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气氤灵脉从构造上看和其它地方无异,只是雾气显得极为厚重,宛若漂在半空中的棉花糖,伸手一抓便会扯下一把似的。
来到一处大空间地带竟然出现了两只精灵鸟。
它们在上空恣意地翩跹,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里雾气几乎浮在顶端,下面的视野委实宽广了不少。
照理说这里存有那么好的雾气应该会有很多精灵鸟才是,不知道为何只有单单两只。
看到精灵鸟,我顿然想起临走时和他们在一块的两只小精灵鸟,再见到他们时,精灵鸟已经不在他们身边了。
我有些纳闷,于是便问戈东。
戈东说:他们早回去了,做了一段时间的监工总才信得过我们,也就放心飞回了,毕竟那里还有它们一个亲人呢。
它们还有这个本事啊,怎么个监督法?我问。
就是看我们把一个个小的泄漏口堵上呗,接连堵了几个后,它们就回去了。
这些鬼灵精怪的鸟兽!你走后,它们还四处找你呢,并且一声声‘开迟’,‘开迟’地叫着,戈东笑呵呵地说。
真的假的啊!胡诌的吧!我对他说的深表怀疑。
呵呵,你不是自称养鸟专家吗?你对鸟那么有感情,鸟肯定对你也是一肚子好感。
信不信就由你了。
不管戈东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愿意相信。
想想他们乖巧可人的样子就讨人欢心。
刚才看到的泄漏口应该是我们走到现在遇到的最大的一个裂口,戈东说,看来这个地方是很难堵上了。
是啊!除非谁有天生神力才能把这个裂口推得合拢。
上天要是赐给我这种力量,我一定办妥这件好事,戈东浮想翩翩。
谁要是有这种力量谁不会做啊,我有我也会。
那可说不准,拥有了巨大能量后说不准就冒出坏心思来了。
不是谁都一味想着做好事的。
那要是你获得了这种能量,你想做什么,必须实话实说,不能光说好听的。
呵呵,那起码要将幻想的东西先实现了,戈东说,人要是想到什么就能做到什么,那你说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你这也太自私了,我说,难道必须先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解决了啊,这么说,你要是有了超能量保准变坏,想的东西太多了,而且里面也不排除会有坏心思。
你这人就是坏,明明叫别人实话实话,自己还故意装天真,扮伟大!戈东抢白道,那你说说你要是有这种能力,你想干吗?"第一要做的肯定是教训教训烂眼骨和砖窑厂那个贼眉鼠眼的瘦男人,然后再让父亲起码过的舒坦一点。
我说你怎么处处想着你的钟柳姐啊!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你的钟柳姐胡想八想?你可真够早熟的。
少胡说,我这是为了正义,我就看不惯欺负别人的人。
受欺负的人和欺负别人的人多了,那些人你怎么不管的?单管你的钟柳姐。
你们从小就不正常,洗澡也在一块洗,从不和我们一起,你肯定是想什么花花事了。
你懂什么呀,我们才多点大的,好像没有你不懂似的。
钟柳姐就是我姐,我保护她怎么了?不承认就算了。
不过你的钟柳姐也不是你们这一门姓的,以后你可以把她抱回家里,没人会说你什么的。
你个小坏东西,说着,我佯装按着他的脖子向后拉。
戈东此时运作体内的阴流气,特意让我触碰到,在我看来,现在的他和阳世中的躯体毫无不同,只是略微有些凉意。
我和他闹了一番。
就在我猛一斜身之际,眼睛的余光处,一个白乎乎的物什倏地一闪而过。
这东西速度极快,不是我看花眼了就一定是什么不祥之物。
我停下来小心地向后四处观望。
我一停步,再听戈东有些吃惊的询问,他们也都下意识地止住脚步。
好像有个东西!我边说边警觉地逡巡。
开迟兄弟有何意外发现?唐兄他们几个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拔出宝剑。
没看得太实,好像有个白色的什么东西,一跳就不见了。
白色?是否因为雾气缭绕,开迟兄弟闪念误判了?不太像,这里的雾气都是静止的,余光再怎么打量它们也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
洞中多有古怪,还请各位多加小心!说完,唐兄他们往前打探了一段距离,确定没有发现异常后,这才继续向前行进。
走着的途中,我再次用余光向后方打量时,洞顶的白雾里,一个纯白的似乎人头样的东西在团团雾气中时上时下,吓得我赶紧躲到邢将军与唐兄中间来。
我宁可相信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走过这片空阔地,再进入一条通道。
前面领头的唐兄有了意外发现。
他停下后弓身仔细向着地面端详,我们见状后齐齐围拢上去。
原来地上躺着一把保存完好的铜剑,和姬栾的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邢将军久未佩剑,看到后他就着急想要拿起来看看,唐兄伸臂阻止他。
他自个先小心握着剑柄轻轻擎起,好似生怕铜剑是个不祥之物或者暗藏机关一样。
从唐兄谨小慎微的举动来看,他已从刚才虚燥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了。
难道这是姬栾仓皇逃遁中丢下的?邢将军狐疑地问。
这不太可能,邢将军可以见到的东西分明是阳间之物,而姬栾处于阴世,所佩腰剑也属阴间之物,照理邢将军等人是看不分明的,唐兄说。
看来此处定有其他我朝遗留之人了。
只是总会将佩剑丢弃于此?也可能是我朝先后的人物,即像先于我朝三百余年的考王,兴许就是他们的同僚。
难道是随同考网一同葬在这里的人提前跑出陵墓来了?要是和考王他们一起,现在也一定变成烈火人了。
我说。
一切猜想皆有可能。
不知怎么的,我始终觉得周围藏有无数双惊恐的眼睛在盯着我们望,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来到洞中那么长时间,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由衷的害怕。
这种隐于无形的刺探的眼神,就像一把把尖利的钢锥,它毫不留情地扎进身体,并且用力拧动着。
唐兄判定这把铜剑并无异常后,遂交给了邢将军。
邢将军的双手已经多年未曾摸过宝剑了,此时他把剑身摊在手心上左看右看,看罢还不忘试试力道,朝向洞壁上做了几个连贯的挥砍,洞壁上的土块瞬间脱离落下。
往前走了一段又相继发现了几把铜剑、枪和戟,大家不觉分外好奇,而邢将军的几个部下更多的是满心欣喜,他们都和邢将军一样,仿佛久旱遇甘霖,如获至宝。
他们几人的身形虽没发生太大变化,但经过气氤灵脉内神奇的雾气作用下,骨骼已然不再生硬僵直,耍起剑来堪比一般阳人活络。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儿发现的兵器只是冰山一角,再往前走,他们想要兵器的话只管随意挑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