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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跨越千年的爱

2025-03-31 02:27:25

邢将军说,关于唐兄的事迹满朝文武官员无人不知。

唐兄出身贫苦,做到将军全靠自己一步一步打拼而来的。

他十六岁参军,到二十六岁成为将军,中间经历了数十载的艰苦磨砺。

在这期间,他没有返过一次乡里,多半时日都在领兵抗敌,戎马倥偬。

在一次击退敌国入侵后,由于唐兄战功赫赫,大王特此准允他返乡探亲。

这是他出门十年后的第一次回乡,也就是在这次探亲,唐兄才知道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邻妹在苦苦侯着他呐。

这么多年的辗转征战,唐兄根本无暇思虑男女之事。

其实这个邻妹在他外出参军前就已经和他定下的婚契,说是婚契倒不是那种实打实的纸面约定,只是两家的长者双双同意后,再由媒妁出面公开媒约。

媒约公开后,男女之间便不可私自再寻他(她)人。

这是唐兄家乡的规俗,并非当朝所定。

在当朝,女人地位卑微,并无过多施予的权利,往往嫁人成妇后,本身的姓与名都将舍弃,更不敢明言毁约,故此,唐兄家乡的规俗还是具有一定社会进步性的。

唐兄回到家里后,只见邻妹已经出落成一个美貌的大姑娘了。

邻妹比他年幼四岁,在他出门参军时,她才十二岁。

十二岁的小女孩正值无邪时分,当时村里人见唐兄和小女孩常在一起玩耍,便常有人寻他们开心。

有人问小女孩:唐舸给你做男人要不要啊?小女孩听了一把上去拽住唐兄的手臂说:唐舸哥哥就是我男人,谁都抢不去。

那人便说:你个小囡儿,小小年纪的,说出这般话怎就不觉得羞臊的。

说完他又转寻唐兄打趣,问他愿不愿意把这小女孩弄到家养着。

小女孩对此懵懂无知,可十六岁的唐兄已经明谙世事了,他羞得满面通红,忙拉着小姑娘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如今长成大闺女的邻妹住在唐兄家里。

按照规矩,定了婚约的女孩等到年满十六岁不论是否举过婚嫁仪式,都要一律入住到男方家。

唐兄和邻妹一别十年,再见面时,羞赧自不必说。

战场上挥剑冷厉,杀敌无数的唐兄那一刹那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铁骨柔肠。

这些年他看到的尽是杀戮与仇恨,邻妹的出现使他心头陡然萌生了无限美好的遐想。

唐兄和邻妹在家乡操办了成婚酒礼,已经正式结为夫妻的他们没过几天便匆匆拜别家人,返回都城。

自此以后邻妹便继续甜甜地称唐兄为唐舸哥哥,唐兄则一如既往地称他为婌妹。

自此,他们本应快活地过着日子,可不成想,他们的幸福只持续了短短数日便嘎然止息。

说到这里,邢将军不禁为他们连连唏嘘感叹,直谓造物弄人。

大王和唐兄素有往来,他们因为都有嗜酒的癖好而时常串行饮酒。

在唐兄刚从家乡回朝不几日,大王便亲自临驾到唐兄的府邸看望。

大王此次前来一方面是慰问,以便了解唐兄的家乡状况,另一方面就是犯了酒瘾,特来找唐兄酗酒侃天的。

唐兄还未来得及向大王禀报家乡状况以及内人婌妹之事。

大王也觉得面生,在行完必要的礼节后,大王便问唐兄此人为谁。

唐兄只说是家乡婌妹,他没有过多介绍,为的是不想占用大王过多时间,他明白大王前来的主要用意,那便是寻他饮酒。

关于婌妹一事,他打算改日大王到了后宫之时再携上婌妹共同向大王和王后请见。

便是这次不彻底的介绍让唐兄彻底失去了婌妹。

酒喝正酣时,大王忽然提出要让婌妹陪酒,并凑到唐兄耳边说他对婌妹有点意思。

唐兄以为大王只是酒醉迷离,一时说的糊话,也就应了他的要求。

可次日大王便派人到唐兄的府上提亲了。

来人只说大王相中了他的妹妹,如此礼遇,乃是将军之福啊!惊愕的唐兄这才如梦初醒,原来大王是把婌妹看做成他的家中姊妹了。

他连忙谒见大王,将此中原委如实向大王诠解,哪知大王一直以为他是对婌妹怀有不舍之情,便宽慰他自管放心,他一定不会亏待于她的。

唐兄好说歹说,大王执意要娶,实在没有办法的唐兄只得寻求其他同僚声援,共同向大王请见说情,然而大王见到此等阵势,更加恼怒,竟以为唐兄不通情理,不给他留有颜面,这等与大王结亲的事,天下人求之不得,而唐兄却是这般阻梗,分明是存心闹事。

婌妹得知后死活不从,她向唐兄建议连夜出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属于自己的清静居所平安过活。

而唐兄并不赞同,他认为作为一国将领便要誓死保家卫国,他不能做个让人耻笑的逃兵。

婌妹当即反驳他现在家已岌岌可危,当以保家为先。

唐兄说服婌妹说,等到大王再派人来此提亲,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说通大王,还于他们安宁。

可大王再次派人前来时,却带来了一列人马,唐兄的部下见此情状纷纷拔剑阻拦,双方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为了保重大局,唐兄不得不先行退让。

大王抢走婌妹后,又以造反罪名将唐兄打入地牢。

蹲守地牢的唐兄怎么也没想到结局会是这般。

等他出来后,婌妹已成了大王的一个妃子。

邢将军洋洋洒洒讲了那么多,说完,他还有意向唐兄证实,在下所言是否存有偏差?基本便是如此了,唐兄信步走着,大抵是受气氤灵脉内的雾气沁酝,干瘪的脸上现出一抹温润的活色。

想想,唐将军为大王立下如此多的战功,大王竟会如此对待将军。

这么说,那这个大王就是个昏君。

戈东说。

岂止是个昏君,简直就是个禽兽,王八蛋,抢女人的人和小日本鬼子又什么区别,爷爷是吧,我说。

两位兄弟切莫如此辱没显王,唐兄说,也是本将一时疏漏,解释不清,这才酿成如此后果。

后来在下听说显王也知道了唐将军的真实情况,但因碍于颜面,才没有主动挑明的。

邢将军说。

知与不知又有何用?婌妹已是大王的人了。

现在想来,我真是对不起婌妹,唐兄目现哀婉,现在想起婌妹临走那天的眼神,我便倍感愧疚。

那大王怎么会又放了你呢?戈东问。

时值敌寇再次入犯,大王便施令放了在下,恢复原职。

这大王可真够阴险的,用的时候就对你怎么怎么地好,不用时就那么折磨你。

开迟兄弟言重了。

大王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在本将恢复原职,赶走贼寇后,大王又亲自寻我饮酒,酒过半旬大王才向我吐露心声。

大王说在他得知婌妹确是我的内人之后,便万分懊悔,只怪当时太过迷恋婌妹,全然不顾了。

他得知此情后就将婌妹视为特例,从此不再往来婌妹的寝宫,婌妹也就一个人独守清宫了。

这个大王也真够虚伪的,我说,他既然知道了那为什么不能将婌妹还给唐兄呢?还让她一个人受罪,唐兄也是折磨。

自古何有大王遣妃之说,一旦成为大王的妃子就注定要誓死跟随大王了。

后来婌妹命运如何,邢将军知道吗?在下对后宫之事也是知之甚少,不过在下于世期间也未传出意外之事。

这次梦中的婌妹还是一副往日模样,乌发垂立,笑靥嫣然,我想即便老去了,她也是这般美丽的,唐兄不自觉地进行品评起来,看得出来他对婌妹还抱有深情厚意的。

哈哈!邢将军的一记大笑打破了唐兄的幻思情境,刚才唐将军还是如此避讳此事,想不到现在竟主动说开了。

这份情意若是婌妃知晓,定会感动破涕的。

婌妃?我猛然听到邢将军说到婌妃,立马警觉起来,姬栾管那位古装女子不就是称呼婌妃吗?我不明其意,忙向他们问解:古代管那些王妃叫法都是一个‘妃’字前加一个名称吗?是啊!邢将军说:当然此种称呼多是大王才能享有的,我们这般臣子只在背后这么称呼罢了。

那你们朝代里有多少个叫婌妃的?据我所知,只此一个,唐将军可否知晓还有她人叫之?本朝独有婌妹一人,是的,独她一人,唐兄沉思须臾,确认道,开迟兄弟怎会蓦然间对这个生起兴趣?姬栾定是和你们一个朝代的吧?我反问。

这是当然!那他所说的婌妃想必应该就是唐兄你说的那个婌妹!唐兄再度沉思,他像是从我口中意会出什么稀奇的事一样,于是也未作答,而是瞪大眼睛觑向我,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婌妃,骊婌,有关系吗?我继续道。

开迟兄弟,你是如何知晓婌妹的名姓的?唐兄跨前一步狠狠握着我的两只胳膊。

唐兄是说你的婌妹就是骊婌?没错!骊婌就是婌妹,就是婌妹呀!我的胳膊被唐兄握得差点要折断了。

唐兄你能相信吗——你的婌妹没死!我郑重地说。

什么?开迟兄弟,你再说一遍!她真的没死,他还活着,而且好好地活着,跟天仙一样。

开迟兄弟,你不是存心逗乐吧,唐兄虽然生疑,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绝对愿意相信这是真实的。

我敢向罗孚门门主奎帝保证,向阎王爷保证,向玉皇大帝保证,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激动不已的唐兄说着就抱起我的两臂向上抛去,我一头撞向通道顶端,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