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
贤妃拿着一杯浓茶慢慢地走进了御书房。
把茶缓缓地放在桌子上,她即向正埋头看奏折的韦傲辰福了福身。
皇上,先来喝杯茶休息一下吧!听到她的声音,韦傲辰稍稍抬眸。
你怎么来了?臣妾想皇上了,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快回去吧!已经到了晚膳时间了。
那么,皇上愿意跟臣妾一起用膳吗?她看着他,轻轻地开口,皇上…您…您已经好久没来过平阳宫了。
朕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
皇上…是在忙着皇后的事情吗?闻言,韦傲辰的手微微顿住。
爱妃多虑了,爱妃还是快点回去吧!皇上,难道皇后就那么好吗?好到让你如此?贤妃看着他,内心不禁一阵疼痛。
爱妃还是回去平阳宫吧!他的声音有点冷漠。
皇上,那个凤舞不会再回来的了!贤妃!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他皱了剑眉看瞧着她。
皇后的事情不需要你来下定论。
还有,皇后的闺名你也不能…皇上!贤妃喝止了他的话,一脸复杂地望着他。
凤舞不会再回来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从她设局离开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打算要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目光永远都停驻在那个不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为什么他连一眼都不好好地看看她?最爱他的人现在就站在面前!为什么还要去留恋那个狠心至极的女人呢?那个女人有这么好吗?好到他从此不愿意再看她一眼?那么,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待在他的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说什么?设局?韦傲辰眯了眯眼看着她。
设什么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贤妃咬紧了下唇,一言不发。
贤妃,朕命令你说!碰地一声,贤妃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抬眸直直地望着他。
是,臣妾承认,当初皇后离开是有预谋的。
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你给朕说清楚!什么设局?皇后是在什么时候设的局?韦傲辰看着她,放在腿上的大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当初皇后下毒一事,是一场局。
皇后向皇上下的毒不会致命,稍稍服用一点只会呈现中毒症状,待过几日便会自行痊愈。
那日皇后在糕点里下毒,臣妾也在现场。
那指证一事呢?那个宫奴说的一切,难道都是一场预谋?是的。
贤妃垂眸,勾起一记自嘲的笑。
前一日,皇后便要求臣妾帮她演这么的一场戏。
她要臣妾的宫奴出来指证她,并要臣妾把所有事情都撇在她的身上。
你…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皇后说,她要有一个离开的理由。
她这番进宫,是为了让皇上对她死心,并没有真的打算在这里逗留一辈子。
可是后来为什么会被逍遥王爷劫走,臣妾真的毫不知情。
这番进宫,是为了让他对她死心?心在微微地抽痛着,韦傲辰看着贤妃,脑子里却在想着那一个极力想要逃离的女人。
原来,她是这么地急着跟他撇清关系…为什么?他为她倾尽了心,可是她却要这般对他?是因为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吗?所以不单单将他拒之门外,还一次又一次地从他的身边逃离?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这样狠心?……噗!皇上!贤妃急忙走上前去,扶住他。
皇上,你怎么了?还好吗?需要传御医吗?贤妃用衣袖赶紧为他擦了擦嘴角残留下来的血迹,一脸的担忧。
韦傲辰扬了扬手,示意她无需传召御医。
努力压抑住喉间的血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气。
是那个人有了行动了吗?还是说,那个人一直暗中灌于他体内的毒终于要开始发作了?那么,他还能有多久的时间?此时,一道身影匆匆略过,上前扶住了他。
辰!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韦傲寒一脸震撼地望着他,内心的怒气一阵翻滚。
韦傲辰笑了笑,以示他没事。
随即,他吩咐一旁的贤妃。
爱妃,你回去吧!记着了,今日你所见的不许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贤妃犹豫地看了看他,顺从地点了点头。
臣妾先行告退了。
……等贤妃离开后,韦傲寒终究还是无法压抑怒气地向他询问。
辰!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我没事,真的没事。
慢慢地坐直了身子,韦傲辰勾起一笑。
没事?都吐血了还说没事?韦傲寒看着他,一脸的严肃。
是毒要开始发作了吗?辰,难道你都没有用内功抑住毒性的发作吗?何必多此一举?他看着他,时间差不多了,一切都应该有个结束了。
即使这样,你也得好好顾虑自己的身子。
韦傲寒冷哼一声,似是不满意他的做法。
你这样任由毒性发作,你可想过后果?大不了就是因此而送命罢了。
你说得倒轻松!我死了,天朝还有你。
休想我为你承担这个包袱!这是父王留给你的,我只有辅助的义务。
寒,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那日,你为什么要将舞儿带离出宫?他稍稍地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说,她所做的一切,你都是知情的?辰,别将我看得那么伟大,我跟她的交情没这么深,她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我。
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的?看出来的。
那女人的演技太差了,任谁都能轻易看出。
这么说,是我愚昧了,既然会看不出她都是在演戏。
他不禁苦笑。
那个女人不适合这座高墙,所以她的离开是最好的。
这就是你当日带她离开皇宫的理由?是。
你既然会这样说,为什么还要执意将她卷进来?这场棋局,必须有她,这样才会更精彩。
可是,我并不希望她卷进来。
辰,一个君王是不应该存在仁慈的。
寒,我爱她。
爱?他嗤笑,爱是什么?辰,这个世界上你谁都能爱,甚至连贤妃你也可以爱。
但惟独她凤舞不行。
寒,我不希望你伤害她。
可我必须伤害。
寒…无须再说,反正我是不会放过她。
舞儿是无辜的。
无辜?我与你何尝不是无辜?他看着韦傲辰,眼底闪烁着深沉的恨意。
辰,下旨将她妹妹凤怜赐给我。
寒,你…我要凤怜当我的侧王妃。
而正妃的位置,我将永远为凤舞保留。
寒,不要…辰,一些你狠不下心来的事情,就让我来做吧!他直直地望着他,似乎要看穿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你对凤舞动了心,那么,就让我来吧!这场棋局,她必须因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寒,难道你没有对她动心吗?对凤舞动心?闻言,韦傲寒的身子微微一颤。
动心?他有吗?他对凤舞动心了吗?他不希望她回来皇宫,派死卫暗中保护她,甚至扬言要她做他的女人。
一切的一切,是因为他对她动心了吗?那个曾经在假山后面为他包扎伤口,还对他一番罗嗦,更是点他穴道的女人,他是否一直都将她放置在心底深处?在不知不觉之中,他是否在心里已为她留了一席之地?……辰,我没有对她动心,也不会对她动心。
他认真地告诉他,也在暗暗训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