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羡鸳鸯不羡仙,意境不错,而且第一句还是形容我桃花岛的。
黄药师品评道。
怎么形容桃花岛了?郭靖瓮声瓮气的问道。
傻小子,这桃花岛方圆百里皆种植着桃花,当然就是百里海岛花映天了。
洪七公道。
众人刚才忙前忙后的,陆冠英到也没注意到郭靖,此时一番打量下发现他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稳重,微显大师风范,而且他那瓮声瓮气的语气中却铮铮有力,显然是内力又有所精进,暗道:郭靖虽然头脑愚鲁,但是福缘却异常深厚啊。
这诗不好,有点伤感。
黄蓉思索了片刻,道。
蓉儿,七公这里有个喜庆的对联。
洪七公道。
什么对联?黄蓉问道。
洪七公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后,方才吟道:上联是花好月圆,下联是百年好合,横批是早生贵子。
七公,太俗了。
黄蓉不满的说道。
我以前跟随爹爹走南闯北时见到一副对联,写的很不错,就是别人用过的,不知道黄前辈喜不喜欢?穆念慈道。
穆姑娘,先说出来听听。
陆冠英道。
穆念慈微微思索下,道:上联是携手共栽连理树,同看天上星月伴。
下联是今朝共举合欢杯,人间喜见凤求凰。
横批是喜结连理。
这个不错,岳父意下如何?陆冠英道。
就这个吧。
黄药师道。
吃晚饭时,洪七公为老不尊的调侃着陆、黄二人,直到黄蓉有些羞愧难当,陆冠英才猛然想起腰后的打狗棒,将其掏出,然后往桌子上一方,洪七公见到打狗棒后,明智的选择了不在说话。
唉,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晚上还要闹洞房呢。
陆天吃完晚饭后,说道。
陆天,我不建意洞房之前先热热身。
陆冠英道。
习俗,这是习俗。
陆天反驳道。
不行。
陆冠英道。
陆天不错说我还忘了呢,陆小子,习俗不能省。
洪七公插嘴道。
陆冠英对洪七公的为老不尊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狠狠的瞪了一眼陆天,道:你不瞎挑话题能死啊?陆天耸耸肩,道:民意。
言罢,陆天喊了一声,道:心儿,我们走。
洪七公见陆冠英要对陆天发威,便说道:陆小子、蓉儿,你们跟我去竹儿那里,我有话对你们说。
心姐姐,你跟我们一起去。
黄蓉道。
陆天闻言后,停下了脚步,回头喊道:少爷,你太卑鄙了,竟然怂恿少奶奶把心儿叫走。
陆冠英伸出中指,指向天空,说道:话不要乱说,我可没怂恿蓉蓉,这是天意。
言罢,不由得暗想到:蓉蓉还真不是吃亏的主。
心儿,我们走。
陆天说完话,拉起唐梦心的手,转身走开。
三人行走了片刻,就已来到竹儿居住的小院。
陆冠英推门进入屋中,看到竹儿正在对着大阿福发呆,心中微酸,轻声叫道:竹儿。
竹儿闻声后,慢慢的抬起头,见到来人后,兴奋的喊道:大哥哥,你终于来看竹儿了。
陆冠英将跑来的竹儿抱起,伸手刮着小琼鼻,道:竹儿,大哥哥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淘气?竹儿摇摇头,正色的说道:竹儿可乖了,大哥哥若是不信,你可以问白胡子老头。
呃,白胡子老头?陆冠英失声言道。
随后便发现了一脸尴尬的洪七公,笑道:哈哈,七公,白胡子老头,这个可比北丐的名声强多了。
陆小子,我叫你来是谈正事的。
洪七公道。
是,是。
白胡子老头,您说。
陆冠英笑道。
小丫头身上三条经脉堵塞,随时有闭合的可能,而且十三处大穴被内力封死。
你先试着为竹儿灌入内力,免得我离开后,你手忙脚乱的,到时候误人误己。
洪七公道。
陆冠英收住笑容,将竹儿放到床上,说道:竹儿,坐好,不要乱动。
言罢,陆冠英提起丹田内力,运于手掌,控制好力度后,缓缓灌入竹儿的体内。
内力入体后,陆冠英发现竹儿的病情比自己相像的要复杂的多,经脉之中到处都是内力,且不能形成循环。
万般小心的控制内力,让内力游走于竹儿体内,当行至任脉关元穴时,陆冠英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被阻,微微的加大了内力的输入,可是还是行不通,便知道了缘由,暗道:这个关元穴,恐怕就是七公所说的十三处穴道之一了。
想罢,陆冠英不在增加内力的输入,而让转走三阴脉,绕过关元穴。
过了一阵,陆冠英缓缓的收回内力,起身叹道:竹儿身上的阳维脉、少阳三焦经和少阴心经堵塞异常严重,而且风池穴、膻中穴、神阙穴、气海穴、关元穴等十三处穴道封死,若是内力压制,竹儿的三处经脉随时都有可能封死,真是辣手得紧啊。
陆小子,以你此时的内力,两天压制一次便可。
洪七公道。
蓉蓉,我打算成婚之后就带着竹儿去找一灯大师。
陆冠英歉意的说道。
黄蓉听出了话中有道歉之意,微笑道:陆大哥,你不仍下我不管吧?我们一起去。
陆冠英道。
行了,你们两就别在这里情意绵绵了。
洪七公不耐烦道。
七公,一灯大师究竟住在何处?陆冠英问道。
桃源县。
洪七公道。
言罢,洪七公又道:陆小子,我会先你们一步离开桃花岛,好让我丐帮的兄弟四处宣扬下你接任丐帮帮主一事。
你们五日之后再出发,到了桃源县后,你先以丐帮帮主之名求见一灯,千万不要说出你此去的目地。
竹儿等三人商量完毕,方说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要成亲了吗?嗯。
陆冠英笑答道。
那竹儿祝你们早生贵子。
竹儿笑道。
人小鬼大,早点睡吧。
陆冠英摸着竹儿的脑袋,言道。
你们聊吧,老叫花子先走了。
洪七公言罢,便转身离开了房中。
等竹儿睡下后,陆冠英以护花的借口来到了黄蓉的闺房,进屋后,便躺在黄蓉的床上,道:娘子,夜深了,早些就寝吧。
陆大哥,你回去睡吧。
黄蓉无奈的说道。
不。
陆冠英果断的说道。
陆大哥,我们明天便成婚了,你何必急于一时呢?黄蓉道。
蓉蓉,你我这么多日子没见面了,我心中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陆冠英正色说道。
黄蓉无奈的横了陆冠英一眼,走到床边,道: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还说话,你就能找个好点的理由。
陆冠英一把将黄蓉拉到床上,道:来吧,我的娘子。
……一夜春风过,换得佳人吟。
而且二人皆是身在桃花岛,所以迎亲之事也是无从说起。
几小起的甚早,闲来无事,便皆聚到书房中,等待夜晚的到来。
时间流逝,月升日落,天色慢慢的暗淡下来。
陆天算了算时辰后,道:掌灯,一会少爷跟少奶奶就要来了。
话音一落,众人齐齐动手,片刻间,烛光便将暗淡的夜色照的阑珊,特别是书房前的一对大红灯笼,显得是分外喜庆。
巳时,黄药师、陆乘风还有洪七公方才来到书房,黄药师跟陆乘风分坐香案两旁,洪七公却一脸不情愿地站在媒婆的位置上,还时不时的横黄药师一眼,显然是极不情愿。
又过了片刻,洪七公道:陆小子跟蓉儿怎么还没来?众人焦急等待的时候,二人却仍在屋中准备着。
陆冠英然指着胸前红布团,问道。
蓉蓉,这个东西我不带行吗?不行。
黄蓉说道。
太难看了。
陆冠英反抗道。
那我还蒙着盖头呢。
黄蓉反驳道。
我不带。
陆冠英说着话,便要将胸前的东西拿下来。
不行,这个花是我做的,你不能摘。
黄蓉急忙阻止道。
这个是花?陆冠英问道。
不好看吗?黄蓉道。
陆冠英一阵语噎,道:好看,但是它随时都有散开的可能。
没事的。
黄蓉不耐烦道。
这是什么?陆冠英揪起花上的一段红布,问道。
黄蓉一看之下,顿时惊道:哎呀,我忘剪掉了。
言罢,急忙转身去找剪刀,片刻后,慌忙问道:陆大哥,剪刀呢?陆冠英一阵愕然,道:你问我?你看我什么时候用过剪刀。
黄蓉吐了吐舌头,灵动的大眼睛一转,便说道:有办法了。
言罢,便将花上多出的那一段布,塞到陆冠英的怀中,随后看了看,道:这样就行了。
陆冠英低头看了看,无奈道: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快点走吧。
快点走吧,这个时辰可是我爹爹用了半天的时间才推算出来,我们若是迟到的话,我爹爹恐怕就要找你算后账了。
黄蓉急道。
言罢,抓起桌上的盖头,拉起陆冠英便朝着书房跑去。
陆冠英边跑边说道:明明是你的原因,你爹爹为什么要找我算后账?别说了,快点跑吧。
黄蓉催促道。
你把盖头盖上。
陆冠英道。
到地方的。
黄蓉道。
陆冠英指着胸前的花,不满道:那我为什么要先带上它。
黄蓉闻言便加快了脚步,与陆冠英拉开一段距离,笑道:爹爹跟我说成亲之后就不能再调皮了,所以我要在成亲之前好好捉弄你一次。
蓉儿,把盖头盖上。
洪七公看到二人进来后,道。
黄蓉办了个鬼脸后,乖乖的将盖头蒙在头上。
来,站好,拜天地了。
洪七公横了黄药师一眼,道。
等等。
陆冠英急忙说道。
什么事?洪七公问道。
七公,你这么干上了媒婆的差事?陆冠英问道。
还不是你的‘好’岳父。
洪七公说话时还在好字上加重了语气。
陆冠英正色道:你我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今日这媒婆的差事,说什么也不能让七公干。
黄老邪,你看看人家陆小子。
洪七公道。
陆天,把香案撤走,然后搬把椅子来。
陆冠英道。
片刻后,陆天搬来一个椅子,问道:少爷,放哪?陆冠英指了指陆乘风跟黄药师中间的空位,然后对洪七公说道:七公,坐。
众人见此,皆是暗自点头,称赞陆冠英的做法。
七公,今日我们不如来个双喜临门。
陆冠英道。
众人虽然对陆冠英的话所迷惑,但是洪七公却明白其中之意,激动道:陆小子,你今日终于肯……。
好,你也不行礼了,只需叫声师傅便可。
陆冠英一抱拳,叫道:师傅。
好,好,好。
徒儿免礼。
洪七公欣慰的说道。
黄药师见此,便起身说道:恭贺七兄喜得佳徒。
哈哈,黄老邪,我徒弟不就是你女婿嘛,有什么好恭喜的。
洪七公笑道。
师傅,吉时以到,我看就让他们拜堂吧。
陆乘风见到自己儿子能拜北丐为师,不由得有些欣喜若狂,就连对黄药师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往日的那般恭敬。
嗯。
黄药师道。
陆冠英拉着长音,喊道:陆天。
是少爷。
陆天笑着答道,不过心里却暗想到:我就知道,我肯定逃不掉这媒婆的差事。
一拜天地。
陆天高声喊道。
陆冠英拉着黄蓉的手,共同朝着门外拜去。
二拜高堂。
陆天见二人行礼完毕后,高声喊道。
陆冠英撩起衣襟,拉着黄蓉一同跪倒在地,然后向陆乘风、黄药师、洪七公磕头。
夫妻对拜。
陆天依旧高声喊道。
二人闻言后,松开了紧握的两只手,也不起身,只是用膝盖扭动身体,然后面对面的拜了下去。
送入洞房。
陆天高声喊道。
陆冠英再次拉起黄蓉的手,然后走向了众人布置的洞房。
陆冠英进入洞房后,先用旁边的竹棍来挑开黄蓉的盖头,随后说道:蓉蓉,你先歇会,我得出去陪他们喝酒了。
黄蓉无奈道:平常之时一口一个娘子,此时却喊我蓉蓉。
娘子,为夫先出去了。
陆冠英笑道。
黄蓉幸福的笑了笑,随后起身为陆冠英摘下胸前的‘花’,温柔的说道:去吧,早点回来。
言罢,蜻蜓点水般的在陆冠英额头上吻了一下。
夜里,等众人尽兴的散去后,陆冠英便一人摇摇晃晃的回走去,脚步蹒跚,显然是喝了不少。
这是陆冠英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觉到醉,他现在十分讨厌这个感觉,或许是他前世喝的太多了,这世不想再继续醉下去吧。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啊?黄蓉扶助摇晃的陆冠英,埋怨道。
嘿嘿,娘子,叫声夫君,我们好喝交杯酒。
陆冠英笑道。
黄蓉将陆冠英扶到椅子上,然后二人拿起酒杯,互挽着胳膊,缓缓的将酒喝下。
陆冠英借着微弱的烛光,欣赏着黄蓉那淡雅脱俗的面容,贝齿朱红、美妙的姿态,婀娜的身材,渐渐的有些痴迷了,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春宵,只是默默的看着黄蓉,看着自己今生的另一半。
黄蓉见到陆冠英呆呆的看着自己,心中颇为欢喜,轻轻的笑了笑,道:夫君,我们歇息吧。
你终于肯叫我夫君了。
陆冠英回过神来说道。
我们都已经成亲了,我不叫你夫君,还能叫你什么?黄蓉道。
陆冠英伸手搂住黄蓉,打了个酒嗝,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
咕咚。
陆冠英的话直说了一半,便倒在床上,一醉不醒。
黄蓉尝试叫醒陆冠英,可是却失败了。
无奈之下,只好动手将陆冠英身上的衣服退下,心中无奈的暗想到:若是昨天不答允他,今天他恐怕就不会喝这么多了。
屋里花烛明,燕余双舞轻。
提前洞房夜,正时叫不醒。
片刻后,一辆马车打这条山路前经过,前面驾车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头上带着一个硕大的斗笠。
蓉蓉,这里颇为凉爽,不如我们下车休息休息吧。
陆冠英道。
驾车之人正是那陆冠英。
当日桃花岛上举行完婚礼后,洪七公当先离去,而陆冠英跟黄蓉依照约定,在桃花岛住了五日后,方才带着竹儿前往桃源县。
一路之上正值酷暑,而竹儿又是重病在身,陆冠英迫不得已的将两匹马还成马车。
本来小半个月的行程,三人竟走了一个多月方才到此,沿途之上,陆冠英谨防竹儿的病情恶化,所以每隔两日,便会为竹儿灌入内力,来压制病情的发展。
竹儿一路之上倒也颇为董事,即使酷热难挡,却没有主动要求休息,还时不时的未陆冠英擦汗,当真应了那句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黄蓉拉开马车中的挡帘,看到外边颇为阴凉,便说道:竹儿,我们下车去休息。
言罢,二女便先后下了马车,黄蓉此时依旧是一身淡黄色的交领衣衫,但是头发却不是以前未嫁少女的二尺同心髻,而是髻高五、六寸,髻式高高,直立视天,髻後明显可见四、五层对称梳理形式,正是那成亲后的妇人发式。
竹儿来到陆冠英的身边,一双小手使劲的扇这扇子,道大哥哥热了吧?竹儿给你扇风。
竹儿在这路途中倒也给陆冠英跟黄蓉带来了许多欢乐,而且在二人缠绵的时候向来是离得远远。
二人也为竹儿的懂事感到欣慰,而且每当路过乡镇时,二人都会为竹儿买上写水果,让竹儿带到马车上吃。
若非年龄上的差距,三人的关系便会给外人一个一家三口的感觉。
竹儿坐于二人中间,默默的听着二人说话,也不插嘴,但是一双小手却未曾停下,不断的给二人扇着风。
陆天他们应该到君山了吧?黄蓉问道。
陆冠英算了算时间,道:快了吧。
言罢,陆冠英又道:蓉蓉,你有没有发现,你爹爹在我们成亲之后性情便了很多。
嗯,否则爹爹也不会放老顽童离开了。
黄蓉寻思道。
提起老顽童,竹儿恐怕是最高兴的一个人,因为老顽童离开桃核到的山洞后,便遇到了刚要里开的郭靖几人,而陆冠英也是在那时得知,桃花岛上关着的人便是中神通王重阳的师弟,绰号老顽童,而且还跟郭靖结为兄弟。
郭靖、穆念慈、陆天、唐梦心四人要跟洪七公现行离开桃花岛,既然不能跟老顽童就聊,所以几人见面后,便匆匆分别,而且桃花岛上多为小船,自然坐不下那么多人,虽然有一艘大船,外部新漆,颇为华丽,但是黄药师说什么也不让众人乘坐。
而且老顽童自己又不会划船,无奈之下,只好又在桃花岛上居住五日,跟陆冠英和黄蓉一起离开,这五日里,老顽童不是跟陆冠英较量武艺便是跟竹儿一起疯耍,过得颇为惬意。
而陆冠英跟黄蓉却天天游岛玩乐,只是晚上才抽出一点时间还修炼九阳神功。
虽然练功的时间比较短暂,但是二人却双双的将九阳神功练到了第二层。
蓉蓉,带竹儿上车吧。
休息一阵后,陆冠英道。
嗯。
黄蓉应了一声便带着竹儿上了马车。
马车行了一时辰,便出了这狭窄的山路,虽然四周依旧是大山林立,但是道路的两旁没有了高耸的山峰遮挡,炎炎的烈日再次洒下灼热的光芒,陆冠英此时的内力已然是寒暑不侵,但是被酷热所笼,也是觉得吼中饥渴,唇干口燥。
就在此时,陆冠英隐隐听到前方传来水声,确认了方向,便加快速度,闻声赶去。
过了一阵,水声渐渐清晰,而且越走声音越大。
片刻后,陆冠英便听到了‘轰轰’的流水之声。
蓉蓉,听到声音了吗?陆冠英道。
黄蓉从马车中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道:听到了,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下车,前面有座小山,马车行不过去。
陆冠英道。
二女下车后,黄蓉问道:陆大哥,莫非是瀑布?应该是吧。
陆冠英道。
三人步行走去,待上了岭顶,只见一道白龙似的大瀑布从对面双峰之间奔腾而下,空山寂寂,那水声在山谷间激荡回响,轰轰汹汹,声势甚是惊人,水从高处下落,将瀑布下方的河水砸起一朵朵的巨大浪花。
三人皆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感叹。
片刻之后,黄蓉指了指岭下瀑布旁的一间茅草屋,道:陆大哥,你看。
陆冠英居下看,顷刻间便找到了黄蓉所指的茅草屋,道:走我们下去。
下岭路易走得多,不多时,三人快步走近瀑布,只见瀑布旁的柳树下坐着一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坐在一块石上,正自垂钓。
但是这瀑布的水势湍急异常,一泻如注,水中哪里有鱼?纵然有鱼,又哪有余力去吞噬鱼饵?陆冠英见那人约莫四十来岁年纪,一张黑漆漆的锅底脸,虬髯满腮,根根如铁,双目一动不动的凝视水中,正全神贯注的钓鱼,也不打扰,悄声让竹儿在树下休息,虽后便带着黄蓉来到了那人身边。
二人观看了许久,陆冠英忽然见到水中金光闪了几闪,那渔人便脸现喜色,猛然间钓杆直弯下去,只见水底下一条一尺来长的东西咬着钓丝,那物非鱼非蛇,全身金色,模样甚是奇特。
陆冠英顿时大感诧异,禁失声道:咦,这是什么东西?就在这时,水中又钻出一条同样的金色怪鱼咬住钓丝,那渔人更是喜欢,但双手却不敢有一丝的波动,平复了心中的喜悦,用力握住钓杆。
顷刻间,便见那钓杆愈来愈弯,眼见要支持不住,突然拍的一声,杆身断为两截。
两条怪鱼吐出钓丝,在水中得意洋洋的游了几转,瀑布虽急,却冲之不动,转眼之间,钻进了水底岩石之下,再也不出来了。
那渔人放下手中的鱼竿,转过身来,圆睁怒目,喝道:臭小子,老子辛辛苦苦的等了半天,偏偏被你这小贼的到来所惊走。
但是陆冠英却不以为然,付道:不就是两条怪鱼嘛。
但是黄蓉此时却心中一惊,暗道:七公临行前说过,南帝一灯大师手下有四个人,名为渔、樵、耕、读,原为云南大理的朝臣,后来跟随南帝一同离开朝堂,莫非此人便是那渔夫。
想罢,便说道:你莫非要抓金娃娃?你怎么知道?渔人惊道。
什么是金娃娃?陆冠英插嘴问道。
黄蓉闻言,抿嘴一笑,解答道:金娃娃就是金色的娃娃鱼。
我家里便养着几对,没什么可希罕的?渔人刚才见黄蓉一眼便认出了金娃娃,而且还能说出金娃娃的来历,微感惊讶,道:哼,吹得好大的气,家里养着几对!我问你,金娃娃干什么用的?黄蓉道:有什么用啊?我见它生得好看,叫起来呀呀的,好像小孩儿一般,就养着玩儿。
那渔人听她说得不错,脸色登时好转,道:女娃儿,你家里若是真养得有,那你就须赔我一对。
黄蓉道:我干么要赔你?渔人指着陆冠英道:我正好钓到一条,却给他莽莽撞撞的一声叫嚷,又惹出一条来,扯断了钓杆。
这金娃娃聪明得紧,吃过了一次苦头,第二次休想再钓得着。
不叫你赔叫谁赔?黄蓉笑道:就算钓着,你也只有一条。
你钓到了一条,第二条难道还肯上钩?渔人无言可对,尴尬的搔搔头,牵强说道:那你赔我一条也是好的。
黄蓉道:若是把一对金娃娃生生拆散,过不了三天,雌雄两条都会死的。
那渔人听完,更无怀疑,猛然向陆冠英跟黄蓉连作三揖,叫道:好啦,算我的不是,求你送我一对成不成?黄蓉面带微笑,道:你先得对我说,你要金娃娃何用?那渔人迟疑了一阵,道:好,就说给你听。
我师叔是天竺国人,前几日来探访我师父,在道上捉得了一对金娃娃,十分欢喜。
他说天竺国有一种极厉害的毒虫,为害人畜,难有善法除灭,这金娃娃却是那毒虫克星。
他叫我喂养几日,待他与我师父说完话下山,再交给他带回天竺去繁殖,哪知道……黄蓉接口道:哪知道你一个不小心,让金娃娃逃入了这瀑布之中,是吧?那渔人奇道:咦,你怎知道?黄蓉小嘴一撇,道:那还不容易猜。
这金娃娃本就难养,我先前共有五对,后来给逃走了两对。
那渔人双眼发亮,脸有喜色,道:好姑娘,给我一对,你还剩两对哪。
否则师叔怪罪起来,我可担当不起。
黄蓉笑道:送你一对,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你先前干么这样凶啊?那渔人又是笑又是急,心下尴尬至极,道:唉,是我这么莽撞脾气不好,当真要好好改才是。
好姑娘,你府上在哪里?我跟你去取,好不好?这里去不远罢?黄蓉轻轻叹了口气,道: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两三里路还是有的。
那渔人吃了一惊,根根虬髯竖了起来,怒目喝道:小丫头,原来是在消遣老爷。
提起沙包大的拳头,就要往黄蓉头上捶将下去,但是见她年幼柔弱,这一拳怕打死了她,拳在空中,迟迟不肯不落。
渔人此时尚且不知,他留有的一丝善心救了他一命,否则在他拳头下落的一瞬间,陆冠英便取了他的向上人头。
我怎么没看到你养的金娃娃?陆冠英悄声问道。
我上次离家出走时,交给下人抚养,回去时却把它们忘记了。
黄蓉吐吐小香舌,道。
黄蓉说完话,便从腰间拿出一个短小的钢针,道:你带着它去桃花岛,然后说明事情,自然会得到金娃娃给的。
那么远的路,我去了之后,何时才能回来?渔人喝道。
言罢,渔人惊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喃喃的道:桃花岛,桃花岛?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惊问道:黄药师黄老先生是你甚么人?黄蓉傲然道:是我爹爹,怎么啦?渔人猛然吃了一惊,道:啊!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黄蓉把玩着手中的钢针,道。
渔人面露怀疑,谨慎的打量了陆冠英跟黄蓉一番后,问道:什么事?我们有事求见一灯大师。
黄蓉道。
我师傅不见外人。
渔人厉声说道。
你果然是渔樵耕读中的渔夫。
好,你若是不带我们去见你师傅的话,你就别想得到金娃娃。
黄蓉气道。
渔人见黄蓉将自己的身份一语道破,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陆冠英刚才也是乐得看着黄蓉调侃渔人,此时但见黄蓉不能将他说服,便从腰间抽出打狗棒,道:新任丐帮帮主陆冠英,有要事求见南帝一灯大师。
那渔人但见这通体翠绿的打狗棒,心中忽动,付道:江湖上传言,北丐洪七公已经将帮主之位传下,莫非真有此事?而且北丐洪七公与师傅的交情不浅,此事该当如何?渔人想到这里,语气缓和了不少,问道:那你找我师傅有什么事?你只要带我们去见一灯大师便可。
黄蓉道。
对不起,我不能带你们去见我师傅。
渔人叹道。
我吓走了你一条鱼,我给你抓回来便是。
陆冠英道。
言罢,陆冠英迅速的解下外衣,递给黄蓉,道:蓉蓉,我去去就回。
黄蓉早就看到了瀑布下方的河水湍急,而且瀑布之水是从高处落下,力道惊人,但是却对陆冠英的武功有着极大的信心。
而且黄蓉也知道,就是自己劝说陆冠英不要下河也是不可能,便柔声说道:多加小心。
噗通。
陆冠英涌身就跳下瀑布中。
第一百零三章抓金娃娃黄蓉对陆冠英的武功有着极大的信心,但是渔人却不知道,眼见陆冠英跳入着湍急的水中,顿时惊呼道:不可。
但是还是慢了一步,急道:我回屋取救人的东西。
黄蓉摇头说道:不用了。
陆冠英涌身跳入瀑布之中,顿时觉得有一股巨力带动着身体,心中一紧,紧忙用出千斤坠,身体立时向下沉去,片刻后,陆冠英便感觉到脚下踩到一个硬物,紧忙闭气凝神,寻找金娃娃。
两到金光闪过,瞬间便游入河底的石缝中。
陆冠英见两块石头个头不小,但是缝隙却连手都神不进去,暗叹一声,便将双手放于大石之上,内力涌出丹田,以太极拳的原理,将双臂晃动起来,数下后,巨石慢慢被陆冠英托起。
陆冠英将大石缓缓的举起,随后单用左手支撑,又手猛然调集内力,阳关三叠,右手瞬间打出三掌。
轰。
一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巨石随后飞出河面。
陆冠英双腿分站,双手在胸前画圆,而后双掌击出,正是那飞龙在天,不过招式却截然相反,原先的飞龙在天是居高临下打出一掌,但陆冠英却双脚着地,朝天打出。
不过掌力却依旧刚猛。
轰。
巨石被陆冠英的掌力随震碎,破碎的石块登时向四周飞去。
陆冠英见自己忙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金娃娃竟然要游走,暗喝道。
哪跑!随后陆冠英猛然在水中舞起太极拳,带动着河水流动,缓下金娃娃的速度,随后一登脚下的石头,身体便快速的想金娃娃涌去,同时伸出右手,内力一吞一吸,登时将两条金娃娃抓在手中。
陆冠英看了看手中的金色娃娃鱼,然后凝神提气,双足狠狠的登向脚下之石,身体便一飞冲天,顷刻间就以飞出河面。
随后,陆冠英腰间用力,让身体旋转,再向河面打出一掌,身体便稳稳的立于岸上。
陆冠英上岸后,见手中的两条金娃娃翻腾挣扎,哇哇而叫,犹如婴儿哭泣。
陆冠英笑道:果然像小孩儿哭叫一般,但真可爱至极啊。
言罢,伸手便交给了渔人。
那渔人喜上眉梢,正要接过,忽然心中一动,缩回伸出的手,道:你抛回水里去吧,这鱼我不能要。
黄蓉见陆冠英辛辛苦苦的将金娃娃抓回来,但是渔人却不要,不快的问道:为什么?渔人道:我收了金娃娃,仍是不能带你们去见我师父。
受恩不报,难道不怕天下英雄耻笑?陆冠英一愣,笑道:我将你掉上来的金娃娃吓走,心中不愿看到你因我而受罚,所以才才下河捕捉。
说着便将鱼儿送到渔人手中。
那渔人伸手接过,但是神色间颇为过意不去,眼中也尽是歉意。
黄蓉见此,心中登时有了主意,道:你既不肯指点,那也罢了,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渔人道:什么事?黄蓉道:这山峰光滑如镜,无路可上,你若肯送我们上山,却又用什么方法?那渔人心道:若不是我携带,他们终究难以上山,这一节说也无妨。
想罢,渔人便道:说难是难,说易却也容易得紧。
从右首转过山角,已非瀑布,乃是一道急流,我坐在铁舟之中,扳动铁桨,在急湍中逆流而上,一次送一人,两次就送两人上去。
黄蓉道:啊,原来如此。
告辞了!言罢,黄蓉转身往回走去而渔人生怕金娃娃再次逃走,紧忙回到茅屋之中安放。
陆冠英此时心中忽动,付道:他不肯带我们上山,但是却如实告知方法,现在已然是受了他的恩惠,他尚且知道受恩必报,我又如何能忘恩负义。
虽然以我跟蓉蓉的轻功可以毫不费力的上得山去,但是倘若这样,他必定会被师兄弟埋怨,不如点了他的穴道,免得他以后他被师兄弟埋怨。
想罢,陆冠英便走入茅屋,等渔人安放好金娃娃后,喝到:得罪了。
说着便一指点在了渔人的麻穴上。
陆冠英举起地上的铁舟,拿起铁桨,便带着黄蓉跟竹儿转过山角,来到瀑布的上游,将铁桨放于铁舟之上,又将铁舟抛入水中,道:蓉蓉,你自己上去,我来带竹儿。
言罢,陆冠英等黄蓉上了铁舟,便将竹儿横抱而起,运起轻功,上了铁舟。
这铁舟不大,正好两人乘坐,竹儿年幼,身体尚小,倒也不占地方。
陆冠英将怀中的竹儿交予黄蓉后,便将铁桨急忙插入水中,用力一扳,铁舟登时逆行了数尺。
铁桨再是一扳,那舟又向上逆行了数尺。
舟缓缓向前驶去,绿柳丛间时有飞鸟鸣啭。
片刻后,铁舟忽然钻入了一个山洞。
洞中香气甚浓,水流却又湍急,只听得一阵嗤嗤之声不绝。
陆冠英道:那是甚么声音?黄蓉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说话间,眼前斗然变亮,铁舟已然出洞,陆冠英不由得叹道:好个别有洞天原来洞外是个极大的喷泉,高达二丈有余,奔雪溅玉,一条巨大的水柱从石孔中直喷上来,飞入半空,嗤嗤之声就是从喷泉发出。
那溪水至此而止,这喷泉显是下面溪水与瀑布的源头了。
陆冠英用着上船之法上了岸,将铁舟拉起放在石上,回过头来,却见水柱在太阳照耀下映出一条眩目奇丽的彩虹。
黄蓉但见此等美景,不由得叹道:真美。
二人纵有百般赞美之意,却也不知说甚么话好,只是手携着手,并肩坐在石上,竹儿见陆冠英跟黄蓉此时的动作跟神态,便识趣的站在一旁,不敢打扰二人。
陆冠英坐了一阵,忽道:蓉蓉,莫非此处便是陶渊明所写的桃花源记?黄蓉一愣,吟道: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便舍船,从口入。
初极狭,才通人。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吟罢,说道:他写的是行走,而我们是乘船,虽然方式不一样,但是景色却是差不多,我估计应该是此处。
三人看了半晌。
忽听得彩虹后传出一阵歌声:城池俱坏,英雄安在?云龙几度相交代?想兴衰,苦为怀。
唐家才起隋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
疾,也是天地差!迟,也是天地差!陆冠英听罢,问道:蓉蓉,他唱的是什么曲?可能是仿照山坡羊作出来的小曲吧。
黄蓉道。
第一百零四章见山坡牛陆冠英听到这首曲子中的感慨世事兴衰,大有深意,心中暗暗喝彩,同时豪气迸发,吟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好,好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只见唱曲之人从彩虹后转了出来,左手提着一捆松柴,右手握着一柄斧头,原来是个樵夫。
黄蓉但见此人,心中便已知晓,他便渔樵耕读中的樵夫,暗道:闯过那渔人一关时便要下河抓鱼,以是不易,而且这樵子歌声不俗,瞧来决非等闲。
那耕读二人,又不知是何等人物?想到这里,只听那樵子又唱道:天津桥上,凭栏遥望,舂陵王气都凋丧。
树苍苍,水茫茫,云台不见中兴将,千古转头归灭亡。
功,也不久长!名,也不久长!樵夫边唱便走,慢慢的走到三人近前,随意向三人望了一眼,宛如不见,提起斧头便在山边砍柴。
陆冠英见他容色豪壮,神态虎虎,举手迈足间似是大将军有八面威风。
若非身穿粗布衣裳而在这山林间樵柴,必当他是个叱咤风云的统兵将帅。
黄蓉心中一动,付道:七公渔樵耕读原本便是云南大理过的朝臣,这樵夫莫非是他朝中将军?只是他歌中词语,不知为何这般萧索?这时,又又听樵夫唱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踟蹰。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唱罢,叹道:好词,好词啊。
黄蓉想起父亲常常说道:什么王侯将相,帝王皇上,都是害民恶物,改朝换姓,就只苦了百姓!想到这句话,黄蓉不由得思索道:陆大哥这又是在哪学来的词,我为什么没有听说过?黄蓉不禁喝了声彩,道。
唱的好。
词是你夫君的,好什么好。
樵夫道。
黄蓉此时料定这樵夫是个随南帝归隐的将军,昔日必曾手绾兵符,显赫一时,是以她唱的这首曲中极赞粪土功名、山林野居之乐。
便唱道:青山相待,白云相爱。
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
一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陋巷单瓢亦乐哉。
贫,气不改!达,志不改!其实黄蓉虽然聪明伶俐,毕竟不是文人学士,怎能在片刻之间便作了这样一首好曲子出来。
这首曲子还是她在桃花岛上时曾听父亲唱的,这时但将最后两句改了几个字,以推崇这樵夫当年富贵时的功业。
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一首小曲儿果然教那樵夫听得心中大悦,他见靖、蓉二人乘铁舟、挟铁桨溯溪而上,自必是山下那渔人所借的舟桨,心旷神怡之际,当下也不多问,向山边一指,道:上去吧。
陆冠英顺着樵夫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边一条手臂粗细的长藤,沿峰而上。
随后仰头上望,见山峰的上半截隐入云雾之中,不知峰顶究有多高。
两人所唱的曲子,陆冠英听歌一知半解,隐隐觉得樵夫是被黄蓉讨好,方才让三人上去。
陆冠英倒也乐得不用费事,于是对黄蓉说道:蓉蓉,你自己能上去吗?别太小瞧本姑娘。
黄蓉撇嘴说道。
言罢,黄蓉也不伸手抓长藤,而是脚下蹬地,运起轻功便向上飞身而起,双脚时不时的踏着山壁,顷刻间便以没了踪迹。
陆冠英知道黄蓉这是在向自己显露轻功,无奈的笑了笑,便对竹儿说道:竹儿,抱紧了。
竹儿点点头,便将一双小手紧紧的扣在陆冠英的后脖领处。
陆冠英胸前抱着竹儿,不敢大意,便身手抓住长藤,一交力,身体便一飞冲天,双脚也时不时的蹬着山壁,片刻之后,便以来到山顶。
陆大哥,你太慢了。
黄蓉笑道。
蓉蓉,晚上别求饶。
陆冠英坏笑道。
黄蓉吐了吐小香舌,瞄了一眼陆冠英,不再多说。
竹儿却听的一脸迷惑,问道:大姐姐,大哥哥晚上总是欺负你吗?黄蓉被竹儿问的一脸尴尬,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横了陆冠英一眼,道:竹儿,别听他瞎说。
言罢,便听山峰之上传来一声头黄牛昂首吽鸣。
牛,大哥哥我们去看牛。
竹儿指了指声音的方向道,若是竹儿身在陆冠英的怀中,恐怕就会直接跑了过去。
好,依竹儿。
陆冠英道。
三人闻音而去,片刻后,便见一只牛仰天卧在一块岩石上,四足挣扎,站不起来,那石摇摇欲堕,下面一人摆起了丁字步,双手托住岩石,只要一松手,势必连牛带石一起跌入下面深谷。
那人所站处又是一块突出的悬岩,无处退让,纵然舍得那牛不要,但那岩石若是压下来,不是断手,也必折足。
瞧这情势,必是那牛爬在坡上吃草,失足跌将下来,撞松岩石,那人便在近处,抢着托石救牛,却将自己陷入这狼狈境地。
竹儿看到后,拍手笑道:大姐姐,你刚才说山下那人唱的是山坡羊,那他是不是再玩山坡牛啊?噗。
陆冠英跟黄蓉皆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陆冠英见山峰顶上是块平地,开垦成二十来亩山田,种着禾稻,一柄锄头抛在田边,托石之人上身赤膊,腿上泥污及膝,显见那牛跌下时他正在耘草。
黄蓉笑罢,放眼观看,心中付道:此人自然是渔樵耕读中的‘耕’了。
这头牛少说也有三百斤上下,岩石的份量瞧来也不在那牛之下,虽有一半靠着山坡,但那人稳稳托住,也算得是神力惊人。
想罢,黄蓉说道:陆大哥,帮他一下吧。
陆冠英漫步来到农夫身边,蹲下身去,举手托住岩石,说道:我托着,你先去将牛牵开!那农夫手上斗轻,还不放心陆冠英有偌大力气托得起黄牛与大石,当下先松右手,侧过身子,左手仍然托在石底。
陆冠英脚下踏稳,运起内劲,双臂向上奋力挺举,大石登时高起尺许,那农夫左手也就松了。
农夫稍待片刻,见那大石并不压将下来,又见陆冠英支撑的颇为轻松,这才弯腰从大石下钻过,跃上山坡,要去牵开黄牛,不自禁向陆冠英望了一眼,瞧瞧这忽来相助之人却是何方英雄,一瞧之下,不由得大为诧异,但见他只是个二十左右岁的少年,皮无虽然微微发黑,但是身材却显得消瘦,而且一双细长的手,看上去跟像个书生。
农夫自负力气过人,但是此时却心中明朗,知道陆冠英的武功还远在自己之上,不由得心中大疑,又想后面看去,只见一个少女正牵着一个小女孩,少女看上去是精神飒爽,但是小女个却脸色发白,神态略微萎靡似患重病,怀疑更甚。
第一百零五章悬石惊魂农夫暗道:这二人恐怕是来求见师父的,那为何下面两位师兄无响箭射上?若是硬闯两关,那武功自然了得。
好,我便这乘这时让他松手不得,先问个明白再说。
想罢,农夫便问道:朋友来此所谓何事?陆冠英此时手举大石,石上还握着一头牛,但是答起话来却颇为轻松,道:求见一灯大师。
农夫听到此处,心中突的一动,问道:为何事而来?黄蓉见这情状,就已经猜到农夫心意,付道:这农夫是存心要消耗陆大哥的气力,待陆大哥托着大石累到精疲力尽,再来援手,那时要哄我们下山,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哼,但是本姑娘就那么好欺负吗?思付完,黄蓉便抢在陆冠英前面说道你快牵牛下来,慢慢再问。
那农夫指了指竹儿,喝道:你们来求见我师傅,可是为了那小女孩治病?陆冠英见农夫已然看出了三人此来的目地,便不在隐瞒,道:不错。
哼,不行,你们三人赶快下山。
农夫喝到。
黄蓉眼睛一转,计策立时涌上心头,付道:以陆大哥的武功来说,想要脱身的话,那是容易的很,不过牛跟大石恐怕是要扔下悬崖了。
即使不扔,坚持两个时辰也不是问题。
我只需要将农夫骗去一灯大师那里,到时候我跟陆大哥再悄然跟上,便可以见到一灯大师了。
想罢,黄蓉大声道:大石下边的人便是新任的丐帮帮主,也是北丐的亲传弟子,你还赶快将牛牵走。
咦那农夫听到洪七公名字顿时惊叫了一声。
原来小哥是九指神丐弟子。
那你也是洪老前辈门下的吗?难怪恁地了得。
言罢,农夫也不敢豁然离去。
黄蓉心道:我虽然没有拜七公为师,但是陆大哥却是七公的徒弟,我又是陆大哥的娘子,此时说出是七公的徒弟,也不为错。
想罢,黄蓉答道:嗯,他是我师哥,也不过有几百斤蛮力,说到武功,可远远不及大叔了。
农夫道:北丐洪七公与家师交情不浅,本应当让你们上去,但是你们此番前来却是为了治病,我却不能放行了。
陆冠英此时所处的位置正好顶替了农夫,站在一块突出的悬岩,无处退让,纵然舍得那牛不要,但那岩石若是压下来,不是断手,也必折足。
虽然陆冠英手托大石,虽然可以坚挺,但是却离开不得,刚才但见农夫撤手,已然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心中微感不快。
种地的,你这牛要是不要?陆冠英喝到。
要是如何?不要又如何?农夫道。
要你就赶快牵走,我没时间跟你墨迹。
你若是不要,我这就将大石仍下悬崖。
陆冠英喝到。
农夫登时吃了一惊,心道:我自负力气过人,但也只能坚挺大石,退让不得,否则大石一旦压下,双手必定难以保全,若是想将大石仍下,犹如痴人说梦。
可是他脚下只有弹丸之地,难以转身,他却说能将大石仍入悬崖。
倘若师傅在此,势必能做到这一点,难道他的武功……。
种地的,别磨磨蹭蹭,快点决定。
陆冠英喝到。
农夫虽然知道陆冠英是洪七公的徒弟,但是也不相信陆冠英能够做到这一点,便笑道:莫要说大话。
好,去崖下找你的牛吧。
陆冠英道。
农夫听到此处,急忙说道:你等等。
何事?陆冠英道。
我们赌上一把,你看如何?农夫道。
赌什么?黄蓉问道。
农夫笑道:你若是能将牛救下,且脱得身来,我便指引你们上山。
若是两样不能一同办到,你们三人就此下山,如何?你说话可算得数?黄蓉笑道。
小姑娘,只他一人完成两件事,才算过关。
农夫道。
一言既出。
陆冠英道。
驷马难追。
农夫道。
陆冠英虽然答应的痛快,但是言罢却站在原地,未做出任何动作,头脑却飞速的运转,思索着松手之后的种种可能,片刻之后,陆冠英的脑中猛然闪过一道亮光,暗道: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想罢,陆冠英将内力从丹田中抽出,运至双掌,阳关三叠,内力瞬间吐出三次,大石顿时受力而上升少许。
黄牛卧在大石之上,立时感到身下大石动弹,惊慌的昂首吽鸣,四足再次惊慌的挣扎。
陆冠英趁着大石上升少许之际,猛然转过身体,让身体正对悬崖,随后意正身直,横腰站马,两膝微下蹲,松胯,两肘微弯。
刚刚撤下手上的大部分内力,大石便再次贴在陆冠英的双掌之上。
太极拳,斜身靠步,双掌带着一吸一吐的内力,双臂抖动,大石顿时受力颤动。
陆冠英迅速的撤出手臂中内力,运至腰间,然后腰部用力,将大石横身扔出。
等大石飞出后,陆冠英按照乾坤心法,运起全部内力,脚下步伐连变,双臂快速的挥舞,内力顿时从体内散发而出。
大石之上的黄牛受到了内力所至,下坠之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着。
陆冠英将双臂挥舞的速度减慢,不过内力的输出却加大了很多。
黄牛刚刚降至悬石,陆冠英便快速的抓住了黄牛的一条退,一用里,喝到:上去。
咔,咔。
悬石曾受不住大力,顿时出现数到裂痕。
陆大哥。
黄蓉顿时惊叫道。
陆冠英接过大石之时,就已经打量了脚下的悬崖,见崖深数十丈,而且崖底到处都是乱石,若是从此处掉落下去,纵使武功再高,恐怕也要落个粉身碎骨。
所以陆冠英最怕脚下悬石断裂,否则也不会先用乾坤心法,将黄牛的下坠之势缓下。
此时听到悬石断裂之声,顿时焦急万分,用起全身力气,大喝一声:给我上去。
噗。
淤泥四溅。
黄牛顿时被陆冠英仍回,若非下落之处正好是那田间淤泥,黄牛恐怕就要因此丧命。
轰崖上凸出的悬石断开,立时向悬崖下掉落而去。
陆冠英刚刚将黄牛仍出,登时感觉到一阵的晃动,随后身体一轻,马上便知道了原因。
梯云纵,提气轻身,猛然一跺脚下的大石,内力涌出脚下,身体一飞而起,向后方凌空一掌拍出,身体借力飞回,落在悬边。
第一百零六章一夫当关黄蓉立刻跑上前去,扶着陆冠英,问道:没事吧?陆冠英摇头说道:没事,内力有些消耗,休息一会即可。
言罢,陆冠英不由得暗想到:刚才运用乾坤心法,竟然消耗了我两层的内力,若是以后对敌之时也是这般,那这乾坤心法且不就是个鸡肋!以后别冒险了。
黄蓉埋怨道。
嗯。
陆冠英应道。
农夫见此,心中好一阵感叹,付道:他一直是以礼相待,否则以他的武功,即使是硬闯,我们兄弟四人也是阻拦不得,还是莫要不识抬举。
况且他们已然行到此处,这个上山之路更是一目了然,我说了倒也无妨。
小哥不持武艺高强,在下十分敬佩。
农夫说道此处,伸手指了指前方,又道:这上山之路即使我不说,想必二位也知道了吧。
陆冠英抱拳说道:告辞。
农夫对陆冠英的话置若罔闻,自顾的来到田边,托起淤泥中的黄牛,喃喃说道:老伙计,你还有力气耕地吗?三人顺着山路向前走去,行不多时,山路就到了尽头,前面是条宽约尺许的石梁,横架在两座山峰之间,云雾笼罩,望不见尽处。
若是在平地之上,尺许小径又算得了什么,可是这石梁下临深谷,别说行走,只望一眼也不免胆战心惊。
黄蓉叹道:这位段皇爷藏得这么好,就算谁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找到这里,却也要先消了一半气了。
陆冠英笑道:到此地步,只是有进无退。
蓉蓉,你自己多加小心。
言罢,低身抱起竹儿,运起轻身,用起轻功,便走上石梁。
石梁凹凸不平,又加终年在云雾之中,石上溜滑异常,陆冠英虽然轻功不错,但是怀中抱着竹儿,却不得不放慢步伐。
但是石上溜滑,走得越慢,反是越易倾跌。
陆冠英暗叹一口气,道:竹儿,怕吗?。
怀中的竹儿闻言,便抬起头,道:有大哥哥在,竹儿不怕。
好,蓉蓉,我先行一步。
陆冠英回头说道。
黄蓉叫道:小心点,前面断了。
陆冠英早已看到那石梁忽然中断,约有七八尺长的一个缺口,再次提气跃步,借着一股冲力,飞跃而起。
陆冠英趁着一股内力用尽换气之时,回头看向黄蓉,见她奔跑起来颇为轻松,便也松了口气。
二人奔一段,跃过一个缺口,接连过了七个断崖,眼见对面山上是一大片平地,忽听书声朗朗,石梁已到尽头,可是尽头处却有一个极长缺口,两边的距离尚在一丈之外,缺口的另一端,盘膝坐着一个书生,手中拿了一卷书,正自朗诵,那书生身后又有一个短短的缺口。
二人停止了奔跑,稳住身子,陆冠英见此不由得暗想到:若是用轻功一跃而过,却是容易得很,但是这书生占住了要害,除了他所坐之处,别地无可容足。
但真有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于是高声说道:新任丐帮帮主陆冠英,求见尊师,相烦阁下引见。
那书生摇头晃脑,读得津津有味,对陆冠英的话似乎全然没有听见。
陆冠英再次提高声音,又说一遍,那书生仍是充耳不闻。
陆冠英三次高声说道:新任丐帮帮主求见尊师,相烦阁下引见。
话音落下许久,但是书生却依旧陶醉在他的书中,对三次高声的话语恍若未闻。
陆冠英当即怒起,但是心中却一再告诫自己不能用强。
蓉蓉,有什么好办法?陆冠英轻声问道。
黄蓉眉头紧锁,闭口不答,心中却思索道:凭那书生所坐的地势,便知此事甚为棘手,在这宽不逾尺的石梁之上,动上手即判生死,纵然陆大哥获胜,但此行是前来求人,如何能出手伤人?可是那书生对陆大哥的话全不理睬,这可如何是好?就在黄蓉暗暗发愁的时候,忽然书生读道: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书生读得兴高采烈,一诵三叹,确似在春风中载歌载舞,喜乐无已。
黄蓉双眼一转,计上心来,付道:要他开口,只有出言相激。
想罢,黄蓉冷笑一声,说道:论语纵然读了千遍,不明夫子微言大义,也是枉然。
那书生一愣,停下了读书,抬起头来,说道:什么微言大义,倒要请教。
黄蓉打量那书生,见他四十来岁年纪,头戴逍遥巾,手挥折叠扇,颏下一丛漆黑的长须,确是个饱学宿儒模样,于是冷笑道:阁下可知孔门弟子,共有几人?那书生笑道:这还用问?孔门弟子三千,达者七十二人。
七十二人中有老有少,你可知其中冠者几人,少年几人?黄蓉问道。
那书生闻言后面神一愣,愕然说道:论语中未曾说起,经传中亦无记载。
黄蓉道:我说你不明经书上的微言大义,岂难道说错了?刚才我明明听你读道: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
五六得三十,成年的是三十人,六七四十二,少年是四十二人。
两者相加,不多不少是七十二人。
瞧你这般学而不思,呜呼,哀哉,哀哉。
那书生听黄蓉这般牵强附会的胡解经书,不禁哑然失笑,可是心中也暗服她的聪明机智,笑道:小姑娘果然满腹诗书,佩服佩服。
你们要见家师,为着何事?黄蓉心想:若说前来求医,他必多方留难。
还好陆大哥抱住竹儿,他只能看到竹儿的后背。
但是此话又不能不答。
好,他既在读论语,我且掉几句孔夫子的话来搪塞一番。
想罢,黄蓉说道: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那书生仰天大笑,半晌方止,说道:好,好,我出三道题目考考你,若是考得出,那就引你们去见我师父。
倘若有一道不答不上来,那便请两位从原路回去了。
黄蓉惊呼一声,道:啊呀,我没读过多少书,太难的我可答不上来。
那书生笑道:不难,不难。
我这里有一首诗,说的是在下出身来历,打四个字儿,你倒猜猜看。
黄蓉道:好啊,猜谜,这倒有趣,请念吧!书生捻须吟道:六经蕴籍胸中久,一剑十年磨在手……第一百零七章戏耍书生黄蓉伸了伸舌头,说道:文武全才,可了不起!那书生一笑,接着吟道:杏花头上一枝横,恐泄天机莫露口。
一点累累大如斗,却掩半床无所有。
完名直待挂冠归,本来面目君知否?黄蓉心道:完名直待挂冠归,本来面目君知否?瞧你这等模样,必是段皇爷当年朝中大臣,随他挂冠离朝,归隐山林,这又有何难猜?想罢,答道:六字下面一个一,一个十,是个辛字。
杏字上加横、下去口,是个未字。
半个床字加大加一点,是个状字。
完挂冠,是个元字。
辛未状元,失敬失敬,原来是位辛未科的状元爷。
书生一呆,本以为这字谜颇为难猜,纵然猜出,也得耗上半天,在这窄窄的石梁之上,那少年武功再高,只怕也难以久站,更何况他怀中尚抱着一孩童,要叫二人知难而退,乖乖的回去。
但却不知,黄蓉竟似不加思索,随口而答,不由得惊讶异常,心想这女孩儿原来绝顶聪明,倒不可不出个极难的题目来难难她,四下一望,见山边一排棕榈,树叶随风而动,宛若挥扇。
那书生本是状元,即景生情,于是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说道:我有一个上联,请小姑娘对对。
黄蓉道:对对子可不及猜谜有趣,好,我若不对,看来你也不能放我们过去,你出对罢。
那书生挥扇指着一排棕榈道:风摆棕榈,千手佛摇折叠扇。
黄蓉暗想到:我若单以事物相对,不含相关之义,未擅胜场。
黄蓉当下游目四顾,只见对面平地上有一座小小寺院,庙前有一个荷塘,此时七月将尽,高山早寒,荷叶已然凋了大半,心中一动,笑道:对子是有了,只是得罪大叔,说来不便。
但说不妨。
那书生道。
你可不许生气。
黄蓉笑道。
那书生一摇手中的折扇,笑道:自然不会动气。
黄蓉指着他头上戴的逍遥巾道:好,我的下联是:霜凋荷叶,独脚鬼戴逍遥巾。
这下联一说,那书生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不但对仗工整,而且敏捷极致。
陆冠英见那莲梗撑着一片枯凋的荷叶,果然像是个独脚鬼戴了一顶逍遥巾,也不禁笑了起来。
暗道:蓉蓉竟然将能跟这状元对对子,果然是饱读诗书啊。
黄蓉碰了碰陆冠英,道:别笑,别笑,一摔下去,咱俩可成了两个不戴逍遥巾的小鬼了。
那书生心想:寻常对子是定然难不倒她的了,我可得出个绝对。
随后书生猛然想起少年时候在塾中读书之时,老师曾说过一个绝对,数十年来无人能对得工整,暗道:说不得,只好难她一难。
书生想罢,便说道:我还有一联,请小姑娘对个下联: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
黄蓉听了,心中大喜,暗想到:琴瑟琵琶四字中共有八个王字,原是十分难对。
只可惜这是一个老对,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爹爹当年在桃花岛上闲着无事,早就对出来了。
我且装作好生为难,逗他一逗。
想罢,黄蓉便皱起了眉头,作出愁眉苦脸之状。
那书生见此,心中甚是得意,但是又怕黄蓉反过来问他,于是抢先说道:这一联本来极难,我也对不工稳。
不过咱们话说在先,小姑娘既然对不出,只好请回了。
黄蓉笑道:若说要对此对,却有何难?只是适才一联已得罪了大叔,现在这一联是一口气要得罪渔、樵、耕、读四位,是以说不出口。
那书生不信,思付道:你能对出已是千难万难,岂能同时又嘲讽我师兄弟四人?但求对得工整,取笑又有何妨?书生道。
黄蓉笑道:既然如此,我告罪在先,这下联是: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心肠。
那书生大惊,站起身来,长袖一挥,向黄蓉一揖,说道:在下拜服。
黄蓉回了一礼,笑道:若不是四位各逞心机要阻我们上山,这下联原也难想。
黄蓉在这里卖弄聪明,戏耍书生,陆冠英是看的真切,心中猛然一动,暗道:当年陈玄风、曲灵风、冯默风,还有我爹爹四弟子随侍在岳父身边,此联恐怕是岳父以此与四弟子开个玩笑。
而蓉蓉听岳父谈及,今日便拿来移用到渔、樵、耕、读四人身上。
想来是如此吧。
书生冷哼一声,便转身越过小缺口,道:请吧。
陆冠英当即一笑,道:小心。
言罢,陆冠英一马当先的纵身越过大缺口,足下一点书生原先所坐之地,身体再次一跃而起,顷刻间便已然落在了书生的身边,笑道:多谢。
黄蓉虽然内力远不如陆冠英的深湛,但是却胜在桃花岛的轻功高明,只见她脚下未有什么大的动作,身体便翩翩而起,又在书生原先所坐之地借了一次力,人便到了陆冠英的身边,随后傲然一笑。
书生引三人人走进庙内,又请三人在东厢落坐,小沙弥奉上茶来。
书生言道:两位稍候,待我去禀告家师。
嗯,有劳了。
陆冠英道。
过了一阵,书生转回,道:三位,师傅有请。
四人走过一条青石铺的小径,又穿过一座竹林,只觉绿荫森森,幽静无比,令人烦俗尽消。
竹林中隐着三间石屋。
书生弥轻轻推开屋门,让在一旁,躬身请陆冠英三人进屋。
陆冠英起先随对书生颇有微词,但是承蒙书生一路指引,这时又恭谨有礼,对之甚有好感,便向他微笑示谢后,方才抱着竹儿与黄蓉并肩而入。
只见室中小几上点着一炉檀香,几旁两个蒲团上各坐一个僧人。
一个肌肤黝黑,高鼻深目,显是天竺国人。
另一个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面目慈祥,眉间虽隐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华的神色,却是一望而知。
第一百零八章一灯大师着黄蓉走到那长眉僧人之前,躬身一拜,道:弟子黄蓉,参见师伯。
陆冠英将怀中的竹儿放下后,也来到长眉僧人身前,对丐帮帮主四个字是只字不提,躬身一拜,道:弟子陆冠英,见过师伯。
一灯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伸手扶起二人,笑道:七兄收得好弟子,药兄生得好女儿啊。
两位文才武功,俱远胜于我的劣徒,哈哈,可喜可贺。
陆冠英听了他的言语,心想:这说话的语气分明还是皇帝,只是好端端一位皇帝,怎么变成了和尚?而且,既然要出家,为何还要留有皇帝的气势?一灯笑问黄蓉,道:药兄跟七兄都还好吧?想当年在华山绝顶与你爹爹比武论剑,他尚未娶亲,不意一别二十年,居然生下了这么俊美的女儿。
你还有兄弟姊妹吗?你外祖是哪一位前辈英雄?黄蓉眼圈一红,说道:我娘就只生我一个,她早已去世啦,外祖父是谁我也不知道。
一灯颂了一声佛后,轻拍黄蓉肩膀以示安慰,说道:我入定了三日三夜,刚才回来,你们到久了吧?黄蓉闻言后,付道:瞧他神色,倒是很喜欢见到我们,那么,一路阻拦,不令我们上山,都是他弟子们的主意了。
想罢,黄蓉当下答道:弟子也是刚到。
幸好几位大叔在途中多方留难,否则就算早到了,师伯入定未回,也是枉然。
一灯呵呵笑道:他们就怕我多见外人。
其实,你们又能算得上是外人。
黄蓉猛然想起刚才一灯的话‘药兄生得好女儿’,心中忽动,问道:师伯,你是如何看出我的出身?哈哈,你们未来之前我便以收到七兄的书信了。
一灯笑道。
一灯言罢,看到黄蓉撅着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提溜乱转,当即便已经明白黄蓉的心思,笑道:七兄的嘴是多入少出,吃的多,说的少,老和尚的事他决计不会跟人说起。
现在七兄能告知你们前来这里,已然是不容易了。
你们远来辛苦,用过了斋饭没有?陆冠英回头问道:竹儿,饿了吗?竹儿道:大哥哥,我不饿。
咦。
一灯一声惊呼,虽后快步来到竹儿身边,拉着竹儿的手走到门口,让她的脸对着阳光,细细审视,越看神色越是惊讶。
竹儿被一灯拉到门口,虽然看到一灯面目慈祥,但是心中依旧有些害怕,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陆冠英,见其点头后,方才让一灯观察。
过了一阵,陆冠英等一灯收回了目光,躬身再次一拜,道:求师伯救她性命。
陆冠英上身刚刚下躬,就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欲将自己的身体掀起,心中顿时明白这是一灯有意试探自己的武功。
心中一动,随后快速运起丹田中的内力,让其游走于双臂,乾坤心法用出,瞬间便将一灯向上发出的内力转到别处,随后躬身拜下。
一灯在二人进屋后的第一次拜礼时,并没有试探陆冠英的武功,因为客人初到,若是那样,很容易被人误解。
而陆冠英的第二次拜礼,一灯便起了试探之心,谁知内力涌出手掌之后,竟然有一种无从着力的感觉。
一灯见陆冠英不但化解了自己发出的内力,还能稳稳的一拜,当即露出惊讶的神色,道:七公当真收得一个好徒弟啊,如此年龄便能身怀这般深湛的武艺,难怪我那四个劣徒甘拜下风。
师伯过奖了。
陆冠英道。
哈哈,过奖什么?以你现在的武功便可以上得华山,跟我们一交高下了。
一灯笑道。
陆冠英闻言一笑,说道:还望师伯成全。
你们既然已将将她带来,我自然会救她的。
一灯正色说道。
言罢,一灯微笑道:七兄来信时说你们成亲匆忙,所以未给我消息,今日你们既然来到我这里,我便传你们几手,也算是给你们的贺礼了。
陆冠英心中猛然一动,暗道:我正愁如何开口学习一阳指呢,现在他说出来,不是正合我心吗!。
想罢,陆冠英道:晚辈倒是真想学得师伯的一样武功。
一灯闻言后,神色一正,道:倒不是我不肯教你,但是我大理段式的一阳指,是以段家的家传内使出,而且还属于佛门武功,若是想要治病,还要附以先天功的内力属性方可。
师伯无需担心这点。
陆冠英道。
你若是想学习一阳指,便必须先得苦练我段家内力,你可想好?陆冠英郑重的点点头。
一灯见此,也不再推脱,道:等我将这小姑娘的伤治好后,我便传你一阳指。
吱嘎。
门被推开,瞬间便涌入三人。
陆冠英闻声看去,正是那渔、樵、耕三人,算上以在屋中的书生,一灯的四个徒弟算是来全了。
渔夫进屋后,急忙说道:师傅不可。
原来便是客,你们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一灯道。
渔樵耕读四人同时跪倒在地,同时说道:说道:师父,待弟子给这位姑娘医治。
一灯摇头道:你们功力够么?能医得好么?那书生道:弟子愿意勉力一试。
一灯大师脸色微沉,喝道: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人命大事,岂容轻试?陆冠英见到此处,心有所感,道:师伯,师傅曾说过,你若是以一阳指救人的话,会伤及元气,你的四个徒弟也是关心你,不如你将一阳指先传授与我,我来救治竹儿。
渔樵耕三人听到陆冠英要学习一阳指,顿时吃了一惊。
只有书生原先就在屋中,所以知道前因后果,此时听闻陆冠英的话,登时笑道:师傅,我们的功力不够,但是这位小兄弟武艺精湛,内力高深,定然能够救治这位小姑娘的。
胡闹,那位小姑娘伤及五脏,拖上一时,便会多疼痛一刻,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怎能看着他人受苦。
一灯喝到。
第一百零九章学一阳指陆冠英暗叹一口,心想:虽然不知道一灯大师为何出家为僧,但是就凭这慈悲之心,着实让人敬佩。
想罢,陆冠英道:师伯,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灯闻言后,一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师傅。
四人齐齐惊呼道。
怎么?连师傅的话都不听了?一灯道。
四人无法,只好告罪退下。
陆冠英等四人离开屋中后,道:师伯,我不想瞒你,我之所以敢说为竹儿治伤,是因为我的内功心法比较特殊。
怎么个特殊?一灯不解道。
可以模拟任何属性的内功。
陆冠英道。
一灯闻言后便呆立当场,片刻后,叹道:没想到时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内功心法。
罢了,罢了。
我现在便教你一阳指。
黄蓉见此,不由得幸福一笑,为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夫君而骄傲。
笑罢,黄蓉言道:我先带竹儿出去了。
一灯点头说道:也好,以你现在的武功来说,确实是多听无益。
吱嘎。
黄蓉带着竹儿出去后,便将门带上。
一灯一指地上床上的蒲团,道:坐吧,我先给你讲解讲解一阳指。
坐下后,陆冠英看了一眼天竺僧人,见他对刚才几人的谈话是置若罔闻,心中便冒出一个想法,暗道:难道这和尚听不懂我们说话?一灯见陆冠英坐下后,缓缓说道:阳者少阳也,阳主生发,少阳为阳气初生,其脏应肝,五行应木,其时应春,春之一阳初生,生机乃发,万物于生,一阳初始而生生不息。
阳气为人身之大宝……。
等一灯讲解完一阳指后,陆冠英问道:师伯,一阳指分为九品,不知大师练到几品了?第五品。
一灯言道。
那可有人练至九品?陆冠英问道。
一灯笑道:只有我大理的开国祖先练到过,这一阳指便是由他所创。
陆冠英听到这里,猛然想起了前世自己为了查找天山派的所在,所以看了一些天龙八部,其中便有大理段式的六脉神剑,虽然心中不明真假,好奇心越来越强,便问道:师伯,你可曾听过六脉神剑?一灯闻言后,神色豁然一正,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猛然生气,喝到:你如何得知我大理秘闻的。
大师,跟山有关的门派,你可有所了解?陆冠英问道。
天山?一灯喃喃道。
随后一灯猛然想起儿时的一件事,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我记得我儿时曾在大理天龙寺中玩耍,那时有位长辈看我根骨极佳,便传亲自传我武艺,还曾告诉我,说自从开国祖先后,家中只有一位先祖连成过六脉神剑,他的剑法一成,便独步江湖,罕有敌手。
而且他还有两位结拜兄弟,都是武功盖世。
说道这里,一灯顿了顿,又道:其中一位便是天山灵鹫宫的宫主。
不知你跟灵鹫宫有何渊源?那位灵鹫宫的宫主是不是虚竹?陆冠英惊问道。
不错。
一灯道。
呼。
陆冠英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师伯,我的武功便是虚竹所授。
陆冠英道。
不可能,家中连成六脉神剑的祖先已经过世两百多年,而且,据说他过世之时便有百岁高龄,那他的结拜兄弟又如何能传你武艺。
一灯惊道。
陆冠英闻言后,便将得到三本书籍的事情如何如何的跟一灯说了,只是将不该说的地方删了下去。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般奇缘。
当真是可喜可贺啊!一灯道。
言罢,一灯继续说道:好了,我们继续练习一阳指吧。
嗯。
陆冠英应了一声。
一灯继续解答一阳指,道:一阳指,运功后以右手食指点穴,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但着指之处,却不可有分毫之差,因为一阳指暗点三十六处大穴,而且极其消耗精神、内力,若是一处点偏,便不能打中要害,虽然仍能对敌人有所伤害,但却是在浪费自己的精神跟内力。
点至对方的手、眼、腕、肘、膝、肩等关节处可以吗?陆冠英问道。
一灯点了点头,笑道:武功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能不拘泥与武功招式之中,当真是难得。
说道这里,一灯见陆冠英要插嘴说话,便挥手阻拦,继续说道:武林中有很多人是练习硬气功,其中以少林寺的金刚不坏体为最,若是对手练习了这种武功,你再去点他们的穴道,无异于浪费内力,所以你必须找出他们的罩门所在,然后以雷霆之势点出一指。
一个时辰后,陆冠英对着身前的一根蜡烛不断出指,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出指。
心中思索道:师伯说一阳指有两种运功线路,一种是运内力于足下三阴,游走于体内,再由手上三阳发出;另一种是内力运与足下三阳,游走于体内,再由手上三阴发出。
两种方式皆是将内力游走全身,以壮大指力。
我分明感觉到一阳指指力在是身体里不断的壮大,但是为何不能将其射出呢?时至夜晚,一灯见陆冠英经过半天的不断尝试,终于能将身前的蜡烛点灭,便笑道:嗯,不错,不错。
师伯,这还不错呢?陆冠英沮丧道。
你不必如此,我当年是经过半年的学习方能点出一指。
一灯道。
那是师伯当年内力不够吧?陆冠英道。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的确是天资所限。
一灯摇头笑道。
陆冠英付道:这是师伯怕我丧失志气,才说出这样的话。
当下感激的说道:谢师伯。
一灯摇头一笑,也不言语,心中却暗想到:他既然不把我的话当真,那我便不多做解释,免得他骄傲。
二人虽然都各有肚肠,但却没有一个是坏心思的,这便是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卑高以陈,贵贱位矣。
方以类聚,物以群分。
这几天有点事!更新会间断遭遇算计一片绿萌森森的竹林里,搭配着流水的声音、鸟儿的歌声,一切浑然天成,当真是一处世外桃源。
但是不时的从竹林深处响起一些啪、啪地声音,好似有人在砍竹子,与这里的景色是格格不入。
只见竹林里一个一身白衫的少年,对这竹子不断地点出手指,而少年没点出一指,对面的竹子上便会出现一个手指般粗细的洞。
若是哪位见识渊博的武林高手看到的话,定会惊讶地叫到:一阳指!对!正是一阳指,天下无人不知的顶尖武学,一阳指。
而这个白衫少年便是陆冠英。
在一灯大师这里有七日了,陆冠英硬是凭借高深的内力,惊人的悟性,将一阳指一口气的练至五品,让一灯大师跟黄蓉足足的惊讶了一次。
世人都以为一灯大师是凭借五品的一阳指,和浑厚的先天功内力,才身登五绝。
但是一灯大师心里清楚,自己从小便开始学习一阳指,和家传内功,而后正是因为身怀一阳指,方能与黄老邪、欧阳锋、洪七公三人围攻王处一,争夺九阴真经。
即便是后来没有跟王重阳换取先天功,一灯大师依旧能有现在的成就,但是没有先天功来扶助一阳指,救人是不可能了。
七日将一阳指练至五品,虽然别然看不出其中的奥妙,但是陆冠英自问还没有那么高的天赋和悟性,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乾坤心法。
陆冠英正是凭借乾坤心法方将一阳指练至五品,但是想起乾坤心法的来历,陆冠英依旧后怕不已。
那日的神秘老头是如何将心法放到自己的怀里,到现在也想不清楚,那日只是一次意外的碰撞,怀里便多出一份心法,以自己的武功却没发现一丝一毫,这就可以说明一点,那就是老头要是想偷袭自己,自己绝无把握生还。
陆冠英现在苦思不得其解的是,神秘的老头为什么要将如此高深的心法赛给自己?陆大哥。
蓉蓉。
陆冠英温柔的应了一声。
喏,给你。
说着,黄蓉便将一个锦囊递了出去。
陆冠英伸手接过锦囊,见其是褐色,便知道不是黄蓉所做,因为黄蓉酷爱淡黄色,从其穿着上便可看出。
黄蓉看到自己夫君露出了微微的疑惑,若有若无的笑了笑,道:师伯有事需要你去半。
让迅速下山,说你下山后拆开锦囊便知道什么事了。
师伯说你轻功好,去的快,若是带上我,怕耽误了事情,所以你自己去吧!黄蓉似乎看透了陆冠英的心思。
黄蓉也不想让陆冠英离开,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两人分开,但是为了先前与一灯大师的约定,黄蓉不得不让陆冠英一人离开,否则与一灯大师商定事情绝对不能成。
陆冠英身为一个现在的思想,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长辈惟命是从的想法,更不愿意稀里糊涂的去替别人办事,但是欠一灯大师一个天大的恩惠,又也不得不去。
当下陆冠英点了点头,略微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我这就去。
言罢,运起轻功便向山下奔走。
黄蓉看向陆冠英下山的方向,带着愧疚地叹口气,然后转身回到了竹屋。
来到门口,顺着窗户向内看去,见一灯大师盘膝坐在足踏之上,不时的向身前的竹儿点出一指,而每点出一指,一灯大师的头上便会冒出一股青烟,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黄蓉站在门口,不由得想起自己趁着陆冠英练功之际,与师伯一灯大师定下的计策。
那便是由一灯大师点了渔、樵、耕、读的穴道,然后在由自己去将陆冠英骗下山,而后再由一灯大师为竹儿治疗伤势。
想起这个计策,黄蓉心中便犹如刀绞般的疼痛。
虽然计策不是自己所想,但是自己却欺骗了心爱的夫君,想到这里,黄蓉默默的流下了泪水,暗道:希望陆冠英回来后不会怪我。
如果没有七月十五的君山大会,如果救人之后内力不会尽失一年的话,黄蓉绝对不会同意一灯大师的计策,因为黄蓉有一个感觉,七月十五那天不会太平。
当初一灯是看在故人的份上,又见陆冠英心地善良,绝非大奸大恶之辈,所以才传授陆冠英一阳指。
但是陆冠英却紧紧用了七日便将一阳指练至五品,达到了自己的境界,虽然运用上与自己尚有差别,但是这种差别只需要对敌时常常使用,便可弥补。
但是这七日以来,一灯似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陆冠英在自己有生之年将一阳指练到至极!因为陆冠英年仅二十出头,却有着一身不下于五绝的内力,七日将一阳指练至五品的武学悟性。
而且一灯大师膝下虽然有渔樵耕读四位徒弟,但却是名为徒弟,实为家臣,更没有得到自己的真传。
然而却将自己的家传传绝学一阳指传给了陆冠英,实为半个徒弟。
而且定下这个计策,也完全是为了让陆冠英在君山大会上力压丐帮群雄。
再现一阳指雄风。
虽然一灯大师放弃红尘,一心出家,对五绝之位也是一席笑谈,但是将家传绝学一阳指练至一品,这是一灯大师一生的心愿,虽然明知不可能,但是一灯却一直以此为目标而奋进。
但是自己练一阳指练至花甲之年,也未能突破至四品,实在遗憾至极。
现在一灯大师唯一的心愿便是让陆冠英见君山大会上力压丐帮群雄,随后将一阳指练至大成,让自己在有生之年见到一阳指真正的威力,所以一灯大师才会联系黄蓉,定下这个计策,而且一灯大师正是看在黄蓉不惜为陆冠英谋利一切的性格上,方才定下这计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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