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工夫,王管事领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但见那老者,满面沧桑,皱纹密布。
蓬乱的头发,长长的胡须,好似一个野人。
但一双眼睛,却透着神光。
见到王爷,老者一抱拳,看了一眼王管事,道:王爷,小人有事禀告。
王爷见此,向王管事挥挥手,待王管事走后,面色骤然冷了下来,低沉道:干邪,本王一再言明,除非万不得已,万万不可来此,难道你没听清?那个叫做干邪的老者道:王爷,不是小人没有听清,而是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不得不来向王爷禀报。
王爷一怔,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干邪侧耳听听,神色紧张地道:王爷,娄烦采铁山涧附近,好似出现过几个东厂的番子,鬼鬼祟祟极为神秘,待我等包抄,却又不见了踪影!什么,东厂番子?王爷大惊失色,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的,王爷!尔等没有看错?谷护法追踪后,回来言说在那几人身上好似见到了东厂番子通关腰牌。
谷护法武功绝顶,神鬼难测,当不会看错!噢,这……这……王爷神情紧张,一直沉吟,显得很是紧张彷徨。
王爷,这该如何办?待本王想想……来人!声落,门外跑进来一个年轻的下人,恭声道:王爷有何吩咐?去将二小王爷找来!那下人道:王爷,二小王爷今晨早早离开王府,说是出外办事。
小的看二小王爷急急忙忙,好像是事情紧急!什么,急事?小的只是猜测而已。
那下人见王爷面色铁青,吓得一激灵。
小王爷可曾说起何时回来?没有。
王爷铁青着脸,不耐地挥挥手。
下人走后,王爷道:干邪,本王开辟铁山,秘制兵刃,已经两年有余,不知现在已经造出多少兵刃?干邪道:王爷,两年来所造兵刃已经足够四十万兵马所用,不过……干邪犹豫一下,又道:王爷,据我所知王爷节制晋地及甘陕等地,不过十万兵马,所造兵刃可用五十余年,不知王爷……王爷笑笑,道:干邪,父皇命我就藩山西,节制晋地及甘陕兵马,乃是时刻准备出塞及屯田所用。
北方满真时常骚扰,大明江山受到极大威胁。
若不囤积粮草兵刃,一旦突起战事,如何应付?哦,如此一说,干邪明白了!不知王爷是否还要继续制造兵刃?王爷思虑一下,道:我朝初立,国力不足,虽说边塞屡有小规模冲突,不得不做些防范,但既已督造四十万兵马所用兵刃,再行建造十万足矣。
干邪明白,明日我便返回山中。
王爷若无他事,我自去歇息!好吧,一切保重。
干邪走后,王爷颇感憋闷,不知是干邪说出心中的疑虑,还是娄烦境内出现东厂番子的身影,这都令王爷忐忑,心中着实不安。
王爷不是不清楚,当朝对火气兵刃控制极严,所有兵器制造均由工部和内府监局主管,并由军器局、兵仗局、火药局等监制,其他任何人不得私制兵器。
违者,一概以谋反论处,诛灭九族。
老八死了,老七被贬为庶人。
太子朱标不堪大用,老二朱樉,虽说就任宗人府,但屡有过失。
那么老四朱棣呢?老四文韬武略,就藩凤阳,颇受父皇器重,亲征北方,影响渐大。
若是父皇一旦驾崩,这老四当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王爷思虑着,愁绪渐多。
看了看案几上自己书写的龙啸九天四个大字,好似在嘲笑自己,不由一把抓起,撕了个粉碎。
幻天终于松了一口气,小雪呼吸均匀,伤口已经结痂。
梅梅躺在自己的房间,虽然全身有几处伤口,但不严重。
幻天为其推拿过穴后,已然睡去。
幻天起身,在房中到处查探,仔细地搜索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除了地上已经凝结的鲜血,再就是散落几块衣衫碎片。
几块碎片,均是黑色丝绸,显然这是凶手留下的。
幻天回到床边,看着熟睡中面色煞白的小雪,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患难与共,舍身相救自己的美人,经过多日相处,好似已经同自己成了一个人,渐渐变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幻天有些后悔,不该出去追踪蒙面人。
更不该继续探查那个逃走的家伙,若不是耽误了一些时辰,小雪也不会受伤,更不会差点香消玉殒。
万幸的是,小雪还保留了一丝余热与气息,这对幻天来说已经足够。
轻轻抚摸美人的娇面,心中思虑:这究竟是何人所为,身上的伤口怎么如此均匀齐整,既不像剑伤,也不是刀伤。
幻天凭借记忆,搜寻着十二年前的往事,但始终也想不出这是江湖中哪派的武功。
幻天百思不得其解,暂时放下了追索的念头,只待小雪醒转,再仔细问个明白。
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中忽然泛起一股狠厉之情。
心道:来者不是为我而来,便是贪图美色。
但为我而来的可能性极大,若是贪图小雪美色,尽可找寻时机在府外动手。
这人武功非同小可,小雪的武功经过冲和,武功提升不知凡几,拼斗之下,仍是身受重伤,可见来人武功之高,有些超乎想象。
过了一个时辰,梅梅醒来。
走到幻天身边,默默地看着小雪。
幻天忽然拉过梅梅手臂。
梅梅一惊,随即,又放下心来。
幻天搭上梅梅腕脉,须臾,道:经脉没有受损,只有几处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此事,不要向外人说起,包括王爷及王妃,记住了?是,师傅!梅梅面色有些泛白,好似仍有些惊惧。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