳受伤吗。
黄子澄微微一惊,余仁后面那半句话正说到了他的心里不解的地方。
昨天赌战结束他便跟随者父亲去探望黄子阳,谁料到进了黄子阳府中他父亲却把他单独安排在一处压根没带他进去看望黄子阳,他在黄子阳府中一坐就是半日直到夜间才有人传下他父亲的话,叫他明日再来探望,直到第二日他来探望黄子阳时却发现兄长的脸色看上去没什么大碍,想想婚典推迟十日的消息他不禁疑惑重重,所以他今天来找余仁一是来看看余仁的伤势怎么样,二就是想和余仁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余师兄你刚才的话怎么说?你大哥要真的伤势过重你爹当时还不就和孙周翻脸哪里会让赌战继续下去,如果受伤不那婚典还需要推迟十天吗,要知道黄家少主的婚典哪能说推迟就推迟,这么一做到让别人怎么看你们黄家。
余仁说的不错,修真界虽然不像俗世一般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但世家大族少主的婚典却也一丝一毫也马虎不得,要是黄子阳身受重伤这婚典就会取消,要是受伤不重就是硬顶着也要把婚典办了,现在只把日子推迟了十天的确叫人生疑,就像宇文睿这些老狐狸即使不晓得黄家内部的纷争但就冲这一点也都闻出了些味道这才约束弟子不要乱说不要乱动。
当然这种结果黄长安与黄亚杰父子早就料到了,不过他们要得就是这结果,别人都在怀疑婚典的事情那黄长华还不更加疑心重重,在加上黄亚杰昨天看完黄子阳后的那副面孔,黄长华一定会有所动作甚至是先下手为强,只是这些东西黄子澄并不知道,他祖父父亲大哥现在都防着他,他二叔祖也只想拿他当个傀儡自然就不会告诉他,现在听余仁这么一点拨他更加的疑惑。
见黄子澄疑惑余仁也微微皱眉,我有种感觉,你父亲应该从黄子阳那知道了什么。
身子一抖黄子澄急忙忙说道:余师兄这话可不能乱说。
鄙睨了黄子澄一眼余仁说道:你看我像乱说吗。
这......黄子澄说不出话来了,余人脸上分明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可他依旧不怎么相信余仁的话,父亲对他大哥和二叔祖之间不和的事情一定是知道的,可是这么久以来父亲根本就没有采取什么手段去压制任何一方,父亲扮演的完全就是一个和事老的角色,就是对自己父亲也没有一点的变化依旧和从前一样的信任,而现在余仁这话潜台词就是说自己的父亲已经站到了大哥一边至少也是偏向大哥。
哎。
余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想想看昨天黄子阳受伤摆明着和黄长华有关,接着突然宣布婚典推迟分明就是黄子阳说了什么让你父亲下了决心利用十天的时间进行布置,你认为这时候你父亲会选择支持你还是选择支持你大哥。
看着凝神思索的黄子澄,余仁也在为现在的局势大感头痛,虽然他的这番推断离事实真相还有些距离,但有一点他说的不错黄亚杰出手了而且是帮着黄子阳,作为了解黄家内情的人余仁知道,随着黄亚杰的介入黄家的事情变得越发的复杂,为今的出路只有快刀斩乱麻,赶在黄亚杰黄子阳动手之前让黄家先乱起来再说。
如果真是像你所说那样,我们只有先动起来,要是让父亲他们先动手......黄子澄脸色发白说话的声音更加的低了,显然他相信了余仁的判断,这个判断给他的冲击也不小。
余仁脸上一苦,你看我先在的这个样子像是马上就能行动的人吗?屋子里沉静下来,黄子澄知道余仁先在的状况不好,不仅仅是受了伤而且他现在住的迎宾馆估计也会有人监视,比如说伺候他的那个侍女保不准就是监视他的。
还好有十天的时间,你父亲需要十天的时间准备,你二叔祖也会利用这十天的时间有所动作,不过我的伤却不用十天,咱们赌一赌吧。
赌?对,赌一赌,赌他们双方会不会在五天之内动手,只要过了五天我就能按照咱们定好计划行动。
余仁决然地说道。
也许是受到余仁的影响黄子澄也显得毅然决然,好,就赌五天,五天之后我会想办法把这个侍女调走好让你能出去,其他的事情就要看你的了。
......五天的时间在大多数人看来并不长,但有些人却感觉过了五年比如黄子澄,好在五天里黄家堡并没有发生什么血雨腥风的大事件,不过小事情发生了不少比如黄子阳在受伤的第三天就露了面,而且是陪着黄亚杰一一的拜访了五大宗门还有各大家族的门人子弟,黄家堡外层的留言也随着黄子阳的露面烟消云散整个黄家堡又变的喜气洋洋。
黄长华这五天里并没有露面就像他的大哥黄长安一样继续扮演着一个幕后者的角色,黄家堡的大大小小事情都是由他的长子出面去办,不过很可惜他这个幕后者扮演的很不成功,因为一张大网已经彻底的向他张开。
黄子阳陪着黄亚杰露面的那天正一来见过黄长华,那一次的见面两人又仔仔细细的把现在黄家堡的局势研究了一遍,得出的结论就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即便黄长华想讲和那对父子也决计不会答应,赌一赌吧,拿自己这一支黄家子弟的命运去赌一把。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去准备吧,今晚我们就动手。
看着退出房门的长子黄长华心里有些不安,按照原本的计划自己的行动应该在几天之前的那场婚典之上开始,趁着所有人参加婚典最为大意之时出手擒住正在洞房花烛黄子阳,然后控制住黄亚杰和自己的三弟,有正一和后来单独进入黄家堡的几位五行门金丹修士的帮忙这事情办起来不说神不知鬼不觉想必也不会很难,只要控制住这三人黄长华有的是办法叫他们听话,至于自己那位闭关冲阶元婴的大哥,虽然自己不知道黄长安在哪里闭关但黄亚杰应该知道,就算自己运气不好碰见大哥冲阶成功可只要有黄亚杰他们在手上大哥也只能妥协,在说要继承家主位子的是黄子澄并不是自己,这样大哥和其他宗派家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计划如若成功不用几年黄家的家主就会变成自己的儿子,就算倒霉遇见大哥出关那自己这一支在黄家的地位也会变得重要许多,不过很可惜黄亚杰的突然介入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对于自己这个侄子黄长华太了解了,那手段的老辣与狠毒并不在自己之下要不大哥怎么可能安心的闭关,原本有九成胜算的事情现在也只剩下了五成,可又不得不把事情继续下去,否则等待自己这一支的只有覆灭。
很巧黄子阳当初的计划和黄长华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他借助的是陈家的力量,要杀的是黄子澄和黄长华要控制住的是黄长华的那三个儿子,要不是那场赌战自己现在和黄长华应该已经分出了一个胜负。
站在清风轩二楼的窗边黄子阳在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只觉得这些事情好像做梦一般,突如其来的赌战,自己受伤,将所有的事情告诉父亲,接着就是被父亲带着到了那个自己从不知道的密室,祖父竟然出关了而且一直在关注着黄家发生的一切甚至知道自己对子澄所做的一切,好在祖父和父亲选择了自己,除了吩咐自己稳住陈家的人外就是要求自己老老实实呆在清风轩。
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和子澄不会再走到一起了。
在清风轩的这些天黄子阳记起了不少儿时和黄子澄的事情,或许这就是祖父和父亲要自己住在清风轩的原因吧。
少主,堡主请您过去。
对于这个称呼黄子阳打心里面欢喜,点点头跟这父亲的这名亲卫走下了楼梯。
长华那边已经有了动作,你们回去之后都把人手集中起来随时准备动手。
看见垂首站在门外的长孙,黄长安老脸露出些笑意,子阳你进来。
......就在一方准备奋力一击另一方准备收网的时候,黄子澄却出现在黄家堡外层的一座茶楼中。
第一百零八章 出城 取宝这茶楼在黄家堡外层开了也有百多年了,尽管黄家那些个大人物不会没事就往这小茶楼里跑,但已经五十开外的掌柜也招待过两三次黄家的大人物,不过想想现在楼上雅间坐着的那位他暗自有些纳闷,以往在街上见到过二公子几次虽说随从护卫没有大公子那么多却也有不少,怎么今天就带了两个随从,而且穿的也就和普通的黄家近支子弟一般一点也显不出气派。
掌柜的楼上那位就是咱们黄家堡二公子,怎么这么寒酸,上次大公子和几位前辈来我们这的时候那叫一个气派,光护卫就有二十多个还把咱们二楼都给包了。
在小二眼中黄家的二少爷出行即便没有大少爷那样的风光也不会差到哪里,可楼上这位和大公子一比也实在是寒酸了点,要不是掌柜的见过这位堡主的二公子自己也就当他是个普通的公子哥。
少胡说,这话要是传到二公子耳里当心你的舌头。
瞪了眼小二,掌柜的亲自端着茶盘往二楼送去。
这些世家公子的做派哪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寻思的,掌柜也是久历人事心里就算对黄子澄今天这般的做派有千万个不解,也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敬。
二公子这是我们茶楼刚进的灵茶您尝尝。
你认识我?黄子澄没想到这掌柜的还认识自己,稍显惊讶之后微笑了起来。
小人曾经有幸见识过二公子的风采。
掌柜久历人事在这位看似炙手可热的二公子面前也不显得拘束,一边说着一边给黄子澄斟上一杯香茗,只是他那张老脸上总能感觉到两道有些热辣的目光,弄的他心中惴惴不安。
你下去吧,一会儿叫你们小二给我上壶新茶来,没我吩咐不要进来。
看着唯唯诺诺退出房门的掌柜又看了看两尊门神一般站在门口的两个随从,黄子澄挑了挑嘴角神秘一笑。
黄家二公子的吩咐掌柜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掌柜便打发了小二去给黄子澄换壶新茶。
你下去吧。
听见黄子澄的声音那两个随从便将房门打开,小二低头哈腰退出房门时两个随从往里瞥了一眼就见黄子澄依旧坐在桌前,见了这场景两人心中有数也没看小二就将房门带上。
只是谁都没有发现此时就在一扇门后还坐着个小二,这个小二好像昏迷了一般盘腿靠在门后的墙上身外的衣服也已经被人扒去,而那扇向内打开的房门刚好挡住了两个随从的视线。
退出房门的小二一转身低着头急匆匆向着楼梯走去,在靠近楼梯的一处空茶桌前他把手中的茶盘一放,心里骂了句蠢货就往楼下而去,此时日近中午茶楼中的客人极少自然没人注意到这个小二,那两个随从见到黄子澄还在屋中安坐也就没对这小二产生什么怀疑,楼梯下了一半正是一二两层都看不见自己面孔的时候,小二又从一只储物袋中的取出一件新衣给自己穿上,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茶楼。
这个小二自然就是黄子澄,他现在的形容乃是用一张他们黄家的改容符幻化,不过这改容符远没有余仁的换形术神妙,黄子澄也只能将身材容貌幻化的和小二相似想要一模一样却不可能,所以他一直低着头幸好没被那两个随从发现。
那两个随从并不是黄子澄贴身的护卫,是前两日被他父亲派来照应他的,说是照应其实就是监视。
原本护卫他的那些卫士都被他分派去做另外一件事了,他以为今天独自一人要出黄家堡并没有太大的阻碍,谁曾想这两个随从说什么也不放他独自外出像是膏药一样一直紧紧的贴着他甩也甩不掉,他从早上就开始在黄家堡外层瞎饶可一直没有机会摆脱这两人,无奈之下才想到了这个金蝉脱壳主意。
至于桌前的那个黄子澄是他用余仁给的一张化身符幻化,这化身符原本还是他在莹翠坊市中送给余仁的现在又被他所用这也算是天意,直到他大摇大摆的走出茶楼也没人发现什么异样。
下一关就是出黄家堡的城门,等出了城门余仁那边的事情也应该办得差不多了,那时候一片混乱谁也不会再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想到要出黄家堡的城门他摸了摸怀中的那块玉牌,按照余仁的说法这块玉牌是他在陈家人身上得来的,不管这玉牌的来历如何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堡主令牌,除非这堡主令牌统统作废否则凭着这块牌子就算是个凡人进出黄家堡都不会有人敢拦着。
黄子澄那里准备着出堡的时候余仁这边也没闲着,原本服侍自己的侍女昨天晚上便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余仁明白这应该是黄子澄动的手脚好让自己能出去,他终究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先弄了个替身躺在床上装作睡觉然后他才出了迎宾馆,早先这迎宾馆周围还有几名黄家的卫士看守,不过今日也被黄子澄用些手段暂时调走了两个,余仁这才瞅着一个空子趁着清晨灰濛濛的天色跑了出去。
余仁此行的目的地是黄家的一处密室,说是密室其实应该叫做密库才更妥帖些,各家各宗都有自己密室用来收藏各种各宝物黄家也不例外,据黄子澄所说黄家用来收藏各类宝物的密室有七八处之多,不过这些密室都不是由一个人所管,而是由他,黄子阳,还有他们的两位叔祖和黄家另外两位长老各自分管,这样做也是为了各明责任防着黄家内部出什么乱子给一锅端了,虽然他的名下只管着一座密室但里面的珍藏也相当骇人,至于他父亲黄家堡的堡主黄亚杰则管着收藏符经和黄家镇堡灵符的那座密室。
符经对余仁来说已经没什么重要了,只要黄子澄安全离开这符经自然会一字不落的交给余仁,至于打黄家的镇堡灵符的主意余仁想都没想过,他现在对黄家感兴趣的就是炼制凝魂丹所缺的那灵草紫玉香,有黄子澄的帮忙这紫玉香的事情打听起来并没废什么力气,怎奈世上不顺心的事情太多紫玉香的下落黄子澄倒是给打听到了,不过根本就拿不到因为这紫玉香并非栽种在黄家的灵草园中而是被存放在黄亚杰看管的密室之内,余仁胆子再大也不敢往黄亚杰那里打主意,就是自己要去的这座密室要不是因为归着黄子澄的管他也不敢去。
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加之天气似乎不是很好有些要下雨的样子,整个黄家堡内层都是灰中透着黑,街道上除了照常巡逻的护卫外一个人也见不到,余仁用了张轻身符虽然比不上驭器飞行快速但也是灵活非常速度比起骑马快上许多,那些巡逻护卫的修为都没有他高,他又刻意躲避所以也没人发现,用了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他才来到一处院墙的外边。
两人多高的红色院墙上是俗世间帝王才能使用的金黄色琉璃瓦,虽然这堵院墙只是这府第的侧墙但望上去也有百多丈长,沿着这堵院墙余仁小心翼翼的把神识放了出去,放出神识的同时他脚下也没停歇顺着院墙向一边快步走去,几个呼吸之后他停下脚步嘴里低低说道:就是这了。
看看四下无人余仁一个法诀打出之后原本红色的院墙突然变得一阵模糊,就在院墙变化的时候余仁身子一纵穿墙而进,等他进去之后这院墙就变回原本的样子。
进了这座府第在他前面二十多丈处是一座数亩大小的池塘,池塘中心还有一小块草地,草地上盖着一个六角的亭子,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水面上可见凌凌的波光。
这里其实就是黄子澄的府第,他看管的那座密室就在池塘中心的那座亭子之下,掐诀念咒化作黄子澄的模样后他才向这池塘走去。
因为这做池塘之下就是黄家的密室,所以这一块在黄子澄府中绝少有人前来,别看现在已经日头高挂但池塘四周一个人影也见不到,走到池塘边上余仁从怀中将黄子澄早先交给自己的一块玉简拿了出来,一道光华从玉简上射向湖中小亭,不多时一只小舟忽忽悠悠向这岸边而来。
二公子您今儿来得早啊。
一个护卫撑着船笑嘻嘻的和余仁招呼道。
点了下头踏上小船,余仁大手一摆这小船又慢慢吞吞向这池塘中心而去。
小亭的正中是一条向下的台阶,台阶两边的石壁上都镶嵌着一些闪亮的宝石将四周照得清晰可见,跟在那名护卫的身后余仁向着地下走去,约有一株柱香的功夫两人来到一扇石门前。
虽说密室在黄子澄的府中又归他管着但要想进去却也有一套繁琐的手续丝毫也马虎不得,先将玉简交给石门之外一名护卫仔仔细细的查验了一番,然后余仁才冲着那扇一人多高两人多宽的石门打出一套法诀,闷沉沉的声音中石门被慢慢的打开,余仁迈步进去时原先撑船将他送来的那名护卫却只能在外面等着。
石门之后乃是一间高有丈余长约五六丈的四方石室,等着石室的大门完全打开时已经有三个人站在了门口等着余仁,其中两个二十开外的年轻人看打扮也是黄家的护卫,另外一人年纪偏大些约有三十五六穿着一套黄家管事的行头。
今天也不是查库的日子二公子怎么跑来了。
管事微微有些笑意语气却挺冰冷。
按照黄子澄所说这几名护卫和这个管事并不是他的属下而是他父亲的属下,这密室也不是想进就进除了每月初一和十五两天查库日之外其他时间一般是不给进去,而且无论何时想要进去都要由这管事陪同方可,不过这次他和黄子澄既然打了这座密室的主意自然是有备而来。
余仁也不答话他怕一张口声音不对给人认出,只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管事。
将一道灵力注入令牌之后没多久管事才稍显热情的说道:既然有堡主的吩咐我这就给二公子打开库门。
说罢管事的便向石门左边一堵石壁打了几个法诀。
嘎嘣嘎嘣声音响起那堵石壁上竟然又打开了两扇石门,石门打开之后露出一条微微闪亮两人宽深不见底的台阶,在管事的引领之下余仁向着地底深处走去。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两人才来到一个洞口前,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人进出,站在洞外往里面看去只见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真切,两人停下了脚步余仁略微想了一会儿就将黄子澄教他的一套法诀打了出来,洞口上五色的光华流转一堵凝厚的光墙肉眼可见,接着耀眼的白光一闪光墙消失不见。
二公子您请。
见余仁迈开了步子管事的才跟在后面进了石洞。
石洞约莫能容下四五个人要是再多些人这石洞便显得狭小,那层光墙消失之后石洞之内就有白色的光亮放出,虽然光亮不强却把石洞内照得透彻,只见正对着洞口的石壁上刻着或大或小数十个格子,每个格子上都放着大小不一的盒子,盒子有玉做的也有木质的,左右两边的石壁之下各自整整齐齐码放着六只大木箱。
不用余仁开口管事的便一只一只的打开这些木箱,一边打开一边还说着:二公子您也知道为了大公子的婚事这几个月来库内一直是只出不进,和上次您来的时候一样依旧是十二箱下品晶石,每箱装有五万一共是六十万下品晶石,不知道这次您奉命要取走多少晶石?余仁摇了摇头点了点对面那些小盒,见余仁一副爱答不理的做派管事的心中有些厌恶,他本就不属黄子澄管所以面对黄子澄他恭敬归恭敬却也不怕,而且黄子澄性子温和往日里来查库都是一脸和气哪里甩过脸子给他看,今日余仁这做派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翻了翻眼皮他伸手就要打开一个木盒,哪知道就在这时他耳中一下闷响眼前一阵金星后脖子被什么东西重重的一击人倏地一下瘫倒在地。
杀人的事情余仁没少做但要说打昏人他这还是头一遭,他现在的力气远非常人可比这一下打去连他自己都觉得些手疼,踢了踢昏倒在地上管事见这家伙一动不动之后余仁这才开始收拾这间密室。
石洞中到底藏了些什么余仁也不是很清楚,黄子澄当初就没和他一一说清只嘱咐他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出来,他随手打开了几个盒子,里面装的都是些矿石,符箓。
按照他和黄子澄的约定,日到中午黄子澄就要离开黄家堡,现在算算时辰还有估计一会儿,但余仁心里紧张哪里还有心思一一去看这些盒子内的物件,拿出几只储物袋将这些东西全都收了进去后他又在密室中待了一会儿。
哼哼,你们干的好事!回到那间石室余仁冷冰冰的闷哼了一句。
那两名护卫冷不丁的给余仁来上了这么一句登时就是一愣。
叫你们看守密室你们竟然玩起监守自盗的事情。
二,二,二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乍一听这话两名护卫脸色刷的白了下来,心跳的如同车轮般飞快,哪里还有心计较余仁和黄子澄声音的差别。
我乱说,哼哼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嘴角一挑余仁色厉内荏说道。
两名护卫平时都是见惯了温和的黄子澄,哪里想到二公子发起火来也是这般的可怕,此时莫说他们两个就是石门外的那两人听到之后也是浑身抖如筛糠。
你们两还有外面两个都给我滚进去,陪着你们那个管事好好的给我查验库藏,查不出来就别出来见我!见四名护卫还有些踟蹰余仁不由得又冷哼一句,好,好,好,你们大能啊,等我回了父亲咱们再做计较。
说罢就要离开。
四名护卫先是给余仁一惊后是给他一吓现在又见二公子甩脸子要走心里惊骇的已经无以复加,哪里还顾得黄家规矩中守库护卫不得擅自入库这一条,一个个急忙忙向地底深处的石洞跑去。
来到这密室余仁的目的并不单单是为了取宝,更重要的是要在这密室内弄出点动静,眼见这四人下了台阶余仁也纵身向着来时通往小亭的台阶而去,此时他也是用尽了全力几个呼吸便出了地道来到亭中,伸手往腰间一拍一个圆溜溜的珠子飞落在他的手中,这珠子正是当日在卧云谷中从陈风哪里夺来的金丝电光球,抬手之间小珠朝着地底激射而去,片刻之后一阵轰隆隆的响声整个小亭崩塌为一堆瓦砾,这时余仁已经飞出池塘向着来时的那堵院墙而去。
第一百零九章 开锣戏孤悬在元修西北角的黄家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尽管略有波折但自从黄子阳陪着其父拜访各家各宗之后笼罩在黄家堡上空的阴霾便一扫而空代之的是一片喜气洋洋,不过就在黄家上上下下一团喜庆的时候黄子澄的府第却显得冷清了许多,这里既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有人来人往,依同往日般清静的府第和黄家堡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只是今日正午有不少的修士陆陆续续的前来口口声声说是赴约,弄的守门的小厮如同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管事的出面将众人请了进去。
何鐤此时正坐在黄子澄府中的迎宾堂内在他身边的是姬玉华武冰还有其他各家各宗的弟子,今日一早他便收到了一份请柬,请柬中写明黄家堡的二公子黄子澄为了感谢各家各宗的师兄参加兄长的婚典,中午在自己的府第设宴招待众人请他务必赴约。
拿着这份请柬何鐤就开始作难起来,论理说作为黄家堡主人之一的黄子澄设宴相请是很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想想黄家堡这段时间的发生事情还有前几日宇文睿的告诫他心里就有些没底,他倒不怕黄子澄会在宴会上起什么歹心,只不过黄子阳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这做弟弟的就大摆筵席招待众人怎么都觉得有些怪怪的,一时间他拿不定主意只好去向宇文睿请示。
来到宇文睿的住处他就见武冰和姬玉华垂首站在两边,看看宇文睿手上的那两份请柬何鐤便知这二人也是为了黄子澄的邀请来找宇文睿请示。
黄子澄设宴的事情宇文睿事前一点风声也不知道,现在得知有这么回事他也暗自诧异,前些日子黄子阳受伤推迟婚典的事情已经叫他们这些老狐狸闻出了些不寻常的味道,尤其是余人受伤那天正一来找他,两人闲话之中正一总把话题往黄子阳和黄子澄身上扯,虽说正一只是拿着兄弟二人做了些比较并没有深谈,但那话语之中分明有些偏向黄子澄的意思这让宇文睿不得不警觉起来。
要知道相对于其他四大宗门而言天玄宗和黄家的关系更深,作为元修最大的八个修真家族之一的黄家和天玄宗同位于元修西北,历代以来黄家都有不少弟子拜在天玄宗门下,这一宗一家之间尽管勾心斗角甚至相互拆台但双方都有都明白一个道理,有天玄宗这样西北第一大宗在前面顶着黄家才能从容面对其他家族和宗门的压力,有黄家这样的大家族在后面帮忙天玄宗才能力压其他宗门势力向西北的渗透,双方间一直就是斗争与合作的关系,所以一旦黄家出了什么事情对天玄宗就极为不利,现在不能接任家主的黄子澄单独出面邀请各大宗们和家族的子弟赴宴这就让宇文睿颇费思量了。
算计了一会儿宇文睿还是决定让何鐤他们去赴约,在何鐤他们三人离开之后没一会儿已经几天都没有走出迎宾馆的宇文睿也走了出去,只不过他要去的地方并不是黄子澄的府第而是另外一座迎宾馆。
来到黄子澄的府第已经快有一刻钟了,黄子澄一直都没有露面,招呼众人的只是这府上的管事,刚才这管事突然向众人告了个罪便不见人影只留下几个下人忙着给众人斟茶倒水,饶是众人脾气再好现在莫名其妙的给晾在这里心中都是愤愤难安。
何鐤铁青着脸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刚刚他问过了一个下人怎么这般时候黄子澄也不露面,那下人支支吾吾期期艾艾的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心中恼怒的想立马走人可见到其他人虽都脸色不善却没有走的意思,不得已强忍着怒气继续等着。
这黄子澄也太托大了,说是请我们来赴宴却指派个管事的来招待我们,现在倒好连个管事的都不见了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等这么久终于有人忍不住抱怨了出来。
呵呵,不知道是黄子澄托大还是他们黄家故意刁难我们。
我们在这抱怨也是没用,要不就起身走人要不就等着他们黄家来人给我们个交代。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情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即便是他们黄家也休想讨到什么好去。
众人议论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这人刚一出现便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陈师兄这就是天玄宗的那位师兄。
咦,他怎么也来了,听师叔说那日赌战这人可伤的不轻啊。
哼,也是想来结交黄子澄的,不过今天你这天玄宗的高徒可抱不上黄家二少爷的粗腿了。
不理众人的议论余仁向着何鐤他们身后的一张空位走去,他刚坐下何鐤便关切的问道:余师弟你怎么也来了,你这伤可还没好吧。
我和师兄一样也是受了黄家二公子的邀请才来,这伤虽然还没全好但行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
何鐤心情糟糕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将头转了回去。
扫了一圈堂上的众人余仁心里暗自点头,到目前为止事情都和自己与黄子澄计划的一样,想着一会儿好戏就要开演他将眼一闭养起神来。
余仁的到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管众人对他是妒忌好奇还是毁谤不屑抑或是有别样的心思都不会让他们忘记现在的处境,一会儿之后迎宾堂内又是一片议论黄家和黄子澄的声音。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黄子澄的府外也是热闹非常,整个府第已经被黄家的护卫团团围住,府门前更是有四十余名护卫将这大门堵得严严实实,虽然都是黄家的护卫但却分作了两方,双方之间冷面相向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着点点的寒光,两边护卫一个个一手暗自打着法诀一手有意无意的放在腰间储物袋的边上,似乎只待一声令下便要让对方血溅当场,与这些护卫不同的是两名中年的男子正面带微笑谈这些什么。
二伯的消息真是灵通,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二哥你亲自来了。
老三你的动作也不慢嘛,看来三叔一直都盯着子澄这里。
被称作二哥的那名中年男子是黄长华的长子黄亚章,而他口中的老三则是黄家三祖黄长富的长子黄亚达,他们两人都是各自奉命带领着护卫来黄子澄府中探探究竟。
不管是黄长华还是黄长安他们都在黄子澄的府中安插有自己的人,各家各宗修士来黄子澄府中赴约的事情自然不会逃过他们的耳目,不过这事情虽叫他们有些吃惊但并没太在意,毕竟黄子澄的手下只有一队护卫根本没办法依靠武力制住各家各宗这些筑基期弟子为他所用,充其量也就是在这些人身上打打歪主意罢了,不过黄子澄府中密室被毁的事情却不得不让这两方认真对待。
先是各家各宗的修士前来赴约,接着就是放着各种宝物的密室突然被毁,即便是在平时这也是极大的事情更何况现而今这非常时期,黄长安和黄长华当即便把黄亚章与黄亚达派去查探究竟,不过按照黄长华的计划他今晚就要行动,黄子澄又是他胜利之后推出的黄家堡堡主,故而他比黄长安更加的关注黄子澄府中发生的一切,因此黄亚章带的护卫也比黄亚达多出不少。
二哥这就要进去。
见黄亚章迈步就往黄子澄府门里走,黄亚达皱眉问了一句。
瞟了眼黄亚达,黄亚章笑道:怎么我不能进去吗?这笑声带着点讥讽和轻蔑,只是现在情势逼人黄亚达无力阻止黄亚章进去又不敢和对方撕破脸皮,勉强挤出个笑容,小弟不敢,只是现在子澄府上情况不明,还是我陪二哥一起进去的好。
好。
黄亚章点头应了一句之后又意味深长的向身边一名护卫说道:看住整个府第,不管什么人都不要放出去也不准放进来。
说罢带着二十余名护卫向内走去。
黄亚章一走黄亚达脸色就是一紧,向着身边的一名护卫使了个眼色之后也带着十多名护卫快步进去。
府外的事情余仁并不知晓,就在他座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让他睁开了双眼,透过大堂的木窗可见两排护卫紧紧的把守住了大堂的门户,这时两个中年男子在四名卫士的护卫下迈步走进了大堂。
本就等得不耐烦的修士见到有人进来精神都是一怔,而那些还在议论着的修士也都一下闭上了嘴巴,眨眼间能容下近百人的迎宾堂静的可以听见音针掉地的声音。
老三你和众位道友说说吧。
黄亚章用一种近乎于命令的口吻说道。
尽管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黄亚达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向众人说道:在下黄亚达是黄家堡堡主黄亚杰的三弟,在此多谢众位道友来我们黄家堡......不用如此惺惺作态,更不用搬出黄堡主吓人,我等只想知道为何把我们晾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来招呼。
黄亚达话尚未说完就被一名修士厉声打断。
众位都是子澄邀请来的,为何将众位晾在这里我真不知道。
那就请黄子澄出来见见我们吧。
刚才出言打断黄亚达说话的那位修士又开口说道。
这个,这个。
吞吞吐吐了一会儿黄亚达才道:子澄现在不知道去哪了,我已经派人去寻他了。
既然知道黄子澄不在那就该早点派人来和我们说明,直把我们晾了有半个多时辰也不见人来回话,这是你们黄家看不起我等还是瞧不上元修的各家各宗。
余仁轻蔑的看了黄亚达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其实他今天之所以还留在黄子澄府中目的就是为了搅事,而且要把这事情搅和得越大越好。
各家各宗的修士被晾了半天现在一个一个的胸中都是熊熊的无名大火,黄亚达吞吞吐吐的给出这个回答已经让众人极为不满,现在又被余仁这么一挑唆当即就有几位脾气火爆些的站了起来怒目看着黄亚达,就是依旧坐着的众人也都是两团烈火在眼中燃烧似乎顷刻之间就能将黄亚达烧着。
黄亚达原先那话虽然有推脱的意思但也是真话,他和黄亚章进府之后先把管事的找来询问,这才知道黄子澄并不在府中而各家各宗的修士们都在迎宾堂坐了近半个时辰,知道这事情后两人都是大敢头疼,想想几十名筑基期的修士被晾了半个时辰不见正主那怒火真可把人烧死,吩咐了管事领着他们带来的几名护卫去密室外守着后两人便带着大队人马来到迎宾馆。
黄亚达现在被众人盯得身子都有些发虚,可这时又不由得他不说些什么,踌躇了一会儿他才挤出句话:不知各位道友打算怎么样了结此事。
蠢材!黄亚章一听这话心里骂了一句,这时候你还要问别人怎么办,哼,不给人骂死就便宜了你。
果然黄亚达这话说出口之后就有一名修士站起身来反问道:怎么办?尊驾是打算把我们一直留在这里还是打算叫外面那些护卫把我们押走!押走最好,我们阳炎宗的囚室我从没去过,这次倒要尝尝黄家囚室的滋味!这话在理,我也打算在你们黄家的囚室中等我家师叔来接人,想必他老人家对你们黄家的囚室也会大感兴趣。
黄亚章看着脸色发虚的黄亚达心里一个劲的开心,但就在这时一名护卫急匆匆跑到他的身边耳语了几句,护卫几句话说完黄亚章脸色一阴沉声说道:各位道友对不住了,还请各位多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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