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王命令他的几个烈火人部下将烂眼骨围在中间,以身上的热火祛除烂眼骨身上的寒气。
烂眼骨身上的确异常冰凉,经烈火一烤,刚才还意兴彭发的烂眼骨渐渐失去刚才的活络劲了,眼睛也变得越发迷离,一会竟全闭上了。
接下来,烂眼骨出现可怕的抽搐症状,脸色发青。
我们都吓坏了,一个个愣愣地望向考王。
考王为了打消我们顾虑,遂拿他那朝代常见的驱魔样例讲给我们听,只说这是正常征兆,不必担虑,相信这股邪魔寒气彻底逼出后就会恢复正常。
随着烂眼骨身上的动静越来越小,他脸上的颜色也开始显出一点肉色,肌肤上大大小小的汗珠正一点点地从皮里渗出,虚脱得似如大病初愈。
考王见到初现成效,就再次命令几个烈火人撤离,好让烂眼骨慢慢恢复。
我们围在烂眼骨身旁,静静等着他回过神来。
当烂眼骨终于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时,父亲总算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凑到烂眼骨的头边。
骨子,你可还阳了!你看你闹的这一出把我们吓的。
骨兄,还认得我吗?小舅舅也凑过去,在他面前摆了摆手。
烂眼骨眨巴几下眼,又咽了咽唾液,试图撑着手臂坐起来,但由于身体还很虚弱,挣扎几下还是放弃了。
父亲和烂眼骨帮他抬起上身,拖到边上的洞壁边倚靠着。
怎么不认识,夏刚你搞什么鬼!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烂眼骨恢复了往日状态,说话声音虽还有点低沉,但比刚才委实好多了。
贵兄有所不知,你是中了那怪魔身上的邪气,入了魔怔了,前面的考王上前解释。
烂眼骨这才发现周边还站着那么多奇怪的烈火人,神情顿然一惊,身体直往后缩。
骨兄,不必害怕,这是考王,都不是坏人。
小舅舅说。
你们不是都被这些火人控制了吧,我怎么看你们一个个那么奇怪的!经小舅舅解释后,烂眼骨还是不太相信。
我们有什么奇怪的,这里最奇怪的就数你了。
反正我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你们要吃要剐尽管来,随你们便了。
呵呵,你以为我们都变成老妖怪啦?我看刚才你的样子倒是很像妖呢!刚才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腿脚酸胀,胸口还有点闷,大气都不敢喘。
刚才发生什么你就真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好像到这里来过了,但是你们怎么来的,我又是怎么躺在这里的就一点不清楚了。
呵呵,你刚才可是威风得很呢!简直是个匡扶正义,勇猛无敌的英豪!别说这些没用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就一五一十地讲。
烂眼骨有些不耐烦。
你朝那边看看,小舅舅指着斜对面的怪魔和古装女子。
我日***,这是什么东西?烂眼骨顿时吓得面容失色,你们不想活了,还不快走。
你再看它身边的。
烂眼骨重又向着那儿瞅了瞅,这次他又现出一副气定心悦的神情。
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小女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啊!烂眼骨说着不由多看了几眼。
怎么回事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是不是你对人家图谋不轨了?小舅舅诘问道。
什么图谋不轨,我根本就没见过她,到现在我才是第一次看见。
你就别装了,一准是你看人家小女子漂亮,上来调戏人家,这才被人教训的。
夏刚你不要胡说,你都说得我发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给我全面说说。
你就……贵兄可能确乎是受到邪魔的滋扰和控制了,从而想不起刚刚与怪魔的一些事,这倒也很正常,考王插话道,不妨让贵兄先行回忆之前所能记起的点滴之事。
对,那你就往前想,你个势利鬼不会连怎么跟我们分开的都不记得了吧?小舅舅说。
那怎么可能,你们几个傻蛋偏要留下来,我才一个人走的。
那你就接着那里往下说。
烂眼骨说,自他和我们分开后,就沿着来时的路往回找,企图找到通往出口的那个十字交叉口,哪知越走越迷糊,在里面绕来绕去,眼见地形越来越生疏,他也想到再回来寻我们,可回去的路也是曲折迂绕,试着往回走了一段,却不见任何眼熟的地方。
就这样,他被困在里面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慌得咚咚打鼓。
最后他心一横,索性按照上天指引前进。
他闭目在原地转了几圈,等到停下后身子面向哪里就向哪里行进。
可老天好像故意戏弄于他,前面几次都是面冲洞壁,这是个不祥征兆,说明前方就是条闷路,定要死在里头了。
惴惴不安的烂眼骨最后还是随意选择了一条通道,这一走便走到了直冒白气的泄漏口边。
起初他是对边上的红色碎石敢兴趣,他看见遍地都是这些红色小石头,虽然块头不够大,但既然在这里出现那这里附近已经还有大个的。
想到这,他二话没说就奔着泄漏口上去了。
他坚信冒着白气的地方一定是非凡之地,藏点宝贝很正常。
上去后,下面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烂眼骨停下叙述。
就这么简单?小舅舅说,骨兄你要是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尽管说好了,我们也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的,反正你也定型了。
你这叫什么话!烂眼骨有些生气,难道有什么事我还故意藏着掖着啊?不就是调戏调戏人家柔弱女子嘛,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少抢白我,你是说我对那个小女子动手动脚啊,怎么可能呢,我刚刚才看到,她长得的确水灵,也招人喜欢,但我没机会啊,是不是你们刚才把人家怎么了,故意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你就不要客气了,还小娘子,不要走嘛!小舅舅模仿烂眼骨之前在古装女子面前的样子说。
夏刚,你个鬼画符,现在倒学会编故事啦!不信你问大家伙,是不是这么回事,我一个人可以胡编滥造,不可能大家伙都逮着你懵吧!你们现在是人是妖我还说不准呢,怎么好好的爬上来就看到你们在这里了?你们明明在那边等着这帮火人,不可能到这里的,你们全是妖精变的!我说你脑袋到底有没有转过弯来。
给驴踢一次也不过就懵个几分钟罢了,你这可是二三十分钟了。
我脑袋清楚的很,事情记得明白得很。
你们就是他娘的妖怪变的,你们根本不是真正的老边,夏刚,开迟,他们是不是都被你们吃了?然后你们变化成他们样子的?烂眼骨越说越紧张,舌头已经打卷了。
我说你他娘的到底是装的还是没缓过神呢,小舅舅也失去了耐性,怎么他娘的越说越糊涂呢!父亲在一旁终于看不下去了,于是插进话来:我看这里也没什么好糊涂的,骨子这样想也很正常,你想想,如果你给这些邪魔迷住了,中间一段什么都忘记了,然后突然看到这么一帮人在这里,你会怎么想?小舅舅虽然可以理解,但他对烂眼骨这种软泥糊不上墙的拧劲还是感到泱泱不快。
在父亲插话的当口,他气腾腾地站起身,来到一边与考王对聊。
老边,按理说这里我最信任的就数你了,可我现在真还不能信你,烂眼骨战战兢兢地说,我现在看你们哪个人都不像个正常人。
你看这里正常吗?雾气缭绕的,还有你看夏刚和那个火老头聊天一头劲的鬼样,是正常人能跟这帮怪物聊得那么火热?骨子,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把中间那段弄没了,就像我们家老唱片机滑针了一样,明白吗?嗤啦一下滑过去了一大段,那你再听,里面的事情还能接一块吗?父亲打的比方很形象,这下烂眼骨终于悟出了一点。
父亲继续说:夏刚和这些身上着火的人也是刚认识的,他们来那会你不是跑了吗?你跑了他们就来了,别看他们一个个长得怪瘆的慌,其实心地不错,不用害怕。
反正你们要吃就吃好了,我一个人也敌不过你们,烂眼骨好像听天由命一样,但不难看出他已不再那么戒防了。
瞧你说的叫什么话,你敢豁出去,我们还敢吃啊?那老边照你这么说这些都是真的?那我刚才也去调戏人家小姑娘啦?你不光调戏这个小姑娘,你还丢了个重要东西——宝贝呢?烂眼骨一听到宝贝,连忙四下寻找,等到发现宝贝的确不见踪影,彻底绝望后,竟然鼻子一抽,几乎是要哭出声了。
老边,咱们的宝贝呢?这可是辛辛苦苦才弄到的,烂眼骨也真是狡猾,宝贝在他手上时,他就常以我的称呼,现在发现不见了,就立马改口咱们了。
不是你亲口说的,给那个怪东西吃了吗?我说的?你的意思是这宝贝的确没了呗!看得出来烂眼骨刚才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或许他还以为我们成心把红石头藏了起来。
那还有假,具体到底是怎么丢的,只有你知道,走的时候就是你一个人抱走的。
烂眼骨没有再反驳,那块大红石头的确是一直在他手上的,相信他也深信不疑,可到底怎样丢却的,看来他是弄不清爽了。
那就是真给这个小鳖养的怪东西给吃了,我去划开他的肚皮!已经恢复行走能力的烂眼骨站起来就朝怪魔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