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025-03-22 06:32:11

脑海一片寂静,系统始终没有回答。

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她也没期待系统能回复她。

半个时辰之后,她收拾好东西去找何清商。

何清商嘱咐道:你跟在我身后就行。

沈璃乖巧点头。

她跟在何清商身后见到比他们先一步来到锦妄城的弟子,站在一旁听他们讲话。

何清商问道:事情上报给宗门了吗?她竖起耳朵。

已经传讯了。

一个穿着四方宗弟子服的男弟子抱剑回道。

她继续问:嗯,宜景楼那边怎么说?清儿姑娘坚持要参加今夜的花船游,男弟子表情为难,她说花灯节虽是一年一度,但花船游却是三年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

知道了,何清商皱起眉头,你先下去吧。

男弟子行礼之后退下。

她悄悄观察着何清商的表情,抓住机会问道:师姐,什么是花船游啊?何清商被打断思考,斜她一眼解释道:锦妄城临江而建,每隔三年,百花盛开之际便会在花灯节那日举行花船游城,众多貌美女子在花船之上跳舞奏乐,而她被选作此次花船游时的主舞人。

哦哦……沈璃了然点头。

我们去宜景楼。

何清商下了决定,大跨步往前走。

沈璃急走几步,勉强跟上她的速度。

到了宜景楼之后,一个丫鬟朝她们走来,行了一礼后开口:两位仙长,我家姑娘已经在楼上等你们了。

她们跟着丫鬟上楼。

丫鬟停在一扇门前敲了敲轻声道:姑娘,两位仙长已经到了。

请她们进来吧。

丫鬟闻言打开房门,引着她们走进。

在层层帷账之下她看见了一袭繁复红衣盛装打扮的女子,身上的红纱如云雾堆叠,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美不胜收,样式华美繁复,行动起来时却也不显得累赘。

清儿姑娘停在她们面前盈盈一拜,我知两位仙长是为奴家好,但清儿心意已决,势必要参加今夜的花船游的。

你应该看过手帕上的字了。

何清商道。

清儿点头,奴家确实看过了,但清儿自五岁起就被送到宜景楼中跟着先生练舞,如今已有十二年,上一次花船游时我还小,舞艺不精无缘参与,但这一次的花船游,奴家是一定要参加的。

我知仙长思量,但再过三年,我便是双十年华了,容颜逝去,身体不如往昔,我如何跟和其他刚及笈的舞娘比?清儿目光坚定的看着她们。

对清儿来说,不能在花船游上主舞,比死了还难受,还请二位仙长成全。

沈璃对何清商并不熟悉,却也知道按何清商性格大概率不会答应。

果不其然,何清商冷笑一声,你这是在求我成全还是逼我成全?清儿道:仙长觉得怎样便是怎样。

何清商气的甩手离开,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虞清儿,你比小时候还要让人讨厌。

虞清儿笑了一下,您还是和五年前一样。

沈璃看着何清商离去的背影,赶忙加快脚步赶上去,踏出房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虞清儿依旧站在原地注视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目光沉静。

等到离开宜景楼,何清商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越走越快,她忍不住开口:师、师姐,能、能不能慢一点……何清商停下脚步,嫌弃的看着她。

真弱。

沈璃直接忽视她这句话,在她身边停下问:师姐,你是答应她了吗?何清商脸黑了,都这样了,我不答应能怎么办?这锦妄城里的人大多都是不怕死的,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忘不掉的心上人,藏于心中的执念,哪个都比性命重要。

沈璃眨了眨眼,面上满是迷茫。

何清商没再继续说下去,嘱咐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很多地方,你跟在我身边别乱说话,也别做什么事让我分心。

嗯嗯,沈璃听话点头,师姐放心,我就跟在你身后绝不乱跑!何清商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带着她赶在花灯会开始完成布置。

沈璃站在一旁看何清商忙碌了好半天终于停下来后忍不住问:师姐,如此之后我们是不是能让那恶鬼有来无回啊?何清商怪异的看她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沈璃磕巴道:难、难道不是吗?这么大一个城,我们不知道恶鬼藏身之处,不知道它具体修为,甚至不知道它此次出现的目标是谁,我们怎么让它有来无回?沈璃也懵了,那我们现在是在干嘛?保护参加花灯会的人的安全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恶鬼出现了我们要怎么办?不怎么办,何清商说,恶鬼修为应是金丹期,相当于修者元婴期,我一个金丹后期的能怎么办。

沈璃:……那你为什么这么自信啊?!她崩溃道。

之前见何清商做什么事都是一副游刃有余,不见半点慌张,她还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结果现在却得知她甚至打不过那个恶鬼。

一口鲜血卡在胸口,她差点当场晕过去。

慌什么慌,何清商一脸不屑,下半夜宗门派来的就赶到了,死不了。

……半死不活也是死不了,对吧?何清商理所当然点头。

沈璃已经不想说话了。

花灯会从戌时开始,而花船游从亥时开始。

华灯初上,街道渐渐热闹了起来,持灯游会的行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而何清商走路速度快多,又不顾及她,经常一不留神就会被人流冲散。

在又一次被人流冲散之后,她被人群挤的踉跄着往后退,努力的逆着人流往前走。

哼……汗毛瞬间竖起,她猛地回头往后看去。

依旧是一派热闹祥和的场面,两个女子手持花灯,说说笑笑从她身侧走过。

沈璃皱了皱眉。

好像方才她听见的声音只是错觉一般。

……不会是错觉,她的直觉从未出错过。

你发什么呆!耳边如惊雷炸起一声巨响。

她恍然抬起头,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一脸不耐的何清商。

何清商格外烦躁,还有一部分准备没有做完,这便宜师妹还总是拖后腿,一会不看就能走丢。

沈璃抿了抿唇,师姐,我方才……她话说一半突然失了音,脖颈好像被人紧紧掐住一般,连呼吸都格外困难。

四周瞬间寂静起来,周围的人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一般脚步悬停在半空中表情滑稽而恐怖。

呼、呼——胸口因为缺氧发出破烂风箱的呼啦声,心脏被恐惧和惊惧淹没,可在昏迷的前一秒,眼前视线逐渐模糊。

废物。

下一秒,一切恢复如常。

街道繁华热闹,耳畔欢声笑语,每个人脸上写满了对今夜的花灯会的期待。

她捂着脖颈大口喘息,回过神来才发现后背衣服已经被汗浸湿,湿漉漉如同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

你到底在发什么愣?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她恍惚抬起头,看见何清商站在两步远处,脸上满是不耐。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一阵刺痛,发不出任何声音。

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她心底蓦地升起这个想法,能在何清商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控制她,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

刚才便是它的警告。

……我身体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

何清商嫌弃道:真麻烦,也不知道你这样他们怎么放心让你出来。

算了,她不耐烦的伸出手,牵着我的袖子,要在半个时辰内完成剩下的布置,我没功夫注意你,别再跟丢了。

她呐呐的伸出手抓住她的袖子,脊背又是一股寒意,渗进骨缝,牙齿忍不住轻轻打颤,一边被拽着往前走,一边回头往阴影处看去。

凉风卷起树叶,角落空寂无物。

一个时辰后,事情彻底解决,何清商带着她朝城外走去,在环城而绕的江边停下。

正前方的河面上,一条精巧绝伦的花船停在水面上,船体构造精巧,造型优美,船身花纹精美繁复,船身船尾挂着红纸糊的六角宫灯,船身最上层围着红色的薄纱,形如展翅的凤鸟,勾勒出一副江夜盛景。

花船最上层有一群女子在台上跳舞弹琴,在为一个时辰后花船游做准备。

沈璃心不在焉的向前望去。

台前主舞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手臂舒展,旋转跳跃,随着乐声起舞,却又引着乐声共舞。

【系统,你在吗?】毫无回应。

沈璃忍不住皱眉。

她幻化出冰刃朝自己腕上用力割了一下。

嘶——是疼的,不是幻境。

拿出丹药洒在伤口上,草草包扎两下,一旁的何清商不知道和虞清儿说了什么,冷着脸走回来朝她点头。

你过去跟她待在一起。

沈璃点了点头,乖乖上了花船。

何清商看着她的背影皱眉。

罢了……她想不明白,左右不会让她出事。

沈璃走上花船最上层,靠在柱子上看她们练舞。

哪怕因为之前的事她有些心绪不宁,也能看出她们的舞是极美的。

可惜她却无法单纯的作为一个观众欣赏。

在这个花船上,她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浓厚的,无法逃离的腐朽的死亡气息,让她手脚发寒。

不知过了多久,台上的人跳完最后一遍陆续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虞清儿却是朝她走了过来。

她疑惑的看着她,虞清儿在她面前停下行了一礼,请宽恕清儿冒昧,想问仙长一个问题。

不冒昧,她摇头,你想问什么?我方才见姑娘似乎心不在焉,可是我跳的舞有什么问题?沈璃愣了一瞬,面前女子攥着袖口表情紧张,可眼底却又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没问题,她摇头,很漂亮,也很熟练,你们练习了这么多次,应当有这份自信。

若你问我为何心不在焉……你不也是吗?她歪了歪头。

虞清儿愣了。

你一直往江边看,是在等什么人吗?……我在等我的先生。

她垂下眼睫,他曾应允我若有朝一日在花船上起舞,他会来看。

沈璃点头,他对你很重要,但我听闻舞娘从幼时就开始练舞,舞陪伴你的时间远比你那位先生长,既如此,这舞在为他的同时,也应当为你自己。

舞很美,但里面蕴含的情绪太杂了,或许……她摇了摇头,把话咽了回去,你可以再想想。

虞清儿听到这一番话后久久无法回神,半响后朝她郑重的行了一礼。

多谢仙长雅言,奴家明白了。

待虞清儿离开后,何清商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说什么了?她问。

沈璃重新放空脑海,我说她跳的舞很好看。

半个时辰后,花船游开始,她们用隐匿身形的法术藏在台下。

花船沿江慢行,船上丝竹声阵阵,随着一个拐弯,锦妄城出现在眼前,岸上早已站满了人,拥拥攘攘挤在岸边,拼命让花船的方向挤。

城主安排的人控制着岸边的状况让他们往后退,远离护栏。

花船速度慢下来,丝竹声渐渐停息,一行盛装打扮的女子依次上台,按排位站好,最后一个上去的是虞清儿,她站在舞台正中央,衣着更为华丽精美。

乐声再次响起,台上众人随乐声起舞。

可沈璃无心欣赏,她不安的的攥紧腰间的笛子,警惕的注意着任何漆黑的角落。

!她猛的往后退,在看清碰到她的是何清商上后把笛子重新藏进袖间。

何清商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呢?她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这舞很好看吗?怎么光盯着角落?……她再次摇了摇头,目光转向高台。

台上的表演进行到尾声,其他舞者依次下台,只余虞清儿还在台上。

这是一段个人独舞,是她跳的最好也最投入的部分,跟之前训练的时候截然不同,不掺杂任何杂念,只是为了舞而舞。

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在舞蹈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动作却滞了一下,不过瞬息,就继续下一个动作。

如果不是她恰好看过去又离高台比较近,她也发现不了。

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漆黑的角落,空无一物。

师姐……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何清商表情瞬间凝重,敛眸施法后摇了摇头,阵法没有异样。

沈璃只得暂时按下心中的不安。

台上虞清儿跳完最后一个动作停顿几秒后缓缓站起身开,往下台阶梯的方向小幅度的走了一步,又回了脚。

她站在台上,目光看向她的方向,然后缓慢的扯动嘴角,朝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沈璃背后一寒。

何清商持剑冲了上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了下来。

虞清儿开始跳舞,动作仿若提线木偶一般僵硬而迟钝,每一个动作几近诡异,谈不上丝毫美感,她身体以一种正常人无法达到的角度弯折,明明是背对着她,头却缓慢的往她的方向扭曲,空洞的眼眸正对着她,忽而笑了一下,下一秒,鲜血从她五窍流出。

喉咙因恐惧而失声,大脑勉强恢复运转,无暇顾及为什么是虞清儿出了事,她拽下腰间的笛子就要冲过去。

可动弹不得。

我的新娘子,我来接你了。

暗哑低沉的声音贴着她左耳响起,耳廓感受到一股阴冷潮湿触感。

喉咙不能出声,身体也无法控制,她脊背僵直,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

还在破解屏障的何清商没有察觉这边异样,虞清儿依旧在跳着诡异的舞步。

岸边聚集的行人已经察觉到不对劲,面上满是惊惧。

可她已经无暇顾及。

另一道稚嫩而活泼的声音同时在右耳响起,脖颈被尖锐的物什划破。

姐姐姐姐,刚刚的舞好看吗?是我为姐姐特意准备的,姐姐要做我的新娘子哦!沈璃张了张嘴,灵力在他们出现的瞬间便被封印,无法运转。

腕间印记感受到鬼气闪烁了一下,变成光束冲进灵脉,身体在瞬间解除控制,沈璃反手握紧笛子朝身后插去。

你不乖哦。

一双冰冷的手掐在她脖颈处用力收紧带来熟悉的窒息感,阴冷的躯壳贴上她的脊背,冰冷的薄唇贴在耳边低声开口,犹如情人间的呢喃。

又要杀死我……可我不想死了,这一次换你去死好不好?作者有话说:预收:《仙尊认错徒弟后》.陆灵姝曾有一位师兄待她极好。

只是后来这位师兄被魔族妖女蒙骗,叛出仙门杳无音讯。

她寻了许久,却只找到了师兄和魔族妖女的孩子。

师兄托她把孩子养大,别让他走上歧途。

她把孩子带回仙山收为弟子,起名为叶秉之,细心照料,倾力栽培。

如此过了百年,叶秉之温文尔雅,品行端正,天赋极佳,是修真界年轻一辈的翘楚。

可她却突然得知她认错了人。

她带回来的并不是师兄的孩子,而是另一个被爹娘遗弃的孩子。

而师兄的孩子沈知越,在凡间的日子受尽苦难,变得阴险狠戾,心机深沉,甚至还与魔族有染。

陆灵姝头疼不已,把他带了回来。

自此仙山不得一日安宁。

二人针锋相对,互相争夺。

她对沈知越心有所愧,凡事格外纵容。

她对叶秉之有师徒情谊,亦无法对沈知越施加的拙劣手段视而不见。

她努力想让他们彼此和解,不再互相争斗。

她成功了。

她的两位徒弟冰释前嫌,联手杀死了她。

叶秉之怨她带他回仙山,答应只有他一个徒弟却言而无信。

沈知越恨她留他在凡间受尽苦难,变得不人不鬼。

在她死后,修真界多了一位仙尊,魔界多了一位魔尊。

而问灵剑灵则寻觅千年,帮她重聚魂魄,青石重塑肉身。

陆灵姝醒来时,身边只有一柄剑。

预收:《穿成骄纵反派后被反派攻略了》.一朝穿越,苏沐成了虐文里的骄纵且无脑的炮灰女配,仗着自己有个丞相爹疯狂作死,还逼着男主娶自己,后来被位极人臣的男主一杯毒酒送上西天,亲爹斩首示众。

脑海里的系统告诉她只要走完剧情,她就能回家。

苏沐表示简单,勤勤恳恳走剧情,在男主和女主在酒楼里相会互诉衷情的时候带着一众侍卫闯了进来。

在她大闹一场,威胁男主赶紧和女主断了关系,不然她就要动手气势汹汹的要离开的时候,酒楼小二颤巍巍的递过来一张纸。

密密麻麻的小字填满整卷纸,写着他们损坏的物件,最后一行大字——共计十万两白银。

身旁的丫鬟在她耳边小声道:小姐,我们府里最多只能拿出五百两。

苏沐:……苏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却是个清官,两袖清风,过年的时候都不舍得给自己做一件新衣裳。

十万两白银,怕是把祖田给卖了都不够。

可接下来剧情里她还要砸十几次酒楼,苏府这么穷怎么够她造啊!她目光落到这酒楼的主人,也是原书中富可敌国,暗恋原主的奸商反派身上。

那个……她站在反派面前期期艾艾道,你能借我点钱吗?***在三年前,曾有一个小姑娘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虚伪狡诈,心机深沉,像阴沟里的老鼠般恶心。

少女脖颈白皙纤细,一只手便能折断。

沈容谨掩去眸色深深,虚伪一笑。

您说的是。

当她再一次站在他面前,说要和他做一个交易的时候,沈容谨几乎忍不住发笑。

便是老鼠又如何,还不是要与他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