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冠英跟黄蓉二人一路游玩南下,两个月后便已到了长江,陆冠英放眼看去,只见白浪滔滔,四野无穷无尽,上游江水不绝流来,无休无止,心下有感,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黄蓉小笑呵呵的说道:没想到陆大哥会作诗。
陆冠英当下尴尬,说道:那个,这诗不是我做的。
黄蓉向个好奇宝宝的问道:那是谁作的?我从来没有听过这诗。
陆冠英说道:一个叫杨慎人写的。
黄蓉轻声念叨:杨慎?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人?我…我也不认识,只是无意中看到的。
陆冠英喃喃的答道。
心下暗想到:这历史性质的东西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啊。
二人在这说话之际,天空乌云遮日,雷声滚滚,焦雷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陆冠英看了看天,问道:蓉蓉,你怕吗?黄蓉轻轻一笑,说道:陆大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陆冠英听完搂着黄蓉,说道:我们找个渔家避避雨吧。
二人找到一个渔家,进的院中,陆冠英喊道:家中有人吗?陆冠英的话音落下后,从屋中走出一个年迈的女人,从穿着上可以看出日子过的非常紧凑。
年迈的女人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黄蓉抢先说道:我们兄妹准备过江,可是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可否在您这里避雨?年迈的女人说道:哦,快进来吧。
二人刚进得屋中,瓢泼般的大雨便降下,陆冠英看了看说道:蓉蓉,我们再晚一点就要成为落汤鸡了。
黄蓉也是呵呵一笑,二人都是在南方长大,都知道南方的天气就如同小孩子脸,说下就下。
二人看着雨,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过头去,只见年迈的女人,手端着两碗水。
来到二人身前,说道:家里穷,没什么招待的,来喝碗水吧。
随后又说道:我看你们二位是从家里跑出来吧。
陆冠英跟黄蓉都惊讶的说道:您是怎么知道的?呵呵,我跟我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是因为家中的反对,才跑出来的。
年迈的女人说完,仿佛回忆着当初。
黄蓉听完,娇声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们从家中跑出来是因为….。
黄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年迈的女人说道:好了,小姑娘,不用解释了。
我都明白。
说完年迈女人转身回了自己的屋中,陆冠英说道:好了蓉蓉,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却有其事。
黄蓉不依的说道:好啊,陆大哥你也来欺负我。
说完又将手伸到陆冠英的腰间,拇指跟食指狠狠的掐住一块肉,然后说道:让你欺负我。
二人又胡闹一阵,天空放晴,黄蓉见状准备想年迈的女人告辞,陆冠英拉了拉黄蓉,然后打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定银子,放到了桌子上,拉起黄蓉的手转身离开。
黄蓉见到陆冠英的做法心下了然,暗想到:陆大哥这是想救济那女人,又怕她不要,这次如此,陆大哥还真是心细。
二人来到江边,正好看到有艘渔船,驾船的是一位老丈,陆冠英说道:老丈,我们想过江,麻烦您来一下。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定银子。
老丈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想过江我就送你们过去,但是我这是渔船,不是渡船,这银子你拿回去吧。
陆冠英跟黄蓉对视着,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出倾佩。
二人上得渔船,老丈摆动着手中的船桨,陆冠英问道:不知老丈家住何处?这般年纪了还要出来打鱼?老丈说道:我家就在江边,那间木草房就是了。
说完还指了指。
陆冠英顺着老丈的手望去,心中一惊,正是刚才避雨那个渔家,心中不由得暗想到:这老丈一家待人如此宽厚,古时的民风果然不一般啊。
想罢开口问道:老丈你的儿女呢?唉,前几年征兵打仗去了,这一去至今也没音信,怕是凶多吉少了。
老丈叹道。
陆冠英压了压心中得同情,抬头看去,此时七彩光芒悬挂在天空,如同一座浮桥般的跨越着,陆冠英一楼黄蓉的腰,然后指了指天空。
说道:蓉蓉,快看。
黄蓉顺着陆冠英的手指看向天空,随后惊讶的说道:好美啊。
二人肩靠着肩,双手搂着对方的腰,一起抬头看向天空。
二人在余晖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的般配,此时太阳以到西山,夕阳布满,二人乘船在这江心,犹如一副生动的画。
二人过的江后,陆冠英跟黄蓉起身上岸,然后仍了一定银子到船上,也不带老丈说道,转身便走。
黄蓉这时对陆冠英说道:陆大哥,天渐渐的黑了,我们找个人家休息一晚吧,另外也得等等梅师姐。
嗯,就依蓉蓉的,我让梅超风晚我们五日出上京,相比此时她也快到太原了吧。
陆黄两人找到一户人家,给了那家人几两碎银后,二人便休息了一晚,次日清早,陆冠英跟黄蓉闻的鸡鸣后醒来。
黄蓉伸出双手,很不雅观的撑了撑懒筋,然后打着哈气说道:好饿啊。
随后眼睛一转,转身向小屋奔去,不一刻腋下已夹了一只肥大公鸡回来。
黄蓉对陆冠英笑道:咱们走远些,别让主人瞧见。
陆冠英由于昨日给了银子,今日也就任由黄蓉胡闹两人向东行了里许,黄蓉用峨嵋钢刺剖了公鸡肚子,将内脏洗剥干净,却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鸡外,生火烤了起来。
烤得一会,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陆冠英问道香味,说道:蓉蓉真是好手艺,能娶你,以后享福喽。
说完哈哈一笑。
黄蓉颠道:你说什么呢。
再瞎说不给你吃了。
黄蓉正要把鸡撕开,却听到:等等,撕成三份,带鸡屁股的那份留给我。
二人心中一惊,陆冠英暗想到:这人离我如此之近,我竟然毫不知觉,此人武功定在我之上,还是先下手为强。
想罢转身便是一掌。
那人呀了一声,然后随随便便的一掌迎上,只听啪的一声,二人果个退一步,陆冠英稳定身形,便栖身而上。
却听到那人说道:等等,吃个饭打什么打。
说完已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取过背上葫芦,拔开塞子,酒香四溢。
他骨嘟骨嘟的喝了几口。
然后把葫芦递给了陆冠英,说道:小娃娃,你也喝。
陆冠英仔细的打探着对方,只见这人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脸上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神情猴急,似乎若不将鸡屁股给他,就要伸手抢夺了。
陆冠英见次心下暗想到:此人到时没有恶意,否则刚才就不会出声。
想到对方既然没有恶意于是拿起手中的葫芦,咚咚的喝了几口,随后说道:好酒。
说完把葫芦又还给了老乞丐。
老乞丐结果葫芦后只是看了看他,然后把眼睛又在此顶上了黄蓉手中的鸡。
然后说道:女娃娃,你喝不喝?黄蓉摇了摇头,突然见他握住葫芦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一根食指齐掌而缺,心中一凛,想起了往日在江湖中听说的九指神丐之事,心下暗想:难道今日机缘巧合,逢上了前辈高人?且探探他口风再说。
见他望着自己手中的肥鸡,喉头一动一动,口吞馋诞,心里暗笑,当下撕下半只,果然连着鸡屁股一起给了他。
老乞丐结果鸡后大喜过望,狼吞虎咽般的吃着手中半只鸡,边吃边说道:好吃,好吃,妙极,妙极啊。
连我叫化祖宗,也整治不出这般了不起的叫化鸡。
黄蓉微微一笑,把手里剩下的半边鸡也递给了他。
那乞丐谦道:那怎么成?你们两个娃娃自己还没吃。
他口中客气,却早伸手接过,片刻间又吃得只剩几根鸡骨。
老乞丐拍了拍肚皮,舒舒服服的说道:肚皮啊肚皮,这样好吃的鸡,很少下过肚吧?陆冠英微微一笑,感觉老乞丐煞是有趣,而黄蓉却是噗哧一笑,说道:小女子偶尔烧得叫化鸡一只,得入叫化祖宗的尊肚,真是荣幸之至。
那乞丐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女娃子乖得很。
从怀里摸出几枚金镖来,随后说道:昨儿见到有几个人打架,其中有一个可阔气得紧,放的镖儿居然金光闪闪。
老叫化顺手牵镖,就给他牵了过来。
这枚金镖里面是破铜烂铁,镖外撑场面,镀的倒是真金。
娃娃,你拿去玩儿,没钱使之时,倒也可换得七钱八钱银子。
说完把镖递给了陆冠英。
陆冠英摇了摇头,说道:你留着吧。
什么时候吃不上饭还能换点饭吃。
听了陆冠英的话老乞丐一愣,暗想到:有趣,有趣,自己让他换钱,他却让自己换饭。
随后老乞丐有说道:那怎么行,我不能白吃你们的鸡。
陆冠英笑道:相遇便是有缘,今日这鸡就当交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