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萧言由酣睡中醒来,揉了揉还有些眩晕的脑袋,带着一身尚未消散的酒意,推门走了出去。
晨光初照,金风送爽,云朵格外白柔娴静,阳光格外明媚和煦,风也显得格外轻漫清香。
陶府的后院里,一株株枫树挺拔直立,秋风一吹,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数以万计的红叶,格外红艳,远远看去,就像火焰在滚动起舞。
一道伟岸俊挺的身影出现在这枫树林下,正是萧言。
一边漫步一边欣赏着秋意下的美景。
稳健的步伐突然停下,在最粗壮的那株枫树下,萧言深深地吸了口气,清爽的空气扑鼻而来,让他顺身舒适,精神大振,浑身酒意顿时消失无踪。
突然间,萧言来了兴致,转身走回房中,取出了霸王枪,在这枫树林下兴致勃勃地挥舞了起来。
漫天枪影徒然而起,金光点点四处飞射。
忽的枪影收至一团,又如雨点般散开,似虚似实,捉摸不定,变幻无常。
忽的腾空而起,忽的猛然砸下,劲风猎猎,枪影重重产生一道金色气罩环绕四周,片片枫叶飘落在那金色气罩上,立时化为灰尘。
喝随着萧言一声轻喝,四周劲气突然外放,金芒大盛,一阵沙石翻滚,枯枝残叶震落一地,威力无与伦比。
好!喝彩声由远及近传来。
萧言轻咦一声,金枪突收,漫天枪影猛然凝聚为一点,劲气凝而不发,收发自如,浑然天成。
啪啪啪……一魁梧身影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过来。
萧言定睛看去,原来是吕布,也不介意他打断自己舞枪,收住枪势走了上去。
这才发现,其脚下数丈范围,仿佛凭空削去了一层,形成了一个圆弧状的陷坑,坑中尽是深不见底的枪洞。
饶是吕布之能也不由看得暗暗咋舌,心道萧言内力惊人,枪法霸道绝伦。
大将军枪法果然惊人,举世无双,布看得一时心痒,忍不住叫出声来,打断了将军练武兴致,请恕罪!原来吕布醒后,便被萧言挥舞霸王枪所发出的呼啸声吸引了过来。
于一旁观看,待看到精彩处,忍不住高声叫起好来。
若论谁人武勇当世第一,必为奉先之方天画戟矣。
奉先之勇,言不及也。
子龙或可与奉先一较高下。
萧言微笑着道。
萧言说里虽带有谦虚之意,但基本也都是实话。
虽然昨夜萧言有所突破,但他并不就此认为自己的霸王枪肯定能胜过吕布的方天画戟,毕竟吕布的戟法盖世无双,又是久经沙场之将,战斗经验比他要老道很多。
二人武功同属一个级别,若是交手,不拼命的情况下很难判断胜负。
而赵云武功不下于萧言,自然也有与吕布一较高下的实力。
但别忘记,吕布还有赤兔马,只要让他骑上赤兔马,这天下间,估计还真没有敌手。
所以萧言称吕布当世第一,一点也没错。
问萧言夸奖,吕布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但他也明白那是萧言谦虚,从刚才萧言施展的枪法来看,绝对已至登峰造极之境,是个能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好对手。
能得这样的对手夸奖,吕布还是很高兴的。
大将军。
布是否有幸,能与将军切磋一番?其实在当年虎牢关一战赵云后,吕布便起了与萧言较量一番的意思,苦于始终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临,如何还能忍得住。
看到吕布满是期盼的坚定目光,萧言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眼前的吕布还是那个执着的吕布,只是他将对权欲的执着放在了战斗上,这样的他反而更可爱。
随即呵呵一笑,回答道:奉先若有意,言自当奉陪。
但望奉先戟下留情。
一听萧言答应与自己比武,吕布内心狂喜,一溜烟取他的方天画戟而去,速度之惊人,让身后萧言不禁为之惊叹。
转眼间,二人再次面对面站在了院中。
萧言单手持枪,霸王枪直指对面吕布,双目精光倏地大盛,伟岸身躯屹立如山,纹丝不动,透出一股强大的震慑人心魄的威慑力。
吕布双手握戟,方天画戟斜破长空,两眼精光四射,雄伟身姿稳如泰山,傲然而立,冲天战意徒然而起,无边气势蔓延开来。
一场巅峰对决即将展开。
大哥,大哥……就着此时,赵云大呼小叫地冲了进来。
听闻赵云呼唤,萧言气势顿时一窒,双方均衡顿时被打破,吕布那充满战意的无边气劲猛压过来,四周压力突增,心中暗叫不妙,忽的又觉浑身一轻,压力顿然无存。
原来是吕布见萧言受人干扰,一失神而让自己占了上风,也顺势收起了气势。
作为一名绝顶武者,吕布不能容忍自己在遇到旗鼓相当对手的情况下捡这种便宜。
子龙。
何事惊慌?一场势均力敌的比武被人打断,即便是自己二弟赵云,萧言心中也有些不痛快。
一见场中二人架式,赵云便知道自己闯祸了,但军情紧急,料想大哥也不会怪罪自己、遂急忙回答萧言:大哥,大事不好,夷州的沮授先生飞鸽来信言,子义兵败,损失惨重,如今死守夷州北岸一线,阻挡倭人海盗围攻。
什么!?萧言大惊失色,顿时将刚才的不痛快抛诸脑后了。
太史慈兵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日初占夷州后,得知当地海域时常有海盗倭患。
萧言便派遣太史慈、周泰、沮授领五万水军,三万青州兵前往。
一方面维护夷州地方安定,另一方面可逐步清剿海盗,除却倭患。
原本以萧言的预计,小小几个海盗,自己派出总计八万大军,加上太史慈、周泰皆水中悍将,沮授也是足智多谋之人,这样的人员组合,怎么想也是应该足够了。
没曾料想太史慈就这么败了,虽然不知道大军具体损失多少,但可以肯定是不会少的了,否则以太史慈的性格,是不会来求援的。
萧言顿时心急火燎起来。
他倒并不是着急知道大军损失了多少兵力,而是在意太史慈他们三个的安危。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何况派往夷州的三人皆是各中翘楚,如果有个闪失,他将后悔莫及。
随着手中掌握势力的越来越大,萧言越来越明白人才的重要性。
这并不是说他就不顾及士兵安危,而是轻重有别。
孰重孰清,作为一个当权者而言,是一定要分清楚的。
萧言这时也没心思与吕布继续比武了。
奉先,恐怕你我无法继续下去了。
你我之间留待下次再决胜负。
言先行告辞。
说完,便与赵云匆匆而去。
只留下吕布独自一人呆立当场,目光中尽是遗憾、失落、无奈。
良久后,随着一声深沉的叹息声,晨风轻送,人去院空。
第一百零一章 子义收仆(本章起,任何资料内容切勿与真实历史挂钩,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与作者无关。
)晚霞染红了半边的天空,夜幕却也同时悄然的落下。
海风夹带着清新的空气,还有几分血腥味,凉凉的吹拂过来,让原本应该酷暑未消的初秋,竟然平添了几分寒意。
就在幽州硝烟未退,徐州战火弥漫,尘土飞扬于苍穹、擂鼓和号角震天动地之际,夷州的北岸正进行着一场不同民族之间更血腥,更惨无人道的战斗。
呼!看着这最后一个倭人被自己一刀劈成两半后,太史慈长长的吁了口气,已经记不清这是倭人的第几次进攻了。
环顾四周,进入眼帘的是远处那十几艘残破的战船,以及满是尸骸的狼藉战场,将士们的脸上满是疲态。
该死的倭人!可恶的飓风!太史慈在心头痛骂。
眼前浮现出刚至夷州后的一幕幕。
当日,萧言遣派八万大军来到夷州后,太史慈便将陆军驻扎与北岸一线,遂亲自领着那五万水军分批巡视夷州海域,清剿周边倭患。
不数日,便遭遇了大股倭人海盗船。
这些倭人几乎都极其矮小,五短身材,罗圈腿,绿豆眼,蒜头鼻,衣着简陋,不少倭人仅仅在裆下包了块白布,赤身赤脚的在船上上窜下跳,嘴巴里叽哩瓜拉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首次见到如此奇异景象的太史慈不由暗暗称奇,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与大汉天朝的子民真是天壤之别,简直比一些荒岛上的部落蛮族还不如,感觉就像某些动物的杂交品种。
太史慈的文采也算是差强人意,但此刻他能想到的词汇,也只有肮脏、龌矬、猥琐、不堪入目……最后,总算来了个会说汉话的,貌似就是这些海盗的首领,听他结结巴巴,声嘶力竭的嚎叫了一阵,太史慈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打劫的。
太史慈早就不耐烦了,再他看来,对面船上的只是些人形动物而已,不再罗嗦,遂下令此次带出来的十来艘战船冲了过去,直接围剿。
其实这股倭患为数不少,也有八艘船,船只规模等同于萧军的中型战船。
但在萧军大型战船的冲击下,很快便土崩瓦解了。
轻易取得胜利毫不意外,战船规模及武装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但让太史慈称奇的是,当己方士兵与这批海盗厮杀时,对方几乎是一触即败。
双方交战后,才没杀几个,剩余海盗便吓得纷纷扔掉手中武器,跪地连连磕头不止,刚刚还凶悍丑陋的面目瞬间谦卑崇敬起来。
最夸张的还是那个海盗首领,手下还没投降前,他一看形势不对,敌人是汉朝正规军队而不是普通商船,自知不妙,立刻扑到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弄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见太史慈一身将军装束,更是扑上来抱住了他的双脚。
看着那双涂满鼻涕眼泪的爪子,太史慈直犯恶心,一脚蹬飞了这具丑陋的身体,没忍住还上去连续踹了无数脚,没没声息了才停下。
太史慈脚上何等力大,本以为这人早死已死绝,刚想转身,没料想那双恶心的爪子又抓住了他的脚。
怎么还活着?太史慈心中纳闷,难道自己的力量下降了?遂低头望去。
依旧是那张丑陋不堪的脸,还带着一脸享受状,嘴里嘟囔着:英弘,再来。
……英弘,还要……做我的主人吧,英弘……太史慈半天才听明白,原来是叫英雄,顿时浑身汗毛直竖。
接下来不用说,又是一阵猛烈的腿功表演。
……英弘……爪子又一次颤巍巍的抬了起来。
……当那双沾满混合液体的爪子再一次伸向太史慈时,他只得放弃了,不禁为脚下这具丑陋躯体的强悍生命力而震惊。
行了,起来吧!这次绕你不死。
以后留待我大汉军中。
太史慈忽然觉得军中确实需要一熟悉倭人之人,也就放弃了继续攻击的念头。
这具丑陋躯体如蟑螂般顽强的生命力,确也让他有些诧异。
是!主人!听闻可以不死,这具丑陋的躯体马上由地上窜起,顾不得抹去满脸的鲜血,昂首挺胸站在了太史慈边上,望向那些还在地上磕头不止的往昔同伴,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神情仿佛是得胜回来的英雄一般,浑然忘却了自己刚才的嘴脸。
你叫什么名字?太史慈在一旁发问,总不能连自己的仆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听闻主人问话,这具丑陋的躯体立时低头哈腰回答道:小人名字叫小犬蠢一狼,主人真乃盖世英雄,虎躯一阵,王霸之气铺天盖地而来,小人对主人的敬仰,如富士山般……别废话!太史慈已是相当不耐烦了,你的名字太长了,不便记忆,以后就叫小犬好了。
是。
主人小犬毕恭毕敬地对太史慈行了个大礼。
此时的小犬满身淤青红肿,红、绿、黄、白色液体混合在了一起,遍布全身,原本裆下的那块白布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看着小犬下面那青葱般正迎着海风左右摆动的物件,太史慈略带好奇地问道:小犬。
你是男的吗?是的,主人。
我在倭人里都算是高大威猛的了。
小犬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刚才主人一顿拳脚,让自己亢奋了好一阵,看主人的问话,似乎没分辨出自己是男是女,反正都是一样的。
猥琐的眼神一阵闪烁,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肮脏东西。
太史慈突然间浑身一阵恶寒,左右看看,太平无事,暗叫奇怪,遂作罢。
来人。
将他给我拖下去,好好冲洗一下,再换身干净点的衣服,如此赤身露体,成何体统。
下次再犯,定斩不赦!太史慈终于无法忍受小犬的贴身保护,换来士兵将他拖了下去。
再次呼吸到海风送来的新鲜空气时,太史慈浑身一阵舒畅:自己收下了小犬这个龌痤猥琐的倭人,不知道是对是错,看来回去后定要被幼平和则注先生笑话了。
将军,此役共诛四十八人,降七百五十四人,其余跳海而逃。
一将领将战况汇报了上来。
该如何处置呢?太史慈此刻心情甚佳,首次出海即大获全胜,看来离全清倭患之日不远矣。
鼠胆匪类,杀了污我战船。
全部扔下船,任他们自生自灭。
太史慈也不会傻得将这么多海盗带回去,除了那小犬有些让他觉得奇怪而留下外,其余就不用客气了,反正丢下海了估计也没几个能活着游回去。
随后,扬帆启航返回夷州。
太史慈率水军首次出海清剿倭患便大获全胜的消息很快传遍夷州上下,人人欢欣鼓舞,皆道子义将军骁勇善战。
然而熟悉太史慈的人都发现,最近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古怪的仆人,面目丑陋不堪,身形矮小猥琐,神情猥亵非常,可又日日出现在太史慈左右,真是挥之不去,招之即来。
周泰、沮授异常好奇,忍不住找太史慈去问了个究竟。
了解一切后,二人笑得前俯后仰,直让太史慈尴尬不已。
第一百零二章 倭人之地小犬这仆人虽然龌痤猥琐不堪,但确实还有几分用处。
从他嘴里,让太史慈等人知道了不少有用的资料。
处于夷州西北不远的广阔海域中,有一片大大小小岛屿组成的群岛,名为琉球群岛,那里便是倭人海盗的聚集地。
原本岛上尚有些土著居住,自从倭人到来后,烧杀抢掠一空。
目前这些大大小小的岛上,几乎都没有土著存在了,只有为数众多的倭人海盗,数目约在十至十五万之间,平时散居于各个岛屿,外出抢劫时才会根据情况聚集起来。
而小犬正是其中某个小岛的首领,麾下也有十来艘战船,千余名倭人。
平日出海主要是骚扰汉朝东南沿海一带,包括夷州附近海域,四处打劫商船,有时也上岸抢劫没有防备的村落,一般是不会与正规军队去抗衡的。
因为当时的汉室朝廷虽然已腐朽多年,但其军队的战斗力在这个时代来说还是很强大的,小小倭人自然是不敢硬拼的。
当日遭遇太史慈时,小犬还以为是遇到大型商船船队,兴冲冲地带领手下出海拦截,结果落得个为人奴仆的下场,不过看他现在的表情似乎还相当引以为荣。
听到这里,众人已经明白琉球群岛上的倭人也只是外来的掠夺者,即便是荡平岛上那十多万倭人也是无用的,必须找到倭人的起源地,这样才能断根。
这也是萧言疏忽了,在太史慈他们临出发前,他并没有详细说明这个民族的具体位置,只是让他们有机会把这个倭患给根治掉。
那你们倭人由哪里而来呢?沮授发问道。
知道沮授乃汉人军师的身份,小犬自是一刻不敢怠慢,当下恭敬地把倭人及倭患的详细情况大致描述了一遍。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琉球群岛北方的广阔海域中,还有四处大型岛屿,名曰九州、四国、本州、北海道。
其中又以本州岛地域最为辽阔,足有若干个夷州般大,以九州岛距离琉球最近。
倭人便是这四岛之上繁衍。
逐渐演变为上百个国家,国家最大的领导者称之为大名。
倭人这个种族虽然体短貌丑,但天性残忍好杀,岛上始终战火纷争不断,百余小国在经历许多年的不断倾覆与重建后,至今仍存在的仅三、四十国。
其中又以邪马台国、尾张国、三河国这三国军事力量最为强大。
邪马台国位于九州岛北部,在女王卑弥呼的统领下征战四方,周边小国无不纷纷臣服,逐渐成为了九州岛上最大的倭人势力。
另外两大倭人势力都在幅员最为辽阔的本州岛上,分别是尾张国大名织舔性长与三河国大名德穿家糠,二人麾下皆战将众多。
两国之间彼此仇视,加上国土接壤,终年战乱不断。
也正因为如此,其它一些周边小国才有生存的空间。
但是,站在倭人种族金字塔顶尖的并不是这三国大名,而是天皇,在倭语中的意思等同于帝王。
传说中天皇是所有倭人所敬奉的女神天照大神之子。
在倭人中,天皇的权利超越任何豪族大名,倭人崇天皇为神。
公元192年,第十四代天皇即位,号仲矮天皇,名曰足仲阉尊,居于京都。
天皇一般不执政,实权多在皇亲国戚及各地大名手中,天皇等同于太上皇。
各地大名之间的战斗,天皇也是不会过问的。
所有的倭人都坚信,任何事情都可以通过战场厮杀来解决。
话说这小犬,本是本州岛北部一小国的渔民,后因战争被拉去当兵,没想到依靠他那厚颜无耻的作态,不惜出卖身体的决心,居然讨得了那个小国大名的欢心。
在短短数年时间里,爬到了领兵将军的位置,最后居然异想天开到兴兵去讨伐三河国德穿家糠。
说道这里,众人望向小犬的目光充满厌恶鄙视。
任他脸皮再厚,也不由一阵尴尬。
结果可想而知,战斗刚开打,身为主将的小犬便吓得屁滚尿流,扔下大军仓皇逃窜,最终数万大军全军覆没。
小犬本以为仗着大名对自己的宠爱,回去之后最多也就是不当将军了,这更好,不用上战场去面对恐怖的敌人了。
因此,他一回去便跑到大名处哭诉。
刚开始,大名见小犬痛哭流涕,还安慰了他几句,后面一听自己那数万大军全军覆没,勃然大怒,根本不容小犬解释,无情地下令将他推出城门口斩首示众。
小犬一听要被斩首,顿时吓得大小便失禁,昏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犬从幽幽中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大喜过望,立刻乐得跳了起来,但又马上被周围的恐怖景象吓傻了。
曾经雄伟的城墙倒塌半边,满地尸首残骸如同进了屠宰场,几乎都找不到整块的,鲜血、碎肉、内脏、肠子,所有的这些部件都纠缠在了一起,阿鼻地域般的阴森恐怖气氛笼罩着这个原本颇为繁华的城池。
这是怎么回事?小犬差点又要晕过去了,浑身发软,仰天瘫倒在地,却看到了上方更让他恐怖的一幕。
一张曾经熟悉的脸,正是这里大名那张肥胖丑陋的脸。
但此时,这张脸早已失去了往日充满虚伪笑容的神情,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整个头颅已脱离了身躯的支撑,被一杆长枪死死的穿过额头定在城门上方,肥大的嘴唇咬住了半截没吐出来的舌头,另外半截也不知道在哪具尸骸的嘴里。
两粒黄豆般的眼珠搭拉在眼眶下,透射出恐惧的寒光,随着清风浮动而左右晃动,只差一丝便要掉落下来。
这一刻,小犬全身再一次湿透了,分不清是泪水、汗水、还是其它液体。
生存的欲望让小犬突然间觉得绵软的躯干又充满了力量。
哇……在一声凄惨哀怨恐慌的哀嚎声中,小犬一溜烟似的跑得无影无踪。
经历了这次惊吓后,小犬在山中整整躲了三个月才缓过神来。
随后出山一打听,原来自己当日领大军攻击三河国溃败后,大名德穿家糠大怒,直接起兵奔赴自己大名的城池。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缺兵少将的城池,并实施了惨无人道的屠城。
小犬知道这些后,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早就昏死过去,否则的话,结局肯定和那倒霉的大名一样。
一想到那个恐怖场景,小犬不由浑身发颤。
看来这里是待不下去了!自己带兵出征三河国的事情,也是不少人知道的。
知道自己暂时安全后,小犬心中开始盘算了起来,听说不少战争中的逃兵和战败国的士兵跑到海上那些个小岛上占岛为盗,日子过得也逍遥自在,反正这边也不能待了,还是出海去碰碰运气。
这小犬也是运气好,逃出海外后,居然让他来到了一个聚集了不少倭人流民及海盗的岛屿,凭借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及大名宠臣的见识,居然唬得那些倭人一愣一愣,心甘情愿让他当了个便宜首领。
在顺利打劫了数次汉人商船后,小犬从那些掠来汉人的口中,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汉语,每次出海打劫还都能派上用处。
随着小犬之名在海盗中渐渐地响起来,陆续有倭人前来投奔,最终聚合了上千流浪倭人,十来只中型战船。
实力规模在琉球群岛的众多海盗中也属中等了。
当然,小犬的好运在遇到太史慈大军时,便走到头了。
第一百零三章 兵发冲绳小犬的口述中,众人才知道,原来倭人与汉朝早在一前便开始接触了。
沮授脑中突然想起史册记载,公元57年,倭国遣使向汉作为朝贡,态度谦卑恭敬,口口声声自称为大夫。
当时的光武帝为了展示泱泱大国的气度,也不介意倭人的贡品只有人口,还授予了倭人一块印有汉委奴国王的金印,面子上承认了这个国家;汉安帝时期又进贡了一次,贡品还是人口。
看来,随着汉室朝廷的渐渐衰败,倭人由进贡者逐渐演变为掠夺者,汉朝的威严再也不放在他们眼里了。
当众人知道这些史记后,皆大骂倭人狼子野心,乃忘恩负义之族。
小犬还是解释了一下,其实就算是现在汉朝远没有以往强盛,但在倭人眼中还是相当仰慕和向往的,但只是羡慕汉朝的风土人情及金银钱财,便由此产生了倭患。
并不是所有倭患都是流窜在琉球群岛的海盗,有不少大名的正规军队,也时常前往汉朝沿海区域进行抢劫。
相比较而言,像小犬这种海盗,并不会真正以屠杀为乐,主要目的还是抢夺钱财物资,所以会惧怕汉朝军队。
而那些大名的军队恰恰相反,他们以烧杀抢掠为乐,国内常年的战乱使他们形成了这种禽兽般的习惯,所过之处,钱财物资洗劫一空,男人就地处死,女人奸淫后虐杀,当真是惨无人道。
令人发指。
小犬述说得相当形象,众人是越听越气愤。
轰!一声巨响,一张檀木桌子被太史慈怒气冲冲的一掌拍得粉碎。
小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又看了看太史慈的双手,生怕这要命的铁掌拍向自己脑袋,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如此低劣人种,留这世上还有何用。
太史慈怒不可遏,恨不得立时冲出去将倭人斩尽杀绝。
沮授还是比较冷静的。
知道事情要一步步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便问道:小犬,此刻琉球群岛上海盗分布情况如何?大大小小不下数十股,分散于各个岛屿中,规模大的超过万人,规模小的不过百数十人。
当时我在这些势力中也属于中游呢!说道这里,小犬又洋洋得意起来,浑然忘却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奴仆。
若是要清剿琉球群岛上这十多万倭人海盗。
需要注意些什么?少废话,说重点!沮授也觉得这小犬确实罗嗦,质问得很是直接,严厉的眼神看得小犬心里直发毛。
大人,我大汉要完全剿灭海盗的话,确实有些困难地。
小犬已完全以汉人自居了,群岛中有一最大地倭人海盗势力,足有近五万人。
占据了群岛中最大地冲绳岛。
首领名叫九龟嘉隆,外号海盗大名,在所有海盗中威望无人可比。
这九龟嘉隆有何长处?对于这类倭人中的草莽人物。
太史慈也有些好奇。
小犬仔细想了下,继续道:此人野心勃勃,原在本州岛上结党兴兵,与那织舔性长争夺大名之位,战败后率残部逃亡海外,所以他的那些海盗其实很多都是正规军队出身,骁勇善战,很快便成为了琉球群岛中最大的海盗势力。
其间,织舔性长曾经数次出动了战船上百艘,前来围剿,都奈何不了他。
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他就是琉球群岛上的海盗之王,不少海盗势力为讨好与他,还月月向其进奉财物。
虽然一般情况下各股海盗都是各自为战的,但如果有九龟嘉隆召集的话,很快便会聚集起一支十万倭人地海盗大军,恐怕光战船就不下二百艘,经斗力惊人啊!说着说着,小犬又开始习惯性的陷入了自我营造的恐怖画面中。
啪!太史慈一个巴掌将其拍醒,喝斥道:发什么愣。
我大汉天朝上国,要灭倭人蛮族,易如翻掌!那是,那是。
如此低劣的种族,直接灭了得了。
小犬愿为先锋,为主人开道。
主人指东,小犬不敢往西;主人指西,小犬绝对往西。
小犬急忙应声符合,那张丑陋的脸上崭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看着眼前正对自己表露忠心的奴仆,太史慈有些哭笑不得了。
沮授、周泰二人则连连忍俊摇头,总算让他们见识到一样忠诚的人。
倭人这一顽劣种族,生性贪婪残忍,卑鄙无耻,形态可憎,倭患就像个即将发炎化脓地毒疮生长在了汉朝这个雄伟巨人地肩上,不彻底根治必生后患。
经过了一阵讨论后,众人决定当务之急还是先将琉球群岛的倭人海盗肃清,然后再考虑彻底根治这一隐患的办法。
数日后,上百艘战船,五万水军全员集结。
在太史慈、周泰地率领下,悄然自夷州北岸出发,浩浩荡荡朝东北方海域的冲绳岛进发。
——————————冲绳岛上,倭人巢穴内。
赤身裸体只在裆下围着一块破麻布的九龟嘉隆谐意地躺在他那张铺满食物的超级大椅上,嘴里一边嚼着一大块粗糙的熏鱼干,一边与两名前几日刚从四国岛上掠来的倭人女子饮酒作乐。
色迷迷地看着眼前这两名绝色美女,九龟嘉隆不由暗自庆幸,幸亏这次自己亲自出马,否则不是便宜了手下那帮兔崽子。
自从他成为琉球群岛上最大的海盗势力后,平日时常有各方势力前来进贡,便很少亲自出海打劫了,一般都是派遣手下前往。
前几日一时心血来潮,自亲率领了海盗大军洗劫了四国岛海边的一个小村落,居然收获颇丰,更是难得地遇到了两位倭人中罕见的美人。
遂把他那双死鱼眼睁得黄豆般大,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其中一位美人。
俏眼如缝,好迷人;娇唇如墙,特性感;玉耳如扇,真凉快;肉鼻如球,太完美了。
欣赏完一位后,目光转而射向另一位,太惊艳了,九龟嘉隆只觉惊叹。
皮肤如泥土般黝黑,胸脯如地面般平滑,手臂如战士般粗壮,最要命的是,此女居然比自己矮了三寸,真是人间极品啊!在欣赏完绝色后,九龟嘉隆只觉口干舌燥,由衷地感叹:果然不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浑身充满了青春活力,真是倭人中的尤物啊!满腔欲火腾然而起,九龟嘉隆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扯掉胯下那唯一一块破布料,胯下蚯蚓迎风而动,猛扑向面前的绝色美女。
两名倭人美女丝毫不惧,眼神中透露中欣喜的光芒,饿狼般疯狂回应着九龟嘉隆的冲动。
弹指间,随着一声哀嚎,地上那三具沾满泥沙缠在一起的肉体停止了扭动。
质量好就是效果好,比平日持久了将近一半时间,总算是赶得及将美人衣物脱去。
九龟嘉隆心满意足地从另外两具肉体上缓缓爬了起来,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无手下在场,略感遗憾。
每每此时,九龟嘉隆都喜欢指着身下的女人,向手下夸耀自己是多么的威武,多么的坚挺,多么的持久。
他始终认为自己驾驭女人的能力,在倭人中是首屈一指的,绝对要比那个将他赶出本州岛的织舔性长强上百倍。
大王……大王……亲信手下的喊声由远及近传入九龟嘉隆耳中。
来的正好。
九龟嘉隆心中一喜,顿觉这即将进来的龟太郎真是无比可爱,一定要好好提拔他。
大王,汉朝大军快杀来了。
一倭人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什么!?九龟嘉隆大惊失色,欲望发泄后的愉悦顿时消失无踪了,胯下那条蚯蚓瞬间变回豆芽搭拉了下来。
汉……汉朝大军从南方杀来了,已经……经进入琉球群岛范围,直冲我们冲绳岛而……而来。
看到九龟嘉隆满脸惊慌,长着一对斗鸡眼的龟太郎也慌了手脚,说话开始结结巴巴。
慌什么!什么阵仗老子没见过。
就是那织舔性长,又能奈我何!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九龟嘉隆嘴上虽然说不怕,但身体依然在不住颤抖。
大王,能不能先让我起来?一个弱弱的的声音从九龟嘉隆脚下传出。
第一百零四章 初战溃败听脚下传来声响,正彷徨失措的九龟嘉隆清醒了一下去,那豆芽上渗出的液体已将龟太郎的那颗大头淋得湿透了。
仿佛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九龟嘉隆丑脸一红,脸皮抽搐着讪笑了一下,飞快退后几步,顺便将捡起了那块破布,将自己那根小豆芽包了起来。
大王,我有个办法。
不知道成不成?龟太郎站起身来,一脸猥亵的笑容,脸上还在不住的滴滴答答。
一听有办法,九龟嘉隆立刻恢复了往日的豪迈,不顾龟太郎满身的朊脏狼藉,满面推欢,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我就知道你鬼点子多。
快说,说得好重重有赏。
龟太郎一听有重赏,那双斗鸡眼顿时绽放出夺目的光芒,笼罩向九龟嘉隆身后那两名早已穿好衣物的倭人美女,而那两名倭人美女也正用那四只充满肉欲的俏眼上下打量着这个身高四尺出头伟岸英俊的倭人男子。
九龟嘉隆是何等人物,纵横海上多年,立时便明白了,豪爽地指着那两名倭人美女:都是兄弟,客气什么,我的就是你的。
经意间露出一丝寒光,脸色略显狰狞。
龟太郎正与两名美女眉来眼去,忘乎所以中,根本没注意到九龟嘉隆的面部表情变化。
看到这一幕,九龟嘉隆心中雪亮,言不由衷道:我先去议事厅,你稍后过来。
我们商议一下如何对付汉朝军队。
说完。
便转身离去,身后立时传出一声声娇呼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畜生!九龟嘉隆心里不停咒骂,这不知死活地家伙,竟然敢动老子的女人,等击退汉朝大军后,老子要你好看。
不片刻,九龟嘉隆便来到了一百多米外的一个大型岩洞里。
刚准备坐下,便看到龟太郎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这么快!九龟嘉隆十分惊讶。
龟太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极品。
真是极品。
大王真有眼光。
废话。
我的眼光还能差嘛!九龟嘉隆极度鄙视龟太郎的办事效率。
但面上依然堆满笑容。
和颜悦色道:汉朝大军即将到来,快将你的办法说出来听听。
好一会儿,龟太郎才平息了那种难以言语的兴奋:大王,还记得冲绳岛西面那一大片遍布暗礁地海域吗?那里终日大雾弥漫,就是我等进入那里也很难辨清方向。
但凡过往船只经过,必定触礁,船毁人亡。
我等只需将汉朝战船引至这片暗礁群中。
任凭汉朝士兵多勇猛,只要战船受到重创,在这大海之上,还不是任由大王蹂躏。
九龟嘉隆点点头:我懂你地意思,你地意思是我们用少量的战船把汉人战船引到这片暗礁群海域去,让他们自己触礁沉没。
然后我们率大军从后掩杀。
大王英明。
这次让这些可恶的汉人来了就不用回去了。
嘎嘎嘎……一串猥亵的笑声从洞中传了出来,久久未能消散。
一望无际的海洋一片蔚蓝,清新的海风轻啸而过。
舒畅的海浪层层拍击。
远处地海鸥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的翱翔。
旭日自天地交接处冉冉上升。
所有的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豁然开朗。
大军出航数日了,离开目的地冲绳岛越来越近,太史慈站立在甲板上凭栏远眺远方隐约可见的岛屿影子。
心情无比兴奋激动。
期待战斗的感觉真不错,又可以战斗了。
这群面貌可憎倭人,这次一定要剿灭干净。
太史慈眼中透射出无穷战意,突然看到小犬往这边走来,眉头一皱。
主人,前面就是冲绳岛了,我们冲上去,杀他个鸡犬不留。
小犬挥舞着短小胳臂,一脸的兴奋状,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倭人。
太史慈恩了一声,懒得搭理这个烦人地家伙,转头将目光又投向了远处那越来越接近地目标。
前方正北有船只出现……正当太史慈沉浸在期盼战斗的喜悦心情中时,了望塔上传来了预警讯息。
远眺北方,只见北方偏东,太阳升起的地方,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几点黑影。
全体戒备!准备战斗!太史慈断然大喝一声,脸上表现得十分冷静和老练,整个人瞬间焕发出战斗的英姿。
哈哈,总算可以有仗打了!原来自船舱内冲了出来,发出豪迈的狂笑声,他也已经好战斗了,兴奋神情跃然脸上。
总算来了!太史慈微微泛起了嘲弄的冷笑,不由自主地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全体水军将士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浆手和舵手先不要动,其余全体戒备,弓箭手都到舱位上去,步兵作好战斗准备。
太史慈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所有战船上顿时忙碌了起来,不用多久,一切准备就绪。
没过多久,辽阔海域之上的两支船队终于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太史慈终于看清楚了,对方只有十艘中型战船,心中不禁略微产生轻敌之意。
必定是小犬故意夸大,想这蛮夷倭人,又怎有与我大汉水军一拼之力,此役必可轻易获胜。
转眼看看四周,不见小犬的影子,知他胆小如鼠,多半是躲在船上某个角落里打哆嗦,遂不以为意。
就在双方船队即将交错的那一霎那。
进攻!太史慈一声暴喝,发出了战斗的号令。
水军将士们纷纷拔出兵刃,振臂高呼:进攻、进攻、进攻……底舱里传来浆手们强有节奏的号子,巨大的船橹拍击着海面,帆手们摇动着轴承,劲风鼓动着母帆,黑色的战船如海上堡垒般排成数列,如毒蛇出洞般,主动出击疾速冲向敌人。
震天的呼啸,夹杂着海浪的怒吼,打破了天地的宁寂。
双方交战没几个回合,为首的三艘倭人战船便被撞沉。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汉朝的军事力量是相当发达的,造船业的发展到达了一个相对的高度,绝对不是这倭人海盗这些战船可以比拟的。
汉朝的战船分很多种类,如戈船、桥船、斗舰、蒙冲、楼船等等,例如有在舰队最前列的冲锋船先登,有用来冲击敌船的狭长战船蒙冲,有快如奔马的快船赤马,还有上下都用双层板的重武装船槛。
当然,楼船是最重要的船舰,是汉朝水军的主力,是汉朝最有名的船型,它的建造和发展也是造船技术高超的标志。
初一交锋,便有三艘倭人战船被太史慈水军那些坚固狭长的战船蒙冲撞了个船毁人亡。
见势不妙,剩余倭人战船也不敢继续进攻了,毫不犹豫地往东北方逃窜。
敌人一触即逃,太史慈虽觉有些蹊跷,但一想在这茫茫大海上,任何埋伏都不可能躲过众人的耳目,遂下令船队全力追击。
倭人那剩余的七艘战船拼命往东北方驶去,庞大的萧军战舰队伍紧随其后,咬住敌人不肯放松,虽然倭人战船攻击力匮乏,但是行使速度确实不慢,双方之间始终拉开着一定的距离。
于是,一场追逐与逃跑的游戏开始了,太史慈率领的水军战舰集群被倭人海盗一路引向了暗礁群海域。
四周浓雾渐起,没过多久,太史慈感觉不对劲了,怎么越追周围雾气越重,现在已是十米开外便无法看清,继续追赶下去,真可能会陷入重重迷雾中而迷失方向,遂下令全军原路撤返。
轰!一声巨响传来,只见船队中的一艘楼船缓缓沉没。
怎么回事?触礁了!太史慈脑中立时闪过这可怕的念头。
只见周泰一改平日的大大咧咧,神情严肃地快步走了上来:子义将军。
这附近海域是一大片暗礁群,看来我们中倭人之奸计了。
全速撤退!太史慈当即下达了命令。
因为他很清楚暗礁群地可怕,而且这里还是迷雾重重,视线受阻。
如果继续在这里瞎转悠的话,损失将会无比巨大。
一艘艘萧军战船快速调转船头后,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速行驶。
沿途不断发出轰轰……的撞击声。
每一次撞击都让太史慈的心随之抽搐,痛心疾首,每一下撞击声传来,都表示着有一艘战船触礁了,在这茫茫广阔的大海之上,触礁就等于是死亡,船毁人亡。
此时,太史慈已没有时间去感受那抽搐的痛感,也没有时间去考虑损失那么多战船后如何向萧言交待,只是一心想把剩余的水军弟兄们尽快安全带出去,没人能够预料到除了暗礁群、迷雾外,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第一百零五章 退守夷州呼……呼……随着太史慈传出一声声沉重的呼吸,水军船队总算是冲出了那片恐怖的暗礁群海域。
清点了一下后,发现还剩下六十七艘大小战船,有近四十艘战船触礁沉没在了那片该死的海域中。
想起这些沉没的战船,想起船上那些英雄的士兵,太史慈不禁双目赤红,这是由于他轻敌冒进所导致的惨痛结果。
一时间,自责、恼恨、后悔、悲痛,各种感觉交织在太史慈脑海里。
子义将军,莫要再自责了。
遭此大挫任谁都无法预料。
幸亏大军主力尚在,可一鼓作气,直捣此处倭人老巢。
看到太史慈情绪有些激动,一直都在他身后的周泰走上前来。
飓风!未等太史慈作回应,周泰突然脸上神情大变,瞬间凝重了起来,目光凝望远方天空。
周泰这一声飓风顿时让太史慈从悔恨中清醒了过来,双眼死死盯住远方天空越来越厚重的黑云,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难道自己就真这么倒霉,刚在暗礁群中损失惨重,又要重新面对海上恐怖飓风的挑战了。
每年的八九月,茫茫大海上,都是飓风肆虐的季节。
飓风又称台风、龙卷风,此时的人尚不清楚它是如何产生的,只是知道只要出现飓风,那就是灾难和死亡的代名词。
飓风的破坏范围可席卷数千公里,横扫整个汉朝东南海域及大笑岛屿。
每次出现皆会造成巨大损失。
这其间,几乎所有的沿海渔民都不会去太远地海域捕鱼,因为此时飓风出现的次数相当频繁,一遇上便会为其侵蚀,船毁人亡,除非是大型船只,方可依靠坚固的船身,勉强逃脱。
此刻。
太史慈大军即将面临这来自大自然的残酷考验。
在毁天灭地的大自然的威力面前。
人类的力量未免太过于渺小。
整只船队的力量也是不够看地,除了逃,不会有更好地办法了。
二人四眼,共同流露出了无奈和忧虑。
全速撤退!随着太史慈一声大喝,所有地战船都开始动了起来,纷纷朝着南方逃窜。
平静的海面瞬间波涛汹涌起来,飓风咆哮而来。
海浪猛烈地撞击,让整只船队在风浪中左右摇摆,仿佛无根的浮萍。
一艘艘平日里看起来犹如庞然大物的战船,现在就像是一只只渺小的渔舟,飘荡在蔚蓝的深海之中,在飓风卷起的海浪惊涛骇浪中上下起伏着。
所有地战船都在拼命向南行驶,他们不想将生命浪费在与大自然的搏斗中,他们是士兵。
战场才是他们最理想的归宿。
但是。
还是不断有战船被疾速席卷而过的飓风所吞噬。
最终,飓风在席卷了船队中落在最后的五艘战船后,渐渐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海中。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到处漂泊着舰船的残骸和士兵地尸体,不知道地人或许以为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惨烈海战。
此刻,太史慈面色凝重,双目赤红,看着海面上那一具具尸体,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夷州军营。
曾几何时,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年轻士兵,对着自己行礼,充满敬仰地眼神看着自己,称呼自己为将军,而自己则面含微笑望着这帮士兵,说着一些鼓励的话语,回应自己的则是更猛烈的崇敬目光。
但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再也不会复活了,他们永远埋葬在这广阔无边的海洋中。
心神迷茫,虎目圆睁,两行热泪脱眶而出。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情未到深处。
将军,远处有异动。
太史慈从迷茫中惊醒,眺望远处,只见海天交界处,隐隐约约出现了许多黑点,密密麻麻。
黑点越来越大,渐渐依稀可辨,正是倭人海盗的战船,起码超过二百艘,铺天盖地朝己方船队疾速冲来,看来是想一举歼灭太史慈大军。
所有战船全速返回夷州,沿岸阻击倭人。
太史慈不愧为久经战阵的铁汉,遭受严重打击,依然没有失去斗志,镇定地指挥着剩余战船撤回夷州。
他很清楚,以目前所剩的这十数艘大型楼船,是不可能抗得住倭人的围攻的,只有返回夷州后,利军队的战斗力,才有可能给这帮倭人海盗以重创。
——————————当日,在龟太郎献诱敌之计后,为稳妥起见,九龟嘉隆又命人传信各处岛屿,召集各股倭人海盗前来。
短短的时间内,让他聚集了一支战船二百多艘,近十万倭人的海盗大军。
哈哈哈……看到汉人仅剩的那十多艘战船狼狈逃窜而去,九龟嘉隆无比的痛快,感觉汉朝军队也没想象中那么厉害,遂想到夷州之上数之不尽的财宝与美女,双目尽泛贪婪绿光,下令全军追击,铁了心要歼灭汉人军队。
转头看着一旁正低头哈腰着的龟太郎,想起了这家伙趴在自己两名美人身上翻腾的情景,眼中不由透出一丝寒意,阴恻恻地笑道:龟太郎,这次你力了大功。
本大王该如何赏赐你呢?一听又有奖赏,大喜过望的龟太郎根本没注意到九龟嘉隆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寒光,满脑都是与那两名倭人美女覆雨翻云的场景,虽然时间短促,但足够让他回味无穷。
大王,能不能将那两名女子赐予小人?龟太郎指了指船舱下,眼中尽是淫欲之光。
哈哈。
没问题。
这点小要求,本大王肯定满足你。
九龟嘉隆猛然大笑起来,满脸煞气,那你就好好的去吧!可怜那龟太郎依然沉浸在无边的意淫中,根本不去观察自己大王的表情。
得到九龟嘉隆同意后,龟太郎满心欢喜地转身冲向船舱。
没几步,身后寒光一闪,龟太郎那颗斗大的头颅脱离了矮瘦枯干的身躯。
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幅诡异恐怖的画面,一具无头的躯干迈着小碎步向前奔着,很眼熟,那不是自己的身体嘛。
脑袋呢?没等龟太郎彻底弄明白,便一命呜呼了。
把这畜生扔下海。
九龟嘉隆面露狰狞,一边擦拭着沾染着龟太郎脑浆的战刀,一边喝令手下将尸体扔下海。
最后看了一眼那具身首异处的丑陋尸体,九龟嘉隆喃喃自语道:就凭你那根葱,也敢和老子抢女子……说着说着,九龟嘉隆想起了船舱内的那两名倭人美人,一股野兽的欲望从胸中腾起,一把扯掉胯下那块破布,挥舞着那根威武的豆芽,朝船舱猛冲了进去,继续起了龟太郎临死前期待的冲刺。
船舱内部顿时翻天覆地起来,在传出了数声哀嚎声及呻吟声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当沮授看到残破不堪的十数艘战船及灰头土脸的太史慈、周泰等人时,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当初那支气势高昂的剿倭大军。
太史慈耷拉着头,不敢看沮授那张痛心疾首的脸,低声道:则注先生,慈冒然急进,中倭人诡计误入暗礁群,遭遇海上飓风,又被大股倭人海盗追击,如今战船仅余十七艘,兵士万余。
其余皆葬身大海。
百余艘战船,五万水军,如今只剩下这么点。
沮授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半响才悠悠然醒来,后悔没有跟随大军前往,长叹道:吾等有负主公重托!太史慈等人脸上满是惭愧,悔恨,但也已无济于事,死去的将士是永远无法回来了。
沮授很清楚目前形势,大军惨败,水军折损几近八成,海上敌军已至,保卫夷州安危迫在眉睫,如今唯有拼死一战,方可有一线生机。
只见他拔出利剑,朝着面前这帮垂头丧气的萧军将士大声激励道:将士们,后方是主公的夷州,大汉的夷州,我们的土地,前方是云集而来的倭人贼寇,是卑鄙无耻的侵略者。
大汉的土地需要大汉的子弟来保护。
难道我们能任由卑劣的倭人在我们的土地上肆意横行、奸淫掠夺吗?众将士精神一振,沮授一见有效果,继续道:你们是打了败仗,但这并不可耻,世上没有必胜的战斗,可耻的是你们失去的斗志,作为大汉英勇的军人,作为一个男人,失去斗志,就等于承认自己是懦夫。
告诉我,你们是懦夫吗?不是!众将士异口同声,声音响彻云霄。
第一百零六章 血债血偿沮授一番话语的鼓励刺激下,将士们从无比沮丧的情奋了起来。
现在,倭人贼寇即将到来,你们需要做的,就证明给主公、给所有大汉百姓看。
你们不是懦夫。
告诉我,面对敌人,你们要怎么做?杀!太史慈一声暴喝,赤红的双目射出冲天战意。
杀……杀……杀声阵阵响起,连绵不绝。
战斗吧,别在敌人的面前,丢了咱们大汉男儿的脸面!太史慈的动员更是简单明了,但也更实用。
夷州沿岸驻守的那五万水军,在经历了暗礁群、飓风侵袭、倭人海盗追击后一路溃败,只剩下了一万多人,而原本岸上驻扎的三万士兵,有一多半被沮授派往夷州各地维护治安,留在此处的也只有万余,加在一起共二万三千多人。
就这二万三千大汉男儿,即将迎来十多万残忍暴虐的倭人海盗的猛烈攻击。
不过,在雪洗耻辱的动力下,在沮授刻意挑动起来的对战士荣誉的追求下,这支军队迅速摆脱了惨败的阴影,斗志在瞬间激升了起来。
……呼!回忆完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后,太史慈再次长长的吁了口气。
这波攻击中的最后一个倭人已被他劈成两半,看着满地的鲜血、内脏、大肠、小肠,他没有丝毫感觉不舒服。
有的只是麻木。
多日地残酷厮杀下来,不光是太史慈,所有的将士都已经麻木了,看着偌大方圆里不知道是倭人还是同伴的肉堆、碎块,所有人的反应都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得使人心惊。
大战在夷州北岸沿海一带如火如荼地进行了数日了。
由于夷州并没有高耸坚实的城墙作为依仗,为了防止敌人入侵夷州内部造成巨大损失,太史慈只得领剩下那二万多将士在北岸沿线设下临时防线。
展开近身肉搏战。
拼死阻挡敌人的连番猛攻。
数日下来。
激烈的战斗带有了数千勇士地生命,剩下将士们地脸上也尽显疲态,斗志却依然旺盛昂扬,因为那数千勇士生命所换来地,是数倍于己的卑劣倭人尸体。
呜……呜……呜……号角声响起,倭人海盗又发起了进攻,迈动着他们那一双双罗圈短腿。
嘴里哀嚎声不断,如蝗虫般密密麻麻朝萧军防线涌来。
大汉必胜!太史慈一声暴喝,撩人心志的口号瞬间传遍全军。
在太史慈的激励下,全军将士士气大振,奋不顾身地冲入不断涌来的敌人,前赴后继。
许多士兵在临死前,纷纷以身体为背后的战友当盾牌,用血肉之躯在密密麻麻的倭人丛中砍出一条道路。
拼死斗志所激发地攻击就像那汹涌的波涛浪潮般的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这简直就是一场大屠杀。
萧军将士毫不费力地抡着大刀在半空中做着回旋动作,然后落了下来,就将倭人的脑袋轻轻松松的割了下来。
如同切西瓜般简单,飞溅的血水染红了近岸的海面,这不是战斗,是屠宰。
暗红的刀光闪烁,显得格外地犀利阴森,鲜血在空中飞溅勾画出凄厉地弧线,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满地。
面对这些,倭人海盗也发挥出了顽强如蟑螂般的毅力,仍旧依靠兵力上的绝对优势,翻过一具具尸骸肉山,朝萧军发动轮番进攻。
时间一久,骁勇如萧军将士这般,也有些支撑不住,伤亡在加剧,但人人都紧咬牙根,宁死不放任何一个倭人过去。
危急地关头,太史慈始终镇定自若,显然是已经在此前的海战溃败中吸取了冲动的教训。
他的身影时不时出没于倭人堆中,每一次现身都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哀嚎惨叫声不断。
混战中,太史慈砍死了一个倭人之后,战刀却被卡在了尸体的胸膛里,急切间拔不出来。
正在附近的几名倭人发现天赐良机,急忙上前围攻。
在不远处战斗的周泰见状不妙,立刻将手中的长矛用力掷出,疾速的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后猛插入一个围攻太史慈的倭人后背,直接将那具短小的尸体结结实实地钉在了地面上。
太史慈顺势拔起那具尸体上的长矛,大吼一声,横扫千军,顿时将周围那人扫翻在地,又是数道寒光疾速闪过,那几名倭人咽穿。
士兵们看见主帅如此勇猛,不顾自身安危冲锋陷阵,更是奋不顾身起来。
杀!万余人犹如洪流,仿佛火浪,一泻千里,在顷刻间爆发为逼人的杀气。
他们喊杀着冲上前去,疯狂挥舞着手中的战刀长矛,如野兽般扑向眼前的倭人,战刀钝了、长矛断了,用脚、用拳头、用牙齿、用身体,用一切可以用来攻击的方式,疯狂的与敌人进行着搏命。
一名萧军士兵在奋力拼杀了三名倭人后,自己也身负重伤,小腹被敌人的利刃穿过,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大截肠子从腹中滑落了出来。
这名士兵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用手将那截肠子塞进了肚子里,仿佛没任何痛感,继续扑向了面前的倭人。
这只是这场惨烈战争中众多悲壮情节中的一幕,在战场的各个角落,不时发生着同样的事情。
整个战场一片混乱嘈杂,震耳欲聋的杀喊声、临死的惨叫声、倒地战马那悲惨的嘶鸣声,地面上满是尸骸,整个战场就如同地狱修罗场般的惨烈。
在扔下了数千具尸骨残骸后,倭人海盗大军缓缓退去,萧军将士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夜幕中,四处零散的篝火给阴沉的天空带来了一丝闪烁的亮光,萧瑟的风声掺杂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树枝在火堆里噼哩啪啦的作响,深邃的黑暗仿佛恶魔在狞笑,肆无忌弹的吞噬着这片原本宁静的天地。
这样的场景让躺在篝火旁的小犬感到分外的恐惧,脑海中始终没有摆脱白天发生在这里的那一幕幕血腥。
身为夷州萧军统帅太史慈的首位倭人奴仆,小犬始终以此为荣,自以为经历过多次恐怖场面后的自己,承受能力应该不差了,没想到白天的战斗却让他几乎崩溃。
那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汉人军队的战斗力让小犬为之震惊,更让他震撼的是将士们拼命时的那种残忍无情,是对自己的残忍无情。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到处都是翻起的焦土,触目惊心的尸骨、残缺不全的躯体、呻吟的伤员、垂死的战马。
小犬作为这场战斗的旁观者,始终处于惊魂未定、神智不清的状态,被如此残忍而又血腥残酷所震撼。
小犬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汉人士兵这么傻,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双方实力差距那么多,要换成自己,早就逃命而去。
自己主人还大声叫嚷着大汉必胜,好像这之后所有汉人立刻生龙活虎了起来,真是搞不明白,要是没命了,胜利还有什么用。
要换成倭人战士,嘴里大喊美女珠宝之类才能激发斗志了。
小犬嘴里叽哩瓜拉了几句,貌似在叫着几个熟识倭人女子的名字,翻了个身,睡着了。
他不明白,也永远不会明白,汉人和倭人之间的差别,那不是形体和相貌上的差别,而是在精神上,在民族荣誉感上,在捍卫家园的责任心上,都存在着天差地别,就好像人类和猿猴,其实真的没有可比性。
……篝火边的一棵大树下,太史慈一人依树而坐,神情刚毅坚定。
左手拿着一根臂粗的树枝,右手握着锋利的战刀,自上而下,一下一下地在这根树枝上刻着什么,速度不快,但充满了自然、流畅的感觉,整个个人仿佛融入了自然之中。
又宰了六十八个该死的倭狗!只见那根树枝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刻了无数道。
哎,才三百三十二个了,还差得远。
太史慈突然记将战刀往地上一插,长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满意。
原来,自从五万水军惨败而归后,太史慈便日日如此。
是自己让那四万水军将士丧生海底的!每次只要一到晚上,太史慈便会想起那次或许会让他抱憾终生的惨痛经历,脑海中充斥着阵亡将士的惨叫声,久久无法平静。
一定要替无辜惨死的兄弟们报仇。
等明日……明日再努力一把……血债血偿!……第一百零七章 斩尽杀绝红的旭日自东方缓缓升起。
硝烟的味道尚未散去,处可见。
海岸沿线一带,依旧弥漫着血战之后的肃杀。
进攻!九龟嘉隆很喜欢看到自己指挥倭人大军进攻的壮观场面,这种手握重兵、叱诧风云的感觉,让他感觉很享受。
战场上,延续着昨日的血腥杀戮。
箭矢如雨,杀声震天,蝗虫般的倭人纷纷中箭倒下。
在付出重大伤亡的代价后,倭人大军好不容易突破了那早已残破不堪的临时防线。
等待他们的又是英勇的大汉军人。
虽然他们人人脸上均带着一丝疲惫,但双眼射出的骇人光芒,却如此让人胆寒。
人数不多,但凝聚而成的杀气,如有实质般扑向迎面而来的倭人。
鲜血,再次染红了临时防线内外的大地上;尸骨,堆积在昨日尚未腐烂的尸骸上。
尽管倭人天性残忍血腥,此刻也不禁感到了胆怯,毕竟越是表面凶残的人越害怕死亡。
看到了这一幕,九龟嘉隆的笑容开始僵硬了下来。
进攻,继续进攻,不许停下!九龟嘉隆面色铁青、歇斯底里地嗥叫着。
在付出了越来越沉重的伤亡后,其余那些倭人海盗首领终于看不下去了,纷纷向九龟嘉隆要求撤退。
那些死去的倭人里有不少他们的手下,如果都死在这里,那他们这些首领也就等于名存实亡了。
撤退!九龟嘉隆最终还是妥协了,虽说他的兵力在所有海盗中最强。
但其余海盗首领要是联合起来,也有四五万兵力,这时去犯众怒是很不明智地。
面对不惧死亡的敌人,战场上那些蝗虫般的倭人早已无心恋战,一听撤退号声,纷纷夺路往海上逃窜。
萧军将士不顾疲惫,在太史慈等众将的带领下奋起追杀,整个战场上到处响起了倭人绝望的哀号。
格外凄凉。
远处正在船上观战的九龟嘉隆看到这一幕后。
面目狰狞。
双唇紧闭。
对于战局发展成这样,是他始料不及的。
没想到自己召集的这十多万海盗大军,居然对这样一支遭受重创之后地汉人军队没有办法。
原本他兴致勃勃地带着那两名倭人美女出征,就是想在美人面前展示出自己地强大实力,没想到以十万大军面对岸上那二万多残兵,居然迟迟无法突破,真是大丢面子。
一想到美人。
顿时性趣大增。
嘴里一边嘟嘟囓囓了几句,一边转头对周围几个亲信海盗恶狠狠地道:给我盯紧点岸上汉人动向,一有异动随时回报,我去休息一下!说完,九龟嘉隆再也没看那些正在逃命地倭人,头也不回冲进舱内,留下那几个亲信倭人,目瞪口呆。
不知所措。
不一刻。
舱内传出几声烂之音,那几个倭人方恍然大悟,淫笑一声后相互对视了一眼。
眼光中透露的尽是羡慕。
子义,在想什么?沮授看着正在树下端坐着一脸沉思状的太史慈,有些好奇。
我在想,我们还能支撑几日,将士们的伤亡越来越大了。
太史慈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丝毫无法掩饰眼神中透露出的一丝坚定。
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将士们没信心?我们英勇的子义将军今日怎么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了?沮授心里也没底,毕竟双方人数上差距太悬殊,但此时主公援军尚未赶到,而倭人地攻势一日比一日猛烈,将士伤亡日益扩大,眼下,唯有依靠将士们的决心和毅力,顽强坚持到援军到来。
先生言笑了。
四万水军将士的血仇,一定要报,我绝对不会放过倭狗的。
太史慈心中还是念念不忘那因自己而牺牲的四万将士,杀气徒然而起。
沮授很明白太史慈的心情,想安慰太史慈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抬头看了看已渐渐昏暗的天空,语重心长地道:子义,想给死难将士报仇,就得先保护好自己。
你是个好将军,所有将士都不会忘记你地。
先生所言甚是,必须养足精神,明日再多杀几个倭狗。
话说完,太史慈站起身来,向沮授告辞后,朝自己地营帐走去。
快要下雨了。
很期待明日的天气。
沮授若有所思地看着太史慈那渐渐模糊的伟岸身影。
……暮色地黄昏渐渐被黑色的迷雾遮掩,灰色的夜幕血色的天空。
天地间一片朦胧,即使近在咫尺也难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呼啸而来,树叶发出瑟瑟的悲鸣,卷起的沙尘弥漫着整个天空,一幅山雨欲来的景象。
突然,空中划过一道耀目白光,将灰暗的夜空一劈两半,闷雷滚滚如霹雳般响起,无尽的黑暗慢慢地笼罩了整个天地,黄豆般的暴雨倾泻而下,洗刷着血迹斑斑的大地。
厚厚的云层遮盖住了那原本皎洁的月亮,淅沥哗啦的雨声响彻在空旷的天地间,时不时划过的闪电,还有时断时续的雷鸣,为夜色中死寂的战场平添了几分生气。
——————————清晨的曙光普照大地,一夜的滂沱大雨掩盖了一切血腥的事实。
阿嚏!清爽的海风袭来,让刚刚睡醒走上甲板的九龟嘉隆感到神清气爽,忽觉得鼻子有些微微发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天照大神保佑!九龟嘉隆心中默默念道,多日的久攻不克让他不得不开始寻求起未知神明的帮助。
身为琉球群岛海域中的海盗王者,他本以为依靠着近十万的海盗大军,能够轻而易举地歼灭夷州之上的汉人残余军队,整个夷州的财富和女人将任由自己掠夺。
没想到多日猛攻下来,居然被他眼中的残兵败将给死死纠缠住了,连夷州的财富和美女的影子都没看到。
进攻!九龟嘉隆的神情有些狰狞。
战斗又一次在这样一个爽朗的晨曦中开始了。
下了一夜的暴雨,地面上十分泥泞,幸好倭人身材短小,重心较稳不易滑到,个个迈开了小短腿,哀嚎着如蝗虫般密密麻麻朝着前方涌去。
给我杀!太史慈大吼着,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杀气,战刀挥舞出重重残影,率先疾速冲入倭人之中。
身后众将士纷纷效仿,不约而同地大吼着扑向冲上来的众多倭人。
一曲悲壮的战歌再次奏响,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双方混战在了一起,所有人都在疯狂地相互砍杀,无数生命东倒西歪地惨死当场。
突然,大风四起,瞬间弥漫着整个战场,天空顿时昏黄起来,战场中的所有人都开始迷失了方向,在飞沙走石中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
一炷香的时间,大风渐渐的平息了,再看场中,不论敌我,几乎大部分人都在风沙的侵袭中耗尽了力量,丧失了士气,连拼杀的利刃都在无力的哀鸣。
太史慈见状,暗叫不好,本来萧军将士就是靠着一股意志在苦撑,如今士气一挫,如可还能挡住蝗虫般杀之不尽的倭人。
兄弟们,你们是大汉的勇士,大汉的战士。
难道你们要在这些屠杀我们兄弟、掠夺我们百姓的畜生面前退缩吗?难道你们忘记了给死难的兄弟们报仇吗?你们的身后是夷州,是我们大汉的领土。
难道你们让这些卑鄙无耻的倭狗,侵占我们的土地,蹂躏我们的百姓,掠夺我们的财富吗?是男人就给我狠狠的杀,把这些倭狗斩尽杀绝!太史慈的这番话里运足了内劲,穿透了喧闹的战场,清晰地传至每一个人的耳边。
斩尽杀绝!……刹那间,太史慈率领的这些士兵们仿佛重新充满了力量似的,纷纷怒吼起来,眼神变得如下山猛虎般凌厉,充满着跃跃欲试的冲动,那是一种要将眼前的畜生劈成肉酱的冲动。
磅礴浩然的杀气在整个战场上如有实质般蔓延开来。
杀啊!这种磅礴浩然的杀气让太史慈首次感觉到或许能胜,并不是迫敌撤退,而是对敌人真正的赶尽杀绝。
随即大剑一挥,所有残余萧军将士舍身忘死地疯狂进攻了起来。
此时,不要说眼前的敌人惊恐万分,便是他们自己都感到意外,谁都不明白这股力量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感觉原本手中沉重得难以挥动的兵刃,瞬间变得轻飘飘起来,很自然挥舞了起来,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随意,随意间便收割掉了倭人的生命,如同收割杂草般容易。
第一百零八章 豪言壮语着萧军将士的猛然觉醒,整个战场上,形势发生了逆为什么会这样?九龟嘉隆心烦意乱地用倭语大叫道。
他不停地在后方发令调度部下进攻,却发现自己越是要求部下强攻,这些缺乏训练的倭人越是混乱不堪。
除了那些跟随自己多年老部下外,其余倭人都如没头苍蝇般,完全没有了方向感和原本的凶残,开始没头没脑地乱撞起来,每次绵软无力的攻击都被强悍的萧军将士坚决地阻挡回来。
逐渐地,随着伤亡的加剧,他们开始逃亡了,鬼叫鬼叫地溃逃起来,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给我冲回去!九龟嘉隆再也坐不住了,领着一队亲信亲自下岸督战。
暴怒的他连续砍死了好几个仓皇逃窜的倭人,可溃逃的形势已经无法控制了,越杀逃的人越多,一个,十个,一百个,一千个……局势已经失控了。
为了生存,那些溃逃的倭人开始反抗起九龟嘉隆的屠杀来。
此时,愤怒的九龟嘉隆已经杀红了眼,面目狰狞地指挥着他那数万部下,开始大面积地屠杀起逃窜的倭人。
没有一个倭人意识到,他们曾经是战友,是族人。
眼前能看到的,是一群倭人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屠杀着另外一群四处乱窜的倭人。
惨烈的哀嚎声顿时响彻整个海滩。
九龟嘉隆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把主力早早的投入这场战斗。
先前数日中死掉地倭人,大部分都是其它海盗势力的部下,而他那五万主力,至今还剩下四万多,还是绝对能够控制住这次战斗的走势的。
溃逃的倭人也足有二万多,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直以来的同伴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捅自己一刀。
既然是必死的局面,那自然会产生反抗。
这些倭人在各自的首领指挥下。
纷纷向九龟嘉隆军队发动了攻击。
在死亡地威逼下。
居然发挥出了比攻击萧军时更为强大地战斗力。
九龟嘉隆军队地死亡数字也在疾速的上升。
这帮狗娘养的。
刚才攻击汉人怎么不见如此卖力!见到自己部下伤亡不断的增加,九龟嘉隆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杀,杀,给我全部杀光,一个不留!九龟嘉隆一边咆哮着,一边挥舞着战刀将一个靠近的倭人砍翻在地,顺势又上去一阵乱跺。
那个可怜的倭人顿时化为一滩肉泥,红的,白地,黄的,不知道什么颜色,乱七八糟的混合在了一起。
这场令人咋舌的哗变让战场上的萧军将士也不禁愣住了,没想到倭人居然这么疯狂,对自己人都能如此残忍。
但这却给了他们整休的时机。
太史慈立刻下令退守防线。
一边养精蓄锐,一边静观倭人内讧的发展。
——————————蔚蓝的天空,广阔地海洋。
在水天一线之际,无数海鸥自由地飞翔着。
此刻,乌呀呀一大片战船在全速的逆风航行。
可惜啊,可惜!想我大汉天朝,虽有沃土万里,但却放弃了如此广袤的海域!甲板上,萧言有些遗憾,又有些期待,双目炯然有神地注视着遥远地远方。
主公无需感怀。
如此广阔海域,正待主公收入囊中。
一白面儒衫的青年文士扶着拐杖,缓缓走了过来。
元皓,你不是晕船嘛,不在舱中歇息,跑上来干嘛?原来此人便是田丰。
自南皮城破被俘后,他宁死不降,萧言惜其才智,不忍杀之,便任其来去。
田丰虽被袁绍舍弃但仍然放不下那份忠心,明知萧言乃明主,却并没有立刻归降萧言,而是在萧言的治下居住了下来,时刻观察着他的一切动向,这一住就是近一年。
直到萧言北伐袁绍,袁绍枉死于郭图之手,最终尸体被逢纪取走。
田丰得知这消息后,当即来到了逢纪的的隐居之地,二人祭拜完袁绍后,痛哭了一场,然后又痛饮了一场。
田丰明白,自己与袁绍之间的一切从此烟消云散了。
随后,他劝逢纪与自己一起出山,去投奔萧言,却被逢纪婉言拒绝了,逢纪早已心灰意冷,决意为袁绍守坟终老。
最终,田丰独自一人来到北海萧府求见萧言,却没料到萧言剿灭袁绍后,并没有立刻返回而是直接率大军奔赴徐州,援救陶谦去了。
幸亏此前在冀州时,甄见过他几眼,知道他是萧言颇为看重的才学之士,不然还真可能直接把他赶出去。
这一来,田丰又在萧府住了下来,这一住又是大半个月。
当日,萧言得知夷州太史慈危急后,与陶谦、吕布匆忙打了个招呼后,便率大军疾速赶回北海。
见到田丰来投后,萧言大是高兴,心中的忧虑顿时冲淡了不少。
当田丰得知新主公在为太史慈琉球溃败的事情忧愁后,自告奋勇随萧言前往援助太史慈。
就这样,一支二百艘大小战船,十二万士兵的援军,在大将军萧言的率领下,由东莱出发,浩浩荡荡的朝夷州疾速前进。
田丰是第一次与萧言这位新拜的主公一起出征,自是兴奋异常。
但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居然晕船,常年身处北地的他,这辈子几乎就没坐过几次船,更别提出海了,出发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晕船,而且还是比较严重的那种。
他在呕吐了数次后,肚子里几乎都空了,食物也不敢吃,生怕吃下去马上又要吐出来,只能喝清水。
数日下来,手脚绵软,浑身无力。
萧言确实颇为喜爱这位有名的谋士,见此情况,也是有些心痛,遂命田丰不要随意走动,最好是待在船舱内修养。
田丰这下可郁闷了,本以为难得出次海,可以见识见识那种波澜壮阔的海上美景,没想到刚一上船便呕吐不止,现在不敢多吃,呕吐是少了,却又被主公命令待在舱内,这岂不是和软禁差不多。
这不,田丰实在按耐不住,一个人拄着拐杖出来换换气,听到萧言在甲板上感叹,便随口回应了上去。
主公,丰一直待在舱内,实在是憋坏了,出来透透气。
田丰还真的生怕萧言赶自己回去。
萧言兴致颇佳,一手指着远方的海面,豪气道:元皓,你信不信,在不久的将来,这方圆数万里的海域包括岛屿,都将画入我大汉的版图!田丰被萧言的豪言壮志惊呆了,他向来自恃甚高,认为自己比大部分人看得更高更远。
如今听了萧言有感而发的这番话,顿时为之震惊,他以往所考虑的统一中原之类,与萧言的志向天差地别,数万里海域是什么概念?那可又是一个汉朝。
现在,田丰终于明白了袁绍与萧言之间的区别了,是本质上的区别,一个还在坐井观天的时候,另一个早就已经在广阔的天空中翱翔了。
这就是区别,是整个大局观上的区别,这是无法弥补的,袁绍屡屡惨败于萧言之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因为两人所想做考虑的问题,是完全不同的。
此刻,田丰第一次对萧言产生了真正的敬佩之心,由此一刻起,他已经将自己未来的命运交付在了这个志向远大的新主公手中。
……那最后一缕夕阳渐渐地发出赤红的光芒,从海天交际处发出五光十色的云霞,交织成一幅精美绝仑的美画。
似血般红的残阳,强烈的散发出最后的红光,耀眼的红色染红了整片海域,染红了整片天空,渐渐地变淡、变暗融入水中。
傍晚的大海,暮归的夕阳追恋着生命的永恒,抛洒着最后那一片余晖,点缀着对大海的深情与依依不舍。
渐渐的,夜色开始降临。
欣赏完那最后的一丝夕阳消失在眼前,萧言也不禁有那么几分不舍,他已经想不起之前的那次欣赏美景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他太忙了,忙得已经顾不上去注意很多美好的事物了。
夕阳无限好,怎奈近黄昏,夕阳西下,又是美好的一天,此等美景是否预示明天更美好,预示着将来更光明。
萧言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眼神毅然朝着遥远的南方望去。
子义,一定要坚持到我们赶来!萧言矗立在战船的船首,心中默默的祈祷着,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幕初遇太史慈时,其大战赵云的情景,至今已有八年多了。
子义,相信自己。
你的最强的!第一百零九章 倭人溃败州北岸,惨烈的战斗还在持续着。
整个战场上,太史慈他们已经成为了旁观者。
现在唱主角的,是倭人这个卑劣种族内部的自相残杀。
所有的倭人回归了原本的凶残,纷纷挥舞起闪烁寒光的利刃恶狠狠地相互刺砍着。
一个个狰狞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表情,一柄柄利刃无情的捅刺劈砍着,一具具丑陋的躯体在瞬间化为肉泥。
一时间,血肉横飞,哀嚎震天,所有倭人都在这血雨腥风中疯狂着。
防线后的太史慈看到这一幕,虽然是敌人,也不禁有些惊诧,皱了皱眉头,这种族真是够卑劣的,居然同族之间的自相残杀还能杀得如此兴奋,现在所展现出的战斗力,可比之前攻击自己防线要强上太多了。
看着一具具四五尺高的丑陋身躯,疯狂挥舞着各种刀枪剑矛,嘴里叽哩瓜拉喊着令人无法明白的倭语,在整个海滩附近不停的乱窜,不停地在其他倭人身上疯砍,更没有放过地上的尸体,一具具本已倒下的尸骸瞬间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肉块、大肠、小肠、内脏、眼珠,满地都是,与红的、黄的、白的、绿的不同液体混合在了一起,俨如进入了一个兽类屠宰场。
如此疯狂的虐杀下,一方倭人终于抵挡不住了,整个都崩溃了。
接着上演了一场令旁观者都唏嘘不已的场景,不知是哪个倭人先带的头冲入了大海,其余倭人一个接一个地冲向了波涛汹涌地大海中。
他们并不是在自杀。
面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丧失了人的理智,做出了动物本能的反应。
一个个冲下海的倭人都满怀着生存的希望作拼死一搏,力争游到胜利的彼岸,但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这样的做法与求死无异。
没多久,这些丧失理智地倭人被无情地大海吞噬了,尽管他们地动机让太史慈等人根本无法理解,但结果却是令人鼓舞的。
经历了这场残酷的自相残杀后。
倭人海盗的数量降低到了三万人。
近三万的倭人尸骸横七竖八倒在汉军防线至海滩一路的角角落落。
最后那数千冲入大海的倭人。
也尽数化为浮尸飘荡在广阔无边地海面上。
九龟嘉隆这时已经气得七窍生烟,狰狞的脸上胀得通红,都快要喷出血来。
这些尸骸里可是有近一万具原本是自己的部下。
那些原本溃逃的倭人在受到九龟嘉隆部下狙杀后,发挥出了超越常态的实力,居然将这近万的精锐倭人拉下了地狱。
这一刻,整个夷州北岸战场上,倭人海盗与萧言大军之间在兵员数量上首次拉近了差距。
目前。
倭人生存九龟嘉隆部的三万精锐,而萧军方面还剩下太史慈率领的一万多人。
就在九龟嘉隆为那折损地一万部下万分懊恼时,太史慈已率领萧军将士,趁势冲了过来。
双方士兵立刻再次碰撞成一团,只是战斗地点由防线内外转移到了北岸海滩。
太史慈身先士卒,闪电般猛冲杀入倭人阵中,展开了猛烈地屠杀,刀芒所过之处非死即伤。
身后萧军将士纷纷紧跟而上。
趁势掩杀。
刀枪的交错声。
战士喊杀声,敌人哀嚎声,响作了一团。
整个战场上沙土飞扬,戾气冲天。
给老子让开!正在激战之际,倭人阵营中响起一声暴喝。
九龟嘉隆不知何时来到了两军交战的中心,此时他手握着染满鲜血地倭刀,闪电般的从一簇簇的倭人人群中穿过,向太史慈猛冲过来。
原来他看到太史慈如恶魔般屠杀着自己部下,无人可挡,一时火冒三丈,自觉武勇盖世,不可能输给汉人,便不顾手下的劝阻,提着此前沾满倭人鲜血的倭刀向太史慈冲来。
吃我一刀!九龟嘉隆就举起倭刀,矮小的身躯猛然窜起五六尺高,朝太史慈的头顶猛劈过来。
太史慈何等人物,便是在萧军中强军中也是位列前茅的,根本没在意眼前这三寸丁貌似威猛的一刀,随手一刀荡开猛攻来的一刀,手中战刀迅疾突起数寸刀芒对着九龟嘉隆的大脑袋平削过去。
要说这九龟嘉隆的武艺在倭人中也确实算得一把好手,见太史慈战刀来势快如闪电,条件反射将脑袋向回一缩,嗖的一声,刀芒与毛发发生了瞬间的摩擦,从头顶直接掠过,无数杂乱的毛发自空中飘落,头顶有些凉飕飕,下意识一摸,整个头顶心已是一片光溜溜。
九龟嘉隆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对自己冒然冲出力拼太史慈的做法后悔不迭,但一时之间被太史慈气势所压,不敢随意转身而逃。
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反而激发了九龟嘉隆凶残的本质,嗥叫着拼命挥舞手中倭刀,对着太史慈猛劈猛砍。
见眼前倭人也非泛泛之辈,太史慈也收敛了轻视之心,抖擞精神迎战九龟嘉隆。
交战十数个回合后,九龟嘉隆那股凶悍之劲发泄完毕,整个人又陷入了极度恐慌当中,刀法逐渐凌乱起来,顿时破绽百出。
太史慈一见,知道机会来了,猛地双脚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窜出,手中战刀徒然升起一尺多长的刀芒,直插九龟嘉隆胸口而去。
见太史慈来势凶猛,九龟嘉隆大为惊恐,急忙将全身力量灌注倭刀之上,迎着来刀猛劈下去。
怎料太史慈这招乃诱敌出动之计。
见敌人中计,太史慈手腕灵巧一转,原本走出一直线的战刀居然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直朝九龟嘉隆头颅左侧削去。
眼见躲闪不及,九龟嘉隆惊惶失措,忙不迭扔出倭刀阻挡。
整个短小身体猛往一侧倾倒。
太史慈这一刀来势异常沉重,九龟嘉隆的倭刀刚掷出,战刀就呼地一下穿透而过将整把精炼倭刀一劈为二,刀芒顺势疾射向九龟嘉隆太史慈这一刀快如风,疾如电,眼看便要将敌人一刀洞穿,连九龟嘉隆自己都认为这次在劫难逃了。
那张丑脸除了一丝狰狞外。
更多的则是惊恐。
也算是九龟嘉隆命大。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脚下虚乏,居然给一具不知道是谁的尸体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往后仰天倒下。
太史慈这势在必得的一刀恰好从九龟嘉隆上方空处直穿过去。
刀芒撕裂着空气,直接将九龟嘉隆那块一直裹在下身的破布撕裂了开来,一股污血猝然从裂开的破布内喷了出来。
九龟嘉隆惨呼一声,倒在地上就地一滚。
身后一众倭人迅速上前救起了自己的大王。
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由九龟嘉隆身上那块破布的裂缝中,一根豆芽飘然而落,混入了尸骸、肉块、鲜血之中,不见踪迹。
太史慈更不会知道,他这一刀居然开创了一个种族地历史,造就了倭人有史以来地第一个太监。
挡我者死!太史慈眼见没有机会取九龟嘉隆地性命,也为这一刀的落空而沮丧不已。
随即大喝一声。
转身朝周围倭人狂飙过去,一路血肉飞溅,挡者披靡。
一瞬间便在倭人群中杀开了一条血路。
这边太史慈的凶猛引起了远处倭人的关注,纷纷呐喊了起来,倭刀挥舞成刀山,朝太史慈这边重重包围了过来。
却见太史慈不慌不忙,大喝一声,腾身跃起,手中的战刀在空中狠狠的连续劈砍,顿时就有五、六个倭人血肉模糊的栽倒在地上。
太史慈地彪悍让所有倭人为之震撼,吓得面无血色,纷纷伫足不敢向前。
太史慈仰天一声大笑,抽刀回杀,经过之处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一路扬尘之下,竟然又被他轻易杀出了重围。
直到此时,一众倭人还在为太史慈的勇猛所震惊,无人敢上前阻挡,只得眼睁睁地望着太史慈的背影徒呼奈何。
此时,身体某部位受到重创的九龟嘉隆早已离开战场返回船上进行治疗,整个倭人大军顿时失去了指挥,混乱也随之产生。
本来,如果九龟嘉隆在场,倭人士气即便是下降,也不至于产生混乱,但现在他由于要害重伤,仓皇离去,根本没来得及吩咐谁来接替指挥战斗。
众倭人见大王受伤离去,不清楚自己大王伤势如何,猜疑的情绪顿时在倭人中蔓延了开来,以为九龟嘉隆伤重不治的恐怕也不在少数。
整个倭人军队完全迷失了方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行动才好了,开始由原本的猛烈攻击变成了消极的防守。
而萧军地奋勇拼杀,让倭人始终处于被动挨打地局面,气势也是越发的低迷起来。
随着战事的持续,倭人方面地死伤越来越多了,对萧军有组织的抵抗也越来越微弱了。
战场上出现了怪异的一幕,数千萧军对战三万倭人,但被动挨打的居然是人数占多数的倭人。
战船,我们的战船。
将军,援兵来了!……正在拼命杀敌的太史慈听到了身后萧军将士的喊叫声,遂抬头朝海上望去。
海天交接处,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黑点,是战船,萧军的战船,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仿佛突然爆发的海啸,朝着两军交战处猛冲而来。
战场上所有的倭人都在惊呼倒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以绝对优势的人数却无法取得意料之中的胜利,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现在汉人援兵来到,如此多的战船,如此浩瀚的气势,己方原本那仅有的人数优势顿时荡然无存。
然而正在此时,那艘代表着九龟嘉隆的大型倭人战船,抛下了所有倭人,悄然朝着东北方驶去。
看来,九龟嘉隆已经放弃了这场战斗。
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倭人的战线彻底动摇了,支撑不住了,开始崩溃了。
大部分倭人开始逃离了战场,纷纷向海边散落的船只奔去,遍地都是他们扔下的兵器。
仅有一小部分倭人,继续发挥着他们野兽般的本性,顽固地发动起了殊死的反击。
面对倭人如此大规模的逃亡,太史慈的部队兵力不够,也就无意追击了。
他们把最后的怒火发泄在了剩余的倭人身上,坚决要把那些仍在顽抗的官兵全部歼灭,夺取最后的胜利。
沙滩上所有的萧军将士迅速的集结起来,吶喊着,挥舞着兵器,勇往直前的向剩余的倭人发起了冲锋。
最终,那些留下顽抗的倭人也支持不住了,扔掉兵器撒开脚丫子往回跑,除了少数倭人逃回船上外,其余皆死于英勇的萧军将士刀下。
空前惨烈的战斗给这个原本平静的沙滩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一片狼藉的战场上到处都是碎裂的衣甲和发红、发黑、发紫的血迹,遍地都是头盔、折戟、断刀和烂盾,以及一具具尸骸,躺着、侧着、趴着、卧着,更多的则是残肢、断臂、碎肉、内脏、肠子的混合物,还有些零落各处的沾满血迹眼珠子,那透射出的恐惧目光射向蔚蓝的天空。
期待已久的援兵,总算是及时赶到了战场,此役的胜利最终还是属于了萧言。
尽管在战役初期,由于太史慈的急进,造成了萧军兵员上的极大损失,但最终还是由于他的骁勇以及为将士复仇的信念,坚守到萧言率大军来援,挽回了本已不可逆转的劣势。
再一次验证了战争的诡异多变,再一次证明了萧军将士的强大。
第一百一十章 血战大捷元192秋末,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惨烈厮杀后,满身以及那数千伤痕累累的残余兵士,终于坚持到了萧言大军来援,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将倭人海盗赶出了夷州的地面。
进攻!站立在船头甲板上,状若天神般的萧言开始下令,进攻正准备逃窜而去的倭人战船。
波澜壮阔的海洋,乘风破浪的战船,斗志昂扬的战士,整齐排列的弓弩,慷慨激昂的战歌,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胜利。
身在萧言身后的田丰也是一脸的神采飞扬,完全看不出是晕船呕吐多日之人,面对必胜的战斗,他虽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也不禁热血沸腾起来。
倭人的逃窜开始了,由于人数上大量的死伤,能够扬帆启航的战船不到三十艘,此时要面对是萧军那二百艘大型战船的围剿,形势危在旦夕。
震天的呼啸,夹杂着海浪的怒吼,打破了天地的宁寂。
萧言的战船集群开始发动猛烈的攻击,先声夺人的气势不仅让敌船上的倭人胆寒,同时也振奋着所有岸上船上萧军将士的士气。
此一刻,五万水军溃败的阴影彻底从所有萧军将士们脑中消失。
全速前进!捣毁倭人战船!萧言的最大的那艘楼船上迅速发出了指令。
汉朝造船术的优势充分体现了出来,在航行速度上明显超过倭人战船一截。
很快地,萧军的战船集群在辽阔的海面上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包围圈,仿佛天罗地网般将所有的倭人战船重重包围了起来。
随着前锋战船与倭人战船的初次接触,船上的萧军战士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利刃,踏上了架在敌人船舷上地踏板,开始了面对面地直接肉体碰撞。
杀!狠狠地杀,杀光这群该死倭狗!充满仇恨的巨吼呼啸而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魁梧中年人。
圆睁着怒目射出强烈的杀气。
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
战船上的一众倭人肯定会被他那血红的眼睛给秒杀。
这个魁梧地中年汉子名叫陈志远。
原本是琉球一小岛上土著村落的渔民,有着温柔的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孩子,生活虽然贫困,但也算是自给自足,颇为悠然自得。
然而平静安宁的生活在一夜之间彻底破灭,不知从哪里而来的无数倭人冲上了这个平静小岛。
当他如往日般从海上捕鱼归来时,却发现所有的房屋都被烧毁。
所有的村民都被屠戮,看到饱受倭人凌辱后被虐杀地妻子尸体,和倒在血泊中支离破碎地两个孩子,陈志远彻底崩溃了,发疯似的逃离了这个血腥地狱,独自一人驾船在茫茫大海中漫无目的地飘荡,为地就是找到杀他亲人、毁他家园的仇人,报仇雪恨。
在经历了海上种种磨难险阻后。
陈志远终于寻到了倭人海盗的最大集中地——冲绳岛。
知道自己势单力孤。
报仇之路艰难重重,陈志远毫不气馁,遂在岛上找了一处隐秘山洞藏身。
伺机截杀落单的倭人。
为了不让倭人发现,陈志远过着无比艰辛的日子,没有粮食,就啃树皮野草,没有淡水,就饮树叶上的露水,甚至有一次连续数日干旱,他连自己的尿都喝尽了,奄奄一息地躺着,以为就此死去,幸亏一场及时的暴雨救了他。
自从这次遭遇后,运气开始降临了,他终于等到了第一次报仇的机会。
一个落单的倭人居然跑到了他藏身的山洞附近幽会情人,在二人媾和之际,蓄势已久的陈志远从暗处扑了上去……看着被自己刺中心脏,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倭人狗男女,陈志远心中说不出的痛快,郁结许久的痛苦辛酸一下爆发了出来,仰天大哭起来。
自此之后,他的复仇之路开始顺畅起来,时不时有落单的倭人出现在他面前,每次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结束那凶残丑陋的生命。
就这样,一个,二个……十个,十一个……当他杀死第十六个倭人的时候,终于被人发现了,数之不尽的倭人在九龟嘉隆的喝令下,全岛追杀他。
很快的,他赖以藏身的山洞被倭人发现了,陷入了数十个倭人的包围中。
在经过了一番惨烈厮杀后,拼着身中数刀,他冲了出来,回到自己那艘渔船上,逃出了冲绳岛。
但是身上那几处被倭刀割破的伤口很深,又没有药物可用,伤口开始发炎,只觉浑身火烫,不久便昏倒了下来。
随后的几日里,陈志远始终处于昏迷状态。
幸亏没有遭遇大风浪,渔船在茫茫的大海中随风漂浮。
陈志远的渔船越飘越远离琉球海域,最终,碰上了正赶赴夷州救援的萧言船队,他得救了。
从他嘴里,萧言得知了事情的前后始末,对这位英勇刚毅的土著汉子产生了一丝赞赏,遂把他留在了船上,并且让他加入了萧军,当了一名校尉。
陈志远原本也无意从军,但一听是与倭人作战,想到了自己的血海深仇,立刻忙不迭的答应了。
一直以来的复仇暗杀让他已经学会了冷静和沉着,但他也明白,他清醒地明白自己已是大汉的战士了,屠杀倭人不仅是为了给自己报家破人亡的血仇,更为了履行身为大汉战士的职责。
此刻,当看到那些穿着各种各样的简陋衣物,眼神中冒着贪婪与野蛮的禽兽时,他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战刀。
愤怒中的陈志远紧咬牙根,鲜血自咬破了的嘴唇边流了出来。
给我杀!陈志远再次怒来,赤红地双目透射出对血腥的渴望。
此刻。
在他身后,是无数骁勇善战的萧军战士,在听到这位新任校尉的指令后,纷纷呐喊了起来,以令人瞋目结舌的速度杀向倭人群中。
在船上待的日子有些久了,把这些善战的大汉勇士们憋坏了,现在瞬间爆发出的战斗力,超越了平时甚多。
不要说敌人吃惊。
就连他们自己。
也有些惊讶。
在他们地面前,矮小丑陋地倭人根本不堪一击,无论是力量、身高还是气势,都根本无法与生长于大汉天朝地战士相提并论。
战斗呈现一边倒的状态发展着……就在前锋战船的激烈战斗打响之后不久,其他战舰也已经投入到了战斗之中,海面上呈现出了以众凌寡的画面,每个区域里。
萧军八九艘战船团团包围了倭人战船。
将倭人战船全数击毁,一干人等,鸡犬不留!萧言冷冷的下达了屠杀倭人的命令,他要用倭人的生命来祭奠当日惨死地四万水军将士。
这个时候,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了,有的只是屠杀时间的长短了。
而在倭人战船上,陈志远与一众萧军将士正进行着惨烈的屠杀。
战斗的过程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悬念,整个倭人军队混乱不堪。
士气也已降到了谷底。
萧军进行的是一场近乎一面倒的屠杀。
战斗结束了!当满身是鲜血地陈志远面带兴奋异常地神色回到己方战船时,思绪早已飘到了死去的亲人身边。
楚君,我替你们报仇了。
小一。
小二,父亲是不是很英勇,这次杀了三十多个倭人……陈志远口中呼唤着妻子与两个孩子的名字,喃喃自语起来,眼中流淌地再也不是杀气,而是热泪,两行热泪奔流而下。
此刻,落日的余霞是如此的灿烂,夜幕逐渐让黄昏暗淡。
战斗结束了,持续了一个多月的血战终于圆满的落幕了。
此役之后,除了九龟嘉隆重伤逃遁外,倭人近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整个琉球群岛的倭人海盗势力几乎完全溃散,即便有漏网之鱼,也无法对萧军造成任何威胁了。
而萧军在此役中也是损失不小,除了前期那四万水军魂归大海外,还有近二万的将士英魂永远留在了这夷州北岸一线。
今日的战斗,萧军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完胜,萧言心中甚是欣慰,同时有感到了一丝侥幸。
此前,由于太史慈的急进,五万水军丧失四万,所有战船几乎全毁,让整个夷州萧军损失惨重,几乎陷入无法脱身全军覆没的绝地。
然而,就在这时,太史慈及一干萧军将士所展现出誓死一战的决心堪称悲壮,他们宁愿死战到底,也要将已占据绝对优势的倭人阻于夷州之外。
在这一马平川的海岸线上建筑起了人肉防线,以死来捍卫大汉的疆土及身后百姓。
即便如此,以二万三千残存士兵来抗衡近十万的凶残倭人海盗,无论如何这差距也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不是在太史慈与众将士悍不畏死杀戮的震慑下,倭人心生恐惧产生溃逃;如果不是九龟嘉隆在关键的时刻屠杀溃逃倭人而引发了那场残忍的同室操戈;如果不是最后时刻萧言率援军的及时感到。
结局很可能是凶多吉少的。
如果当时这道人肉铸成的铁血防线无法抵抗倭人的猛烈攻击,那整个夷州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想到夷州的萧军将士将无一幸存,一想到整个夷州将在倭人的疯狂蹂躏下哭泣,一想到所有的夷州百姓将家破人亡,萧言心中不禁有些后怕。
战争,是最能检验一只军队真正实力的地方,夷州萧军的表现给了他一张完美的答卷。
太史慈所率领的夷州萧军余部,在兵力只有倭人五分之一的情况下,在没有坚固的城池作为依靠的情况下,不但与凶残的倭人海盗对抗了一个多月,而且还一直没有处于劣势,一切事实都证明他们是一群骁勇善战,宁死不屈的铁血战士,大汉引以为荣的热血男儿。
初期的惨败并不是掩盖这些耀眼的光芒。
想到这些,萧言不禁胸中热血澎湃,满腔的战意喷然而起,在他的心中,是多么愿意与这些大汉的把酒畅饮,征战沙场,拥有这样的一支热血男儿而组建的军队,是任何一个为将为帅者的最大心愿。
此刻,萧言已经拥有了这样一支让所有人羡慕妒忌、望而生畏的军队。
然而,拥有这样一群悍血战士的代价也是无比巨大的,整整八万人的夷州萧军,在初战惨败以及一系列的连日鏖战后,只剩下了不到五千人。
然后,就是这最后残存的五千勇士,将凶残丑陋的倭人赶出了夷州的地面。
战争的过程是残酷血腥的,但结果是欢欣鼓舞的。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
没人会记得你死了多少人,只会记得是谁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萧言一阵思绪万千后,发着了由衷的感言。
身后的田丰听得也是一阵黯然,感叹道:死者已矣,唯有生者继其命。
萧言微微一笑,接着道:元皓,让我们为了这天下的安定尽一份力吧!哪天各地没有战争了,战士不用流血了,百姓不用挨饿了。
那我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田丰为之一震,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期待,期待着自己跟着主公,来完成这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世壮举。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征琉球州萧军大营。
萧言望着眼前的太史慈,夷州萧军的主帅,当世屈指可数的猛将之一,如今也已是满身伤痕,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只有在他那威武的身躯里,依旧保持着骁将的气势,那股令倭人闻风丧胆的惊人气势。
主公,慈有负主公所托,将士死亡无数,大罪难赦,愿一死以慰死难将士英魂!太史慈噗咚一声重重跪倒在萧言面前,为了那四万英年早逝的将士向萧言忏悔。
子义,若真如你所愿,那死难将士的血海深仇谁人来报?如此这般你如何能安心而去?难道此次倭人一退之后便不会再度侵犯我大汉疆土?萧言早就料到忠烈异常的太史慈会有这般想法,面带微笑地质问着他。
听到萧言的问话,跪倒在地的太史慈脸上顿时时红时白,心神一阵恍惚,当日犯下低级错误,使得四万将士丧生大海,他极度痛苦,心中便萌发了一死慰寄死难将士的想法,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死之前多杀几个倭狗为将士报仇。
终于在经历连番血战后,倭人溃败几乎全军覆没,他觉得对阵亡将士有了些许弥补,遂向萧言求死。
但萧言的一番话让太史慈产生了动摇,主公说得没错,所有阵亡的将士都是为了维护大汉的荣耀、达成主公的宏愿、维护百姓的安危而牺牲的。
倭人虽然是暂时溃败而去,但又有谁能保证这个生性凶残的卑劣种族不会再一次侵犯大汉疆域。
看来自己与倭人之间地战斗还远没有结束。
要想彻底根除大汉背上的这颗毒瘤,唯有从倭人的根源上着手,一举灭其根基,使这个禽兽般的种族无法翻身。
自己还不能死,就算是为了无辜阵亡的将士,自己也得坚持下去。
太史慈终于将一切都想明白了,雄伟的身躯绽放出慑人心魄的气势,神情毅然坚定。
虽然依然跪地未起。
但强烈的气势丝毫没有减弱半分。
主公。
慈明白了。
慈愿留此残躯化身厉鬼。
替代死难将士军魂终生捍卫大汉天威,守护天下百姓安危,誓死助主公完成兴盛大汉地宏愿。
萧言闻言大喜,迅速上前几步将太史慈从地上扶起。
子义,你总算是醒悟了。
不枉你我结交近十载。
子义还是当年北海孔府门前那个一意报效天下,与子龙奋勇大战地热血青年。
主公……没想到主公还记得这些陈年往事,太史慈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感激地话语说到嘴边却无法立时吐出,哽咽了起来。
一旁田丰、赵云等众人看到如此感人场面,也是一阵唏嘘不已。
只见田丰神色一动,上前数步,趁热打铁道:主公,子义将军。
丰有一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元皓但说无妨。
见太史慈重新振作起来,萧言心情甚好。
主公。
如今倭人海盗几近全灭。
未免倭患死灰复燃。
我大军可趁势出击。
此时琉球群岛上的各个岛屿必然毫无防范,必可一举收复琉球海域,届时我大汉疆域又将扩大千里。
甚好!其实萧言早想到了这点。
只是之前为了使太史慈重新振作,没来得及提及这事。
太史慈!萧言开始下令。
末将在!太史慈如浴火重生般完全恢复了斗志,气势如虹地回应萧言,眼神中充满着无限战意。
你领三万大军火速赶往琉球,肃清残余倭人海盗。
于冲绳岛等候我大军前来。
太史慈欣然领命而去。
不多久,一支五十艘战船的萧军船队,载着三万精锐兵士,由夷州北岸出发,连夜朝着北方琉球快速驶去。
看着太史慈船队渐渐消失在远处海域无尽的黑暗之中,萧言长长地舒了口气。
麾下众将之中,除了赵云外,太史慈是跟随萧言时间最久的,一直以来以骁勇善战著称,对萧言更是忠心耿耿,奔波各地四处征战而从无怨言。
此前讨伐冲绳倭人海盗溃败后,将士的大量伤亡自然是让萧言心痛不已,但他更关心的则是太史慈受到严重打击后地情绪,他不希望这麾下屈指可数的骁勇将军就此一蹶不振。
眼下,看到太史慈整个人焕然一新,仿佛重生般完全恢复了斗志,甚至气势比以往更为强盛,萧言内心很是安慰。
主人……不,主公……不,……大主人……以后我该做什么?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萧言及众人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短小,面貌丑陋不堪的倭人,一副萧军士兵打扮,眼神闪烁不安地望着众人。
原来正是小犬,这家伙果然不亏有着小强般坚韧的生命力,在如此惨烈残酷的战斗中,居然还毫发无伤地活着。
萧军大营中怎么会有倭人存在,换在平时萧言可能就直接下令就地处决了,但此时他心情不错,同时也对小犬地出现有些好奇,心中杀意顿减,遂用好奇地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倭人。
太史慈的突然离去,让小犬心中顿时没了着落,一下子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只得无奈地向萧言发出询问。
眼前这正在上下打量自己的伟岸英俊地年轻汉人,绝对是自己心目中的一棵大树,连主人太史慈都要称呼他为主公,不用说肯定是汉人之中身份极为高贵之人。
自己是倭人,在这尽是仇恨倭人的汉人军中,可是很危险的。
主人太史慈在接到萧言军令后,立刻兴奋得整军出发,根本就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把自己独自一人丢在这.待,那可就糟糕了。
看着主人的主公不住地打量自己,小犬的心情忐忑不安起来,一时间呆立当场,手足无措起来。
这时,只见沮授匆匆上前几步,在萧言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萧言脸色顿时变得极其古怪。
小犬心中更是犹如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起来。
哦!片刻间。
沮授已退至一旁。
萧言脸上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猥琐的倭人叫小犬蠢一狼啊,果然是个好名字。
小犬是吧。
萧言脸上恢复了微笑的表情。
是的,是的。
主人,哦不,大主人。
犬始终有些拿捏不准。
只是忙不迭点头哈腰。
满脸堆满自以为最亲切地笑容。
这笑容在萧言看来,真是说不出地猥琐。
从沮授地短短描述中,萧言已经了解到眼前这个叫小犬的倭人极度猥琐,极度贪生怕死,极度的厚颜无耻,为了物质享受,可以不惜出卖精神,出卖肉体。
甚至出卖灵魂。
这样的极品,即便是在这个本就极度卑劣的种族中,也是异常的罕见了。
对于这样一个极品倭人。
萧言并不厌恶,甚至都谈不上反感,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小犬也算是个人才,把他留在身边,或许在日后率大军征服这个卑劣民族时,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想到这里,萧言嘴角浮现一丝诡异地笑容。
小犬。
我是汉朝大将军萧言。
你我份属异国,不用称呼我为主人,以后你称呼我为大将军就可以了。
萧言面上和颜悦色的说着,身上却有些汗毛直竖。
其实不论小犬称呼自己主人或是大主人,萧言本是没什么意见的,但只要一想到这厮那猥琐至极的笑容,便浑身不自在,脑中浮现的尽是本以为早已遗忘的一些现代记忆,某民族所拍摄的大量少儿不宜镜头,一个人,二个人,三个人……一群人……一个人与动物……一群人与动物……最终形成了一个用户基础庞大的全球性经济产业。
而在这些片段中,不少人物地笑容与眼下小犬脸上地猥琐表情很相似,相当的相似。
看到萧言对着自己表现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小犬知道自己安全了,紧绷地心放松了下来。
见危机一去,小犬那龌的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汉朝大将军?那可是天大的官,据说在汉朝,大将军可是仅次于皇帝的尊贵存在,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物,居然纡尊降贵与自己这小小倭人说话,语气是那么的和蔼可亲,气势是那样的宏伟磅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倭人海盗而蔑视自己。
如果自己能巴结上这位汉朝大将军,富贵荣华、财富美女,那不是应有尽有,唾手可得了。
此时此刻,小犬心里突然冒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对自己以前做海盗劫持汉人商船的卑劣行径感到了一丝愧疚,改恶从善的想法油然而生。
但卑劣的种族始终是卑劣的,即便小犬再怎么遐想,猥琐的举动又一次出卖了他。
只见他忽地扑在了地上,短小的四肢快速地三爬两爬来到萧言脚下,抱着萧言的两脚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又习惯性地将他那粘乎乎的鬼爪在萧言的裤脚边抹了一把。
沮授在一旁看到小犬扑到在地朝萧言爬去,心中大叫不妙,萧言可是完全不了解这个倭人的习性的,没想到小犬爬行的速度如此之快,他想出声阻止已是来之不及,只得继续在一旁等着看笑话。
萧言见小犬扑到在地向自己爬来,本也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必定是这贪生怕死的倭人被自己所展现出的王者之气所震慑,甘心拜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他怎么也没料到小犬这后续的一系列行动。
扑到在地很正常,谁让自己是大将军;爬过来也还行,谁叫这小犬贪生怕死;抱着自己双脚大哭,那也忍了,看小犬也哭得挺伤心;沾满眼泪鼻涕的鬼爪在自己的裤脚上抹了一把,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萧言勃然大怒,顿时忘记了自己打算饶过小犬的事情,一脚将正在卖力表演的小犬踢飞了出去。
萧言的脚力何等巨大,这下又是含怒而发,更是威力绝伦。
小犬那丑陋的躯干顿时如炮弹般横飞出去,噗一声突破营帐而去,消失无踪。
只在营帐上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窟窿。
这一脚踢出,萧言也感觉似乎有些反应过度了,但已来不及收力,眼睁睁地看着小犬消失在那黑乎乎的窟窿后。
看着帐内众人那惊异的眼神,萧言愣了一下,立刻老脸一红,不自然的讪笑起来,道:一小小倭人,死了也就死了。
在他以为,那饱含他怒气的一脚,不要说是人,就算是巨石,也立时四分五裂了,这小犬是死定了。
萧言话音未落,一只瘦骨嶙峋的爪子颤抖着从那黑乎乎的窟窿外伸了进来。
大将军……极度猥琐的声音再次从营帐外传入,小犬那如蟑螂般顽强的生命力再一次挽救了他。
帐内众人看到这充满戏剧性的一幕,纷纷诧异不已,萧言也禁不住为之惊叹,再也不把小犬当一个正常倭人来看待。
这一晚开始,小犬的人生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直至他生命终结的一天,他都没后悔为人奴仆的这段甜蜜往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 肃清倭患绳岛上,九龟嘉隆的老窝。
九龟嘉隆胯下的伤处已经用纱布包扎妥当,此时正面色铁青的坐在他那张大椅上,怒不可遏地看着四周灰头土脸、满面惊恐的部下。
回想当日自己何等趾高气昂,略施小计使汉人大军船毁人亡折损大半,率十万海盗大军追得汉军残余如丧家之犬般逃窜,正当自己认为可以轻而易举将汉人军队赶尽杀绝,然后趁势冲上夷州大肆烧杀抢掠一番时,却偏偏遭遇太史慈率领的汉军残余军队的殊死抵抗,顽强地将自己的十万海盗阻挡在了夷州北岸,猛攻月余都无法越雷池一步,最终还导致海盗大军自相残杀,损失惨重,被及时赶来支援夷州的汉人军队一举歼灭。
如若不是自己受伤后见势不妙,及时下令逃撤,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即便如此,跟随自己逃回来的倭人也仅仅剩下了寥寥数百人。
当然,如果仅仅是死掉了十万倭人,并不会让九龟嘉隆太过恼怒,毕竟倭人天性凶残,对敌人对自己人都是一样的残忍,死掉十万倭人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毕竟自己已经安全逃回。
真正让九龟嘉隆暴怒和绝望的,乃是太史慈给他下身的一刀,虽然那一刀并没有真正刺中要害,但是刀芒却不偏不倚地划过他的下身要害处。
看了眼胯下尚在渗出丝丝污血的伤处,九龟嘉隆内心一片惨然,伤口发出的阵阵撕裂痛楚根本无法与他内心地绝望相提并论。
当他仓皇逃回老窝的时候才发现。
那根原本令他向来自豪自傲的豆芽不见了,只留下一片平坦之地,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愤怒、惊恐、绝望等等负面情绪同时喷涌而出。
完了,完了……九龟嘉隆脸上透出绝望的神情,喃喃自语了起来。
众倭人还以为大王在为十万海盗全军覆没而悲痛,殊不知此刻的九龟嘉隆根本没有想过那些倭人的生死,他们是死是活根本没放在九龟嘉隆的心上。
他现在真正绝望的。
是自己已经无法继续做一个真正地男人了。
无法再如以往般游刃有余地驾驭美女了,无法再在部下面前炫耀自己地威猛本钱了。
豆芽!……我地豆芽!……这一刻,九龟嘉隆内心在呻吟,悲痛欲绝,面带狰狞,声嘶力竭地暴喝:汉人,我和你们势不两立。
说完。
当场伏地嚎啕大哭起来。
九龟嘉隆并不知道仇人太史慈的名号,所以只能将满腔的怨恨算在了整个汉人头上。
周围一众倭人见大王如此悲痛欲绝,以为是在为他们死去的同伴哭泣,顿时感动不已,有几个还当场痛哭起来。
哭嗥声震耳欲聋,过了半天才渐渐平息下来。
九龟嘉隆慢慢地抬起了他那张萧瑟落寞的丑脸,一种极其不安的噩兆涌上心头。
不好。
九龟嘉隆突然想到自己这十万海盗大军覆灭后,汉人军队必定很快赶来斩草除根。
自己若还留在岛上。
待汉人战船一至,就再无逃脱的希望了。
得赶紧逃!这是九龟嘉隆眼下唯一地想法了。
可逃去哪里呢?这琉球海域是肯定不能待了,不然迟早被汉人发现;只有逃回倭国。
投奔各方军事势力,投奔普通大名的话,不是他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慑于他海盗大名之恶名而不敢接纳,能容下他的或许只有那三大势力了,邪马台国的女王卑弥呼,尾张国大名织舔性长以及三河国大名德穿家糠。
投奔织舔性长,那是想都不用想,自己与他之间本已仇深似海,彼此都恨不得对方快死,自己若是前往,恐怕只要一入尾张国势力范围,便要遭其毒手;邪马台国的卑弥呼本是最佳选择,原本凭借自己一身威武雄壮的本钱,驭女无数,百战百胜的经验,取得其欢心易如翻掌,但是现在这些都已成泡影。
哎!想到这里,九龟嘉隆一声唉叹,低头看了看下身的伤处,悲痛地摇了摇头,遂放弃了前往卑弥呼处地想法。
三河国地德穿家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与织舔性长之间的仇恨不下于自己,加上近年来两国之间摩擦日深,战火频频,俗话说有共同地仇人就是朋友,自己前去投奔,料想他也不会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九龟嘉隆细致考虑了一番后,立刻下定了主意,遂命部下火速收拾细软,将能带的贵重财物都带上,即刻出发前往本州岛三河国。
由于多年来海盗营生,加上周边岛屿海盗平日里的进贡,让九龟嘉隆的宝库中堆积了无数的金银珠宝,以及大量的字画、钟鼎器皿等稀世珍品,数百倭人倾尽全力,也只带半。
话说这九龟嘉隆的确低俗不堪,放着大量的稀世珍品不拿,却让所有部下尽数去搬那些沉重如山般的金银,他以为这些金银是最值钱的东西,殊不知真论起这库中价值,他搬走的那部分金银,连百分之一都不到,而那些在他眼里不值钱的字画书籍乐器等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在九龟嘉隆仓皇离开岛上不久,太史慈的船队便随即出现在了冲绳岛前。
看到了岛上这一片狼藉,太史慈皱了皱眉头,心知岛上倭人已事先逃离了,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还是下令兵士彻底搜查全岛。
因为岛上不仅仅是只有海盗,还有他们多年抢掠积累下的巨大财富,这绝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全带走的。
没多久,整个冲绳岛便被萧军将士翻了个底朝天,九龟嘉隆那原本隐藏得较为隐秘的宝库也被发现了。
宝库位于岛中央地一处山腹中。
九龟嘉隆也正是小心,硬生生在这山腹中建造了一间偌大的石室。
此刻,宝库已是大门敞开,满地皆是倭人仓皇离去时散落的金银。
进入宝库,只见满地狼藉,金银堆积如山,首饰珠宝随处可见,兵器扔得满地都是。
太史慈心花怒放。
看来岛上倭人走得仓促。
急于带走常年积累下的财宝,连兵器都扔掉了。
紧接着,萧军兵士抬过来五个大箱子,打开一看,尽是书画典籍、古玩玉器、异域奇珍,其中不少尚是秦汉不少名士的真迹,绝对是一字千斤。
更多的则是连太史慈都无法辨认,或许是更为古老的稀世奇珍。
这可都是宝贝啊!太史慈感叹道。
看着眼前的这些宝贝,太史慈心里直犯嘀咕,这些大箱并不沉重,随便几人便能抬走,倭人怎么会忘记带走这些价值无法估计地绝世奇珍。
太史慈还是太高看了倭人地价值品位,其实根本就不是九龟嘉隆忘了带走这些宝贝,而是当时倭人整个种族都处于较原始阶段。
根本就没人懂得欣赏这些宝贝地价值。
在九龟嘉隆看来。
那些小山般堆着的沉甸甸的金银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而这几箱东西,在他眼中根本就是垃圾。
若不是当初抢劫时。
看到那些被杀之人临死都抱着这些东西不放,说不定随手就扔进海里,根本不会放到宝库里。
即便是这样,九龟嘉隆每次来到宝库中,那一堆堆小山般的金银散发的耀眼光芒,时常让他留连忘返,屡屡发出宝库太小的感叹,其中数次还差点命人将这几个在他看来装满垃圾地大箱子扔掉。
不知此刻正在海上逃亡中的九龟嘉隆,知道了这些他眼中垃圾的真正价值,比他带走的金银高上无数倍时,会不会气得当场呕血身亡。
当然,九龟嘉隆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
此刻的他,正在茫茫大海上,为自己能侥幸逃脱一命并带走大量金银而沾沾自喜。
太史慈清点完九龟嘉隆留下的大量财富后,便命所有战船分为五队,十艘为一队,分头前往琉球海域各个岛屿,开始清剿起了残留的倭人。
在这次的战役中,九龟嘉隆集结了整个琉球海域绝大多数地倭人,才拼凑成十万大军,各个岛屿都没留下多少兵力驻守,随着战役地溃败,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那些原本在倭人严密控制下防守森严的巢穴,已是形同虚设。
整个清剿行动进行得极为顺利,几乎没有遭遇到什么反抗。
大部分岛屿上都没留下几个倭人,萧军将士一拥而上,那些残留的倭人瞬间化为灰烬。
哈哈哈……收获不小,收获不小啊……太史慈已经记不清在这半个月里,自己多少次发出如此爽朗地笑声了。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财宝,太史慈脸上显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这只是一个普通倭人巢穴中缴获的战利品,居然有如此之多,虽比九龟嘉隆留下的要少了不少,但也足够惊人了。
这个岛上只是曾经盘踞着一股数千人的倭人而已,在整个琉球海盗势力中只属中上,即便如此,多年的抢掠下来,积累依然异常丰富。
由此可见,当时沿海地区的倭患是多么的猖獗,不知要烧杀抢掠多少人,才能积累如此巨大的财富。
在这半个月里,太史慈率船队以席卷之势将整个琉球海域扫荡了一遍。
收获之丰,简直令人咋舌,让随后率大军赶至的萧言瞋目结舌。
当装载着一整船一整船的财宝自萧言面前驶过时,萧言不禁以为太史慈是在某个海岛上发现了上古宝藏。
听完太史了一遍经过后,萧言顿时由惊喜变得沈默起来,他很巨大的财富背后,是一场场血腥残酷的杀戮,一场场惨无人道的掠夺。
当夜,大军便在冲绳岛上驻扎了下来。
月光如洗,星光璀璨,海浪的拍击声伴着将士狂欢的笑声,划破夜的沉寂,回响在整个岛屿上空。
平定了琉球群岛,肃清了岛上倭人足迹,缴获了巨量的财富。
真可谓硕果累累,所有地萧军将士都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中。
军营大帐内,萧言坐于上首,田丰、沮授、太史慈、赵云、典韦、周泰等人分列左右,众人脸上皆一片喜气。
太史慈出列抱拳道:主公。
如今琉球海域倭患已完全肃清,我等可趁势直捣倭人老巢,将倭患彻底根治。
萧言略一思索,觉得大军已连续征战得太久了。
将士们虽因胜利而士气高涨。
但始终都是血肉之躯。
盲目出击必然损兵折将。
此役一直没机会大展拳脚的赵云也出来起哄:大哥,赶紧下令吧,我手痒很久了,这次要杀个痛快。
赵云的话立刻得到了身旁深有同感的典韦支持。
萧言对着这勇冠天下却始终孩子气甚重的二弟,也是无可奈何,典韦个性粗线条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赵云可是他的结拜兄弟。
还是萧军帐下第一猛将,骁勇闻名于天下,还经常犯一些低级错误就不应该了。
遂朝着满脸跃跃欲试地赵云瞪了一眼,玩笑道:子龙,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每日喊打喊杀地,这么空闲,还是回去后先把你那家小姐安抚好。
别每次见到我。
都跟你一样喊打喊杀地。
原来,自从当日在徐州城擒获环后,一直由赵云严加看管。
可赵云是个大男人。
整日守在房中监视一弱质女子,却有诸多不便。
刚回徐州没两天,由于他的一时疏忽,让环偷偷跑了出来,正好于一路走来的萧言撞了个正着。
结果自然是环报仇心切冒险行刺,不敌后失手遭擒,子龙英雄救美,子鸿手下留情。
这事之后,赵云将环看管得更加严密起来,几乎都算是贴身守护了,可他毕竟是个大汉人,这样看管一妙龄女子,有诸多不便。
幸亏环似乎对赵云并不讨厌,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出现,这也让赵云略为心安。
但此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成被萧言拿来取笑他。
一听萧言又将此事搬了出来,赵云俊脸一红,立刻将头一缩,退了回去,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出征前,萧言原本打算将赵云留在北海陪伴环,增进二人之间感情的,没料想赵云实在耐不住性子整日整日的陪在环边上,他认为自己身为军中大将,自然应该征战四方,若是每日陪伴于脂粉旁,那成何体统。
遂对萧言展开了死缠烂打地策略,最后萧言实在受不了他的纠缠,只得答应让他跟随大军一起出海,而环则留在北海,派专人悉心照顾。
当然,萧言也并不限制环的行动自由,毕竟她所仇恨的只是萧言一人。
帐内众人此时也都明白了主公的意思,将士连日征战疲惫不堪,确实也不适于继续作战了。
田丰出列道:主公,全军将士数月奔波苦战,早已疲惫不堪,此时不易继续出征。
如今已近年底,严寒将至,将士无心恋战。
主公可先率大军携财物返回北海,休养生息,待来年再战。
沮授接着道:琉球祸患已除,缴获的大量财物,都需要尽快运回去。
我等可在这冲绳岛上派兵驻守,监视附近海域来往船只动向。
萧言听后点头称是,当下下令,命赵云去调选一千精锐士兵驻守琉球岛,监视周边海域异动,大军即日返回青州修整。
辽阔的海洋依旧一片蔚蓝,朝阳、海浪、清风、海鸥,所有一切编织成一幅完美的画面,让人心旷神怡、豁然开朗。
一艘艘悬挂着萧军旗帜地战船,不紧不慢地航行在广阔地海面上,不是传出船上将将士们的欢笑声。
此时,萧言又一次耸立在甲板上,闭目享受着寒冷海风的吹拂,心情却无丝毫寒意,是那么地轻松和愉悦。
忽的,萧言睁眼猛转过身,虎目射出耀眼的光芒,看向远方,豪气万千:倭人,我萧言还会回来的。
伟岸威武的身影在朝阳的映射下,金光四射,光芒万丈,如天神下凡般令人仰视,看得一旁田丰等人纷纷心神恍惚,疑似神人转世。
第一百一十三章 温馨时刻元19212,汉大将军萧言亲率十万大军,一举击溃人。
自此,东部沿海之外的数千里海域正式纳入大汉版图。
此消息一经传开,举国震惊,世人无不为之欢欣雀跃。
汉室赢弱已久,周边外族皆虎视眈眈,沿海倭患屡屡发生,朝廷本欲灭倭,却无兵可派,如今萧言率大军抗击外族,一举肃清沿海倭患,将大汉神威扬名于海外,绝对是当仁不让的民族英雄,声势之盛,一时无二。
北海城中,所有百姓都沉浸在欢乐之中,路上行人满脸都是喜庆之色。
剿灭海外倭患,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虽说与北海城并没多大干系,但百姓关心的是萧言这位大将军,知道萧言率大军在海外横扫蛮夷,人人都以大将军身处北海而荣,将萧言的功德夸大了无数倍。
城内来往人群一下子多了许多,客栈酒馆日日爆满,百姓皆口称赞,日日庆贺。
一日,萧言领大军回抵北海。
北海城门外,徐庶、郭嘉等人以及北海上下官员一早便在此等候。
当凯旋之师来到城门前,萧言尚未来得及下马,众人早已伏于地上,齐声称颂:大将军英名神武,大军所至,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扬威海外蛮夷,震慑八方诸侯,真乃天神下凡,吾等特来迎接。
太肉麻恶心了,听得萧言顿时一愣。
忽然看到伏于地上的郭嘉正悄悄抬头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便立刻明白是他编排地好词了,遂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也跪地五体投地的徐庶,暗想这向来稳重之人怎么也与郭嘉一般无厘头,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跳下战马,朝众人回礼:诸位皆大汉功臣。
不必多礼。
快快请起。
进城时。
数以万计的百姓夹道相迎,欢呼声赞美声响彻全城。
在队伍的最前方,萧言与赵云两骑一前一后而行。
萧言一面向百姓微笑挥手还礼,一面低声与紧随其后的赵云道:子龙,感觉可好?赵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一边公式化地朝百姓挥手,一边低低埋怨萧言道:大哥。
别开玩笑了,这比一场恶战还累人,下次还是叫元直或是奉孝陪你吧。
哈哈,我们的无敌将军还有叫累的时候啊!这也是百姓欢迎你,累点也值。
萧言哈哈一笑,心情大好。
随后,二人便不再言语,赵云继续僵硬地向百姓微笑回礼。
……二人皆英俊异常。
仪态威猛。
一路行来,引起无数少女地尖叫声。
那是大将军萧言吗?就是最前面骑马地那个。
好高大威武,如果他能喜欢我就好了。
……赵云?!那就是赵子龙啊。
他骑白马地样子真可爱。
真难想象他就是我们的无敌将军赵子龙。
据说他杀敌像割草一般利索,我真的好喜欢他。
……啊!大将军朝我笑了,他真的在对我笑,难道是喜欢上我了?听说他已经有两位妻子了,不知道会不会来娶我呢?…………对于这些尖叫声,萧言与赵云完全没听见,二人早已不由自主地运气将听觉封住,只是凭着直觉在不住的向两旁百姓微笑挥手。
就这一路上,萧言与赵云二人突然多出为数不少的忠实拥护者,尽管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即便是知道,也不可能对这些花痴女孩子产生兴趣。
总算脱离了百姓欢迎队伍的夹击,萧言骑着马,缓缓朝府邸行去,心中略带愧疚。
不知道两位夫人会不会来迎接自己?自己常年奔波,她们却从不埋怨自己,如此贤良淑德地女子哪里去找?而自己却一人拥有的两位。
自己如何才能好好的报答她们呢?……就这样,精神恍惚了好一阵,萧言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朝前一看,已经到自己的将军府了。
当看到将军府门前那两位绝代佳人满脸喜悦地看着自己欢笑,眼中充满着盈盈泪光,萧言终于意识到,她们无比深爱着自己,一种一意付出,不求回报的爱。
他跳下马来,冲了上去,看着激动得略带哽咽的蔡>用力,同时将她们温软的娇躯抱在怀中,略带粗暴地轻吻着她们的额头,贪婪地嗅着她们秀发中传出地芳香,全然不顾身后一众将领、官员、兵士、百姓惊愕地目光。
呀……二女突然发现周围有无数人正看着自己夫妻三人的亲密举动,顿时娇羞不堪,惊叫着推开萧言,逃回府内。
萧言也反应过来了,一个环视,看到身后的将领、官员、士兵、百姓那惊讶羡慕地目光,也觉有些不好意思,微笑着向众人微微一礼,示意众去了,随后便转身往府内行去。
行至大厅,只见蔡>萧言坐了下来,喝了口茶,仔细打量着二女。
先看蔡>>.||萧言一时无颜以对。
老脸难得地微微泛红。
饭后,萧言带着二女,到花园中赏月。
直到暮色深沉,寒气袭人,这才拥着二女走入房内,共赴巫山。
那缠绵兴奋的呻吟声,让窗外皎洁的月亮都忍不住脸红心跳,躲在了云层背后。
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娇喘呻吟声穿透被子,穿透房屋的阻隔,在无尽夜空中远远传开,久久无法平息。
这注定是一个令人兴奋、令人无法入眠的霏缠绵之夜。
清晨,萧言缓缓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来,舒展了一下操劳了一夜地筋骨,浑身舒畅痛快。
略带寒意的清风从窗外掠了进来,身旁的娇躯颤抖了一下,那是甄宓,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上,满是羞涩的微笑看着萧言那伟岸赤裸的虎躯。
萧言心生怜惜,伸手将甄那有些凉意的娇躯搂在了怀里,双手抚摸着她那柔若无骨的娇躯。
甄哪受地住萧言如此爱抚,不一会儿便娇喘息息,俏脸红如晚霞,玉体火烫,绷得直直地,不敢乱动,生怕将一旁酣睡中的蔡>醒。
萧言也意识到了一旁的蔡>;来,将一丝不挂的甄抱在怀中,温香软玉,沁入心脾,他微微闭上了双眼,尽情享受着一刻难得的闲暇温馨。
忽觉蔡>=子也醒了,还玩装睡。
遂将手伸向了她的后背,轻轻抚摸着她光滑如玉的背脊。
不知是否蔡>.>言身上。
肌肤之间的摩擦让萧言顿时整个人兴奋起来,双手加快了抚摸二女的速度,二女顿时骨软筋酥,娇喘呻吟起来。
房内一时春光无限……不知过了多久,三人才慢慢穿衣起身梳洗,看着二女一脸的满足状,萧言甚感欣慰。
随后,萧言便处理起了日常政务,闲暇时还亲自在剿灭琉球祸患所得的战利品中,挑选了几份精品送于长安献帝以及徐州吕布处。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萧言日日如此,宛如进入的温柔乡,过起了神仙般的舒心日子。
……阳春三月,微风和煦,绿柳生烟。
时光如梭,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已至春暖花开时节。
靡丽的春雨将满是灰尘的大地洗刷一净,脱离了严冬纠缠物开始复苏。
山野在春风的熏陶下,爬上一片葱绿。
天空是蔚蓝的,满天薄云飘然而过,温柔的阳光抚摸着满是春意的大地,和煦的威风抚过,是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那么的令人留连忘返。
一日,萧言在徐庶的安排下。
来到了清徐交界处地乌丸迁徙地巡查。
原来,萧言并没有忘记当日在渤海答应蹋顿要给乌丸一族一块水草肥美的土事。
当日从徐州击退曹操后,便命徐庶全权处理此时,在青州地界寻一合适土地给予乌丸族繁衍生息。
徐庶研究了很久,才在诸多可选地区中选择了一个,就在清徐交界处的一处大草原,曾经遭受刀兵之祸,如今已是渺无人烟。
极为荒凉。
野草遍地丛生。
但却正合适作为乌丸族的牧场。
为了此事,徐庶还亲自又去了一次徐州,与吕布商议,毕竟这块平原有部分已入徐州范围。
吕布听完后,立即答应了下来,毕竟那只是块荒地,不是徐庶提及。
吕布根本就没怎么留意过,况且以萧言对徐州上下的恩德,就算要几座富饶城池,恐怕吕布也会立刻答应。
就这样,乌丸全族近四十万人集体迁移到了这块草原上,建设起了他们心中的梦寐以求的乐土。
能够拥有如此肥沃土地,对于乌丸族上下来说,是多少年里历代先人的梦想。
终于在蹋顿大王地领导下得以梦想成真。
为了纪念蹋顿及汉朝大将军萧言地功绩。
乌丸人将这大草原定名为——蹋顿草原,更是将萧言形容成了他们所信奉地草原之神的化身,地位崇高到了万人景仰的地步。
萧言及徐庶等人一到这蹋顿草原。
便受到了蹋顿带领下的乌丸族人最热情的款待,乌丸少女纷纷抛来的灼热目光让萧言等人大感受用。
此时的大草原已经从严寒地蛰伏中复苏,大片大片绿油油的肥草在春风的吹拂下,如波浪般四下荡漾,成群成片的马群在这片无边际的绿草中休闲漫步。
眼前这一幕让萧言欣喜不已,马匹可是战斗中相当重要的资源,而中原本身不产良驹,现在有了乌丸族的迁入,这个问题看来将大大缓解,军队的战斗力又将得到大大地提高。
夜幕降临后,为了招待萧言这最神圣最高贵地客人,整个乌丸族在这大草原上举行的盛大的狂欢。
皎洁地月光照在篝火点点的大草原,草原民族那高亢嘹亮的歌声响彻整个大草原,热情奔放的乌丸少女围着篝火跳起了充满诱惑的舞蹈。
蹋顿端起装满马奶酒的大碗,神情激动地对萧言大声道:大将军,你是乌丸族的大恩人,没有你就没有乌丸族的今天,我们乌丸族无数代人的梦想终于实现了!说道这里,蹋顿满眼赤红,猛然站立了起来。
我蹋顿在这里对草原之神发誓,只要我蹋顿活着一日,整个乌丸族便永远臣服于大将军,永远追随大将军。
若违此誓,神人共诛!说完抽出尖刀,朝手臂一划,鲜血顿时将整个大碗染红,蹋顿神色毅然,一仰头,将混合自己鲜血的马奶酒一口干掉。
萧言见蹋顿态度如此坚决,知道他必是得到了所有部族首领及族人的同意,心下欣喜万分,要知道这乌丸族成年男子几乎全员皆兵,有了蹋顿的承诺,等若将来多了近二十万的骁勇骑兵。
事实上整个乌丸族人数过于稀少,萧言也不会频繁让乌丸士兵参与内部争战,但内心还是相当的激动的,得到一族众人的敬仰,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享受。
想罢,萧言也举着酒碗站了起来,不见作何动作,暗运内劲由指尖一吐,顿时逼出一道鲜血,顺着食指滴入碗中:我萧言在此对着所有乌丸族人发誓,在我萧言治下,所有乌丸人皆与汉人同等对待。
蹋顿大草原永远是乌丸族的土地。
说完,萧言将碗中酒一倾而尽。
萧言这几句话如天降旱雷,瞬间回荡在大草原上,特别是当他说道最后一句,让所有的乌丸人彻底沸腾了,片刻后,贯穿天地的呼声响起,无数的乌丸人向着萧言跪了下来,脸上尽是崇敬仰慕,幸福的热泪奔流而下。
这一晚,年老的乌丸人久久无法入眠,生怕是自己在做梦;而那些年轻的乌丸人则早早安睡,不断在睡熟中大笑而醒。
次日,萧言在与蹋顿打了个招呼后,与众人悄然离去,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引发乌丸人的骚乱。
返回北海城后,萧言直接往将军府而去,就在此刻,一件意想不到的大事发生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医华佗当萧言走到自家大门口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疾速从门不是萧言反应奇快,险些被撞了个满怀。
大哥,不好了,出大事了!原来是赵云,满脸的焦急。
萧言吓了一跳,第一反应便是海上倭患又出现了,顿时紧张了起来。
子龙,何事如此惊慌?是不是倭人又出现了?不是倭人,是二……二嫂前面突然晕倒了!赵云心中着急,说话也结巴起来。
是甄!甄晕倒了?!萧言大惊失色,也顾不上细问赵云,一个闪身冲入门去。
赵云见大哥回来了,心下稍安,紧随其后进入大门。
今日本是赵云为了与环之间的一些问题,前来请教蔡>谁知道刚说到一半,甄突然昏倒在地,事发突然,赵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刚欲出门去请大夫,正巧在门口撞见了刚刚返回的萧言。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内厅,只见甄闭目躺在卧榻上,旁边坐着一脸焦急神情恍惚的蔡>见到萧言进来,蔡>:.知为何突然晕了过去,急死我了。
萧言急忙来至榻前,只见甄脸色毫无异状,只是昏迷不醒,也不知是何缘故,关心则乱,一时慌了手脚,都忘记叫下人去叫大夫前来。
赵云这时倒是在场最清醒的人,立刻说道:大哥。
我马上去找大夫。
稍等片刻!不待萧言回话,赵云一个疾闪,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北海城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大街正中,只见一大汉突然跪在一身后背着药箱地老者面前,引起无数人的围观。
恩公。
我娘已能下床走动了。
你真是神医啊!我娘患病卧床二十年了,现在居然全好了。
请受冯旭一拜。
说完。
这名叫冯旭的大汉一边流着激动的眼泪。
一边对着老者连连磕头不止。
治病救人乃医者本份。
你也不需如此。
快快请起。
老者便欲伸手去扶。
冯旭起身后,依然是神情激动,流泪不已,看来真是个大孝子,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师傅,我们该走了!一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恩。
走!师徒二人走出人群,缓缓而行。
且慢!一声惊天断喝响起。
一道威猛身影从人群中窜出,瞬间挡在了正往城门走去的师徒二人身前。
此人正是赵云,刚才他急匆匆冲出将军府,便欲往城中医馆找大夫,没想到在街上看到了这一幕,也看到了冯旭痛哭流涕的激动。
神医?!真的假地?!不过赵云还是可以看得出,冯旭地痛哭不是装出来地,这种带着喜悦。
带着激动的感情宣泄。
应该是发自内心的。
既然有神医,何必还去医馆请那些普通医生。
赵云心中立刻便下了决定,看到这神医师徒二人准备离开。
顿时大急,双手使劲将周围人群分开,挡在了这师徒二人面前。
只见这老者,鹤发童颜,慈眉善目,满面红光,双目炯炯有神,身上背着一个大药箱,身后是一唇红齿白、面目俊俏、戴着一顶小帽的青年,也背着一个药箱,应该就是这老者的徒弟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无缘无故为何阻挡别人去路?俊俏青年一脸怒气,冲着赵云呵斥。
灵儿,不可如此无礼。
老者见赵云一身武将打扮,又是英武不凡,对他微微一礼:这位将军,敢问为何阻挡我师徒二人去路?赵云正待解释。
是子龙将军吗?那名叫冯旭的汉子走了上来,朝着赵云一个大礼。
是我。
你有何事?赵云有些疑惑,这不是适才因母亲病愈喜极而泣的汉子嘛。
冯旭用崇拜地眼神看着赵云,这可是他心中的无敌偶像,又是抱拳一礼。
将军,小人名叫冯旭,乃北海城人士,粗通武艺,自小立志报效朝廷,因老母常年卧病在床而耽搁了下来。
幸得这位华神医相救,才得以痊愈。
冯旭感激地看了眼那华神医,继续道:将军威名震慑天下,小人对将军仰慕已久,愿追随将军鞍前马后效力。
这冯旭,体型魁梧,虎背熊腰,一副猛将的好料,又兼之忠孝两全,赵云自是十分欣赏,但此时请回这华神医才是大事,其它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了。
冯旭,持我令牌,三日后前往军营见我!先回去和你母亲交代一下。
赵云将自己的令牌朝冯旭抛了过去。
过赵云的令牌后,激动万分,朝着赵云又是一个大礼快步而去,一脸的毅然,显然已是下定了决心。
你是赵子龙?一旁华神医突然发话了,显然是听说过赵云,一脸疑惑地前前后后打量了赵云一番,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将军精神旺盛,骨骼健壮,气息悠长,绝对是龙精虎猛之态。
应不需求医呀?看到这华神医误会是自己来求医,赵云忙解释道:神医误会了,乃我二嫂突染急病,昏迷不醒,大哥特命我来前寻找名医。
华神医请尽快随我一去。
是大将军萧言的夫人病了?华神医不慌不忙,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正是。
赵云此刻是心中焦急,不像再继续浪费时间了,一把抓住华神医的手,朝大将军府飞奔而去,华神医那俊俏徒弟在后面大呼小叫地追赶着,但又如何能赶得上。
片刻间便被赵云远远甩开。
此时,萧言已如热锅上地蚂蚁,在厅内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嘟囓着:子龙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啊?这真是急死人了。
榻边地蔡>=.巾擦拭着还在昏迷不醒的甄。
忽然,门外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转眼前来人已到厅内。
果然是赵云来着华神医到了。
萧言疾步上前。
看着满头白发却满面红光的华神医。
向赵云发问:子龙,这位是?……大哥,这位是我从城中请来的华神医。
医术高超,连一瘫痪在床二十多年的老妇人都能医治好。
放心吧,二嫂子肯定会安然无恙的。
能请到神医救人,赵云也是底气十足。
华神医?……萧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北海城中何时有个姓华地神医了。
怎么从没人告诉我自己,北海城中最好地医士不就是医馆中地张大夫和李大夫嘛。
大将军。
老夫华佗,字元化,略通医术,常年云游四海行医为生,前几日方至北海城。
今日本打算离城继续远游,却被子龙将军强行带来大将军府上。
华佗气定神闲,脸上没有丝毫不愉。
赵云突然想起刚在自己对待这华神医略有粗暴。
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忙上前赔礼,心中犹自奇怪刚才自己如此急奔,这老人家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他哪里知道。
神医华佗可不是浪得虚名,不光的医术天下无双,就连武艺也颇为精通,一套五禽戏练得炉火纯青,功力深厚无比,否则如何能常年四处云游而无风无险。
神医华佗?!萧言猛然一震,眼中精光大冒,心中却安心了许多。
华佗乃当世神医,传闻有起身回生之能,医术举世无双,尤其擅长麻药、针灸,只要人没死绝都有办法医治。
有他在,甄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突然,门外闯进一人,却正是华佗的俊俏徒弟灵儿,已是跑得气喘吁吁,俏脸布满红晕,怒指赵云,娇斥道:你这厮,怎敢对我师傅如此粗暴无力……话没说完,便给华佗打断:灵儿,还不快来拜见当朝大将军。
灵儿一愣,大将军?萧言吗?目光紧接着看到了华佗身边正对自己微笑而视的萧言,俊脸更是红得发紫,遂上前一拜,低头轻声道:参见大将军。
不必多礼。
萧言也不是讲究礼节之人,见到华佗后心情已是好了许多,又见这灵儿俊俏年少,也是颇有几分喜欢,遂上前扶了一下灵儿。
当萧言那宽厚的大手碰到灵儿那双娇嫩的小手时,只觉他浑身一颤,小手迅速缩了回去。
萧言心中奇怪,这华佗地徒弟怎地如此怕羞,真像个小姑娘似的,心中也不在意。
神医,请看看我夫人,究竟是什么病,为何无缘无故就昏迷不醒?萧言将华佗带到甄榻边。
将军无需焦虑,先让老夫为夫人把把脉。
华佗将三根手指搭在甄的左腕上,微微的闭上眼睛,把起脉来。
咦……哦……发出了两下声音后,华佗睁开了眼睛,神情有些古怪。
萧言的心情立刻再度紧张起来,怕甄得了什么怪病,连神医华佗都素手无策,忙忧虑地问道:华神医,是不是我夫人的病有危险?华佗一听,知道是萧言想歪了,忙拱手对萧言道:恭喜大将军,夫人身体无大恙,而是有喜了。
华佗的话如惊雷般响彻萧言耳中,让他一下愣住了。
甄怀孕了!!!自己要做父亲了!!!一阵狂喜由萧言起,但又看到榻上的甄依旧昏迷未醒,不由还是有道:华神医,既然无恙,为何我夫人会突然昏迷不醒?华佗解释道:大将军,老夫适才为夫人把脉,发现夫人身体底子较弱,现有孕在身,又有些贫血症状,可能是久坐后突然站起,血脉一时不顺造成昏迷。
要醒来却也不难。
只是日后需好生调养一番。
说完,从药箱内拿出一个羊皮袋子。
自袋中取出二根五寸银针,双手运劲朝甄太阳穴刺了下去,没入三寸有余,轻轻旋转,看得众人紧张万分。
突然甄发出了一声呻吟,见甄快苏醒了,华佗轻轻将银针拔出,用棉布擦拭了一下。
放回了袋里。
只见甄凤目微微张开。
伸了个迷人地懒腰。
如刚睡醒般直接坐了起来。
咦?!这是怎么了?夫君,你什么时候回来地?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这里?甄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昏迷过,看到萧言等人在场,十分惊讶,疑惑不解。
看到甄安然无恙,萧言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遂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甄描述了一遍。
甄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
惊喜万分,一想到自己能为萧家传宗接代,俏脸浮起一抹红晕,神情娇羞不已,看得众人一阵失神。
华神医果然医术超群,今日多蒙相救,言感恩不尽。
萧言扶着甄欲向华佗行礼致谢,华佗连忙推辞道:大将军毋需多礼。
其实今日即便老夫不在。
夫人也至多是睡一阵便会醒来。
并非老夫之功劳。
华佗说完,本欲想萧言告辞,突然看到一旁蔡>头问萧言:这位可也是将军夫人?正是我地大夫人蔡>名士之女啊!华佗走到蔡>;.脉象?华佗医术之高众人已是有目共睹了,别人求他看病可能还找不到人,蔡>u.脉。
哈哈……片刻后,华佗哈哈一笑,将手抽回,对着一脸茫然的萧言道:真是要恭喜大将军了,大夫人同样有喜了。
真是双喜临门。
双喜临门!>}狠狠地掐了自己手臂一下,很痛,萧言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甄和蔡居然同时怀孕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一时让萧言有些怀疑是否在梦中。
萧言如今已是名震天下,位高权重,拥有五州之地,加上肃清了海上倭患,又新得了乌丸一族的效忠,真可谓是春风得意。
正因为如此,他地时常政务越来越繁忙,真正与甄、蔡>+守地时间并不多,心中一直想要个孩子,一方面可以让自己后继有人,另一方面也可以在自己不在之时,陪伴二位夫人左右,以解寂寞。
如今天降喜事,而且还是双喜临门,萧言即将成为两个孩子地父亲了,这怎么能不让他情绪激动呢。
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如果有个双胞胎的话不是有三个孩子了?该起什么名字呢?不知道孩子像父亲还是像母亲?……双重的惊喜让萧言不由得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实在是太兴奋了,虎臂一张,也不管外人在旁,直接上前紧紧抱住了两位夫人。
看到萧言如此惊喜失态,甄与蔡>着夫君那张充满兴奋的俊脸,神情略带羞涩外,更多的则是幸福和自豪。
一旁赵云知道两位嫂子都有了身孕后,也为大哥即将有后而欢呼雀跃了起来。
师傅,我们该走了。
灵儿看到萧言一家如此其乐融融,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些不舒服,便催促华佗一起离去。
好!华佗也觉得差不多该走了,便向萧言告辞。
大将军,二位夫人身体无恙,日后只需安心调养,等待生产即可。
此间事情已了老夫师徒二人准备继续去各方游历,治病医人,这就先告辞了。
说罢,华佗师徒转身朝门外走去,即将离开。
难道萧言真的会放华佗这位医学泰斗般地人物就此离去吗?第一百一十五章 万年朱果且慢!萧言出言阻止了正往外走去的华佗师徒。
华神医可愿留在北海城中?面对萧言的诚意挽留,华佗停下了脚步,面上露出难色。
并不是华佗不愿意留在北海,也不是萧言不够诚意。
北海民风富庶,萧言勤政爱民,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华佗一路行来,所见所闻更胜传闻,心中对这大将军萧言也是甚是钦佩。
此时的汉朝,天下百姓大部分还是比较贫苦的,疾病灾害不断,而华佗一生游走四方,奔波操劳,为的就是多医几个病人,多救几条人命,使百姓解脱疾苦。
即便如此,一人之力犹如沧海一瓢,有限得很,华佗也很是无奈,只得来往各处,疲于奔命。
华佗心中暗暗叹息,回答萧言道:大将军,并非老夫不愿留在城中,实乃天下病患者不计其数,老夫志愿医尽天下穷苦人,因此无法长期滞留一地,还望大将军见谅!看着眼前这位满头白发、悲天悯人的慈祥长者,萧言有些震惊了,医尽天下穷苦人,这需要多大的胸怀啊。
虽然对华佗的志愿相当的敬佩,但萧言还是觉得有些太不切实际了,天下穷苦人何止千千万万,一人之力如杯水车薪,救得了一人救不了千万人,终究是一场徒劳。
华神医。
言有一建议,或对神医有所助力。
一听萧言有办法帮助自己医救世人,华佗老眼一亮。
神医可在北海城内设馆收徒。
传授医术,待众徒医术有成,分于各郡县医治世人。
言不才,愿助神医一臂之力,在我麾下郡县,凡是穷苦人求医,一律免收诊金。
各地神医门下如设医馆,一切日常开支。
皆由府衙提供。
萧言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华佗这下有些吃惊了。
萧言说得是简单。
穷苦人求医免收诊金,这可是相当庞大地一笔资金,加上自己若开馆授徒,数年内便会有不少医术有成者,按每人一城开设医馆的话,数百城池就是数百间医馆,那得消耗多少钱财啊。
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华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以为萧言在开玩笑,他又怎知,萧言现在的身价有多厚,光是肃清海上倭患之后的巨大获利,就让他有足够的底气做这样的决定。
看到萧言那清澈无一丝杂质的目光,华佗明白了。
他这些话并不是在敷衍自己。
心中感动了起来,这么多年来,自己始终在各地奔波。
博得了这神医的虚名,也有不少地豪强显贵想招揽自己,也信誓旦旦地说了不少承诺,但自己看得出来,这些豪强显贵只是图自己医术高明,只为他们效命而已。
像萧言这般,完全从百姓地角度出发,为百姓考虑地,一个都没碰到过。
华佗一大把年纪,处世经验也是相当丰富的,很快便明白了自己与萧言的区别,自己是在治人,萧言是在治世,这是二人所占高度不同所造成的。
老了。
老了。
就快走不动路了,确实应该收些弟子了。
华佗想到了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继续奔波劳累的话,就算医术高明,恐怕也无法支撑多少年了,况且医者不自医,这是尝试性的道理。
走还是留?华佗一时犹豫不决起来,因为还有个重要原因,让他不得不四处奔走,慈祥的目光看向身边地徒弟灵儿,闭目思考了起来。
萧言也不着急,静静等候华佗沉思后的结果。
半响,华佗双目微睁,缝隙中显出一丝精光,朝着萧言微微一礼道:大将军的提议真可谓利国利民之举,老夫亦非顽固不化之人,愿留此处开馆授徒。
但目前尚有一要事,需往北方一行,可能会耽搁不少时日。
望将军恩准。
华佗答应留在北海,让萧言喜出望外,又一听他有重要事情要处理,不由有些好奇,便问道:神医有何要事?言或可略尽勉力。
见萧言如此热情,华佗也有些感激,自己是要去寻觅一稀世罕见之物,传说中极西之地曾出现过,至于能不能找到,根本没有丝毫把握,虽然萧言乃朝廷大将军,雄踞五州之地,但也应该是没有的。
但萧言既然已经发问了,华佗觉得告诉他也无妨,毕竟多一个人知道或许就多一分希望,遂一指爱徒灵儿,道:我这徒儿,乃十年前游历至郡时所拾,当日见时,似是患有世间罕见的失忆症,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只是知道自己叫灵儿,老夫带着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他的家人,只得将他带在了身边,一同游历各地。
这失忆之症甚是古怪,以老夫的医术,一时间也难以医治,尔后花费数载功夫苦苦翻阅医典古籍,方根据一些古时病例记载,开出:.来。
突然,萧言想到肃清倭患后获得的那些战利品里,也有不少地珍惜药材,立刻对华佗道:不知药方所列药材尚差哪些?此前剿灭倭人时得到了不少药材,或有也未可知。
华佗微微一笑,有些苦涩:其实大部分药材,在这数年里都已收集齐备,唯缺一药引之物,世间罕见,迟迟没有着落。
典籍中记载在中原以西的群山峻岭之颠,古时曾有人见过。
老夫正是打算前往碰碰运气。
如此罕见之物,倒是有些难办。
究竟是何物?萧言一听如此罕见稀有之物,不禁有些头大,皱着眉头继续发问。
此物就是千年朱果,果子呈朱红色,年份越久越红。
传说中还有万年朱果,普通人服下可增寿数十载,练武之人若是服下,平添一甲子功力。
当然,这只是传说,从来没有人见过。
即便有人得此神果,也必定立刻服下,不会流传于世的。
华佗这话一完,在场的萧言和赵云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二人可是都服过万年朱果的,否则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数年中,达到绝顶高手的地步,现在,这兄弟二人总算知道了师傅左慈给了他们多大的好处了。
那如果是服食过朱果之人的血,可否为药引呢?萧言略带沉重地问华佗,毕竟距离服下万年朱果已过去多年了,谁都不知道那药性还在不在。
如果是刚服下,那血中尚有药性,足够作为药引,若是服用多时的话,可能药性已完全发挥,那时这血就无用了。
如果是万年朱果的话,可能就不同了。
华佗随口回答,在他看来,萧言这里是不可能有他需要的东西的。
萧言一指赵云,继续对华佗道:华神医。
我兄弟二人少年时曾服食过万年朱果,但至今已过去多年,不知药性是否还存在。
华佗一听这话,原本有些沮丧的神情立时变得神采奕奕起来,昏花的老眼顿冒精光,盯着萧言、赵云二人,仿佛眼前就放着万年朱果般。
多年来面对灵儿的失忆症素手无策,渐渐已成了华佗的心病,即便他医术冠绝天下,但对着爱徒的怪症却无能为力,这不能不让他苦恼。
虽然现在其余药材已收集齐全,但是这作为药引的千年朱果始终没有下落。
其实不论是千年朱果还是万年朱果,那都是虚无缥缈传说中的神果,能否找到,他心中是半分把握都没有。
此刻一听萧言兄弟二人曾经服食过万年朱果,虽说时间间隔有些久,但万年朱果的药性绝对不是千年朱果可比的,精通药性的他很清楚,千年和万年之间是相差十倍,但不代表药性也是差十倍。
这类天生灵果,生长得越是久远药效越强,就像千年朱果与普通朱果之间,只差千年,药效就是天壤之别,更别说千年朱果与万年朱果之间差了近九千年,在药效上的差距绝对不是十倍,或许是百倍,甚至有可能是千倍。
灵儿可能有救了。
华佗看到了希望,觉得这种尝试绝对值得,其它药材自己准备得有多,即便最终无效,也只是浪费些时间而已,自己再往西寻觅也还来得及。
随后,华佗闪电般从怀中取出两个玉瓶递到了萧言与赵云手上。
身手之快,完全不像是一年迈老者,便是萧言赵云这等高手见了,也有些自愧不如。
在华佗恳求的目光下,萧言与赵云各自运气破开手指,滴出鲜血,分别将手中玉瓶装满,交还给了华佗。
华佗意见之下,顿时眉开眼笑,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两个玉瓶,准备立刻按药方配药给灵儿服用,便向萧言借静室一用。
萧言连忙唤来下人,将华佗师徒二人带入静室,自己等人则在厅中等候结果。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惊天血案什么!萧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灵儿。
原来,华佗依照古方尝试配制出来医治失忆症的药,在萧言赵云二人的鲜血为药引下,居然见效了。
灵儿服下后,立刻昏睡了过去。
没多久便幽幽醒来,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顽劣调皮样,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只见灵儿将帽子一脱,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飘洒而下,琼鼻微微高挺,睫毛黑密细长,小嘴红润欲滴,整个鹅蛋脸型,相配得犹如天然而成,显得清秀无比,看得众人一阵目眩,唯有华佗早知她乃女身,只是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爱徒。
好一个清丽可人的美人儿啊!萧言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其实之前他也有些觉察到,只是不确定,也就没必要言明。
赵云则是纳闷,这般漂亮的女子,之前自己居然没看出是女扮男装,这一刻,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起来。
甄、蔡>(|紧张起来,目光在灵儿娇躯上来回瞄,不住拿自己与灵儿各个部位做着比较,看看孰优孰劣。
尔后,灵儿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出乎意料的话。
我叫刘灵儿,刘备是我哥哥。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炸开了锅,不要说萧言等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就连华佗也目瞪口呆起来。
灵儿。
你说你哥叫刘备,是不是眼下在荆州刘表处地刘备?萧言对刘备可熟得很,当年刚一出山便有了接触,这些年里,多次见识到了这刘大耳的种种无耻行径,心中甚为鄙夷。
刘灵儿的回答却让众人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我哥?!我哥已经死了。
荆州的那个刘备是假的。
刘灵儿这时已经完全想起了一些幼年的往事,一时悲上心头,痛哭出声来。
哀怨的泣声令人怜惜。
众人一番安慰后。
刘灵儿这才止住哭声。
说出了一件令人骇闻的惊天血案。
话说刘备少年丧父,刘备少年丧父,与母亲带着年幼地妹妹艰苦度日。
一家人靠贩鞋织席为生,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也甚是自在。
父亲刘弘死地时候,灵儿才三岁,刘备十五岁。
兄妹之间相差十二岁。
刘备自小便生性老实,喜爱清净,除了每日编织草鞋草席贩卖外,几乎都是待在家中,很少外出,也没有朋友,唯一地事情便是帮母亲看护年幼的妹妹。
当时灵儿年纪尚幼,对哥哥印象就是和蔼可亲、闲散贪睡。
记忆中最深刻的便是与哥哥一起在家附近的大桑树下玩耍。
如碰到秋分季节,满树的桑也是兄妹二人最喜爱的零食。
灵儿八岁那年,刘母见儿子已快二十了。
依然终日除编织鞋席外,便无所事事,担忧他今后无法生存,想到当时尚在庐江任太守的卢植也是郡出身,昔年与刘备之父刘弘交情甚厚,随即书信一封,责令刘备前往庐江交予卢植,拜其为师。
刘备虽慵懒闲散,但对母亲至孝,不敢违背母亲之命,当下收拾行礼前往庐江。
刘母带着灵儿,饱含泪水目送刘备离去,希望他日刘备学成归来,可博得一番功名。
没想到刘备这一去,便成永别。
这也是灵儿最后一次见到大哥刘备。
这是刘备第一次离开郡外出远游,一时少年心性大发,母亲地千叮咛万嘱咐早就被他抛至脑后,一边赶路一边游览起各地风土人情来。
就这样,足足过了一个月,才行至安平国。
在安平国境内,刘备结识了生平第一位好友马童。
这马童也是幽州人士,自幼家贫,常年在外跑江湖,沾染恶习甚多,为人奸滑狡诈。
二人在城中一酒馆相遇,马童见刘备一脸纯朴,知道是老实厚道之人,便上前搭讪,二人边喝酒边聊天起来。
马童行走江湖多年,见闻也颇为广泛,一顿酒下来,将大江南北说了个遍。
刘备初出家门的菜鸟,见识浅薄,那经得住马童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当下对他印象大好。
二人当下决定结伴同游。
此时的刘备相当单纯,对人毫无戒心,认为马童是他值得一交的朋友,遂不加防备,在马童的盘问下,一一将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马童见刘备是一个没见过市面的乡下人,原本打算在人迹稀少处下手抢劫,当得知刘备乃中山靖王后代,正前往庐江太守卢植处拜师后,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立刻对刘备大加赞扬起来,一顿吹嘘下来,直把刘备唬得晕晕乎乎,只觉与这马童真是相逢恨晚。
此时地刘备哪里知道马童包藏地祸心。
马童见自己与刘备年纪相仿,身形长得都颇有几分相似,便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但又唯恐遭人识破,便决定趁着刘备到庐江的这段时间,多了解一些他家里地事情。
当马童提出一同结伴上路的提议后,刘备没丝毫犹豫便答应了。
就这样,二人如多年好友般,一路朝庐江而去。
一个月后,二人来到了距离不远的下蔡。
此时,已经将刘备完全了解透彻的马童,开始暴露出了他的狼子野心。
借着喝酒,他在酒中下药迷翻了刘备,然后将刘备驮至当地的一处乱葬岗,手起刀落,了解了刘备的性命,并将刘备的脸砍得血肉模糊。
最后拿起刘备的行囊,仓皇而去。
可怜的刘备,年纪轻轻便惨遭横祸,被好友取而代之,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淹没在了乱葬岗的无数残骸断臂中。
这不可不说是一大悲哀。
就这样,马童冒充刘备,拿着刘母地书信来到了庐江。
太守卢植一见是故人刘弘之子,知道刘家虽落魄,也亦属亲,立刻收下刘备(马童)这个前途无量的徒弟。
这马童也是演技不凡,平日装得老实厚道、勤恳学业,还时常去卢植家帮忙杂务。
搞得卢植对其大加赞赏。
视若子侄。
待之甚厚。
就这样,马童冒充刘备在庐江度过了求学的四年,不可否认,马童在进取心和天赋上要比那枉死的刘备高上许多,经过了四年的苦读,拥有了一身不俗的学识。
卢植见刘备(马童)勤奋刻苦,学业有成。
也颇感欣慰,这时他即将赴京任职议郎,遂将刘备(马童)叫至身边,命其回家探望刘母,等待机会为朝廷效力。
马童这时有些惊慌了,若是回去,肯定被刘母当场识破,荣华富贵再与自己无缘。
说不定还要命丧当场。
内心焦急之余,却也让他生出了斩草除根的念头。
当下,以恩师之礼拜别卢植后。
马童即刻收拾行囊前往郡的刘备家。
自刘备离家往庐江求学后,就消失无踪了,刘母再也没有过儿子地任何消息,心中焦急,日日翘首以盼,头发都斑白了许多,渐渐神形憔悴起来。
灵儿见母亲如此,心中烦忧,为了让母亲好好休息,她将家中所有大小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夜里编织草鞋,白天挑出去贩卖,母女两日子过得相当清苦。
这一年,刘灵儿十二岁。
一日,刘母与往日般,一边正在院中编织草鞋,一边等待儿子刘备地消息。
忽一人进入院中,其身影轮廓与刘备极其相似,刘母精神一振,抬起昏花地老眼望去,原来不是儿子刘备,只是体型有些相似,心中甚是失望。
来人正是冒充刘备的马童,见这老妇人应该就是刘备的母亲了,遂上前一礼:伯母,我是玄德兄的好友马童,一起拜在卢师门下,玄德兄一心学业,无暇返家,遂命我替其前来探望伯母。
见儿子还是没回来,刘母有些失望,但儿子总算记得叫人回来看看,心中又是有了几分安慰。
忙站起身来,招呼马童进屋坐。
马童进到屋内,朝四周一看,家徒四壁,见只有自己与刘母二人,歹念顿生,趁着刘母转身去端茶水,抄起早已准备好的短剑,面色狰狞,恶狠狠地朝刘母后背扎去。
刘母一声惨叫,背后血流入注,倒在了血泊中,一时间并没有气绝,身体不断抽搐着。
马童在鲜血的刺激下,发狂起来,扑向倒地抽搐的刘母,掐住刘母地脖子往地上撞,拔出插在刘母背后的短剑,朝其颈部、面部、腰部连刺数十剑,还担心刘母不死,又拿起一旁木凳朝刘母的头部猛砸了几下,刘母当场气绝身亡。
地上墙上溅满鲜血,满身鲜血的马童站在屋内,沾满血迹的短剑跌落在地。
臭老婆子,跟你的儿子到地府见面吧!看到刘母气绝身亡,马童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立刻想到刘备还有个差他十来岁的妹妹,不知为何不在家中,当下便准备就地等候灵儿回来,再斩草除根。
过去了很久,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依然没见有人回来,马童再也没耐心等下去了,心里开始怀疑刘备到底有没有这个妹妹,担心自己继续逗留在这里会被人发现,猛一跺脚,飞奔而去。
马童做梦也没料到,窗外黑暗角落里,有双充满血泪的眼睛,完完全全地看到了这丧心病狂地一幕。
寒冷地夜风从院子里呼啸而过,哗啦,那原本堆在墙角,一人高的草鞋堆散落了下来,露出一个身影,是赵灵儿。
灵儿这日草鞋卖得有些晚,想到家中母亲苦候,便急急赶回,一入院内,便听到屋中刘母一声惨呼,灵儿急忙上前几步,透过半开的窗户开到了屋内地情景。
母亲已倒在血泊中,那满脸狰狞的魔鬼正丧心病狂的一幕,看到利刃一下下刺激母亲身上,鲜血喷射而出,灵儿顿时惊恐万分,脑中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躲到了鞋堆后面,眼睛透过窗户一眨不眨地看着屋内的残酷血腥。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终于,那个魔鬼离开了,灵儿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冲进屋内看看母亲情况,但是不管她如何用力,始终无法移动一步。
脑海中尽是刚才那残忍的一幕,母亲的惨叫声、魔鬼那狰狞的笑容、利刃一下下刺穿母亲的身躯、母亲的鲜血四下飞溅……啊!……灵儿的精神崩溃了,发疯似的冲了出去,不知所踪。
……而那马童离开刘家后,心中也是有些惊慌,将一身血衣换掉后,当晚便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足不出门。
数日后,见外面始终没任何动静,马童也渐渐安下了心来,看来这刘家在郡确实没什么地位,死了人官府也不派人追究。
遂大摇大摆来到了街上,走了半天,没有任何情况发生,马童此刻真正地放下心来。
随后,马童准备离开郡,刚走到城门,便见不少人在议论,原来是幽州牧刘焉为抵抗黄巾贼而发布了招兵榜文,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遂在城门招兵榜文前,哎嘘长叹,抓耳挠腮,矫情做作了好一阵,当他觉得都被太阳晒得有些晕眩时,张飞出现,关羽出现了,其间还结识了萧言赵云兄弟。
最后,萧言赵云兄弟是离开了,但关羽张飞却与这冒充刘备的马童义结金兰,这马童也真是福缘不浅。
在与关张二人结义后,刘备(马童)便领着二位兄弟,离开了这郡,追逐他的野心而去。
如果不是刘灵儿恢复了记忆,那这段惊天血案将永远不为人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凉州战乱畜生!萧言勃然大怒,一掌拍下,一张檀木茶几硬生生给震成粉末。
想起当年在郡第一次遇到这假刘备(此时萧言等人尚不知道马童之名),还与其一桌共饮,萧言心中说不出的后悔,当时真应该直接一掌劈了这狼子野心的畜生。
……此时,身在荆州的马童突觉浑身发冷,连打了数个喷嚏,却不知所以然。
……灵儿,你今后如何打算?萧言知道暂时也奈何不了远在荆州的刘备,只得询问起了刘灵儿。
刘灵儿早已泪流满面,悲痛欲绝,看得惹人生怜,华佗见爱徒如此悲伤,内心黯然,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有些后悔恢复她的记忆了,让她回忆起了这段惨绝人寰的往事,以前那个活泼顽皮的灵儿不会再回来了。
甄与蔡>=身孕,也各自回房休息了。
萧言召集来大小官员,开始商量起了开设医馆收徒传艺的事情来。
虽然发生了刘灵儿这段小插曲,但整个萧言治下依旧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言每日繁忙于各州政务之中;甄与蔡>[.+中;在赵云坚持不懈地努力下,环冰冷地心终于逐渐有些动摇,但她依旧放不下对萧言的仇恨,赵云也是无可奈何,二人之间的感情变得颇为微妙;医馆开张了,华佗忙着收徒,刘灵儿忙着上下打点,都没有时间考虑太多的事情;徐庶、郭嘉等人更是奔波各地。
处理政务。
忙得不亦乐乎……一切似乎都朝着既定的轨道在运行着。
与此同时,天下间却渐渐的开始动荡起来。
——————————启禀将军,探子来报。
昨夜薰璜军突袭陇右,陇右守军在马将军的带领下顽强抵抗,仍损失惨重,如今被困城中,请求增援!马腾紧闭着双眼,沉思不语,让人无法揣测这位西凉太守,此时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他内心地震惊是无以言表的,为什么没有了董卓和吕布的薰军,战斗力、机动力依然如此之强,远远超出了他的估计。
马腾,字寿成,东汉时伏波将军马援后人,其父马肃和姜女结婚,生下了马腾,马腾身强力壮,性格宽厚,深受凉州当地百姓爱戴,与周边羌族之间的相处也甚融洽,麾下马超、马、庞德等,皆骁勇善战之将。
一直以来,马腾忠于汉室,当年诸侯联盟讨伐董卓时,马腾亦是那十八路诸侯之一,诸侯联军解散后,马腾即刻退回西凉,招兵买马,意图铲除董卓……自董卓殿前死于吕布戟下的消息传来后,马腾认为机会来了,遂起兵占领了大半个凉州,围剿董卓余孽。
但马腾万万没想到,董卓虽然死了,吕布也离去了,但在军师李儒的努力下,董卓大军并未丧失元气,在拜公子董璜为主后,十万大军并没有去长安为董卓报仇,而是折回了凉州,与马腾展开了一城一地的争夺,整个凉州陷入了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薰璜军十万,马家军六万,双方都是以骑兵为主要兵种,实力以董占优,但差距并不悬殊。
交战后,马家军虽节节败退,但依仗马超、马、庞德等几员猛将出色地发挥,兵力损失并不严重,凭借着当地百姓地支持,退守陇右、西凉、西郡等地,牢牢掌控凉州西北;而董璜军来势汹汹,在军师李儒的出色指挥下,连战连胜,短时间里控制了凉州东南大部分城池。
想到这里,马腾不禁心中大恨,虽然在兵力上远逊于董璜军,但是自己大儿子马超、侄子马,再加上庞德等骁勇之将,在猛将的数量上远远高于敌人,综合战斗力并不弱于敌人多少。
而董璜军依仗着李儒地诡计,声东击西,虚虚实实,使自己大军疲于奔命,最后还是退守凉州西北几座城池,这才顶住了董璜军的猛烈攻击。
马自幼父母双亡,便一直跟随马腾,为人冷静,骁勇善战,深得其叔父喜爱,对其疼爱程度并不下于他的三个儿子。
此刻马遭董璜军突袭,被困陇右,马腾心中也是异常焦急。
要知道,这西北大地上的城池根本无法与中原地带如徐州城那类坚城相比。
基本都是土城,抵御风沙尚可,阻挡骑兵大军突击攻城可就作用不大了。
陇右驻防地只有一万马家军,若董璜军此刻全军突击,马就危险了;但马腾心中又有些担心这是李儒使的调虎离山之计,诱西凉马家军前去援救陇右马,趁西凉城防御空虚之际,夺取城池。
马腾麾下并没有智谋之士为其出谋划策。
而他也只是员猛将。
对于阴谋诡计极不擅长。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决断。
蓬!正在马腾双眉紧皱,犹豫不决时,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冲进帐内。
父亲,弟在陇右被困,情势危急,为何不立即发兵增援?只见来人一身锦袍,身形威武。
面如冠玉,目如流星,虎体猿臂,正是马腾的大公子,马家军的第一猛将马超,马孟起。
马家小一辈中,唯马与马超感情最好,两人一起长大。
一起习武。
便如亲兄弟般。
此刻听闻马陇右被困,马超立时心急火燎地冲进马腾大帐内,要求发兵援助马。
一见高大威猛的马超进来。
马腾眼睛顿时一亮,马超可是他最欣赏的大儿子,武学天赋极高,年纪不大,武艺绝伦,早已是马家军中第一高手,打遍西凉未逢敌手,冲锋陷阵,杀敌无数。
正因为马超的存在,马家军屡屡在危急关头毅然击退了强敌进攻。
有这样一个出色地儿子,让马腾不禁老怀欣慰。
董璜李儒皆鼠辈,父亲无需惧怕,待孩儿领一军前往,必取其首级献于父亲。
马超见父亲闭目不语,越发焦急起来,激将起马腾来。
好大地胆子,竟然无视董璜那十万大军。
超儿,你究竟有何方法退敌?马腾睁开了双眼,慑人寒光投向马超,毕竟他也是雄踞西北多年地一方豪强,彪悍异常,怎会惧怕强敌。
马超丝毫不畏惧马腾的逼问,虎目圆睁迎上父亲的目光,昂然挺胸道:父亲。
只需领三千精锐骑兵,孩儿便有把握将弟救出重围。
父亲若担忧西凉安危,可遣人至金城郡韩遂叔父处求援。
哈哈哈,好胆色!不愧是我马腾的儿子!马腾双目精光大盛,豪迈的笑声远远传开,他最欣赏的便是马超这种自信刚毅的性格,西北苦寒之地真正地血性男儿。
超儿,为父这就给你三千马家军精锐,火速前往陇右,务必尽快救出儿,切记不可与董璜军纠缠。
马腾担忧马的安危,生怕马超年轻气盛,一时杀敌兴起而误了救人大事,特意叮嘱了一句。
是。
父亲!孩儿必定带着弟安全返回。
马腾那关切的眼神让马超感到份外温暖,曾几何时,很少看到父亲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了,遂慎重地答应了父亲,毅然转身,离帐而去。
看着儿子马超那伟岸身影瞬间在眼前消失,马腾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为什么每次只有看到马超这些小一辈奋进时,才会产生那种热血澎湃的冲动,眼中的精光黯淡了下来。
韩遂!?想到这个异性兄弟,马腾嘴角不禁浮现一丝苦笑,马家军与董璜军交战不久,自己便暗中飞鸽传书金城郡韩遂处求援,却始终没有回音,若韩遂愿派兵前来支援马家军,早就应该到了,马家军也不会像如今这般陷入困境。
这坏消息马腾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生怕一说出来,马家军士气大落,那就更不是董璜军的对手了。
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让这曾经手足的异性兄弟不惜背叛自己,但是马腾很清楚,马家军已经到了生死亡存地关键时刻了。
——————————金城,韩遂军营帐中。
岳父,五万大军集结完毕,粮草也准备妥当。
地看着坐在帅位上喜怒不行于色地韩遂。
恩,彦明,做得很好,暂时先让大军就地整休,等候我将令。
韩遂听完阎行的汇报后,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阎行有些纳闷,此番集结金城全部兵力难道不是为了去支援马腾吗?听说马家军正与董璜军在西凉一带大战。
岳父,据说马家军形势危急,我等不立刻前去援救?看着一脸不解状的阎行,韩遂叹了口气,这女婿什么都好,武艺高强,兵法娴熟,忠心耿耿,就因为这些自己才将唯一地女儿许配于他,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基业。
可就是阎行那份爽朗率直的性格,始终让韩遂不满意。
彦明,你还是太年轻。
凉州乃民风彪悍之地,历年来战乱不休,豪强林立,若我等不趁机做大,将来势必为刀兵所祸。
此番马董交战,乃我等良机。
待其双方两败俱伤之际,我等出兵一举破之,凉州之地便尽为我等所有。
虽然韩遂为人城府极深,但对于阎行这唯一的女婿,还是寄予了很大希望的,毕竟膝下无子,将来自己这副当家都是要交给这个女婿的。
这时期,凉州最大的军阀就是马腾、董璜、韩遂三人,相互之间实力差距甚微,其中以董璜势力最大,马腾次之,韩遂再次。
如若在平日,韩遂是绝对没实力与其他二强抗衡的,但如今董璜与马腾双方恶战拉开,却给了韩遂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
岳父!阎行依旧恭敬地回答韩遂,对于这位一直以来不断提携自己,并将唯一爱女下嫁自己的岳父,他是相当尊敬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陇右巷战瑾之,事情已经办妥,幸不辱命!马正为整个战局担忧,回头却见一魁梧憨厚的青年走了过来,正是马家军猛将庞德。
令明辛苦了,此次我军伤亡太大了,如今只能拼死一博了。
不知道叔父能否及时派兵前来援救。
原来这次董璜军并没有虚张声势,而是把近十万的大军真正投入到了陇右战场。
突然的急袭,让马庞德措手不及,夯土包砌砖壁的城墙根本无法抵挡敌军铁骑的践踏。
在薰璜军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攻击下,纷纷倒塌,一万马家军损失过半,如今只剩下五千不到了。
处于无奈,马只得吩咐庞德,将所有马家军将士分散城中各处,准备与敌人在城内进行寸土必争的肉搏战。
庞德憨厚一笑,显得极为自信,对他而言,没什么比战斗更能让他振奋了,虽然敌人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让他窒息,但他依然不惧,眼神中透射出期待杀戮的兴奋。
马神色毅然,微微用眼神向庞德做了一个示意,示意耐心等待,等待薰璜军的再次攻击,马明白,这次已没有城墙作为掩护了,接下来将与敌人进行面对面的厮杀了。
没过多久,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呐喊声、马蹄声隆隆传来,声势巨大,令人感觉仿佛地震了一般,整个城池都晃动了起来。
薰璜军已冲入城池,南门和东门相继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火光冲天划破昏暗的天空,映红了整个陇右城池,一个又一个马家军地悍勇将士从街巷房屋角落中冲了出来,扑向迎面而来的强大敌人,城中的各个角落立时成为了血腥的战场,到处充斥着喊杀声、擂鼓声、马蹄声,还有刺耳的兵刃交错声。
薰璜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城内空间狭小。
人数上的优势一时间无法体现。
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窘境。
速战速决的希望破灭了。
而严阵以待地马家军将士则纷纷从房屋中、角落里、黑暗深处冲了出来,先是密集地弓箭如暴雨射向拥挤在狭小空间内地董璜军,而后又悍不畏死地举着锋利的兵刃上前一阵猛劈狂砍,董璜军士兵拥挤一团,措手不及,顿时产生了大量的伤亡,哀嚎惨呼声骆绎不绝。
鲜血染遍了整个城池。
一具具董璜军士兵的尸体如同割草般倒下,战斗惨烈异常……双方交战以来,董璜军一直屡战屡胜,而此刻,在这城池中,却遭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打击,不少士兵连战刀都来不及挥舞便倒在了血泊中,更有些骑兵甚至连战马都来不及转身。
便栽倒下马。
一命呜呼。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马家军战斗力就比董璜军强很多,只是马很好的利用了城内地形优势。
以狭小的空间限制了敌军人数上地优势,之后又以箭矢造成敌军的大量伤亡,趁着敌军士气大落,隐藏在城中各处的马家军纷纷杀出,士气大落的敌军错不及防,进一步在心理上摧毁敌军的斗志,最终造成敌军伤亡惨重。
高明啊……太轻敌了……城外不远处观战的李儒,见到此刻城中惨烈战况,知道碰到难缠对手了,不禁暗暗赞叹起来,又为自己的轻敌而后悔。
在与马家军交战的这段时日,由于李儒地出谋划策,董璜军屡战屡胜,虽没有机会重创马家军主力,但也夺取了大片土地。
李儒不禁志得意满,仿佛看到自己带领董璜军再一次迎来了董卓时代地巅峰。
此次攻打陇右,是李儒谋划已久的计划,在通过连续的声东击西,将马腾折腾得疲于奔命,然后将目标锁定在了这驻守有马家军一万精锐地陇右城上,如能轻易吃掉这一万马家军,不仅消灭了近两成的马家军主力,对于马腾的心理防线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果然,在董璜军的连番猛攻下,陇右马家军伤亡惨重。
当看到眼前城墙倒塌,董璜军杀入城中的那一刻,李儒已认为胜券在握,怎料想马居然可以巧妙地运用地形优势及一系列的战斗安排,给予冲入城中的薰军以重创。
这一切都表明,年轻的马已具备了作为一名优秀将领的素质。
撤退!见城中董璜军将士伤亡惨重,李儒只得黯然地下令撤退,一丝不祥的预告在心头闪过,感觉这次攻击陇右没那么容易得手。
瑾之,董璜军似乎在撤退,我们胜利了!沾满敌人鲜血的庞德一路砍杀,冲到了同样满身鲜血的马身边,神情充满兴奋惊喜,没想到这次马的计策居然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粗略估计一下,就在这波攻击中,死在城中的董璜军士兵至少有四五千之多,几乎与城中的马家军等同了。
令明,莫要大意。
全军将士,痛击敌军!马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提醒了一下庞德,随即冷静地下令追击敌军。
这一波城中战斗虽可堪称战绩辉煌,但他清楚其中充满了侥幸,是李儒的大意给了马家军这样的机会,这种机会是不会有第二次的。
如果不趁着董璜军慌乱撤退之际给予重创,那等李儒回过神来,下一波的攻击绝对是城中马家军无法抵御的。
随着马一声令下,凄厉的战斗号角声很快响彻全城上空,慑人心魄。
在号角声中,城中各处隐藏的马家军将士纷纷显出身形,仿佛神兵天降,呐喊着、嗥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杀向了城内尚未撤出的大部分薰璜军,用手中噬血的战刀发泄着他们心中的压抑已久怒火。
城内地局势完全倾向于马家军,攻入城中的董数实在太多了。
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完全撤出城外,杀至的马家军将士,尚留在城中的董璜军士兵只得回转身来,不得不继续与马家军展开惨烈的肉搏战。
士兵呐喊,战马哀嚎,箭矢在昏暗的天空中隐蔽的划过,战刀在士兵们的手中疯狂地挥舞。
金属地撞击声、慑人心魂地擂鼓声、夹杂着各种噪音,在并不宽阔的陇右城内来回振荡。
整个城池仿佛即将崩裂一般。
血肉横飞的城池内已成为了修罗般的地狱。
只有幸存的人还在那里相互拼命厮杀着。
同眼前的敌人进行着你死我亡的残酷战斗。
混浊压抑地空气、血腥激烈的战斗、横七竖八的断肢残骸,使得还在继续战斗的所有人全然麻木了,脑中一片空白,剩下的只有本能的杀戮,挥舞手中的利刃,耗尽全力刺入敌人的体内,撕裂敌人地躯体。
让残碎地血肉涂遍整个城池。
随着残酷战斗的延长,马家军所有将士都投入到了这场惨烈的厮杀中,背水一战地他们发挥出了十倍于平日的战斗力,风卷残云般袭向面前一个个敌人。
城中的惨烈厮杀达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但结局是不言而喻的。
尽管有近七八千的董璜军士兵因来不及撤退而投入到这场厮杀中,人数上远远多于城中马家军,但不论从士气上,还是从斗志上。
这些董军士兵都已远远逊色于对手。
城中残留的董璜军士兵很快便被马指挥下的马家军。
有组织地切割成一块一块,各自为战,紧接着被疯狂屠戮的马家军一块块消灭。
数以千计的董璜军士兵的尸骸倒在了血泊中。
最终,在马的出色指挥下,马家军以牺牲不到千人的代价,让近一万三千名董璜军将士永远躺在了陇右城的土地上。
看着铺满董璜军尸骸的地面,不仅是马暗暗心惊,就连好战成性的庞德也有些动容了。
整个城池被鲜血所覆盖,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惨烈程度骇人听闻。
毫无疑问,在这场城池争夺战中,马依靠极其出色的发挥,给予了李儒率领的董璜大军一次沉重的打击。
以区区一万士兵挡住了近十万敌军的猛攻,并取得了辉煌的战绩,马真可算是一战成名,此役之后,他在马家军中的威望直线上升,仅次于马腾与马超。
——————————薰璜军营大帐中。
站立董璜身边的李儒满脸阴沉地看着众将,一言不发。
众人皆沉默不语。
此役夺城失败,让董璜军损失惨重,一万三千将士命丧当场,这个结果让身为军师的李儒有些接受不了。
此役我军大败,伤亡惨重,皆儒大意所致。
望主公责罚!帐中寂静了半天后,李儒终于还是打破了这个沉默,他也意识到这次惨败是由于自己轻敌所致,遂向董璜请罪。
薰璜看了向他请罪的李儒一眼,心中固然有些恼火李儒平日的独断专行,但董璜心里也很明白李儒那是为了帮他,否则凭董璜自身的能力,是绝对无法震慑住麾下那些桀骜不驯的将领的。
军师无需自责,一直以来,都是军师的出谋划策,才使我大军连战连捷。
今日之败,并非军师一人轻敌,实乃我等都轻敌了!薰璜虽然能力不行,但反应还不错,这番话说得极有道理,听得帐内众将连连点头。
多谢主公宽宏大量,儒必当尽心竭力,助主公一统凉州。
李儒见薰言语得体,十分欣慰。
如今我军新败,将士士气低落,诸位对之后战局有何建议?李儒转身朝众将发问。
李催、郭、张济、樊稠等将彼此看了一眼,都自知不是善谋之人,一直以来也习惯了跟着李儒的思路去行动,遂一齐出列拱手道:旦凭军师吩咐,我等愿依计行事。
李儒略带满足地笑了笑,随着一场场胜利,他在董璜军中的威望日益俱增,远远强过了董卓在世之时。
薰璜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李儒一眼,心中暗叹,他又开始独断专行起来,却也无可奈何。
好!既然如此,就按照我的部署行事!李儒开始下令。
李催,你领本部兵马,三日内连续猛攻,注意尺度,见好就收,不让城中马家军有片刻喘息之机;樊稠,你领一万轻骑,严密监视北方异动,探查是否有西凉援兵前来,若发现马腾主力,则即刻返回报我,若是小股援兵,则就地清剿;郭、张济,你等率剩余将士整休三日,待士气恢复,听我号令,分两队前后夹攻,一举攻克陇右城池。
此战我军必胜!是!众将无丝毫犹豫,立刻抱拳应命,密布的战云又一次笼罩在了陇右城池上空。
——————————正当董璜大军与陇右马家军展开血战时,在西凉城的南门,一支精锐的骑兵队伍迅疾冲出,正是前往救援马的马超与三千马家军精锐。
快,快点!拼命抽打着战马的马超,默默的为正在陇右浴血奋战的马祈祷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弟,一定要坚持下去,坚持到我赶到。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陷入绝境将士们,拿出你们的勇气来,把眼前的敌人撕碎,扞誉!……进攻!在对全军进行了简单明了的激励后,李儒果断的下令攻城。
三天了!在这三天里,李催率本部一万士兵对陇右城中的马家军进行了一连番雷声大雨点小的进攻,虽然双方的伤亡率并没有进一步的扩大,但是整个马家军将士都已精疲力竭了。
虽然力量已经衰竭到了极点,人数也只剩下寥寥的四千人,就这四千人却散发出了不下于城外数万敌军的气势,那是充满血腥的杀气,是屠杀无数敌人后产生的戾气。
从他们血丝密布的眼睛里,看到的尽是坚毅、不屈、仇恨、愤怒,仿佛一群被关在笼中的猛兽,咬牙切齿望着眼前排山倒海般的敌人。
看到这样的一群人,就连李儒也惊讶无比,这城中数千马将军将士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机,可论战斗力董璜军丝毫不比马家军差,减去连日伤亡的士兵,城外还剩下七万董璜军士兵,这场战斗是必胜的,随即将那丝不安抛在了脑后。
当七万董璜军全体出动的那一瞬间,气势十分惊人。
在郭、张济二将的指挥下,董璜军分为二路,猛扑向陇右东门、南门。
在吸取了三日前那次惨痛的失败教训后,董璜军以五千人为一波,发动连番进攻,避免象上一次那样被陷入城中的狭小空间而阵脚大乱。
并在城外两侧部署了一万人地骑兵作为机动部队,防备城内的马家军的临死反扑。
再加上樊稠早已领着一万轻骑前往陇右北方阻挡可能出现的马家军援兵,这次李儒在战役的部署上几乎毫无破绽。
在这千军万马的奔腾冲击之下,大地开始剧烈的颤动,飞扬的尘土遮盖了寰宇,战马地嘶鸣,战士地呐喊,擂鼓和号角地呜咽。
交织在陇右城上方。
薰军数万士兵的冲锋让天地都为之失色。
然而。
在薰军那滔天的惊人气势下,城中那四千马家军勇士依然无任何情绪上的变化,更没有骚动及不安,仿佛迎面而来的只是空气而已。
在经历了连番血战后的剩余马家军将士,精神上早已麻木到了极致,除了手中战刀割开敌人的咽喉时,那飞溅而出地热血能让他们有点兴奋外。
其余任何变化都无法让他们为之动容了,而董璜军发出的那些波澜壮阔的气势,对这些勇士而言,基本是无视。
就这四千马家军勇士,在面对十数倍于己的凶猛敌人时,却表现出了一种岿然不动的威势和令人望之不由胆寒的肃穆。
马和庞德正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眼前这四千英勇的部下,对他们地这种表现相当满意。
这才是真正地战士,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悍血战士。
能与这样一群部下共同战斗。
这两位年轻的马家军骁将也感到十分地欣慰,就算最终战死沙场,那也是很值得的。
坍塌多处的城墙根本无法阻挡多方冲入的士兵。
不需多久,马家军与薰军将再一次展开你死我活的惨烈肉搏战,只是地点由城中变成了城墙内外。
双方不时有士兵被满天飘散的箭矢射中,扑倒于地上,被随后而上的无数士兵踩踏而亡,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在战场的各个角落。
瞬间,双方士兵冲撞在了一起,金属的撞击和沉闷的喊杀开始荡漾扩散开来,飞扬的尘土笼罩了整个城池。
在这个不断屠戮、不停厮杀的血腥战场,不管是马庞德这样的将领,还是普通的士兵,脑中都不会有时间去冷静思考,有的只是疯狂的嗥叫、忘我的杀伐、拼命的屠戮……无尽飘散的血雨、零落四处的残肢断臂……鲜血在不停的流畅,不断有人魂归大地,不断有人冲杀往返。
不论是高高在上的将军,还是默默无闻的士兵,在这样地域般的修罗场上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在满天飞扬的刀枪箭矢下,所有的生命即时脆弱的,又是顽强的,是如此轻易的就可以毁灭,又是如此顽固的挣扎求生。
这只是单纯力量的较量,生死的角逐。
杀!战场中双方所有人的心中,唯有这一个字眼,残酷的事实容不得他们有适合的迟疑,他们没有第二个选择,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即便是马、庞德这等武艺高强者,此时也与普通士兵进行着相同的事情,那就是不断杀戮,永不停息。
破损的战甲早就染成了赤血红,黑色的斗蓬也早已透着深紫色,早已麻木多时的手臂下意识地将战刀上下挥舞着,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了一条甚至数条生命,敌人的热血如雨般淋透了全身。
如此激烈残酷的战斗,让城外观战的李儒极度紧张起来,幸好,这次战斗的各个环节早就想透彻了,如今虽然战局一时僵持,但还并没有也脱离李儒的预料,还是朝着他预计的方向在运行。
李儒始终坚信,不论是在兵力上,还是在士兵的气力上,整休后董军都要远远强于连日鏖战的马家军,在他看来马家军的奋勇只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而已,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最终胜利的绝对是董璜军。
而他现在,需要的只是等待,等待马家军耗尽最后的生命能量。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局的演变逐渐地证明了李儒的预想是正确的。
马家军在马庞德这等骁将的带领下,虽然反击得非常顽强勇猛,但终究不是为数众多得董璜军对手,连续四日无休止的血战,让所有的马家军将士早已精疲力竭了,如不是那股坚毅不屈的意志力在坚持。
恐怕早在战斗刚开始便倒下了,绝对坚持不到此时。
虽然精神上依旧不屈不挠,但是肉体已经透支到了尽头,所有地马家军将士都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他们太累了,累得只想直接躺下,再也不要爬起来。
没过多久,用马家军将士精神及血肉构成的坚固防线逐渐出现了丝丝裂痕。
东门。
数的巨大劣势。
很快就被薰军压着打。
一些马家对面的来回冲刺中就被众多的敌人乱刀剁死,还有一些马家军士兵则左支右挡,刚刚躲开这一把枪的威胁,却又撞上了那一把刀,摆脱不了的是死亡地宿命。
渐渐地,马家军地伤亡越来越多,伤亡得加剧直接导致了整体战斗力大幅下降。
而战斗力的下降又带来了更大的伤亡。
胜利的天平越来越朝董璜军的那一边倾斜,此刻的李儒一脸微笑,胸有成竹地看着眼前的陇右城,仿佛已成囊中之物。
面对如此绝境,马毅然作出了决定,放弃城池,准备突围。
并不是马贪生怕死,而是眼下继续坚守城池。
已是无任何意义了。
陇右城破已成定局,剩余地马家军如继续抵抗,势必全军覆没。
不如趁着还有几分余力。
奋力一拼,试试能不能突围成功,到西凉与马腾大军汇合。
这些可都是马家军的精锐啊,不能全部牺牲在这里!看着一个个浴血奋战的马家军将士,马决定要保住这些马家军的精锐。
令明,你带所有将士由北门突破,北上与叔父汇合。
瑾之,那你怎么办?马没有回答庞德的问话。
看到马决然的眼神,庞德什么都明白了,虽然心中极不情愿,但服从是战士的天职,应了一声后,招呼马家军将士开始朝北门突围。
临去时,庞德回头深深地看了浑身浴血的马一眼,把这个威武强悍地身影永远印在了心中,他明白,无论能不能突围成功,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曾经地好伙伴、好战友、好主将了。
将士们,让我们用最后的力量,给敌人留下一个深刻印象吧!见庞德开始突围,马立刻振臂一呼,集合了愿意留下赴死的一百多名马家军将士,向蜂拥而至地董璜军发动了疯狂犀利的反攻,燃尽生命之后的殊死搏杀。
没有废话,没有呐喊,因为他们是置生死于肚外、勇往直前的死士,他们要将每一分力气用在屠杀敌人身上,死亡的旋律由这批死士传播开来。
虽然人数不多,但马率领的这一百多名死士的突然奋起,让本以为胜券在握的董璜军一时有些措手不及,一瞬间居然伤亡了上百人。
董军恼羞成怒,数之不尽的士兵如潮水巨浪般涌向这区区百余人,意图吞噬这支悍血孤军。
然而,马率领的这支孤军并不是普通士兵,而是由一群舍生忘死、骁勇嗜血的死士,虽然实力数量都相差悬殊,如同一叶孤舟,在董大军的猛攻下摇摇欲坠,但依然如海中礁石,任你狂风巨浪尽情肆虐,我却巍然耸立不动,斗志顽强得令人震惊。
在马这边正进行最后的殊死战斗时,已率领剩余马家军士兵来到北门的庞德却获得了难得的突围机会。
北门附近董璜军士兵不多,大部分董璜军士兵的注意力都被马那边的惨烈战斗吸引了过去,留在北门附近的只有千余人。
庞德一看机会到了,毫不犹豫,率先冲了上去,狂舞的战刀瞬间带走了数条董璜军士兵的生命,马家军剩余将士一见,立刻跟随庞德冲了上去,很快便由北门杀出了一条血路。
庞德不敢回头,生怕回头看到了马他们的英勇就义而无法离去,但战斗是残酷的,保存有生力量才有复仇的希望,他深深的明白这点,遂丝毫不作停留,率二千余马家军残兵冲出城门,绝尘北上。
——————————此时,奉命在陇右北方监视马家军西凉主力的樊稠,突然看到远处冒起一股烟尘,铁蹄隆隆声传来,仿佛千军万马奔驰而来。
樊稠大惊,以为是马腾率马家军主力由西凉赶到,他这次带来的只有一万轻骑,怎敢与马家军主力那五万铁骑抗衡,脑中飞快地思索了一下,想起李儒的命令是发现马腾主力立刻返回汇报。
当下不敢迟疑,立刻下令全军返回陇右战场。
这由北方而至的骑兵队正是马超率领的三千马家军精锐,行至途中时,他觉得凭这区区三千精锐就想在近十万的董璜大军中救出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说不定还没等靠近陇右城池,便陷入董璜大军的包夹之中,遂临时停下,命令士兵将树枝枯草扎在各自战马尾巴上,这样的话,光是这三千骑兵奔驰时,所掀起的沙尘,声势上绝对可比拟数万大军了。
马超这番做法果然收到了成效,樊稠一见灰尘漫天,声势如此浩大,根本不敢上前细察,直接拍马撤回。
当樊稠部即将接近陇右时,突然发现前往一支人马速度冲来,先是一喜,还以为董璜军已顺利取下陇右城,派人来接应自己,待看清楚后,顿时大惊失色。
那一个个衣甲破碎,满身鲜血,脚步虚乏,却表情毅然的士兵,分明便是陇右城中的马家军,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樊稠心中充满疑惑。
这支人马正是冲出重围的庞德等人,突围后本以为可安然北上,不料却在这里碰上了樊稠率领的董璜军。
庞德见到这股数量远超过己方的董璜军,心中顿时一片黯然,以为这次必然在劫难逃了,遂也不抱生还的希望,沉闷的声音在身后众马家军将士耳中响起。
兄弟们。
我们已经没退路了。
大家是不是还在为刚才抛下马将军逃生而后悔?那现在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
让我们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为马将军报仇。
让我们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马家军全体将士没有孬种,都是不怕死的真汉子。
第一百二十章 锦袍马超右残余马家军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
庞德掌心略渗冷汗,紧握手中战刀,面对这突然冒出大量敌军骑兵袭面而来,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人,庞德虽略有紧张,但并没有慌张,更没有退却,高高举起了尚在流淌鲜血的战刀,站在了那二千多从陇右突围而出的马家军的最前列。
在仔细观察了不远处的马家军后,樊稠安心了,这分明就是一支残兵,而且人数远逊于己方,遂停了下来,虽感觉身后有大量马家军主力援军奔来,但他还是决定先迅速解决面前这支看似弱不禁风的残兵后,再回去来得及,在他看来,只需自己的军队来一个冲锋,便可以解决问题了。
一万董璜军骑兵排成了方阵,乌呀呀的一大片,散发着逼人的气焰,在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中向庞德领头的马家军冲去。
杀啊!庞德一声暴喝,率先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在他的身后是陇右血战中残存的二千多士兵。
这些经历过严酷血战的马家军将士,在庞德悍不畏死的激发下,强忍体能剧烈消耗后的虚弱,再一次爆发出强烈的斗志,精神抖擞的冲向来势汹汹的敌人。
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即便要死,也要死得像条汉子。
率先杀到敌军阵中之后的庞德,立刻被重重围困了起来,而重围之外的马家军将士。
由于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虽然在高昂斗志地支撑下,依旧顽强的战斗着,但是却已经失去了对战斗的整体控制,立刻陷入了苦战,士气也开始逐渐低落了下来,严重透支体力的身躯逐渐的开始不听使唤起来,不少马家军将士在脚步虚乏之际被敌人战马践踏而亡。
庞德大急。
手中战刀挥舞得如疾风骤雨般左突又冲。
奈何四周敌人实在太多。
而且都是骑兵,砍翻一个上来十个,心中不禁唉叹完了!看来这次陇右的马家军要全军覆没了。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战马隆隆声突然从北方传来,整个天空被灰尘所遮盖。
仿佛千军万马在冲刺一般。
主公!?庞德心中狂喜,精神徒然一振,手中战刀不禁挥舞得更顺畅起来。
顿时砍翻了数个薰军骑兵。
正在苦苦支撑的众马家军将士闻声也是精神大振,这时由北方而来的军队,只可能是主公马腾地援兵,遂齐声呐喊起来,岌岌可危地形势顿时得到了缓解,即将被董璜军骑兵冲散地阵形也立时稳固了起来。
援兵!果然是马家军援兵!从漫天的灰尘中冲出不计其数的马家军骑兵,猛冲了过来。
当先一骑白马锦袍英伟小将,正是马家军头号猛将马超。
只见他催马狂奔在最先方。
率先冲入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的董璜军阵中。
见庞德处境危机,马超丝毫不敢迟疑,手中龙吟枪舞起一片枪花。
分化千道残影,如闪电般在敌军阵中穿梭,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哀嚎声阵阵响起,所向披靡,无人可挡,一身锦袍顷刻间沾满了敌人的热血。
正在苦战之中的庞德此刻也是精疲力竭,脚步虚乏无力,突然被地面上的尸骸绊到了,踉跄了一下,脑子也是一昏,几欲跌倒。
一旁樊稠见有机可趁,拍马疾速冲至庞德身前,用尽全力一刀劈下。
庞德躲闪不及,眼看便要死于樊稠刀下。
庞德见樊稠这刀来势凶猛,快如疾电,有意躲闪却使不出力气,一脸凄惨,闭目等死。
咣!一声巨响如旱雷般平地响起,震得庞德耳膜发痛,睁眼一看,自己居然还活着,那樊稠已是连人带马退出数丈开外,自己身前立着一人一骑,高大地白色战马,沾满血迹的锦袍,英俊刚毅的脸庞配合魁伟的身躯,不是马超还是何人。
少主!……看到马超后,庞德不由激动万分,随即想到还在陇右城中生死未卜的马,少主,谨之还在陇右城中与数万敌军死拼,形势危急万分,尽快前去营救,否则晚矣!一听还有数万董璜军在陇右城,马超顿时眉头大皱,暗忖凭自己带来的这三千精锐骑兵,要突破董璜数万大军救出马,难度相当的大。
但马超为人刚毅果断,遂不作多想,决定先解决眼前这支董璜军,尔后再赶往前方不远处的陇右城。
马超也真是艺高胆大,心中马上决定直接击杀这股董璜军地主将,以最快时间解决战斗。
双腿一夹马肚,人马合一,如出弦之箭般射向尚在惊魂不定地樊稠。
看着发颤的双手,看着已经破裂渗出鲜血的虎口,樊稠内心惊恐万分,刚才那劈向庞德地一刀,那势在必得的一刀,竟然被马超从侧面赶上,后发先至的迅疾一枪硬生生挡了回来,枪上蕴含的巨大力量直接将他连人带马踉跄震退七八步之远。
要知道樊稠在董璜军将领之中,武艺娴熟,绝对是排在前列的。
虽然他也自知若跟马家军的头号猛将马超相比,那是肯定不够看的,但也没料想到,二人之间的差距居然是如此之大。
樊稠那一刀是全力劈出,而马超那一枪只是因为看到庞德危险,临时发出的,并不是他的全力。
即便是如此,樊稠还是被那一枪所包含的威力震惊了,心中雪亮,这马超的武艺绝对不是自己可比的,说他是马家军的头号猛将还真是有些侮辱他了,即便是这个天下,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够是马超的对手。
这一刻,樊稠突然想到了温侯吕布,不由暗暗叹起气来。
眼前这马超所带来的震撼力,让他感觉并不下于当年地吕布。
眼见马超闪电般冲向自己,目光凌厉,手中挺着滴淌鲜血的龙吟枪,一股强劲的杀气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直朝自己所在之处压来。
已来不及拨马转身逃跑了,樊稠这时的心情倒也冷静了下来,毕竟他也是董璜军中的名将。
征战沙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刻绝对不能慌张。
唯有与强敌力拼。
线生机。
遂面露凝重之色,双手紧紧握住长刀,将刀上,以雷霆万钧之势朝迎面而来的马超劈去。
马超见到樊稠突然恢复了平静,反而率先向自己发动了攻击,对樊稠的反应不由生出一丝赞赏,随即又蔑视一笑。
武艺已至登峰造极境地地他,又怎么会在意眼前这看似凶猛地一刀呢!龙吟枪疾速刺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地弧线,带着无可阻挡的凌厉气势,直接朝樊稠的刀身刺去。
看到马超刺出的这角度诡异充满凌厉之气的一枪,樊稠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能挡得住,虽然自己已是倾尽全力。
那锐利无比的枪尖寒光暴射,不偏不倚地重击在樊稠灌注全力的刀身上。
咣!一声大响。
樊稠只觉浑身再次剧震。
两条胳臂麻木得似乎不在自己身上,跟随自己多年地长刀差点脱手而去,胯下战马承受不住如此巨压。
嘶鸣数声,再一次踉跄后退数步。
见敌将硬接自己一枪而无大碍,马超颇觉意外,觉得这樊稠也确实是条汉子,决定给他一个痛快。
龙吟枪不作丝毫停留,锐利无比的枪尖上,突起四射寒光,流星赶月般朝樊稠咽喉刺去。
樊稠已无暇思考,胸中被刚才马超一枪压得烦闷无比,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心知再也无法抵挡这要命的一枪,大吼一声,困兽般的疯狂气势迸发出来,完全不顾那迅疾而来的一枪,魁梧身躯凌空朝马超扑去,长刀上带着他的浑身力气,直劈向前,势要与马超同归于尽。
马超何等人物,看到樊稠凌空扑来,手中龙吟枪毫不停顿,暴烈气劲凝聚枪尖,抢先一步刺进樊稠前胸,尖锐的枪尖毫无阻碍地刺破了胸前铠甲。
咣一声,凝聚枪尖的劲气徒然爆发,将樊稠那魁梧地身躯轰飞了回去,手中长刀早已脱手飞出,砸在一旁董璜军骑兵地头上,直接砸了个稀巴烂。
又是轰一声,樊稠的身躯直直地掉在了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整个胸部在马超枪尖那强烈气劲的爆发下,直接穿透,鲜血崩流,脸色狰狞,圆睁双目,一副死不瞑目状。
看到敌军主将死于自己枪下,马超傲然一笑,单手持龙吟枪,缓缓指向周围地董璜军将士,浓烈的杀气徒然而起,周边偌大范围内的混度急剧下降。
看到樊稠命丧当场,董璜那些骑兵都已心胆俱裂,再受到马超逼人气势的压迫,顿时纷纷吓得纵声狂呼,斗志溃散,四散奔逃开来。
不片刻,一众董璜军骑兵已然逃窜无踪,染满鲜血的旷野之中,上千具士兵的残骸,四处奔跑无主的战马,一派凄凉场面。
马超收住龙吟枪,心中暗叹,刚才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枪刺杀,其实已消耗了自己不少气力,否则以樊稠的武艺,虽不是自己敌手,至少也能支撑个几十招,遂坐在马上略作调息。
庞德心忧陇右战况,不待休息,直接走到了马超身边。
少主。
谨之现在危急万分,我们快点前去营救吧!见庞德如此急切,马超不禁有些感叹,但看到他走路都无法走稳,遂一皱眉头。
令明,以你这般状态,如何前往营救弟?陇右这边我去就可以了。
你领这些兄弟们尽快赶回西凉城,父亲会在那里接应你们。
马超指向了那些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虚弱到了极点的马家军士兵。
庞德明天马超说的是事实,自己这支队伍根本已没有的战斗力,如勉强返回陇右只会拖累马超救人。
当下即不再犹豫,这二千马家军,以二人一骑,或三人一骑,骑着薰军溃败后丢下的战马,朝北方西凉城方向而去。
而马超及那三千精锐也只是略作修整后,便朝陇右飞奔而去,不需多便隐约可见远处城池的影子。
陇右城内,马的血战还在继续,随着面前敌人的越聚越多,那百余名死士也所剩无几了,幸好之前的厮杀中,马找到了一处背靠高墙的狭小巷子,众人依墙而战,在不用担心背后有没有刀枪的情况下,才坚持到现在,而董璜军一时之间也受到狭小空间的限制,无法将所有力量集中攻击马等人,否则的话,可能早就全军覆没了。
即便如此,身边的马家军士兵还是一个个的倒下了,最后只剩下来十来人还在浴血奋战。
此时的马看上去已经没有了人样,满身的鲜血把整个人浸成赤红,浑身上下无一处没有伤痕,翻开的血肉随处可见,肩上胳臂上腿上挂着还是粘着一些似乎是肠子五脏之类的的零碎,整个人仿佛是刚从尸山血海中爬出一般,骇得周围董璜军士兵纷纷不敢靠近。
马垂下了高傲的头颅,紧握战刀的双手微微颤抖,两腿也在不住发颤,疲倦的眼皮狠狠地往下沉,曾经锋利的战刀已经在劈砍中满是缺口,刀尖淌下的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鲜血。
死!这个原本令人恐惧的字眼,在马的脑中泛起,感到的竟然是一丝安慰,一份释然。
够本了!太疲劳了,无休止的战斗,耗尽了这个年轻热血身躯内的每一丝能量,使劲想抬起战刀再拼一下,却发现战刀纹丝不动。
从没有过的平静和安宁。
这一刻,马觉得已经完成使命,双目微微合拢,开始神游物外,安心期待着敌人刀枪的临身。
弟!……弟!……你在哪里?熟悉的呼喊声如暮鼓晨钟,响彻回荡在整个城池上空。
马猛然觉醒,虎目精光再现,战刀颤动了几下,双手恢复了知觉。
大哥,是大哥来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突出重围(上)超来到城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遍布整个陇右城的董心下大惊,认为马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但耳中隐约传来惨叫厮杀声,又让马超产生了一丝希望,也不顾及眼前蝗虫般数量的敌人,提起内劲,大张旗鼓地呼喊起马来,夹杂了内劲的呼喊声瞬间便清澈荡漾在整个城池上空,传遍城池的各个角落。
马超很清楚,自己刚才那几下呼喊,马只要还活着,就肯定能够听到。
果然,片刻之后,城中某处角落传出了马的声音及厮杀声。
大……大哥,大哥,我……在这里。
弟!马超心头大喜,马果然还活着,遂从马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中辨别出了大概方位,一马当先疾速冲进城去。
身后三千马家军精锐立刻跟随马超杀入,他们也明白,此行目地是救出马,而不是与敌纠缠,因此整个骑兵队聚合在了一起,紧跟着马超丝毫不敢分散。
从马超发出呼喊声到冲入城内,只是短短的几个瞬息间,城池周围的薰军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便看到一白马锦袍小将领着大量威武的骑兵从身边呼啸而过,纷纷惊出一身冷汗。
虽然董璜军人数众多,但都是分散城内城外各处,对马家军这三千精锐骑兵无法做到有效的阻截,马超顺利地冲到了成中央,目光四处搜索。
寻找马所在地位置。
找到了!只见在城中央右侧的一处巷子内,小范围地厮杀还在继续,马与仅存的几名死士,正遭受着周围一众董璜军士兵的围攻,疲于招架,形势岌岌可危。
马超见状,发出一声厉啸,疾风般冲了过去。
此时。
城内薰军也反应了过来。
纷纷朝着这边涌了过来。
那三千马家军精锐立时迎向了蜂拥而至的董璜军。
在短时间里,居然挡住了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但这只是暂时的,如果无法尽快救出马,马超这支骑兵队将陷入无穷无尽的敌军泥潭中。
马超很清楚时间对于自己的重要性,眼中顿时寒光四射,一挺龙吟枪,白马疾速奔驰。
咣!一声巨响。
龙吟枪狠狠地重击在最先冲来地一名董璜军骑兵地大刀上。
那骑兵只觉手中狂震,一股巨力由枪尖涌来,震得虎口立时撕裂,惨哼一声,大刀脱手而飞,双手已满是鲜血,惊慌之下,刚想转身而逃。
谁知龙吟枪再次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
想阻挡已是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枪尖透过头颅而去。
一阵骨裂声后,这名董璜军骑兵惨叫着倒下马去。
整个头颅已被洞穿,脑浆鲜血狂喷,使得原本染红地地面更是色泽诡异。
马超霍然收回龙吟枪,又是疾速一突,噗一声穿透了又一名冲来的薰璜军骑兵胸膛,龙吟枪直接穿过护甲的阻隔,将来敌的身躯穿透。
喝!随着马超一声低喝,那名健壮的董璜军骑兵顿时被凌空挑起,重重地扑在了数丈开外的地面上,全身筋骨尽断,一命呜呼。
马超一边猛冲,一边将龙吟枪舞得如疾风骤雨一般,偌大范围内枪影重重,无论是董璜军的骑兵还是步兵,挡者皆命丧当场,狂吼哀嚎声一阵阵传出。
马超单骑一路猛冲,所过之处犹如秋风扫落叶般,董璜军中无人可挡,就这一冲一杀,已有数十名董璜军士兵成了龙吟枪下地亡魂,攻击范围内顿时形成了一个无人的空间,一众董璜军士兵露出惊惧的眼神,纷纷不敢靠近这恐怖的杀神。
马超很熟悉这种眼神,经常在他的对手眼中出现,一声冷哼,冲天气势自身上徒然而起,遂纵马狂奔,朝马苦战之处径直驰去。
看着马超杀人、突破、径直而去,在场的董璜军士兵却没有作出应有的反应,都被马超那霸道的气势所死死压制住了,心中有地只是惊恐。
砰砰!又有两名董璜军士兵死在了龙吟枪地疾速刺击下,马超已经来到了马身前。
大哥……看着眼前坐在白马之上的伟岸身影,马禁不住热泪盈眶。
弟,不用多说了,赶紧上马。
我们走。
马超抡起龙吟枪,荡开周围攻来的兵器,一把将已是摇摇欲坠地马马背。
尔后,马超以最快的速度,迅速观察了周围的形势,发现光是城内的薰军人数至少便是己方的七八倍,这还是因此自己疾速突入,对方未来得及做反应之故,继续留在这里无疑是相当不智的,相信不需多久便会陷入城内城外所有的董璜大军的夹击之中。
撤!在对所有马家军士兵下达撤退命令后,马超立即纵马朝城外驰去,而马,早已昏厥在白马背上。
一时间,众马家军将士纷纷爆发起来,疯狂地挥舞着手中战刀利矛,屠戮着四周阻碍他们战马前进的董璜军士兵,倒也一时挡者披靡,立时杀出一条血路,紧跟在马超身后往城门冲去。
骑兵的突击速度果然快速,在马超领头下,一众马家军骑兵一路狂奔,沿路董璜军士兵纷纷奋起猛追。
就这样,马超领着三千马家军在前面狂奔,四五千的董璜军在后面猛追,场面是相当的壮观,你追我赶,很快便来到了北门。
嗖,嗖,嗖……!一阵阵破空的箭弦声中,数之不尽的密集箭矢穿越长空,铺天盖地地朝城门附近区域袭来。
原来,李儒虽一直在南门外观战,但也早已就发现了北门附近的异动,得士兵回报,知道是马家军援兵后,不住气恼这樊稠领了一万轻骑究竟在做什么?怎么如此轻易便将马家军援兵放了过来,并且也没派士兵前来向自己回报,心中决定了此事过后必定要惩戒樊稠一番。
他又怎知,已经不可能给他机会惩戒樊稠了,这樊稠早就死在了马超的枪下。
由于马超来的迅猛,那些四散溃逃的董璜军士兵尚来不及将消息传至李儒耳中。
气恼归气恼,李儒还是很快便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立刻调集大军前往北门外,封锁了马家军向北逃窜的空间,又命弓箭手待命,一见马家军出现在城门范围内便放箭,务必赶尽杀绝。
李儒的这道命令看似不错,却也是一道极其血腥的命令,意味着可能大量与马家军援兵正在战斗的董璜军将士也要跟着死亡。
霎时,无数惨叫声响起,箭矢呼啸着从空中激射而来,无数人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栽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其中既有马家军精锐,也有追赶敌人的董璜军将士。
在如此猛烈的箭雨下,强如马超也不得不停下了马步,一边将龙吟枪舞得波水不进抵挡箭矢,一边缓缓的后退,还要看护着马背上昏迷的马,一时不禁有些手忙脚乱。
少主,小心!突然间,一名马家军士兵猛冲上前,从马上横身跃起,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射向马超的箭矢,随即倒下阵亡了。
啊!看着为自己而亡的将士,临死前那坚定不悔的双眼,马超忍不住长啸起来,一双虎目中不禁有些湿润。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了追击马家军的董璜军士兵身上。
一名董璜军士兵冲出了门外,只见漫天箭雨四处飞射,尚来不及惊呼,便被射中了他的胸膛,然后又是眼睛、头颅、手臂、大腿,还有整个身躯,片刻之后,整个人就仿佛成了箭垛一般,缓缓栽倒在地,双目暴凸,一脸的死不瞑目。
城门就这么大,双方士兵确实越挤越多,后面的士兵并不清楚城门外的实际情况,还在不断的往前冲。
随着涌出城门的董璜军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多的倒在了自己人射出的箭雨下,不少董璜军士兵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看到这一幕,李儒不禁直皱眉头,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再发令弓箭手密集攻击,一旦因为自己的命令而造成大量董璜军将士伤亡在自己人箭矢下,那即便最后能全歼此处的马家军,自己这个军师也将威名扫地。
最好的歼敌机会丧失了!李儒无奈暗叹,摆手示意弓箭手停止攻击,又下令骑兵自左右两翼包围城门,意欲在正面战中一举歼灭马超率领的马家军。
第一百二十二章 突出重围(下)催眼尖,认出了城门前那白马锦袍英武小将正是马家马超,遂飞马奔出,朝着城门方向高声喝道:马超,你已陷入我军重重包围,还不快快下马受缚!后阵李儒对李催此番话语不禁暗暗鄙夷,马超何人?马腾的大公子,马家军的第一猛将,拥有万夫不当之勇,束手就擒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催的喊话让整个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马超看了眼站在远处趾高气昂的李催,满脸的不屑一顾,朗声道:尔等鼠辈,可敢与我一战!说罢,龙吟枪朝前一指,凛冽杀气牢牢锁定远处马背上的李催。
杀……杀……全体马家军将士齐声呐喊,一个个举起了手中的刀枪,杀气腾腾,贯彻云霄。
李催怎敢与马超这等猛将直接对战,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策马奔回,引起虚声一片,连董璜军士兵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鄙视。
李儒一见马家军士气大振,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己方将士士气将大挫,随即也顾不上喝斥狼狈逃回的李催,大旗一挥,诛马家军一人赏百金,斩敌将马超首级者赏万金。
重赏之下群情激奋,所有的董璜军士兵纷纷挥舞刀枪,呐喊如山崩地裂,朝城门前的马家军发动起了潮水般的攻势。
霎时后,陇右北门前便陷入一片支离破碎而无比惨烈的混战之中。
马超在对那三千精锐下达了伺机突围地命令后。
率先冲入了董璜军的重围中。
城池在震颤,烟尘滚滚而起,就连远处在高空盘旋已久的秃鹫也惊惶失措地逃离了这块恐怖的领域,对美食的诱惑远不及对生命的渴望,生怕继续看下去会被那随处四溅的血腥而吓晕。
马超在董璜军士兵的重重包围之中,显得游刃有余,左穿右插,左冲右突。
龙吟枪荡起一片密不透风地枪幕。
将自己与马保护地严严实实。
所过之处。
薰军士兵纷纷倒下,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而那三千马家军精锐,紧跟着马超前进地路线,与蜂拥而至的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整个战场杀声雷动,惨呼声不断响起,所有人都在舍生忘死的拼杀,双方的伤亡在加剧。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英勇的将士惨叫着倒下。
双方将士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了大地上,有地胸口瞬间绽开了大口子,有的头颅被削掉了一半,有的整个身躯断成了两截……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他们的胸口、腹腔、腰间,甚至是头顶涌出。
每一个倒下的将士,表情各有不同,有的愤怒,有的无奈。
有的惊恐。
有地遗憾,有地不甘,还有的漠然。
更多的则是仇恨。
尸骸堆积如山,被随处可见地战马践踏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大地已变成了腥红的泥泞,不时可见断肢残躯散布各处,使得这城门外的激烈战场成为了双方将士尸骸血肉铺垫出的修罗炼狱。
战斗发展到如此的残酷血腥,不禁让远处观战的李儒等董璜军将领有了反胃呕吐的感觉。
身为主公的董璜的表现则更为逊色,早已被肚中的翻江倒海的难受折磨得脸色惨白,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与李儒告别了一声后,在亲卫的保护下,匆匆返回大军营帐中歇息。
正当李儒用无奈的眼神目送董璜离去时,一名士兵匆匆跑到李儒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让李儒原本镇定的神情徒然大变起来。
樊稠所率的董璜军在陇右城北方百里外遭遇马家军援兵,不敌败退,樊稠当场阵亡!这消息让李儒一下子有些无法接受,一脸的不可置信。
消息中所提到的马家军援兵应该就是这支突然出现在城中的骑兵队了,看人数也不过数千,而樊稠所领的可是一万骑兵,即便是胜不了,也不至于如此快便惨败,主将樊稠还落得个命丧当场,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正当李儒的脑中为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展开各种猜测时,眼前本已的陷入重围的马家军开始突围了。
挡我者死!随着马超的一声大喝,龙吟枪在他的全力施展下,开始展现令人恐惧的威力,枪尖逐渐突起刺眼的光芒,漫天枪影四下飞溅,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周围董璜军士兵纷纷咽喉中枪,倒地毙命。
陷入董璜军重围后,马家军的那些精锐也已折损了数百骑,士气正有所下降,此刻一见到少主马超如此勇猛,斗志徒升,剩余士兵配合马超,尾随其后,屠戮起躲避马超枪芒的敌人来。
呜……呜……呜……!哀怨的号角声再一次响遍这个饱经战火洗礼的城池上空。
远处观战的李儒目露寒光,下令不惜代价剿灭战场中的马家军。
他实在无法容忍兵力如此占优的情况下,还让敌人应付得如此的游刃有余。
但是,马家军却并没有如李儒期盼般,朝着董璜军兵力集中的北面突围,反而在马超的率领下,调转马头,又由北门杀回了城内,紧接着朝薰军兵力最薄弱的西门而去。
原来,这是马超一开始便想好的一条撤退线路,当看到李儒集结重兵在北门外时,更是肯定了这个想法。
马超再勇猛,再无敌,也只是血肉之躯,久战之下也会疲惫,就算能冲出李儒布下的重兵重围,那三千马家军精锐恐怕了所剩无几了,更不用说是否能保护马的安全了。
其实马超的这种做法,如若是发生了战端刚启之时,李儒应该是可以考虑到的,但随着战局的不断演变,李儒已被不断发生的种种变化所困扰,对于胜利的渴望让他再一次的考虑问题的细节上发生了错误,樊稠的阵亡则让他进一步的心急火燎,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剿灭这支马家军,而没有考虑其它诸多因素。
果然,马超率领的这支骑兵队,在没有损耗太大的情况下,顺利地冲出了陇右城西门。
而身后,则是大量猛追狂呼的董璜军士兵。
马超回头看了一眼战火摧残后几成废墟的城池,又看了一眼马背上昏迷中的兄弟马,刚毅的脸庞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虽然城池失去了,但兄弟安全了。
留给敌人的也只不过是一堆废墟瓦砾而已,已毫无利用价值了。
在马超心目中,兄弟的安危远远大于这区区一座城池。
出发!随着马超一声令下,马家军并没有朝北奔驰,而是直接向西夺路而去,那是羌族的地界。
薰璜军亦尾随其后,穷追不舍,马超率领马家军一路且战且退,一口气奔出五十余里,方才把追兵绝尘于后,安然进入羌族境内。
马超本身便有羌人血统,在这里,他们是相当安全的。
在遇到了一个当地的羌人部落后,马超便下令全军就地整休,经过了几日的修养,这二千五百多名马家军将士再一次精神奕奕起来,而马也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身体一日日的康复起来。
看到马身体逐渐康复,马超很是开心,同时又有些担心父亲马腾的安危,即刻整军北上,途径西郡,直接来到了西凉城。
自从当日庞德领陇右残余士兵返回西凉,随后数日都不见陇右方面传来消息,马腾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焦虑万分,最疼爱的儿子和侄子都陷入敌人的重重围困中,生死不知,怎能不让这位西北豪强心焦,若不是出于整个大局考虑,他恨不得立刻大军南下,与敌拼个鱼死网破。
此刻,亲眼看到依旧伟岸神武的儿子马超及精神奕奕的侄子马站在自己面前时,马腾不禁老怀开慰,一反平日严肃作态,满脸的喜色,丝毫不介意陇右城的失陷,看得熟悉的人暗暗称奇。
话说当日,陇右失陷,李儒率大军进入城池。
放眼看去,一片萧然景象,残垣断壁,遍地尸骸,四处尽皆屠杀后遗留的残肢断臂,受伤的战马伏地嘶鸣,半空的秃鹫来回盘旋,耳边不时传来重伤士兵的哀嚎声。
这就是战争!虽然在付出了极大伤亡代价后,只夺得了眼前这座废墟般的城池,李儒还是不禁在心中欣慰着自己,不管怎么说,胜利才是最重要的,死多少人,那只是个数字而已。
经此一役,陇右城易主,马家军伤亡近一万,所余主力五万,固守西凉一线,马超、马兄弟名声大振,与马腾一起被世人称为马家三虎将;薰璜军虽取得了胜利,但兵员损失超过三万,所剩近七万大军士气低落,一时之间也无力北上;金城韩遂居心叵测,五万大军则始终处于观望,一兵未发。
凉州三大军事势力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任意一方都不敢轻易打破这个平衡,西北局势陷入了僵持。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进献玉玺春刚过,天空碧蓝如洗,阳光明媚,春草和树木已经动,给荒野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绿色,仿如一袭轻纱铺地,有风吹过,一片生机无限。
淮南。
直通寿春那蜿蜒绵长的官道上行人不少,或步行,或乘车马,或信步独行,或成群结伙。
一行数人人骑马奔驰而过,一路行人纷纷闪避。
马背上的孙策此刻心中可没有丝毫的春意,回想起父亲孙坚攻打刘表战败身死后,这淮南袁术便欺自己年少,侵吞了父亲的一切,连自己都成了他的部下,若不是黄盖等忠心旧将及兄弟周瑜的阻拦,自己当时便差点冲去与其拼命。
回到江南老家忍气吞声了一段时日后,无兵无权的孙策再也无法忍耐了,觉得这样下去将永无翻身之地,便找来周瑜商量起对策来。
在周瑜的提议下,孙坚决定将父亲孙坚当日在洛阳所得的玉玺进献于袁术,以换取兵员,用来扩张势力,平定江东,再图为父报仇。
想到这里,孙策那英俊的脸庞闪现出毅然坚定的神情,手中马鞭愈发加力,马儿一阵嘶鸣后,众骑一溜烟飞驰而过,只留下官道上来往人群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孙策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寿春,进城后不作停留,径直来到了袁术府上。
闻孙策在门外求见,袁术立时眉头大皱。
对于这孙策,袁术是相当熟悉的。
仪表英俊,骁勇异常,年少时便崭露出战斗地天赋,当时自己也曾安息: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但今时不同往日,孙坚身死后,自己以大欺小,侵占了孙坚的所有家当。
当日孙策向自己辞行回乡。
自己是求之不得。
没想到还没过多久,怎地又回来了,难道是来向自己讨要孙坚所遗事物?正当袁术头痛是否要见孙策时,一旁主簿阎象上前道:主公,孙策此次前来,必有有求于主公。
哦,为何这般肯定?袁术有些不解。
孙策年少气盛。
怎能久耐寂寞,况且其父孙坚枉死黄祖箭下,此仇怎能不报。
定,此子前面多数是像主公借兵。
借兵?笑话!以袁术的为人,又怎会借兵余他人。
就看他当年诸侯联军时不发粮草于孙坚,庶兄袁绍数度惨败于萧言时不发一兵支援。
便可知其是何等小人心性了。
但孙策手中有一主公梦寐以求之物。
阎象开始提醒袁术了。
何物?袁术此时还在想着以什么借口不借兵给孙策。
根本没听清楚阎象的话,随口问了一下。
他虽是小人,但极要面子。
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给人落下话柄。
玉玺!阎象轻声吐出了这两个字。
玉玺!袁术的呼吸突然加重了,这可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
玉玺,国之重器,自古以来皇权的象征,据闻只要拥有了这玉玺,就表明了你拥有真龙天子的身份,象征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示气数已尽。
汉献帝登机,玉玺失落,始终底气不足,而不为诸侯重视。
换句话来说,如若谁得到了玉玺,那就表示着可以有称帝地机会。
有传闻当年诸侯联军伐董,孙坚在洛阳偶得玉玺,回返后袁术也曾熟悉询问,皆一无所得,遂作罢。
此刻听闻又有玉玺着落,袁术哪能不喜。
玉玺啊。
真是个好东西。
先生怎知便在孙策手中?空穴来风,必然有因。
若那孙策无此绝世宝物,怎能使主公借兵于他!阎象胸有成竹地说出了自己地道理。
若那孙策真有此宝物,直接夺了便是!袁术虽然甚是在乎颜面,但在面对玉玺这等绝世宝物面前,顿时显露出了贪婪地嘴脸。
袁家四世三公,如果想再升一步,除了当皇帝,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阎象连忙道:主公不可,不管怎么说,孙策也是主公的下属,若强行夺取,主公威信何在!袁术一脸的不畅快:难道任由其窝藏玉玺,视而不见吗?主公无需担忧。
此前来,必是有求于主公。
届时主公以此宝为抵押依之名正言顺了吗!阎象心中早有计策。
哈哈。
如此一说,此宝比为吾所有!袁术心情顿时大好起来,遂令人将孙策带了进来。
伯符,许久不见啊,更是英姿勃发了。
袁绍一见孙策,立刻装出一副欢喜的模样。
孙策虽然心中对这袁术极为不满,但在人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何况这次前来还是有求于袁术的。
袁公,此番策前来。
一方面久不见袁公,特来拜见。
另一方面家父之仇一日未报,策一日无法安然入寝,望袁公念在与家父相交多年,借精兵数千与策,以报父仇,策必感恩图报。
袁术一孙策此次前来,果然是为了借兵,顿时装作满脸的苦笑,推托道:伯符啊,你也是回乡日久,不知这中原局势啊。
目前四处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人都养不活,又哪来多余钱粮养兵啊。
我这寿春之地,也是经常入不敷出,城中将士,不过万数,刚足够勉强防御。
袁术一边长吁短叹,一边观察孙策表情:我与文台相交多年,视为至交,出兵为其报仇,本理所应当,怎奈……哎……孙策一见袁术如此言辞,知其推托之词,不可能如此轻易便借兵于自己,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遂将所负包裹取下,举于头顶,跪拜于地。
父仇不可不报,策只需精兵数千,望袁公怜悯。
若袁公不信,有家父遗下传国玉玺,权当质押。
袁术一见孙策果然身怀玉玺,一时兴奋过头,早就忘记了之前自己说了些什么,急忙让孙策拿出给自己一观。
孙策从包裹中取出玉玺,郑重其事地拿到了袁术面前,袁术两眼放光,一把抢过,仔仔细细地细看起来。
只见这传国玉玺方圆四寸,上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袁术心中狂喜,旁若无人地狂笑起来:据说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
看来,这个果真是那传国玉玺了。
哈哈!天助我也!忽觉孙策尚在一旁,袁术立刻收住笑容,一本正经,故作姿态地道,伯符何必如此,玉玺只一死物而已,以我与文台的交情,莫说是数千精兵,只要能力许可,数万精兵也是不在话下。
此刻我处虽兵员窘困,但数千精兵还是没有任何问题地。
这样吧,我于城中挑选三千精兵借予伯符,为父报仇之后,速速归来。
话虽如此一说,但袁术双手死死地抱着那方玉玺,丝毫没有归还孙策的的意思,这举动明眼人都清楚,就是想从我这里借兵,这玉玺是肯定要留下的。
孙策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了,确实如袁术所说,玉玺在自己手中,就是一死物,根本派不上半点用处,还招惹了不少麻烦。
三千精兵,虽然数量上不多,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兵马。
江东地广人稀,凭借这三千精兵,足够自己攻城掠地,如果将来好好发展一番的话,未尝不能雄霸一方。
孙策心中想得很明白,这三千精兵如果用来向刘表报仇,那是肯定不够的,但是用来征战江东,扩充势力,待时机成熟再为父报仇,那还是很有希望的。
父亲因玉玺而亡,儿子却凭借进献玉玺借兵,为父报仇,这真是一大讽刺。
在将玉玺献于袁术时,孙策已在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天,定把这玉玺重新收回来!但孙策哪里知道,他这个誓言,是永远没机会实现地。
在命人将孙策等人送回城中客栈歇息后,袁术心中乐翻了天,捧着这传国玉玺如获至宝,喜滋滋地回到房中日夜细看起来。
果然,这次袁术并没有食言,没让孙策等人在客栈等太久,便使人送来了三千精兵。
第一百二十四章 袁术使诈清点人马时,看着眼前这三千精兵,孙策、周瑜等人就是,上当了!这哪是三千精锐士兵,根本就是一群老弱残兵。
其中,年纪小的恐怕只有十二三岁,满脸稚气,年纪大的须发皆白,步履蹒跚,还有些贼眉鼠眼,眼睛总是不安分地瞄来瞄去,站在那里一个个东张西望、东倒西歪,分明便是一伙乌合之众。
这样稀奇古怪的一群人,莫说是精兵,就跟普通士兵相比都是相差甚远的,根本无战斗力可言。
孙策不是傻子,知道此事肯定有蹊跷,面显怒容,随手拉过一个长得獐头鼠目的家伙。
你是这寿春城中士兵?大人,小人本是城中一混混,因偷盗而被捕入狱,昨日有人来狱中,告诉我等只要从军,便可免除牢狱之苦。
我等自是乐意。
此人见孙策怒气冲冲,不敢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之后,孙策又连续问了几个人,才将整个事情弄明白。
原来,当袁术得到玉玺后,很快便后悔答应借孙策三千精兵了,随即想了个损招,将城中牢狱中的囚犯放出充数,见数目还是不够,便又将往日拉壮丁剩下的那些年幼的、年老的又抓了起来。
就这样七拼八凑,一支为数三千的精兵很快便出现在了孙策等人眼前。
没想到袁术收下了传国玉玺,竟然还拿这样的乌合之众搪塞自己。
孙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猛然拔出腰间利剑,怒斥着便要冲去与袁术拼命。
周瑜、黄盖众人见孙策如此冲动,势必坏事,忙不迭将其拦下。
袁术如此奸险,大哥若是冒然前往,必定为其所害。
周瑜见孙坚怒气冲冲,恐其因冲动而遭受袁术陷害。
孙策也是一时气上心头。
不一会儿便冷静了下来。
听了周瑜这番话。
知道所言不虚,现在自己身在袁术地地盘,他若是想要陷害自己实在太简单了,自己若是直接冲去找他拼命,等于是送他借口加害自己。
眼前这三千精兵肯定是不能用的,这样的精兵,不要说征战沙场了。
估计就是跑一阵,可能那一些年纪大的就要昏倒了。
借兵不成,可另想他法,可孙坚遗留的传国玉玺却落在了袁术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手中,这点让孙策难以接受,转身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周瑜,因为他知道自己擅武不擅谋,这种关键时刻。
就需要靠这个多谋善断、智慧超群的二弟出主意了。
哎!这该如何是好啊?公谨。
借兵不成事小,宝物被骗事大。
大哥,不需如此忧心。
玉玺不过一死物。
失去并无大碍。
到是那袁术,竟然如此卑劣无信,使诈欺人,即便是得到玉玺,也终将惹祸上身。
周瑜自小聪慧无比,对事往往看得很透彻。
公谨此话何意?孙策武艺自是高强,但论到脑子,就远远不如兄弟周瑜了。
玉玺,对于势大权重之人,可能意味着有更上一层楼地机会。
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拿在手里也是个烫山芋。
如果得了玉玺就能做天子,那穿上龙袍不就是皇帝了?这怎么可能。
周瑜看着众人有些略微明白地脸神,继续道:以袁术地小人性格,得了玉玺这等宝物后,再想让他归还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只会为我等引来杀身之祸。
唯今之计,我等可将袁术得到玉玺,欲伺机称帝的消息散布出去。
不需多久,袁术必然成为汉室朝廷及天下所有诸侯的公敌,而遭受各方面打击,覆灭也将不久矣!周瑜的话,众人都听懂了。
孙策也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以目前自己的实力,即便袁术肯归还自己玉玺,也是无法保全地,若消息一传开来,肯定将招惹来灭顶之灾。
此刻,孙策虽然还有些为失去父亲的遗物而懊恼,但也已经打消了取回玉玺的打算。
只是发愁此番借兵不成,日后将如何为父亲孙坚报仇。
公谨,你所言甚有道理。
这玉玺不要也罢。
但兵员仍无着落,日后该如何成事?大哥,天下并非袁术一家有兵,或许可从他人处借兵。
但何人肯借兵于我等呢?对于去哪里能借兵成功,尽管周瑜满腹智谋,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哪里能借兵呢?原本传国玉玺在可凭借宝物去其他诸侯势力处碰碰运气,可现在玉玺诸侯凭什么要借兵给自己。
孙坚觉得有些头大,一筹莫展起来。
众人见到孙策愁眉不展,也是心中焦急。
老将程普突然想到一事,对孙策道:少主。
当年诸侯联盟讨伐董卓,袁术这厮妒忌主公战功,故意不发粮草,陷主公于危难。
曾有一人提醒主公留意袁术的奸险,而主公当时并未在意,最终导致兵败,败退时又得此人援军来救。
事后主公将此人引为知己,在世之日多有提及。
此人如今权势滔天,我等去求,或有借兵希望。
经程普一提醒,孙策眼前顿时一亮。
萧言!这个坐拥五州之地的当朝大将军。
孙策隐约想起,父亲在世之时,似乎是提起过与萧言之间的交情,但自己年少浮躁,最是不爱听父亲这种回忆过去的话语,随即便抛在脑后了。
如不是现在程普提到这事,或许自己永远都想不起来。
但毕竟萧言如今也是位高权重,能否记得当年与孙坚这段萍水相逢的交情,让孙策有些吃不准。
父亲在世之日确实有提过,但如今父亲已亡故,这萧言是否还会记得这段交情呢?孙策毕竟从来没见过萧言,对萧言地性格并不了解,有些迟疑。
大哥,既然有这等机会,我们不可放弃,必须去尝试一下。
周瑜立刻鼓励起孙策来,他就是那种善于把握机遇地人,只要见到希望,便要放手一试。
萧言,萧子鸿。
未及弱冠便征战沙场,攻城掠地,多年下来罕闻败绩,官至当朝大将军,坐拥青、冀、幽、并、夷五州之地,兵甲数十万,收降乌丸、剿灭倭患、扩大疆域,扬大汉神威于海外,震慑八方诸侯不敢妄动。
乃当世第一人杰,我等远远不及矣。
一说起萧言,即便是周瑜这等自负之人,也不禁心生佩服,自愧远远不如。
在周瑜的鼓励下,孙策想到自己既然可以来求袁术这等小人,为何却不能去向父亲生前好友求助,顿时一扫之前颓势,整个人变得精神焕发起来。
公谨,眼下这三千人如何处理?难道退还给袁术?孙策这一清醒,立刻想起眼下还有如何安置这袁术送来的三千精兵,遂询问起周瑜意见来。
自然不能留给袁术,否则我等岂不大亏。
在如何安置这三千人上,周瑜有自己地看法,这三千人中,年老者遣散返家。
剩余人可随程普、黄盖、韩当三位老将军返回柴桑,作奸犯科者组成一军,日后冲锋陷阵可用,年幼者好生教养数年,以后可作为军队基石。
三位老将军返回柴桑后,我兄弟二人何往?是否即刻前往萧子鸿处?对于周瑜的这些安排,孙策是完全赞成。
对。
事不宜迟。
我等兵分二路,同时进行。
接下来,在周瑜的提议下,众人对这三千精兵进行了一次大筛选,遣散大约五百余名年老多病者,剩余约二千五百人,一时也颇有些焕然一新的感觉。
随后,周瑜又特意吩咐程普等三位老将军,在返回柴桑的一路上,沿途将袁术得到传国玉玺,意欲登基为帝的消息广为散播出去,一定不能让这卑鄙小人好过。
最后,在目送程普等领着那二千五百乌合之众离开后,孙策、周瑜两兄弟迎着缓缓落下的夕阳,开始朝着北方进发。
公谨,你觉得我们将来能超越这大将军萧言吗?一定能,大哥,我对你有信心。
公谨,你太看得起我了。
对别人我还有自信,但这萧子鸿这几年所做的那一件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是远远无法企及的。
大哥,目标越长远,奋斗越有激情。
虽然最终未必能真正达到那个高度,但毕竟我们享受到了这个过程不是?!呵呵,公谨说得没错。
享受过程最重要,我想太多了!起码这辈子有公谨你这位好兄弟,我已无憾了!……二人二骑,在夕阳的斜照下,朝着他们的目标缓缓驰去,渐渐地消失在了天地交际处。
第一百二十五章 虎将黄忠说那马童(假刘备,后文都以其真名马童称之)依附后,刘表看在汉室同宗的份上,待之甚厚,将新野一城赠予其安身,并拨予粮草接济。
其间,马童凭借自己那汉室宗亲的身份,陆续结交了不少能人异士,一番招兵买马后,势力增强了不少,看着这个汉朝天下又开始显现纷乱迹象,心中的野心又不住的膨胀起来。
一日,刘表府中大宴上下官员,马童亦被邀在座。
见酒菜如流水,丰盛无比,马童不由装作痛心疾首状,放在手中酒杯,唉叹道:天下百姓生无活路,日子过得苦不堪言,野地饿琈无数,我等却日日珍馐百味,不知天下疾苦,当真有愧天下百姓,有负天子圣恩!说罢,马童的眼眶又开始湿润了,看得周围众人直叹这刘备果然贤良仁德君子。
刘表也是个仁厚君子,当下脸色微红:贤弟果是忠君爱民,兄不及也。
马童听刘表如此一说,也知做戏不可太过分,擦拭了下已开始淌泪的双眼,回应道:兄长过谦了。
想兄长也是一州之主,平日爱民如子,当可称为当世贤德之人。
只是弟想起如今天子身边尽是奸逆,汉室天下愈加式微,不由得心如刀绞,顾发此感言。
看着马童那微微红肿的双目,刘表内心不禁感慨万分。
要说刘表完全不忧心这汉室天下,那是骗人的。
毕竟刘表可是正牌地汉室宗亲,有族谱可查,绝非刘备这样的宗室没落分支子弟可比。
汉室赢弱,江山不稳,天下百姓离心,四方战乱不断,这些也都让刘表心存焦虑。
奈何刘表为人略显懦弱,胸无大志。
管辖荆州一地已是心满意足。
从未有过匡服汉室的大志。
每每想至汉室江山不稳,也只是干着急,束手无策。
那依贤弟之意,我等该如何处之?刘表又觉脑子发胀,便将这棘手问题扔给了马童。
马童等的就是刘表这么问,当下一脸正气凛然,对席间众人道:当今天下。
四处战乱不休,天子久居长安恐遭刀兵之祸。
兄长乃汉室宗亲,身份尊崇无比,辖下荆州一地又是民富兵强,理应出兵北上长安,迎接天子,迁都襄阳。
如此一来,汉室数百年基业。
终将稳如磐石。
弟不才。
愿代替兄长率大军前往!马童越说越兴奋,目光中不住闪烁缕缕精光。
之前这番话,乃是他临时想到的妙计。
若能成功,好处相当明显,内心不禁沾沾自喜。
前往长安,若是能说服天子,成功迁都襄阳,那自己将是最大的功臣,铁定落实这个汉室宗亲的名号,只要运气不差,封爵拜将应该是逃不掉的。
汉献帝年少,刘表又懦弱无能,今后这汉室朝廷还不是由自己这汉室宗亲说了算。
即使是无法劝服天子迁都,起码也能留下个忠君爱国地好名声,加上手中掌握地荆州部分兵权,将来想取刘表而代之应该就不是难事。
现在只要刘表答应此事,成于不成,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地。
马童站在汉室宗亲的立场,说出这正义凛然的一番话,让刘表听得热血沸腾,满脸笑意,轻抚长须不住点头,当下便欲答应了此事。
此事不妥!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马童和刘表二人的遐想。
此人正是蔡瑁,自马童前来投奔刘表起,他便感觉不对劲,觉得这刘备颇不简单,隐隐有夺取荆州之心,只是此人顶着汉室宗亲的名号,极得姐夫刘表信任,自己又毫无证据,无法随意下手除之,只得对马童严加防备。
刘表一看,原来出声反对之人正是小舅子蔡瑁,顿时眉头一皱。
蔡瑁与马童素来不和,这点刘表也很清楚,这二人都是刘表认为最信任之人。
二人间最大的矛盾,就是马童支持刘表将大位传于长子刘琦,而蔡支持次子刘琮,在立长还是立幼地问题上,刘表始终摇摆不定。
刘表二子,长子刘琦为前妻所生,体弱多病,性格软弱,不得荆州豪门大族支持;次子刘琮乃蔡瑁之妹蔡夫人所生,自幼聪盈,长相与刘表相似,极得刘表喜爱。
刘表本意传位次子刘琮,怎奈当日马童直言废长立幼乱之道,刘表便开始犹豫了,迟迟无法作出决定。
德珪,你有何意见?见小舅子出言反对,刘表也不得不问问清楚了,毕竟蔡瑁即是刘综的亲舅舅,又是荆州掌握兵权的大将。
说得轻巧!迎接天子?还迁都?那朝中那些文武百官如何安置?蔡瑁用蔑视的眼神看着马童,他掌握荆州兵马多年,也是颇有心计,很快便从马童的提议中找到了破绽。
不是他不想回答,确实这个问题不容易回答,也是他自己之前没考虑周全。
如果回答将文武百官都接来襄阳吧,那刘表等人将如此自处,这朝中百官中,比刘表官高位尊者多得是;如果回答废除百官,在荆州官员中另选,这就更是大逆不道,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仁义之名将毁于一旦。
从蔡瑁质问马童的话语中,刘表也听出了问题,如果按照马童所说的去做,等于是拱手让出荆州这块地盘。
他并不是董卓那种心狠手辣之徒,让他去废除百官是下不了手地,但让他心甘情愿让出荆州给汉献帝,那也是不可能地。
在汉室和自己两方面做选择的话,刘表毫无疑问会选择自己,并不表示他不忠于汉室,而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正常选择。
这……看着刘表那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地脸色,马童顿时语塞,陷入了窘境。
但马童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刘表的信任,又岂是易于之辈,脑中无数念头飞快闪过,瞬间便想到了对策。
只见马童脸色徒变,转而变得羞愧无比,站起身来,朝着蔡瑁就是一个大礼。
德珪兄,此番多亏有你提醒,备想事草率,险些误了兄长大事。
蔡瑁给马童这一下搞得有些措手不及,看着平日对手对自己行大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童一转身,又对刘表深鞠了一躬,热泪瞬间流淌下来,泣声道:兄长,想那朝中奸臣贼子势大,若得知兄长欲振兴汉室,势必加害于兄长。
弟之言险些害了兄长,真是惭愧万分,再无颜见兄长。
弟即刻离开荆州,日后归隐山林,不问世事!马童越说越伤心,双袖不住擦拭着不断淌下的热泪。
在他尽力的表演下,谁都没留意到他眼角流露出的一丝带有杀意的寒光。
被马童这一哭,刘表也慌了手脚,他也是一仁厚君子,虽然之前想到了马童提议迎接天子前来襄阳的弊端,但还是没有想到马童是在故意陷害自己,只是以为马童身为汉室宗亲而忧心天下,想到自己无法做到他这样无私,心中反倒是对他更是钦佩。
遂上前扶住马童,安慰道:贤弟莫要这样,安心留在为兄这边,辅助为兄。
待来日兵强马壮,再商议营救天子之事不迟。
是。
兄长。
今后备以兄长马首是瞻,助兄长匡复汉室!有了刘表这个台阶,马童自然顺势了下来了。
见到刘表如此信任马童,蔡瑁在一旁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暗叹:这刘备果然非同一般,非大贤即大奸,貌似后者居多,姐夫如此信任于他,势必危及荆州……哎……当众人都为马童的精湛表演所迷惑时,席间还有一人,察觉出了马童的祸心,低头皱眉不语。
席散,众人起身向刘表告辞,蔡瑁也正待起身离去。
忽一人踱步到蔡瑁跟前轻声道: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蔡瑁抬头向来人望去,是一仪态威猛,相貌堂堂的中年汉子,原来是在荆州任中郎将的黄忠,黄汉升。
这黄忠其人,蔡瑁还是有些了解的,是一员虎将,从军多年,始终跟随刘表。
此人武艺高强,有勇有谋,一身射术天下无双,可惜荆州战事不多,刘表重文轻武,黄忠没有多少可发挥的地方,加上他平日里沉默寡言,为人低调,不善交际,所以官阶始终没有得到晋升。
若不是今日刘表大宴荆州上下官员,可能都不会遇到这黄忠。
第一百二十六章 鬼才贾诩瑁乃荆州军中大将,与黄忠同属一系,自是不疑有他遂跟着黄忠,来到了刘表府外。
黄忠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问道:末将觉得那刘备颇有问题。
平日里也听说他在新野招兵买马,广积粮草,不知意欲何为。
今日席上一番话语,居心叵测,分明要陷主公于险地,不知将军有何看法?蔡瑁看了黄忠一眼,二人平日并不熟悉,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黄忠知道蔡瑁担心什么,解释道:将军毋需担心,末将为主公效力多年,一家老小皆在城中,绝无半分异心!今日席间见主公如此信任那刘备,深恐主公受骗,故冒然前来询问将军!原来,黄忠自跟随刘表后,虽然多年里只当了个区区中郎将,但也很是满足,一家老小在襄阳城中安居乐业,日子过得甚是安乐,对刘表这位主公也确实是忠心耿耿,丝毫不为多年未晋升官阶而不满。
黄忠虽然沉默寡言,不善应酬,但也颇熟谋略,足可称得上智勇双全,今日在席上看到马童一番表演,隐约察觉其有包含祸心的可能,顿时为刘表担忧起来,但他也明白自己官微言轻,直接向刘表进言绝对是不明智的,想到了席间与马童针锋相对的蔡瑁,便决定私下找蔡瑁诉说一下。
蔡瑁也是军中老人,知道黄忠这样跟随刘表多年之人肯定是忠心的,加上心中确实烦闷。
也就不作隐瞒了,脸上顿时忧心忡忡起来。
刘备这厮狼子野心,凭借那子虚乌有地汉室宗亲取得主公信任,任意妄为,他日必成我荆襄之祸。
偏偏主公对其信任有加,还拨出粮草兵器供其扩充势力。
为此事我曾多次进言,皆无功而返。
唉!若他日荆襄易主,必是此贼所为。
黄忠听了也是眉头一皱。
低头苦思起来。
显然是开始思考如此除去这很有可能祸害荆襄之人。
良久。
黄忠脑中灵光一闪,抬头向蔡瑁道:将军,末将倒是有一计,若是成功,可除刘备。
可就怕主公事后怪罪。
汉升,是何妙计?蔡瑁也正为如何除去马童而苦恼,听黄忠这么一说。
顿时精神大振,愤然道:若能除去此贼,主公那边我来担待,任其责罚,绝不连累汉升。
黄忠听到蔡瑁如此一说,也是颇为感动,没想到这蔡瑁虽然本领一般,心胸略窄。
但真正碰到事情时倒也有几分义气。
原本打算只要蔡配合自己就行,到时出了事情,自己把责任都抗下来。
将军果然忠义之士。
黄忠笑着赞叹道:待过得几日。
将军可假借主公名义,邀请刘备赴宴,末将领五百刀斧手于城外通往新野的官道上设下埋伏,待刘备接近,末将便上前取其首级。
只要刘备是死在城外,那就与襄阳守军无关了,主公也不会深责将军的。
蔡瑁听了一喜,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担忧道:汉升,此计未必可成。
刘备有二位结拜兄弟,关羽张飞,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论刘备至何处,必有一人在其左右,恐到时候汉升不敌。
黄忠听后哈哈大笑,盖世豪气油然而起:将军也是太小看末将了。
末将自习武有成至今,从未有过敌手。
如果只是论武艺,当今天下,除了温侯吕布,无敌将军赵子龙,以及他那深不可测的大哥萧子鸿这寥寥数人外,其余人等,皆不入我眼!蔡瑁猛然想起,确实从来未听说这黄忠有过败绩的传闻,欣然大喜道:汉升,那就要仰仗你的武勇了。
若能除去此贼,汉升之首功矣。
……又是这蔡瑁坏我大事!气煞我也!襄阳城中的一处府邸密室中,马童正气极败坏地大声咆哮着。
此前多次唆使刘表传位于体弱多病长子刘琦,刘琦懦弱,势必为自己所控制,这样便可不费一兵一卒而掌控整个荆州,眼见即将成功,那蔡却力挺次子刘综,破坏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使得刘表至今对此事不作表态;而今日,自己大费气力,演得一场好戏,刚刚激发了众人忠君爱国地情绪,结果又被蔡瑁给破坏了,还差点让自己无法收场,幸亏自己反应快,那刘表又信任自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这一个机会遭人破坏,马童怎能不气,满脸戾气,恨不得立。
就在马童郁闷之际,一个略带阴柔地声音从一旁响起。
主公何须恼怒,那蔡德珪不过一无能之辈,怎是主公对手。
只见一身着黑衫,一脸阴沉地中年文士,从阴暗处走到马童身旁。
文和先生,有何妙计可除此人?否则此人一味组绕,使我大事难成。
马童一见来人,满腔怒火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神色也变得恭敬起来。
这中年文士正是素有鬼才之称的贾诩,贾文和,本在李傕帐下任谋士。
当日薰卓被诛,李傕等凉州军将领奔赴陇西迎接公子董璜,贾诩便预测到了此后凉州势力将退出争霸天下的舞台,当即便毅然离去。
此后,贾诩将有实力称霸天下的诸侯一一分析了一番,发现势力最强的萧言帐下有徐庶、郭嘉、荀氏兄弟、石滔等智谋超绝之士,其次的曹操帐下也有戏志才、程等人,谋略亦不下于自己,剩余诸侯,碌碌无为者居多。
思前想后之后,贾诩选择了身在刘表处的马童,认为马童虽然目前实力不够强大,但其有汉室宗亲地身份,潜力甚大,帐下又无智谋之士,绝对的适合自己,是一个可以让自己尽情发挥的舞台。
果然,当马童第一次见到贾诩后,立刻奉为上宾,以恩师之礼待之,让贾诩也不禁有些感激。
一番交谈后,便决定留了下来,成为了马童的首席军事。
当然,贾诩做梦也没想到,他选择侍主的这位汉室宗亲,只是个西贝货,真正的刘备早已命丧黄泉了。
在贾诩的连番计谋下,马童很快便在荆州站稳的脚跟,除了新野城已是牢牢掌握在手中之外,刘表对马童也是愈加信任,言听计从,甚至都快超过跟随他多年地小舅子蔡瑁了。
而经过一段时间地招兵买马,新野城内的军队已经超过了三万人,几乎已经等同于一个郡的兵力了,过快地扩张已经让小小的新野城满足不了马童的胃口了,随着野心的越来越大,马童迫切希望得到整个荆州,一直以来,在贾诩的谋划下,事情基本都朝着对马童有利的方向在发展。
而此刻,蔡瑁似乎成为了马童前进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主公,此刻硬要除去蔡瑁,将对主公不利。
贾诩也明白马童的心思,但成大事者必须有成大事者的眼光,马童的表现还是显得太急进了一些。
先生,为何如此一说?难道就眼看着那蔡瑁屡屡坏我等好事而不予反击吗?马童对贾诩的意见还是很重视的,只是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
贾诩知道自己这主公自从来到荆州后,一直都很顺利,逐渐产生了一些狂傲之气,只得解释道:主公,虽然你深得刘表信任。
但那蔡瑁始终是其亲戚,手中掌握襄阳兵权,硬碰硬对我等不利,甚至还会让刘表对主公产生猜忌。
贾诩顿了一下,看马童正聚精会神地听自己说话,便继续道:若要除去这蔡瑁,也并非难事。
听到除去心腹大患有戏,马童精神一阵,急切问道:先生有何妙计,备洗耳恭听!蔡瑁其人,也并非有大气量之人。
既然已与主公结怨,不需主公找其麻烦,其必先来犯主公。
我等只需小心应付,伺机寻找其中漏洞,透露与刘表得知,告其密谋造反,刘表必然大怒,主公只需在旁略微添油加醋,诱使刘表夺其兵权。
届时,主公以兵权不易落入外人之手为由说服刘表,使其将兵权分予已成年的长子刘琦。
刘琦软弱无能,胆小怕事,荆州上下从无根基,势必害怕后母加害,到时必定前来求助主公,主公便装作勉为其难从旁协助。
这样一下,兵权在手,何愁蔡瑁不除,即便是取下这荆州,也是唾手可得。
听到这里,马童已是两眼放光,满面红润,兴奋之情跃然脸上,舒服至极。
哈哈哈……,先生果然妙计。
如此一来,大事成矣!第一百二十七章 破日一箭到新野后,马童加紧招兵买马起来,等待着机会的降一日,马童正于府中午睡,忽然府中下人来报,却是三弟张飞寻得一匹宝马,在前院等候,欲献于马童。
马童来到前院,却见张飞正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大骏马立于院中,满脸的兴奋状。
大哥,你的坐骑脚力不行,以后还是用这匹吧。
看到马童走来,张飞连忙迎了上去。
此刻,马童的眼球早就已经被眼前这匹宝马所吸引。
此马通体雪白,雄俊健壮,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神骏异常,简直不下于温侯吕布的赤兔马。
马童看得欣喜异常,忙问道:翼德,此马何名?从何得来?张飞见大哥高兴,也是异常得意,咧嘴笑道:此次不是刚从西域进了一批战马嘛,今日我去马厩看马,只见此马周围无其它战马敢接近,便觉不凡。
听马夫言,此马名的卢,日行千里,跳崖过溪如履平地,实属绝世宝马。
忽想到大哥坐骑乃普通战马,如何配得起大哥身份,这的卢宝马正好可供大哥脚力。
的卢?!马童听到这匹宝马名字后,突然想到伯乐《相马经》上有提过这的卢马,马白额入口至齿者,名曰榆雁,一名的卢。
奴乘客死,主乘弃市,凶马也!很明显,传言中这的卢是匹克主凶马,为不祥之物。
那么自己该不该乘坐它呢?马童有些犹豫起来。
突然想到此马是张飞献于刘备的,而自己并非真正地刘备,应该并不会克自己。
马童转念又想,军中战马稀缺,为数不多的优质战马都赠予关羽、张飞这样的武将乘坐了,而现在自己那匹坐骑只是选下来的次品,根本配不上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
现在放着的卢这等千里宝马不坐,那不是太浪费了。
马童心中对的卢宝马也是欢喜异常。
笑着对张飞道:三弟。
你想得可真周到啊。
那大哥就却之不恭了。
大哥言重了。
你身为主公。
劳碌奔波,没有合适的坐骑怎么行。
张飞见马童收下地卢宝马,也是心满意足了。
随后,马童唤来府中下人,将这地卢宝马牵回府中地马棚去了。
数日后,襄阳城来人求见马童,说是刘表有请马童前往府上赴宴。
马童不疑有他。
遂命人准备了一些礼物,骑上了的卢宝马,领着关羽以及数名亲卫,离开了新野城,朝襄阳城方向行驶而去。
——————————汉升,准备得怎么样?有把握吗?襄阳城北门,蔡瑁略带担忧地询问黄忠,身后则是雄壮威武、杀气腾腾的五百刀斧手。
这次邀请马童前来襄阳赴宴。
正是为了除去马童而设的圈套。
黄忠摸了摸背在身后的破日弓。
昂然一笑道:将军多虑了。
我等为主公效忠,尽力即可。
以末将的射术,有八成把握让那刘备命丧箭下。
那就有劳汉升了。
蔡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黄忠身上。
官道上一片空荡荡地。
没有什么行人,黄忠命五百刀斧手分别埋伏于道路前方两旁的树林中,而自己则一人一骑拦在了官道中央,等候马童的到来。
高耸的城墙上,蔡瑁顶盔戴甲,全神贯注地眺望着远方。
他身边站着一名脸露病态,未及弱冠的青年武将,却是黄忠之子黄叙,询问道:将军,你看那刘备真的会来吗?原来,黄忠有一子叫黄叙,自小体弱多病,医治多年始终无法断根,但武艺上却是深得黄忠真传,骁勇异常,只是力不长久,否则容易病发。
黄叙得知父亲欲诛杀马童后,也是年少气盛,硬是跟着父亲前来。
黄忠相当疼爱这独子,怕他在战斗中有所闪失,便命其跟在蔡瑁身边观战。
蔡瑁微笑道:襄阳北门官道乃直通新野的必经之路,除非刘备这厮折回新野,否则必然要通过这里。
蔡瑁此刻对黄忠是信心满满,这几日中,他已无数次见过黄忠的惊人射术,那绝对是百发百中、石破惊天地绝技。
蔡瑁手遮阳光,极目远眺,隐隐看到远方有数个小黑点顺着大路向襄阳城方向移动,不由精神一振,暗喝道:来了!黄叙一听,顿时神采奕奕起来,连略带病容地脸色也红润起来,双目紧紧盯着远处站立大道中央的黄忠,希望能看到父亲威风凛凛诛杀奸贼的场景。
——————————襄阳城,北门外。
官道上,一片萧杀之气。
城门紧紧关闭,大道上无人行走,在东西两侧地树林里,隐隐透露出无边杀气。
官道中央,立着一人一骑,此人身材魁梧威猛,面目刚毅,顶盔贯甲,帽系红缨,面笼寒霜,一股山岳般沉稳的气势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黄忠的目光紧紧盯着官道远处隐隐出现的黑点,知道此行诛杀的目标出现了。
关羽远远便看到官道中央站立的黄忠,已觉有些不对劲,待一行人行至靠近黄忠三百步左右时,突觉两旁林中杀气弥漫,更是起疑,遂示意身旁马童等人,停下了马步。
关羽上前吐声喝道:前方何人?为何阻挡我等去路?黄忠一见来人赤面长须,便知道是关羽了,也懒得理会,凌厉目光紧紧盯住对面马童,朗声道:刘备小儿,今日有我黄忠,黄汉升在此,汝狗命难保!关羽自来傲气,此刻见黄忠对他毫不理睬,顿时怒目圆睁,迸发出强烈的杀机。
颊下美须迎风狂摆,面色难看至极,显是已怒到了极处。
地老匹夫,敢如此胡言乱语!可敢与关某一战,一刀匹夫的狗头!黄忠仰天长笑,也不与关羽多罗嗦,他清楚此次目的是杀马童。
随即弯手将破日弓自背后取下来,搭上一枝镔铁箭。
力透双臂。
缓缓将破日弓拉了开来。
四周,两旁树木吹得呼呼作响。
关羽远远望着黄忠,见他气势猛然暴涨,无形杀气仿佛跨越这三百步距离,直朝这边涌来,也暗暗心惊,提起八八六十四斤的青龙偃月刀。
严加戒备,不敢妄动。
只见关羽身上气势顿起,青龙偃月刀横于胸前,静若山岳,隐隐透露出极强战意。
黄忠心中暗呼这关羽果然名不虚传,是个劲敌,对他产生了一丝兴趣。
但是此行目标毕竟是关羽身侧的马童,黄忠按下其它心思。
心中一片宁静。
双目微眯,凝视对面面色紧张的马童,知道不除此人。
日后主公刘表必然危机重重,遂握紧了手中的破日弓。
强劲地杀气不断地自黄忠那魁梧地身躯涌出,随着劲力提升,破日弓渐渐发出耀眼白光,那搭在弓弦之上地镔铁箭,顿时闪烁乌黑精光,寒芒毕露。
此刻的黄忠,完全化身成了一名无敌天下的盖世猛将!气势之强,不但让对面马童关羽等人惊惧,而且就连城上一直在观战的蔡瑁及儿子黄叙也禁不住咋舌。
箭尖寒芒随即直指远处马童,黄忠气贯全身,暗喝一声,声如闷雷般震得四周尘土飞扬,镔铁箭似疾电般离弦而去,乌黑寒芒划破长空,疾速射向远处马童的咽喉。
马童为黄忠惊人气势所慑,一时竟然心神摇荡,浑然未察觉要命的利箭正朝他射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傻掉了一般。
关羽一见大叫不妙,这时也来不及唤醒马童了,直接挡在了马童身前。
只见那乌黑寒芒在空中疾速划过,在与周遭空气的摩擦中,箭身居然产生强烈地旋转,进而带起一阵强烈的旋风,直朝马童方向席卷而去。
看到这惊天动地的一箭,换在平日,关羽肯定要兴奋得拍手称赞了,但此刻他可兴奋不起来了,感觉生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但有顾及身后大哥的安危,不敢随意躲闪。
只见关羽面色凝重,偃月刀高高举起,全身劲气灌注刀身,凝神注视来箭,仿佛黄忠射来的不是一支箭,而是一条气吞山河、疯狂咆哮扑来的黑龙。
顷刻间,漫天乌光四散开来,刚猛强烈的杀气如有实质般笼罩向马童等人周围地空间,除了关羽外,所有人都被这猛然压下地劲气压制得几乎透不过气,连胯下战马都纷纷发出了惨烈的嘶鸣声。
看到自己射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一箭,黄忠也是不禁颇为满意,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面对黄忠如此惊人地一箭,关羽心中也没有挡下的把握。
但关羽始终还是关羽,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只见他双目精光大盛,斗志彪升起来,猛然提起全身劲气,威武虎躯猛抬,大吼一声,顿时将弥漫在身体周围的杀气震散。
关羽双臂运足气力,赤脸涨得透紫,青龙偃月刀疾速朝前劈出,迎向那黄忠射来的一箭。
倾注关羽全力的一刀转瞬间便与呼啸而至镔铁箭发生了碰撞。
轰!两股强劲无比的劲气产生了碰撞,偌大的气流漩涡瞬间将青龙偃月刀完全覆盖,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刀身瞬间失去了控制,歇歇劈向一边。
而那箭,受到巨大冲击力的影响,竟然斜飞疾射,直接没入了关羽的肩膀。
关羽被这突然变向的一箭搞得措手不及,中箭之后一声冷哼,嘴角流出两缕鲜血,箭上巨力将胯下战马带得后退两步,方才站稳。
关羽眉头一皱,咬牙忍痛,用力将箭身拔出,随手将染满自己血肉的~关羽忍住肩膀剧痛,冷视对面那威风凛凛的神箭手,只觉双臂发麻,左肩的中箭使得左臂几乎已无法抬起。
黄忠……关羽默默念叨着对手的名字,心中已是很明白了,对面这名叫黄忠的武将绝对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若是单论箭术,可能已是天下无双了,刚才这一箭,几乎将自己逼到绝境。
左臂的无法使用,已经让关羽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也无法继续保护马童了。
黄忠骑战马站在原地,手中破日弓又在开始张弓搭箭起来,看着马童的目光象是在看一个死人。
那数名亲卫都已神情沮丧,对黄忠心生恐惧,那破日弓射出的一箭太强悍太惊人了,加上关羽的负伤,更让他们心神大乱。
如果让黄忠的第二箭射出,那负伤的关羽再也无法挡得住了,马童将在劫难逃,城上的蔡瑁黄叙二人兴奋得难以言语了,而黄忠也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感觉这次都不想要动用那五百刀斧手就能解决问题了,一切都太顺利了。
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北方烟尘滚滚,一支人马呼啸而来。
黄忠微一愣神,放缓了手中的动作。
一震耳欲聋的怒吼声自远处传来:休伤我大哥!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迅疾奔驰而来,挡在了马童及关羽等人之前,与黄忠对面而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激战张飞来,自从上次马童得贾诩提醒后,便时刻注意着襄阳向,知道蔡瑁不会轻易放过他,愈发的谨慎起来,基本平日进出都叫上关羽张飞通行。
此次襄阳来人邀请马童赴宴,他本也没有起疑,只是按照惯例与关羽先行,而让张飞领一百骑兵随后接应。
这只是日常防范于未然,从来没碰到过问题,但这次竟然派了大用。
一见来将相貌,黄忠便知是猛将张飞了。
虽心中微微诧异这张飞的及时赶到,知道此番诛杀马童有些困难了,但手中却毫不停顿,破日弓缓缓拉满,冷冷地注视着前方。
空气中杀气再次鼓荡,所有人都再次心神摇荡,恍然忘却了一切。
黄忠蓄力完成,弦上镔铁箭破空而出,嘶喊咆哮着,射向对面挡在马童身前的张飞。
黄忠也明白了,要想解决马童,还是得先解决他这两位神勇无敌的结拜兄弟,关羽适才大意之下,已然负伤,现在就剩下这眼前的张飞了。
张飞也看到了二哥关羽受到了重创,知道对面这员猛将的箭矢不是那么好接的,也不敢站在原地硬接。
当下提起全身劲气,双腿夹紧马腹,一脸乱蓬蓬的络腮胡须根根直立,手中丈八蛇矛因巨大的握力而不住颤抖。
呔!随着一声暴喝,张飞连人带马如疾电般射出,一反被动防御形势。
主动迎着射来的箭矢而去。
张飞地这番举动不禁让远处黄忠心惊,原来他的箭射出之后,依靠摩擦空气所产生的旋转,会大大加强箭矢的冲击力,在一定的范围内,也就是五百步内,越是距离远攻击力越强,而张飞疾速的冲出。
大大拉近了箭矢的射程。
将会降低不少攻击力。
看来这张飞的确是一名强悍地对手。
完全不像传闻中所说地那般鲁莽,似乎要比他那二哥关羽略强些许。
其实这也是黄忠想歪了,并不是张飞比关羽强,而是关羽此人,生性高傲,一般出手都不会直接尽全力,往往想戏弄一下对手而显示出自己地强悍。
而张飞正好相反。
生性爽直,完全不懂什么叫留余力,一出手则全力出击,气势刚猛无匹,常常一招毙敌于蛇矛下。
二人之间真论武功修为,还是关羽略胜一筹的,但如果生死相博的话,则极大可能张飞胜出。
咣!瞬间。
张飞的丈八蛇矛与黄忠的破日弓射出的镔铁箭。
两股同样暴烈巨大的气势,重重地相撞在一起,一声巨响轰然响起。
火光电花四射。
虽然张飞地疾速冲击使得镔铁箭的射程缩短,威力未能完全爆发,但在黄忠破日弓的全力灌注下,依旧劲力无匹,箭尖与矛尖对撞之下,蛇矛被一击撞歪,差点脱手而飞,而箭上也是力量大减,向前飞了数十步,力竭坠落,啪一声,落在了马童的马前。
黄忠心中暗呼可惜,狠狠地瞪了对面已惊惶失措的马童一眼,又朝张飞射出了赞叹的目光,这一下的硬碰硬中,双方也算是旗鼓相当了,但张飞拿捏时机之准备,不禁让他也暗暗佩服。
张飞费尽全力,总算是挡下了黄忠这一箭,也生怕他继续放箭,不易抵挡。
当下不作任何停留,不顾双手还有些麻木,一声怒吼,豪情顿发,强烈的杀气自他雄伟地身躯狂涌出来,精力立即提升至极限,人马合一,全速朝黄忠冲去。
见自己连续射出地两箭被关羽张飞接连破坏,黄忠也是有些无奈,知道诛杀马童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这两箭可是在他全力施展下才有如此威力的,不可能连续多次,若再射第三箭,或许也没有如此大攻击力了,遂放弃了用箭射杀马童地想法,准备与敌进行面对面的厮杀了。
此刻,见到张飞已经被激发出了斗志,黄忠眼中精光暴射,用力一夹马腹,挥舞大刀直奔张飞而去。
二马疾速接近,刀影重重,缓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又从空中轻轻斩落,劈向张飞肩头。
张飞原本已是硕大的眼睛瞪得更大,内心满是惊诧,这对手不光是箭术无敌,这兵刃上的造诣也绝对是登峰造极了,如此强悍之人,为何来襄阳多时,从未曾听说过。
同样的疑问,在马童及关羽的心中同样响起,奈何他们怎会知道,尽管黄忠武勇无敌,但碰上刘表这种懦弱无能的主公,又如何可能威名于世呢!黄忠这一刀看似缓慢,其中却隐藏着无数后招,不论对手如何应对,他都能迅速变招,攻向对手必救之处!眼看着那大刀如高山般缓缓向自己压来,张飞当机立断,怒吼一声,丈八蛇矛应声而起,封住这一刀的去势,双手使劲,迅疾一收一刺,双腿发劲,借战马前蹿之势,猛朝黄忠胸口刺去。
黄忠脸露赞许之色,张飞这下看似莽撞,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但确实破自己刀势最好的办法,自己大刀至多将其劈成重伤,而对方的蛇矛绝对能要了自己的命。
而张飞心中也正暗自叫苦,没想到这敌人如此了得,如果任由他将炉火纯青的刀法一一施展开来的话,即便是自己有万夫不当之猛,恐怕一时间也要陷入困境了,只得兵行险招,用这略显无赖的两败俱伤之法。
见蛇矛来势凶猛,黄忠并不慌张,脚跟轻磕马腹,迅疾向一侧移去,大刀稳稳收回,刀身朝矛端轻轻一撞,当一声轻响,二人便交错而过,皆无损伤。
二人勒马转过身来,相互打量着对方,对峙了起来,都为对方武功之高强而暗暗心惊。
片刻后。
黄忠再度举起大刀,漫天挥舞,在空中形成一片片刀幕,看似缓慢却实际疾速,如漫天雨丝般,将黄忠周身上下护住。
紧接着,刀幕中轻飘飘地飞出不带烟火气息的一刀,轻飘飘地划向张飞地头颅。
张飞瞪大双.||黄忠这看似轻飘飘。
漫不经心的一刀,落在张飞眼中,却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仿佛这不知何处而来的一刀,会随时落到自己身上的任何部位。
为摆脱这笼罩自己全身的一刀,张飞大喝一声,力贯蛇矛。
在空中上下疯狂挥舞,彻底封住周身上下的所有空门,同时猛然疾刺数击,直奔黄忠胸口、面门等要害。
黄忠大刀依旧不紧不慢地舞动,一片片刀幕护住周身,刀矛相交,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张飞地攻势顿时都被封住。
丝毫无法攻破黄忠那稳固地防御。
遇到张飞这样力大无比。
悍勇异常的对手,黄忠也不心急,使出一套精妙刀法。
层层推进,向张飞攻去。
大刀依旧轻飘飘地在空中舞动,片片刀幕挡住了张飞所有的攻势,那时不时飞出的一刀刀,却攻向了张飞浑身上下的要害处。
碰到了黄忠这样的扎实对手,张飞暗呼难缠,仿佛陷入泥潭,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只得凝神应对,蛇矛挥舞如风,丝毫不敢怠慢。
渐渐地,那片片刀幕如无形大网般朝张飞缠绕而去,劲气在空中形成一条条、一缕缕地丝线,一圈圈将他牢牢缠住,使他无法轻易脱出束缚。
此刻,张飞也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蛇矛挥舞的空间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束手束脚,顿时大惊,提起十分刚劲,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断喝,蛇矛如瀑布狂涌般疯狂刺出,立时挣脱黄忠劲气的束缚,疯狂的蛇矛挥舞出漫天矛影,直朝黄忠胸前袭去。
黄忠举刀轻轻一挡,闪过身去,一勒缰绳,后退数步,望着张飞,一时也有些一筹莫展。
这张飞果然比传闻中还要厉害,神力惊人,招数凌厉,刚猛无匹,自己这套以柔克刚的刀法,居然对他毫无作用,看来刚猛到了极致,单纯靠柔是克不住了。
没办法了,只能以力量来决一胜负了!看到战斗陷入僵局,黄忠那刚毅的脸庞愈加露出决然之色,虎目精光四射,一声惊天大喝,如旱雷炸响般震人心魄,手中大刀狂劈而下,夹着泰山压顶般的威势,重重朝张飞地头顶劈砍而去。
见黄忠要与自己比力气,那可是自己地最强项,张飞不由大喜,一声咆哮,举起丈八蛇矛,猛然由下而上迎去。
轰!大刀蛇矛狠狠地撞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整个大地都为之震撼。
轰天响声在这天地间远远传开,激起一阵阵尘土飞扬,飞沙走石。
这一刀直接起到了敲山震虎之效,远处马童只觉天摇地动,心惊胆战,心中不住寻思着是否要及时逃窜。
浓尘久久方才散去,只见黄忠大刀死死压在张飞的蛇矛上方,二人僵持不动,竟然展开了力量地对决。
张飞奋力举起蛇矛架住那如泰山压顶般落下的大刀,咬紧牙关,低吼一声,浑身力量如黄河泛滥般疯狂涌出,死也不肯退让分毫。
黄忠面色凛然,浑身劲气鼓荡,战袍无风激荡,粗壮的手臂紧紧握住大刀,猛然上抬后狠狠击下,轰然巨响声后,又被蛇矛稳稳架住,巨大的冲撞力震得他浑身发麻,内心惊诧张飞的神力惊人,目光却毫不畏惧,惊天战意徒然升起。
大刀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夹带令人窒息的劲风,再度重重落下。
咣……咣……咣……一刀接一刀毫不停顿地砸落在了坚韧的蛇矛上,黄忠这一阵迅雷不及掩耳的猛烈攻击完全压制住了对手的神力。
尽管张飞神力惊人,在大刀一连串的猛击下,也觉双臂酸痛,胳膊上紧绑的肌肉仿似要撕裂开一般,内心震撼无比。
要知道张飞可是天生神力,力气之大,连关羽如此傲气之人都自认不如,生平从没在力气上吃过亏,没想到这次遇到黄忠,虽然先声夺人的连番猛攻让张飞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不可否认,如果黄忠力气稍差的话,根本是不可能以硬碰硬的攻击来压制住张飞的。
容不得张飞多想,空中大刀携带巨压轰然而至,又一次奋力举起蛇矛,震天响声再起,张飞再一次无奈地发觉,双臂又是一阵发麻,却依旧无法扳回劣势。
黄忠越打越兴起,连声呼喝,宛如龙吟虎啸般慑人心魄,镔铁大刀挥舞如风,一下下重重击落在阻挡在进攻线路上的矛身上,坚决不给张飞反击的机会。
张飞也给黄忠打出了脾气,横下心来,不闪不避,咬紧牙关,双臂筋肉暴突,举着丈八蛇矛,一下下迎着雷霆万钧之势落下的大刀而上,丝毫不肯退让一步,死死挡住对手的猛烈攻击,韧性之强,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此刻,黄忠心中也开始暗暗叫苦,没想到这张飞有着如此惊人的韧劲,唤作旁人,或许早就被自己的大刀拍成肉酱了。
刚才的一连串以力降力的猛攻,让黄忠消耗了不少体力,他心里已经很明白,这张飞神力确实惊人,论体力自己不是他对手。
但论招数、论功力,自己却是稳占上风的。
只是在短时间里,自己恐怕也奈何不了这张飞。
如果自己被他这样纠缠下去,那诛杀马童的任务只能交给那五百刀斧手了。
想到这里,黄忠也不由为无法亲手诛杀马童而有些遗憾。
轰!当镔铁大刀与丈八蛇矛再一次相交时,黄忠借巨大的冲击力,勒马转身直接向三百步外的马童处奔驰而去。
嘘……!黄忠口中发出响彻天地的清脆啸声,这是他给那五百刀斧手的暗号。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父子携手百步距离转瞬即至,黄忠急催战马,疾电般射向前往马童身旁关羽见势不妙,顾不得肩膀伤口剧痛,强提偃月刀,拍马上前缠住黄忠。
虽然关羽伤势不轻,但是在拼命的情况下,片刻间黄忠也摆脱不掉他的纠缠。
一声怒吼从后传来,原来是张飞拍马赶到了,丈八蛇矛抖起漫天矛影,疾刺黄忠周身要害。
好一个虎将黄忠,在身受关羽张飞两大绝世猛将前后夹击的困境下,浑然不惧,仰天长笑一声,镔铁大刀化作无边刀幕,与二名劲敌展开了对攻。
一时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三人车马灯似的战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官道两侧林中徒然提升冲天杀气,那早已埋伏半天的五百刀斧手如猛虎下山般突然冲出,掩杀了过来。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黄忠与关羽张飞三人间激烈的战斗上,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突然冒出的危险。
马童周围那数十亲卫及一百骑兵一时所不及防,顿时给刀斧手砍翻了十数人,哀嚎声大作,场面一片混乱不堪。
大哥,快逃!我和二哥随后就到!张飞看到马童这边情势危急,趁着喘息之际,催促马童赶紧逃。
说完也没仔细看马童方位,立刻又上前与关羽一起围攻黄忠。
在张飞看来,眼前这黄忠才是最大的威胁,只要与二哥关羽一起缠住此人。
不让他施展那绝世箭术,大哥凭借地卢宝马的脚力,绝对是可以安全逃离的。
张飞也是多操心了,还在担心马童这大哥会因为兄弟之情而不忍单独离去。
其实,早在刚才两旁刀斧手杀出时,马童便已经勒马转身准备逃跑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兄弟之情。
不待张飞喊话完毕,马童早就骑着的卢宝马。
一溜烟窜出百步开外了。
官道上一时间人仰马翻。
双方杀作一团。
呼喝声,哀嚎声,兵刃交错声,混合成一片闹哄哄的场面,根本没多少人留意到马童的提前开溜。
黄忠在关羽张飞的联手攻击下,压力徒增,拼尽全力挥舞镔铁大刀。
也只是维持了个暂时不败的局面,虽注意到马童逃离,却也无力追击,不由心下暗暗着急。
城下官道上地这番动静,早就落在了一直在城上观战地蔡瑁眼中。
一见马童开逃,蔡瑁大惊失色,他很清楚这敌人地手段,想到可能即将面对的报复。
不由得他不惊骇。
也顾不上点清人马,立刻领着城上的一干人马,开城门直追马童而去。
……黄忠在与关羽张飞大战了百余回合后。
终于支撑不住了,均衡的局势被打破,形势有些岌岌可危起来。
关羽虽然负伤上阵,但也起码可发挥一半的实力,加上张飞那永不知疲倦的死缠烂打,直杀得黄忠疲于招架。
尽管黄忠神勇无敌,迎战关羽张飞其中之一皆可占上风,但也只是比张飞胜出一筹,现在是等若与一个半张飞在战斗,久战之下自然不敌,加上关羽张飞二人结拜多年,相互之间极为了解,武艺也都已登峰造极,这一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黄忠这一落下风,顿时让关羽张飞二人找到了机会,展开了疾风骤雨般的猛攻。
猛烈狂暴地攻击,让黄忠周身原本天衣无缝的刀幕防御也变得开始凌乱起来。
张飞怒吼连连,丈八蛇矛疾速刺出,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洞穿黄忠周身的刀幕防御,蛇矛直奔黄忠面门而去。
见防御被破,黄忠大惊,已不及举刀抵挡,匆忙一低头,头上战盔已被矛尖刺中,歪到一旁,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
关羽见机迅速上前,青龙偃月刀猛然劈下,黄忠措手不及,慌忙举刀挡架,当的一声大响,连人带马退了两步,双臂发麻,暗呼幸好关羽负伤在身,否则刚才这一刀就直接将自己劈下马去了。
张飞看准时机,又是冷然刺出快如疾电的一矛,力逾千钧,直取黄忠的咽喉要害。
这一下黄忠无论如何来躲不过去了,正待闭目等死。
呔……休要伤我父亲!陡然间,一声大喝从旁响起,如同晴空霹雳一般,震得在场众人耳膜发颤,横横飞来一枪,不偏不倚地击在疾速刺向黄忠咽喉的矛尖上。
一股柔力自枪尖传来,顿时将蛇矛引向一边,张飞只觉全身之力落在了空处,胸中难受无比,差点喷出一口鲜血,心中惊骇无比。
黄忠趁势抬刀荡开关羽随后地一击,勒马后退数步,与来人站在了一起。
来人正是黄忠之子,小将黄叙。
原来之前黄叙在城上便看到了父亲黄忠以一己之力力拼关羽张飞,心中焦急万分,趁着蔡瑁出城追击马童,便急急跳上战马,赶来援救父亲,没想到就此救了黄忠一命。
见到是儿子黄叙,黄忠顿时也安心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儿子虽自幼多病,但毕竟是虎将之子,多年下来,也尽得自己真传,一身武艺并不弱于自己多少,只是这自小地痨病无法根治,导致长久施力后容易复发。
但真若拼命起来,便是自己,在一时半刻之内,也胜不得他。
父子二人联手,迎战张飞及负伤的关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能在短时间里解决问题,儿子地病应该不至于加重。
黄忠心下一定,胸中徒升无穷斗志,看到黄叙正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豪气万丈道:叙儿,父亲无碍。
你我父子携手,我看这天下还有何人能挡!是。
父亲。
叙儿必不让父亲失望!黄叙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早就已是满脸兴奋之色。
那平日里略显苍白的俊脸也浮现出了几丝红晕,横抢而立,一指前方关张二人,回应父亲地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休得猖狂,先大战三百回合再说!眼见好不容易就要将难缠的黄忠击杀,却又被突然杀出的黄叙救下,张飞气得火冒三丈,黑炭般的脸庞愈发黑亮。
怒目圆睁。
胡须倒竖。
挺起丈八蛇矛,一边怒吼,一边朝黄忠父子猛扑而来。
关羽见张飞已猛攻上前,虽看出了眼前这对父子不好惹,亦打起十万分精神,拍马冲了上去。
丈八蛇矛猛然刺出,抖出漫天矛影。
刺向黄叙全身上下。
黄叙眉头一皱,也看出了张飞的厉害,手中长枪疾速出击,速度奇快无比,瞬间在空中显出无数枪影,迎了上去。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枪尖与矛尖瞬间碰撞了无数次,双方凌厉无比的攻势顿时同时消散。
张飞在连续的战斗中也消耗的不少体力。
此时又碰上了初生牛犊地黄叙。
一时间双方战成了平手。
而一旁冲上前地关羽也被黄忠拦了下来,两把大刀挥洒出无尽刀光,片片寒光时隐时现。
双方都是精通刀法地绝顶高手,这一全力施展开来,场面煞是精彩绝伦。
忽的,四人又战成了一团,枪矛相交,刀矛相交,刀枪相交,刀刀相交,一对父子与一对兄弟之间的战斗,四人又都属绝顶高手,战况激烈异常,精彩纷呈。
黄叙挺动长枪刺出,在半空刺出一直线,枪尖一点寒光疾速朝关羽的咽喉刺去。
关羽在马上一个侧身,让那点寒光自颈边掠过,二马交错,顺势向后劈出一刀,正是关羽的绝学拖刀计,沉重的偃月刀直奔黄叙后背劈去。
黄叙也不回头,如脑后长着眼睛一般,枪杆朝后一戳,刚好击在劈来的刀身上,叮一声轻响,将偃月刀击开。
随后毫不停顿,借着战马地前冲力,又是一枪疾射,直奔张飞胸口。
张飞凛然不惧,蛇矛挥舞如雨,直接荡开刺来长枪,夹着余力又扫向正在攻击关羽的黄忠。
黄忠一听身侧劲风大作就知道张飞袭来,气陈丹田,镔铁大刀一挥一收,劈开关羽刀势的同时,也挡住了张飞的蛇矛,刀法之娴熟,真是收发自如,浑然天成。
四人时而拨马盘旋,时而战成一团,精妙招数层出不穷,连斗百余回合,仍然是不分胜负。
此刻,官道上只剩下这四人的争斗了,四周喝彩声不断。
那五百刀斧手的目标本就是击杀马童,然而马童早在一开始战斗便逃之夭夭了,刀斧手们自然也没有得到将新野军士兵屠杀一尽的命令,杀了一阵后也就挺了下来,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紧接着便被四人这场百年罕见、精彩纷呈的战斗所吸引,纷纷停下了各自地战斗,在四周围观了起来。
幸存地新野军士兵也还有百余人,自然也不会傻到去与人数众多的襄阳军刀斧手硬拼,也开始驻足远处,一边观战,一边等着关张二将战斗之后的命令了。
现场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四人四骑在中央战斗,一大群士兵围在近处观看,远处还有一群士兵也在观看,却不敢过分靠近,看到精彩处,又时不时地传出喝彩声。
四人又战了许久,都有些疲惫不堪了,连战马的跑动就开始缓慢了起来。
关羽突然想起马童的安危,加上肩膀伤痛越加剧烈,也无心恋战了,拦下张飞撤出战圈。
黄汉升,你父子果然厉害。
我兄弟二人相当佩服,继续下去也只会两败俱伤而已。
我大哥已安然离去,我们四人间还需要继续战斗吗?黄忠也趁机喘了口气,暗想:这关张二将若然是名不虚传,能与自己父子战成平手,今日算是杀得尽兴了,也不知道蔡瑁有没有追上了那刘备,这边再继续打斗下去也毫无意义了。
转头朝边上儿子黄叙看了一眼,见他脸色越发的苍白,胸口不住的喘息,知道也差不多到极限了,遂朝关羽朗声道:今日一战未分胜负,若是有机会,来日再战吧!虽然没亲手数杀马童,但黄忠并不认为他能逃脱,蔡瑁带着那么多人追了过去,肯定不会失手:此刻恐怕刘备早已成蔡瑁将军剑下亡魂了。
关羽张飞虽知马童胯下的卢宝马脚力奇快无比,但毕竟也是看到了蔡领着不少兵马追了过去,心中焦急大哥安危,也不与黄忠父子罗嗦了,直接沿着马童逃窜的路线奔驰而去。
而远处那些幸存的新野军士兵,一看战斗结束了,也纷纷跟着关张二将离去。
……此前,马童惊惶失措下,骑着的卢宝马如疾电般逃离官道。
的卢宝马虽是千里驹,但也只是跑得快而已,并不熟悉附近道路,而马童也是一时忙乱,竟然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处陌生地方,一条宽阔的小河拦在了马童面前。
河面足有四五丈宽,深不见底,马童看得心慌异常,立刻拨马原路返回。
未行多久,便碰到了蔡瑁带领的数百人马,马童大惊失措,连忙调头又逃窜,片刻之后,又来到了河边。
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马童根本没想到自己会陷入如此绝境,不由仰天长叹。
莫非天亡我也!第一百三十章 襄阳水牢有河水拦路,后有蔡瑁追兵,穷途末路莫过于此。
马童心生绝望,仰天长叹,痛恨自己为何如此大意,竟然没带重兵出门。
没想到我马童竟然会死在此处!……好不甘心啊……忽的,胯下的卢宝马似乎感觉到了主人强烈的求生意愿,发出一阵强烈的嘶鸣,马头上昂,鼻中呼呼作响,疾电般窜到河岸边,四蹄腾空而起,嗖的一下向前奋力蹿了出去。
马童对此尚来不及作出反应,只觉身体突然腾空,惊骇之下两眼一闭,一时只觉腾云驾雾般,正在惊诧怎么回事时,突然感到身体猛然向下一沉,便没了动静。
怎么回事?!马童急忙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是河对岸了,而胯下,依然是那匹的卢宝马,稳稳地站立在岸边的土地上。
果然是宝马啊!马童心里一阵兴奋,知道自己这次得救了。
而河对岸,蔡瑁率领的追兵已经赶到。
一众追兵看到的卢宝马载着马童腾空而起的一幕,个个目瞪口呆,不禁怀疑自己追赶的这刘备莫非是神人托世!蔡瑁见了这一幕,暗道:这刘备莫非有神人相助?莫非天要救之?不由心下黯然。
马童观察了一下河面,足足有四五丈宽,目光所及,并无桥梁,顿时心下大安,隔岸大笑道:德珪兄。
如此着急前来迎接备。
莫非兄长筵席已取消?见追杀马童无望,蔡瑁也豁出去了,隔着河岸破口大骂起来。
马童此刻也没心情与蔡瑁对骂,讥笑蔡瑁道:既然德珪兄喜爱在此浏览湖光山色,那备便自行告辞了。
以后若有机会,我等再相聚!说罢,一夹马肚,转身朝着新野的方向奔驰而去。
地卢宝马快如闪电。
不片刻便消失在了天际。
只留下蔡等追兵一脸寂默停留当场。
却又无可奈何。
马童行至半路,却遇到了追赶而来的关羽张飞等人,众人亦不作停留,即时返回了新野城。
回到新野城后,除了关羽受伤不轻需要立刻静养外,马童立刻召集众人前往议事厅。
大哥,让我带兵去跺了那刘表老贼的狗头。
太可恶了。
竟然派人前来加害我等。
听到马童差点在蔡瑁的追击下丧命,自己又受那黄忠阻挡而无法及时援救大哥,张飞一时怒不可遏,权当这次袭击事件是受了刘表的指派,遂将怒气都发泄在了刘表身上。
翼德,不可胡言!我视刘景升若兄,他又怎会来加害我!马童也懒得多理会张飞这等莽汉,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蔡瑁的私下行动。
遂将目光转向贾诩。
贾诩微笑道:诩以为。
此事刘景升应该并不知情,乃蔡瑁嫉恨主公而擅自私下所为。
未想主公依仗的卢宝马而化险为夷,凭空送了主公一个良机。
只要处理得当,能够削弱甚至解除蔡瑁兵权,使刘景升将大权分予长子刘琦。
马童心头狂喜,追问贾诩道:按先生之意,备该如何为之?贾诩最擅长的便是阴谋,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只需命一人至书信予刘景升,信中述说此番蔡瑁加害主公一事。
马童一听之下便明白了,立刻命孙乾带着自己地亲笔书信快马前往襄阳城面见刘表。
……话说当日,襄阳城外黄忠黄叙父子与关羽张飞地一场惊天大战,不光是震惊当场,就是连城中地刘表也很快知道了此事。
刘表得知蔡瑁联合黄忠欲加害马童时,勃然大怒,当下命士兵将黄忠父子绑了起来,又急忙命人唤蔡瑁前来。
过了许久,蔡瑁才至,只见其满身灰尘,神情沮丧,想是追杀马童失败后刚由城外返回。
见姐夫刘表急急召见,蔡瑁心中已知有些不对劲,已私下令人前去求救姐姐蔡夫人,此刻又见到黄忠父子受缚于堂下,更是肯定了事已败露,忙向刘表请罪。
主公,所有事情皆瑁所为。
其余人等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蔡瑁深怕黄忠父子受到牵连,忙将责任揽在了身上,毕竟他总是刘表小舅子,实在不行地时候,蔡夫人也会出面求情的。
刘表一时气上心头,指着蔡瑁责骂道:汝这厮,仗着老夫信任,竟敢加害我贤弟,留之何用!说罢,不待蔡瑁解释,便欲命人将其推出斩首,顿时将蔡瑁吓得魂飞魄散,万万没料想刘表竟然如此不念情面。
幸亏蔡夫人及时赶至,一番苦求后,才免去蔡瑁一死,刘表怒气未息,在命人将黄忠父子打入水牢后,拂袖离去。
虽然因蔡夫人的求情,刘表免了蔡瑁一死,但是心中依然闷闷不乐,私自调动兵马乃军中大忌,就算刘表心胸豁达,也是无法原谅的。
虽然碍于蔡夫人的关系,刘表不方便直接处理蔡瑁,但在日常态度上,也是冷淡了许多。
……一日,孙乾赶至襄阳城,携马童书信求见刘表。
刘表看完信中内容后,随手合拢,微微一声低叹,对孙乾道:公祐,不怕你笑话。
这蔡始终是琮儿的舅舅,此事处置不当的话,恐怕将家无宁日啊。
欲除后患,却也不难。
孙乾也明白刘表地顾虑,在出行之前,贾诩早已将一切应对之法和他说了个明白。
刘表知道孙乾是马童身边亲信,微笑着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言,无需介意。
主公使乾前来时候,曾有一言。
说此次襄阳之祸皆兵权旁置所致。
早已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刘表吓了一跳,确实,这几日来,他始终闷闷不乐,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个问题,如果不是他将兵权分置几员大将手中,也不会发生追杀马童这等事情。
这始终是个祸患,难保哪天便有人起兵造反。
威胁他地地位。
贤弟既然如此一说。
必是有了解决良策。
先生请快快道来。
见刘表已经入套。
孙乾也就不着急了,不紧不慢地将早已背熟的话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只需将兵权交付二位公子即可,从此荆州再无乱事。
二公子刘琮年幼,暂时无法担当重任。
可先将重任交予大公子刘琦,待二公子成年后,再予以分担。
刘表一听之下,立刻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刘琮年纪太幼小。
尽管自己喜爱,但将兵权交给他也太有些勉为其难了。
刘琦能力虽差,那终归也是自己的大儿子,信任绝对是没问题的,将兵权放在他手上总比放在其他将领手中要安全。
就这样,刘表即刻召集上下官员将领,当众收回赐予蔡瑁等人的兵权,随后封公子刘琦为荆州军大都督。
统领荆州大军。
——————————襄阳城。
水牢中。
自当日追杀马童失败后,黄忠黄叙父子便被刘表关押在了这里。
咳咳咳……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阵阵阴寒之气,刺骨砭肤。
隐忍不住的咳嗽声不断响起,震得上方栅栏大片水珠滴下,溅起层层水花,冻得黄叙牙齿直打颤。
水牢里地日子确实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地,本来以黄忠父子地武功底子,忍受这点寒冷自是不在话下,可自当日于关羽张飞一战,黄叙倾尽全力,导致旧疾复发,咳喘不止,全身内力无法运转,只得依靠黄忠深厚地内力维持着父子二人地体温。
数日下来,尽管黄忠功高盖世,也不禁有些浑身僵硬,头晕目眩。
但是为了保住儿子黄叙的性命,那只厚实的大掌再一次牢牢抵在黄叙后背上,输送着一丝内力过去,保持了黄叙胸口的一丝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头顶上方一声大喝:开饭了!话音未落,一个小竹篮吊了下来,落在身边,黄忠用手一探,依然是两个冰冷生硬的窝头,这就是父子二人今日的口粮了。
黄忠颓然一声长叹,不吃就会饿死,只得再一次用他那曾经生撕猛兽的双手,将眼前这冰冷生硬地窝头撕成一片片,先放了几片在儿子黄叙嘴中,尔后又朝自己嘴里扔了几片,慢慢咀嚼。
黄忠仰起头颅,向上望去,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他知道已入夜了。
疲乏欲死,却不敢入睡,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就再也听不到黄叙那断断续续的咳喘声,他要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量来看护好自己的儿子。
他明白,只要自己功力还在,就可以继续支撑下去,虽然痛苦是免不了的,但只要人还活着,终究还会有希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始终没见除狱卒以外的人进来,希望越来越渺茫。
在极度痛苦的等待中,即便是黄忠拥有坚韧无比地神经,也不禁有一种快要发狂地感觉。
第四次送来食物了,依旧是冰冷生硬的窝头,仿佛这里的伙食只有窝头。
四天了,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蔡瑁也自身难保了。
黄忠又一次拿起了这难以下咽地窝头,看了眼正在一旁低声喘息的黄叙,语调低沉地问道:叙儿,怨恨父亲吗?如果不是父亲执意要杀那刘备,你我父子也不至于落到如此悲惨境地。
咳……父亲,千万不要这样说,父亲的决定永远是叙儿的决定!黄叙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边喘息边肯定地回答着黄忠,虽然脸色苍白异常,但依然透露出坚定的神情。
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父子二人立刻噤声不语。
嘎吱水牢的铁栅栏被人打开,一条粗厚的绳索挂落在了黄忠面前。
汉升,汉升,没事吧。
赶紧上来。
呼声带着些许急促,正是蔡瑁。
蔡瑁于数日前被蔡夫人所救,幸免于难后,又数次求见刘表,皆被其阻挡门外,不予接见,心中已知大事不妙,遂开始装病在家,闭门不出。
今日,在刘表当众宣布将兵权转交公子刘琦后,蔡瑁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无奈之余,想起了尚在水牢中受苦的黄忠父子,趁着所有人都在刘表府上赴宴时,一人偷偷溜出来到了城中水牢。
幸亏狱卒并不知道蔡瑁已失去刘表信任,还以为他依旧是原来那位掌握兵权的刘家小舅子,恭恭敬敬地将他迎了进来。
见到是蔡瑁前来搭救,黄忠精神一振,粗壮的胳臂一把夹起黄叙,一手勾住绳索,几个提气借力,窜出了水牢。
汉升,我们失败了。
主公如今愈发信任刘备,已将我兵权削去,交予公子刘琦执掌。
蔡看着须发满是水珠的黄忠和脸色青紫的黄叙,不禁有些后悔没早一天前来搭救,连忙解释起来。
黄忠心中立刻便明白了,蔡瑁失势了,如果不是他来营救,自己父子便要死于这水牢中了,刘表连自己的小舅子都罢去了兵权,更是不会念及与自己那浅薄的宾主之情的。
至此,黄忠原本对刘表的那份愚忠,已是消磨殆尽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私会密谋汉升,你父子意欲何往?看着眼前这对饱受折磨的父子,蔡瑁根本无法说出半句挽留的话语,摊上刘表这样的主公,那真是倒霉透顶了。
我父子已厌倦此间琐事,准备离开襄阳四处游历一番,顺便寻访一下天下名医,医治叙儿的顽疾。
黄忠略带歉意地看了眼蔡瑁,毕竟是他将自己父子救出牢笼的,但随即又想到了旧疾复发的儿子黄叙,再也提不起那份雄心壮志了,一心只想访遍天下名医,为儿子治好这多年顽疾。
咳咳咳……黄叙那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夕阳即将落下,天空渐渐的昏暗了起来。
襄阳城外,看着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黄忠父子,蔡瑁突然想起一要事忘记告诉黄忠,朝着远方大声喊道:汉升,神医华佗可能在青州一带。
呼喊声远远传开,又在风中四散消失。
黄忠父子总算是消失在了渐渐临近的暮色中,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自己最后的喊话,蔡瑁低着头,喃喃自语道: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
遂摇了摇头,苦笑了几声,拍马转身返回襄阳城中。
在这场马童与蔡瑁私底下展开的对决中,马童虽然也历经了一番磨难,但最终取得了完胜。
蔡瑁被兵权,虽不甘心,也只得暂时闲置在家;公子刘琦得掌兵权。
依然处事低调,终日闭门在家,甚少外出;虎将黄忠黄叙父子,被逼离开荆州,不知所踪;而马童,则愈发得到了刘表的信任,在荆州地势力越来越大。
就这样,荆州的局势暂时的平静了下来。
一日。
马童与贾诩在换了一身普通装束后。
来到了公子刘琦府上。
虽然刘琦执掌了荆州兵权。
到处传言刘表将把大位传于其,但刘琦为人过于低调,能力平庸,门前依旧是门可罗雀,看来是并不如何得民心。
马童上前敲了敲紧闭的大门后,等待了许久,才见一年老家丁慢悠悠的打开了门。
得知是马童求见刘琦后,立刻将二人迎接进了府内。
客厅中,马童悠闲地端起了茶杯,悠然自得地品位着杯中香茶,感叹着自己来到荆州之后的好运,即收得了贾诩这样的谋略奇才,又在暗地斗争中大败了蔡瑁,除了未直接掌握兵权外。
在荆州这里也算是呼风唤雨了。
多日来。
自己屡派贾诩前来刘琦家拜访,指点其处理各种繁琐事务,已是熟络异常。
如果今日能将这刘琦说服,那囊括整个荆州也就指日可待了。
天意啊!天意!马童越想越兴奋,不禁心花怒放起来。
这时,一个长相秀气的青年男子走入了厅内,身体单薄,略显文弱,二十来岁地样子,正是刘表长子刘琦。
看到马童后,刘琦愣了一下明显不知马童此番前来是何事,迟疑片刻后,遂快步迎了上来,在距离马童几步远地地方停住脚步,施了一个大礼,有些怀疑又有些期待地问道:侄儿有失远迎,望叔父见谅!不知叔父此番前来,有何要事?马童连忙起身,微笑道:我在兄长处听闻琦儿自接掌兵权后,日夜操劳,废寝忘食,唯恐积劳成疾,顾特来看望一番。
刘琦眼眶一红,这叔父对自己太好了!经常派贾诩前来指点自己处理军务外,如今还亲自前来探望自己。
除了他,这整个荆州还真想不到有关心自己地人。
自己接掌兵权后,每天都要面对那些自己不擅长的军务,确实把自己忙得焦头烂额,只得闭门不出。
即便是这样,也没见父亲来看望过自己一次,更是没有其他大小官员上过门,说出去都没人信。
还有那弟弟刘琮,平日里父亲也是喜爱刘琮远胜于自己,若不是刘琮年幼,这兵权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自己手里。
其舅蔡瑁虽说兵权已削,但是在荆州各处影响力远远高于自己这个大公子,其母蔡夫人更是得父亲宠信,二人若要陷害自己,那简直是易如翻掌。
想到这里,刘琦更是忧心忡忡,赶紧对着马童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恭敬道:叔父不辞辛苦前来看望侄儿,侄儿万分感激,怎奈心有忧虑,寝食不安啊!马童心里明白,故作不知,一脸惊讶状:琦儿深得兄长信任,又大权在手,有何烦心之事?不妨直言!如是家事,自有叔父替你作主。
遂一指贾诩,继续道:如是外事,有文和先生在此,这天下又有何事可难倒他!有了马童这番保证,刘琦犹如吃了定心丸,心中的顾虑一下子消失了,立刻抢前一步来到马童与贾诩跟前,扑通一声跪倒了下来,心情激荡万分。
叔父,文和先生,请救救侄儿吧!马童见刘琦上钩,心中暗笑,手上却毫不迟疑,搀扶起刘琦,故作一脸不悦,温言道:琦儿,既然是自家人,就不必如此客套了。
快快起来说话!刘琦强忍心中悲伤,边哭泣边抽搐着道:侄儿自幼丧母,资质平庸。
自刘琮出世后,便不得父亲所喜,更是屡遭后母所欺。
若当个太平翁尚可安渡余生,可如今已置风口浪尖,后母如何能容我执掌父亲大业,恐灾祸不久将至。
若无叔父相救,侄儿唯有闭门待死了!马童故作惨然状,唉叹道:兄长一世英名,怎地在这处理家事上,竟然如此糊涂,可悲可叹啊!琦儿请放心,为叔必定会保你平安。
刘琦自来懦弱,听马童这么一说。
心中平静了许多:叔父,这大都督一职,执掌荆州军事,侄儿根本无能力胜任。
侄儿寻思向父亲提议,由叔父担任此职。
以叔父只能,足可胜任。
这样的话,那蔡氏母子应该不会再来加害侄儿了。
马童闻言一喜,心想自己本来就是希望得到荆州地兵权。
进而图谋整个荆州。
如今刘琦既然想把这个位置送给自己。
自己何乐而不为呢,正待答应下来。
贾诩老谋深算,早已明白其中利弊,生怕马童一口就答应下来,在一旁朝马童猛使眼色。
马童见贾诩示意自己回绝刘琦,心中甚是疑惑不解,但他深知这位鬼才军事的能耐。
知其必有深意,当下回了记眼色给贾诩,使其放心。
马童也真是个人物,脸色说便就便,一脸地喜色瞬间就就阴沉下来,狠狠的拍了一下身旁的茶几,怒气冲冲地喝斥刘琦道:堂堂我刘家男儿,怎可如此懦弱。
一味躲避岂不懦夫行径!枉为汉室宗亲子弟!枉愧兄长将重任交托于你!救你何益?还是乖乖在家引颈就戮吧!说罢作势便欲离去。
这下刘琦可是慌了手脚。
想不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却起到了反作用,忙不迭一把抓住马童衣襟,死死不放。
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留住这已是满脸怒气的叔父,祈求的眼神望向一旁地贾诩。
以贾诩地精明又哪会不清楚此刻地马童正在做戏,忙用夸张地动作,一个箭步窜至马童身前,将其一把拖住,急切道:主公莫恼。
大公子也只是一时情急,出言未加思考,绝非不尊汉室,不孝长辈之人。
看到贾诩帮自己出头,刘琦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马童装作沉思了片刻,退回了几步,坐了下来,摇头叹息了数下,颓废道:兄长戎马一生,呕心沥血,将整个荆州治理得百姓富庶,民生纯朴。
可惜啊……可惜啊……贾诩心中暗笑,称赞马童演技一流,脸上却带着微笑,作安慰状道:主公多虑了,荆州有大公子在,子承父业,励精图治,前途将会一片光明。
马童撇了眼一旁战战兢兢的刘琦,冷笑道:略受挫折便要卸下责任,一走了之,又何来励精图治一说。
贾诩恍然大悟道:主公所言,也有几分道理。
关键还是需要大公子自己振作起来,奋发图强,才有可为!说罢,二人齐齐将目光望向了刘琦,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又带着无限地期盼。
二人这一唱一和,让刘琦羞愧不已,低头沉思了良久,最后猛地一咬牙,一脸毅然道:侄儿决定了,为了整个荆州,为了不辜负父亲的厚望,以后唯叔父马首是瞻,望叔父教侄儿。
马童大喜,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作凛然状,道:琦儿,这样才对,才是我刘家的好男儿。
乃汉室之福,荆州百姓之幸。
言下唏嘘不已见到一切都回归了正规,贾诩颇有深意地问刘琦:大公子,不知道眼下荆州上下军中将领中,有哪些是忠心于大公子地呢?刘琦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放抬头苦笑道:我初掌兵权,过往毫无军中资历,诸将又怎会服我。
再说蔡瑁执掌荆州兵权多年,影响力根深蒂固,此番父亲罢黜其兵权,诸将私下多有满意,故即便是听命于我,也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大多敷衍了事罢了。
对我自是谈不上什么忠心。
马童听了又是一喜,这样的刘琦对他而言最好控制,若是有大批荆州军将士支持,那将来一旦坐稳这个位置,恐怕又将多一个蔡瑁出现。
目前荆州众将对刘表的忠心还在,还会听刘琦的命令,自己则正好可以在暗中控制刘琦,也等于变相控制了荆州兵权,假以时日,等自己势力渗透整个军队的时候,那荆州之地就随手可得了。
哦!了解到这些后,刘备不由暗暗鄙视起刘表,居然没想到给自己儿子留下扶住班底,真是个老糊涂,正好便宜了自己。
贾诩沉吟了一下,略带无奈道:原来如此。
蔡瑁是个关键的人物,若能解决。
不论是军中还是家中的危机,将立刻减去大半。
贾诩此言真是一语命中关键,刘琦马童同时眼前一亮。
马童在想,这蔡瑁早就是他地眼中钉肉中刺,先前还联合黄忠追杀他,若能除去,这荆州再也无人敢与其叫板了,真是大快人心。
而在刘琦看来,这个挂名舅舅跟陌生人无异,若不是蔡瑁一直掌握着兵权,与荆州豪门之间又有盘根错节地关系,蔡氏母子也不至于敢如此欺凌自己。
但是想归想,懦弱的个性使得刘琦依旧不敢往深考虑,一脸的唯唯诺诺。
叔父,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呢?唉,刘景升这个儿子真是成不了大事,马童心中不禁暗叹,脸上却不显露丝毫异样。
唯有用计除之,放能一绝后患。
马童阴沉地语气,略带狰狞的脸色,给刘琦带来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刘琦惊得一愣,随即又看,只见那张脸上又恢复了正常,和蔼中带有一丝悲天悯人。
琦儿,我等也是不得已才如此。
只有除去此人,荆州就此安定,百姓免遭祸事!为了兄长,为了荆州百姓,备身败名裂亦在所不惜。
听了马童这番正气凛然的解释,刘琦顿时释然,只当方才那瞬间只是错觉,向来和蔼可亲、受人爱戴的叔父,又怎会露出那种噬人野兽般的神色。
随后,贾诩将早起想好的毒计说了出来,马童刘琦听完后,拍案叫绝,三人齐声大笑了起来。
可怜蔡瑁还蒙在鼓里,自以为凭着蔡夫人之弟、二公子刘琮舅父的身份,虽无兵权,亦可安枕无忧,哪里知道别人早已磨好了利刃,等着他伸脖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请君入瓮别刘琦返回居处后,马童回想贾诩此前让他拒绝刘琦之位的请求,甚为不解,忍不住发问。
适才刘琦欲让出大都督之位,为何先生阻止我答应下来?贾诩见马童还是忍不住来问自己了,不由微微一笑,回答道:主公,此等虚衔要来何用。
刘琦乃刘表之子,尚坐不安稳,何况主公一外人。
况且刘表虽对主公信任,那也是因主公素来不干涉荆州军务,否则必定遭其猜忌,那就大为不妙了。
如今只要扶植刘琦坐稳这个位置,将来荆州一切,还不任由主公摆布,且不留骂名,岂不妙哉!马童一心,心中疑惑顿解,心情舒畅了起来。
那还是先用先生那招请君入瓮,解决了蔡瑁再说。
……是夜,刘琦一改往日低调行径,备了些精美礼物,来到了刘表府上。
刘表尚在书房批阅折子,忽闻下人报刘琦前来拜见,顿觉惊讶,心想自己这儿子生性孤僻,甚少主动来看望过自己。
虽说刘表亲近幼子刘琮,而疏远长子刘琦,那也只是因为刘琮与刘表相貌接近,而刘琦自幼丧母之后,性格孤僻,不易接近,刘表也就听之任之了。
真若全无感情,刘表又怎会安心将兵权交付给这个大儿子。
刘表忙吩咐下人将刘琦带进来,心头颇觉安慰,感觉这自小孤僻的大儿子似乎懂事了许多。
看到刘琦进来,刘表微笑着问道:琦儿。
这么晚前来,可是处理军务方面有问题?刘琦向刘表施了一礼,恭顺地回答道:父亲请放心。
父亲呕心沥血多年创立地基业,孩儿怎敢怠慢,自当竭尽全力,不负父亲重望。
对刘琦地这番回答,身为父亲的刘表甚是满意,不住抚须点头。
微笑着道:琦儿。
用心是好事。
可也要注意身体。
你自小身体虚弱,可不要累垮了。
刘表的言语中尽是关切之意,听得刘琦不禁眼眶一红,想到自母亲过世后,这十多年里,父亲用如此关切的态度与自己说话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刘表见儿子脸现凄容。
知道自原配夫人去世后,自己要么处理政务,要么就是陪着蔡氏和幼子刘琮,真正关心这大儿子的次数实在的太少了,不禁也有些尴尬。
刘琦感触片刻后,突然清醒过来,想起还有正事要与父亲商量。
父亲,此次前来。
除了多日未曾探望父亲。
有些挂念外。
尚有一要事与父亲商议。
见刘琦要与自己商谈正事,刘表颇感老怀开慰。
他等这天许久了,幼子刘琮年幼不明世事。
长子刘琦虽已成年,但却性格孤僻,不理政务。
刘表虽嘴上不说,但心中始终对刘琦有些失望。
随着年纪日益老迈,刘表愈发的遗憾,对于自己大位地继承人选始终犹豫不定,也间接造成了蔡瑁与马童之间地激烈矛盾。
琦儿,有何要事?尽管说给为父听听,让为父替你做主。
刘表满面堆欢,看得出甚是高兴。
父亲,是否还记得前些日子刘备叔父曾向父亲提议迎天子入襄阳之举?有一定道理。
刘琦见刘表有些疑问,煞有其事地继续道,孩儿以为,我等只需定期派使者前往长安,进献贡品,取信于天子,那对我父子将来大有好处。
哦?!刘表一愣,一想也对,毕竟现在汉献帝年纪不大,还能在位许多年,保不准哪天汉室就振兴起来了呢,建立良好地关系,对以后自己一家的好处会很多。
琦儿,你果然是成熟了。
处事相当有远见,已比父亲要看得远了。
刘表不禁称赞起刘琦来,遂问道:那应该派何人前往比较合适呢?父亲,此人选可明日召集上下官员商议后再定。
刘琦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话。
如此甚好。
刘表欣慰地点了点头,对于长子刘琦现在的表现很满意,他一贯不喜独断独行的人,任何事都需要经过众人商议后才能定夺。
随后,父子二人继续闲聊,过了近半个时辰,刘琦见天夜色已深,离去了。
次日,刘表召集了一众官员,来到了议事厅商议遣使长安之事,马童自然也在座。
刘表精神奕奕地对众人道:我欲遣使代表荆州前往朝廷进贡,大家有何看法?听刘表这么一说,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分为两派,一派以马童为首,支持前往长安,一派以蔡瑁张允等为首,对此举持反对意见。
一时争执不下。
刘表一见场面又乱了,头大了起来,一拍案几,打断了众人的争吵,道:我意已决。
诸位无需再作争论。
今日只是希望能选出个前往朝廷的合适人选。
马童一见时机到了,忙出列对刘表施礼道:兄长,备愿前往。
刘表见马童自告奋勇,也觉得他比较适合,毕竟他和自己都属汉室宗亲,前往面见天子也有个自家人地名份,合情合理。
想罢作势便要应允下来。
蔡瑁一见大呼不妙,自己已经没了兵权,再将出使朝廷的大功让马童得去的话,今后自己在荆州还如何立足?虽然蔡瑁打心底不同意刘表此举,汉室朝廷在他眼中,基本已是名存实亡了。
绝对不能便宜了刘备小儿。
蔡瑁心中狠狠地想道。
在刘表正想出声同意马童自荐的当口,蔡瑁猛地从一旁窜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玄德公代表荆州出使朝廷,似有不妥之处!德珪兄,备出使长安有何不妥?马童笑眯眯地看着蔡瑁,问道。
此番出使朝廷,乃荆州一地之名,敢问玄德公可是主公下辖官员?蔡瑁趾高气昂,理由已经很充分了。
马童自投奔刘表后,没有成为荆州的官员,而只是凭着刘表的信任,以汉室宗亲的身份,在这荆州享有比较高的地位而已。
当然,马童也不可能愿意成为刘表地下属,不然地话就得称呼刘表主公了。
听蔡瑁一说,刘表也是一愣,感觉他说得确实没错,此次是荆州出使朝廷,若指派非荆州之官员前往,的确不妥。
如果是私人名义晋见天子的话,那倒是情理之中了,毕竟大家都是汉室一脉。
贤弟,看来此次无法如你所愿了!刘表朝马童歉意地笑了笑。
马童故作颇为遗憾状,讪讪一笑:确实是备未考虑周全。
说罢便退回了原位,长吁短叹,一副欲罢不能地神情。
看得一旁蔡瑁暗暗窃喜,只要是能让马童丢面子的,他都感觉很爽,又想到,马童既然想去,那为何我不自己去,况且出使朝廷这种事情也是美差,好吃好喝一路舒舒服服,虽然这汉室名存实亡了,但是自己自兵权被削后,也一直无所事事,正好出去走走,当散心。
想罢,拱手向刘表行了一礼。
主公。
末将愿出使长安,面见天子。
蔡瑁立刻昂首挺胸,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模样。
见蔡瑁自告奋勇出使长安,刘表也认为这个人选不错,蔡瑁在荆州也是老臣子了,近来又闲着没事,正好可前往朝廷。
父亲,舅父德高望重,孩儿认为绝对可胜此任。
一旁刘琦适时地向刘表进言,名义上蔡瑁也是他舅舅,所以以舅父相称。
蔡瑁听了这话倒是一愣,心想这刘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乖巧,居然会在众人面前称赞自己。
但他并不是心细之人,也没在意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好!德珪。
这次出使朝廷就有劳你了。
刘表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是,主公。
末将必定不使主公失望。
就这样,蔡瑁疾步上前,兴致勃勃地接下了这个他认为的美差,暗中还在高兴着自己总算是胜了马童一局。
数日后,一切准备妥当,蔡瑁领着三百护卫,推着满满的十辆大车,朝着长安进发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去,便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龙兄虎弟州北海城,大将军萧言府。
整个府邸坐落在城中央,形态古雅,给人一种宁逸和平的感觉,似乎这天下的纷乱没有感染此地分毫。
府内分布着数十间房舍,横横竖竖地排列得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小道曲径通幽。
道旁种满花草树木,一条玉带般的溪流贯穿整个府邸,在这园林般的居所中来回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富典雅气息,置身其中,令人心旷神怡。
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得一丝不芶,营造出一种巍然雄浑的气势,使人不禁感到了此间主人举足轻重的地位。
当然,这一切肯定不是出自萧言之手了,他这个大老粗怎又会想得如此细致,这些都是他的二位夫人蔡>||言既然是大将军,他的将军府自然不能太寒酸。
咣!一声巨响传来,打破了府中的这份宁静。
原来是萧言与赵云正在练武场进行比试。
萧言一直认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虽然身居大将军高位后,他已经甚少有机会冲锋陷阵了,但身为一个顶尖武者,他不能容忍自己武学上就此的停滞不前,既然暂时没法亲自上阵杀敌,只得时常拉着赵云、典韦等军中猛将陪自己对练了。
而此事。
萧言正兴致勃勃地与二弟赵云进行着一场顶尖高手之间的比试。
在霸王枪与亮银枪地一次激烈接触后,巨大的气压引起场中一阵浓烈的烟尘,久久方才散去,现出两条伟岸的人影。
看着萧言伟岸如松柏山岳般的身影,赵云不由苦笑道:大哥,你许久未上战场,身手怎地依旧如此厉害,这霸王枪上的造诣恐怕是已至极境了。
萧言洒然一笑道:极境?!差之远矣。
这世上真有致极可言?若有。
那也是我等毕生追求的目标。
赵云眼神异芒大作。
迎上萧言的目光。
俊美异常地脸庞充满兴奋之色,毅然道:大哥,那就让我们兄弟一起努力吧,不断挑战,不断提升,争取在有生之年达到这个极致。
哈哈哈,说得好!萧言傲然大笑。
子龙,接下来可要小心咯!说罢,霸王枪直指地面,嗖地一声,枪尖金光直射,在青砖地面戳出一个深不见底地黑洞,枪身不住跳动,整杆霸王枪犹如活过来了一般。
看得赵云心中惊诧不已。
萧言单手随意一抓。
重九九八十一斤,长一丈三尺七寸的霸王枪稳稳地落入了他的左手,如臂指使。
整个伟岸身躯浑然不动。
这一刻的萧言,让赵云感到一丝罕有的紧张,萧言的人和枪合成了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仿佛天然就应该这般似地,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萧言双目神光电射,牢牢罩定赵云,令赵云感到浑身不自然,仿佛身体上下没有任何部位可躲过萧言的观察,被彻底看通看透,犹如赤身裸体,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
就在萧言持枪而立、凝视赵云的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劲气,以萧言那伟岸身躯为中心,向赵云猛然压来,逼得他运气抵抗,急催斗志,否则先机一失,必然不战而溃。
如此威势,幸好对手是赵云,若是换作旁人,必定早已心胆俱裂。
此刻,萧言气势蓄足,也不急于出手,气定神闲,朗声道:心神合一,人枪合一,枪随人走,人随枪动,霸王之枪,无坚不摧。
说罢跨前一大步,滔天气势像从天上地下奔腾涌起,步伐坚定而有力,金光闪闪的枪身夹带刚猛异常的劲气,毫无花哨,真刺赵云面门。
呼!赵云不愧为无敌将军,神色如常,手持龙胆亮银枪迎风而立,双目微眯,神光一闪,发现了萧言这看似平凡的一枪中地细微变化。
好!这绝妙地一枪,不禁让赵云暗暗叫好。
这一枪并不似看上去那么简单,其中奥妙异常,枪身在两丈左右的空间内,以常人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不住变化,赵云看得很清楚,每一个变化都是那么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感觉身体的任何动作,都在这无穷变化的算计之中,难以脱身,令赵云甚至没法捉摸这一枪最后会从那个角度攻来。
用枪用到这样的境界,就真正极致,那也只是极致不为人所知而已。
萧言这倾力一枪,激发起了赵云无穷的斗志,一双虎目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精芒,紧盯萧言一举一动。
待枪尖距离他四五尺时,徒然一声低喝,疾速抢前一步,双手紧握龙胆亮银枪枪身中段,枪尖银芒暴起,朝着霸王枪疾迎而去,一派破釜沉舟之势。
咣!金银光芒大盛,双方枪尖再一次交击。
赵云闷哼一声,连人带抢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跄踉后退三步,但萧言这全力一抢的力道已尽,变化也给封死,也算是徒劳无功了。
看着微微有些气喘,但俊脸依旧红润的赵云,萧言安心了下来,适才还真有些担心将赵云伤在枪下。
遂收枪遥指赵云,长笑道:子龙啊子龙,果然了得,不愧为无敌将军之称。
在枪势威逼下,心神毫无破绽,硬接了我这全力一枪,竟然丝毫未损。
片刻,赵云便恢复如常了,似乎也对刚才自己的表现甚为满意,微笑道:大哥这招可真是神来之笔啊,我虽然已看清枪招中隐藏的无数变化,但枪速太快,根本没时间去想化解之招,只得跟着本能而动,置之死地而后生,可能就是大哥所言的人枪合一吧!说罢哈哈一笑,昂然道:既然大哥已显绝招,那小弟也就献丑了。
看招!亮银枪以难以琢磨的轨迹迅疾扫出,登时风雷声大作,枪势既威猛绝伦,其中又隐有轻灵飘逸的味道,令人觉得他能把这两种极端相反的气势揉合为一,本身便是个教人难以相信的奇迹。
好!见赵云此招不下于自己适才那招,萧言见猎心喜,一声大喝,锐目顿起异采,俊美刚毅的脸庞充满战意,手中霸王枪迅疾往前急刺,又接着横挑……连续变化十余次后,终于命中亮银枪那不断改变运行轨迹的枪身。
当一声大响后,二人同时退后数步,又是个击鼓相当的局面。
赵云略感沮丧,这招可算是他的巅峰之作了,虽从不指望以一招击败萧言,但本以为至少也可抢得一些先机,岂知却被萧言轻易挡下,无功而返。
呛!兄弟二人乍分倏合。
转眼双枪交击十多下,场中金光银芒大盛,劲气迸射,满地扎满黑洞,青砖破裂,尘土狂扬,真是一片狼藉景象。
若有高手在一旁观战,肯定为这二人的惊世战斗所震惊,真是一对龙兄虎弟啊!萧言的攻击均势若千钧,似是简单朴拙,实则酝藏千变万化,教人无法掌握其来踪去迹,赵云只能见招拆招,场面顿时处于下风。
而赵云抽冷子刺出的每一枪,却如电光疾射,忽轻忽重,快慢由心,可从任何角度发动攻击,迫使萧言也不得不回枪招架。
赵云蓦地一个旋身,亮银枪疾速扫向萧言而去。
当!这一招快如疾电,妙至毫颠,萧言措手不及,只得收枪后退,赵云借机一个旋身,闪出萧言强势笼罩的范围,而后又是连续的疾刺,枪法仿如天马行空,勾留无迹。
以萧言之能,亦被迫硬接了他这一轮猛烈的攻击。
交战至今,在萧言的惊人枪势压迫下,这还是赵云首次觅得良机,总算是争取回了主动。
当!当!当!……就这刹那间工夫,赵云从多个不同的角度,向萧言发动了一连串没有任何隙缝破绽的攻击。
赵云自忖刚猛不如萧言,但精妙犹有胜之,所以这一连串攻击全部一气呵成,将他毕生得意枪法施展得淋漓尽致,顿时漫天重重枪影,令人无法明清虚实。
萧言一边奋力招架着赵云连绵不断的猛攻,一边长笑道:痛快!痛快!好久未试过这般痛快了。
就这么又过了数十回合后,二人之间依旧是个难分胜败的局面。
此时,夕阳缓缓下坠,天色渐渐暗了起来。
萧言收枪闪出战圈,对着赵云笑道:子龙,今日尽兴了,你我明日继续切磋。
一同用餐去吧。
否则你两位嫂子就要出来骂人了。
赵云也是兴致盎然,连口答应萧言明日再战。
就在此时,府中下人来报,说有人求见,正在前厅等候。
萧言一愣,都晚饭时间了怎么还有人来找,遂拉着赵云走向了前厅。
第一百三十四章 北海施恩言一步跨入前厅,抬眼望去,却见厅内坐着二个年逾年轻人。
一人英俊刚毅,浓眉大眼,眼若流星,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霸气;另一人则是俊美异常,脸如冠玉,目光清澈,虽作武士劲装打扮,却充满了儒雅之气。
这二个年轻人见到有人进来,知道是萧言来了,忙不迭起身迎了上来。
当看到萧言与赵云二人同时走进来的时候,却是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起来。
原来,萧言与赵云在经过一场激烈交锋后,虽然各无损伤,但二人皆满身俱是尘土,身材又是一般的伟岸英挺,若无人引见,还真让人难以判断出谁是谁来。
我就是萧言,这位是我二弟赵云。
二位前来找萧某有何要事?萧言一看见这二个年轻人,便知是初次见面,意外的却是感觉有些投缘,索性便自报家门起来。
听完萧言的介绍,二人立刻上前拜见。
小侄孙策(周瑜)拜见二位世叔!当日,孙策与周瑜在寿春向袁术借兵不成,又被骗传国玉玺后,二人便转道北上,希望萧言能念及往日与孙坚的交情,能出手相助孙策。
能见到故人之子,萧言心中还是非常欣喜的,当年诸侯联军之中,他能看得上眼的,也就曹操与孙坚二人。
他是个极重情义之人,要不然在徐州城一役中,也不会轻易放走曹操了。
当日听闻孙坚惨死。
他也不禁神伤了一阵,为失去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而惋惜。
话虽如此,对于孙策二人世叔地称呼,萧言还是感觉有些别扭的,他此时也只有二十七岁,彼此间年纪差距并不是很大,而他也不是拘泥于这些世俗礼节,欣然一笑。
回礼道:二位不用客气。
我等年纪相仿。
直呼姓名即可。
赵云见二人连对他也称呼起了世叔。
不由一呛,随即嘻笑着对萧言道:大哥,看来我们真的老了。
孙策一听,刚毅脸庞更显凛然,朝着萧言毅然道:长幼之伦怎可轻废。
父亲生前,对世叔推崇备至,屡次向策述说当日虎牢关世叔援救之恩。
却迟迟未能有机会回报,深感遗憾。
萧言眼前突然闪现出孙坚当年的身影,性格刚毅,骁勇善战,如此猛将却因一时的冲动,死于暗箭之下,不能不说是件憾事,神情也不由得黯然下来。
看到萧言默不作声。
孙策周瑜在一边也是忐忑不安。
他们并不是很了解萧言的性格,他们的目标是来借兵的,可不希望在什么细节问题上得罪萧言这位大将军。
半响后。
萧言猛然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走神了,看着孙策周瑜二人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由又有些好笑,微笑着道:故人之子前来,不亦乐乎。
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边吃边聊。
说罢,便唤来下人在内厅备下酒食,款待孙策周瑜二人。
席间,众人大感相见恨晚,聊得甚是投机。
世叔,此前我与公谨携带父亲遗留地传国玉玺,前往袁术处借兵,未想袁术卑鄙无耻,设计骗去玉玺,令我等后悔莫及!孙策喝得兴起,嘴巴收不住,直接将当日被袁术用三千老弱残兵骗去玉玺一事倒了出来。
一旁周瑜朝孙策猛使眼色,却也阻止不及,他本意是不希望提及玉玺一事,生怕萧言不快,不愿借兵。
岂料萧言根本就没在意玉玺地下落,反而是相当欣赏孙策地那种坦白,坦然一笑,劝慰起了孙策来。
伯符,玉玺不过一死物,不要也罢。
当日你父亲洛阳得玉玺之事,我也略有所闻。
因此玉玺,你父亲才为天下诸侯所嫉恨,真是怀璧其罪啊。
如此烫手的山芋,就留给那袁术去享用吧。
见萧言如此坦荡荡,周瑜心中一喜,燃起希望,知道萧言是那种喜欢实话实说的人,便试探着问:不瞒世叔,我与大哥被那袁术骗去玉玺后,也是走投无路。
思前想后,觉得唯有世叔这里或有一线希望。
不知世叔是否能仗义相助呢?萧言一听,果然是来借兵的。
以他现在的实力,借千精兵给孙策,那是相当简单的,况且他与孙坚过往于情于理也应该帮一把孙策。
但与孙策周瑜二人一通聊天之后,大起好感,认为是两个不可多得的良才,便起了招纳之意。
一时之间倒是有些犹豫起来。
这时,一旁赵云插了句话进来,打消了萧言地犹豫。
大哥,我看伯符为人忠孝刚毅,为父报仇乃天经地义之事,我等应该助之!孙策周瑜二人听得脸露喜色,他们很明白赵云与萧言是何等关系,有他说一句好话,胜过自己苦求十句。
这话也让萧言一下惊醒了过来,赵云说得没错,已孙策的刚烈性格,未报父仇之前,是绝对不可能真心投靠任何人的。
强扭的瓜不甜,自己有何必枉作小人呢。
不如成全孙策,送他个大大的人情,将来说不定还能派上大用。
萧言这一决定,心情顿时平静了下来,脸色也平和了起来,朝着孙策周瑜微微一笑,道:伯符,公谨,我这北海城中兵士,任你们挑选五千精兵带走,就当是我赠予你们的礼物,希望伯符早日得报父仇。
若是事不可为,也望莫要强求,可速速返回北海。
虽然萧言也清楚,孙策的骁勇,周瑜的多谋,二人地组合堪称完美,有了自己这五千精兵,足可以成事了。
但为了稳妥起见,萧言还是给他们留了条后路,意思也很明白,是希望二人将来可以考虑归顺自己。
孙策、周瑜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尽是惊喜,齐身站起,向萧言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世叔之恩,我等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必定衔环结草,以谢恩泽!萧言一时微笑不语。
赵云却在一旁趁机打岔:哪来这么多理解。
来,来,喝酒!一席尽欢…………是夜,萧府客房中。
大哥,萧言如此轻易便借予我等五千精兵,又不作任何索求,不知是否有诈?周瑜不敢相信此行如此顺利,还有些疑心疑鬼起来。
公谨,此言差矣。
我观这萧大将军,器宇轩昂,气度非凡,绝不会来欺骗我等。
就是他那二弟赵云,也是正气凛然,铮铮铁骨,果然不亏是无敌将军之名,如有机会,真想好好与其切磋一番。
孙策虽然不如周瑜足智多谋,但作为一名顶尖武者,但看人地眼光一向很准,遇到赵云这样的当世高手,更是有些技痒。
话虽如此,但今日席间,我感觉这萧言似乎对我兄弟二人起了招纳之意,若不是当时赵云发话打岔,恐怕他就要当场提出来了。
察言观色方面,周瑜确实是强过孙策太多,隐约猜测出的萧言心中部分地想法。
哦!若是萧言真的要我兄弟二人奉其为主,公谨又意欲何为呢?跟着萧言可是前途无限啊。
此次借兵成功,孙策心情大好,趁机取笑起周瑜来。
大哥,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是那种人吗?周瑜的主公只有大哥孙策。
周瑜一脸的愤愤不平。
如果我不是孙坚之子,不需要为父报仇。
你觉得我们会投奔萧言吗?孙策一脸正色,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向词锋犀利的周瑜也一愣住了,他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是啊,若不是与孙策是结拜兄弟,若孙策不是孙坚的儿子,自己还会那么坚决的认为自己不会去投奔萧言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大哥,只要你我还是兄弟,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天下如此之大,江东幅员辽阔,我们未必没有一博的机会。
公谨所言甚是。
大丈夫生于世,当做就做,何必顾忌那么多。
你我兄弟联手,当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呵呵……在一片轻笑声后,一切又恢复了寂静,皎洁的月光洒在了平静的地面上,是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宁和。
这一晚,所有人都睡得很踏实。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以技服人日,萧言让赵云领着孙策周瑜二人前往军营挑选精兵看着眼前那一个个身姿雄壮、杀气腾腾的萧军士兵时,孙策周瑜二人顿时惊呆了。
这还用挑选吗?眼前这数万士兵分明都是经历过战火考验的雄兵,五千之数足以胜过数万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萧言这份大礼确实送得有些厚,此刻的孙策周瑜二人心中,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没多少时间,五千精兵集结完毕,这批萧军将士,不少还都是从萧言任东莱太守时便开始参军了,都是屡次经受战火洗礼后的精锐之士,不说以一当十,也绝对可以以一当五。
在整个选兵过程中,孙策和周瑜笑得嘴都没合拢过,看着眼前这支气势冲天的雄兵,孙策周瑜二人首次感觉到了萧言实力的可怕,自己所见的可能还只是冰山一角。
随后,赵云又按照萧言的意思,命人牵来千匹战马,连同这五千精兵,一同交予了孙策。
遂一改平日玩笑作风,语重心长地对二人道:此番我大哥可是尽心尽力了。
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二人心中自是明白赵云的意思,忙不迭点头称是。
眨眼工夫,赵云立刻原形毕露,盯着孙策上下打量,脸上笑得有些诡异。
伯符啊!听说你也是员猛将。
不如与我过两招试试?!孙策也是好武成性之人,当下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二人一同来到了校场中央。
赵云两手负后。
目光如电,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欣然看着傲立眼前,斗志昂扬地孙策,微笑不语,随手接过了军中一名将领递上的佩刀。
锵!战刀离鞘而出,手腕劲吐,刀身暴涌一团光雨。
接着雨点扩散。
瞬那间赵云身前身后尽是光点。
令人难以相信这只是由一把普通战刀变化出来的现象。
武功到了赵云萧言吕布等人这个级别,除非上阵杀敌,一般切磋用任何武器都是差别不大的。
还不错!被劲风鼓动的衣衫倏地静止下来,赵云屈指在刀身轻轻一弹,叮,清脆悦耳的刀鸣声瞬间传遍整个校场,不绝于耳。
神舒意闲,一切都表现得那么自然,无一丝烟火之气,境界高深莫测。
孙策挺身而立,左手抓着刻有雕龙花纹的刀鞘,右手正缓缓把刀身抽出刀鞘。
赵云功聚双目,定神瞧去,只见刀体细长。
薄如蝉翼。
像羽毛般轻柔灵巧,刀身通体红如人血,身流动着一股幽寒的杀气。
若非亲眼目睹,定不敢相信世间竟会有如此异状宝刀。
好刀!好刀!……此刀叫什么名字?赵云禁不住连声称赞,发声询问起来。
古锭刀。
家父遗物。
刀长七尺三寸,吹毛断发,无坚不摧。
孙策刀身一横,身躯如枪似直立,气势徒然而起,威势摄人。
赵云何等人物,自不会为孙策气势所摄,随手将刀鞘抛开,战刀一扬,仰天笑道:好!果然是宝刀。
不知伯符身手一如刀否?试试便知。
看刀!孙策也是斗志昂扬,挥刀便上。
赵云毕竟名声响彻天下,他对身手再有自信也不敢狂妄到让赵云主攻。
赤红刀身涌出庞大地刀气,朝赵云奔腾而去,寒气弥漫校场中央。
看得一旁观战地周瑜及一众士兵鸦鹊无声。
赵云双目闪过惊讶之色,点头称许道:果然了得,不使宝刀蒙羞。
孙策倏地抢前,挥刀猛扫,化作赤红血芒,疾取赵云胸口,凌厉如电闪。
赵云神情自若,不动如山,在古锭刀尚差尺许就往胸胁扫至时,疾然后移,手中战刀化作千百道发光耀眼地刀芒,把孙策连人带刀笼罩其中,刀法精妙绝伦,令人难以置信。
孙策顿觉不妙,赵云这疾猛飘逸至此的刀法根本是他无法捉摸,无从掌握的。
刀芒夹带着呼啸声在四面八方响起,孙策猛一咬牙,不甘心就此落败,凭着直觉发觉了赵云刀势最盛处,化繁为简,身随刀走,一刀劈去。
叮!一声清响后,白芒与赤茫不断交击。
孙策又连挡住了赵云接踵而来,有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连续十数刀,杀得他汗流浃背,差点弃刀投降。
两人倏地分开。
孙策横刀而立,暗自调息,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云从容不迫地抚刀笑道:伯符身手果然了得。
但不尽全力恐非我对手。
孙策一脸苦笑,暗想你赵云不也没尽全力,嘴上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赵云继续长叹道:可惜啊!难得有你这么一个好对手……赵云话语中略带的轻视之意,立刻激发起了孙策不服输的斗志,嘿然笑道:世叔小心了!说罢,立刻提刀作势,弓起腰背,上身微俯向前,古锭刀遥指赵云,双目厉芒电射,一眨不眨的紧盯对手,作势欲扑,浑身散发摄人心魄地气势,幸亏是赵云,换作一般人,怕要立刻弃械投降了。
赵云持刀做立,暗地不住点头:果然不愧是孙坚的儿子,比他父亲更骁勇,将来必定能成为自己的强劲对手。
转眼间,古锭刀化作赤色血芒,直向丈半外的赵云射去,去势凌厉无匹,大有一往无回之势。
赵云目射精光,内心惊诧无比,孙策这一刀最厉害处非是刀法,而是刀势,这样凌厉的刀势只有常年征战沙场之将才有可能轻易发出,而赵云,更是其中翘楚。
从孙策提刀作势,至扑前狂攻。
所有动作均浑成一个无可分割的整体,虽是单手运刀,但这一刀却包含全身全部地力量,教人不敢小看。
这一刀,已经足够让孙策晋升当世一流武将的行列。
当!赵云忽然身法飘忽起来,有若鬼魅般一闪身,手中战刀往上斜挑,正中古锭刀那赤红锋利地刀锋。
孙策一声暴喝。
手中刀芒大盛。
千万点赤红刀光。
像无数逐花地血浪般洒往赵云,气势如虹。
好!赵云轻喝一声后,单手提刀,脚下连续动作,使出曾经让典韦吃大亏的飘逸步法来,校场中央诡异地出现了一片虚虚实实的身影,竟在孙策劈来地排山倒海似的刀光中穿插自如。
最后才运刀斜削,切在古锭刀离刀柄三寸许处。
见到如此奇技,校场周围地一众士兵包括周瑜在内,人人看得如痴如醉,一时之间倒也没几人欢呼,唯恐打扰到这场精彩对决。
被赵云这一切,孙策地刀招顿时使不下去,反应奇快。
迅疾刀身一侧。
疾削赵云腰腹。
赵云一惊,赞叹孙策变招之快,招术之妙。
非同寻常。
虽然表面上看,孙策这一削乃无奈被动之举,但落在赵云这等绝顶高手地眼中,自然能看出其中的不凡来。
从劈到削,刀势随之改变,速度上的疾增,角度上的变化,也让这一削具备了无法捉摸的特性,若是赵云被动格挡,很容易一时落于下风,以二人之间尚谈不上悬殊的身手差距,即便高明如赵云,想要快速扳平也绝非易事。
这招虽然高明,但还是难不倒赵云,只见他整个徒然疾速旋动起来,战刀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刀劈往孙策,全无痕迹刀路可寻,更因其飘忽怪异地身法,使得这一刀宛如羚羊挂角,不但无始,更是无终。
孙策根本没有任何考虑时间,只觉古锭刀无论如何也锁定不住赵云那诡异的身形,而赵云看似随意的一刀已迎面而来,玄奥刀势封死所有逃路,让自己避无可避,最厉害是根本不知这一刀最终会劈向自己甚么地方。
一把普通的战刀在赵云手中使来,时而重逾千钧,时而轻如羽毛,使人无法把握。
只看看便可使人胸闷如焚、头昏脑胀。
别无选择下,孙策只得疾速抽回古锭刀,全力运刀挡格迎面劈来的一刀。
当!两刀相触,凝定半空。
庞大无匹的劲气奔涌而出,孙策几乎使尽全力,才勉强挡住了赵云这看似随意却势不可挡的一刀。
赵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力压刀身,淡淡道:伯符,还能战否?孙策闻言辛苦的道:我还未败。
赵云哈哈一笑,猛一振腕,硬把孙策推得跌退三步,两人分开。
待孙策稍作喘息后,赵云继续挺刀迫来,刀锋刀芒凸显,笼罩孙策。
孙策凝止不动,古锭刀疾速划出,当当当……,连续七、八次相交后,堪堪挡住,又退后了三步。
好!赵云一声轻喝,又一刀扫来,灵动奇奥,无痕无迹。
孙策早已心知肚明并非赵云对手,但能与如此强劲地对手战斗,对自己武技地提高有着莫大的好处,遂奋起神威,一刀格挡而去。
轰然巨响之后,再次退后两步。
赵云杀得舒畅无比,一声长笑,当头便是一刀,刀势如旭日东升,普照大地。
孙策杀得正是性起,古锭刀往上疾桃,叮的一声,斜斜挑中来刀,借着巨大冲击力,往后飞退,不等脚尖落地,一声闷吼,身形如电般疾射,漫天赤红血雨徒然落下,向赵云发动起了疾风骤雨般地攻击。
见孙策战意浓重,赵云不惊反喜,遂停下鬼魅般飘忽的脚步,也不主动进攻,一把战刀舞得密不透风,将伟岸身躯罩得严严实实。
真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当!当!当!……孙策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劈出了多少刀,但面前的赵云却始终像雄山峻岳般,任由风吹雨打,亦难以撼动其分毫。
不过他没有丝毫挫折感,而是前所未有的痛快,像赵云这般强横的对手,以后或许也很难遇到了。
这一战,孙策所获良多,足可抵平日苦练半年。
孙策倏地收刀后退,对着赵云毕恭毕恭的行了个大礼,朗声道:多谢世叔指点,他日有成,当是拜世叔此战所赐。
这声世叔叫得诚恳无比,显然为赵云的绝世武技所折服,已是心服口服。
赵云收住刀势,微微一笑道:伯符,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不用客气了。
随后,周瑜也从一旁走来,对着赵云施力,神色之间明显恭敬了不少。
好了。
时辰差不多了。
赵云觉得也差不多了,与孙策切磋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是时候去向萧言复命了。
……一个时辰后,一支为数五千精锐士兵在孙策周瑜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北海城,朝着南方进发。
两道伟岸身影屹立在城楼之上,眺目远望着那片渐渐消失的黑点。
子龙,你觉得这孙策周瑜二人如何?萧言含笑发问。
孙伯符忠义两全,气度宏大,彪悍勇猛,甚得我心;周公谨足智多谋,亦是不可多得的帅才。
此一回去,江东即将大乱。
赵云虽是武将,但对这天下大势也看得很明白。
乱?!乱才好,不乱怎会有机会。
如此乱世,不打破重组,那才叫不合情理。
萧言眼中神光暴射,澎湃气势油然而起。
第一百三十六章 突出重围孙策周瑜离开后,北海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
日月如梭,夏去秋至。
烈日当空,大地如烘烤过了一般,天气特别地闷热。
大将军萧言的二位夫人蔡>=.样,原本那玲珑剔透的身材消失无踪,周身滚圆,连弯腰走路都有些吃力,每日都在府中修养,足不出府。
池塘边,蔡>=站立二名丫鬟帮着把扇。
蔡>|.|.言也对她更是关心体贴了不少,每日一处理完政务便会回府陪伴左右,这与之前萧言奔波四处,而自己独守空房苦苦等待有着天壤之别了。
心中份外的甜蜜,这样温馨幸福的感觉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
蔡>.=.满无限爱怜地想:宝宝,你是上天赐给为娘的宝贝,是上天的恩赐,一定要好好的长大,将来一定要孝顺父母哦。
一旁躺着的甄凤目紧闭,原来早已睡着,嘴角抿着一丝笑意,如花似玉的俏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显然是在做美梦。
过了许久,甄自美梦中悠悠醒来,睁眼便看到夫君萧言那张俊朗的脸庞,带着一丝坏笑看着自己,知道他是办完政务回来了。
甄装作嗔怒道:你笑什么?是不是我有了身孕后变丑了?萧言一脸笑眯眯,奉承道:哪里丑。
儿是越来越明艳动人了,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可人儿!甄明知道萧言是在奉承自己,自己现在这大腹便便的模样,怎可能会美丽动人到哪里去?但心中依然美滋滋的飘飘然。
哦呦!儿是最美丽的,那我呢?一个娇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原来蔡>::=呼呼地指着萧言质问。
>u.索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哼,马屁精!蔡>|:转怒为笑。
呵呵……萧言可不敢和蔡>|看见主人在二位夫人面前吃瘪,那两名丫鬟也不禁掩嘴偷笑起来。
……萧言一家的其乐融融,却掩盖不住天下濒临崩分的事实。
——————————西北的茫茫大草原上。
两支人马正进行着一场你追我赶的生死较量。
百余匹高大战马在草原上奔驰,挂起一股凌厉旋风,疾速朝着草原东南方冲刺。
身后,则是数之不清的彪悍的西北骑兵,同样以追风逐月的速度,紧追不舍。
他们呼喝连连,蹄声阵阵,仿佛对方就是跑到天之涯,海之角,也要将其捉拿。
天空中不时有飞雨星矢划过。
那是追兵射出的刚猛之箭,一支支落在身边,形势凶险至极。
瑾之,令明。
薰韩联军人数太多了!让大家再快些,否则甩不掉追兵!马超地虎目中充斥着血丝,对着一旁同样在奋力抽打战马的马与庞德大声吼叫。
纵横西北,驰骋凉州的马家军败了。
而且是覆灭性的大败。
……当日马家军与董璜军陇右一战后,韩遂军冷眼旁观,马家军败退西凉城。
而薰军亦损失惨遭。
无力继续强攻。
整个凉州局势暂时稳定了下来,形成了西凉马腾、陇西董璜、金城韩遂三强对峙的局面。
但是平衡的局面没有维持多久。
一日。
当薰的七万大军及韩遂的五万大军同时出现在西凉城外时,马腾明白了,昔日的兄弟韩遂彻底与自己决裂了,西凉城中的五万马家军陷入了覆灭地危机中。
西北将士擅攻不擅守,而西凉城附近又无险要屏障,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马腾毅然决定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杀。
就这样,双方在西凉城下展开了历时一个多月的惨烈厮杀。
在重创了董韩联军后,马家军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士减员,最终只剩下了区区数千人。
面对着还剩下五万有余地敌军时,马腾知道马家军的覆灭已不可避免了,为了给马家留下复兴的希望,他便将马超、马招致帐中。
看着马超、马皆一身血迹的跑进帐内,马腾略显颓色地眼中闪露出一丝昔日西北霸主的精芒。
父亲,唤我等前来有何要事?马超大喘着气,雄伟的身躯已是多处负伤,显然刚与敌军进行了一场苦战。
马比较冷静,却从叔父马腾地颓废样中,猜到了几分,静静地站在马超身旁等待马腾发话。
超儿,儿。
我们必须清醒认识到,这场战斗马家军败了,我们失败了。
说道这里,马腾地神情更是黯然,要从这位纵横西北多年地豪强霸主嘴里吐出失败二字,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看着眼前二位马家未来地希望,马腾不由精神一振,仿佛重新拾回了那份豪气,继续沉声道:超儿,儿,现在马家最后的希望就在你们二人身上了。
我命令你们,即刻突围,前往中原,将我们马家一脉延续下去。
以后若有机会,再乘势报仇。
马超一脸的茫然,望着父亲,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要让自己离开,但他心中有隐隐觉得,父亲这样决定是正确的。
父亲,那二弟三弟怎么办?马超突然想起还在西郡的马休马铁来。
马腾一脸苦笑,他当然也想把这两个儿子救出来,但事实已经不允许他考虑这两个儿子了。
马家军即将覆灭,按照李儒的性格,绝对会斩草除根的,就是自己那昔日的兄弟韩遂,恐怕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儿子。
现在唯有将马家小一辈中天赋最高的马超马二人送走,这才是最上策。
超儿,你只管突围离去。
你两位兄弟,为父会派人好生安置的。
马腾也只能先对马超隐瞒下了自己打算放弃他两个弟弟的想法。
父亲,那你呢?不跟随我们一起突围吗?马超虽然感觉到马腾的话语中有些言不由衷,但清楚眼前形势严峻的他,还是隐忍了下来。
感受到了马超对自己那份关切之情,马腾心中甚是安慰,缓缓几步上前,伸手想拍儿子的脑袋,却发现儿子已经比自己高了不少,只得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欣慰道:超儿,你看,你已经长大了,已经比为父高大了,很多事情你应该明白。
为父是马家军的统帅,是不能逃的。
战斗至死,是为父的宿命。
既然上天选择了让马家军灭亡,我马腾又怎能退缩……说道这里,马腾又成为那个霸气十足的西北豪强,浑身弥漫着无边战意。
今日苦战一天了,你们也很累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三个时辰后,准备突围。
……三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天色还是一片黑暗,马超马,以及庞德领着三百亲卫,已是整装待发,准备全力强攻突围了。
……超儿,儿,赶紧走。
如果没有绝对实力报仇的话,千万不要回来。
马家的延续就靠你们了。
这是突围前,马腾朝马超马说的最后一句话。
话说完,马腾便义无反顾地转身朝着无穷无尽的敌人扑去,瞬间淹没在了人海中。
……想到这些,马超只觉眼眶有些湿润,手中的马鞭愈发加力,战马在一阵嘶鸣中,疾电般射向前方。
那原本的三百亲卫在突围后也只剩下了百余人,胯下那一匹匹原本神骏的战马已经被长鞭抽出了道道血痕,它们奋力狂奔,终于还是将大批的追兵远远甩开。
从清晨到日暮,在跑了整整一天之后,战马终于开始有些跑不动了。
他们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就算抽断了鞭子,也没法让可怜的战马再度快跑起来,看着它们口吐白沫,步履蹒跚,仿佛醉酒的老汉,但唯恐身后敌军继续追来,马超等人不得不狠下心,一次又一次的扬起马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灵堂惊嚎夕阳落下前的那一刻,马超胯下的那匹白色战马首先的悲鸣,无力地倒在了这片广袤的草原之上。
眼神中透出无助的绝望,令人心悸。
同一时刻,马的战马也在一声哀鸣中倒了下去。
所有人的战马都已经透支了体力,一匹接着一匹倒了下去。
马超站在大地上遥望身后,松了口气,追兵已不见踪迹,遂下令众人下马。
所有人迈着坚定不移的脚步继续朝前方行去。
夜幕再次降临,星光点点,草原上萧索的风吹来,带来丝丝凉意。
马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眼皮止不住地往下沉,直想躺在草地上一觉不起。
身后一只大手却适时地扶了他一把,转头一看,原来是庞德。
庞德满面风霜,汗流浃背,迎面吹来的凉风没有为他带来丝毫凉意,随手抹了一把淌满热汗的脸,喘息道:瑾之,我们不能停,要坚持,趁着现在天黑,敌军看不到我们,咱们赶快上路。
现在是摆脱他们最好的机会了。
马知道庞德说得一点没错,咬咬牙继续前进。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马超觉得敌军不可能再追上来了,便下令众人停下修整。
一众亲卫迅速拣来干枯树枝,点燃了起来。
夜间的寒气还是很重的,加上众人都跑得大量出汗,要是不想办法驱散寒气的话,很容易不支倒下。
火堆很快便趋散了寒意,带来了温暖,众人围着火堆一个个瘫倒在地,他们太累了。
片刻间,众人都混混睡去。
声一阵阵响起,此起彼伏。
看似熟睡的马超突然眼角露出一丝寒芒,手持龙吟枪长立而起,走向那火光无法触及的暗处,望着眼前那片无尽的黑暗的树丛,朗声道:出来吧。
追了那么久,你也累了吧?树丛一阵翻动,从黑暗中走出来一青年,神情中带着刚毅,身上地盔甲乌黑鲜亮。
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出异样的光泽。
阎行!马超倒吸一口冷气。
在坚守西凉城那段日子里,也与这阎行交手过数次,确实骁勇,不弱于自己多少,一交手不过百合不可能分出胜负,如果是平日尚且不惧,但此时自己正在逃亡中,只要这阎行信号一发,或许自己这百余人便要被追杀而来的董韩大军淹没了。
马孟起。
岳父命我前来追杀你等。
阎行略显无奈地说道。
要战便战,无需罗嗦!马超知道凶多吉少了,索性横下心来,决定拼死一战。
尽快离开凉州。
马家军已经全军覆没了,你父亲马腾已战死。
马家军灭亡,父亲马腾战死,虽然让马超有些伤感。
但是却不意外。
意外的是,这阎行居然要放自己等人离开。
你为何放我等离去?难道不怕韩遂追究于你?马超质问道。
莫要多问了。
追兵暂时被我调开,但很快便会又有追兵来到。
还想活命的。
那就赶紧离去吧。
阎行脸色异常坚决。
不知道为什么。
马超决定应该相信这曾经战场上的对手。
当下拱手抱拳道了声谢。
随即拍醒马庞德等人,不作停顿。
继续朝着东南方离去。
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马超一行人,阎行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语的神情,低头喃喃而语道:岳父大人,为什么要与李儒联手呢?这是与虎谋皮之举啊。
……不多久,大片董韩联军追至,阎行立刻收起胡思乱想,迎了上去。
……——————————荆州襄阳城,刘表府。
自从弟弟蔡瑁出使长安后,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姐姐的蔡夫人总是感觉有些整日惶惶忽忽,心思不宁,胸口似乎堵着一口气,咽不下,特别难受,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一日清晨,蔡夫人用完早点后,正在园中赏花,却看见蔡瑁家地老管家蔡福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蔡富年逾六旬,已服侍了蔡家整整三代人,虽然份属下人,在蔡家却是地位崇高,即便是蔡夫人,未出,也得称呼其一声福叔,当然是不敢轻易怠慢。
蔡夫人见蔡福神色惊慌,忙问道:福叔,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在府上享福,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见到蔡夫人,蔡福一下子老泪横流起来,哭道:小姐。
少爷他……蔡夫人一下子紧张起来,追问道:快说呀,瑁弟他怎么了?蔡福撕心裂肺的哭道:少爷他死了……蔡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有如晴天霹雳,一下子瘫倒在地,蔡瑁在荆州位高权重,虽然暂时是失去了兵权,但依旧有很大影响力,如果没有了蔡,刘琮想继承刘表的大位是很有难度的。
蔡夫人支撑着瘫软的娇躯,花容失色道:福叔,到底怎么回事?弟他怎么会死的?蔡福哭道:小姐,少爷的尸首已被运回府中,据说少爷是在前往长安的途中被匪徒所杀,弃尸荒野,之后为幸存的士兵捡回……少爷……少爷……蔡夫人此时早以泪流满面,不光是为了弟弟蔡瑁地身死,也是为了儿子刘琮可能无法继承的大位,哭道:我不信,我不信,瑁弟……说完便晕了过去。
……蔡家也是荆州的豪门大户,蔡瑁这一死,影响是非常之大的,整个襄阳城几乎都被惊动了,丧事也如火如荼地筹备起来。
大殓之日很快到了。
当日,蔡家上上下下都被白色麻布所覆盖,到处一片凄凉景色,祠堂里面传出阵阵哭泣哀嚎声,人人披麻戴孝,个个泪流满面,蔡夫人都不知道哭晕过去了多少次。
老管家蔡福把孝服拿到蔡夫人房内,哭道:小姐,少爷不在了,让我们送少爷最后一程吧,让少爷可以安心离去。
蔡夫人穿上孝服带着刘琮,来到了灵堂。
此时,刘表,刘琦,以及城中大小官员,蔡家族人,不下数百人皆已到场。
灵堂里面蔡家族人跪倒一片,灵堂之内哭声震天动地,只见灵堂正中一个黑色灵牌上面写道镇南大将军军师蔡瑁之灵位,这是蔡瑁生前刘表所封地官位。
蔡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都几乎要碎了,飞身跪倒在蔡瑁的灵位前,又大哭起来。
哭声哀怨至极,让大家更是肝肠寸断,哭声弥漫在山庄上空。
刘琮年纪尚幼,对舅舅之死毫无悲伤感,此刻见到母亲及一众人等皆嚎啕大哭,心下好奇,竟然当众嘻笑了起来,幸好哭声震天,也没人注意到这个年幼的孩童。
帷幔低垂,冷风卷过一角,又吹得灵厅两边地两溜花圈哗哗直响,中央蔡瑁的灵牌摇晃不止,大大的奠字昭示着此人或许轰轰烈烈或许碌碌无为地一生已经终结。
一炷香后,轮到宾客上前祭拜。
刘表代表荆州上下官员,第一个上前祭拜蔡瑁,不知是想到了与蔡之间地那点亲戚关系,还是想起了蔡瑁忠心跟随自己多年,老脸显得满是凄然,居然还挤出几滴眼泪。
紧接着,刘琦也上前对着蔡瑁地灵牌进行祭拜,但他对这挂名舅舅毫无感情,恨不得他早点死,略微走了个过场也就走至一旁默默不语了。
然后,襄阳城中大大小小数百官员,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前祭拜。
很快便轮到了马童,众人皆知马童与蔡瑁不和,也只当他是来走个过长。
结果却是让所有人瞋目结舌,马童满脸地悲切,仿佛死了亲娘般,用极其夸张的姿势飞扑向蔡瑁的灵位,撕心裂肺、惊天动地地放声嚎哭起来。
德珪兄,你死得好惨啊!要不是当日你一力要去那长安,也不至于遭此横祸。
若是早知如此,备当日必定宁死不让德珪兄而去。
虽平日朝堂之上争议甚多,但皆以事论事而已。
你我二人私下神交已久,备引德珪兄为平生知己,如今知己去矣,备留此残躯于世又有何用,就让备追随德珪兄而去吧。
全场哗然……第一百三十八章 崩分乱世童声泪俱下地说完那段台词后,不住地用头颅撞击着一副赴死之态。
他也就是在装装样子,平日他与蔡瑁不和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正好趁此良机,让众人充分感觉到他的仁德及义气。
在他想来,只需要稍微撞击几下,必定有人上前将自己拉走,这灵牌看似不重,估计撞几下也不至于太痛。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很好,但他万万没想到,蔡夫人为了让弟弟安心离去,此次的大殓是大肆铺张,这灵牌是用纯银搀精金炼制而成,坚硬无比。
撞了没几下,已是头晕眼花,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身后众人怎么还没反应,难道都看着自己撞死不成?又撞了几下后,开始头破血流了,发觉身后众人依旧没任何反应,这下他实在支撑不住了,偷偷转头朝后看。
只见所有人,包括刘表、刘琦、贾诩等熟悉他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原来众人都为马童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表演所震撼,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此刻,蔡的死早已经被众人所遗忘,或许眼前这哭天喊地之人才是今日真正的主角。
马童心中立刻反应过来,是不是表演得有些过火了,这下可不好收场了,不见得真要撞死当场吧。
眼珠一转,立刻计上心头。
只见马童突然发出一声急嗥,仰天倒下,不醒人事。
周围木呐的众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将马童抬了下去。
贤弟果然是仁德宽厚。
能人所不能啊!刘表发出由衷的赞叹。
叔父这场戏似乎演地有些过火了。
刘琦则是一脸地不解。
主公真是了得,演技绝对炉火纯青。
贾诩则对马童大家赞赏。
难道这刘备真与蔡瑁私交莫逆?!其中一众人等却被马童这一出搞得将信将疑,但无形中依旧使得马童仁德的名声传播了开来。
……一场闹剧在马童的精彩表演中就此落幕。
——————————曹操强攻徐州失败后,仓皇逃回东郡,知道只要有大将军萧言的存在,自己朝东朝北发展势力都是不可能的,便放弃了夺取徐州的想法。
将大军总部转移到了陈留。
在调养生息了近一年后,补充了一定新鲜血液后,实力渐渐有所恢复。
这时。
曹操又将进攻的目标放在了孔伷地豫州上。
陈留。
军营校场。
启禀主公,八万大军集结完毕!一匹快马疾驰进入校场,一名士卒下马跪地禀报道。
曹操眼中精芒一闪。
身后夏侯敦、许褚等将领却是一脸按耐不住的兴奋,即便是戏志才、陈群这两位军师也面露喜色。
原因很简单,遭遇徐州大败后,虽然经历了一年的修整,兵力上是恢复到了当初地水准。
但所有经历过徐州一役地将士,仍然对当时的惨烈战况记忆犹新。
失败的耻辱使得全军上下都憋足了一股劲,摩拳擦掌地巴望着一场大战,一场真正的大胜仗来挽回主公曹操及整个军队的声誉。
就这样,军事实力相对弱小的豫州,让曹操看到了希望。
出发!看到麾下众将各个跃跃欲试,曹操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地佩剑,神采飞扬的朗声高喝。
在众将齐声领命后,曹操将目光投向了遥远地北方,暗道:萧子鸿,我曹孟德是不会让你看扁的!我还是有机会的,等着看吧!……夺取豫州几乎就是曹操倾尽全力的一场关键战役,除了必要的各地守军外,几乎出动了所有能出动的兵力,其中很大一部分士兵还是这一年刚入伍的新兵,可以说曹操是下定了决心,要彻底拿下豫州这块肥肉。
曹操心里很清楚,这天下虽然诸侯战乱不休,但萧言一支独大之势已经很难改变,而他的势力范围又与萧言接壤,与其硬拼绝对是必死无疑的,如今的出路,唯有一举夺下豫州,然后趁势往西南发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在他看来,徐州一役中,萧言能轻易次放过他,一方面是看在往日的情谊,另一方面也是觉得以他的实力也不足以造成什么大威胁。
他不怨恨萧言击败他,但高傲的性格却不容许他受人轻视。
——————————扬州,庐江,太守陆康府。
报!……周瑜兴兵前来,敌军已至城外十五里!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让正在书房练习书法的陆康一下子将笔掉在了地上,脸上却是一片毅然决绝,毫无惊惧之色。
……——————————报!……凉州战事分出胜负,董璜军与韩遂军联手,马家军不敌全军覆没,马腾当场阵亡,马氏一族上下数百口屠戮一尽,无一活口。
唯马腾长子马超,侄子马,在西凉失陷前失踪,下落不明。
荆州刘表收回大将蔡瑁的兵权,交予长子刘琦掌管。
蔡瑁押运贡品前往长安,途中遭遇山贼劫道,不幸身死,被弃尸于荒野。
蔡瑁大殓之日,往日与他事事针锋相对的刘备,却痛哭流涕,伤心得当场昏厥于灵堂。
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兖州曹操兴兵五万进攻豫州,孔伷不战而降,整个豫州纳入曹操实力范围。
孙策于主公处借得精兵返回后,即刻引兵强攻庐江郡,庐江太守陆康奋起抵抗月余,终究积劳成疾,病重卧床,呕血身亡,城池为孙策所破。
……一道又一道的奏报和消息,源源不断的到达了青州北海城大将军府,送至萧言手中,这天下局势显然产生了十分激荡的变化,各地不断有着大小事件发生。
对于这些消息,萧言始终泰然处之,天下再乱,只要下辖五州不乱,便无大碍,便可拨乱反正。
但是,有关假刘备晕厥蔡瑁灵堂的那条消息却让萧言有些注意,他可不会相信那是这假刘备的情到深处,有感而发。
难道是这假货又要按耐不住了?萧言喃喃自语道,双眼冒出了一道寒光。
蓬!一娇小身影闯了进来,萧言正待发怒,一看却是刘灵儿。
大哥,什么时候能让灵儿报仇?刘灵儿俏脸胀得通红,激动异常,显然是得悉了假刘备的消息。
原来,在得知了刘灵儿的凄惨身世后,萧言怜悯之心大增,遂与赵云说了一下,便认了刘灵儿作他们三妹,也算是给了这可怜的女孩一个家。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日萧言想认这个三妹的时候,刘灵儿似乎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幸亏是华佗看着不对劲,亲自出面,刘灵儿这才答应下来,免了萧言的尴尬。
哦!灵儿啊。
想必你也是获悉了那假冒之人的消息了吧。
刘灵儿一听萧言提起仇人,顿时双目湿润,楚楚可怜,显得格外柔弱。
萧言是最看不得女人家的眼泪的,忙不迭道:灵儿,再忍耐一下,这个血海深仇大哥一定帮你报的。
但是目前尚不是时候,等大哥解决了周边的大麻烦后,再倾尽全力诛杀此人。
刘灵儿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子,适才也是一时听闻仇人消息,恨上心头,这才冒然冲进了质问萧言,现在听了萧言的话后,立刻清醒了过来,心知萧言所言不假,仇人所在的荆州距离青州甚远,绝对是不可能说发兵就能发兵的。
大哥说得对,是灵儿过于莽撞了,以后一切都依大哥意思。
刘灵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略带哀怨地看着萧言,看得他浑身发怵。
对了,灵儿,你两位嫂嫂的身子近来如何?腹中胎儿可安好?萧言不敢面对刘灵儿如此的注视,连忙岔开话题。
放心吧,大哥,有灵儿照顾,两位嫂嫂肯定会安然无事的。
估计不久之后,即将有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出世了。
刘灵儿可是华佗的得意弟子,说到长项自然是自信满满。
自从知道蔡>=.刘灵儿。
而自此之后,萧言的将军府也就成了刘灵儿的每日必往之处。
日子一久,刘灵儿嫌来往麻烦,干脆搬进了萧府居住,照顾蔡>宓的同时,也顺便当起了萧府的女管家来,府中大小事情,几乎比萧言这主人还熟悉。
因此,便出现了以上一幕。
……天下大乱的序幕就此拉开,而身处北海的萧言,对这即将来临的乱世并不着急。
一方面传令各地守将严加戒备,不得妄动;另一方面,却在北海城府中耐心地等待两个即将诞生的小生命。
第一百三十九章 和谐一家荫似箭,很快的,年底又快到了。
近来这段日子,萧言在交待了各地加紧戒备后,便日日陪伴二位夫人左右,整个人处在极度兴奋的心绪之中,为他即将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而亢奋不已,掐指一算,二女临盆的日子也差不多接近了。
近几日,萧言一直在百般牵挂的焦虑中,期盼着小生命的降临。
终于,这令人期盼已久的日子来临了,但巧合的是,蔡>盆的日子居然在同一天。
萧言一时慌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刘灵儿见状,知道二位嫂子马上要生产了,忙将萧言赶出了内堂,而自己则与早已在等待多时的产婆开始忙碌了起来,一起替蔡>接生。
……>.着边上同样毫无经验的赵云。
大哥,放心吧。
有灵儿在,肯定会母子平安的。
赵云一片茫然,哪里知道什么情况,只知道以三妹刘灵儿的高超医术来说,确实也是个大大的保险。
赵云的安慰对萧言没起到丝毫作用,他又怎么能放下心来,孩子要出世了,换作任何一个父亲,都没法平静下来的,不停地在门外来回踱步,还时不时地走到门前,探头问:生了吗?出去,出去。
别添麻烦。
萧言的每次躁进都被刘灵儿不给面子地大声呵斥,只得讪笑而回。
看得一旁赵云不住偷笑。
使劲、使劲……大嫂,再加把劲!门内不断传出刘灵儿与接产婆的声音。
萧言又开始焦急不安地反复问身边赵云道:生了吗?……就这样。
时间过去了很久。
就在萧言再度焦急不堪。
准备发生询问时。
哇……一声宏亮地婴儿初啼自门内传出。
哇哇……几乎同一时间,又是一声清脆悦耳地婴儿啼叫声响起。
紧接着,刘灵儿充满欣喜的声音,也随之传了出来:生了,大哥,生了。
此刻,萧言已顾不上惊世骇俗了。
完全将一个绝世高手应有的速度展现了出来,身形瞬间如凭空消失一般,仿佛那五六丈距离不存在一般。
直接出现在了内堂门前。
萧言的表现直接将周围的几个下人惊得目瞪口呆。
将一旁赵云吓了一跳,心道大哥的身法何时变得如此惊人了,居然连自己的眼力都没来得及跟上。
只见到一道淡淡身影瞬息闪过,若是普通人见到,还真要以为见鬼了呢。
萧言一边猛敲门,一边喊道:灵儿,赶紧开门。
放我进去。
……内堂中,萧言满面惊喜色。
抱起襁褓中地婴儿,嘴里轻轻哼着:噢、噢、噢!……毕竟萧言是初为人父,抱孩子的架式绝对拙劣,看着他笨拙地晃动着伟岸的身躯,刘灵儿直想发笑。
萧言抱了会儿手中婴儿,又交给了刘灵儿抱,自己则俯身又抱起了另一个婴儿,开始继续晃动起来。
一次便做了两个孩子地父亲,这让萧言有些欣喜若狂。
甄软绵绵地躺在软榻上,一双大眼流波四溢地惹人怜爱,嗔道:女儿哪里经得住你那样颠簸么!一旁躺着地蔡>:.似玉地娇容,对着萧言微微一笑道:夫君,给这两个孩子起个名字吧。
萧言歉意地一笑,自己光顾着高兴,都忘记了两位刚刚受完痛苦的夫人了。
遂看着产后脸色都有些惨白的蔡>以来便是以龙凤为守护图腾,乃至高吉祥之象征,这样吧,男孩就叫萧龙,希望长大后有捍卫大汉的力量;女孩就叫萧凤,希望以后跟二位夫人般美丽动人。
儿、宓儿,你们觉得如何?二女甜蜜地一笑,都表示没意见,其实只要是萧言为孩子起的,她们都喜欢。
……公元19311月,汉大将军萧言地二位夫人在北海城顺利生产。
蔡>产下一子,名曰萧龙;甄产下一女,名曰萧凤。
岁月如梭,一年过去了,眨眼之间便至来年八九月间。
一日,萧言与蔡>+.中,由侍女陪同着逗乐正在蹒跚学步地萧龙萧凤。
偌大的庭园中,处处日暖风轻,百花吐艳,蜂蝶飞舞,处处可闻散发着明媚阳光的醉人芬芳。
蔡>:|.儿,快过来。
将近一岁的萧龙长得白胖健壮,虎头虎脑极其聪慧,加上一双精灵的大眼煞是惹人喜爱;萧凤虽然年幼,但神色间像似了她的母亲甄,一副绝色美人胚子,肉鼓鼓的小脸蛋白里透红,看得人直像上去咬一口。
随着两位母亲的呼唤,两个孩子蹒跚着小脚,摇摇晃晃地来回颠走,有时几乎摔倒,吓得一旁侍女急忙上前将他们扶好,二人茫然不知危险,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逗乐得众人无不哈哈大笑。
萧言一声长笑而起,虎臂微曲,上前将两个孩子一把托起,猛的啃了上去,吓得两个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蔡>;.蔡>|孩子怎生是好!萧言正在高兴,闻言笑道:我哪舍得伤到孩子,这不是就是轻轻亲了口嘛!甄抬手爱抚地拍了萧言一下:还说没有,你看,龙儿脸蛋上还有你的牙印呢?萧言不再狡辩,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斥在整个庭院上空,透露无限慈父爱意。
正逗乐间,只见刘灵儿步履轻快,满脸喜色地从园外匆匆走来,边走边扬手喊道:大哥,好消息来啦!及至行近萧言等人身边,一眼看到两个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孩子,顿时兴奋得娇声道:龙儿,凤儿,姑姑来啦!快给姑姑亲亲!蔡>;交给刘灵儿。
刘灵儿一脸欣喜,接过萧凤,深情地亲着那粉嫩的脸蛋,惹得小萧凤一阵搔痒,咯咯笑了起来,看得萧言在一旁直羡慕。
灵儿,是何好消息?待刘灵儿与两个小孩玩闹了一阵后,萧言开发发问。
师傅的医馆里近日收下了一对父子。
今日晨间,我偶然见到这父子二人在林间练武,声势骇人,枝叶横倒一大片。
那父亲武艺绝伦,我看不下大哥二哥之下,那儿子常年痨病缠身,有些力弱外,好像武艺也不比他父亲低多少。
如此厉害之人,我想大哥必定喜欢,便赶来通知。
刘灵儿见自己可以帮到萧言,俏脸尽是洋洋得意之色。
萧言一听华佗医馆居然来了如此厉害的一对父子,也是心下一惊,觉得应该去看看,随口问道:这对父子叫什么名字?刘灵儿想了想,回答萧言:好像父亲叫黄忠,儿子叫黄叙。
是从荆襄之地而来,似乎以前还当过武将。
啊……黄忠,黄汉升!萧言大惊之下,脱口而出了黄忠的字。
咦。
大哥你怎么知道他的字,灵儿都差点忘记了。
好像师傅是这么称呼他的。
刘灵儿一脸的惊讶,奇怪萧言如得比自己知道的还多。
灵儿,我等即刻便前往医馆。
萧言也不欲在这个难以解释的问题上与刘灵儿多说,遂走到蔡>宓面前,道:>=;与华神医那里看看,很快就回来。
说罢,爱怜地看了两位娇妻一眼,俯身分别亲了亲萧龙萧凤,转身匆匆向府外走去。
刘灵儿将一切看在了眼里,觉得气氛是那么的温馨,她多么也想有这么一个安乐和谐的家。
惆怅地跟在萧言身后,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那伟岸的背影,眼神间似乎闪过了一丝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第一百四十章 医馆求贤日,黄忠黄叙父子被迫离开襄阳城时,黄忠从远处似朝自己喊话,由于间隔过远,只隐约听到了话语中带有青州字眼,心下还有些纳闷。
当时父子二人刚被蔡瑁自水牢中救出,黄忠还以为蔡瑁是在提醒自己父子二人前往青州躲避一时。
黄忠却自持艺高胆大,浑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与黄叙一路走走停停,拖拖拉拉,游历中原山水风光的同时,四处寻访名医医治黄叙的顽疾。
就这样,居然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才算是路过青州北海城。
而此时,黄忠也没有了四处游逛的闲心,因为,儿子黄叙的病情愈发的严重了,整日咳个不停,连骑马都困难了。
幸运的是,在北海城,终于让黄忠打听到了神医华佗的下落,这才让他回想起了当日蔡瑁所言的青州的真正含义,心中大加自责糊涂的同时,也不禁暗自庆幸。
要说萧言治下最有名的医馆,便是这北海城中的济世医馆。
馆主华佗不仅医术冠绝当世,而且还挑选了不少德才兼备的年轻人,传授医术,学有所成后便在萧言管辖的各地郡县设馆治人,两年不到的时间里,路路续续也在各地开了四五家分馆,无偿救治了不少民间病患者。
一得到这个消息,黄忠立刻马不停蹄,带着黄叙来到济世医馆求见华佗。
华佗初次见到黄叙时,也对他的病情之严重暗自心惊,心想幸亏这青年的功夫底子好,又有个功力深厚的父亲,不然这么些年下来,可能早就呕血身亡了。
随即慎重叮嘱了黄忠一番,言黄叙之病乃幼时感染风寒医治不彻底留下的病根,属肺阴虚而虚热阴伤,治疗应循滋阴降火,需特别注意饮食。
严禁辛辣香燥之物,可选滋阴退虚热之物,以蒸、煮为主。
尔后又开了几副润肺养气的药方,命人煎药让黄叙服下。
几日后,黄叙的病情总算是得到了控制,每日咳嗽的次数也降低了不少。
黄忠见儿子的顽疾总算有了治愈的希望,兴奋不已,日日带黄叙来华佗处问诊。
华佗也根据黄叙地病情适时地开出一些对症的药方。
时间一久,与医馆上上下下都熟络了起来。
最后,在征得华佗的同意下,父子二人索性搬到了医馆内居住。
这一日。
黄叙早上醒来后,感觉精神大好,似乎是病情又好转了许多,连多日无法提及的内劲都缓缓运作了起来。
心中大喜,连忙唤来父亲黄忠,二人随即来到了医馆外的林间。
黄叙迫不及待地走到林间的空地上,凝神调息。
猛然顿脚一声,刷刷刷地打了一套拳,出拳有力。
虎虎生风。
嗨、嗨、嗨……怒吼声不断。
声如炸雷不绝于耳,显然是功力恢复了不少。
一炷香的功夫。
黄叙收住拳势,满脸按耐不住的喜色,朝黄忠道:父亲,孩儿这身体大有起色,一通拳打下来,气息依然通畅,也无咳喘之意。
黄忠闻言后也是欣喜异常。
这十多年来,黄叙地病始终是黄忠最大的心头事,为此他终日奔波,听闻哪里有名医,便会千方百计去请来,但这些名医只要一看到黄叙,了解清楚病情后,大部分都会直接告诉黄忠无能为力,摇头告辞而去。
之后,黄忠更是托人四处寻找民间偏方,在不知道尝试了多少种民间偏方后,父子二人只得颓然放弃,无奈至极。
自从逃出襄阳城后,父子二人游历山水花去的时间倒是要远远超过寻医治病,在来到北海城后,黄叙病情加重,黄忠在城中寻找医馆的时候,听闻了华佗地消息,开始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想法,没想到神医果然是神医,这天下名医都无法医治的黄叙,居然在短短月余时间里,让华佗医好了大半。
黄忠心头狂喜,当下下场陪黄叙过招,这下动静就大了,林子里顿时鸟雀惊飞,飞沙走石,断枝残叶漫天飞舞,却让路过的刘灵儿看个正着。
虽然儿子病情的好转,让黄忠重燃了希望,但他也明白,此时运动量不易过大,在与儿子热身了一番后,便拉着儿子来找华佗。
见到眼前脸色大好地黄叙,华佗也是异常欣慰,为医者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病人能在自己手中治愈,这黄叙虚火伤肺多年,寒毒深入,估计这天下间的其他医士都会觉得束手无策,幸好华佗医术冠绝天下,又加上深通养神之道,加上食物的辅助疗法,总算是将黄叙从死亡线上拉了嗯。
脉搏稳定,气血畅通。
好转迹象明显。
华佗一边把着黄叙地脉搏,一边微笑着抚须不止,显然是对黄叙的恢复情况十分满意。
正在这时,门口掠进一阵劲风,一伟岸挺拔的高大身影冲了进来,速度之快,令屋内三人惊诧不已。
不知来人何意,黄忠自是不敢怠慢,虎躯一侧,挡在华佗与黄叙身前,警惕地眼神看着来人。
来人面貌刚毅俊美,身姿雄伟,浑身充满霸气地男子,唯有那脸上洋溢地喜色,不由冲淡了这份霸气。
凭着绝顶武者的直觉,黄忠由这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压迫,他绝对相信,那一席黑衫笼罩下地强健身躯,绝对可以爆发出不下于自己的强大力量,顿时心惊不已,心中不断猜测着这深不可测的男子是谁。
来人正是从府中急匆匆赶来的萧言,而刘灵儿,早在半路便给萧言远远甩在了身后。
此刻,萧言也在不住地打量着眼前之人,凭他的眼力,自然立刻就看出此人的不凡来,仪态威猛,相貌堂堂,目光如电,一股山岳般沉稳的气势自那魁梧身躯上散发出来,不用说了,这肯定是自己此行的目标——虎将黄忠。
萧言看黄忠是越看越欣赏,绝顶武者的气势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黄忠也是紧紧盯着萧言,愈发警惕起来,二人便这样大眼瞪小眼对了起来。
两股无形压力相互交织,现场压力徒增,空气逐渐变得凝固起来,幸好华佗与黄叙亦非常人,并不受太大影响,只是略感呼吸不畅而已。
华佗见状,不由一乐,这二人怎么不看场合就比起气势来了,正欲开口打破僵局。
呼!又一娇小身影跌跌撞撞冲了进来,自然是被萧言抛在身后的刘灵儿,此刻已是香汗淋漓,娇喘连连。
大哥,你怎么把灵儿一个人……啊……刘灵儿显然是不知道这里正有两个绝顶武者在暗拼气势,刚想数落萧言将她一个丢在后面的事,话没说完,一下子呼吸中断,仿佛屋内所有空气都被抽干似的,娇容呈现惊恐状,紧接着娇躯绵软倒地。
萧言一听到刘灵儿闯进来的声音,便暗叫不好,提前一个闪身,上前正好将即将倒下的娇躯抱在了怀里,与黄忠之间的气势对决就此结束,算是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黄忠了顺势收回了气势,其实早在二人比拼前,他已明白了萧言毫无恶意,因为萧言所发的气势只是势如浪涌而已,其中并没有丝毫杀气,顿时明白萧言只是在试探他,当下也毫不示弱地提气迎了上去。
大将军,多日不见了,此番前来,有何要事?华佗微微一笑,适时地走上前去,朝着萧言微微一礼,打了个招呼。
黄忠一听眼前之人就是大将军萧言,顿时愣住了,传言萧言武艺深不可测,今日一见,果然是比传言更厉害几分。
华神医,此次萧某前来,正是为黄将军父子而来。
萧言简明地回答了来意,他明白招纳黄忠父子这等猛将,必定要使其真心折服才行,故适才一进门便试探了黄忠一番。
遂转头看向黄忠父子,直接了当问道:黄将军,不知道萧某能否有幸,得到将军父子相助。
其实一确认眼前之人便是萧言时,黄忠便隐约猜到了几分来意,听到萧言开口时,低头沉思了起来。
如果是在来北海之前,黄叙病重难愈,黄忠心灰意冷,必断然回绝萧言;然而现在,在北海城,在济世医馆,在华佗的绝世医术下,黄叙的病情大为好转,这一切,或多或少都有萧言的功劳在内,而且看来神医华佗与萧言交情还似不错的样子……但是,在旧主刘表那边的凄惨遭遇又让黄忠有些顾虑,迟疑不决起来。
反倒是黄叙,没有父亲的那份顾虑,恢复精神的虎目紧紧盯着萧言,没有丝毫退让。
萧言回了个赞赏的眼神回去,暗道黄叙胆色过人,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遂耐心等待黄忠的决定。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汉天威黄忠(黄叙),拜见主公!黄忠黄叙父子对着萧言,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儿子黄叙的康复在望,让黄忠再度雄心大起,觉得不能浪费这一身绝世武艺,从萧言的一言一行来看,刚毅果敢,不知要强过刘表几何,更甚者武艺比自己只强不弱,光这点便令他暗下折服。
在考虑了半天后,黄忠最终还是决定了奉萧言为主,不管他怎么考虑,都觉得跟着萧言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萧言大喜,忽觉怀中娇躯颤动了一下,知道刘灵儿醒了,遂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其实早在被萧言抱在怀中时,刘灵儿就醒了,一贴近萧言那宽厚结实的胸膛,充满鼻尖的雄性气息令她羞涩无比,一动也不敢动,只觉浑身舒适无比,只愿就此一直沉醉下去,遂紧闭双目,继续装晕,迷迷糊糊起来,没想到被黄忠父子宏亮的声音惊醒。
这下刘灵儿可真的不好意思了,满面红霞,娇羞欲滴,一语不发,从萧言怀中起身,迅疾躲到了华佗身后,尴尬不已。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又进来二人,众人定睛望去,原来是徐庶与郭嘉。
二人一见萧言在此,立刻上前参拜。
主公,有好消息。
郭嘉笑嘻嘻地对萧言道。
奉孝,是何好消息?收了黄忠父子后,萧言心情大好。
琉球传来战报,万余倭人趁夜偷袭冲绳岛,岛上守军在校尉陈志远的带领下,一边与倭人游斗,一边向夷州求援。
子义将军得到求援后,立刻率大军赶往冲绳岛,将前来偷袭的上万倭人一举歼灭。
目前正将夷州大军集结在琉球海域,等候主公下令,是否要挥军北上,直取倭人老巢。
徐庶一五一十地将收到的战报说了出来。
可恶的倭狗!上次没将他们赶尽杀绝。
竟然还敢来主动进犯,真是不知死活!看来需要我亲自去一次了。
萧言骂归骂,但是心里还是很清楚不能让太史慈立刻北上伐倭,毕竟单凭夷州兵力是有些薄弱的,未必能在倭人老巢占得便宜,又仔细想了想,对徐庶道:元直,通知子义。
暂时按兵不动,等候我大军到来,一齐进攻倭人老巢。
主公,你要亲自前往?郭嘉小心地问道。
众人一听萧言要亲自前往灭倭。
神色各自不同,华佗依旧是泰然处之,徐庶郭嘉则略带紧张,黄忠黄叙父子则满脸兴奋。
刘灵儿却是紧张中带有一丝担忧。
此次务必要将倭患彻底根治。
萧言将众人脸色一一收在眼里,洒然一笑,对众人自信满满道:大家毋需担忧,我大军已修整日久。
确实需要战斗来检验一下军队的战斗力了。
说罢,便向华佗告辞,带着徐庶、郭嘉及黄忠父子。
匆匆离去了。
只留下刘灵儿站在那里。
一脸期盼的目光。
作为师傅的华佗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有了决定。
抚须微笑不已。
——————————北海大将军府议事厅,大将军萧言及一众人等皆在。
萧言与众人笑道:倭狗无知,竟敢再次犯我大汉,我欲领十万大军亲自出海,剿灭倭患根源——倭国,还沿海疆域一个安宁。
借此机会,扬我大汉神威,让蛮夷外族们都知道,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众人皆听得热血沸腾。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汉朝自汉武帝后,威势每况愈下,这百多年来,再无人提及这句威慑天下的话语了,此刻从萧言地嘴中说出,却是说得那样的自信,那样的置地有声,令所有人信服。
赵云上前道:倭人不过鼠辈也,屡次被我等大败,居然还胆敢逞威,真乃不知死活之举。
若不征讨,怎能平息我等激愤,不知道的还当大哥孱弱呢。
只待我等大军一至,倭狗必定土崩瓦解。
黄忠初至萧言帐下,立功心切,出列道:主公,征伐倭人,末将不才,愿为先锋。
其子黄叙因病还需休养一段时日,并没有来参加这次会议。
萧言大笑道:汉升果然忠心。
……就这样,对于征讨倭人一事,众人都没有丝毫异意,很快便确定了下来。
于是,萧言命徐庶将出海征伐倭人一事上报朝廷,并在四处张贴告示:倭族鼠辈,海外蛮夷,未服教化,屡次侵犯,包怀祸戮生灵,罪恶滔天。
凡大汉之士,莫不切齿而恨。
灭,亡汉之心不死,故兴正义之师,代天行诛。
使一众蛮夷得知,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远在长安的汉献帝得知后,帝心大悦,颁下旨意大加赞赏萧言。
而天下百姓,更是欢欣鼓舞,歌功颂德,萧言威望升至巅峰,一时无二。
没过多久,征伐倭人的准备工作一一就绪,萧言点齐十万大军,于东莱出发,上千战船遍竖旌旗,浩浩荡荡往东南方驶去。
数日后,萧言大军驶至琉球海域,与太史慈大军回合,大军共计十三万,不作停留,立刻朝北方的倭人发源地驶去,目标九州岛。
————————————本州岛,三河国,德穿家糠府。
德穿家糠正赤裸着上身,胯下裹着倭人的传统服饰兜裆布,躺在院落中地藤椅上,迎着和煦的晨光,一边看着四周的美景,一边享受着身旁侍女殷勤递上的鲜活生鱼美食,嘴里不住地咀嚼着,腹下不由自主升腾起一股欲火。
德穿家糠猥琐地狞笑起来,也顾不得身在院中,一把抓过身旁那粗壮矮小的侍女,一个翻身将其压在身下,双手发力,几下将侍女身上本已不多的衣物扯掉,肆意揉捏起来。
那倭人侍女开始还尖声怪叫几下,随即却闭目享受起来,还不时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显然是在引诱压在其身上地德穿家糠。
德穿家糠哪里经受得住如此诱惑,顿时火上脑门,一把扯掉胯下兜裆布,便欲将该女就地正法。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德穿家糠一惊,胯下之物一软,竟然还没进入那柔软之地便一泻千里,觉得扫兴无比,怒火中烧,没顾套上兜裆布,便从地上一跃而起,窜到本多中胜面前,扬手一个巴掌,喝斥道:混蛋,何事大惊小怪?本多中胜一见德穿家糠赤身露体的模样,又看到了地上那具赤裸的娇躯,知道自己坏了主公的好事,心下彷徨,唯唯诺诺道:主公,九龟嘉隆琉球大败,一万军队死伤殆尽。
原来,当日九龟嘉隆被萧言赶出琉球后,心怀怨恨,率领残部投靠了德穿家糠,他依靠着一身出神入化地床第功夫,居然取得了这位倭族雄的信任,短时间内站稳了脚跟。
九龟嘉隆又利用从冲绳岛上带出的大量金银,不断地招兵买马,也聚集起了上万倭人,德穿家糠念在二人欢好一场,也就听之任之,不加阻拦。
多日前,二人地一次欢好中,九龟嘉隆向德穿家糠提及琉球汉人军队已退去,建议尽快出兵夺取。
那时德穿家糠正欲仙欲死中,根本未加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九龟嘉隆这一去,却白白死在了太史慈地大军攻击中。
没用的家伙,死了更好。
德穿家糠眼中射出一丝狠毒地目光,丝毫没对九龟嘉隆念及半点情份,而是痛心那死掉的一万倭人,他很明白,一万倭人远远比一个宠爱的阴阳人来得重要。
可是,主公,据报汉人大军十数万,正朝我倭族方向驶来,不需多久,便要到达九州岛。
会不会是来向我们报仇的?虽然知道德穿家糠正在气头上,但事情紧急,本多中胜只得据实回报。
啊!?德穿家糠大惊失色,汉人大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转念一想,汉人大军即便是到了,也有九州岛卑弥呼那婆娘去抵挡,起码短时间里也不可能来到自己的三河国,心下顿时大安。
没什么可紧张的。
德穿家糠阴恻恻一笑,道:你速派人前往邪马台国,将汉人军队即将来到的消息传散布出去。
想那卑弥呼也应该知道怎么办!是!本多中胜贪婪地多看了几眼地上那具赤裸的娇躯,随即低头哈腰,恭恭敬敬地转身出去了。
德穿家糠转过身来,面色狰狞,双目射出野兽般的绿芒,一声嗥叫,恶狠狠地扑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倭族命运马台王国,位于九州岛,整个倭人境内最大的三个国中本以男子为尊,但卑弥呼的崛起改变了这一切。
当年,颇有几分姿色的卑弥呼轻易地获取了前任大名的宠信。
但是卑弥呼不甘心只做一名宠妾,在野心的趋势下,下毒害死了那位大名,而后设计挑拨各地倭人,引发战争,又趁着夺位势力两败俱伤之际,进行铁血残酷的清洗,最终如愿以偿地登上了大名的宝座。
作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大名,卑弥呼志得意满,始终以女王自居,并建造了一座宫殿,供其淫乐所用。
夜色已深,偌大的大殿显得有些空旷,邪马台女王卑弥呼端坐上方,身披丝绸织成的华丽长袍,脸上抹得惨白惨白的,不知道用去了多少白粉。
此刻,她却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紧皱着眉头,满脸的皱纹顿时裂开,白粉不断的飘落而下,焦躁地问道:消息准确吗?汉人大军真的要攻过来了?五体投地在地的东条阴鸡见到女主人发怒,心下更是惊恐,战战兢兢地道:女王,消息应该没错,城中早已传遍了。
听出海返回的人说,不计其数的汉人战船,直扑九州岛而来,看来不需多久,便要来进攻我国了。
什么?!卑弥呼大为震惊。
能做到一国之主这个位置,证明了卑弥呼这倭女并非无能之辈。
多年前,卑弥呼尚是前任大名宠妾时,便听说隔海相望的汉朝富庶无比,夺位成功后,得悉近年来汉朝的衰弱,诸侯战乱纷纷,便尝试性地派出倭人抢劫汉朝沿海船只,没想到屡屡得手,收获巨大,从此尝到了甜头。
一发不可收拾,但她还是很清楚汉朝军队的强大,为避免过分惹怒对手,她也只敢在沿海抢劫,并没有真正去骚扰岸上的汉朝百姓。
现在一听说汉朝的大军即将杀到,卑弥呼顿时慌了手脚,这可不是当时她夺位时击败的那些战斗力低下的倭人,而是从那片广阔战乱之地出来的真正的训练有素地军队。
怎么办呢?……卑弥呼不断喃喃自语。
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东条阴鸡更是诚惶诚恐,伏在地上不敢妄语。
吩咐下去。
传令各城城主,征集兵马,军队作战时戒备。
无事不得出城,准备抵御汉人军队的攻击。
令,话语中满是无奈。
有些垂死挣扎的味道。
是!东条阴鸡毕恭毕敬地回答着,又盯了几眼卑弥呼那隐藏在长袍下臃肿如水桶般的娇躯,馋涎道:女王,那今晚是不是还要……看着伏在地上的东条阴鸡那双充斥淫欲之色的斗鸡眼。
卑弥呼叹了口气,堆积着厚厚白粉的脸总算是挤出了几丝笑意:老规矩。
……不多时,淫之声响彻大殿内外。
打破了这原本寂静的夜空。
——————————蓝蓝地海面。
蓝蓝的天空。
白云片片飘过,凉风阵阵袭来。
萧言昂首站立船头。
低头看着雪白浪花自脚下分叉划过,想到即将要征服远处已隐隐可见的倭人国度,心中大感畅快,大汉民族多少年的梦想,将在自己手中实现。
萧言身后,还站立着数人,皆将目光投向了远处地海岸线,眼神灼热。
其中左侧二位青年文士装扮,一着青衫,一着黑衫,正是萧言的两大军师徐庶与郭嘉;而右侧三位则是一身武将装束,身姿雄伟,威风凛凛,正是赵云、黄忠与太史慈。
赵云朗声一笑,朝着二位军师开起了玩笑:元直、奉孝,此番征讨蛮夷倭族,看来是用不上二位的智谋了,只需我与汉升、子义一阵冲杀便可解决问题。
二位便当时游历海外风光即可!子龙所言甚是,倭人这等尚未开化种族,怎能与我汉人军队相比,必然一击即溃。
黄忠豪爽地回应着赵云。
太史慈确是在倭人手中吃过大亏,不敢轻敌,道:倭人也并非如此不堪,亦是有善于阴毒诡计之辈,不过只需我等小心戒备,料想也无大碍。
子龙将军果然是勇猛过人,希望在这倭人土地上再次一展雄风。
没错,此次就仰仗诸位将军了。
我与元直便当是出海游历。
呵呵!徐庶郭嘉满脸笑意,心情十分轻松,并非二人大意轻敌,如果是海战,有气候等诸多客观因素存在,那确实不能说必胜,但现在倭人国度已在眼前,接下来是大规模的地面攻防战,这正是萧军最擅长地不在指挥上出致命的错误,胜利只是迟早的问题。
这时,有士兵上来报告,大军船队还有一个时辰便要靠岸了。
萧言点了点头,转身对众人道:为避免倭人危害我大汉,此番作战,务必将倭人青壮年男子一举屠尽。
剩余倭人代代于我大汉为奴。
转而嘴角又挂起了一丝怪笑,对太史慈道:子义,你那位忠心的奴仆呢?正可以唤来为我等指路。
小犬!太史慈立刻反应了过来,还未待开口说话,便听一阵急促脚步声,一个猥琐至极却又令人难以忘却地声音传来。
主人……主人……小犬来了。
果然是小犬,带着一脸猥亵的笑容朝着太史慈冲来。
轰!一声巨响,小犬整个人被太史慈一脚踩在了甲板上,只见太史慈迅疾后退数步,右脚不住地在甲板上擦拭着,仿佛刚才踩到的是一坨狗屎。
萧言咳了一声,打断了小犬地继续发挥,微笑着道:小犬,你曾经也是倭人地头领,现在做奴仆也真是苦了你了。
小犬一听萧言地话,仿佛天籁之音,顿时泪流两行,那张丑脸挤成了一团,哭泣道:大将军,你真的太关心小犬了。
小犬当日无知,竟然妄图攻击汉人船只,在跟随主人地这段日子里,小犬已经想明白了,从内心深深感到倭人这个种族的卑劣无耻,倭人连做汉人的奴隶都不配。
小犬能拜主人为奴,真是前世修来的福缘。
跟了太史慈这久时日,小犬的汉语越说越纯熟了,听得众人不禁刮目相看。
小犬,你愿不愿意做倭人一族之王?萧言微笑着问出了一句改变倭族命运的话。
啊!?小犬立时愣在当场,神情古怪无比,他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族之王,那可是受万万人敬仰的位置啊。
咳!萧言打断了小犬的胡思乱想,继续说道:当然,也没那么简单。
自此以后,倭人一族必须世代为汉人王朝奴隶,视汉朝天子为天神,岁岁纳贡,年年徭役。
自然也不可能再有倭国的存在了,除了维护治安外,也绝不允许拥有军队。
周围徐庶赵云等人皆听明白了,原来萧言的意思是想将倭人这一种族收为奴隶种族,长期榨取财富及劳动力。
如能成功,对整个大汉民族而言,绝对是丰功伟业,萧言之名必然流芳百世,为世人所敬仰。
此刻,众人不禁纷纷自内心赞叹起萧言眼光之长远。
大将军,你真是小犬的再世父母!小犬在愣了片刻后,发出了鬼哭狼嚎似的嗥叫,不断扭曲的丑脸显示出他内心压抑不住的狂喜。
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丧失气节、奴颜卑膝、趋炎附势、独善其身,这是小犬一生的写照。
但此刻,小犬已完全忘却了这些,胸中有的,只有豪情壮志,仿佛所有的倭人都以匍伏在他脚下,任他蹂躏虐杀,痛快无比。
而对给予他这个机会的萧言,更是感激不已,简直已经将萧言当成膜拜的大神了。
哈哈哈……小犬心头狂笑,开始做起白日梦来:德穿家糠,你算老几,等着老子来割你的狗头吧;天皇,你的位子坐太久了,也该让给老子坐坐了;卑弥呼,你不是女王嘛,我倒要尝尝你的滋味……小犬越想越忘乎所以,丑陋无比的脸上洋溢着自以为得意的笑容,看得周围众人包括萧言都连连摇头,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选择错误了,现在看来,在这小犬的领导下,倭人一族的命运却是堪忧了。
不过好在萧言根本不在乎小犬的能力,只是看中了小犬那狗一般的忠诚,而倭族是死是活,倭人日子过得是好是坏,都不在萧言的考虑范围之内,他需要的只是听话的奴隶。
在萧言想来,这样的做法既对大汉有利,又免去了倭族的灭绝,绝对是恩赐。
倭人再低劣,那也是一条条生命,真的要屠尽倭人的话,势必造成巨量杀孽,也是无益的。
就这样,汉人与倭人之间的战争还没开始,倭人一族未来的命运便被萧言在船头的一句话决定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损人利己好了,就这么定了。
萧言断然决定了下来,撇了眼匍伏在甲板上还在泪涕横流的小犬,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喝道:小犬,别趴着了。
起来吧。
看看这登陆地点是哪里?小犬这下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一听到主人的主公叫唤,立刻意识到现在还不是自己做梦的时候,神情顿时恢复恭顺,利索地站立了起来,抬头望了一下前方,对着萧言低头哈腰地一脸献媚相。
前方是萨摩国,往北二百里左右是岩剑城,是大名鸟津义久国都。
东面是大友一振的丰后国,东北面是龙造寺隆胸的肥前国。
这三国是这九州岛上依附于邪马台王国的众多小国中,势力较大的三家,但相互之间关系很差,平日里,为了争夺领土,军队之间的局部摩擦频繁。
这鸟津义久有何能力?作为登陆倭人地界的第一战,萧言自然要了解细致一些。
小犬虽然为人猥琐不堪,但对倭人世界的了解,还是很透彻的,在他当年未发迹之时,也曾经对各地的势力进行了细致的调查。
这鸟津义久在倭人中以武勇出名,但他最出名的则是还有三个兄弟,鸟津义弘、鸟津岁久、鸟津家久,个个骁勇善战,四兄弟之间相当团结,这才打下这萨摩一国之地,国中兵力大约在四五万之间。
小犬眼珠一转,又拍起了萧言的马屁:当然,岛津四兄弟的勇猛也只是相对于无能的倭人而言,若是面对大将军率领的天朝大军,绝对是螳臂当车。
小犬的马屁话萧言自然是不会听进去的,但他也很自信,有着赵云、黄忠、太史慈这等无敌猛将的组合,这些所谓骁勇的倭人,根本不堪一击。
好了,小犬,你先下去吧。
等大军击溃这鸟津义久后。
还是需要你来收拾残局的,整顿当地遗留倭人。
小犬对萧言地吩咐如奉圣旨,喜滋滋地跑回了船舱,又梦想起一统倭人大计来,脑中盘算着以后如何利用倭族来迎合萧言这位大将军的心意。
传令下去,船队准备靠岸,大军第一战目标,岩剑城。
萧言望着前方以明显已清晰可见的陆地。
目光中射出一丝寒意,凛然道:不接受投降。
除妇孺孩童外,所有倭人一律格杀勿论。
是!众将异口同声地回应着萧言,目光中尽是凛冽的战意。
没有任何人对倭人即将面临的血腥屠杀心存同情。
————————————萨摩国,岩剑城,大名府。
此时的鸟津义久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镇定,那张原本平板的脸庞变得扭曲异常起来。
朝着下首三位同样惊慌失措地兄弟咆哮道: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你们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眼看汉人大军就是杀进来了。
再没办法我们四兄弟就抱着一起死了。
老四鸟津家久胆子最小,知道汉人大军即将到来,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口不择言道:老大。
要不我们投降吧?放屁!得到兄弟如此懦弱的答复,气得鸟津义久急火攻心,抡起短而粗壮的手臂。
直接给了鸟津家久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一声。
鸟津家久同样平板地脸顿时红肿起来,退缩了几步。
面红耳赤,嘴里嘟嘟囓囓起来。
老二鸟津义弘颇有智谋,也是四兄弟当中始终还是保持冷静的一个,见状忙上前劝阻鸟津义久,不然汉人军队还没打来,四兄弟之间便先内讧起来了。
老大,我看这样。
我们立刻命令周围城池兵力集中岩剑城,同时派人向卑弥呼女王求援。
大友一振与龙造寺隆胸这两边距离我们最近,虽然希望不大,但也可派人前去一试。
我等依城坚守,等待援军到达,到时再集中兵力,出城与汉人军队决战,或许还有胜利的可能!恩。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吩咐下去吧。
鸟津义久立刻点头同意,鸟津义弘所言确实是目前最好地办法了,但他心里还是很清楚,往日因为争夺领土的关系,与周边的大友一振及龙造寺隆胸两方关系很僵,指望他们来救援自己是比较困难的,现在最大地希望也只能放在卑弥呼这里,但愿自己的岩剑城能坚守到援军到来。
位于九州岛北部的邪马台王国。
此时,女王卑弥弓呼正心急如焚地在她那富丽堂皇地宫殿中来回走动,低头站立下方地一众亲信都不敢轻易进们都知道此刻卑弥呼正因为汉人军队的事情犯愁,唯惹来杀身之祸。
报……女王!探子来报,汉人大军十数万于三日前顺利登陆萨摩国,往北而来,沿途所遇村落城镇,除妇孺孩童外,屠杀一尽!目前正朝着鸟津义久地岩剑城疾速进军,殿外守卫将前方战报如实汇报了上来。
卑弥呼惊惧不已,看来这次汉人军队铁了心要将倭人血洗一遍了,但她还是不甘心地发问道:那鸟津义久在做什么?难道就任凭汉人军队屠杀倭人,沿途不加抵御?鸟津义久放弃了沿路防御,而是调集各城兵力,集结五万重兵于岩剑城,可能是准备与汉人军队决一死战。
这个消息倒是让卑弥呼心中略安,看来鸟津义久并非放弃了萨摩国,而是集结重兵准备与汉人死拼,虽然五万军队并不多,但也至少能拖延一下汉人的进军速度,让自己能有跟多的时间备战。
女王,萨摩国派使者前来求援。
正在这时,殿外进来一人,正是卑弥呼宠信的东条阴鸡。
卑弥呼不假思索,脱口回答道:笑话,我自己都嫌兵力不足,哪有多余兵力可去援助!通过近来频繁的兵员调动,邪马台范围内的倭人兵力已增加到了十五万,在兵力上已经不下于汉人军队,光是卑弥呼所在的宫殿附近,便有不下五万的倭人大军守护,但她仍然感觉不够,面对汉人军队的咄咄逼人,她实在提不起勇气将保护自己的兵力拿去援救他人。
女王,这萨摩国每年进贡都是最快最丰厚的,现在鸟津义久危难,前来救援,如果直接回绝,恐怕引起九州岛上其他国家的非议,对女王的声誉大大不利。
东条阴鸡显然是得了鸟津义久的不少好处,尽心尽力地帮其说起好话来。
这……卑弥呼一时有些犹豫起来,确实如东条阴鸡所言,萨摩国的进贡确实是依附于邪马台的众多国家中最丰厚的,那鸟津义久往日对自己的甚为恭敬,如果现在因惧怕汉人军队而将其抛弃,确实也有些说不过去,以后在倭人诸国中,自己将威信无存。
东条,你觉得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卑弥呼立刻将难题扔给了自己的心腹。
东条阴鸡能成为卑弥呼的心腹,除了床第功夫了得外,自然也有不俗的智谋,对这这个问题,他早有准备,当下故作了片刻,恍然道:女王,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哦。
什么好办法?赶紧说吧。
卑弥呼一直紧缩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涂满白粉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
我们可以回复萨摩国使者,同意出兵五万援救鸟津义久,让使者即刻返回岩剑城通知鸟津义久,不管用什么方法,挡住汉人军队的攻击,拖延至援兵到达。
与此同时,那五万援兵可一边缓缓进军,一边派人每日查探岩剑城战况。
如果岩剑城能当着汉人军队的猛攻,那说明汉人军队的战斗力也不过如此,到时即刻发出信号,待鸟津军冲出城门后,大军便可一挥而上,与城中鸟津军两面夹击汉人军队,必可大胜,所有问题迎刃而解;若是岩剑城形势严峻,岌岌可危,那五万大军即进而不发,作壁上观,等待战局的明朗化;若岩剑城无法抵御汉人军队的攻击,五万大军即刻返回邪马台,参与防守。
这样便可做到万无一失了!东条阴鸡这番话的确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绝对的损人利己,并没有因为收了鸟津义久的好处而偏向他。
因为,作为一个大国的宠臣,东条阴鸡有自己做人的准则,什么都可以贪,但前提是自己那棵依靠的大树不能倒。
妙计,妙计……卑弥呼听后茅塞顿开,连声娇呼妙计,芳心大悦,遂抛了个媚眼过去:东条,晚些时候你再来,关于援军的问题我们再详细商议一下。
是,女王!东条阴鸡一听便明白了个中含义,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眉角中尽是淫秽之色。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兵临城下日前,十三万跨海而来的萧军士兵便毫无阻力地登上的萨摩国。
刚上岸,立功心切的黄忠便向萧言自动请缨领先锋人马前去为大军开道,萧言欣然应允。
就这样,黄忠领着三千精兵,根据小犬提供的路线,直突萨摩国重城岩剑城而去。
没多久,先锋部队便遇到前行路上的第一个倭人村落。
看来鸟津义久并没有通知普通倭人躲避汉人军队,这里的倭人还和往常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惊慌。
村落里不少矮小的倭人见到一个个威猛雄伟的萧军战士后,还疑是他们信奉的天照大神麾下的天兵下凡,一个个伏地跪拜,嘴里不停的叽里呱啦说些黄忠等人根本听不懂的鸟语。
但是这些古怪行为,落在黄忠眼里,并没有引起怜悯之心,而是更对这个卑劣的民族产生了鄙视,遂坚决执行萧言的命令,转身对萧军士兵大喊道:立刻包围倭人村落,除妇孺及童子外,一律格杀勿论。
砰……砰……砰……在那些倭人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的情况下,萧军士兵已如狼似虎地撞开了一家家倭人大门,冲了进去,将一个个面色惊恐的倭人拽了出来,居然有为数不少的倭人在大白天还在搞那芶且之事,一个个白花花的大屁股让萧军士兵眼馋不已,气血沸腾,看来常年的军旅生涯让这些铁血战士也有些难忍生理上地需要,快要有些饿不择食起来。
黄忠将这一切都看到了眼里。
叹了口气,本意欲放任士兵一下,随即又想到先锋任务艰巨,时间紧迫,绝对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立刻运气吐声。
将士们。
我们有艰巨的任务在身,大将军还在后面等着我们的捷报,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等攻下了岩剑城。
黄某立刻向大将军为大家邀功,任由大家发泄一番。
黄忠的声音瞬间传遍的整个倭人村落,让不少已开始有些不冷静的萧军士兵立刻安静了下来,听完后立刻又是欢呼声一片。
所有萧军士兵士气大振。
恨不得立刻冲到岩剑城,攻下城池后肆意玩乐一番。
见到士兵们的表现,黄忠非常满意,随即下令。
现在。
让我们先完成大将军的命令。
倭人女子及幼年童子留下,其余就地处决。
萧军士兵们对倭人也早已痛恨已久,听到命令后毫不迟疑,一把把发出刺眼光芒的战刀高高举起。
手起刀落,一个个极其丑陋、面带惊恐之色地头颅飞上了半空,脑浆鲜血飞溅而出。
倭人尸骸铺遍整个村落的角角落落。
整个村落顿时鸡飞狗跳。
一个个矮小瘦弱的倭人四处逃窜。
鬼哭狼嚎,一个个手持利刃的萧军士兵紧追其后。
但令人奇怪地便是。
村里那些幸免于难的倭人女子与孩童,却并不惧怕,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那些倭人男子被萧军士兵屠杀,眼神中露出的并不是绝望跟恐惧,而是蔑视,似乎是在看不起那些毫无抵抗能力地倭人。
就这样,当最后一个倭人男子嗥叫一声,倒在残肢断骸中后,黄忠下令一把火烧光了整个村落,然后迅疾离开了,将那些幸存的倭人女子与幼童留在了原地,他根本不担心,这些残存者是逃不掉的,随后跟上的小犬自然会来进行收编。
在海岸与岩剑城之间地这条线路上,也散布着不少的倭人村落,其中大部分还是相当原始落后的,黄忠在坚决执行了萧言地铁血指令后,大肆烧杀,数十个倭人村落化为灰烬,多达数万地倭人死于非命。
最终,连作为先锋部队地那三千萧军精锐士兵都杀得有些手软了,每每杀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只有主将黄忠,每次都坚决贯彻萧言斩尽杀绝的思路,不将倭人成年男子屠尽绝不罢手,每一次大刀轰然落下,都是伴随着一片片地倭人尸骸,脓血碎肉飞溅四射。
最终,经一名萧军士兵粗略统计,光是死在黄忠一人刀下的倭人数量恐怕就不下八百人,自此,铁血屠夫的绰号也就此传开。
……在黄忠的统帅下,三千萧军精兵进军神速,神挡杀神,佛阻杀佛,倭人任何形同虚设的障碍都无法阻止这三千萧军精锐前进的步伐,只花了两天不到的时间,便来到了四门紧闭的岩剑城下。
看着座小犬嘴里所说的萨摩国第一坚城,黄忠几乎惊呆了城池的雄伟宏大,而是惊讶这样的城池也是称之为坚城,不要说跟长安、徐州、襄阳那种一级大城比较,就算是跟南方偏僻地方的小城相比都远远不如。
岩剑城的城墙并非用岩石、青石或者是砖块堆砌而成,看起来似乎是用泥浆堆积而成,经年的雨水风沙侵蚀下,理应平滑的墙面已是坑坑洼洼,高度连二丈都不到,在黄忠这等高手面前绝对是如履平地的。
黄忠不屑地看着眼前这座矮城,转念一想,按照倭人那有限的高度来说,这样的城墙倒也不能称之为矮了,毕竟一般倭人要爬上这近二丈高的城墙,也是相当艰难的,不借助云梯还真不成。
黄忠部队的来到,使得岩剑城上的倭人军队产生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如蚂蚁般海量的倭人头颅探出城墙朝下观望,个个面目可憎,丑陋猥琐,大部分倭人身上穿着不知是何物所制的衣甲,但还是有不少倭人依旧赤身露体,如扒了皮的狗一样,只有胯下挂着的那块破烂兜裆布标明着他们的身份。
当黄忠这支军队最初到达岩剑城下时,城上所有的倭人均惊恐万分,惊慌失措,在一阵骚乱后才发现,原来抵达城下的汉人军队数量不过数千,霎时,整个岩剑城上面貌一新,一阵旗帜飘摇后,所有倭人立刻变得精神奕奕起来,嘴里纷纷吐着叽里呱啦的鸟语,张牙舞爪地朝着城下喊骂挑衅,虽然不敢开门出城追击来敌,但是为数众多的倭人齐声吆喝,一时之间倒也有些气势如虹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那个鸟津义久的主力部队吧,真是不堪一击!这是黄忠给予城上这支倭人军队的中肯评价,他又粗略估计了一下,大约有五六万倭人的样子,如果是在平地作战,萧军的一支万人骑兵,一个来回冲刺,可能就解决掉了,当然,在见识过萧军强悍战斗力后,估计这些倭人中将近一半会直接跪地投降。
对面城上倭人的挑衅,黄忠根本不屑一顾,他已按照萧言临别时的指示,顺利完成了作为先锋的开道职责,虽然倭人战斗力低下,但是他也不会冲动到要以三千人去攻击城上的五六万倭人,随即便在距离岩剑城五百米的地方就地休整起来,等待萧言大军的赶来。
城上倭人叫骂了一阵,见汉人军队根本不予理会,反而是在远处悠闲地休息了起来,既不攻城,也不撤退,顿时没有了继续吆喝的兴致,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场面渐渐冷清了起来。
而此刻,鸟津义久正在为是否要主动出城迎战而头痛。
老大,城外那支汉人军队为数不多,明显是先锋部队,给我一万人马,必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怕,直接向鸟津义久请命出城杀敌。
老二,你觉得呢?鸟津义久也有些犹豫不决,想去又怕,只得询问起四兄弟间智谋最高的鸟津义弘来。
老大,我们不能冲动。
那支汉人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充满杀气,分明是极其精锐之军,我等即便出击,这支精兵敌不过我们总也逃得掉。
况且汉人素来诡计多端,会不会是他们使的诱敌之计,诱使我等打开城门,趁机攻取城池?嗯!下令全军,不得妄动。
坚守城池,等待邪马台国援兵。
鸟津义久还是很信任这位二弟的。
鸟津义弘虽然在倭人中也可算是足智多谋之辈,尽管他绞尽脑汁,也脱离不了倭人的性格,欺软怕硬、贪生怕死。
如果此刻城下敌军是他国倭人,或许他早就提议全军出击了,但对汉人军队的恐惧心理,使他判断上出现了很大的误差。
不过即便如此,鸟津义弘也没有犯致命性的错误,坚守岩剑城等待援兵的策略本身并没有问题,而黄忠那三千精锐也不可能直接与五六万倭人抗衡,双方之间暂时形成了一个僵持不下的局面。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夺城杀戮呜……正在鸟津兄弟满心期盼援兵时,嘹亮的战斗号角声自四面八方传来。
是汉人的主力来了!鸟津义弘面色苍白,满脸恐惧神情,瘫软在地,嘴里喃喃自语着:这下真是糟糕了。
兄弟四人心急火燎地赶往城头。
……经过了黄忠先锋部队的一番血洗后,萧军主力一路上推进得异常迅速,在留下小犬收拾各个村落的残余后,萧言领着大军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岩剑城外与黄忠汇合。
杀!随着萧言一声令下,黄忠立功心切,一马当先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城墙。
紧随其后的,则是那三千萧军精锐,一支勇往直前,杀气澎湃的铁血劲旅。
快射箭,别让他们靠近城墙。
面对这区区三千人的第一破攻击,鸟津义久不由自主地产生惧意,背后一阵恶寒。
嗖嗖嗖!眼见黄忠率领着萧军就要冲杀到城墙边,密集的箭矢从城上凌乱的射出,如同漫天飞舞的无头苍蝇一般覆盖了整个天空,毫无准心,四散飘落,只有为数不多的萧军士兵一不留神,中箭倒地。
呔!一声惊天暴喝自黄忠嘴里吐出,震得城墙上的倭人士兵耳中嗡嗡作响。
双脚颤抖,神情惊恐不已。
趁着城上倭人失神地片刻,黄忠果断地抛下战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四五米开外的城墙,转眼即至。
只见黄忠双脚发力,腾身高高跃起,利用墙面的坑洼不平,三两下便翻身上了城墙,直接出现在了众多倭人士兵的面前。
看着黄忠如巨灵天神下凡似的出现在城墙上。
所有的倭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神勇的人,对面高耸的城墙如履平地一般,即便是倭人中以骁勇闻名的鸟津义久。
也是不可能直接爬上这么高地岩剑城的,此刻,不少倭人望向黄忠的眼神中充满了仰视之情。
当然,倭人眼中高矮的标准是按照他们那五短身材来衡量地。
在他们看来,四尺多的身高是正常,五尺已算是高人了,超过五尺对他们而言那绝对是巨人。
城上倭人的集体发愣。
给了黄忠机会,他可不会客气,迅疾将战刀挥舞得密不透风。
雄伟身躯临空而起。
如猛鹰扑兔般。
飞身扑向倭人人丛中。
战刀疾如闪电便四下劈出,一个个倭人的头颅被劈开劈裂。
有地脑浆四溅,有的血花飞射,更有的甚至连眼珠都掉进了被切开两半的脑壳里。
惨烈血腥场面看得周围一众倭人腿脚绵软,双手无力,直欲呕吐。
如阿修罗降世般地黄忠更是得势不饶人,浑身内劲爆发,战刀夹带巨力连绵不断地劈下,将周围层层包围着他的倭人一刀刀震成块块碎肉,就连不少原本已静静躺在地面上的残肢断骸也未能幸免。
倭人那悲惨凄厉地惨叫哀嗥声,响彻整个岩剑城上空,不绝于耳,仿佛整个城池都为黄忠带来地残酷血腥所颤抖。
鸟津四兄弟在城头中央,一时之间也被黄忠地惊人杀戮给时震慑住了,片刻后,等他们回过神来,只见黄忠所在的那片城墙上,早已是血肉模糊。
无数残肢断骸堆叠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出有多少倭人倒在了黄忠刀下,有肠子,有胳膀,有大腿,有鲜血,有脑浆,有碎肉,惨不忍睹地地狱场景几乎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而作为制造这血腥一幕的黄忠,早成浑身赤红,如嗜血恶魔般耸立在那块血肉炼狱中,几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还真容易从视线中忽略。
老大,让我去击杀此人,否则士兵损伤太大了。
在场倭人中,没被黄忠震慑到的可能也只有鸟津岁久了,只见他一脸狰狞,咬牙切齿,嗜血凶残特征显露无遗。
老三,那就辛苦你了。
鸟津四兄弟中,以老三鸟津岁久最为凶悍,现在派他上前与黄忠一搏是最佳的选择。
感觉到处境危险的鸟津义久,当机立断派出军中攻击力最强的老三鸟津岁久,期望在黄忠体力未恢复,萧军主力未控制城上局势前,挽回劣势。
而原本在城上威风凛凛,所向披靡的黄忠,也感觉到了倭人丛中发生的变化,原本开始退缩不前的倭人又一个个围攻了上来,为首是一面目狰人将领。
咣!黄忠与鸟津岁久毫无花哨地硬拼了一招,发出一声震天巨响,黄忠上身微晃了几下,即稳住了身形,而鸟津岁久则连人带刀踉跄跌退丈外,撞倒了身后一片倭人,胜负当下立判。
咦!黄忠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倭人中还有人能硬碰硬接下自己将近八成功力的一击,还只是略受轻伤,这倭人即便是在汉人将领中也不算差了,殊不知眼前被他一刀劈退的倭人,已是鸟津军中的第一高手了。
八嘎!鸟津岁久一个翻身从地上跳起,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盯着黄忠,锐气大挫,心知远不是黄忠敌手,不敢再单身上前与黄忠硬拼了,遂叽里呱啦了一通,招呼了众多倭人,一齐朝黄忠涌去,妄想用人海战术来拖垮对手。
黄忠仰天傲然一笑,根本未将眼前一众倭人士兵放在眼里,手中战刀尽情挥舞,继续将他那精妙绝伦的刀法施展得淋漓尽致。
沉重的战刀轻若无物,层层叠叠上下翻飞,刀气四下弥漫,漫天刀影罩向四面八方如蝗虫般涌上来的倭人。
除了鸟津岁久还能勉强招架外,几乎无人是黄忠的一招之敌。
终于,鸟津其余三兄弟也坐不住了,纷纷参与到战斗中。
但虎将黄忠的绝世武功又岂是区区一帮粗鄙短小的倭人可以抵抗的,在倭人紧紧围逼的压力下,更是神威大振,战刀劈砍得更是迅如风、疾如电,杀得周围倭人连连后退,身后城墙顿时出现了一片偌大的开阔地带。
与此同时,萧军将士在受到黄忠如此悍勇的刺激下,士气大涨,纷纷沿着黄忠身后的这片缺口攀爬而上,在没有受到多达损伤的情况下,一一站上了城头。
霎时间,厮杀声响彻了云霄,飞砂走石,风卷残云,照耀大地的红日也被岩剑城这幕惨不忍睹的血腥所震撼,黯然的退缩了回去,躲到了厚厚的云层中间,生怕看到地面上这场修罗炼狱般的残杀。
一声声的惨叫哀嗥声传遍天地,一具具的士兵尸骸掉落城墙,再无声息,身躯化为大地的尘埃,鲜血当成大地的养分,这里面不光有低劣的倭人,也有英勇的萧军将士,在掉入尘埃的那一刻,所有人,不分种族,皆回归了平等。
大汉的健儿,在为了振兴大汉天威而奋战;倭族的士兵,则为了保住性命而战,出发点虽然不同,但目标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尽可能的多杀敌人。
这是一场民族与民族之间的争斗,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杀戮,早就已经背离了正常的秩序与道德,留下的只是仇恨与血腥。
在这片土地上,自萧言大军登陆的那一刻开始,杀人者便注定是英雄,掠地者更将是豪杰,想保证大汉天威长久不衰,那就必须排除其他外来的一切威胁,甚至包括有可能产生的威胁。
当然,在萧言第一次知道有倭人这个卑劣民族起,便知道采取任何的血腥手段都是不足为过的,绝对不存在人道不人道的问题。
但是,萧言也明白,这样血腥残酷的战斗场面如果流传开来,必定遭致天下大批饱读诗书的士子攸攸之口的非议,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只要大权在握,那些伶牙俐齿怎么可能翻得了天。
萧言所期盼的,是辉煌的胜利,杀敌的刺激,广阔的疆土,还有四方外族的朝拜……这一切,都需要在在这样血与火的战场上,靠实力来获得。
此刻,看到黄忠在城上占据了明显优势,萧言依旧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情绪波动,身居高位多年,已让他变得成熟了许多。
子龙,子义,开始攻城。
随着萧言的一声令下,赵云、太史慈如出闸猛虎般,领着漫山遍野的萧军士兵,向着前方这座萨摩国重城岩剑城扑去。
黄忠的精彩表现早就让这二员骁将眼馋不已,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愈加卖力拼杀起来。
随着战斗的不断升级,城上倭人的伤亡越发加剧起来。
……看到汉人士兵络绎不绝地出现在了城上,看到倭人士兵在哀嗥中一个个倒了下去,看到自己兄弟四人始终无法摆脱黄忠手中随时疾射而出的刀光纠缠,鸟津义久内心焦躁不已,刀法也渐渐的散乱起来。
黄忠是何等人物,遇到如此良机又怎会轻易浪费。
第一百四十六章 力屠四倭城上倭人士兵在与萧军的对阵中伤亡惨重,使得鸟津义久心神不定,刀势逐渐散乱,黄忠灵机一动,趁着鸟津义久破绽大开,作势挥刀朝鸟津义久面门猛劈下去。
鸟津义久惊惧交集,见黄忠战刀疾电般奔来,心知架不住,直接一个懒驴打滚朝一旁滚倒,黄忠刀势不收,继续朝着鸟津义久那颗硕大的头颅砍去。
鸟津义弘、鸟津岁久二人见老大命在旦夕,连声怒喝,竭力挥舞倭刀朝黄忠后背劈砍而去,而老四鸟津家久却吓得面色如土,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说时迟那时快,黄忠虚晃一刀,右足运劲往前一踏,借着冲击力,整个雄伟身躯迅疾朝后射去,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一样,闪电般躲过背后劈来了两刀,与鸟津家老二老三错身而过,不待鸟津兄弟反应过来,身躯在半空中一个疾旋,直接与鸟津家久来了个面对面。
鸟津家久本来就贪生怕死,要不是四兄弟联手对抗黄忠,恐怕早就落荒而逃了,这时一见黄忠那满身赤红的威武身影出现在面前,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转身欲逃。
黄忠又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只见沾满鲜血的战刀电光火石般劈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赤红中带着耀目寒光的诡异残影。
寒光如飞般自上而下划过,鸟津家久尚来不及发出惨叫。
整个身子瞬间便被饱含巨力地战刀划开,分为两半,斜斜地朝两边倒下,顷刻间死于非命,肠子、五脏、鲜血、脑浆零落一地,令人不寒而栗。
整个过程看似复杂,其实都在片刻间完成,一息前黄忠攻击的目标还是鸟津义久,一息后被劈成两半的却是鸟津家久。
这是黄忠一早计划好的战术。
解决鸟津四兄弟之一,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首先解决老大的时候,却都没想到他的真正目标却是战斗力最弱的老四。
剩下的鸟津三兄弟在亲眼目睹了老四惨死后,齐齐发出一声哀嗥。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口中不约而同地发出一连串怪叫,疯狂挥舞着手中倭刀,直朝黄忠周身上下狂劈乱砍。
鸟津兄弟四人虽然平日里相互之间也会有些口角产生。
但兄弟之间还是有些情义的,否则也不会四人齐心协力执掌萨摩国了,现在老四鸟津家久一死,其余三人顿时感到兔死狐悲。
绝望中萌生地斗志使得战斗力大大的提升,居然在气势上远远高过了先前四兄弟联手之时。
面对三人的临死反扑,黄忠面色不变。
甚为绝世武者的他。
丝毫未将区区三名倭人武将放在心上。
浩瀚气势徒然升起,手腕运劲一振。
诡异地一幕出现了,赤红战刀一化为三,朝着三名倭人当空劈下,同一时间发出当当当两巨响,不偏不倚,将鸟津三兄弟全力攻来的倭刀全数劈开。
鸟津三兄弟只觉手中剧震,短而粗壮的两膀仿佛失去了知觉,虎口瞬间开裂,鲜血流满手掌,心中惊恐万分,反扑气势大大受挫,不由萌生退意,。
老二鸟津义弘心思最为灵活,见势不妙,刚才涌起了兄弟情义顿时被抛在脑后,转身便欲逃离战场,谁知头颅还来不及转过来,便见到那要人命的赤红战刀在自己头顶上方空中,飞速旋转而下,想到躲闪已不及做出反应,惨呼一声中刀倒下,满脸鲜血横流,那颗在倭人中也算是颇为英俊地头颅,已被劈成两半,步了他兄弟的后尘。
二人的死状惊人的相似,都是贪生惊恐而亡,都是被一刀劈成两半,唯一不同地是,老四鸟津家久是整个人被劈成两半,而老二鸟津义弘则是头颅被劈成两半。
见到老二的死状,让鸟津义久又恨又怕,恨鸟津义弘不顾兄弟情义,欲独自开溜,怕的则是黄忠地惊人强悍,四兄弟现在只剩下二人,自己恐怕也离死不远了。
鸟津义久不愧也是倭人中地枭雄人物,虽然心知必死,但也不甘心束手就擒,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囓着倭人鸟语,倭刀疾舞,不要命似地朝黄忠那宽厚雄伟的后背扑去。
一听背后风声,黄忠便知是剩余地鸟津二人之一,也不回头,抬起赤红战刀向后劈出,咣一声,重重地劈在了贯注鸟津义久全力的倭刀上。
赤红刀身绽放无尽异芒,狂暴劲气喷涌而出。
鸟津义久只觉空中一空,倭刀已飞得不知去向。
正在鸟津义久心时,尚有余力的赤红战刀继续朝下落去,不差分毫地义久的脖子上,整个硕大头颅离腔飞起,远远地落在了无数残肢断骸之中,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目中,充满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不相信自己如此轻易就死了一般。
至此,鸟津四兄弟只剩下了老三鸟津岁久一人。
鸟津岁久再凶残再无知,此刻也知道大势已去了,心胆俱裂,像看死神一般地看着黄忠,口中一声怪叫,转身自城上凌空跳下。
也不知是功夫好还是运气好,鸟津岁久居然安然落地了,他也不敢迟疑,迅疾翻身窜上一匹无主的战马,拨马便逃。
看着鸟津岁久拍马便要远逃,尚在城上的黄忠冷冷一笑,捡起一把倭人丢弃的弓箭,随手从某具尸骸边上拾起一支箭矢,虎臂屈伸,张弓搭箭,凌厉的眼神望着纵情狂奔驰去的鸟津岁久,浑身弥漫着无边杀气。
嗖一声,箭矢呼啸而出,夹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朝着远处的鸟津岁久射去。
鸟津岁久一边策马狂逃,一边回头看。
当看到城上黄忠张弓搭箭时,一股危险自他心底升起,看着城上状若天神般的威武汉子,鸟津岁久有种命在旦夕的感觉,只觉浑身僵硬,惊魂失措。
转瞬间,一道电光破空而至,鸟津岁久大惊失色,大吼一声,转身抬起倭刀朝着电光迎去,希望能侥幸将箭矢拨开,这样的话,趁着第二支箭矢未到之时,战马恐怕已逃窜无踪了。
但是,事实证明了这只不过是鸟津岁久的幻想。
那呼啸而至的箭矢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鸟津岁久的手还未来得及抬起,利箭便已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刀身上方一闪而过,无可阻止地射中了鸟津岁久的胸膛,一股巨力自箭尖暴发,作用于鸟津岁久的胸膛,整个矮小的躯干被箭上的巨力带起,远远抛飞出去。
在空中,鸟津岁久发出了一声惨叫,脸上充满痛苦,不由自主嗥道:好箭法!那支箭矢,去势未停,直接穿透了那具身躯,向前飞射,咚地一声,射进远处地面,深入数寸,只留箭翎兀自颤动不已。
砰地一声,鸟津岁久自空中缓缓落下,跌落尘埃,激起大片尘土,胸口狂喷出的鲜血将灰黄的地面染得鲜红。
城上那剩余的数万倭人士兵,看着鸟津四兄弟的尸体,一个个吓破了胆,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恐惧情绪蔓延开来。
哐啷!一把倭刀落地的声音,自作聪明的倭人已开始反应过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倭人的国与国之间本来就频开战端,胜败都是极其平常的事情,现在鸟津四兄弟都死了,虽然倭人还剩下数万,但这场仗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战败了投降就是了,以前也不是没碰到过,根本不需要跟着鸟津四兄弟陪葬。
其余的倭人,看到已经有人带头放下了武器,当然不会死扛着,只听哐啷!声不断响起,所有幸存倭人士兵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不少倭人脸上居然洋溢出了逃脱一死的喜悦之情来。
出乎所有倭人意料之外的是,萧言来到城上后,见到满城倭人纷纷跪倒在地,脸上却是毫无喜色,在夸奖了几句黄忠的勇猛后,命赵云太史慈等人清点岩剑城内的倭人男子数目,将他们统一聚集到城外空地。
在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城内剩余的五万余倭人男子(包括原本的倭人士兵及城内居民)被虎狼般的萧军士兵赶到了城外的大块空地上。
萧言耸立城头,肃然的目光望着城下被众多手持利刃的萧军士兵重重围困的五万余投降的倭人,不带一丝表情地下达了血腥的命令。
杀!随着萧言一声令下,萧军将士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利刃,无情的屠杀着面门手无寸铁的倭人。
被围困的五万余倭人顿时大乱,拼命想往外突围,却遭遇萧军士兵利刃无情屠戮,城外哭声震天,惨叫连天,残肢断骸堆积如山,一副血腥阎罗地狱景象。
顷刻间,原本的战场变成了屠宰场。
岩剑城一役,萧军几乎将整个萨摩国的倭人兵力屠灭一尽,令岛上众倭胆寒,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为征伐倭人的道路开创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以倭制倭欢迎大家光临沧海的webgame站,.n1game公元1849月,萧言亲率大军十三.=.登陆九州岛萨摩国后,急进猛攻,首役大获全胜。
此役中,萧军损耗甚微,以亡五百余,伤二千余士兵的代价,全歼岩剑城六万倭兵,鸟津四兄弟当场阵亡,萨摩国自此覆灭,战绩之辉煌令人乍舌。
——————————邪马台国的宫殿中,卑弥呼正懒洋洋地躺在她那宽大舒适的宝座上,双目微闭,听着东条阴鸡将前方传回的讯息一条条念出来。
女王,五万援兵已至萨摩国境内,于岩剑城外五十里处安营,密切关注岩剑城战况。
汉人先锋部队数千人率先来到岩剑城外,鸟津义久不敢出城一战,下令紧闭城门,与汉人对峙,似乎是在等待援兵的到达。
听到这里,卑弥呼双目徒然一睁,眼中寒光一闪,娇叱道:废物。
六万士兵居然被数千汉人吓倒,真是丢我们倭人的脸……继续!东条阴鸡不敢耽搁,继续快速地念道:汉人军队主力抵达鸟津兄弟的岩剑城,估计不下十数万,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战斗开始了,汉人军队发动了异常猛烈的进攻,鸟津兄弟奋起抵抗,但效果甚微。
士兵伤亡巨大,城池岌岌可危。
岩剑城破,鸟津四兄弟当场阵亡,城中士兵纷纷投降汉人。
卑弥呼越听脸色越难看,嘴里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败了,败了。
萨摩国完蛋了。
要知道,岩剑城中聚集的六万倭人士兵,几乎是萨摩国所有地兵力了,加上鸟津四兄弟的阵亡。
萨摩国可以算是已经覆灭了。
啊!东条阴鸡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双手不住颤抖,神色变得异常惊恐。
混账,大呼小叫什么。
萨摩国都完蛋了,还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卑弥呼被东条阴鸡这一下,也是吓了一跳。
直接从宝座上窜了起来,指着东条阴鸡破口大骂。
东条阴鸡顿时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的冒失举动触怒了正在火头上的女王,连忙匍匐地上。
砰砰砰不住磕头,期望能得到女王的谅解。
卑弥呼骂了一阵后,火气也渐渐消了。
想到东条阴鸡往日的种种好处。
顿时心软。
缓缓地做了下来,细声细气道:算了。
起来吧。
萨摩国完蛋就完蛋了,只要邪马台没事就行了。
东条,刚才怎么回事?东条阴鸡颤巍巍地站立了起来,脸上惊恐神情并没有消褪,对卑弥呼道:女王,据前方回报,汉人军队在攻破岩剑城后,将投降的数万士兵以及城中所有地男子,都聚集在城外空地,屠杀一尽,尸骸堆积如山,鲜血将大片土地染成血红……那可是五六万人啊!看来汉人是想将我们赶尽杀绝。
什么?!卑弥呼再度从宝座上窜了起来,神情瞬间难看至极。
汉人居然如此凶残?此刻的卑弥呼并不比东条阴鸡此前的表现强,满脸的惊恐神情,浑然忘却了自己以往也曾经多次用屠城地血腥手段来打击对手士气,可现如今,当自己即将遭遇如此待遇时,心情却是复杂至极。
我的那五万军队呢?卑弥呼突然想起自己可是不久前刚派了五万士兵过去,自己可还需要这些士兵来保护,不能轻易折损在已经完蛋的萨摩国。
女王,五万大军已在返回途中,估计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东条阴鸡将最后一条讯息汇报了出来。
原来,这五万援军的主将木下袖鸡,也是一贪生怕死地猥琐倭人,如果不是慑于卑弥呼的铁血无情,他根本不愿意出兵犯险。
这木下袖鸡虽然胆小如鼠,但在探查窥视方面却是个中高手,数年前,在一次偷窥中,偶然获知了卑弥呼纵欲无度的喜好,苦于自身本钱袖珍,无法如东条阴鸡那般驰骋纵横,只得通过进献精壮倭人男子的方式,获得了卑弥呼地信任,从而被破格提拔到了统兵将领的位置。
在进入萨摩国后,木下袖鸡顺利地探清了岩剑城附近发生的一切,而些讯息一一回报邪马台,除此之外,他当然也不敢妄步,内心深处甚至还期盼着鸟津义久早些败亡,那样用不需要援兵上阵了。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木下袖鸡地愿望很快便达成了。
鸟津四兄弟在黄忠刀下身首异处,萧言屠尽降兵及城中男子,血腥炼狱般地场景让正在远处窥视地木下袖鸡当场呕吐不止起来。
太恐怖了,木下袖鸡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便是赶紧逃跑,立刻命令大军返回邪马台,一路上,还不时为自己作出如此英明果然地逃离决定而沾沾自喜,庆幸自己不用去面对那些如同魔鬼一般的汉人。
很好,木下果然机警,没让我们遭受损失。
当知道派出的大军可以毫无损伤的安然返回时,卑弥呼不禁赞叹起了木下袖鸡来,原本她指派这个胆小如鼠的木下袖鸡统率大军时,看重便是他胆小的特性,知道一有风吹草动,大军必然可提前撤回。
……同一时间,正在返回邪马台途中的木下袖鸡突然猛打喷嚏,疑神疑鬼地四下张望,却没发现任何风吹草动,不由心下暗暗称奇。
……东条,尽快将萨摩国鸟津兄弟被灭的消息告知岛上各国大名,特别是丰后国和肥前国那边,你亲自去一次,告诉大友一振与龙造寺隆胸,目前情势已恶劣到了极点,各国之间暂停争斗,务必要将汉人赶出九州岛。
卑弥呼虽然内心惊惧,但作为九州岛倭人中的女王,毕竟还是有些脑子和手段的。
在听说在倭人中以武勇著称的鸟津兄弟轻易被灭时,立刻便意识到不能任由汉人军队继续在岛上逐个击破各国。
同时她也清楚,虽然邪马台国也有十数万军队,但是与汉人军队相比,在战斗力上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绝对悬殊是毋庸置疑的,这点只要看鸟津兄弟的悲惨下场就知道了,萨摩国作为邪马台属国中的强者,居然顷刻间便化为乌有。
如此紧张形势下,只有聚集全岛倭人的力量,与敌硬拼,以人海战术应对上岛的那十数万汉人军队,才可能有获胜的希望,如果是一味的防御,势必越来越陷入被动,最终万劫不复。
是!女王。
小人这就去办。
东条阴鸡利索地回答着卑弥呼,这可是有关性命的大事,贪生怕死的他可不敢怠慢,一溜烟地跑出去了,速度之快,不亚于骡子的狂奔。
卑弥呼望着东条阴鸡迅速消失在殿门口的卑微身影,深深叹了口气,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个平时只是被自己当作发泄工具的倭人,居然对自己如此忠心,还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日后自己还需好好相待于他。
卑弥呼心中突然掠过一丝不安,到底哪里不安,她也说不清楚,只得作罢。
——————————萨摩国,岩剑城,萧军大营帐中。
小犬正眉飞色舞地向萧言汇报着自己的功劳。
大将军,小人已吩咐归顺倭人将整个岩剑城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遍,如今绝对是焕然一新。
嗯!萧言突然发现,自己对小犬这名怪异倭人的运用绝对称得上是明智之举。
出乎萧言预料之外的是,平日里神经兮兮的小犬,居然还颇有些管理的天赋,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将一路残余的倭人妇孺安排得井井有条,在接收了岩剑城内幸存的数万倭人妇孺后,整个归降倭人妇孺已达到了近十万人,忙得小犬整日不亦乐乎。
现在,整个萨摩国基本上已属于萧言治下,但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摆在了萧言面前,由于一路上萧军严格执行主帅肃清成年男性倭人的命令,导致现在整个萨摩国境内,几乎只剩下倭人女子及幼童了,这样下去,自己等于是在用十余万军队与倭人整个民族在斗争,这是极其不明智的。
短时间里,利用萧军的战斗力及行军速度,是可以取得敲山震虎的效果,但是时间一久,战线将越拖越长,大军势必将逐渐陷入泥塘。
主公,何不以采取倭制倭的策略!郭嘉看出了萧言目前所碰到的难题,遂在一旁提醒他。
第一百四十八章 倭国犬养以倭制倭!郭嘉的话让萧言顿觉眼前一亮,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己以往过于执着于将倭人赶尽杀绝了,却没有想清楚一些简单的道理,留下那么多妇孺跟幼童,还需要自己来养,而面对倭人的大军,还需要自己的军队去拼杀,这绝对是得不偿失的,如果能多一些像小犬这样的倭人,以倭制倭是绝对可以实现的。
虽然这是征讨倭人策略上的改变,需要涉及许多细节问题,但是这些都不需要萧言去费神,有徐庶郭嘉这样的能人在场,早就替萧言将这些细节想好。
主公,奉孝所提这以倭制倭不失为一上佳良策。
言道:按小犬当日所述,眼下倭人控制下的这四大岛屿,诸侯林立,拥兵自重,与我大汉朝其实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而倭人的天皇虽然尊贵无比,却没有拥有符合其地位的兵力支持,恐怕其也是有心无力。
要彻底平定倭人祸患,必须釜底抽薪。
如何釜底抽薪?萧言猜出了个大概,但还是想问问清楚。
从各地大名中扶植一人,助其成为兵力最强大的倭人势力后,刻意向现任天皇效忠,以天皇名义逐一回收各地大名势力,如遇阻挡便杀无赦,一统倭人四岛后。
逼迫天皇禅让其位。
徐庶面带微笑,胸有成绣地看着萧言。
对!只要倭人所谓的天皇控制在我们手中,效忠于主公,那之后地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焚烧篡改倭人史册,严禁倭人间谈论历史,严禁倭人读书识字,这样的话,不需多少年,倭人将会变成真正的奴隶民族。
萧言听得频频点头。
发问道:那这位忠于大汉的大名哪儿去找?徐庶与郭嘉听了萧言问话后,相互哈哈一笑,齐声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言先是一愣,而后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朝着一旁正低头哈腰的小犬上下打量,看得小犬浑身不自在。
片刻后,萧言突然向小犬发问道:小犬,你觉得两位军师的建议如何?听到萧言首次向自己询问意见。
小犬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立刻抬头挺胸道:两位大人智深似海,所提建议妙绝人寰,小犬头脑愚笨。
任凭大将军吩咐,小犬只管尽力办事。
马屁精!萧言心中暗骂,不过他却很欣赏小犬这狗一般忠诚的性格。
脸上继续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对小犬道:小犬。
现在就需要你出力了。
能为大将军出力,是小犬上辈子积来地福分。
小犬的马屁功夫绝对是炉火纯青。
嘴上脱口而出一大串:小犬一卑微倭人,能得大将军赏识,小犬感恩戴德、虽死无憾。
对小犬而言,大将军有若再世父母,恩重如山。
只要是大将军的事,便是小犬的事。
大将军对小犬恩同再造,小犬即是做牛做马也难报万一……可以了,小犬!萧言脸上地笑容开始僵硬了起来,实在有些受不了眼前这阿谀奉承的怪异倭人。
一听萧言出生,小犬立刻停下了连绵不断的絮叨,恭恭敬敬地站立原地,满脸虔诚地看着萧言,等待着他的命令。
小犬,刚才两位军师地话你也听到了。
我需要一名忠实可靠的倭人来管理打下的土地。
而你,正是这个合适的人选。
萧言看着眼中渐渐绽放光芒地小犬,满意地点头道:接下来,便需要看你的能力了,尽可能快的组织起倭人军队,与我大汉士兵一起征讨各地倭人。
如果有一天能顺利打下倭人四岛地话,你小犬就将是新任地天皇。
当然,是绝对听命我萧言地天皇。
怎么样?愿意为我效力吗?小犬听得惊喜若狂,硕大头颅如磕头虫般上下晃动,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小犬若是有一天能当上天皇,死都无憾了。
这倒是小犬的心里话了,难得地没有说太多废话。
萧言坐在上首微微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
你先下去,好好调教你的手下倭人,尽量多从各处吸收忠于我大汉的倭人,尽快将倭军建设起来。
是!小犬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看到小犬,萧言对众人发问道:既然已决定以倭制倭的策略的倭国叫个什么称呼好呢?我看这些倭人都如同看条狗一般,不如就叫倭狗国如何?赵云的提议得到各位将军的支持。
萧言听得暗暗皱眉,倭狗,这个名字也太俗气了,倭族虽然是奴隶民族,但将来终归也是自己势力范围内的一员,起这么个恶俗国名,也有些丢自己的脸。
徐庶郭嘉二人都是才智之士,听得赵云起的这倭狗国名,也是暗笑俗气。
郭嘉脑中突然闪过一名,觉得合适,立刻出列道:主公,依据子龙将军的想法,狗乃犬也,倭人即狗人,狗人即犬人,乃我大汉驯养的犬人。
国名可为——犬养。
犬养国!好名字!萧言不由大声叫好。
犬养国!这名字让帐内所有人眼前一亮,就连适才提议倭狗国的赵云都觉得这名字顺耳,既不俗气,又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会议开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萧言叮嘱众人好好休息,因为之后的战斗将会越来越频繁激烈。
众人一一退下,最后帐内还剩一人未离去,萧言颇觉奇怪,定睛望去,却是岩剑城一役中立下首功的黄忠。
汉升,怎么还不回帐歇息?萧言有些好奇,询问起来。
主公,末将有一事相求,望主公应允!黄忠老脸涨得通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汉升,跟我就不用客气了。
有何难言之隐尽管说来,我来替你作主。
萧言回答得很爽快,黄忠可是他最为看重的大将之一,自然不会吝啬于答应几个条件。
萧言的回答让黄忠顿时理直气壮了起来,豪迈道:主公,我想要一批年轻貌美的倭人女子。
啊?!萧言夸张地张着嘴巴,半天没合拢,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萧言是万万没有想到黄忠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倭人女子虽然也有些娇小玲珑的,但大多面目丑陋,体态臃肿,哪有什么貌美可言,黄忠怎么说也是我军中大将,也不能如此饿不择食吧,不过又转念一想,这黄忠丧妻已久,平日里又需要照顾独子黄叙的顽疾,根本没时间去考虑续弦的事,现在缠着儿子十多年的病终于治好了,心理有些活络也是正常的。
眼下这岩剑城里,已无倭人男子踪迹,抬眼闭眼都是倭人女子的身影,也怪不得他会有些骚动了。
但是,这要一批女子也太夸张了吧,难道做了十几年的骡夫真能变得如此强悍,不可能,难道是另有绝学可提升这方面能力?胡思乱想了一通后,萧言用不可置信的眼光,在黄忠那威猛的身躯及重要部位上下扫射,看了半天,决定并没有异常,只得嘿嘿一笑,卸下了主公的威仪,用暧昧的语气请教黄忠。
汉升,呵呵,大家都是男人,有需要很正常,我明白的。
但是有个问题我有些好奇,你可是有什么独门神功护体?居然需要这许多女子才能满足!萧言的问话让黄忠吓了一跳,知道他误会自己了,面色突然赤红,双手猛挥道:自从拙荆死后,末将这十多年来一直洁身自好,可从未有过出轨之举,主公切莫误会。
黄忠这样为自己开脱,萧言立刻明白是自己想歪了,忙咳了几下掩饰尴尬,道:汉升,如此一说,你索要倭人女子不是为了自己用啊?自然不是!黄忠斩钉截铁地回答萧言。
那又为何?萧言心里忍不住的好奇。
唉,是为那上岛之后始终跟随末将血战拼杀的三千精锐将士。
黄忠叹了口气,向萧言解释起原因来。
登陆后,末将带着他们一路朝岩剑城突击,沿途也血洗了不少路过的倭人村落,期间便发现不少士兵对倭人女子起了性欲之念,因当时有主公重任在身,末将立即上前阻止了他们。
但是,为了安抚这些英勇杀敌的将士,末将答应他们,只要能成功取下岩剑城,必然向主公为他们邀功,任由他们寻城中女子发泄一番。
哦……原来如此!萧言闭目若有所思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惊天肉搏黄忠为浴血奋战的将士请命,提出了令人意外的生理需求,使得萧言思考起了从来未曾想过的问题,士兵也是正常男子,当然会有正常的整理需求,常年的四处征战,让这种需求愈加的强烈。
一般来说,汉人军队中是明令禁止淫欲的,一方面是唯恐战后无法安顿民心,另一方面是防止士兵因纵欲过度而丧失了战斗力。
但现在大军在倭人的地面,这民心自然也不需要去照顾了,况且萧言也明白,适当的性欲对身体只有好处,如果要求这些士兵光打仗不想女人,那真是要憋坏他们了,绝对不利于长期征战。
话又说回来,这些倭人女子不也是出了名的淫荡,眼下岩剑城中的倭人男子已被屠尽,估计她们也憋坏了,就用他们去满足一下自己的将士们又有何不可,或许还能大大提升军中士气。
既然需要将士们拼力效命,自然也得为他们考虑周详一些。
萧言暗自下了决定,不能亏待了跟随自己东征西战的军中将士。
主公,你的意思是?见萧言沉思起来,黄忠不由有些着急,发问起来,希望能听到萧言亲口答应这件事。
萧言缓缓走上几步,拍了拍黄忠那宽厚的肩膀,微笑道:汉升,尽管放心。
这次亏得你提醒,如果连这种基本要求都不能满足将士,那我还有什么面目来让将士们为我效命。
遂清了清喉咙,朗声道:即日起,征讨倭人时期内,军中禁淫令解除,凡是倭人境内的我军将士,只要是觉得憋不住地,可在无战事时期。
自由寻找倭人女子解决问题。
下完这个指令,萧言不由觉得好笑起来,看了看脸上略带兴奋的黄忠,取笑道:汉升。
觉得如何?倭人女子虽是长得丑陋,但身姿却也颇有几分娇小玲珑,不妨一试。
哈哈!黄忠本是为了能够完成当日对将士们的承诺而兴奋,突然听得萧言如此一取笑自己。
顿时面红耳赤,匆匆向萧言告辞,返回营中将这个好消息传达了下去。
……萧言这道命令一经下达,整个军营在顷刻间沸腾了起来。
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兵,都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
人人皆面泛红光、精神振奋。
十万余萧军士兵如狼似虎地冲进了岩剑城。
迫不及待地朝着城中的那些倭女猛冲而去。
那十来万倭女见到汉人士兵排山倒海似的涌来。
顿时乱作一团,因不清楚状况。
脸上纷纷露出惊恐神情。
而后见到这些士兵一边冲刺,一边纷纷脱去衣裤,露出远比倭人男性精壮威猛的躯体时,神情立刻转为释然,居然一个个搔首弄姿,媚眼纷飞起来,惹得一帮热血汉子愈加的欲火沸腾。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汉人与倭人之间的战斗又一次开始了,只是倭人以女子替代了男子来应战。
双方近二十万人在下一刻便交织成一团,肉搏战地场面让整个岩剑城内顿时混乱不堪,一条条黑白相间的肉体相互交缠在了一起,上下左右翻滚着,抵死缠绵。
瞬间,喘息声,呻吟声,尖叫声,淫声秽语声,淫靡之音响成一片,传遍了整个城池的角角落落。
再看那些倭女,已是毫无羞涩之意,一个个居然比萧军士兵还勇猛,技术之纯熟令人乍舌,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屡屡折腾得对手丢兵卸甲、一泻千里,那双萝卜似的粗短双腿居然能紧紧夹住对手健壮地腰部,使其无法挣脱,不禁大呼过瘾畅快,抽动得越发快速起来,呻吟声越加激烈。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幕,让身在城外的萧言及众将看得瞠目结舌,纷纷惊叹倭女的厉害,相比较而言,男性倭人实在是太不堪了。
这一战下来,真是天摇地动、风云变色,远远比历次萧军经历地血战都激烈。
良久之后方才分出胜负,倭女虽然功夫了解,但是又怎经得住一身铁骨铮铮的大汉热血男儿的连番冲击,最终一个个败下阵来,绵软地瘫倒在地,眼色迷离,满面红晕,嘴里不住地发出妖娆的呻吟,虽然萧军士兵听不明白,但是看那一个个满足地神情,分明是爽了。
事后,所有参战将士心满意足,哼着小调返回营中,留下了满城横七躺在地上一脸回味期盼状的倭女。
此役之后,黄忠在萧军营中的威望猛然上升,因为所有尝过倭女滋味地将士都知道,如果不是他向萧言提出地请求,军中禁令不可能解除,那压根就不存在同倭女大战一番地机会。
但是所有人,包括萧言都没想到,就因为自己这次取消了禁止淫欲的军令,令得往后地一长段日子里,倭人岛上诞生了大量拥有汉人血统的婴儿,虽然没有哪个倭女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从这批孩子的强健体格来看,绝对是品种优良,纷纷让这些倭女回忆起了当初与雄壮威猛的汉人男人之间的缠绵往事。
而这些品质优良的婴儿,也自然成了以后犬养国的精英。
这一偶然发现,使得倭人族内的女性对那些矮小丑陋的同族男性失去了性趣,纷纷将目光放在了岛上的汉人身上,一有空闲便去找那些汉人偷欢,长久以往,倭人这个种族的基因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数百年后,当倭人与汉人再一次站立在一起时,只要倭人不开口说他们那嘴叽里呱啦的鸟语,已无人立时分辨清楚哪个是倭人,哪个是汉人。
当然,这些事情,对于现在的萧言而言,就算是知道,也是压根不会去考虑的,在他看来,倭人不管好看还是难看,不管高大还是矮小,都只是奴隶种族,既然是奴隶,那就基本可以无视。
……一个月过去了,萧言趁着占领了萨摩国的所有土地,当然,血腥屠杀的事件并没有再次发生,萧言还是需要倭人的人力来建设犬养国的。
令人意外的是,新成立的犬养国居然没有暴发任何的骚乱,各城都显现出一片祥和气氛,境内那些原本萨摩国的倭人在知道了犬养国的大名小犬只是汉人一名将军的奴仆时,大部分人还表现出了欣然接受的表情。
特别是小犬奉命征兆倭兵,居然异常顺利,境内的残余男性倭人一听将跟随汉人大军一齐作战,纷纷来投,人数多达三万,小犬来者不拒,尽数收下,虽然暂时还乱哄哄的没多少战斗力,这次不光是萧言不解,就连徐庶郭嘉这等智深似海之辈也想不明白了,最终只得将这一切的奇异现象归结到倭人这个种族卑贱如狗一般的劣根性上,不作深究。
话说回来,自当日岩剑城与大汉男儿之间迸发激战后,通过那十数万享受过汉人滋味的倭女传播,汉人士兵各方面威猛无敌的形象在整个倭人国度慢慢流传了开来。
在郭嘉的提议下,将萧军大战倭人分为男女两个故事版本,尔后命人前往各处倭国广为散播。
一时间,不仅有不少附近倭国的倭人慑于汉人军队的战斗力,前来投奔犬养国,更有不少各地的妙龄倭女,居然大着胆子,长途跋涉,偷偷跑到汉人军营附近,期望能寻觅到心仪的偷欢对象。
——————————这段日子里,在女王卑弥呼的压力下,东条阴鸡表现得极为敬业,频繁来往于九州岛上的各个倭人国度,进行游说,希望能聚合岛上各国的所有兵力,与汉人决一雌雄。
龙造寺大人,女王这次是下定了决定要将汉人赶出倭人领地,希望大人尽快发兵,与女王汇合,否则我等倭人一族皆有覆灭之危,鸟津兄弟全军覆没便是明例。
这一刻,东条阴鸡正在肥前国,与大名龙造寺隆胸密谈。
哼,鸟津义久狂妄自大,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那三个兄弟也是蠢驴,跟着送死。
居然敢螳臂当车,与汉人军队硬拼,覆灭也是情理之中的。
龙造寺隆胸身材矮小纤细,极似女子,唯有胸前那两块胸肌高高凸起,显得有些结实,说话语气也是极为阴柔,加上喜爱涂脂抹粉,使人分辨不清他的喜怒哀乐来。
那大人的意思是什么?我还要尽快返回邪马台回禀女王。
东条阴鸡小心翼翼地问着。
龙造寺隆胸与鸟津兄弟之间的仇怨由来已久,虽然隐秘,但在倭人的上层阶级中,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因为卑弥呼的关系,东条阴鸡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并非像外界流传的那般,因为争夺领地而结怨,而是另有隐情。
第一百五十章 陈年隐秘有关龙造寺隆胸和鸟津兄弟的恩怨在这里简单说明一下。
早在十多年前,鸟津四兄弟还没发迹时,就居住在肥前国内,只是普通倭人中的一员,充其量较为健壮一些而已。
当时的肥前国,是九州岛上最大的强国之一,即便是与强大的邪马台国相比,也不落下风,而龙造寺隆胸,这时已是这一流强国的大名了,与鸟津兄弟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偶然的一次机会,外出巡查的龙造寺隆胸在人群中发现了倭人中也算高大威猛的鸟津四兄弟,觉得都是可造之才,便命人将四人带了回去。
当时的鸟津兄弟见得到贵人赏识,当即对龙造寺隆胸感激涕零,发誓终生效忠,并且在之后的数年里,始终表现得勤勤恳恳、忠心耿耿,轻易便获取了龙造寺隆胸的新任。
龙造寺隆胸这倭人大名虽是男子之身,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小便对女性没性趣,倒是对健壮的同性颇多好感,虽然断袖之癣在凶残卑劣的倭人内部也时有发生,但他却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高雅之人,在知道了自己有了这种不堪的癣好后,也是深为不齿,但又苦于无法控制心中的喜好,只得暗中隐忍,根本不敢与人提及,生怕成为倭人中的笑柄。
但是龙造寺隆胸平日里眼中迸射出地情欲却没有瞒过鸟津义久的眼睛,开始时。
鸟津义久并不完全肯定,尔后在经过了数次试探后,他终于作出了定论——肥前国这位龙造寺大名好男色。
随后的故事发展便不难猜测了,为了上位,鸟津义久使尽浑身解数,尽展雄性魅力,将龙造寺隆胸迷得晕晕乎乎的,终于将他的一颗芳心牢牢地系在了鸟津义久的身上。
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二人日日偷欢。
缠绵交织,如胶似漆,虽然一切依然都是在暗中进行,但龙造寺隆胸却感受到了出世以来从未有过的甜蜜幸福。
心中早已将鸟津义久当成了终身伴侣。
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肥前国与萨摩国开战了,作为肥前国大名的龙造寺隆胸。
很自然地把领兵出征地大任交给了等若夫君的鸟津义久。
鸟津义久也真是有些能耐,不负龙造寺隆胸所望,仗着兄弟四人齐心协力,连战连捷。
居然打下了整个萨摩国的领土。
但就在这时,鸟津义久却暴露出了狼子野心的一面,根本就不顾芳心一片。
期盼自己得胜回返地龙造寺隆胸。
毅然与三个兄弟决定下来。
在萨摩国土地上另立门户,从此脱离肥前国。
当然。
鸟津义久对龙造寺隆胸也不是完全没有交代,他还是命人传了口信回去,大意是让龙造寺隆胸不用再等自己了,自己与他在一起只是为了趁机上位,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便不会再返回肥前国了。
另外,鸟津义久还表达了自己的雄心壮志,希望龙造寺隆胸不要对自己再痴心妄想了,能配得上自己的,或许只有邪马台地女王卑弥呼。
在获悉了这一切后,龙造寺隆胸几乎当场晕倒,内心对鸟津义久怨恨到了极点,顺带连卑弥呼都恨上了。
不过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卑弥呼眼里,倭人男子向来是予取予求的,鸟津义弘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但自那以后,肥前国与萨摩国之间的战争就始终没有终止过,虽然龙造寺隆胸耻于对人说出这段悲惨的往事,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最终还是通过有心人在倭人高层中流传了开来。
那鸟津义久,居然博得了一个雄壮威猛第一地美名,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勇猛无敌,知道底细的人确是当成了笑话。
这次事件后,龙造寺隆胸名声扫地,本人更是在很长地一段时间内情绪低落,无心国事,整个肥前国地国力大不如前,数次战斗中遭受惨败后,逐渐沦为邪马台国地附属国,而邪马台国一举跃居九州岛第一强国。
好。
这就请东条阁下回禀女王,我龙造寺隆胸必然准时领大军与女王汇合,将汉人赶出九州岛。
龙造寺隆胸那独有的阴柔声音传了出来。
是。
龙造寺大人。
东条在这里先代女王感谢大人地义举。
东条阴鸡望。
接下来,便是二人之间一番毫无营养的敷衍客套话。
一个时辰后,龙造寺隆胸一脸笑意,亲自将东条阴鸡送出大门,看着东条阴鸡坐上了马车匆匆离开,朝着他的下一站,丰后国进发。
卑弥呼,你的好日子到头了!难道你以为我就不知道,当年是谁将那件丑事传扬开来的。
……咯咯!九州岛第一强国!……咯咯……龙造寺隆胸脸上的笑意已然消失,阴恻恻的笑声充满杀气,使人不寒而栗。
……东条,这次辛苦你了。
容看不出表情,语气中却是有了一丝说不出的轻松。
是的,女王。
各国大名对联合对抗上岛的汉人都无异议,纷纷表示愿意出兵。
东条阴鸡恭谨了站立着,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这些日子来,东条阴鸡在圆满完成了出使肥前国的任务后,因觉得事态严重,他更是亲自去了丰后国求见大友一振,在得到了满意答复后,顺便又往周边小国转了一圈,所到之处,皆得到当地大名的热情款待,对于邪马台国联合各国与汉人军队决战一事,也是纷纷支持,使他颇有些志得意满的感觉。
东条,这次前往肥前国的时候,龙造寺隆胸那里有什么异常反应?异常反应?东条阴鸡被卑弥呼的突然发问吓了一跳,忙回答道:回禀女王,龙造寺大人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只是在最初听闻鸟津兄弟的遭遇时,对鸟津义久螳臂当车之举叱责了一番,随后知道女王要联合岛上倭人与汉人决一死战,很快便同意了下来。
哦。
可怜的人。
似乎还没忘记当年的那段丑事。
充满鄙视,显然是对于龙造寺隆胸当年的事情甚是不屑,随后思绪又沉浸在了当年往事中,过去了许久,脱口道:幸亏当年将这段丑事传了出去,否则现在这九州岛第一强国是不是邪马台国还很难说。
东条阴鸡耳尖,将卑弥呼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明白了原来当年将龙造寺隆胸与鸟津义久之间那段畸形恋情的事情流传出去的元凶,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顿时吓了个半死,刚才还得意洋洋的硕大头颅立刻深深地低了下去,深恐卑弥呼发现自己听见了这秘密。
卑弥呼也发觉了自己说漏嘴了,将这件不该说的陈年隐秘漏了出来,立刻收住了嘴,眼中寒光一闪,紧紧盯着低头不语的东条阴鸡。
生性凶残暴虐的卑弥呼,对任何人都不会彻底信任,即便是她最亲信的枕边人,只要触犯到她的忌讳,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处决掉。
东条,刚才你都听到了?卑弥呼阴沉的声音让低头而立的东条阴鸡惊恐万分,作为卑弥呼身边的亲信,他知道女王每次想杀人之前,语气都是如此低沉,使人压抑不已。
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触犯了卑弥呼的忌讳,惹上了杀身之祸,东条阴鸡暗呼倒霉,同时也庆幸因低着头而没有让女王看到自己惊恐的表情,否则估计都不会发问便要斩杀自己了。
为了继续生存下去,东条阴鸡决定博一下,遂一动不动,依旧低头站立在那里,纹丝不动,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对卑弥呼的问话根本不作反应。
东条……东条……见东条阴鸡没有反应,仿佛睡着一般站在那里,卑弥呼不由又呼唤了数声。
呃!……女王……啊!……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前面竟然睡着了。
东条阴鸡仿佛大梦初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五体投地,哀嗥起来:方才女王沉思,小人突觉困意袭人,居然站着就睡过去了,没听到女王的吩咐,真是罪该万死。
哦!卑弥呼虽然还无法分辨东条阴鸡所言真假,但是在他的一阵嚎啕大哭之下,倒是起了几分怜悯之意,毕竟如东条阴鸡这般天赋异禀、忠诚体贴之人,在倭人中已是很难找了,真杀了也太可惜了,心中杀意渐渐散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晋见天皇为了活命,东条阴鸡在瞬间急中生智,编出了一条令常人无法相信的理由,但卑弥呼听来却是合情合理的,毕竟在这短短的时日里,连续不断地穿梭各国之间,要说不劳累那是不可能的。
恩,看来最近也是把你累坏了。
这样吧,今日就不用留在宫中伺候我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东条阴鸡暗自庆幸死里逃生,忙躬身谢礼,转身准备离开。
且慢!卑弥呼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正欲离开的东条阴鸡心中一惊,以为卑弥呼又反悔了,心情忐忑地回转身来,神情恭敬至极,丝毫看不出异状。
卑弥呼满意地看着东条阴鸡的表现,继续道:东条,记得通知各国大名,尽快集结兵马,于五日后在熊本城与我邪马台大军汇合。
是,女王!东条阴鸡表情正常,浑身却已被冷汗浸湿了,心中大石终于落了下来,丝毫不敢再作停留,转身匆匆离去。
……熊本城,位于九州岛中部,是邪马台国最为南方的大城,分别与丰后国、肥前国、原萨摩国交界,是距离萧言新建立的犬养国最近的城池,周边是地势广阔平坦的平原,适于军队大规模作战。
一时间,整个九州岛风云变幻。
所有倭国都开始了兵员大调动,纷纷朝熊本城汇集。
其中,邪马台国实力最强,在女王卑弥呼的率领下,十万大军最先抵达了熊本城;实力稍弱地丰后国也在大友一振的带领下,五万大军随后即至;其余小国,如伊东义友的日向国,松浦隆精的平户国,相良义痒的佐贺国。
有马精信的长崎国,秋月进庆的宫崎国,菊池延吉的福冈国等等十数国,也分别领着一二万不等的倭兵到达;最令人意外地是肥前国。
居然派出了为数八万的倭人大军,兵力仅次于邪马台国,使所有倭国大名暗暗心惊,不禁将龙造寺隆胸的地位摆在了仅次于卑弥呼的位置上。
就这样。
五日不到地时间内,所有九州岛的上倭国势力在岛中央的熊本城聚集一堂,大大小小十五个倭国,共计倭兵三十五万。
一时间声势浩大,颇有一举将汉人军队赶出倭人境地的态势。
卑弥呼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这次倭人联军地盟主,而龙造寺隆胸却因为兵力仅次于卑弥呼。
被众人推举为副盟主。
声望大增。
卑弥呼虽暗地猜忌不已。
却也无可奈何。
就这样,三十万倭兵在熊本城外平原上摆开阵势。
等待萧言大军的前来。
——————————天皇,倭人中至高无上的神之子,受到所有倭人的膜拜,一个神秘而尊贵无比地存在。
如今,第十四代仲矮天皇足仲阉尊,却在京都的天皇御所中,烦闷不堪。
怎么如此久都没有一个大名前来?卑弥呼,德穿家糠,织舔性长这帮人呢?足仲阉尊身着便服,来回踱步,面色涨得通红,怒叱道:这帮狼心狗肺的家伙,居然敢无视我这个天皇地存在。
原来,天皇作为倭人地领导者,历代都居于京都御所,按时接受各国进献地供奉,历来如此,虽然倭人四岛常年战乱,但是各国基本上都还能遵守这个规矩。
但是自从邪马台、尾张、三河等倭国逐渐屈起后,在强势大名的领导下,横扫周边势力后,国势越来越大,逐渐目空一切,开始不将天皇放在眼里,挑战起了天皇地权威,平日里的供奉也日益减少,直至如今,这个往日各国来使络绎不绝的京都,变得有些萧条起来,这让身为当代天皇的足仲阉尊深为不满。
但足仲阉尊也无可奈何,相较各地大名,他这位天皇确实当得有些寒酸,不但没有实际的兵权,而且还需要各地大名的供奉才能维持日常京都的各项开支。
如今各地大名更是将他当成了摆设,不予理睬,经济来源一断,足仲阉尊渐渐有些入不敷出起来。
看着眼前这位仲矮天皇的窘相,身为天皇老师的猪种半兵卫也没有良策可帮得上他,只得在一旁看着足仲阉尊发泄怒火,而不加阻拦。
正在此时,一使者进门通报。
陛下,犬养国大名小犬蠢一外携贡品求见!哦!赶紧叫他进来。
知道有倭国大名进贡,足仲阉尊顿时大喜,根本不管认识不认识,在他看来,只要有大名前来求见,就代表着自己还没被人遗忘。
犬养国?!没听说过啊!猪种半兵卫却有些疑惑,提醒足仲阉尊道:陛下,当小心谨慎一些。
不用在意。
岛上每日都那么多战争,兴许是近来兴起的倭国大名,这也不足为奇。
兵卫的提醒。
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根本没有人来京都向足仲阉尊汇报各地情况,导致这位天皇及身边的人如同与世隔绝一般,至今都还不知道九州岛上的风云变化。
此刻的小犬一身华服打扮,满面红光,居然减去了几分丑陋,一路小碎步走了进来,对着足仲阉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朗声道:九州岛犬养国小犬蠢一狼,拜见天皇陛下。
在成立犬养国后,萧言在与徐庶郭嘉商议后,决定按照计划进行,以犬养国名义向当代倭人天皇进贡,取得天皇的信任后逐一蚕食四岛,最低限度,要让倭人天皇在表面承认犬养国的地位,随即便命正在操练倭兵的小犬连夜赶赴京都。
小犬谦卑的态度大是满足了足仲阉尊的虚荣心,抬手示意小犬坐下,尔后与猪种半兵卫分别坐了下来。
小犬一旁坐下后,小眼环顾了一下略显寒酸样的御所内堂,暗叹天皇果然是落寞了,脸上却是丝毫未变,依旧一脸恭敬,道:天皇,小犬此番前来,一是想聆听一下我们倭人王者的教诲,二是希望天皇陛下能对犬养国的成立予以认可。
足仲阉尊听完后呵呵一笑,道:小事情。
不知犬养国地处九州岛何处?我届时命人出使一番即可。
我国目前位于九州岛岩剑城一带,原萨摩国领地。
小犬如实回答足仲阉尊。
哦!那里不是原先鸟津义久兄弟的嘛?猪种半兵卫还是比较熟悉各地倭人势力的分布,听到这犬养国居然成立在以武勇著称的鸟津兄弟领地,不禁有些吃惊。
那鸟津兄弟狂妄自大,早已身首异处了,现在九州岛上已没有萨摩国,而只有犬养国了。
说道这里,小犬的表情有些洋洋得意起来,毕竟萨摩国的实力倭人四岛中,除了三大强国外,也是排得上号,否则如何能与肥前国与丰后国抗衡那么多年,自然是具备一定实力的。
这下不仅是猪种半兵卫脸色大变,就是一贯不喜爱插手倭人各国争斗的足仲阉尊也吃惊了,再也不敢小看这貌似猥琐的倭人小犬了。
原本还以为这犬养国只是九州岛上新兴的一小股倭人势力而已,没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犬养国居然将鸟津兄弟掌控的萨摩国给灭了,那可是肥前国与丰后国多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了解清楚这一切后,小犬在足仲阉尊心目中的地位,虽然还不能与卑弥呼、织舔性长、德穿家糠三人相比,但也已经上升到了一定高度。
看到足仲阉尊的脸色表情,小犬不由心中暗叹,换作以往的他,就是在弱小倭国大名的眼中,也仅仅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更不用提晋见天皇了,自从投靠萧言后,所发生的一切如同做梦,令他至今不敢相信,不但轻易成了一国之主,见到了活生生的天皇,更让他感到无比的优越感,即使是眼前的天皇,他都有种不放在眼下的感觉。
天皇算什么,如何能跟汉朝大将军相比,在小犬心目中,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萧言赐予的,萧言的地位至高无上,天照大神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就更不用说眼前这空架子的天皇了。
心中虽然充满了对足仲阉尊的不屑,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来,小犬依旧一脸恭敬,抛出一份大礼:天皇陛下,此前在剿灭大鸟津兄弟后,缴获了大量钱财物资,为了表示对天皇的忠心,小犬此番特意将这些战利品尽数带来,希望陛下笑纳!小犬将他的诚意全部表达出来后,便耐心在一旁等着足仲阉尊的反应,希望这位天皇给出一个令他回去能受萧言赞赏的结果。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名来投对于现在这位仲矮天皇而言,没有什么比金银更实惠的小犬这番话犹如天籁之音,听得足仲阉尊眉开眼笑,这不是正好可以解决他眼下囊中羞涩的窘境,双眼眯成条缝,盯着眼前之人不住打量,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得此人忠心耿耿,比那些拥兵自重的大名强过了,必须好好安抚,说不定将来能帮自己重新树立天皇权威。
小犬!看来在所有的倭国大名中,只有你最为忠心可靠。
足仲阉尊按奈不下内心的喜悦,道:我这就昭告天下,承认犬养国的地位,当然,在其它方面,我可能就帮不了你什么了。
小犬自然明白足仲阉尊这个天皇只是个空架子,大国大名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现在估计也只有那些穷苦倭人还将这位天皇看成倭人的希望。
陛下的认可便是小犬的荣幸。
目前九州岛上战乱纷纷,各国拥兵自重,不服皇权,小犬愿请命替陛下扫除这些叛逆。
望陛下恩准。
小犬道出了此次前来最重要的目的。
这……足仲阉尊有些犹豫起来,虽然他也很想真正意义上统一四岛,但是真要他出面时又有些胆却,生怕小犬实力不够,而牵连到他。
小犬虽然为人有些低俗、有些猥琐,但是脑筋却甚是灵活,一见仲矮天皇的窘相,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中暗骂其无能,嘴上却道:陛下的顾虑小犬都明白。
毕竟京都地处各个倭国中央。
如果陛下直接出面支持小犬,必定遭致其他心怀叵测之人地多方压力。
小犬有一办法,应该可以解决陛下的忧虑。
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足仲阉尊顿时大喜,脱口问道。
小犬觉得,今日之后,陛下应与往常一般正常起居,不要提及小犬及犬养国,对于九州岛战事故作一无所知。
小犬有自信在不久之后,九州岛上再无叛逆容身之地。
届时。
小犬将率大军前来京都,陛下再昭告天下,征讨各地叛逆,趁势将四岛清理一遍。
使天照大神的光辉再一次笼罩在所有倭人身上。
听完小犬这番话,足仲阉尊犹如吃了人参果般,浑身毛孔舒畅无比,小犬战败。
将和他无关,反之,则天皇的威仪极有可能再次攀升到一个高点,如此好事。
他又怎么能不答应呢,当下连连点头。
就连身边的猪种半兵卫都有些脸泛光彩,仿佛看到了皇室的重兴。
……就这样。
仲矮天皇足仲阉尊从内心深处。
完全倒向了小犬。
二人当下便在御所内签订了口头盟约。
而后,为了庆祝结盟一事。
足仲阉尊命人领来了数名妙龄倭女,顷刻间,御所内淫靡之音大作。
是夜,小犬带着略显疲惫的矮小身躯,表情兴奋地匆匆返回。
——————————夜深了,月亮高悬空中,整个大地一片静谧,偶尔有乌云飘过,将月亮隐藏起来,寒星一望无际的散落密布着,颗颗晶莹,闪烁着炫目的光芒,粒粒可数。
九州岛,犬养国,萧军大营。
萧言正在烛光下批阅褶子,虽说治下始终保持安定,按时他也一刻不敢大意,在这纷乱地年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报!营外有倭国使者求见!帐外突然出来士兵的通报声。
倭国使者?萧言顿觉奇怪,这么晚了究竟是哪个倭国的使者前来,随口道:带他进来。
片刻后,一身材娇小的黑袍倭人,在数名萧军士兵地带领下,缓缓步入大帐中。
萧言定睛看清楚后,也是不由一愣,第一反应便是:这倭人是男是女?这倭人除了身材娇小些外,并不丑陋,清秀脸庞居然还有着几分哀怨之色,使人不由得生出怜意。
肥前国龙造寺隆胸,拜见天朝大将军。
龙造寺隆胸的汉话说得还不错,说完便朝萧言盈盈一礼。
原来是肥前国的倭人大名,怎地如此男生女向。
萧言心下暗暗好奇,脸色却淡淡道:如今你我双方交战在即,来我大营有何要事?我欲助大将军除去卑弥呼。
龙造寺隆胸女子般娇小柔弱的身体顿时散发出凌厉地杀气。
你也是倭人的一员,为什么要投靠我大汉,难道不怕受到其它倭人的唾骂吗?萧言依旧不紧不慢地发问他,眼前这位肥前国大名不简单。
龙造寺隆胸很清楚,自己如果不吐露实情,这位汉人大将军是不会相信自己的,沉思了片刻后,猛一咬牙,将当年那段丑事详细述说了一遍,说到遭卑弥呼背后陷害而导致名誉扫地,肥前国国势大跌,沦落为邪马台国地附庸时,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说完后,又是对着萧言深深一个大礼,感激道:感谢大将军诛杀鸟津义久那忘恩负义之人,龙造寺感激不尽。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下萧言总算明白了过来,敢情这龙造寺隆胸是个有龙阳之癣的倭人啊!喜欢上了鸟津义久,最终又被人抛弃,最惨的还是被那卑弥呼陷害,搞得整个国家都沦落成为人家地附庸,确实是个悲惨人物。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打动萧言,他对于卑劣地倭人不可能去产生什么同情心,关键还要看这龙造寺隆胸能够给萧言征服倭人地道路上带来什么好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萧言凛然看着一脸楚楚可怜地龙造寺隆胸,不为所动,继续发恨话,道:如果我军的目标是剿灭整个倭族,你还愿意投靠我吗?龙造寺隆胸根本没有被萧言的话语所吓倒,只是一愣,立刻便回答萧言道:大将军请放心,龙造寺忍辱负重留此残躯至今,便是为了报仇,只要能报仇,即便立刻死去也在所不惜,其余人的死活管我何事。
不管眼前倭人有如何悲惨的经历,但是罔顾他人死活这一点,就让萧言感觉到了倭人的自私自利,确实是个卑劣的民族,但这样的倭人,正是他所需要的,只有将这些倭人掌握在手中,才能尽可能快的统一整个倭族。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能帮上我什么?萧言的问题切中要点。
龙造寺隆胸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表示出自己的诚意,将倭人联军的部署一一说了出来。
如今在岛中央的熊本城,汇集着整个九州岛上所有的倭国兵力,总数不下三十五万,在卑弥呼的带领下,准备与大将军决一死战。
萧言这下倒是吃了一惊,此前,他确实也听说了岛上的倭国纷纷在调兵遣将,但是没想到在这么短时间内,卑弥呼居然聚集了数量如此之多的倭军,效率够高,不愧为九州岛上的倭人女王。
如果实在汉朝疆域内,萧言自然是毫不在乎的,不谈战斗力上的差距,就是数量上,他的治下也可以随时组成一支数量不下五十万的大军,但是现在情况不同,毕竟是在横跨茫茫大海的倭人岛屿上,他的那些大军并不是说过来就能过来的。
况且,他也并不想在倭人身上牺牲太多的大汉男儿。
可惜时日不够,小犬的那数万倭兵刚刚组建,除了看着热闹外,根本就无法上战场,不然倒是可以先让倭人自相残杀一番,现在看来,只能依靠岛上这十数万萧军战士了,虽然获胜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伤亡就可能无法控制了。
萧言心中不禁暗叹,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龙造寺隆胸,毫不畏惧道:我大汉铁血男儿,对战倭人以一当十毫无问题,此地十万将士足可诛杀百万倭兵。
龙造寺隆胸一时间被萧言身上散发的豪壮气势所慑,眼神中迷离不已,好半响才回神过来,带着异样的神情,对萧言道:大将军果然神威惊人,相信汉人军队必定如大将军说言一般神勇惊人,但即便以一当十,大将军麾下依然有可能损失数万将士。
萧言脸色微微一变,知道龙造寺隆胸所言确实没错,自己的士兵虽然骁勇,但以一当十只是自己夸张的说法了,准确些应该以一当五,那就代表着,就算将这三十五万倭兵全数诛灭在那熊本城,估计自己带来的这十三万大军起码折损一半。
萧言开始发现,自己对于倭人的实力还是有些低估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决战九州(上)虽然萧言从龙造寺隆胸那里得知,邪马台国卑弥呼女王聚集了三十五万倭人大军,欲与自己决一死战后,略感吃惊,但也只是表情上的瞬间波动,随即恢复正常。
萧言表情的细微变化却被龙造寺隆胸敏锐地察觉了,他不仅仅是男生女向,连心思都甚为细密,心中不由一喜,知道有希望了,继续道:现在熊本城那三十五万军队中,有八万是我从肥前国带过去的。
只要在两军对战之际,临阵倒戈,那大将军获胜将不费吹灰之力。
恩,龙造寺,临阵之时,就看你的表现了。
萧言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语气中却是同意了龙造寺隆胸的投诚。
只要是真心投靠我大汉,事成后必然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萧言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以萧军的实力,他根本不担心龙造寺隆胸会反叛,唯一区别便是能不能用最少的损失解决战斗。
龙造寺不需要什么赏赐,只希望能在大将军身边,为大将军排忧解难。
龙造寺隆胸脱口而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他原本前来的目的是希望借助汉人军队的力量,解决掉卑弥呼,尔后他的肥前国就能一统九州岛了,没想到萧言的人格魅力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他,使得他有些心甘情愿留在萧言身边,但随即他便想到了这是不可能的。
自己地癖好连自己都觉得可耻,立刻垂下头颅,不敢抬头,生怕自己刚才的话语触怒萧言。
萧言听到这话倒并没有吃惊,因为之前已经有了小犬的先例了,不过小犬虽然猥琐不堪,但好歹男性倾向明显,眼前这龙造寺隆胸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说他是男的吧。
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都让人误会是女子,说他是女的吧,喉结突出。
分明是个男人。
幸亏萧言对他并不厌恶,也没真把那些话放在心上,随口敷衍了过去。
就这样,龙造寺隆胸圆满达到了此行的目的。
随即向萧言告辞,悄然返回熊本城。
皎洁的月光依旧洒在大地的角角落落,树木地倒影婆婆娑娑,略带凉意的风轻啸而过。
一骑黑影飘然而过。
唉一声叹息后,四周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鲜血渗透入黑黄相间的泥土里,尸体平躺在宽阔地平原上。
曾经平静的土地上。
如今则已面目全非。
短短数日内。
在熊本城附近方圆之地。
汇集了萧军和倭人联军总共近五十万大军,展开决战。
远处高隆的土丘上。
萧言胸有成竹地俯视下方战况,不住与身旁的徐庶郭嘉说说笑笑,好不轻松。
而一边,则是刚从京都返回,一脸志得意满地小犬,看来京都一行的顺利完工,让他得到了萧言的夸奖。
连年的征战,使得不少将士在战火中成长为萧军中地栋梁,而也有不少永远地埋骨黄沙,但是曾经的青州军的战绩,现在地萧军地辉煌,对萧言地绝对忠诚,始终激励着每一个将士,为自己能成为萧军的一员而骄傲,从而去拼死捍卫这份荣誉。
就是这份荣誉,使萧军将士地战斗力达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整个军队散发着死亡的肃杀。
前锋汉升将军击退了倭人的一波进攻,诛杀倭人三千余,终于将倭人嚣张气焰压制了下去!作为军师,站立在萧言身侧的徐庶,遥指远处的敌军,气定神闲的说道。
三千人!萧言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心中却是一喜,黄忠不愧为当世猛将,面对数量巨多的敌人,居然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斩杀了三千倭人,虽然人数上并不多,却是成功地打击了倭人的士气。
显然,在面对面的阵地战中,倭人军队完全不是萧军的对手,能够仰仗的,只是那如同蝼蚁般的数量,这便是卑弥呼最大的优势。
其实并不是卑弥呼想与萧言展开正面交锋,实在是倭人整体的原始,造成了那些所谓的城池根本无法阻止高大威猛的萧军践踏,而且三十万倭兵如果依城而战,城内的狭小空间将无法发挥军队数量上的优势,所以只得选择与萧言在城外平原进行阵地战。
萧言突然发觉,自己的心居然就像胯下的战马一样,兴奋地跳动着。
看来自己是个好战之人!汉朝大将军苦笑了起来。
多少年了?应该有十来年了!自从北海从军到现在,一场紧接着一场的战斗,自己居然从不厌烦,仿佛天生是为了战斗而生,即便是现在有了妻儿,也丝毫没有改变。
左翼子龙将军来报,发现有万余倭人埋伏平原西侧十里处,已展开突击,倭人损伤惨重,部分残余倭人目前正朝熊本城方向溃逃!右翼子义将军来报,一切顺利,在将士地毯式的搜查下,倭人数千伏兵无所遁形,已被我军团团围困,若无意外,二个时辰内便可将尽数歼灭,与主公大军熊本城下会师!很快,一连串的战报,便汇总到了萧言的面前,战局似乎发展得非常顺利。
这也是由于卑弥呼调兵上的失误造成的,她虽然在熊本城两侧设下的埋伏,但不敢派大量倭兵前往,而只是象征性地调派了不到万数的倭人在东西两侧,这对于擅长突击的赵云与太史慈而言,根本起不到任何威胁。
而萧言,早就在郭嘉的提醒下,意识到倭人会在两侧设伏,事先命赵云与太史慈分别领了三万人马前往,将潜在威胁解决掉,而后再与中路大军汇合,三路夹击卑弥呼。
卑弥呼万万没有料到,萧言居然敢抽调几乎一半的兵力去解决左右两侧的威胁,而此刻,萧言的中路大军人数只有不到七万,她却并没有将所有的兵力投入到战斗中,只是尝试性地偷袭,这不能不说是一大失误,如果此刻三十多万倭人一齐朝着萧军中路进攻的话,即使萧军战斗力惊人,那形势也将与现在大大不同。
而此时,萧军包括中路军队在内的三路兵马,几乎都没有受到太大的阻挠,眼看即将在熊本城前汇合;而倭人,错误的指挥丧失了兵力上的优势,乖乖地将自己的两侧送给了萧军,又不在中路发动强攻,真是愚蠢之极。
虽然萧言目前也没有足够兵力将卑弥呼这三十多万大军歼灭,但整个战场的局势却已逐渐按照他的想法在进行,更何况,还有隐藏在倭人中的那枚棋子。
想到这些,萧言神情一片轻松,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时,卑弥呼似乎也感觉到了战局不不利,迅速作出了反应,大量的倭人排山倒海般朝萧军的中路涌来。
平原上,身披铁甲的萧军骑兵正与蝗虫般密密麻麻的倭人绞杀在了一起。
金属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平原上格外清脆。
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不断响起,兵器的碰撞省愈加激烈。
大量的倭人随着马上士兵的战刀落下而热血四溅,不时也有萧军士兵从马上跌落下来,倭人用廉价的生命抵消了战斗力上的差距。
不断有人落马,不断有人丧命,这就是战争,不管你的军队有多强大,死伤是不可避免的。
尘烟扬起,遮盖了天地的光芒。
远处土丘上观战的萧言,看到的也只是一团灰雾中,无数兵马正在进行着高速而且剧烈的碰撞。
直到灰雾散去,战斗的喧嚣也随即归于短暂的静寂。
所有人这才骇然地发现,平原上的这块战场,到处是横躺的尸骸,断臂碎肉随处可见,绝大多数都是矮小的躯干,也有少数高大健壮的身躯永远倒在了这片异乡的土地上,几匹战马在这些染满鲜血的勇士尸体旁徘徊,为了失去了往日的主人而悲鸣。
远处的高空中,几只食肉的猛禽,在盘桓,在尖叫,仿佛为了即将入口的美食而欢呼。
目睹着眼前的残酷景象,萧言及身边众人,脸色皆有些难看起来。
萧军将士的顽强战斗力与坚定信念,自是不待多说,他们的表现相当出色,相当英勇。
每一个倒下的士兵,几乎都带走了六七个形貌丑陋的倭人。
但在蝗虫般数量的倭人冲击下,依然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这是萧言最不希望看到的,却又是最无可奈何的。
在这一波双方的激烈交锋中,萧军小胜。
数百英勇的萧军士兵在血战中倒下,换来的却是数千倭人的丑陋生命。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决战九州(中)呜!随着一声低沉号角声响起,倭人逐渐稳住了阵形,快速集结中路,严阵以待。
看来倭人是准备利用兵力上的优势与我军决战了!良久,萧言身边的郭嘉方才低声说道。
萧言点了点头,显然是相当同意郭嘉的看法,眉头微皱,面对三十多万的倭人,他心里并没有必胜把握。
杀!……杀……几乎同一时间,由战场东西两侧,传出来两声响彻天地的暴喝,四面八方凭空涌出了数不清军队,朝着倭人联军发起了猛攻。
子龙,子义!萧言的话语中充满了惊喜,没想到赵云太史慈这么快就解决了东西两侧的倭人,出现在了熊本城前方的这块战场上,随即下令中路大军猛攻倭人联军。
顷刻间,骑兵驰骋纵横,步卒随即跟上,在庞大的倭人联军阵营中来回穿插,顿时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血浪。
卑弥呼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整个倭人阵营顿时大乱。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所有倭国大名都如同没头的苍蝇般,胡乱指挥着下属各自为战。
无穷无尽,蝗虫般四处乱窜的倭人,虽然局面依旧混乱,但身处困境却使得他们激发出了自身的兽性。
仿佛忘却了生死,口中吐出野兽般地咆哮,朝萧军将士们手中的闪烁寒光的利刃扑去。
这种近乎于同归于尽的自杀,虽然让倭人的阵亡数字直线上升,但是却在一定程度上阻滞了己方的崩溃和缓解了萧军冲击的可怕破坏力。
哼!萧言不由冷哼了一声。
战局依旧没有根本性的转变,萧军似乎控制了场面上的优势,但是这种风卷残云般突击所产生地强大威力,竟然在这些卑劣倭人兽性大发的情况下,大打折扣。
这个事实让萧言颇有些尴尬。
逐渐的,除了外围的倭人还有些混乱外,其余大部分倭人都重新稳住阵脚,开始列阵迎击奔驰而来地萧军士兵。
骑兵合围!萧言摇了摇头。
果断地下达了新的命令,还有杀手锏未出的他并不太在意一时的场面优势。
原本,在萧言地计划中,左右两路突击倭人伏兵返回后。
三路夹击中路的倭人大军,趁着倭人阵脚大乱之际,龙造寺隆胸乘机倒戈,一举击溃敌人。
而后追击,再击溃敌人。
这样的战术,是萧言最为喜欢的战术。
如果能成功。
绝对能以最小地损失。
换取最大的战果,避免己方士兵大量伤亡的情况下解决战斗。
一举歼灭卑弥呼,一统九州岛。
然而现在,在稳住阵脚决心誓死拼命地倭人面前,萧言不打算作过多无谓地伤亡,打消了原先地想法,下达了围而不攻的命令。
既然不能快递解决战斗,那就将倭人拖在这里,消耗对方士气,静待倭人内部发生变故。
有龙造寺隆胸在倭人联军内部,他不相信倭人内部就是一条心。
……萧军地骑兵不断游走于倭人联军的两翼,熟练地将战马止步于倭人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与身材矮小、攀登马背都艰难的倭人不同,多年战火的考验,萧言骑兵的骑术之精几乎不下于生于马背上的乌丸族士兵。
凭借着娴熟的骑术,萧军将士尽情地在不远处嬉笑嘲弄那些龟缩在军阵中,脸上渐渐显露惧色的倭人。
渐渐地,作为倭人联军的盟主,卑弥呼有些坐不住了。
眼睁睁地看着占据兵力优势的自己却被汉人压制得死死的,卑弥呼不禁恼羞成怒,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下令反攻。
且慢!一个阴柔的声音传来,原来是龙造寺隆胸。
龙造寺,对于本盟主的决定有何异议?看着女性化严重的龙造寺隆胸,卑弥呼心中说不出的厌恶,或许是在妒忌他那张比自己漂亮百倍的脸蛋吧。
我认为此时出击不利于我军,汉人的战斗力如何,我想大家都见识过了吧,这拼对我们有何好处。
龙造寺隆胸带着一丝讥笑看待她的反应。
挑衅,绝对是挑衅!卑弥呼有些明白过来了,龙造寺隆胸分明是在向自己示威,但是大战当前,他的肥前国士兵足有八万,是可以影响战局的一股力量,加上他也是联军的副盟主,此刻自己根本奈何不了他。
不出去攻击汉人,难道等着汉人来将我们一一歼灭吗?!卑弥呼极度无奈,表情狰狞,咬牙切齿地质问龙造寺隆胸。
要去你去,不要指望我。
龙造寺隆胸也不跟卑弥呼理论,他就是在故意找茬而已。
看着正副两位盟主意见相左,那些大大小小的倭国大名也意见不一,有的支持出击,有的支持坚守防线。
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的龙造寺隆胸暗中窃喜,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看着麾下大名乱成一团,卑弥呼再也忍不住了,火冒三丈,怒叱道: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说完,便向自己的军队下达了出击的指令,不少大名也跟着她发出了同样的出击命令,大约还有三分之一的大名按兵不动,站在了龙造寺隆胸一边。
呜……渐渐地,在悠扬的号角声从倭人联军阵中传出。
咚,咚,咚!……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一直受萧军压制的倭人联军总算开始了反击,如蝗虫般漫山遍野地从军阵中涌出。
进攻!几乎是同一时刻,萧言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狂野的萧军铁骑,呼啸着正面迎了上去,铁骑身后,则是更多的步兵,所有将士都尽情挥舞着手中利刃,准本迎头痛击蜂拥而至的倭人。
汉人和倭人,伟大和卑劣的两个民族,在这熊本城外,一片空旷平原的土地上,开始了一场激烈的绞杀。
刀光四射,战马奔腾。
飞扬的尘土遮掩了所有人的视线,杀气腾腾的喊杀响彻九天云霄。
一次又一次的来回冲击,一次又一次的纵横驰骋,大汉的热血男儿们,纷纷在马背上展现着他们的勇武,娴熟的骑术和刀法。
左路,赵云的银枪如同出水的蛟龙,在滚滚铁流中翻江倒海;右路,太史慈的镔铁枪也是疯狂乱舞,所到之处无不披靡;中路,身为萧军先锋的黄忠,更是神勇惊人,一把沾满鲜血的赤红战刀舞得如臂指使,无人能及左右。
面对如此勇猛的敌人,倭人毫无办法,只能依靠人数,前赴后继地涌上来,妄想以人海战术来获得一些战局上的优势。
一时间战场之上飞砂走石、风云变幻,直杀得天昏地暗。
至此为止,萧言和卑弥呼终于指挥着着各自的主力,投入到了这块方圆不过二十里的平原之上,进行着你死我活的决战。
短短半个时辰的激战后,就已经让整个战场上布满了双方的尸骸,鲜血流畅了满地。
咚,咚,咚!突然,比雷声更加沉闷的鼓声自倭人联军阵中响起,那沉闷的声音就仿佛催命的魔符。
好极了!站在远处土丘上眺望战场的萧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知道是龙造寺隆胸发挥作用了。
只见大量的倭人士兵自联军阵中杀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向前往正在与汉人进行血战的倭人发动攻击,毫不留情地屠杀起原本的同伴来。
那些本来还在与萧军浴血奋战的倭人,突然发现身后的同伴向自己刺出了屠刀,惊恐情绪顿时蔓延开来,密集的倭人如同无头的苍蝇东奔西窜、溃不成军。
士气高昂的萧军将士立刻将倭人分割切断,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而后分块击杀。
龙造寺……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让卑弥呼立刻便明白了是龙造寺隆胸叛变了。
突围,撤退!卑弥呼气急败坏地下令命令,她此刻已明白大势已去,不得不选择突围撤退,否则必然在劫难逃。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决战九州(下)造寺隆胸的叛变,令倭人联军士气大落,大规模的骚一时之间,兵败如山倒,根本无法组织起有力的突击,纷纷跪地,缴械投降,也有一些试图突围逃脱的,被包围四周的萧军骑兵阻挡了他们的生路,一一诛杀。
整个战场上空,哀嗥惨叫声不断;整个战场土地上,倭人尸骸堆积如山,鲜血洒遍了平原的角角落落。
身处绝境的倭人联军,在全军无法接受统帅统一指挥的情况下,出现了情理之中的混乱,军心开始动摇动摇,求生的渴望让许多倭人士兵开始自行其是,自发性的四处突围。
八嘎!信奉武士精神的东条阴鸡,在面对萧军及倭人叛军的夹击下,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起来,强烈的求胜意志及企图挽回败局的渴望,让他兀自死战不退,凶残野兽气势凸显无疑。
在他的鼓舞下,一大群邪马台倭人士兵放弃了各自为战的溃逃,反而集合了到了他身边,没有去攻击战斗力惊人的萧军,而是朝着倭人叛军发起了极为猛烈的攻击。
这样的进攻在短时间内取得了惊人的效果。
自觉没有了退路的邪马台倭军在东条阴鸡的带领下,爆发出了超越极限的战斗力,一个个矮小的身躯犹如发疯的野狗般四处狂咬。
而没有料到对手居然在这样的绝境下还不退反进的倭人叛军,被东条阴鸡攻了一个措手不及。
死伤惨重,以至于阵形开始有些松动地痕迹。
给我杀!杀死这群猪!面对叛军,杀得兴起的东条阴鸡大声咆哮,只见他双眼怒睁,犹如血域幽魂般的令人胆寒,浑身浴血的粗矮躯体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倭刀疾风骤雨般狂劈乱砍,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即便是邪马台的倭人。
也不得不谨慎的远离,不敢靠近,生怕被其误伤。
爆发了兽性东条阴鸡就这样独自一人杀入叛军阵中,肆无忌惮地屠杀起曾经的同伴来。
只可惜这样猛烈的攻击终究不能够维持太久。
一而勇,再而衰,三而竭,东条阴鸡地体能在极速消耗。
随着周围压力逐渐的增大,手中挥舞的倭刀也渐渐的迟缓了下来。
……此刻,战场变成了两帮倭人之间地较量,仿佛根本已经没有萧军什么事。
在萧言的示意下。
赵云、太史慈、黄忠等将领纷纷领着士兵将在战场外围悠闲地观战起来,看着场内两帮倭人之间的浴血搏杀。
东条阴鸡的骁勇自然也落在了萧言及萧军众将眼中,不禁暗叹这倭人在激发了兽性后。
战斗力果然呈倍数提增。
以后若是能善加利用。
确实可以成为不错地奴隶。
这些提增的战斗力对于萧言及萧军众将来说,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这是蚂蚁与大象的区别,即使是能提起超越自身重量数百倍重物地蚂蚁,也不可能去战胜只顾睡觉的大象。
萧言及众将这时的兴趣,也只等于是在观看一场蝼蚁间颇为有趣地游戏而已。
……一支箭矢。
一支箭尖泛着幽暗蓝光地箭矢。
伴随着破空地呼啸声,疾速射向了正如野兽般低头喘息、累得不行的东条阴鸡。
东条……卑弥呼一声惨呼,眼睁睁地看着东条阴鸡倒了下去,一根箭矢直接贯穿了他地胸腹,永远钉在了这块土地上。
远处,龙造寺隆胸将弓箭一收,满脸尽是充满讥讽的笑容,望向卑弥呼。
卑弥呼这时也顾不上其它了,自己的性命要紧,环顾四周,却突然发现,身边剩下的倭人已经所剩无几了,不是死在叛军的刀下,就是毫无组织地四处逃窜,被包围四周的萧军追上前,一一诛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卑弥呼已经失去了军队的控制权。
完蛋了!此刻,卑弥呼彻底绝望了,放弃了逃跑的希望,呆若木鸡的站立当场,嘴唇发紫,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战败了,三十五万倭人大军就这样轻易完蛋了。
混蛋,你为何要背叛我?你知不知道,你也是倭人,投降汉人对你有何好处!看着逐渐向自己接近的龙造寺隆胸,卑弥呼气急败坏的喝问。
贱人,难道你已经忘记当年陷害我了吗?既然大局已定,龙造寺隆胸也是气定神闲,微笑中带有一丝杀意。
当年……卑弥呼明白了,原来龙造寺在向自己报仇,自己当年的卑鄙行径使得肥前国失去岛第一强国的机会,更令他名声扫地,成为倭人高层中的笑柄。
看来这一切都是报应!自知必死,卑弥呼索性不再争辩,双目紧闭,一脸苦涩道:龙造寺,当年的事情,确实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就连鸟津义久攻打萨摩,导致他将你抛弃,也是我安排的。
杀了我吧,杀了我之后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此刻,龙造寺隆胸手持倭刀站立卑弥呼面前,正犹豫着是否要直接杀死她。
你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还在磨蹭什么?卑弥呼已是一心求死,生怕被活捉后再受折磨,出言讥讽起龙造寺隆胸起来。
龙造寺隆胸之所以与卑弥呼有如此大的仇恨,是因为他这人极好面子,对于自己的不雅癣好引以为耻。
当年鸟津义久背叛对他所产生的伤害,没伤心几日便恢复了。
但是卑弥呼将这件丑事传遍各国,令他声望大跌,成为倭人高层间的笑柄,自此国势衰弱,沦为强国附庸。
这些伤痛,却是让他永远无法忘记的。
现在听到卑弥呼提及阴阳人的字眼,顿时让他愤怒起来,手中倭刀不由自主地朝前刺去。
噗……闪烁蓝色光芒的锋利倭刀瞬间刺穿了眼前之人,随着臃肿身躯的缓缓倒地,卑弥呼这条卑鄙荒淫而又辉煌过的生命,总算走到了尽头。
看着倒在血泊中,与其他倭人残骸混在一起的卑弥呼,龙造寺隆胸说不出的轻松,这么多年来的压力一扫而空,胸中舒畅无比,仰天一声清啸,两行清泪流淌而下。
顷刻间,倭人联军彻底混乱不堪,已经不再有人去关注卑弥呼的死活,所有倭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一场单方面屠杀的追击战开始了。
一队队萧军士兵疾速穿插跑动,总是在溃逃倭人精疲力竭的时候,恶狠狠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挥舞的战刀肆意地收割着一条条倭人的生命。
极度恐慌的情绪在倭人联军的士兵中蔓延开来,所有倭人都不敢有丝毫停留,朝着四面八方逃窜,期望能依靠不知疲倦的奔跑而带来一线生机。
可惜的是,萧军将士根本不给对手机会,依仗战马的速度,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们前面,像赶牲口一般的来回驱赶,在这方圆之地中循环往复。
对溃散的倭人而言,眼下要面对的不仅是肉体的疲劳,更多的还是笼罩在死亡威胁中的精神摧残。
终于,他们再也顶不住如此巨大的精神压力,在大友一振等倭国大名的带领下,纷纷开始投降。
降者不杀!在各级将领的带领下,所有的萧军将士齐声呼喝起来,代表胜利者的呼喝,彻底摧毁了倭人联军顽固抵抗的斗志。
一阵阵兵械落地声响起……成千上万,成批成批的倭人士兵开始丢下了武器,顿在了地上,双手抱头,放弃了战斗,也放弃了逃跑,只是期盼着敌人能给他们留下一条活路。
今日一战,俘敌无数,看来小犬有得忙了!萧言率领徐庶郭嘉等众人综观了整个战局,目睹着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而迎来的胜利,发出了略带着嘲讽的评论。
身后,则是一脸喜色的小犬,为了突然间能得到如此众多的部下而欣喜。
这一仗,萧军赢得极为漂亮。
熊本城一战,九州岛倭人联军阵亡十五万,投降二十万,女王卑弥呼阵亡,九州岛第一强国邪马台,在不可挽回的历史洪流中,花为了乌有。
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从来都不少见。
千秋帝国,豪门世家,无论曾经多么辉煌,曾经多么强盛,但是在命运和大势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更何况只是一区区倭国,更是忽略不计的。
换而言之,在大汉如日中天、呼风唤雨的萧言,根本就不认为小小倭族能能够兴起多大的波澜,更不用提卑弥呼只是一倭国女王了,在萧言眼中,她至多也就是只强壮的蝼蚁而已。
此后,萧军一统倭人四岛中的九州岛,犬养国成为九州岛唯一倭国,一时声势大振。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下大乱(上)萧军与九州岛众倭国之间的战争中,萧言取得了最终所扶植犬养国成功控制了整个九州岛。
正在萧言准备乘胜追击,进军本州岛时,一道噩耗由国内传来,打乱了他所有的方寸——汉献帝驾崩了!原因是突染天花恶疾,宫中一众太医均束手无策,司徒王允急遣人前往北海接神医华陀前往,一来一回耗时甚多,待华陀到达长安时,献帝已是返魂无术,不日驾崩。
这一消息一经传开,各路诸侯纷纷调集兵马前往长安城,意欲图谋不轨。
献帝无后,王允顿时没了主意,焦头烂额之下,想起了萧言,便命人将消息传来过来。
于是乎,萧言只得放弃了继续亲自前往伐倭,留下徐庶、太史慈继续征讨倭人后,匆匆返回北海城。
一路之上,萧言心中一直在问自己,汉献帝突然无征兆的病死,对自己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时至今日,身为大将军的萧言早就已非当年那个一腔热血,凭着一身武勇,一心报效汉室朝廷的青年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随着权势的越来越高,随着效忠于自己的部下越来越多,他愈加的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再可以完全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处事了,既然汉献帝已经死了,汉室朝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完了。
不论皇帝姓什么,这个天下依旧是汉人的天下。
想到这里。
萧言眼前一亮,似乎也找到了自己接下来追求地目标,虽然这个目标暂时还不能公诸于众,但他坚信,不久的将来,自己将会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
……西凉董璜,在李儒的谋划下,继续董卓的意志,在并吞了韩遂兵马后。
十五万西凉大军进逼长安,意欲为董卓报仇。
淮南寿春袁术,自从得到传国玉玺后,自以为天命授之。
做梦都想着称帝,如今汉献帝一死,顿时让他感觉到机会来临,更是紧锣密鼓地筹备起称帝事宜。
荆州襄阳城。
一间密室内,马童与贾诩正绞尽脑汁想着夺取荆州大权的毒计。
江东孙策,自从在萧言处借得精兵后,风卷残云般打下了大半个江东。
正在为了统一整个江东而继续努力。
而曹操,轻取豫州后,并不认为自己在争霸天下的棋局上占有优势。
又将目光放在了荆州这块富庶的土地上。
……公元19411月。
汉献帝在长安突染重病。
不治身亡。
汉献帝这一死,给了天下所有诸侯一圆帝王梦的机会。
其中,有曾经忠于汉室地,也有曾经敌对汉室的,更有不少野心勃勃的各地豪强,此刻,所有的这些当权者,纷纷蠢蠢欲动起来,整个天下,再一次陷入风雨飘摇中。
——————————西北地大草原,天空永远是如此的蔚蓝,清风徐徐拂过,传来一丝丝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阎行浑身浴血,双目赤红,跪倒在一座无名的土丘前,土丘下埋葬地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西北豪强韩遂。
岳父,当日你不停我劝,非要与那董璜结盟,如今……唉……此刻的阎行,已无当日与马超大战时的意气风发了,鬓发凌乱,浑身血迹斑斑,铁枪掉落一旁,战马低头喘息,这一切,都表明着刚刚那场恶战地惨烈程度。
当日,韩遂与董璜联手将马腾势力灭绝后,自以为可以势力大增,稳坐凉州二强,又何曾料想董璜军突然的倒戈相向。
韩遂错不及防,死于乱军之中,阎行拼死将其尸身带出。
曾经雄霸一方的西北豪强就这样陨落了。
阎行默默无语地看着眼前这座无名地坟墓,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盘算着该何去何从。
对了,去找孟起。
起码为岳父减轻些罪孽吧。
阎行眼前一亮,深深望了一眼深埋地下地韩遂,转身跳上战马,疾速朝着东南方驰去。
——————————淮南,寿春城。
汉献帝驾崩地消息传来后,袁术立刻喜形于色,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
玉玺也有许多日子了,袁术的心思早就活动开了,汉候他还不敢妄动,生怕遭到各路诸侯的讨伐,但现在年轻天子驾崩了,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趁着这个机会身登大宝成为九五至尊,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笑颜逐开,连忙招来阎象以及麾下众将商议。
袁术为人好大喜功、狂妄无知,麾下也没什么人才,酒囊饭袋者巨多,一听主公要称帝,个个都以为能够弄个开国功臣来当当,个个直呼叫好,浑然忘却了称帝之后隐藏的危机。
只有阎象的脑子还算清醒,眉头紧皱,认为袁术在这个时刻称帝不够明智,便上前劝道:主公,眼下献帝刚亡,天下眼见即将崩裂,并非称帝良机。
主公应当隐忍几年,等天下百姓及士人对汉室逐渐淡忘后,诸侯之间的势力划分也再次明朗化,再觅机称帝。
只要传国玉玺在主公手中,任何时候称帝都是名正言顺的,大可不必如此心急。
阎象的这番在情在理的劝说,并没有得到在场众人的认可,所有人都已经头脑发热。
张勋立刻跳出来指责阎象道:主公称帝,乃天命所归,何须多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其余如杨奉等人纷纷表示赞同,皆要求袁术尽快称帝,有些无知者尽然连皇上都可以叫了起来,使袁术整个人顿时轻飘飘的,掂须微笑,一脸的陶醉,早就将阎象的话抛诸脑后。
阎象见事不可为,只好黯然住嘴。
随后,袁术便当众宣布择良日尽快登基,众人纷纷上前向他道贺,随后一一告辞离去,为登基大典去做各项准备。
阎象尚不死心,还想留下来劝说一下袁术,却被袁术不由分说直接赶了出去。
袁绍,当年联军盟主的你早已成一杯黄土,而我这个让你看不上眼的弟弟,如今却要立国称帝了。
……哈哈哈……袁术想到了袁绍这个庶出的大哥后,满脸的得意,哼着小曲离开了大厅。
……眼见称帝在即,袁术前所未有的精神起来,一方面催促各地官员筹备登基事宜;另一方面督促麾下将领,征召扩军,充实兵力,并强征粮草强征粮草囤积起来。
袁术还没傻到认为自己一称帝,各地诸侯就会俯首称臣的地步,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么做,必然在一个阶段内,会遭致各方的无情打压,但他坚信自己能顶过这段时期,只要顶过最初的一两年,那自己这个皇帝也就稳如泰山了。
现在的袁术,一心一意地想着九五至尊的宝座,无数次做梦都能笑得醒过来。
——————————荆州襄阳城,表面上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
州牧刘表俯身趴在屋内的榻上,心情烦闷异常,自从盛夏之后,他的背脊上便长出了一个碗大的脓疮,疼痛不已。
经名医诊断后,认为这疮虽对人没有性命之忧,但也需要一段长时间的静养才能消褪。
刘表甚为无奈,只能安心在府中静养。
二个多月就这么过去了,自从蔡瑁死后,刘表与蔡夫人之间便有了隔阂,平日里甚少见面,倒是长子刘琦,日日前来探望患病的父亲,让刘表颇感安慰。
这日,一侍女推门而入,禀报道:大人,公子刘琦求见。
刘表本来还有些烦躁被人打扰,正欲发怒,一听是长子刘琦,立刻转怒为喜,道:是琦儿啊,快让他进来。
只见刘琦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玉壶,喜形于色道:父亲,孩儿觅得一偏方,清热解毒,据说对毒疮有奇效。
父亲不妨一试。
刘表见儿子如此关心自己,老怀开慰道:琦儿,最近真是辛苦你了。
为父亲操劳,是孩儿的荣幸。
刘琦对刘表的关心倒是出于真心,言语之中一片关切之情。
说罢,刘琦将玉壶中的药液倒于杯中,墨绿诡异的液体散发出浓重的异味。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下大乱(中)过刘琦递来的杯子,刘表丝毫没有怀疑杯中之物异常气味,屏住呼吸,一仰头倒了下去。
琦儿,你这药从何而来?怎地如此难喝?刘表吧唧了几下嘴巴,眉头紧皱。
襄阳城最近来了一位神医,用此药医治了不少毒疮患者,孩儿知道后,特意前去求得。
刘琦恭恭敬敬地回答。
屋内刺鼻的气味确实厉害,刘琦连忙将屋内窗户,而后笑着对刘表道:父亲不需介意,或许是良药苦口吧。
这些日子来,父子二人经常接触,使得感情疾速上升,刘琦对刘表说话间也没了以往的拘谨,随意了不少。
啊!刘表一声大叫,从榻上蹦了起来,圆睁双目,紧盯着刘琦,张嘴欲言,却一语未发,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榻上。
见父亲倒下,刘琦立刻傻眼,束手无策起来,开口便欲呼喊。
正在这时,马童与贾诩恰到好处地冲了进来。
琦儿,莫轻举妄动。
先看看兄长情况!马童生怕刘琦惊动府中众人,连忙出言阻止。
贾诩上前探了探刘表的鼻息,又把了把他的脉搏,已是一命呜呼,知道大功告成了,便朝着马童暗暗点头示意。
原来,这一切都是马童和贾诩安排的毒计。
当日二人商议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用用最简单实用的办法来解决刘表。
这个办法就是——下毒。
城中那所谓地神医及治愈的病患者,都是他们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利用刘琦爱父心切的的心情,毒害刘表。
当刘琦得知城中神医这讯息后,果然立刻前往求药。
在求得所谓的灵药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刘表府,马童与贾诩也适时地尾随其后。
就这样,刘表临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大儿子刘琦要毒害自己。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决定将大权传位于他了吗?而刘琦也始终没明白,为什么亲眼所见的灵药,却将父亲置于死地,神情呆滞。
脑中一片空白。
公子,要节哀!诩认为,此时必定与蔡氏母子有关!贾诩见刘琦悲痛欲绝,顺势使出了一招嫁祸江东的毒计来。
蔡氏!?肯定是。
得贾诩提醒。
刘琦立刻恢复神智,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必定是那贱人母子得知父亲欲将大位传于我,命人假扮神医欺骗于我。
借我之手将父亲毒害。
琦儿!马童一脸严肃地看着刘琦,道:弑父地罪名如果落实,你必死无疑。
荆州大权自然是落在了蔡氏母子手中。
刘琦此刻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对蔡氏母子的痛恨无语言表。
一心认为蔡氏母子就是正真的罪魁祸首,却偏偏不知道。
其实幕后黑手正是眼前之人。
叔父,文和先生,我该怎么办?父亲之仇不能不报!刘琦虽然无能,但是对刘表地感情却不是虚假的,此时此刻,他已忘却了自身的安慰,只想着如何帮父亲报仇,铲除蔡氏母子二人。
在刘琦不注意的情况下,马童与贾诩二人暗中相视一笑,心知事态地发展出乎预料的顺利,不仅是除去了刘表,更有可能将蔡氏母子在荆州的势力一举拔出,这样的话,荆州便成囊中之物了。
刹那间,贾诩脑中飞快地闪过一条条阴损地计谋。
公子,诩有一计,或许能将蔡氏母子一网打尽。
文和先生赶紧说,只要能为父亲报仇,即使是失去荆州也在所不惜。
刘琦本就是胸无大志之人,此时脑中能容得下的之忧为父报仇这一件事情了。
急遣刀斧手埋伏于屋内屋外,然后通知蔡氏母子,就言大人病重,欲见幼子。
待蔡氏母子到来后,立刻将所有来人拿下,就地正法,随后将其毒害亲夫之事公诸天下。
好。
就这么办!刘琦立刻冲了出去,安排起为刘表报仇的事情来。
兄长,看来你这荆州,将是我马童地了。
……呵呵……马童最后一个踏出房门前,转身看了眼躺在榻上已无一丝气息地刘表,说出了一句没有任何人听见地话,随即轻轻关闭了房门。
——————————江东战场。
……严白虎一马当着面前的敌军冲去。
看着前方那面刺者斗大一个孙字地绣旗,严白虎不由怒从心起。
他原本在吴郡乌程聚集了数万山贼,舒舒服服地做山大王,不想孙策引兵来伐,兵败后想请降,孙策又不同意,只得弃城投奔会稽王朗。
怎料想,孙策又一次引兵攻击会稽而来。
孙策麾下的那些悍将骄卒,齐声狞笑,挥动刀枪,狂冲向前,残忍地斩杀着面前冲来的江东士兵。
双方士兵交织在了一起,惊嗥哭喊之声,震动山野。
严白虎拍马舞刀,直冲上前,狠狠一刀剁在旗杆之上,喀嚓一声巨响,那粗大的旗杆从中断折,轰然倒地,绣有孙字的大旗,滚落泥潭。
一刀下去后,严白虎仿佛发泄了心头的怒火,勒住战马,放声狞笑,大声喝道:孙策小儿,你以为我就怕了你吗!?部下的江东士兵见主将骁勇了得,纷纷兴奋起来,大声嘶吼,气势迅速疾升,漫山遍野朝前方孙策军席卷而去。
陡然间,一骑枣红马自远处飞驰而来,马上之人正是小霸王孙策,身披红袍,手持铁枪,更显得英气勃勃,听了严白虎之言,不屑一顾,藐视道:你这贼子,前番是你逃得快,今日定要取你狗命!严白虎一见孙策亲自出马,慑于其的无敌勇猛,胸中豪气顿时消散无踪,正自发愣,一阵红影迎面扑来,却见孙策挺枪跃马,如闪电般疾驰至面前,枪尖寒光闪闪,直指自己咽喉。
那凌厉气势,令严白虎望而心惊,便似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咬紧牙根,挥舞大刀,迎上前去。
孙策见对手冲来,也不欲废话,一杆枪上下翻飞,如漫天梨花般,笼罩对手周身,枪尖寒光闪烁,招招指向对手要害,攻得严白虎手忙脚乱,心中惊骇莫名。
严白虎能纵横江东多年,自也非酒囊饭袋之徒,虽然惊惧孙策武艺惊人,但还是挥刀奋力抵挡。
一时间,刀枪相交,叮当之声大作,在严白虎的奋力拼命下,孙策攻来的枪势一一被其挡开。
但毕竟二人之间的差距是很明显的,只见那枪速越刺越快,枪尖破空穿梭,嗤嗤有声,严白虎几下招呼不到,险些被刺中要害。
这下严白虎心慌了,性命还是比面子要紧,拨马便要逃走。
孙策哪里肯放过他,陡然大喝一声,长枪如猛虎下山般,疯狂刺出。
当!一声巨响传出,严白虎的大刀已在巨力的冲击下弹到一旁。
孙策顺势收枪疾刺,直奔严白虎咽喉而去!严白虎惊吼一声,已不及收刀抵挡,下意识仰天向后倒去,想要躲开这夺命一枪。
谁知孙策早有准备,目中厉光暴涨,纵身自马背跃起,战马前冲,铁枪竖起,连人带枪朝下刺落,噗地一声,血光迸射,将孙策一身红袍浸成赤红。
再看严白虎,胸膛被枪尖刺穿,直透后背,整个人已被抢上的巨力牢牢地钉在了地面,鲜血浸湿了前胸,还没断气,口中无力地呻吟着,双手紧握枪身,惊惧目光落在孙策刚毅的脸庞上。
此刻的孙策满身杀气,低头看着垂死的严白虎,蔑视一笑道:鼠辈,还敢狂言否?!严白虎自知丧命在即,眼中只余愤恨之色,口中不住咒骂,却被喷出的鲜血阻挡住。
孙策听不清严白虎在嘟囓些什么,只知不会有好话,不由分说地狠狠拔出枪尖,将严白虎的身躯自地面带起,然后一脚揣了过去,将已成尸骸的严白虎,踢得横飞了出去,自空中翻滚了数次,才跌落尘埃中,发出一声闷响。
如此变故,让原本尚欲顽抗的江东士卒一下子惊呆了,一个个立在战场上,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城上王朗看得仔细,一见严白虎战死,知道败局已定,继续顽抗只能加重伤亡,当下便率剩余将士献城投降。
……父亲,孩儿已将江东地区大部分都占领了,看来很快就能替你报仇了。
孙策站在会稽城楼上喃喃自语,随即转身望向北方,神情坚定,道:叔父,小侄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下大乱(下)州汝南,曹操暗中集结了十万大军,准备直取荆州。
就在这个时候,刘表突然暴毙的死讯传来,无疑给了曹操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如此关键时刻,刘景升暴毙,等若将荆州送于我等!曹操抚须长笑,得意之极。
曹操这样想法也是很正常的,此前不久荆州大将蔡瑁刚死,现在州牧刘表又暴毙,公子刘琦与刘琮的不和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谁能接替刘表大位尚无定论,一场内部争斗在所难免,荆州境内理论上应该处于混乱状态。
主公,切莫大意。
荆州还有一人在,恐怕无法轻易取之。
戏志才在一旁提醒曹操。
哦!志才所言何人?曹操实在想不出荆州还有何人能阻挡自己的十万大军。
刘备,刘玄德。
戏志才报出了此人名号,接着又解释了一番:此人当日被主公赶出东平四郡后,便是投奔刘表而去,刘表看在是汉室同宗的份上,视其为弟,并将新野一城赠予其安身,其与刘表之长子刘琦关系关系甚厚,据传言,蔡瑁之死与其有莫大干系。
刘备亦是一野心勃勃之辈,如今刘表一亡,荆州无主,是其夺权的好机会。
主公不可不防!原来是那卖草鞋的刘大耳!曹操恍然大悟,遂作一脸轻松,不屑道:手下败将,丧家之犬而已。
如何是我十万大军之敌。
志才过虑了!麾下众将也纷纷表示同意曹操的看法,认为要解决寄居荆州地刘备根本不在话下。
戏志才见状。
也不欲打击众人信心,遂不作言语。
当然,也并不能说曹操轻敌大意,而是对手以往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当年偷袭青州不成,反而被他轻取了后方四郡,这样无谋的对手,如何能受到以枭雄自居的曹操重视,更不用说麾下那些将领了。
但包括戏志才也万万没料到。
马童到了荆州后,得到了鬼才军师贾诩,再也不复往日因缺乏高明谋士而陷入无人出谋划策的窘境了。
要知道这情况,戏志才肯定会竭力警示曹操的。
而不会如现在般略微提醒一下便作壁上观,在这位曹军首席军师心中,确实也没将马童真正当回事,只不过是作为军师的指责去提醒一下主帅而已。
曹操想夺取荆州。
并不是因为荆州具有多么好的战略意义,也不是因为襄阳城的高大险峻,而是因为荆州地带地富庶。
刘表虽然性格谦懦,在攻击性上缺乏进取。
但不可否认的是其在内政治理上确实有一套,将多年未经战火洗礼的荆州治理的富庶无比,光是这点。
就令曹操馋涎无比。
还有三点。
令曹操迫切期望得到荆州。
其一。
荆襄之地会聚天下士子,能人异士无数。
刘表没有称霸天下地野心,空居宝地而不自知,但这些对于身为枭雄的曹操意义就重大了,如果能拿下荆州,立刻便能解决人才奇缺的问题,每每想到萧言麾下的众多人才,曹操心中虽然并不妒忌,但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其二,随着北方被萧言牢牢控制在手中后,曹操也放弃了北上地想法,特别是徐州一战,萧言放了曹操一马,让他心中不好受之外,也有些记住了萧言的情分,但是心中依然对争霸天下有着一份执着,既然不能超北方发展,那只有往其它方向了,地处西南的荆州,成了曹操心中的最佳选择。
荆州乃四战之地,如能取下,虽然将面临多方地挑战,但以后腾挪的空间就大了,即便在争霸的过程中敌不过萧言,至少也可以自保。
其三,此刻真正让曹操担心地却是,天下盯着荆州这块肥肉地势力不少,现在汉献帝一死,所有势力也不像以往那般做事遮遮掩掩了,大规模地诸侯割据战一触即发,其中甚至都有做着帝王梦的存在,荆州如此富庶,是任何势力都想下手地,必须先下手为强,否则到时自己哭都来不及。
刘表暴毙的消息各方诸侯也肯定获悉了,无论如何,要赶在别人动手前拿下荆州,不能让其它势力有插手的机会。
只要能顺利夺取荆州,剩下如益州的刘璋、汉中的张鲁便成了刀俎之下的鱼肉,存亡自己的一念之间……想至此,曹操更是坚定了夺取荆州的信念,遂大手一挥,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朝东进发。
目标——荆州!襄阳城!而此时,整个荆州还沉浸在州牧刘表暴毙的伤痛中,所有人都没想到,战争的阴霾正向这片广袤富饶、久无战事的土地悄然袭来……——————————启禀军师,大军集结完毕。
在董璜军的帅帐之中,高居主坐不是董璜而是军师李儒,董璜并不是一位喜爱东征西讨的主公,便将军中大权交予了军师李儒手中,而他则留在了西凉尽情享乐,他知道李儒死忠于董卓,所以并不担心产生夺权的问题。
听完士兵汇报大军集结情况后,李儒志得意满地道:剿灭韩遂后,我军兵员扩充了不少啊!呵呵,长安方面有何动静?李催出列抱拳道:军师,自天子驾崩后,长安城中人心惶惶,军心溃散,正可一举拿下,即可为董太师报仇,又能使我等西凉势力顺利进入中原。
我看咱们还是快点出兵吧!望着李催及众将一脸的跃跃欲试,李儒失笑道:各位将军不需如此着急,如今我等兵容强盛,攻破长安势在必行。
那萧子鸿方面有何异动?对于势力强大的萧言,李儒还是相当顾忌的。
一听李儒问及萧言动向,众将神情立刻轻松了不少,李催顺口道:军师,我们这位汉朝大将军,貌似并不关心国内局势,如今可能还在海外与蛮夷鏖战呢。
将兵力浪费在那种不毛之地,真是愚蠢之极。
胡说!对于众人的这种想法,李儒可不敢芶同,脸色肃然道:你们懂什么!我们最大的劲敌就是这大将军萧言,不要看他这几年来漠不关心国内局势,也甚少掺和在各地诸侯的纷争中,他积累了多少实力,根本不是你我能了解的,你们以为坐拥五州之地的掌权者,会对这天下争霸的大事不闻不问吗?如果天子未亡,估计萧言还能收敛几分,现在刘家汉室的败亡已成定局,试问天下间还有何人能阻挡此人的强势。
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并不是马上去争夺这个天下,而是为主公奠定一个将来争霸天下的基础。
如能顺利打下长安,日后还有与萧言一拼的机会,否则,就只能困守西凉等死了。
众将听完李儒的这番话后,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褪去,虽然战事未起,但是人人都隐隐感到了战场的金戈铁马声。
李儒见到自己这番话起到了作用,也不欲使众将过分紧张,微微一笑,继续道:诸位也无需过分担忧。
适才之言只是儒一人之言,试问天下间诸侯豪强何其多,忌惮萧子鸿者不在少数,换句话说,萧子鸿如果真有称霸天下之心,对手不止是我们西凉大军。
现在大家都在比速度,谁越快占据有利位置,是将来胜负的关键。
现在也不用想太多,先拿下长安再作考虑!说罢,李儒立身而起,锐利目光扫视四周,凛然道:传令下去。
大军即刻出发,目标——长安城!是!众将纷纷躬身遵令,虽然发令的不是主公董璜,但是李儒长久以来在军中的威势,已远远超过了胸无大志的董璜,对于这种情况,所有将领都早已习惯。
就这样,十万西凉铁骑,连夜兼程,疾奔长安城而去。
——————————与此同时,萧言还在茫茫的大海上,朝着青州东莱疾驰。
奉孝,这个天下真的开始要大乱了!你认为我等该如何是好?萧言微笑着向自己的智囊郭嘉询问。
对主公而言,天下大乱,不是件坏事。
郭嘉面露笑意,饱含深意道:霸业有望啊……霸业!?……恩,看来回去之后真的要好好打算打算了!二人相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汉的天下,将继续延续辉煌……萧言望着远处天海交际处徐徐升起的旭日,口中喃喃自语着。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战前妙论元19411月,汉献帝于长安驾崩,临终时无一子嗣,年的刘家汉室的天下就此终结。
随后的日子里,没有了正统皇权的束缚,各地诸侯们行事愈加的任意妄为起来,战火的硝烟弥漫开来,暗斗转为了明争,所有豪强军阀都开始为了逐鹿天下而忙碌起来。
……这时,萧言也已安然返回了北海,正在议事厅内聆听着荀彧将各地讯息一条条汇报上来。
西凉军阀内耗,董璜得胜,韩遂当场被击毙,尸首被大将阎行抢走,不知所踪。
荆州刘表无故暴毙,长子刘琦指证为蔡氏母子二人所为,擒获后就地处决。
刘琦继承刘表大位,执掌荆州大权。
江东孙策猛攻会稽,王朗不敌,率众投降。
目前整个江东三分之二土地已成入孙策手中。
曹操于汝南暗中集结十万大军,往东而去,形迹隐秘,但看方向是朝着荆州襄阳城而去。
西凉董璜在顺利接收韩遂残部后,气势汹汹朝长安城进发,意欲一举拿下长安。
目前长安人心惶惶,文武百官、军中士卒逃离大半,余下众臣以司徒王允、大司马皇甫嵩为首,准备死守长安。
……恩!听到这些消息,萧言一点都不意外,汉献帝死了,就表示着刘家的汉朝灭亡了,天下间,只要有实力者。
都有登顶九五至尊的机会,这种诱惑又有几个人能忍得住,乱是正常的,只有越乱,才有可能越快地结束这个乱世。
文若,还有什么消息?继续说来听听。
萧言看到荀彧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自己打断了他的汇报,笑着询问道。
荀彧微微一笑,继续道:其实也没啥大事了,就是淮南袁术最近异动频繁。
强拉壮丁,增缴赋税,民间流传其似乎有登基称帝的打算。
不过传国玉玺在其手中。
袁术志大才疏,妄想称帝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蠢材!萧言哑然笑骂道:袁术这厮,以为有了玉玺就成真命天子了。
如今正逢乱世,天下无主,他也算得上是一方诸侯。
想做皇帝本也无可厚非,但凭借一块石头就能称帝。
真是痴心妄想。
乱世之中,欲成帝王者,唯征战杀戮!说道这里,萧言停顿了一下,双目精光一闪。
气势徒然而起,斩钉截铁道:观当今天下,能与我为敌者。
寥寥无几矣!萧言充满霸气的话语让一旁众人兴奋不已,一个个脸上都充满了喜色,虽然其中不乏类似荀彧这类曾经忠于刘家汉室之人,但如今汉室已亡,哪个下属不希望自己的主公能够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哪个又不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开国功臣而留名史册。
主公谦虚了,论天下英雄,唯主公尔!此刻徐庶还在海外讨伐倭人,剩下众人自以军师郭嘉为首,他当仁不让地代表众人进行发言:我等皆愿为主公霸业效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众人在郭嘉赵云等的带头下,一齐俯身拜倒。
哈哈哈……萧言放声长笑,郭嘉的话并没有错,只要不是几家诸侯联手,单论一家之力,是没有任何军阀能与他相抗衡的,更不用提如徐州吕布、江东孙策这样受到萧言莫大恩惠地地方军阀,根本就不可能对萧言产生敌意。
诸位快快请起,你们之中大部分都跟随我多年的忠义之士,这些虚礼就不用了。
萧言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众人随即起身。
典韦最为憨直,灼热的目光看着萧言,直接问道:主公,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是不是先去灭掉袁术,抢回玉玺?传国玉玺乃顽石一块,对我无甚大用。
袁术那等愚人,成不了大事,可容后解决。
萧言平复了一下兴奋地情绪,考虑了片刻,用肯定的语气道:我决定了,我等发兵长安,援救王允、皇甫嵩等人,将董赶回西凉。
众人之中,对萧言的决定心怀疑惑的不在少数。
赵云首先出列质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哥,曹操大军此番往襄阳城方向而去,后方必然守备空虚,我等为何不机,袭其后方,不需多日即可夺取兖州,成功的概率援长安大得多。
如此一来,青、并、兖三州连成前方战线,冀、幽、夷三州为后方支援,进可一统中原,退亦固若金汤。
这话一出,厅内众人议论纷纷起来,赵云地建议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虽然其中大部分还是军中地武将,在他们看来,萧言舍近求远的的做法显然是有些不合常理。
不可否认,赵云的建议在抛开外界因素的情况下,确实是最有效率地办法,若是直接端了曹操的老巢,那这场逐鹿天下之争将再无悬念,萧言或许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倚仗强势兵力一统天下,登上帝位。
萧言并不是没有想到过用赵云所说地这个方式,在返回北海途中便考虑了许多,最终还是觉得暂时还不是称帝的好时机,天下间的种种弊病和各方矛盾还没有彻底曝露,如果自己只是凭借武力上的强势去解决这些问题,虽或许也能带来一时和平,但潜伏下的隐患只会使得将来更加后患无穷。
他所要考虑的并非以最短时间去称帝,而是希望给大汉民族带来一个长久的辉煌,需要考虑的环节自然就更多了。
萧言正欲开口向众人解释一下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却有一人抢在他出声之前替他解释了,此人正是郭嘉。
子龙将军所言虽有道理,深谙奇兵之道。
但嘉认为,主公不辞辛劳,决定出兵远去长安,更有其深远意义。
诸位敬请听嘉解释。
哦!奉孝既然已知我心意,那我们就洗耳恭听了。
郭嘉身为萧言的军师,亦是天下闻名的智囊,他的见解肯定与众不同,众人纷纷竖起耳朵等待他的分析,就连萧言,这时也想听一下自己这位军师会如何替自己解释。
郭嘉不慌不忙,清了清嗓子,朝众人拱手道:主公决定发兵长安,嘉认为,有六大因素。
其一,汉献帝驾崩后,各路诸侯冷眼旁观,纷纷各自为战,争抢地盘,而主公却反其道而为之,出兵救援长安,可大增主公仁义之名。
其二,汉室的衰亡已成定局,但在天下百姓心中,汉朝依旧还在,长安依旧还是政治中心,得长安者,在一定意义上,也能得到多数百姓的认可。
其三,长安城中留下的汉室重臣中,如王允、皇甫嵩、孔融等,皆当今名士,弟子门生遍布天下,又与主公相交甚厚,若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主公所得好处将远远大于得兖州一地。
其四,西凉军中,不少士兵并非汉人,而是羌胡之地而来,对汉人并没有太多感情,若是让那董璜夺取了长安,等若打开了通往中原的大门,到时西凉铁骑可任意驰骋在我中原大好河山内,祸患远远大于诸侯之间的内斗,等于就是一次异族入侵。
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这点也是所有人都顾忌到的一个问题。
其五,当年主公留下的那三万青州军将士俱留下参与长安城的防守,必定人人心中等待着主公的救援,主公怎可弃之不顾。
有这三万青州将士在,料想西凉大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下长安这座坚城。
其六,我军若在此时偷袭曹操后方,那曹操必然撤军回防,这不等于间接地替荆州解围。
嘉料想,如今荆州掌权的明里是刘琦,暗中必然是那狼子野心的假刘备。
此人所作所为诸位应该也有些耳闻了,虽然无法尽快除去此人,但让曹操大军先去做个先锋一探虚实又有何不可。
即便是曹操无法夺取荆州,只要主公能顺利入主长安,到时沿函谷关直接南下,一样可以进攻襄阳,只是在时间上略微延后些时日。
郭嘉有条有理地说了一大通,喘了口气,继续道:综合以上六大因素,主公决定出兵长安,绝对是考虑周详后的一步妙棋。
至于曹操,此人虽有雄才大略,但苦于势力范围靠近主公而无法得到发展,进攻荆州亦是其无奈之举,就任其与那假刘备斗上一斗,我等隔岸观火,岂不乐哉!第一百六十章 坚守长安嘉将话说完,一个转身,对着萧言一躬道:主公,有误?妙哉!妙哉!奉孝不愧为我军智囊。
所言比我所想更是详细了几分。
对于郭嘉这番妙论,萧言不禁拍案叫绝,其中有些言论,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众人俱都茅塞顿开,纷纷拍手称赞。
就在此时,厅外侍卫来报,徐州温侯吕布携夫人貂蝉求见!哦!快快有请!萧言好不意外,对二人来意也猜得个八九不离十。
不片刻,吕布夫妇二人匆匆步入厅内。
吕布脸上略带几丝愁容,而貂蝉更是俏目泛红,似乎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见到萧言及众人后,吕布也不见外,直接朝着萧言拱手一礼,道:大将军,布此番前来,是有求于将军。
奉先,是否是为了那西凉大军进犯长安一事?萧言微笑着询问吕布。
大将军一语命中。
我夫妇正为此事而来。
岳父大人誓死守护长安,不愿离去。
我本意出兵援助,怎奈徐州兵微将寡,恐无法抵挡来势汹汹的西凉大军,只得来向大将军求助。
吕布实话实说,一点不拖泥带水。
奉先来得真是巧,我等刚才还在讨论究竟是出兵兖州还是出兵长安呢。
这不,刚讨论出结果,贤俪就到了!萧言的话让吕布夫妇略有些紧张,毕竟如果萧言定下了攻击兖州的战斗策略,那就绝对不可能因为与吕布之间地私交而轻易作变动了。
否则的话,萧言就不是个称职的一方霸主了。
结果是什么?吕布紧张兮兮地看着萧言,貂蝉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泛起泪花,楚楚可怜。
萧言一见二人脸色,知道再卖关子就不合适了,忙笑容满面对二人道:有奉先出马求助,子鸿怎敢不答应!吕布貂蝉顿时大喜,也顾不上萧言的取笑,齐齐俯身拜倒在地。
吕布恭声道:多谢大将军。
日后若有差遣,布万死不辞。
萧言忙上前几步将二人扶起。
笑道:何须如此大礼。
长安之行,势在必行。
况且,我与王允大人也是多年知交。
吕布起身后。
感激道:布原为先锋,替大将军开道。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奉先了!……次日,萧言自北海起兵十万,吕布领二万徐州军为先锋,奔赴长安城而去。
而貂蝉。
因是女儿身,不方便跟随大军前往。
则留在了萧言府中与萧言妻儿作陪。
——————————长安城,此刻,正进行着一场旷日持久的攻防鏖战。
黎明,当暗淡的阳光透过了层层的浓雾照射下来,洒在了决心殊死作战、保卫家园的城上守军将士的脸上。
也照在了正以密集队形展开进攻地十五万西凉大军的身上。
此时,西凉大军早已准备完毕,这批西凉士兵都是经历过多年战火历练的老兵。
一个个能征善战,战役一开,立刻组成严密地阵形,缓缓的向长安城压去。
脚步整齐划一,气势震天动地。
在距离城墙三百米左右,西凉大军停止了脚步。
随着李儒一声令下,进攻开始了。
西凉士兵冒着城上射下的如蝗箭雨,在城门口点燃了大火,试图用烈火来烧毁城门。
不过这个企图很快就遭到了挫败,试想长安乃天下有数的坚城,城门何等牢固,怎么可能是区区几把火就能起效的。
熊熊燃烧的火焰反而在一定程度上阻挡了董璜军地进攻,李儒毫不犹豫,立刻下令停止放火。
大批的冲车,呼啸着往城门撞去,不计其数地云梯,架上了高耸的城墙,漫山遍野的西凉军士兵沿着云梯向上冲击着。
在城上,皇甫嵩、王允已是亲自上阵,竭尽全力指挥着守军抵挡西凉大军的猛攻。
虽然此刻城上守军近四万,人数看似不少,但长安城实在太大了,四万守军分散四门防守,还是留下了不少空缺。
在围攻了数日后,李儒发现了这个漏洞,便直接命西凉大军集中攻击西门一处,这下搞得城上防守方有些措手不及,虽已传令其余各门守军回援,但一时之间,把守其余三处的士兵来不及撤回。
大批地西凉士兵通过那些缺口,源源不断地翻上城头,与城上守军展开了肉搏战,整个城池顿时岌岌可危起来。
在这危急关头,皇挥出了身为一名优秀统帅的素质,不顾自身的年迈,杀,展开了白刃战。
在统帅地激励和带动下,城上守军士气大振,纷纷用鲜血和身躯挡住了敌人的猛攻,不少士兵死战不退,希望拖延敌人进攻的节奏,等到回援军队的到来,更有不少士兵在最后关头,不惜抱着敌人一起摔落城下,同归于尽。
这种奋不顾身的悍勇和无畏,使得长年征战沙场的西凉军士兵也为之胆寒,久攻不果,战局陷入僵持阶段。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时,西凉军的统帅李儒突然发现,一支骑兵自城墙东侧杀入了战场,领头者是三员青年将领,一人锦袍白马,一人锦袍黄马,一人黑甲黑马。
这支骑兵人数虽然并不多,但战斗力却是极强,势如破竹地攻击着西凉军士兵,每次都能准确地驰向西凉军的薄弱环节,以极快的速度歼灭周围的西凉军士兵。
特别是那三员青年虎将,所过之处,惨呼连连,人仰马翻,几无一合之将,西凉军上下顿时士气大挫。
城上守军纷纷欢呼雀跃起来,斗志提升至了极点,人人斗志昂扬,双方短暂的僵持局面顿时被打开,无数西凉军士兵在发出哀嗥声后,坠入城下。
马超、马、阎行,怎么会是他们?李儒微微一皱眉,压制住心头的狂跳,认出了这支骑兵队伍为首的三员青年将领,却是熟人,正是当日围剿马家军时突围而去的马超、马,以及抢去韩遂尸首后不知所踪的阎行。
这三人怎么会在一起?他们不是应该相互仇视的吗?当日马家军的灭亡,身为韩遂部大将的阎行,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李儒心中疑惑重重,但他又怎么会知道,若非阎行当日私下发行,马超马兄弟又怎能安然离去。
阎行自掩埋岳父韩遂后,一路东去,终于在长安打听到了马超马的消息,原来马超等人为报父仇,在马家军覆灭后,直接投奔长安皇甫嵩而去。
三人重逢后,阎行将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马超马听完之后,只觉物是人非,感慨万分,心中不禁认为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背弃兄长的韩遂,最终还是落得个不得好死的结局。
至于阎行,由于有放行之恩,马超马对他还颇有几分好感,如今三人的仇敌都是董璜,自此团结一致,共同在长安城滞留了下来。
在联手抗击了董璜的西凉大军数日后,三人都明白兵力上有明显的差距,硬拼的话,长安城失陷只是时间的问题,遂同时向皇甫嵩请缨,在城池附近设下一支伏兵,没想到很快便派上了用处,而且生出了奇效。
在三人带领的这支骑兵突击下,人多势众的西凉大军居然有些松动起来,悍勇的西北将士也抗不住如狼似虎的马超三人猛攻,逐渐露出溃散的态势。
于是乎,摆在西凉大军统帅李儒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重兵压上,以人海战术拖垮这支骑兵队伍;二是立刻下令撤退,留待将士士气恢复后,再作强攻。
李儒不愧是西凉大军的统帅,董璜委以重任的智囊军师,很快便看出了一些端倪。
马超三人的这支骑兵毕竟数量不多,无法对全局产生决定性影响,只要西凉军调整好阵形,狠狠打击已经有些风雨飘摇的城池,胜算还是极大的。
当然,这需要不少的时间,还有可能会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
长安守军虽然在士气上占据了一定上风,但很明显这是出于对马超三人的信任和依赖,希望可以力挽狂澜,只要这四人出现问题,势必会使得整个长安守军在心理上全线崩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或许也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如今这三人都在城下,如果能利用优势兵力全力截杀此三人,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全局的胜利。
李儒心中很明白,马超马阎行三人,无一不对自己恨之入骨,这三人的家破人亡,可以说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三人皆当世虎将,继续留在世上的话,自己日后必然寝食难安。
李儒狠咬压根,决定必须要将这三个心腹大患击毙当场,永绝后患。
第一百六十一章 城下恶战为西凉大军的统帅李儒,他也有自己的理想。
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董卓的阴影之下,虽然董卓很看重他,对他有知遇之恩,这点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但他的作用,始终只是出谋划策,仅限于纸上谈兵,以董卓的残暴性格,是绝对不会把军权交予他这样一个文弱书生的,在当时的整个西凉军系中,他李儒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在崇尚武力的西北土地上,他这样的人是很难得到真正的尊敬的。
而现在,董卓已亡,新主董璜个性懦弱,毫无主见,却给了他千载难逢的机遇,他希望自己能够生活在众人的欢呼和崇拜之中,然而现在,距离梦寐以求的生活,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倒是从没想过背叛主公董璜,因为他明白这样是不明智的,自己能够做到的,就是一个受万人景仰的智者,而眼下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攻克长安。
只要能顺利占领长安,巩固西凉军的势力,他日主公董璜登上九五至尊就并非空谈。
到那时,自己将成为西凉的英雄,一个时代的传奇,将远远超越那大将军萧言的风采,享受无数敬仰者的顶礼膜拜,自己的功绩将受到万世传颂。
李儒的嘴角边泛起了耐人寻味的笑容,这是他追求的梦想。
……呜……呜……呜……隆隆隆……整个战场的上空,突然响起了震天的擂鼓和冗长地号角,三千西凉铁骑铺天盖地的压了上来。
迅疾朝城墙下那支人数不多的骑兵队伍冲了过去。
看来,李儒是下定决定要将马超三人困死长安城下。
集结!突击!马超急忙调整了部署,将已有些阵形散乱的骑兵队伍集结成团,尔后一马当先,毫不畏惧的迎向呼啸而来的西凉铁骑。
马、阎行紧随其后。
西凉骑兵之所有出名,正是因为李儒现在派出的这支铁骑。
这支队伍不仅是马上骑士身披重铠,而且连胯下战马都披上了战甲。
三千铁骑这一纵马狂奔,仿佛一排排移动城堡一般,寻常的弓箭刀枪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虽然有欠缺灵活性的劣势。
但在正面战场冲杀时,气势骇人,惊天动地。
杀伤力极大,颇有先声夺人的功效。
这支三千人地铁骑军队,可以说是西凉大军的王牌,一直作为董璜的亲卫队而存在,这次大举进攻长安城,作为主公地董璜没有前来。
却将这支王牌亲卫队的交由李儒带了过来,希望在战局陷入僵持阶段派上用处。
瞬间工夫。
敌我双方两支骑兵队伍就这样交织混战在了一起。
李儒派出铁骑亲卫队后,刚刚松了口气,认为以三千铁骑对付千余长安骑兵,应该是一面倒的屠杀,几个冲锋就能击溃对手。
胜利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正待弹冠相庆,却瞥见场中局势却并非按照他预想的进行。
双方居然又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怎么会这样?李儒脸色大变,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原来。
马超三人率领地这支千余人的骑兵队,正是当年萧言留在长安地三万青州精锐之中翘楚,个个刀马娴熟,人人都是精于沙场之道的老兵,所以在最初出现战场时,能够在面对人数众多的西凉士兵时,依然立刻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几个来回冲击,便造成了大量西凉士兵的伤亡。
此刻,在面对西凉军精锐地三千铁骑亲卫队时,这批青州老兵依旧毫不畏惧,在马超三人的带领下,悍然朝着三千铁骑发动了猛烈攻击。
虽然这些青州精锐的攻击,无法对全身重装地铁骑兵造成什么有威胁的杀伤力,但铁骑兵那机动性弱的特点也暴露无疑,同样也无法奈何四下游斗的敌人,往往兵刃还未落下,眼前敌人早已溜至身后去了。
沉重的铁甲使得他们的移动极为不灵活,这样的一支队伍,如果是用于大型战场上,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绝对能收到奇效,但此时此刻,他们所面对的只是区区千余行动灵活的轻骑兵,不禁有些缚手缚脚的感觉。
双方交锋了数个来回后,马超他们逐渐发现了铁骑兵的弱点,立刻暴喝道:攻击眼睛、腋下、手肘、腰间、膝盖。
铁骑兵身上的重铠甲虽然防御严密,但终究不是一整块精铁,还是依旧有漏洞的,例如眼睛以及关节交接处,这些部位是不可能完全用铁甲熔合在,还是有缝隙的存在。
顷刻间,所有的青州精锐都反应了过来,眼前如同重装堡垒般的敌人顿时成为了他们演练精准度的靶子,战刀长矛纷纷朝着敌人的要害关节出劈砍刺击。
西凉铁骑根本没想到原本一味闪避的狡猾敌人变得骁勇起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少铁骑兵要害中招,纷纷坠落下马,沉重的铠甲重重砸在了地面上,发出一阵阵轰轰的响声,扬起满天烟尘。
青州精锐这样的攻击,虽然效果显著,但也由于需要与敌人正面应战而放弃了自身的灵活性,在人数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伤亡也在逐渐的增加。
但需要一提的便是马超、马和阎行三人,这三人皆骁勇善战的虎将,这一冲入铁骑兵阵中,立刻如虎狼入羊群,精湛武艺尽显无遗,招招奔敌眼睛要害而去,命中率极高,中招者无不立刻命丧当场,造成了西凉铁骑大量的死亡。
最抢眼的莫过于马超的表现了,只闻他一声暴喝,枪现满天残影,气势惊人,朝着迎面而来的大量铁骑兵疾刺而去。
起初,浑身铁甲的西凉骑兵并没有将呼啸而来的攻击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攻击花哨是花哨了,根本无法穿透铁甲的防御。
这也难怪,这支铁骑亲卫队并没有见识过马超的厉害,当日与马家军大战时,他们都紧紧跟随在主公董璜周围,贴身守护,并没有直接上阵杀敌。
马超这一冲上去,立刻便有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铁骑兵挥舞着战刀,狂吼着从侧后方掩杀过来,妄想着杀敌立功。
却见马超虎躯一侧,一杆龙吟枪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击过去。
噗噗!只一个照面的工夫,龙吟枪尖准确无误地命中敌人面门眼球,枪尖强烈劲气瞬间刺穿头颅,这两个铁骑兵在一阵惨呼声中跌落马下,一命呜呼。
这两个枉死的铁骑兵肯定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敌人能够在这种角度下,还能出枪刺中自己。
这一幕让远处观战的李儒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许久未见,这马超的枪法愈加的出神入化了。
铁骑兵的武艺虽然还不能称得上高手,但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时,即使是顶级武者,也很难阻挡铁骑兵的发挥。
战刀肆意劈砍所形成的巨大杀伤力,坚固铁甲包围下所形成惊人防御力,战马狂奔时的强大冲击力,所有这些,都是西凉铁骑兵在战场中如鱼得水的保障。
而此时,这些保障在马超眼中,几乎形同虚设。
只见马超疾马如闪电、枪似蛟龙,锦袍染热血,英俊的脸庞略显几分狰狞,在铁骑兵的包夹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几乎没有谁是他的一合之敌,每次龙吟枪的刺击,必有一个铁骑兵应声坠马。
李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内心之中依然由衷地赞叹,苦笑道:西凉马超,果真一身是胆也!奈何无法为主公所用!在三员将领骁勇拼杀的激励下,千余名青州精锐顿时发挥出了几倍与往日的战斗力,衣甲单薄的他们不顾自身安危,纷纷朝着身着重甲的敌人发动起了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呼喊喝骂声充斥在天地之间。
一时间,城上城下的双方将士的目光都被这场激烈异常的骑兵战所吸引,攻防节奏逐渐缓慢了下来。
鲜血洒满了天地,残肢断骸覆盖了大地,战场顿时变成了人间的炼狱。
在城下这片不大的空间内,到处都是残落的旌旗,受伤的骑士,阵亡的躯体,还有散落的战刀长矛,一片狼藉悲凉景象。
该死!李儒不由得咒骂了起来,他虽然也佩服马超等人的骁勇,但是面对西凉铁骑的不断伤亡的事实,还是无法接受。
对他而言,他没想到长安城中居然有这样一支轻骑兵,以区区千余人,就能阻挡西凉大军中最为精锐的三千铁骑的冲击,居然还给西凉铁骑带来了巨大的伤亡,这不仅给己方军队的士气造成了重大的打击,同时也让他很难在战后向主公董璜交待。
稳住阵脚,缓缓后撤!李儒脸色阴沉,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让西凉铁骑遭受不必要的损失了,沉思了片刻后,果断地下令退兵。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困守孤城看到己方军队阵脚开始散乱后,身为统帅的李儒没有直接下令开始撤退。
在他看来,战争是残酷的,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也是很正常的,自己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不需要为了急于求成而造成军队的大量伤亡。
身为一名优秀的统帅,他的首要素质就是要知道进退。
呜……呜……呜……在一阵低沉哀怨的号角声后,西凉大军开始如潮水般缓缓退下,士气受挫的他们也乐于接受退兵的事实。
战场上重新恢复了平静,双方仅有小队的骑兵间或相遇冲杀,大队的兵马却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战斗,擂鼓声、号角声、呼喊厮杀声、箭矢呼啸声都渐渐得寥落了下来,仿佛一切都归于平常,唯有偶尔的厮杀和战场上将士和战马的尸骸,洒满鲜血的大地,在无声的提醒着所有人,不久之前,这里曾经上演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是夜,长安城外十五里,西凉军大营帅帐。
马超果然是勇猛无敌,再加上马及阎行二员骁将,为我西凉大军攻克长安城增加了不少变数!大军稳住阵脚,安全撤离后,李儒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一边抚摸着下巴上为数不多的胡须,一边冷静地看着众将。
军师所言极是,若是这三人突然出现,说不定长安已被我等拿下,末将疏忽大意了。
李傕干笑了一下,今日进攻长安,是他在前方指挥,妄自拥有优势兵力。
再加上李儒派上的铁骑亲卫队,却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不免有些尴尬。
将军无需自责,今日之变,我也未曾料及,大军久攻城池不下,也在情理之中。
李儒出言安慰李傕,毕竟对方在西凉军中的威望甚重,稍加安抚也是应该的。
各方势力对于此次我西凉大军围攻长安城可有异动?李儒对于今日战斗结果的不理想倒是不怎么在意,反而是担心各地诸侯派兵增援长安。
眼下自己兵力占据绝对优势,今日攻不下可以来日再攻,总有一天可以攻陷城池,取得最终地胜利,毕竟战争只是看重结果,过程有多坚信并不是最重要的。
但是,如果有其他势力的介入,那这个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军师,各方诸侯各自为战,自顾都不暇。
应该没有闲暇来理会此处的战事。
郭上前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萧子鸿处,可有动静?李儒最担心的恰恰就是萧言。
当年董卓身亡,西凉军突袭长安,正是萧言的插手才导致功亏一篑,虽然当时他自己是不赞成攻击长安的,但是萧言的强大却让他不得不担心历史再次重演。
那萧子鸿正在海外与蛮夷争斗,经探查,没有发现有撤兵返回的迹象。
郭这次回答得很肯定,显然是事先得到了密报,但他又怎么会知道,萧言留下徐庶、太史慈继续征伐倭人后。
已悄悄的返回北海。
是吗?李儒略松了口气,暗道:难道汉献帝一死,萧子鸿就真地舍弃了长安?李儒心中依旧有些担心,还有些不安。
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号令全军将士及早歇息,明日拂晓发动进攻,争取尽快拿下长安。
李儒最终还是决定速战速决。
一鼓作气攻占长安,免得夜长梦多。
——————————就在长安城硝烟正浓的时候,萧言的援军正在连夜兼程的赶路。
长安情况如何?萧言坐在马上,朝着一旁的赵云发问。
据探马回报,西凉大军三日前抵达长安城下,战斗应该已经开始了!赵云如实回报了前方的消息,虽然由于战争瞬息万变的特性,无法细致了解到现场战况,又道:大哥,不需要太过担心,那里有三万青州精锐在,只要统帅不出差错,坚守十数日绝对没问题。
恩,希望如此。
萧言的语气很平静,但在他心中,对西凉大军还有有几分忌惮的,自薰卓死后,西凉大军不仅没有瓦解,反而在短短的数年里,再次强大起来,灭马腾韩遂后一统州,又将战火烧到了长安,不可不说是一个奇迹,绝视。
现在看来,只有等吕布地先锋部队赶到长安后,才能进一步了解战况了。
子龙,莫要掉以轻心,西凉大军将士皆出身西北草原,彪悍异常,战斗力不在我军之下,此去长安,应该有一番苦战。
是,大哥。
小弟受教。
赵云向来对萧言的话深信不疑,遂收下了轻敌之心,转念问道:大哥,那曹操进攻荆州襄阳城,你觉得能够得手呢?嗯!萧言微微皱眉,考虑片刻后,回答道:荆襄战事地结果不好预测。
如果那假刘备还是以往那班人马,没有智囊型人才为其出谋划策,只依靠关羽张飞的勇猛的话,曹操取得胜利是必然的。
但荆襄之地乃天下士子学府,多出智谋之士,此人在荆襄多时,凭借他那假冒汉室宗亲的身份,不可能连一个人才也招揽不到。
况且近年来,荆州剧变连连,大将蔡瑁出使长安时意外身死,刘琦顺利地接掌兵权,刘表又突然暴毙,接着刘琦又将蔡氏母子除去。
这一连串的事件,我总觉得背后有那假刘备的影子。
如果我料想的不错,此人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曹操想要轻易得胜就有些困难了。
大哥,你的脑子真好使。
我为什么就想不到这么深。
萧言对于荆襄局势的分析精妙透彻,不由得让赵云心生佩服。
—得到兄弟赞扬,萧言心中也颇有几分得意,近年来,虽然直接上阵杀敌地机会少了,但是却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天下局势,效果相当的明显,现在他越来越习惯了身处高位去预先判断各种事件。
呵呵,子龙啊,你闲暇时也可以多动动脑子嘛。
不要老想着打仗,不然真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一介武夫了。
恩,大哥放心。
小弟这就开始多用脑子。
看着赵云故作一幅冥思苦想状,萧言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大军继续有条不紊地朝着长安城进发。
——————————报,西凉军后撤十五里安营扎寨。
听到这消息,皇甫嵩、王允等人地脸色缓和了许多,知道危机暂时解除了,起码这一晚能够安心度过。
仰仗孟起将军的鼎力相助,城池方能安然无恙,我等代表长安城上下百姓多谢将军仁义了。
皇甫嵩、王允等人对着此前在城下冲锋陷阵的马超迎面一礼,他深知汉室地覆灭已成定局,也就不再以朝廷大员自居了。
大人客气了,我等与那董璜、李儒有血海深仇,又在长安寄居多时,出力乃理所应当。
对于能成功击退西凉军,马超也是异常的欣慰。
各位大人,大哥,突击部队清点完毕,将士伤亡过半,余下完好者四百一十八人,眼下都已就地歇息。
就在这时候,马、阎行二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啊!所有人的脸色顿时沉重起来,虽然今日倚仗着这支精锐奇兵,成功击退了西凉军的进攻,但是在与西凉铁骑的激战中,依然产生了大量的伤亡,几乎减员一大半,不能不让人为之痛惜。
此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已陷入困守孤城的境地,接下来的战斗将愈加的艰难。
各方援兵可有消息?皇甫嵩如梦初醒般问了一句,这位老将军一生戎马,如今年事已高尚要亲自上阵杀敌,满脸忧心忡忡、鬓发凌乱的的形象,不禁让人感叹廉颇老矣。
唉!王允一声叹息,道:天子驾崩时,都无人前来拜祭,如今又怎能指望他们会劳师动众前来援救。
汉献帝驾崩时,王允曾代表朝廷发丧天下,希望各地诸侯能念着汉室的几分情面前来拜祭,怎料想却无一人前来,场面冷清异常。
当时的萧言正在九州岛与倭人大战,自然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
萧子鸿那边呢?也没消息吗?第一百六十三章 激战长安话之人正是孔融,他对汉室忠心耿耿,坚持留守长安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对于战争之道,那真是一窍不通。
战斗一打响,他能做的除了给予皇甫嵩王允等人精神上的支持外,就是在城中安抚心惊胆战的百姓,至于如何战斗,却是发表不出任何意见。
在此危急时刻,他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萧言,当年每次北海困难时,都是萧言的及时出现而化危为安,在场众人之中,要说对萧言感情最深的,莫过于这位前任的北海太守了。
这里的消息应该已经传至青州了,但子鸿应该还在海外与蛮夷鏖战,但是现如今能够靠得上的也只有他了,只是不知道时间上是否来得及。
王允与萧言相交多年,对其也是极具信心的,唯一担心的便是己方能够坚守城池多久,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诸位,我差点忘记了,徐州的吕布应该会赶来支援我等,毕竟我是他的岳父。
这可是个好消息,天下第一武将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众人顿时精神一振,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马超一听吕布要来,顿时眼冒精光,明眼人一看便明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同样武功绝顶的他,肯定不服气天下第一的名号让他人夺去,即便双方都是同一阵营,这争强好胜却也有些免不了。
孟起,即日起,由你全权负责战斗事宜,所有人听你号令,包括我在内。
不管战局如何演变,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西凉军,让他们明白,即便是汉室灭亡了,我等也绝不会仰人鼻息!在这危急关头,皇甫嵩还是尽显了汉末名将的风采,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老迈,不论是体能还是精力,都无法继续驾驭这样激烈残酷的战斗,当下果然地将军队的指挥权交托给了马超。
此前马超等人在城下抗击敌军的英勇表现,已经征服了全体守城将士,目前已至非常时期,骁勇善战地将军或许比睿智的统帅更容易激发士兵誓死效命的斗志,这样的任命绝对是明智的。
是。
大人。
马超脸色毅然,恭声应命,并没有多说什么客套话,肯定的言语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
看到了这一切,皇甫嵩不由在心中暗暗赞叹,果然是英雄虎胆。
……次日拂晓。
长安城楼,马超依旧是一身锦袍。
看来城外源源不断出现的西凉军士兵,脸上斗志盎然,说不出的从容自若。
见到兵临城下的情景,一旁地皇甫嵩有些沉不住气了,询问道:孟起,西凉军的士气好像依然很旺盛,我等要如何应敌?马超淡淡的笑道:皇甫老大人有所不知,西凉士兵最强的便是那股悍勇之气,只要能磨去这股气势,那便不足为惧了。
嗯!见马超如此淡然若定。
皇甫嵩立时放松了不少,笑道:那就全仰仗孟起的神勇了。
正在此时,马突然疾步奔来,大声道:大哥。
西凉军进攻了!来得正好!马超毫不畏惧,毅然走上城墙,俯视着城下乌鸦鸦的一大片西凉军。
提气朗声道:马超在此,有胆子就上来试试!声如惊雷,响彻天地。
马超乃西凉第一武将,威名震慑整个西北大地,西凉军上下士兵,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将士齐齐惊惧,战马纷纷嘶鸣,原本气势如虹的西凉大军顿时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李儒暗叫不妙,受马超威名的影响,西凉军士气受阻,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绝对不能让马超如此简单就占得上风。
全军出击!李儒脸色阴沉,命令简单而明确,夹带着不容抗拒的凌厉。
随着李儒地一声令下,整个长安城顷刻间化为人间的修罗场。
血红地朝阳,洒遍充满杀戮的战场上,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唯有血腥与残酷可以描述。
秃鹫在远处的高空中盘旋,偶尔发出凄厉的嘶叫;残风在萧瑟的吹拂,把城上城下的旌旗刮得嗖嗖作响。
呜……呜……呜……随着一声声冗长声,顿时间刀枪飞舞,箭矢满天,杀气冲天。
西凉大军如蝗虫般蜂拥而至,势不可挡地冲向前方高耸的城墙。
十数辆冲车更是将一根根粗大的巨木捆绑在了一起,装在车架上,咆哮着撞击城门,每一次都能发出震天动地地响声。
面对着这一切,已经在数日内经历了多次类似战斗的长安守军,并没有太多的慌乱。
他们隐身在箭垛下,或者藏兵洞里蛰伏着,等待着主帅的一声令下。
杀!—正当西凉军地士兵逼近城墙之际,城头上的马超一抖手中龙吟枪,暴喝一声,下达了战斗的指令。
眼下身为长安守军统帅地马超,不单单只是武艺惊人的将军,更是一个称职的统帅。
这几年里,他屡屡经历生死大战,可以说,心智上早已迅速的成长了起来,习惯了烽火连天的日子,麻木了沙场的厮杀,更娴熟了军队的指挥,从一个热血冲动、武艺绝顶的年轻骁将,转变成了一个久经沙场、成熟老练、镇定自若的大军统帅。
这点,或许连马超自己都没有发觉,但是阅历丰富皇甫嵩却敏锐地觉察到了,果断地将军权交给了这个看似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相比较当年的马超,眼下已少了些许冲动,多了几分稳健,拥有多次与薰璜西凉大军交手的经验,使得他丝毫没有被眼前敌人的气势所震慑。
在冷静地考虑了敌我实力,以及仔细地观察了城下西凉军的行动后,马超非常谨慎地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直至西凉军进入了有效的攻击范围后,方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嗖嗖嗖……箭矢的破空声穿梭天地,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轮番不断的从城上往下密集射击,无数强弓不停地以各个角度仰天发射,使箭矢落到最远的距离。
顷刻间,满天箭雨从天而降,让一心猛攻的西凉军士兵无从抵挡,也根本无从躲避,眼睁睁地看着利箭自空中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伤亡顿时产生了。
在箭雨倾泄期间,西凉军冲在最前沿的士兵很快就被打跨了,痛哭哀嗥声不断,不断有人倒下,不管是阵亡还是受伤,根本已经无人顾及了,其余的士兵一个个坚定地举起各自携带的木盾,迅速地靠近城墙。
轰……轰……轰……一块块巨大的石块不停地自城上扔下,狠狠的砸在了悍勇的西凉大军的头上,重重地坠落在城下,发出一声声巨响,尘土弥漫开来。
除了巨石外,马超还命人准备了滚烫的热油,熊熊的烈火,所有的这一切,都袭向了奋力往上攀登的西凉士兵,在一阵阵惨烈的哀叫声中,证明的都是行之有效的手段。
然而,李儒并没有给马超太多的机会,在他有条不紊的调兵遣将之下,首轮的攻击刚被击溃,第二轮的猛攻又已从后而上,而第三轮进攻的部队已经准备完毕,源源不断地朝着长安城发动着强攻,利用人命不惜代价地冲杀着。
看到如此形势,马超心中不由叹息,留给他准备这场战斗的时间太少了。
短短的一夜,根本无法让他能够准备足够的防御物资来阻挡西凉大军的进攻。
再有效的防守,没有物资资源,都将会徒劳。
而现在,巨石、滚油很快就将用尽。
终于,缺口被打开了。
在大量的伤亡后,总算有一队西凉军士兵攀上了城墙,牢牢占据了一块不大的空间。
整个西凉军顿时士气大振,尽管使用的方法有些无耻,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人海战术的有效,只要这对西凉士兵能够多坚持片刻,便会有大量的士兵从后而上。
当然,这也表示着,这些天来一直苦守城池的长安守军也终于不堪重负了,原本堪称坚固的防线终于出现了致命漏洞。
所有的西凉军士兵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霎那间如潮水般涌来,企图巩固并且扩大这个好不容易打开的缺口,试图撕裂守军的防线,终结这场旷日持久、惨烈异常的战斗。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奋勇退敌着西凉军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登上了城墙,城上的弓箭发挥应有的威力,箭矢的嗖嗖声都凌乱了许多。
面对悍勇的西凉士兵的猛烈冲击,身心俱疲的守军将士不住后退,缺口的空间逐渐的扩大,城上形势一片危急。
跟我冲!马见状,心中万分焦急,亲自领着一队士兵,率先杀向了那道正在扩大缺口,朝杀红了眼的西凉军士兵猛劈挥砍而去。
生死成败,在此一举,攻守双方士兵都深深明白这点,所有人都竭尽了全力,激发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潜能。
伤口的灼热与剧痛刺激着他们的脑神经,鼓舞着他们发狂的战斗着,一刀接着一刀的砍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锋利的战刀挥洒着鲜血,伴着呼啸的风声,随着将士们的手臂挥舞,自空中劈落下来,血花掺杂着肉块飞溅在周围人的身上、脸上;尖锐的长矛划过长空,穿透过一具又一具鲜活的躯体;一张张疯狂扭曲的脸上露出病态和绝望的狞笑;粗野残暴的吼杀声激荡在整个城墙左右。
双方的伤亡在加剧,但也由于马这队士兵的及时赶到,抑制了这处缺口的继续扩大,城上的局势再次地僵持了起来。
正在城楼上观战的马超,见到那处缺口暂时被马率士兵封堵住,也是暂时安下心来,将注意力再次放到了城下,毕竟大量的西凉军还是在城墙下方。
而城下西凉军,为了支援突破到城墙之上的同伴,也开始加大了攻城的力度,一排排云梯被快速的架在了城墙上,一个个西凉军士兵如猎豹般迅猛地朝上攀登着。
马超脸上轻松,但心里却对西凉军的攻击丝毫不敢大意,立刻命阎行领兵上前拦截,不让顽强的敌人顺利登上城墙。
云梯顷刻间被推到,又霎那间被竖起。
再次被无情地推到,又再次被固执地竖起……反反覆覆,来来回回。
火光、烟雾、尘土、飞沙,天地间浑浊一片,喊骂声、哭啼声、杀伐声、擂鼓声,在城上城下交替想起;焦臭味、烤肉味、血腥味,在半空中随处飘散;兴奋的、痛苦的、愤怒的、恐惧地、麻木的、机械的。
复杂多样的情绪,充斥在双方将士们的心中,来回激荡。
时间在点滴的过去,天地为之沧然,朝阳逐渐转变成了烈日。
然而。
战斗依然在激烈地延续,生命依然被残酷地剥夺……不好,敌人增援部队来了!正在西凉军逐渐占据场面优势,大量的西凉军士兵奋不顾身地不断冲上城墙时,突然听到一阵阵恐怖的急促脚步声,继而便是一队队盔甲明亮的士兵,赫然出现在了城上。
这批突如其来的士兵,如猛虎下山般。
挥舞着战刀,沿着城墙的坡道呼啸而来,屠杀着沿途碰上地西凉军士兵。
尽力支援着长安城上的守军。
绝望和恐惧立刻在西凉军士兵的心中蔓延,原本旺盛的士气顿时衰竭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死亡的回避。
这些原本为了享受胜利的荣耀而率先攀上城墙地西凉士兵,如今却因为他们的悍勇而身陷绝地。
城上这支突然出现的重装步兵所具备地强大杀伤力,根本不是为了攀爬云梯而轻装上阵的登城步兵所能够抵御的。
于是,一场不忍目睹的大屠杀上演了。
嘶喊着、嗥叫着,所有人都如同野兽般的疯狂。
一具具士兵地躯体被斩成碎块,血花飞溅,碎肉漫天,目光触及到的一切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城墙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残肢断骸散发出浓重地血腥臭气,同战场的硝烟气味混杂在一起,令人闻之作呕。
原本如同潮水般涌来的西凉军,如今又如同潮水般的退去,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死寂,与刚才的激烈喧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所有人都清楚,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这只不过是一波攻击的结尾,同时也正酝酿着即将到来的下一波激战的序幕。
看到西凉大军这波攻击的退去,城楼高处耸立着的马超脸上毫无丝毫得意的表情,反而是略带严峻起来。
原来,此前城上出现的那支重甲步兵并非什么援兵,而是他事先埋伏城内的奇兵,正是昨日那支大量减员,剩余十八人的青州兵精锐,准备在战斗危急时投入战场的快便用上了他们。
这支奇兵的出现,虽然在声势上造成了对攻城西凉军的威吓,但是并不可能真正给西凉大军带来致命的威胁,毕竟人数的劣势是相当明显的。
马超眉头紧锁,开始考虑着如何去应付西凉大军接下来的猛攻。
……启禀军师,长安城上出现一支重装步兵,疑是敌军援兵!援兵?!笑话!这长安城四周遍布我西凉将士,难道这援兵是从天而降的不成!正策马站立于城外高处观察战局的李儒,听见了部下飞马来报之后,顿时大笑了起来,浑然没有将刚才这波进攻的失利放在心上,对他而言,对手越是顽强,他就越有征服的欲望。
必定是城中事先埋下的伏兵,这么快就给逼出来了,我看你们下一步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李儒对敌人的部署判断得异常准确,当机立断下令道:继续进攻,不要给城上守军喘息的机会!杀啊!喊杀声顿时震天想起,西凉士兵不愧为悍勇之师,丝毫没有被刚才的攻击失利所影响,随着李儒一声令下,沙场尘土再次飞扬,一队队西凉军士兵,斗志昂扬的冲向城池。
这些精力旺盛的西北汉子,呼啸着,挥舞着,驰骋着,锋利的战刀因为阳光的反射而显得格外耀眼。
他们要向天下人证明,在战场上,西凉军是最强悍的,他们更要在战斗中获取荣誉和财富,在搏杀中检验自己的价值。
但是,面对如此悍不畏死的西凉大军,城上昂然而立的马超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吗?答案是否定的。
拥有高耸坚固的城墙作为防御主体的守军,有什么比弓箭的杀伤力更大?没有!瞬间,成千上外枝乌亮的箭簇,划破了天空的宁静,黑压压的一大片,甚至盖过了天地的光亮,然后在优美的弧线中准确无误地落了下来,甚至都无需瞄准,因为目标实在太多太集中了。
一个个悍勇的生命中箭倒下,被随后而上肆意狂奔的西凉士兵无情的践踏,落得个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
在草原上纵横无敌的西凉士兵,面对长安坚城的防御,似乎有些迷失方向了,除了退却外再无选择,进攻的队形顿时混乱起来。
终于,号称悍勇无敌的西凉大军败退了。
在没有发挥战斗力的情况下,甚至都没有直接贴身战斗的情况下,在城上不断落下的漫天箭雨下,身不由己的败退了。
城下大片空旷的土地上,再一次留下了上千具的插满箭矢的尸体,残破的旌旗、丢弃的刀枪随地可见,以及受伤战马的嘶鸣和士兵的哀嗥。
李儒、李傕、郭、张济等相顾无言,突然发觉这场战斗绝对比预料的更为艰难,更为惨烈,更为麻烦。
高耸的城墙大大地限制了西凉军发挥最为擅长的奔袭战,尽管李儒满脑的智谋,对于眼前的窘境,依旧没有速战速决的好办法,只得又一次无奈的下令撤退。
……好险,终于退了!马大口喘着粗气,原本用来杀敌的战刀竖插在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瑾之,我看西凉军这一退去,今日应该不会再来进攻了!阎行走到马身旁,话语中充满了欣喜,为能够顺利击退敌人而感到庆幸。
弟,彦明,这次真的多亏你们了!不知何时,马超已经来到了二人身后,扬起双掌重重地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显然对战斗的结果很是满意。
大哥,现在你是一军统帅,用脑子的事情交给你了,这上阵杀敌,还是交给我们好了。
听到马超的鼓励后,马眼中顿时恢复了几丝神采,浑身的疲劳也消失了不少。
阎行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马超笑了笑,眼神透出无比的自信,马超看得出来,那是对自己的信任。
就这样,长安城又度过了有惊无险的一天,而马超,也在接过了皇甫嵩交予的兵权后,顺利地赢得了首战的胜利。
第一百六十五章 风雨欲来首次接掌皇甫嵩帅印便成功击退强敌后,马超当众宣所有将士及长安城共存亡,全军将士士气大振。
在之后的日子里,身为统帅的他不断身先士卒,顶在战线的最前沿,与敌人面对面的进行着搏杀,全体将士的军心异常稳定,没有出现丝毫强敌猛压之下的崩溃,虽然伤亡和疲劳日益剧增,但是依旧顽强坚守住了,没有让李儒的西凉大军越过雷池一步。
但是,马超等高级将领们心中都很清楚一点,如果再没有援军前来,身心俱疲、伤亡惨重的将士都快支撑不住了,长安城的安危迫在眉睫了。
——————————与此同时,西凉大军的的帅帐中,一众将领也陷入了新的危机中,有些茫然迷惑。
启禀军师,徐州吕布率领二万徐州军已过潼关,向长安城逼近,进军神速,目前距离我军大约还有百十里,恐怕是来援救长安的!西凉军的帅帐中,一名将领正在向李儒等人进行汇报。
诸位,你们怎么看?李儒皱了皱眉,沉思片刻,方才向西凉军中的大将们发问,当年他们与吕布可都是熟识。
吕布!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来了正好可以顺便铲除,替董太师报仇!李傕忽地立身而起,须发弩张,呵斥起来。
当年董卓是死在吕布画戟之下。
现在帐内众人俱是当时董卓麾下大将,自然是对吕布深恶痛绝。
稚然莫要冲动,那吕布大家都也很熟悉,天下第一武将并非浪得虚名,恐怕我等齐上,也非其敌手,不可妄动啊!一旁郭发声提醒,希望众人不要忘记了吕布地可怕之处。
这……哼……李傕顿时语塞,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懊恼异常。
一声闷哼后,重重地坐回了原位。
帐内的李儒、郭、李傕、张济等人一时之间都没了话语,现场气氛异常的沉闷。
说实话,在一开始,李儒并不认为此次夺取长安会遇到太多的阻力,长安城的高耸坚实并不能掩盖汉献帝驾崩后的空虚,在他看来,没有了天子坐镇的长安等若空城。
但是,一次次战斗的接过却狠狠地抽醒了李儒,他很快便发现。
想要取得胜利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在马超率领下的长安守军,发挥出了前所未有地高昂斗志和坚韧毅力,虽然没有奇谋妙计。
没有强力支援,但是依然一次又一次的未雨绸缪,一次又一次的当机立断,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了西凉大军的猛攻。
事实上,在这些日子里,李儒率领下的西凉大军,除了一次次的猛攻外。
没有任何的建树,每次都只能无奈地丢下若干具尸体填埋城下,有些尴尬的局面让原本不可一世的西凉大军也不敢骄狂了。
尽管长安城久攻不克,李儒依然信心十足,他认为那只是时间地问题,西凉军耗得起,只要时机一到,胜利肯定是属于他们的。
然而现在,让李儒极为头痛的问题产生了。
那就是——吕布。
郭地话没有说错,这几人当年与吕布都是董卓麾下大将。
彼此之间也甚熟悉。
不是没有过比试,所以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吕布的恐怖。
很清楚吕布在西凉军中的威望,如果让士兵知道吕布来援救长安,估计人未到,军心士气就已大大受挫了。
这并不是说几句狠话就能了事的,如果真到了战场上,最大的困难并不是吕布个人的神勇,而是那震慑军中多年的神威,那些军中老兵,估计会首先带头开溜,如果让恐慌蔓延开来,对于整个西凉大军恐怕是致命地危机。
看到众人都沉浸在对吕布的回忆中,郭想了半天,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大著胆子对李儒道:军师,长安城久攻不果,士卒俱疲,眼看吕布援军即将杀至,我等是否暂避锋芒,谅他们也不敢追击。
只要大军牢牢把控凉州,稳守天水一线,招兵买马以充军力,来日再图东进,必可一举击破长安。
你是要我退兵吗?端坐帅位之上的李儒在听了郭的话之后,突然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暴射出摄人的精光,空气间顿时笼罩在一股浓烈的杀气之中,即便是帐内中人俱与其共事多年,也都没来由的心中颤了一下,体会到李儒的威严。
虽然,李儒并不是他们地主公,也没有吕布那傲视天下的一身绝世武功,但他重振西凉军一系,号令大军东征西讨多年,操持着军中所有人地生杀予夺大权,无论权势还是地位实际上和主公董璜根本没有多少差别,在军中威望上,甚至比坐享其成地董璜更高。
若换成董璜,即便是郭等人出言顶撞,他会也看在董卓老臣的情面上不加追求,但李儒不同,深谙军中铁律地他,是绝对不会让除董璜外的任何人影响到他的威信的,必要时候,杀几个人来立威是很正常的,若是他想杀郭,并不比掐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此刻,郭心中暗暗叫苦,痛骂自己为什么那么多嘴,其实人人都惧怕吕布,为什么偏偏自己要站出来,这不是撞在李儒的枪口上嘛。
此时一见李儒对自己动了杀机,郭脑中顿时疾速地转动起来,希望尽快想到什么理由来为自己开脱,免得命丧当场。
军师,末将适才所言有失稳妥,想我大军为了攻下长安城,将士死伤颇多,粮草损耗无数,又怎么如此轻易便无功而返呢,这样不仅对主公无法交代,更无法对凉州子民一个交代。
出好办法,只得先主动承认自己言语上的过失,期待消除了李儒的杀意后再作打算。
果然,在听了郭这番话后,李儒脸上缓和了不少,心中暗道:这还像人话,大军征战多日,人员钱粮损耗如此之大,力战而败尚情有可原,若只是闻吕布威名而退却,那以后真的要没脸见人了。
嗯。
那面对突如其来的徐州军,你有何建议?李儒反问郭,显然是自己也没想到好的办法。
郭本来无多大本领,武艺一般,亦无谋略,只是因跟随董卓日久,颇有几分忠心,这才被董璜封了个军中大将头衔,这时一听李儒将难题丢给自己,心中顿时大骂起来:你李儒既是统帅又是军师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想归想,脸上可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豫,生怕又惹李儒发怒,只得低声下气道:军师,末将生性愚钝,不知谋略,只知作战奋勇向前,为主公效命。
那吕布再勇猛,亦不过二万人而已,我等十多万大军一拥而上,压都压死他了。
原本还在心中暗骂郭吹嘘拍马的李儒,听到最后一句时,顿时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盲目地被吕布的威名所慑,忽略了他的徐州军只有区区二万,就算加上城中剩余的万余守军,也绝对不可能是十数万西凉军的对手,难道就凭吕布一人能抵挡数万大军,那就是笑话了。
哈哈,郭将军言之有理,真乃军中福将。
我等皆被吕布那天下第一武将的光环所迷惑,想太复杂了。
根本就没考虑到徐州军的人数,亏得郭将军的直言不讳!这一想通,思绪顿时豁然开朗起来,李儒突然朗声笑了起来,赞扬起郭来,亲密的立身而起,走上前拍了拍郭的肩膀。
末将愧不敢当,只是据实而言而已!李儒亲密的举动让郭有些诚惶诚恐起来。
其实,李儒自己都没发觉,当年吕布诛杀董卓,他因身在军营而逃得一死,但是留在长安的一家老小却无一幸免,算是家破人亡的他自此才走上了重振西凉军的道路。
现在一下子听到吕布来了,一向冷血的李儒也不自觉地失去了理智,影响到了他对战局的正确判断。
李儒是绝对不甘心虎头蛇尾的,只要能攻破眼前的长安城,不仅可稳固西北的根据地,更可进而一统中原,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虽然风险同样巨大,他还是决定赌一把。
瞬间,一条针对吕布来援徐州军的计谋在李儒脑中产生。
众将听命!李儒重新焕发出统帅应有的气势,喝令众将。
在!众将不敢怠慢,纷纷上前应命。
……紧接着,一系列的调兵遣将在整个西凉大军中开始了。
徐州援军的即将到来,将长安城双方原有的对峙局面迅速被打破了,导致了整个战场再一次陷入一种风雨欲来的状态。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途中遇阻浓的夜幕下,在距离长安城五六十里的崎岖的山路上着二万徐州军星夜兼程,欲图以最快时间赶到长安战场,突袭西凉大军,援救城中的王允等人。
蝉儿,希望我能尽快赶到长安,救出岳父大人。
不知长安战局的吕布内心十分的焦急,如果长安失陷,王允势必无法幸免于难,那对于他心爱的夫人貂蝉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这是他所不希望看到的。
赤兔马似乎感觉到了主人心中的忧虑,一声嘶鸣后,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突然,一个传令兵自前方奔驰而来,急报道:启禀将军,在三里之外有一支西凉骑兵正朝我们过来,大约有三四万人马。
什么!吕布大吃一惊,知道自己的行踪已落入敌人眼中,看来想到奇袭是不大可能了,但也没有时间让他继续多想了,当即下令道。
迎战!两军相逢勇者胜,即使吕布已经淡泊了名利,但身为绝顶武者的自尊使得他绝对没有兴趣做退后或者是躲避的考虑。
事实上,这二万徐州军大部分都是步兵,而来犯的西凉军都是骑兵,在战斗力上有着先天的差距,幸亏这里除了中间的大道外,附近都是山林地带,骑兵难以发挥平原奔袭的优势,否则可能只要一个突袭,徐州军就不会剩下多少人了。
吕布心中不由暗呼侥幸。
……没过多久,三万多西凉骑兵便蜂拥而至,满天尘土,沸沸扬扬。
徐州兵马列阵于敌军前,吕布一马当先立于阵前,手持方天画戟,凝神望向来势汹汹地西凉军,面色冷峻。
而此刻,所有的西凉军士兵一齐自狂奔中停了下来,他们已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就是曾经董卓麾下第一猛将。
也是有着天下第一武将之称的吕布,人人面带惧色,望向那恐怖的敌人,传说中那力敌千军的猛将。
吕布只是持戟在阵前策马卓然傲立,便已有威震三军的气势。
狂风劈面,旌旗招展,吕布身后战袍舞动,胯下坐骑如赤火,眼中那傲视一切的凛冽寒光向面前黑压压的西凉军射去。
在他身后,徐州众将士看着吕布如此惊人的威猛气势。
俱都热血沸腾,恨不能立时与他一同杀向敌人。
此番领军前来攻击吕布之人正是西凉军中大将李傕,但他也深知自己绝对不是吕布地三合之敌。
现在见吕布如此威势,更是不敢独自上前挑战,立刻下令骑射攻击。
嗖嗖嗖……漫天箭雨在黑夜中呼啸着扑向前往,西凉大军不单单是骑术精湛,就是马上射术,也是一流的水准,顿时给徐州军将士带来了不少的伤亡。
吕布勒马后退。
挥动方天画戟拨打射来的利箭,只见那长戟在空中翻滚劈斩,霎时劈飞了无数箭矢,箭雨虽密集,却对他没有太多的威胁,但考虑到士兵的安危,他还是下令大军后退百步。
徐州军将士面对如蝗箭雨,虽有些惊慌之色,但阵形却不散乱。
此时已举起各自的盾牌,迅速地后退数十米。
已经脱离了那些箭矢有效射程。
等射到他们身上时,已经失了力道。
更无法穿透厚厚的盾牌。
李傕眼见吕布独自一人落在了后面,哪肯放过这个杀他的机会,想到斩杀吕布之后,那名传天下的威风和主公给自己地好处,立刻拔出战刀,跳出来大吼道:将士们,叛贼吕布就在眼前,给我杀!若杀了吕布,你们个个都有重赏,荣华富贵,黄金美人,享之不尽!俗话说的没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李傕话音一落,整个西凉军的气氛顿时沸腾起来,兴奋地狂吼声自四面八方响起,成千上万的西凉骑兵手举战刀长矛,冲杀而来,直扑向吕布,物质的诱惑让他们浑然忘却了眼前之人的恐怖。
吕布面色冷漠,没有丝毫后退的打算,挥动方天画戟,如狂风暴风般四面劈斩,那沉重的戟锋猛砸到西凉士兵的头上,都能砸得他们刀矛俱断,头颅粉碎,无人能挡得住他那迅猛一击。
有了重赏地激励下,西凉士兵们连性命都不顾了,一窝蜂般地冲过前方,围住吕布一阵狠杀,杀生震天响地。
吕布那一柄方天画戟使得神出鬼没,赤兔马疾电般来回穿梭,无论敌方攻来有多少人,都战他不倒,伤他不到,反被他杀了个尸横遍野,血流现在没有了箭矢的威胁,后方那些徐州军将士见到主帅受困,人人心焦,纷纷挺刀冲向了西凉大军,也顾不上骑兵与步兵之间的实力差距了。
吕布是勇猛无敌,但徐州军的战斗力就不过尔尔了。
李傕见状,心中叫好,在吕布的威势下,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自知不低才隐忍了下来,现在遇到软柿子自然要拣了,立刻一方面命令将士封堵住吕布去路,将其团团围住,另一方面自己则率领其余士兵,朝着徐州军杀去。
数以万计的战马狂奔,迅速冲进徐州军阵中,那强大的冲力立时便将以步兵为主的徐州军撞得人仰马翻。
李傕带着西凉骑兵杀入其中,挺长枪东挡西杀,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一路斩杀了无数徐州军士兵,真是好不威风。
吕布虽然被西凉骑兵重重围困,但对于外围所发生的一切看得个仔仔细细,发现李傕在屠戮己方士兵时,顿时勃然大怒,举起方天画戟,吐气大喝道:众将士,随我杀敌,莫教人小视我徐州军无能!这一声呼喊传遍方圆半里,传入双方所有将士地耳中,让正在奋力抵抗李傕西凉军屠杀的徐州军士兵精神大振,纷纷齐声高呼,举着手中兵刃朝着马背上悍勇地敌军冲杀而去。
霎时间,到处都是惨烈搏杀。
强壮地西凉骑兵手持战刀长矛,重重劈向徐州军,徐州军士兵也不甘束手待毙,都挺着兵刃与敌人作殊死搏斗,鲜血顷刻间染满了脚下的大地。
吕布深陷重围却毫不畏惧,赤兔马如风般疾速奔驰,挺戟在西凉军阵中四下冲杀。
因战局不占优势,吕布心中也是略带焦虑,手上使力更比平时大了几分,方天画戟划出漫天戟影迅猛挥出,重重砸在一名西凉军将领地头上,登时便将他的头颅砸得粉碎,脑浆遍地流淌。
吕布紧咬着压根,愤然挥戟,闪电般起起落落,每一次落下,都将面前的西凉骑兵重重击飞,纵然有盔甲的保护都无法幸免,一个个被他砸得铠甲深深凹陷,骨断筋折,哀嗥坠马,在他那天下闻名的方天画戟之下,几乎无活口留下,都是被他一击毙命。
四周的西凉骑兵见吕布如此凶悍,顿时将李傕许下的重赏抛在脑后,一个个吓得面白唇青,四处乱跑,无人敢面对这几近疯狂的无敌猛将。
毕竟相比于赏赐来说,还是保住小命更为重要。
在一番屠杀之下,吕布的四周终于空旷了开来,眼前已无敌兵胆敢拦路,他立刻勒马转头,直奔李傕杀去。
此时,李傕正施展他最为得意的枪法,将一名徐州军将士刺了个透心凉,心中洋洋得意不提。
突然,一阵狂暴的杀气自身后涌来,李傕有所察觉,大惊回头,却见吕布怒目圆睁,满眼都是血红的杀意,挥动方天画戟,胯下一团红影,自远处疯狂冲杀而来。
怎么回事?怎么让吕布冲出来了?李傕始终不明白,身陷数千西凉骑兵包围之中的吕布,是如何冲出重围的。
但是现在,当看到吕布那暴怒的眼神和他身上随处四溢的疯狂杀气时,李傕不由自主地吓得目瞪口呆,手脚酸软,再也没有屠杀徐州士兵时的意气风发了。
吕布一路朝着李傕疾奔,一路画戟狂舞,寒光闪现之间,路过西凉军士兵纷纷倒飞出去,倒毙于地,无一人能逃得性命,死状各异,有连盔带头砸得粉碎的,有颈骨稀巴烂的,有胸前胸前的铠甲透穿内脏满地的。
纵然是平日里杀人不在少数,但又哪里曾见到过如此惨酷场面,李傕不禁胆寒心丧,肚中翻江倒海,几欲呕吐出来。
眼见吕布即将杀至,李傕如梦中惊醒,想要拨马逃走,却又怎比得过那赤兔神驹的速度。
眨眼间,吕布已冲至李傕身后,举起方天画戟猛砸下来。
李傕吓得心胆俱裂,哪敢举枪抵挡,一头向旁扑下马去,一个懒驴打滚,想要脱离险境,身手还颇为矫健。
但吕布何许人也,又怎会让到手的猎物逃脱,一声惊天暴喝,画戟无端端的伸长数尺,狠狠砸在了李傕的后背。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呼自李傕嘴中想起,随即重重倒地不起,整条脊骨都被那震天巨力震成粉末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苦战得援报,前锋徐州军遭遇数万西凉军突袭,兵员损失惨重军抗击,力诛西凉军大将李傕于马下,目前距离长安仅五十里。
得知前方战报后,身在途中的萧言不禁叹道:奉先果然勇猛无敌,能够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的人物。
萧言心中还是有些担忧,虽然前锋获胜,但是徐州军损失惨重,即便是能够顺利抵达长安,也只能协助防守了,估计无法对西凉军主力形成真正的威胁。
吩咐下去,大军加快进军速度,争取在三日内抵达长安。
是!在得到萧言帅令后,整个大军立刻行动起来,以超越平日一倍的速度朝前疾进。
————————————什么?李傕阵亡了?目睹着李儒阴沉的目光和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郭的心几乎吊到了嗓子眼。
报!吕布统率徐州军兵马逼近长安城!便在这个时候,一名探子带来了令人惊讶的消息。
什么?哼,想不到吕布来得如此之快!李儒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愣了一愣,暗骂李傕真是废物。
军师,末将愿前往阻击徐州军!张济在一旁出声了,在西凉军的诸将之中,他也称得上是颇为骁勇的了。
李儒想了想,摇了摇头,摆手道:不用了。
就把吕布放进长安。
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免得两线作战而让将士们疲于奔命。
他想得确实没错,吕布那二万徐州军如今也只剩下了万余,再加上城中那万余长安军,总数也不过二万出头,远远比不上西凉大军,与其分兵二路,不如将吕布放进城中,继续形成对长安地合围之势。
……随后,西凉大军开始有目的地放缓攻击,使得吕布那万余人马顺利地进入了长安城。
援兵到了。
据说是大将军萧言的先锋部队。
这次有希望了,可以击败西凉军了。
老天保佑啊!那个将领是吕布,就是那个天下第一的将军。
……在长安的人们则纷纷弹冠相庆,将援军到来的消息争相传颂,他们所关注的不是究竟来了多少兵马支援,而是援军的到来所给予人们的强大信心和无尽慰藉。
经过长时间激战的长安守军,在西凉大军地猛烈攻击下,虽然依靠顽强的意志坚守至今,但毕竟也都是血肉之躯,不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
几乎都已达到了瓶颈,如果再没有援军的消息,或许崩溃也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吕布率援军的到来。
长安城中军民的士气大振,人人脸上显现惊喜之情,欢呼声随处可闻,所有人似乎都看到了击退西凉军的希望。
看着城上的那一片欢欣鼓舞,李儒首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一丝后悔,但也深知于事无补,只得下令撤退。
来日再攻。
……次日拂晓,西凉大军再来来到了长安城下。
发动猛攻前,作为大军统帅的李儒,开始发表起激励军心的话语。
久攻孤城不下之后,已经让这位西凉军地权要人物开始失去了耐心,盛怒的他决定不顾一切全力出击,粉碎对手的顽固防御,为西凉军开创一个崭新地历史。
大草原的将士们,你们用手中的刀枪证明着你们的勇猛。
用热血铸就了你们的无畏,然而现在。
胆小的敌人仗着坚固的城池。
挡住了你们前进地步伐,侮辱了你们英勇的名誉。
就在眼前这座城池的背后。
是肥沃的中原土地,是无尽的金银财富,是娇柔的美女佳人,是醇烈的美酒佳酿。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是希望在敌人的面前做一个缩手缩脚地懦夫,回去承受子孙的辱骂呢;还是践踏这座该死地城池,获得勇士地桂冠,享受财富、美人与佳酿?告诉我,你们希望得到的是胜利还是失败?……大声告诉我!此类宣言不外乎金钱美女加上荣誉地诱惑,李儒亦不例外,没有太多华丽的语言,直接用了最原始的方式,对全体西凉军将士进行赤裸裸的蛊惑,以求激的斗志及信念。
面对长安这种坚城,奇谋诡计都派不上用处,能依靠的只有兵力的优势,以及强悍的战斗力,即便是有些蛮干的嫌疑,但不得不承认,这是最有效的方式。
胜利!……胜利!……胜利!……受到了李儒的煽动,十余万西北草原的将士们发出了最原始的吼声,连日来因战事不顺的不安和烦躁一洗而空,拼死拼活为了什么,不就是土地、财富及美女。
此刻的西凉军上下将士,脑中不再存在谨慎的思维,所有人都决心依靠自己的勇猛,去获取财富和荣誉,强烈的求战气氛在整个西凉大军中蔓延开来。
那就证明给我看,你们是最强的,财富和荣誉是属于你们的!进攻!随着李儒的一声令下,庞大的军队开始缓慢而不可阻挡的行动起来。
西凉军攻城了!随着西凉大军的行动,城上的守军迅速地拿起了各自兵刃,进入各自防御的位置。
看来这次李儒要动真格的了!身为守军统帅的马超微笑地看着站立身旁的吕布,显然是对这位天下第一武将相当的重视,随着吕布的到来,他也获知了萧言大军即将赶到,身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连说话的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这些日子来,他作为长安守军统帅,不辞辛劳,与马阎行一起,始终奋战在城墙的第一线,不单单是要杀敌,还要兼顾各项军务,要说不辛苦,那是不可能的。
幸好长安城物资储备丰富,加上皇甫嵩、王允、孔融等汉朝老臣的密切配合,阻止城中百姓,将粮食、箭矢和防御器械都源源不断地从城内运来,保证了战线的充足,使得西凉大军无法越雷池半步。
不过尽管如此,还是无法弥补双方兵力上的悬殊差距,战斗依然十分艰辛。
守军将士们早已在战争中变得麻木,弓箭用完了就用石头砸,刀枪用坏了,就用拳头抡、牙齿咬。
从战役开始到现在这半个月内,三万多将士只余三成半,就是那牺牲的二万多将士的英魂,保证了城池的岿然不动。
每当看着这些将士因为连续作战而疲惫不堪的样子,马超就忍不住的想到了当年麾下浴血奋战至死的马家军男儿,禁不住心头酸楚,从而不再将自己当成长安的过客,真正将自己融入了保家卫国的思绪之中。
此刻,苦苦的坚守总算是盼到了援军的到来,一切的努力总算是看到了希望,马超内心无比的喜悦,深深感激眼前的吕布及从未谋面的大将军萧言,在此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正是他们。
恩。
确实是人多势众啊。
不过也不足为惧,孟起,我等只需紧守城池即可。
大将军率大军不日即至,到时战斗就可以结束了!吕布脸上毫无紧张情绪,仿佛只要萧言一到,西凉大军就会立时崩溃一般。
奉先,萧大将军及麾下将士真的如你所言般神勇无敌、运筹帷幄吗?马超并不了解萧言,只从吕布及众人的嘴里听到了一些萧言的惊人事迹,还并不完全相信,毕竟他也是年纪轻轻便一身绝顶武艺,自然是有几分傲气的,吕布成名多年,而且威名完全建立在武功上,这点让他还是有些服气的,但是萧言不同,除了吕布亲口承认武艺不下于他之外,其余如智谋似海、用兵如神、爱民如子之类的赞美词句更是不少。
这让马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呢。
呵呵,到时见到人,你就知道了。
吕布咧嘴一笑,也不欲多作解释。
将军,西凉军攻城了!一名士兵上前报告城下情况。
马超定睛一看,只见无数攻城云梯架在了城墙上,大批西凉士兵开始往上攀爬。
看来李儒对于攻击长安这种坚城,也没有再好的伎俩了,恐怕是想进行人海战术来强攻了!第一百六十八章 形势逆转西凉大军除了人数众多之外,并没有新奇攻城招数,角绽出一丝讥笑,冷静的一挥手,士兵们从城上将预先准备好的热油泼出,浇在了一架架云梯上,同时又将燃烧的火种扔了下去,烈火几乎在瞬间将整个云梯包围了起来。
面对无情肆意的烈焰,已经开始向上攀爬的西凉军士兵只得慌忙跳下云梯,狼狈逃窜,而城上的守军则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一时间士气高昂。
李儒站在远处,望着城上的马超吕布等人,心下愤恨,但一想自己还是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死伤部分不足为惜,只要能攻破城池即可,当下下令继续强攻。
漫山遍野的西凉军士兵不顾生死,继续对着眼前高耸的城墙发动起了猛攻,呐喊声此起彼伏。
很快的,城上的热油也消耗殆尽了,马超见到西凉军攻势依旧猛烈,完全不顾自身安危,也是不禁眉头大皱,知道李儒铁了心要进行决战了,遂挥手大喝,命令投石车抛下巨石。
顷刻间,热油烈火换成了巨石腾空。
轻则数百斤、重则上千斤的巨大石块纷纷自城上抛起,重重落下,砰然砸落在了西凉军人丛中,或是砸在了撞击城门的冲车上,山崩地裂,不少士兵被巨石砸在下面,骨断筋折,大声惨叫。
巨石一块块地抛出,呼啸着划过天空。
重重砸向西凉军人丛密集处,顿时哀嗥惨叫声大作,不少西凉军士兵因拥挤而不及逃离,被巨石砸了个稀巴烂,鲜血渗透大地,碎肉陷入泥土,死状惨不忍睹。
李儒地脸色越来越是难看,望向己方攻城士兵的目光确实越来越冷峻,毫无怜悯之心。
张济却看得有些不忍于心,望着李儒喃喃道:军师。
我军将士伤亡太大了,要不要暂时撤退,留待明日再攻?李儒却淡淡地回答道:他们都是西北草原的好男儿,为主公抛头颅洒热血是理所应当的,待长安城破后,他们的功绩将载入史册!看到李儒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显然是想依靠人命来消耗掉城上的防御器械,张济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退至一边,紧张地观望着战场局势。
果然。
巨石在发挥了一阵威力后,也消耗殆尽了,紧接着又是密集的箭雨落下。
仿佛大雨倾盆,换来的是敌人的死伤惨重。
西凉士兵果然不愧是悍勇之师,大量的同伴伤亡并没有影响他们求胜地欲望,一个个挥舞着利刃继续朝着城墙猛进,根本顾不上地上正在挣扎哀嗥的同伴。
现场战况便是:城池下,密密麻麻,到处都是西凉士兵的身影。
便如同一群蝗虫,围住坚城长安,奋力撕咬着。
而城上守军,也个个都在拼命地拉弓射箭,将无数箭矢铺天盖地浇向城下,根本连标准的闲暇都没有。
惨叫声震天响起,城下西凉士兵纷纷被顶上射来的利箭击中,鲜血狂飙四溅,仰天倒地不起。
紧接着又被无数同伴从身上践踏而过,不时响起垂死的呻吟声。
在西凉军士兵坚持不懈的努力及付出重大伤亡的代价下。
一架架云梯又一次搭在城墙上。
这一次,再也没有烈火滚油可以阻挡他们攀爬的去路了。
一个个西凉士兵疯狂地爬上云梯。
拼命向上爬去。
但迎接他们的,却是城上守军刺来地长枪利矛,不少西凉士兵躲闪不及,被锐利的兵刃刺入顶门,一个接着一个惨叫着跌下云梯,重重坠在地面上,一命呜呼。
整个战场,顷刻间便如修罗炼狱一般,鲜血到处流淌,尸体随处可见,在城下堆积如山。
还有为数不多的西凉士兵侥幸爬到了城上,却还未等站稳脚跟,便被扑面而来地利刃劈砍在身上,眼中带着绝望仰天落下城墙,延绵不绝的惨叫声让正在奋力攀爬的同伴不由心惊。
西凉军的人多势众的优势渐渐的凸显出来,城上守军虽然勇猛,将一个个出现在面前的敌人砍翻在地,但层出不穷地敌人依旧让他们有些疲于奔命,伤亡也在渐渐的扩大,前期的优势被渐渐的缩小,整个战局渐渐的变得严峻起来。
城墙上,为了生存,守军将士一个个都状若疯狂,疯狂地举起利刃,刺杀着各自面前的敌人;疯狂地拉动着弓箭,将箭矢向城下狂乱射出,也不管它射去了哪里,紧促的战局根本不容许他们去瞄准敌人;疯狂地推动挥砍着让整个云梯上的敌人推倒下去,重重地摔在他们城下头上,摔得他们骨肉成泥,血洒城墙。
在此危机时刻,不论是马、阎行,还是马超、吕布,都已无法再作壁上观了,各自挥舞着手中地成名兵器,拼杀在了城墙的第一线。
吕布口中连声怒吼,手持方天画戟如闪电般劈下,只见整架云梯,连同最上面地那名西凉军士兵一起,被他从中劈开,分为两半地云梯及分为两片的尸体,自左右两边缓缓倒下,摔落城下,引起惊恐声一片。
马超手持龙吟枪,挥起漫天枪影,神出鬼没,仿佛夺命索魂地神器一般,每一次疾电般刺出,都准确无误地落在一个个西凉士兵的眉心,这些正在为登上城墙暗中惊喜的西北汉子,只觉眼前寒芒一闪,便惨叫倒下,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马战刀在手,骁勇若虎,每刀劈出,都是以命搏命的招数,四周立时涌起悲愤惨烈的气氛,对手一个失神,便被他一连串的猛劈砍翻在地,血肉模糊,死于非命。
阎行枪法如神,招招如毒蛇吐信,奔敌要害而去,对手往往是看得清楚,却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已哀嗥倒地,只有要害处狂飙鲜血的洞口展现出了枪法的狠毒。
四人的每一次出击,都伴随着数声西凉士兵的惨叫声,势不可挡,城上的危急战局一时之间缓和了下来。
众西凉士兵看敌将如此神勇无敌,心下不禁惊恐,却又慑于李儒的严酷军法,而不得不拼死猛冲上前,却被四将接二连三地不是击毙就是劈翻下城,惊惧的惨叫声响得震天彻地。
……李儒远远看到城上四将如此神威,心中亦是一片骇然,狠狠咬着嘴唇,心情郁闷地感叹道:唉,这四将如此凶悍,竟然能够硬撼我西凉十万铁血男儿?为何西凉大军之中,却没有如此神勇人物!若有一人,这天下得之不难!感叹归感叹,但他也深知城上四人中,除了吕布外,与自己都有血海深仇,绝对是不可能投降自己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现在兵力占优,斩草除根,否则必成心腹大患。
李儒正准备命令预备军继续上前猛攻时,忽然见到远远一骑疾驰而来,正是自方派出的探子,心中不由奇怪。
那名探子疾速驰来,已是气喘吁吁,看来是经历了长途奔袭后累坏了,在看到李儒后,忙跳下战马,跪地道:禀军师,东方有大批人马往长安城疾速赶来,打着‘萧’字旗号,人数众多,粗略估计不下十万人。
李儒闻声大惊,失声道:是萧言?!糟糕了,这下麻烦大了。
知道自己有些丧失冷静了,李儒立时缓了口气,目露寒光射向那名探子,沉声道:这支大军需要多久赶到长安城?探子忙道:估计在一日左右。
李儒惊怒交集,恨声道:为何来得这么快!恼怒地挥挥手,示意那名探子下去。
随即转头看向激烈交战的城头,心中暗道:这萧子鸿一来,我军优势荡然无存。
如果再配合城中守军两路夹攻,仅仅靠眼下这些剩余的西凉士兵是抵挡不住的!为今之计,只有在一日之内强攻城池,希望能赶在萧子鸿达到前拿下长安,大军倚仗长安城的坚固防御,还有望挡住萧子鸿,逼其撤兵。
此时此刻,李儒心中还是不情愿撤兵,虽然他已经很明白,整个战局已经开始发生逆转,一日之内夺取长安城,可能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但是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承认自己的失败,他要利用这最后的一天,作生死一搏。
看着城上依旧惨烈的战斗,又看了看东方天空中似乎隐隐约约扬起的烟尘,李儒咬牙想道:萧子鸿,我李儒难道就真的不如你吗?我辛辛苦苦谋划多时的复兴西凉大计,难道就这样轻易放弃了?难道说,老天就注定你能享受胜利果实?我不服,就让我李儒来挑战一下,看看笑道最后的究竟是你萧子鸿,还是我的西凉军。
就这样,在萧言大军尚未到达长安城之前,形势就已悄无声息地发生扭转。
此刻,作殊死一搏的已经不是城中的长安守军,而恰恰就是城外连日猛攻的西凉大军。
第一百六十九章 黎明曙光儒这一决定死拼,也就不需要保存实力了,听着耳中厮杀声,暗中决断道:赌一下了。
若胜了,争霸天下尚有希望;若败了,我李儒就一死以保主公信赖。
想罢,李儒迅疾回过头,大声喝道:全军出击,势必在明日之前拿下长安,不得有误!违令者、退缩者,立斩!这一死命令一下,不单单的所有的西凉军将士,包括铁骑亲卫队,都必须参与攻城了。
所有人都有些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无一人敢稍作迟疑,数万将士操起兵刃,跳上战马,化为一波波巨浪涌向眼前的那片战场。
——————————与此同时,长安城东面的旷野之中,萧言正带着大军疾行,烟尘滚滚,声势惊人。
萧言也很清楚此刻吕布肯定已经达到了长安城,不知道战斗局势如何,心中难免有些焦急,下令全军快速前进,尽快赶到战场,不能让长安落入西凉军之手。
子龙,我军尚需多久能赶到长安城?萧言朝中身旁的赵云发问。
大哥,已经很接近了。
预计明日拂晓能赶到战场。
赵云如实回答。
嗯!应该来来得及!萧言对大军的行军速度还是颇为满意的,认为即使长安战局处于劣势,有吕布这等绝世猛将在,多支撑一日应该是没有问题地。
十万大军继续扬起漫天烟尘。
浩浩荡荡地朝着目的地长安进发。
————————————长安城下,战斗发展到了白热化阶段。
不计其数的西凉士兵从后面奔至,支援前方进攻受阻的同伴,呐喊声震天响地,意欲一举攻陷长安,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苦战。
马超、吕布站在城头上,大声呼喝,命令部下士兵牢牢守卫城池,不可懈怠。
原本城上守军见到了西凉军气势汹汹前来拼命,也不禁有些胆怯。
但见二员主将镇定自若,也都稍稍安心,在他们身先士卒的带领下,与不断涌现城上的西凉士兵奋力拼杀,血战守城。
城外远处高坡上,李儒远远望着猛烈拼杀的城头,强自按奈心中的不安,故作镇定,指着城头笑道:在我十万西凉大军的猛攻之下,看他们还能强撑到几时!张济立于他地身边。
远望战场,面有忧色,沉吟道:那马超吕布等人如此骁勇。
恐怕我军胜之不易啊。
李儒知道张济为人谨慎,闻言笑道:张将军过虑了!即便是算上吕布带来的万余人,城上守军也不过二万,在我十万大军强攻之下,何足为惧!眼下只是倚仗着吕布马超等将的个人勇猛勉强撑着不败而已,只待这几人气力耗尽,长安必破!我等且耐心看着。
只要及时攻下长安,那萧子鸿就算赶至,也将奈何我等不能!张济总觉不妥,却又不好驳李儒,心下暗道:长安要是如此容易攻下,那何必拖至今时。
如此背水一战,若是还拿不下城池,等到萧子鸿大军到来时,那就真是危险了!想起整个西凉军有可能因为没有及时撤退而全线溃败时。
张济只觉浑身凉飕飕,忙打起精神。
举目远望。
期盼自己的预感只是人忧天。
看了一阵,张济还是忍耐不住了。
跳上战马扬鞭道:战况激烈,身为将者又怎能坐视!待我上前,督促将士们攻城!李儒强颜微笑道:如此,便有劳张将军了!虽然此刻他的表情看上去一如往常般平静,却内心之中,却是焦虑异常,必胜的信心早已开始动摇。
张济也不作迟疑,立刻打马上前,率军督促士兵加紧攻城。
那些士兵见己方大将亲自前来督战,都不敢怠慢,舍生忘死,拼命向城上攻去。
城上战斗愈发惨烈,刀光剑影,弥漫四周,鲜血狂喷,惨叫延绵,马超、马、阎行、吕布等人再一次身先士卒,与士兵们奋力拼杀在战斗的第一线,斩杀了无数攻上来的西凉士兵,死战不退。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渐渐降临,西凉大军人数上的优势逐渐地展现了出来,源源不断的士兵自城下出现,奋不顾身地攀上城墙,与城上守军战成一团。
吕方天画戟,威风凛凛地立于城墙之上,肆意屠杀着冲士兵,手下几无一合之敌。
尽管是如此,战斗地凶险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如潮水般疯狂涌来的敌人,让神勇如他这般的无敌猛将依旧有些疲于奔命的感觉。
回头一扫远处的马超,只见他浑身早已洒满了敌人的鲜血,整个人杀气腾腾,狠狠一枪疾刺而出,强势去如闪电,常人根本无法看清龙吟枪刺往何处,瞬间将一个刚从城墙上探出脑袋地西凉士兵的头颅透穿,鲜血脑筋冲天喷出,再次喷洒到了他的身上。
好枪法!看到马超如此精湛武艺,吕布不禁暗暗称赞。
此时,城上的守军将士具以疲惫不堪了,全凭着一股意志,强撑着不肯后退。
西凉士兵充分发挥了人数上的优势,在不顾及伤亡数量的情况下,漫山遍野的狂涌而来,碰到这种情况,不单单是守军士兵,就算是自诩无敌的吕布、马超等猛将,此刻的心中都不由自主生出一股无力地感觉。
如此多的敌人,不要说杀,就是看到,就已经觉得头大了,希望萧言大军能够尽快地赶到。
马超吕布奋起神威,将周围西凉士兵一一击杀,二人汇合在了一处,一众西凉士兵慑于二人神勇,皆不敢上前一战。
二人相视一笑,颇有几分英雄重英雄地味道,随即同时踏上城头,向城外的大量西凉士兵扫了一眼,眼中寒光闪烁,威势尽显无遗,引来城上守军欢呼声一片,士气为之大振。
李儒,安敢来犯长安?是否活得太久矣?还不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吕布不念往日相交一场!吕布提气吐声,将喊话远远传至城外远处地李儒耳中,声势之大,使得战场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远处,李儒望向城头,只见吕布马超二人威风凛凛地矗立在那里,看向自己的眼中射出无限杀机,听到吕布喊话后,知道不正面应答会降低己方士气,但又苦于无法似他那般提气作答,只得闷声不响,竭力逼迫部下士兵拼命攻城被吕布这样一下,整个西凉军士兵顿时落下了不少,攻城也变得有些迟疑起来,城上紧促的局势顿时缓解了许多。
呵呵,奉先不愧是天下第一武将之名,气势无人可敌,光凭几句话便让数万西凉大军心生惧意!我马超自愧不如啊!马超看到吕布如此威势,毫无嫉妒之意,话语中露一死出一丝羡慕,一丝钦佩。
孟起说笑了,西凉军对我有几分惧意,那也是惧怕当年我年少狂妄,胡作非为,惹下的一些恶名而已。
吕布微微一笑,丝毫不介意将当年的丑事搬上台面。
奉先兄心胸开阔,小弟深感佩服。
马超这话说得发自肺腑,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坦然面对自己错误的过去,而吕布可以,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真汉子。
我与孟起一见如故,客气话就不用说了。
当务之急,先挡住西凉军的攻击,估计萧将军很快即将赶到了。
待击退西凉军后,你我在一同把酒言欢,一醉方休!吕布大笑着说道。
好。
那就一言为定了!马超是土生土长的西北男儿,性格豪放不羁,当下好不做作,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二人联手,再一次冲入了激烈战团之中。
战斗在继续,士兵在咆哮,利刃在挥舞,鲜血横流,碎肉四溅。
战斗到这个阶段,攻守双方都已忘却了死亡的恐惧,麻木地杀戮着。
刚砍翻一个面前的敌人,紧接着又被身后飞来的利矛洞穿,如此情景,周而复始地重演着。
胜利与否,此刻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战场中所有人的脑中,除了杀,还是杀,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杀,却已经无人去想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暗的天空逐渐变得昏暗,又逐渐变得发白起来。
天亮了。
对守方而言,黎明的曙光来临了;对攻防来说,却是噩梦的降临。
第一百七十章 无尽杀戮头上,大部分士兵都已累得提不起自己的武器,缓慢行着拼杀,马超吕布等人纵是神勇无敌,此刻也以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
突然间,西凉军攻势停止,随即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城墙上下遍积的尸体,众人也杀得稀里糊涂,不由微怔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攻了?吕布立刻举目远眺远方,遥遥看到四方八方都扬起了铺天盖地的烟尘,微一沉吟,已猜到是萧言率军来援,并且将西凉军团团围住了,心中大喜,呼唤马超道:孟起,萧将军援军到了。
通知瑾之、彦明前来,带齐城中还能战斗的兄弟们,准备出城夹击西凉军。
与此同时,马超也远远看到一面萧字旗帜出现在了东方,顿时惊喜交加,失声道:萧言来了。
众人为之精神大振。
顷刻间,震天的喊杀声远远传来,恍若天边雷鸣震耳欲聋,庞大的军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迅速移动,一眼望去,铺天盖地,气势惊人,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旌旗招展,迎风狂舞,战鼓擂动,隆隆作响。
漫山遍野的士兵呼啸而来,舞动着手中的战刀利矛,杀气席卷天地,满是斗志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前方的敌人,杀机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面临如此变故,西凉士兵再也提不起继续攻城地勇气。
内心惊魂不定。
潮水般退了下来。
鏖战多日,前方的坚城依旧牢不可破,无数熟悉的同伴死于城下,如今,对方的援军气势如此之浩大,未交手便已人人胆寒,这仗还怎么打?就在这时,久攻不破的长安城大门缓缓地大开了,一队队士兵从里面走了出来,在城前摆开阵势。
虽然这些士兵个个衣衫褴褛。
脚步虚乏,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与残酷的光芒。
苦苦坚守了这么些日子,总算也可以轮到他们进攻了。
众军簇拥之下,四员大将纵马而出,立于阵前,正是马超、吕布、马及阎行四人。
特别是马超、马、阎行三人,与西凉军有着血海深仇,此刻更是神色凝重,气势如山。
雄伟的身姿内暗藏着无尽的凌厉杀机,令人望而生畏,望向前方西凉士兵的眼中闪动着兴奋地寒芒。
仿似看着一只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
此刻,西凉军阵中,李儒早已失去了冷静的神情,满脸是汗,惊怒交集。
强行围攻长安城如此之久,带来的十五万大军损耗了大半,结果还是没能在敌人援军赶来前攻下城池。
现在已是四面楚歌,该当如何抵挡?见西凉军被团团围住,萧军也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忽然,萧军士兵纷纷朝两边让开,一黑一白二骑缓缓驰出,正是萧言赵云二兄弟。
赵云随手扔出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正是西凉军派出的探子,提气朗声道:常山赵子龙在此,尔等还不速速归降。
否则项上人头不保!喊话声在顺便传遍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无敌将军赵云!我们完蛋了!那另外一个肯定就是汉朝的大将军萧言了。
听说神勇还在吕布之上!那怎么办?我们逃不掉了。
投降吧!……远远看到己方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再听到赵云地喊话,西凉士兵个个胆寒心颤。
望着赵云扔出的那个似曾相识的同伴地首级,再想到萧言及赵云的威名,士气猛跌至谷底,每个人都在寻思投降后能不能得到活命。
张济对董璜忠心耿耿,见状大惊,纵马挥枪大喝道:敌人满口胡言,尔等不可轻信!我们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又怎么可能只要一投降就能留得性命的道理。
张济的话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了,但西北汉子个性憨直,不疑有他,一听此言,个个面如土色,只当必死无疑,一时之间倒再也无人再言投降。
萧言见西凉军并没有投降的意思,朝赵云使了记眼色,赵云立刻一挥手,喝道:进攻!霎那间,战鼓擂动,自西面隆响起,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所有萧军士兵疯狂地嘶吼着、呐喊着,迈着整齐的大步冲向敌人,发动起了猛烈异常地攻击。
嗖嗖嗖……箭矢漫天飞起,划过长空,直向西凉军阵前射去,在这样密集的攻击下,心神大乱的西凉士兵顿时有些错不及防,手忙脚乱地举起盾牌防守,从而任由四周的敌人掩杀了过来。
厮杀声震天响起,每个人都在拼命地挥刀挺枪,与面前的敌人殊死拼杀。
每时每刻都有士兵倒在营栅边上,尸体堆积,血流遍地。
萧军士兵长年四处征战,骁勇善战,丝毫不下于同样悍勇闻名的西凉士兵。
但一方是抰带必胜信念而来,一方却是士气丧失殆尽,孰优孰劣立见分晓。
双方稍一碰撞,西凉军便有些溃不成军了,垂头丧气的西凉士兵再也不复往日的勇猛,面对挥刀猛砍乱劈的萧军将士,不是像待宰地羔羊般束手就擒,就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长安城中的马超吕布等人也已杀至,被逼坚守地他们个个都憋着口气,现在已完全发泄在了西凉军地身上,毫不留情地屠杀着一个个已无多少战斗力可言的西凉士兵,喊杀声震天响起,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残肢断骸随处可见,堆积如山。
此刻,西凉军中还有战斗力地也只有那剩余的铁骑亲卫队了,在张济的命令下,排成方阵型,拼命地抵御着敌人的冲击,保护着阵中的李儒等人。
萧军阵中,杀得最爽之人莫过于长年保护萧言身边的典韦了,由于萧言本身便是绝世高手,往日里根本没机会让喜爱打架的典韦一展所长,为此他还经常向萧言抱怨,萧言也是一笑了之,只是答应他会留机会给他的。
而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这一刻,只见典韦尽情挥舞着他那对镔铁重戟,肆无忌惮地放声呼喝,大步冲进西凉士兵的最密集处,用力狂砸,每一戟砸下,都有一名西凉士兵惨叫倒地,浆血横流,死状惨不忍睹。
众西凉士兵见他如此残忍凶悍,也被他激发了拼死一战的斗志,一齐围拢上去,十余支长矛同时刺向典韦,只望能在乱军之中将他刺杀,那自己也就死而无憾了。
可希望与现实往往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看着面前的众多西凉士兵,典韦不怒反喜,他可是最喜欢打群架的,大吼一声,如惊雷平地而起,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发痛。
重戟如奔雷般挥出,狠狠扫在了一众西凉士兵的长矛上。
喀嚓……喀嚓……一连串巨响传来,几枝长矛自矛身被戟上的巨力一击断裂。
一众西凉士兵看着手中的半截长矛,正自发愣时,典韦已如下山猛虎般,大步向前,重戟横扫,将最靠近他的几名西凉士兵劈翻,紧急着继续屠戮着后面剩下的西凉士兵。
见典韦如此凶悍,剩余西凉士兵大惊失色,脑中拼杀一战的信念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转身飞快逃窜而去。
看到典韦在那边逞威风,其余如赵云、吕布、马超、马、阎行等也不甘示弱,纷纷效仿起典韦来,尽情收割着西凉士兵略显脆弱的生命。
萧言在后方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胸中战意升腾,不待打招呼,便拍马冲向了前方战阵中,身旁部下欲出声阻止,已是来不及。
一见敌军主帅单枪匹马杀来,不少西凉士兵以为机会来了,认定了只要解决此人,便可获得战斗的最后胜利,遂鼓足勇气,潮水般朝萧言围了上来。
但是很快的,他们便为自己所作的决定后悔了。
因为眼前这名坐于黑色骏马上的伟岸男子身上,迸发出了异常强大的气势,手中那杆金色长枪横与胸前,更是霸气十足,这一切足以说明: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所遇到过的最可怕的对手!正在一众西凉士兵惊疑不定之时,萧言已一人一骑冲了过来。
无尽的杀戮开始了!第一百七十一章 兵败山倒萧言单枪匹马冲至西凉军面前时候,无数的西凉铁骑来,自己这么多人有什么可怕的,纷纷挺枪狂奔而来。
两名西凉骑兵一左一右挺矛刺来,萧言大吼一声,霸王枪横空刺出,闪电般地疾速挥动了两下,金铁交鸣声中,两枝长矛被远远荡开到左右两边,而闪烁金光的枪势路线丝毫未变。
双方战马交错而过,一声闷响传出,右边那名西凉骑兵已被霸王枪挑到空中,身躯重重飞了出去,划出一道弧线,掉落在随后而上的同伴们竖起的长矛上,无数锐利的矛身自脊背直刺进来,直透出前胸数尺。
萧言顺势右臂一用力,霸王枪横扫而过,左边那名西凉骑兵忽见眼前寒光一闪,还不清楚倒地是怎么回事,颈间已是鲜血狂喷,仰天倒了下去。
大量西凉骑兵朝萧言飞驰而来,萧言只觉胸中热血沸腾,仰天一声长啸,单手持枪,疾速刺出,枪尖重重地中一名西凉骑兵的头盔上,枪尖所抰带的气劲直接将铁盔带头颅暴得粉碎,无头尸体被狂奔的战马带着跑出好远,才斜斜地摔下马去。
紧接着霸王枪高高举起,又是一下重击,那西凉骑兵倒是注意到了萧言的动作,赶忙抬起长矛架住了霸王枪,但枪上那不可阻挡的巨力,直接将长矛从中劈断,枪身又一次砸在了戴着铁盔的头颅上,同样的,又一次连头带盔化为碎块。
萧言不住地舞动着霸王枪。
施展着绝世枪法,每一击,每一刺,每一扫,都会让一名西凉骑兵惨叫着跌下马去。
招招势大力沉,却又越舞越快,举重若轻,又举轻若重,枪法确实已至登峰造极之境。
到了最后。
只见空中一道道金色寒光闪动,一众西凉骑兵或被刺中胸膛,或被刺暴头颅。
纷纷惨死于马下。
萧言也是难得有机会上战场展露身手了,现在有了机会。
也是不肯轻易放手,放开手脚大砍大杀起来,眼中杀气逼人。
慑人心魄。
就这样,他一路杀来,一路西凉骑兵纷纷坠马身亡,在其身后,已是遍地尸骸。
兵败如山倒的凄惨景象,让身在铁骑重重保护中地李儒看得手脚冰凉,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西凉军在萧军面前,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能怪谁。
只能怪自己指挥不利,太过自信,没能及时地攻克长安城。
从而导致了麾下将士的士气一蹶不振。
此时此刻,李儒很清楚败局已定。
整个人心灰意冷,开始萌生死志,呆呆的站立在战场中央,军队的指挥基本交给张济等将领了。
张济竭尽全力,指挥着西凉铁骑抵挡着萧军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的猛攻,已是鬓发凌乱,汗流浃背,狼狈不堪,眼见敌军从四面八方逼近,个个如狼似虎地斩杀着西凉士兵,心中惶恐,回头看向李儒。
只见李儒痴痴呆呆的站立当场,张济心中发急,冲至他身旁,下马对李儒嘶声喝道:军师,大势去矣,请早做决断!李儒猛一惊醒,尚不及观察周围环境,脱口道:该当如何?张济沉声道:请军师赶紧随末将突围,返回凉州,如若不然,必全军覆没矣!李儒彷徨若失,嘴中喃喃自语道:败了,败了。
不死又能如何?张济心中暗叹,明白这场战斗的失败,给李儒的打击相当大,西凉铁骑纵横无敌地时代过去了,看着李儒那张仿佛在瞬间苍老了数十年的脸,不禁面若死灰,想到了自己多年来为西凉军的出生入死,不由鼻中一酸,悲从中来,满腔悲愤如烈火熊熊燃起。
想了半晌,张济把心一横,暗道:罢了,不过便是一死,又有什么可怕地!这位历经了董卓董璜两代主子的老臣子,也决定一死效忠了。
想到此处,索性不再多想,挥刀大喝道:给我挡住!谁也不许后退!吼声嘶哑,仿佛野狼嚎叫一般,听者无不惊悚。
满怀悲愤之中,张济跃上战马,也顾不上李儒死活了,拍马狂驰而出,率领着残余地西凉士兵,疯狂地迎面冲向敌人。
挡在张济前面的敌人,正是大将军萧言,此刻,他正肆意刺击着霸王枪,追杀着四下逃窜的西凉士兵。
张济一萧言,更是怒上心头,若非有他地存在,长安城迟早西凉军又怎会落得了惨败收场,而自己就更陷入必死的局面。
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燃烧,自知必死无疑的张济忘记了恐惧,利索地挥动战刀,拍马冲向萧言,刀锋闪闪,直取萧言的头颅。
萧言正嫌杀那些抱头鼠窜的西凉士兵有些不过瘾,陡见敌将来袭,不惊反喜,放声狂啸道:来得好!双臂用力一振,霸王枪疾速刺击而上,轰然巨响中,枪尖刀刃在空中狠狠撞击,震得战刀不住颤抖,锋利的刀刃上立时出现了一个缺口。
巨力自枪尖袭来,张济顿觉浑身剧震,喉间一甜,几欲喷出血来。
强忍着咽下那口鲜血后,张济两眼喷火,狠狠地瞪着眼前这员英俊魁梧的汉朝大将军,麻木的胳膊奋力抬起,举刀狠狠斩向萧言。
若是在平日里,可能几个张济也不是萧言的对手,但此时情况不同,张济抱着必死之心,燃烧生命力爆发出地惊人力量,而萧言则抱着一份玩耍之心,只求打得痛快,不求立刻杀敌。
狂怒中的张济发挥出了毕生最强的力量,打马盘旋,围着萧言一阵劈砍,口中狂呼不止。
面对痴狂若疯地猛攻,萧言愈发的兴奋起来,见招拆招,霸王枪幻化千道枪影,点刺抽扫,招招命中袭来刀身,一股又一股地巨力震得张济虎口开裂,血染刀身,犹自怒目圆睁,死战不退,面色狞恶仿若恶鬼一般。
受张济拼死之心的影响,周围的西凉士兵士气为之一振,惨叫声渐渐变成了呐喊声,居然发起了一波颇有质量的反击来,与敌军胶着在了一起,暂缓了溃败了形势。
此刻,吕布正在萧言附近,一见武艺不下于自己的萧言,居然被往日里的旧识张济挡住了,若不是张济伤痕累累,满身鲜血,如只看二人表情气势,可能真就以为一向武艺平平的张济,与身为绝世高手的萧言拼了个旗鼓相当,心下颇为惊讶。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个横扫,将一名西凉骑兵扫于马下,朝着萧言的方向喝道:大将军,要不要帮忙?有劳奉先,这边还是我来解决吧!萧言闻言眉头一皱,遂收起了嬉戏之心,不再留手。
张济与他之间武艺相差甚远,若非拼命,几个回合可能就命丧当场了,现在二人居然战斗了这么久,萧言也颇觉面目无光,放声厉吼,气贯枪身,使出十成力量,收枪直刺向张济胸前。
这一枪确实只是毫无任何花销的直刺,唯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快,奇快无比,势若疾电,就算让以速度见长的赵云看见,估计也要拍手称赞。
此刻的张济早已是强弩之末,接近油尽灯枯的状态,眼前一片金光闪闪,只觉一缕锐利无匹的劲风直冲自己胸膛而来,只得下意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举刀横挡。
当!一声巨响传来,枪尖直中刀背,千钧巨压顿时爆发开来,张济再也忍耐不住,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坐在马上摇摇欲坠。
萧言前冲之势丝毫没有受到阻碍,霸王枪依旧长驱直入,噗一声,锋利无比的枪尖在霎那间刺透铁甲,穿入张济胸膛,自后背而出。
张济大叫一声,被枪身巨力高高挑起,重重坠落在地,挣扎扭动了几下,登时气绝。
染满鲜血的脸上,双目依旧圆睁着,望向天空,仿佛是在向老天爷展示自己的忠诚。
萧言毫不迟疑,拍马上前几步,霸王枪朝下一扫,劈下张济的头颅,刺穿前额,将头颅高高挑起,暴喝道:尔等速速投降,若还有顽抗者,定斩不赦!本来还在背水一战的境地中鼓起了几分勇气的西凉士兵,完全地崩溃了,看着那满身染血、杀气腾腾的萧言,金色枪尖上晃动的张济将军的头颅,仿若噬人魔神一般,不由个个心胆俱裂,惊恐万分。
顷刻间,兵败如山倒的场景出现了,西凉军败局已定。
第一百七十二章 长安大捷降者免死!……降者免死!……降者免死!漫山遍野的呼喊声自萧军将士口中发出,声势震天,惊动天地。
听到劝降声,所有幸存的西凉士兵似乎同时松了口气,浑身突然间失去了逃窜的力气,大部分人丢下兵刃,颓然倒地,不再进行无谓的抵抗。
好死不如赖活着,战场上的西凉士兵大都这么想着,虽然还并不知道投降后能否顺利逃脱性命,但是总还是有一线希望的,若是不降,可能就立死当场。
果然,大批萧军士兵奔驰而过,继续追杀着还在顽抗的西凉士兵,对于倒地投降的,却没有再下杀手。
看到这般场景,那些还在抵抗的袁兵,立刻明白了只要投降就能活命,顿时再无战心,纷纷丢下兵刃,跪地呼喊着:我愿投降!饶命!此刻,战场之中,唯有最中间残余的数百铁骑亲卫队还在作着顽抗,拼尽全力保护着他们的统帅李儒。
这些西凉铁骑不同于普通士兵,而是西凉军中最精锐最忠心的王牌部队,他们的存在,一方面是为了保卫最高统帅,另一方面是为了威慑敌人,而在这场大战中,李儒作为西凉军的最高统帅,正是他们保护的首要目标。
即使是战至最后一人,他们也不会退缩,更不会投降。
眼下,就是这数百人的西凉铁骑,正遭受着大量萧军士兵的重重围逼,尽管他们一个个骁勇异常。
但在面对战斗力丝毫不弱于他们的萧军将士时,沉重厚实地铠甲并不能为他们赢来更多的优势,伤亡在不断的扩大。
一名名西凉铁骑兵自马背上倒下,重重地坠落在大地上,发轰一声巨响后,除了扬起大量的烟尘外,再无声息。
看着这些至死都没有发出一声惨叫的西北汉子,即使是敌人,萧言及麾下众将心中。
依然是不由自主的称赞起这支部队来,不愧为纵横西北的无敌之师。
他们的失败并不表示他们弱小,而是对手太强大了。
就这样。
没过过久,最后一名西凉铁骑也轰然倒下了。
这支纵横西北多年的无敌劲旅最终还是覆灭了。
李儒闭上双目,忍不住留下了两行泪水,这支忠心耿耿地部队之所以全军覆没。
都是为了保护他,他早就看出败局已定,并不是不想命令这支部队投降,但他心里很清楚,他们是不会投降的。
所有的铁骑士兵都是从西凉大军中层层选拔,最忠诚最彪悍地勇士,能进入这支部队,是所有西凉士兵的最高荣誉,能进入这支部队地士兵,都是自尊心最强的战士。
宁愿死都不可能投降的。
多年以来,为了保证战斗力和机动性,这支西凉铁骑部队地编制始终是三千人。
没有增加过,也没有减少过。
每逢战斗减员,便再次从十数万大军始终筛选补上。
为了维护他们的荣誉,为了不让他们觉得受侮辱,李儒尽管有些不忍,但自始自终都没有吐出一句话,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英勇的战士一个个倒下,直至全军覆没。
勇士们,你们可以安息了。
我李儒很快即将随你们而去。
李儒嘴里喃喃自语着,对着迎面而来的萧言,一脸惨笑道:萧大将军,我李儒认输了,战斗已经结束了,希望大将军能够善待西凉军将士。
只除首恶,余者不咎!萧言淡淡的回答道。
对于李儒,他并没有多少的恶感,反而还觉得此人是个很强劲的对手,是个出色的战略家,如若让他顺利攻占长安城,必定会成为自己的大患。
西凉军的失败,更多地可能归结于运气。
谢谢。
李儒如释重负,转而看向对他怒目而视、杀气腾腾的马超、马、阎行三人,长笑一声,道:就让仇恨在这里作个了断吧!说罢拔出腰间的佩剑,微笑着划向自己地颈部,颓然倒地而亡。
看着仇人平静地死在了面前,三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少了几分大仇得报后地痛快,多了几分茫然惆怅,不知道今后将何去何从。
孟起,如今大仇已报,长安城危机已去,你兄弟二人将何去何从?阎行朝着马超马兄弟发问。
我兄弟二人暂无打算。
不过汉室已亡,我等继续里也没任何作用了。
马超一脸苦笑回答阎行。
是啊!继续留下又有何意义!马说得有些无奈。
他也没有想到,李儒会这么快死在自己眼前,西凉军等于也灭亡了,剩下的董璜只能算是个傀儡,没有西凉大军的保护,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心中一下子没有了目标,开始有些茫然起来。
大仇已报,我与弟即是两个闲人,若是彦明兄不弃,你我三人结伴同行,先游历天下一番,再寻处山明水秀之所隐居如何?考虑了许久,马超也想不到更好的建议了。
阎行同马超一样,也是不知道将来的方向,加上平日里三人一齐活动惯了,生怕今后一人会孤独,当下便欲开口答应,忽听边上传来一个声音。
大丈夫在世,自当傲笑沙场,怎可如此浪费光阴!三人一齐望去,却是赵云在一旁听见三人对话,见三人颇有几分解甲归田的想法,忍不住出言劝阻。
子龙说得没错!如今汉室已亡,天下大乱,百姓苦难,正是我等热血男儿奋起之时。
我这般往年恶迹斑斑之人尚且知道浪子回头,你等三人年少英雄,怎可轻言退隐?岂不可笑!吕布也骑着赤兔马走了过来,对赵云的话表示赞同。
这……马超三人有些犹豫起来,吕布赵云可是当世武将中的巅峰存在,尽管三人也相当自负,但是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能高出此二将的地步,此刻听到二人的反对意见,顿时也觉得退隐的决定有些草率了。
三位若不弃,可随萧某一起,为这个天下出份勉力!萧言适时地插话进来,他对这三人早就有招募的想法,现在碰到如此机会,自是不能轻易放过。
受到了萧言的邀请后,三人相互对视,脸上俱都露出一丝笑意。
其实,以他们的眼光,早在战场上便看出萧言的卓绝身手了,绝不下于吕布赵云,心中都已暗暗折服,也有心投靠,只是拉不下面子亲口说出,真让他们三人这等年纪便退隐山林,那岂不是要憋死了,如能跟随萧言征战四方,岂不快哉!末将拜见主公!三人齐齐下马,朝着萧言跪地叩拜,以示效忠。
三位快快免礼!萧言大喜过望,忙跳下战马,将三人一一扶起,大笑道:我军中又多三员虎将矣!就这样,长安城一战大捷,西凉军全军覆没,李儒自刎当场,而萧言,则如愿以偿地收得了马超、马、阎行三员猛将。
经此一战,董璜的军事势力几乎覆灭,再也无力掌控凉州局势,地方豪强纷纷起兵,整个凉州陷入混乱局面,暂且不提。
长安城。
胜利后的喜悦洋溢在所有人的脸上,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忘却了汉献帝的驾崩,以及汉室朝廷的灭亡,心中想到的,是劫后余生的幸运,是对守城将士的感激,更是对萧言率大军将来犯敌人一举歼灭的景仰。
萧军万岁,大将军万岁!……随着一排排、一列列精神饱满、士气旺盛的萧军士兵进入城内,呐喊欢呼声便在城中的每个角落不断响起,原本因战祸而躲在家中的百姓,重新又站在了大街小巷上,自发地向胜利者发起了最热烈的欢迎,呼声如潮水般浩浩荡荡,连绵不绝,响彻整个长安城上空。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热烈景象,皇甫嵩、王允等汉朝老臣心中既有些激动,又有些失落,更是有些忐忑不安。
激动的是艰苦防守了那么多天,终于等到了圆满的结果,将来犯的西凉军一举歼灭;失落的则是汉室覆灭了,这样的胜利从否中层面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忐忑不安的则是,萧言如此收到百姓的爱戴,这样浩大的欢呼场面,就是汉献帝在世时候也没有享受过,如果萧言真的想就此称帝,以他目前的实力,这并不困难,而且自己等人也没有任何道理可阻止。
当然,此刻的萧言还在享受着城中百姓将士的夹道欢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汉朝老臣们心中产生的微妙变化。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争霸天下言骑着高大的战马,缓缓驰入皇宫大门,到了了未央看着眼前这座金碧辉煌,曾经辉煌一时,如今却略显冷寂的宫殿,萧言不禁有些感叹,这座汉朝的政治中枢已丧失了应有的作用了。
殿上那原本汉献帝的龙椅宝座上空无一人,王允、皇甫嵩、孔融等一众老臣分列两旁,迎接着萧言的到来。
萧言立于殿门前,观察了一下四周后,抬起腿,龙行虎步,走了进去。
如今的萧言,威势远胜当年的薰卓。
面对那气势沉稳如山的王者,一众汉朝老臣不由自主地躬身行礼,低下了头,不敢正视,不知萧言将如何看待没有了皇帝的朝廷。
萧言从容穿过众臣行列之间,走到宝座前停了下来,朝皇甫嵩、王允等人微微一礼,沉声道:诸位大人,萧某在此有礼了!皇甫嵩须发颤抖,神情激动,猛然上前几步,重重地拍了拍萧言的肩膀,笑道:子鸿,真是多亏你了,否则我等一众皆成灰灰。
王允不似武将出身的皇甫嵩那般表情于外,但也满面欢笑,看着萧言不住点头。
随后,一众大臣一一上前向萧言及众将道喜,场面异常热闹。
在皇甫嵩、王允的安排下,一场庆功宴就在这未央殿中开始了。
自汉献帝驾崩后,汉朝在名义上已经灭亡了。
朝中百官纷纷散去,只余下现场这十数位忠心耿耿之士,但也始终处于群龙无首地状态,所有人的心中有不禁有些阴霾,原本西凉军来犯。
众人都抱着一死殉国的心思,没想到萧言的到来,却给了众人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沈浸在那种久违地欢欣喜悦之中,久久不能自拔,宴席直至深夜方才散去。
萧言正待离去,却见一人上前阻挡住了去路,定睛一看。
原来是老熟人孔融。
子鸿,有些要事需与你商议,请随我来。
二人相识多年,关系融洽,孔融也不做作。
直呼萧言字号。
好!萧言知道孔融这时候来找自己商议事情,必定是紧急要事,也不疑有他,当下答应了下来。
说罢,孔融领着萧言,来到了宫内的一处密室。
室中已有二人,正是大司马皇甫嵩与司徒王允二人。
室中二人原本还有些愁眉不展之态,一见孔融领着萧言进入后,顿时眼前一亮。
子鸿,此番找你前来,确实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王允与萧言较熟,了解萧言性格不喜绕弯子,索性开门见山起来。
二位大人,有事不妨直言。
萧言回倒正言回答。
子鸿。
汉室已亡,朝廷不在,你我都不能算是官了。
皇甫嵩看来已经接受了汉朝灭亡的事实,索性不再以大司马自居了。
萧言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如今先帝突然驾崩,并无子嗣留下,汉室朝廷就此终结。
子鸿对此有何看法?皇甫嵩继续发问道。
再强盛的朝代,也终归有衰败灭亡的一日。
这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不可逆转。
汉朝自高祖起始。
至今近四百年,也该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萧言淡然回答着。
室内三人听完萧言的话,脸色俱都有些黯然,他们都是当世名士,脑中对汉室地忠心根深蒂固,虽然明知道萧言所言是正确的,内心也承认了汉室已经灭亡,但从感情上而言,一时之间还是有些难受的。
子鸿,如此说来,你是准备建立新朝廷取而代之了?孔融问道,在他看来,能够有实力接替汉朝,登基问鼎九五至尊的,也只有萧言就这个资格了。
孔融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皇甫嵩、王允地眼神一齐注视在了萧言那始终神色不变的俊脸上,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天下有实力的诸侯甚多,一心想着称帝的不在少数,暂时来说,我还是会先将百姓生存问题放在第一位,而知否能称帝立国,这还是顺其自然吧。
萧言的回答虽然不算很直接,但也已经挑明了,只要能够获得天下民心,新地朝代自然就出现了,而并没有必要在这战乱的时期就迫不及待的称帝。
然而,在这个君的年代,大部分人都不会明白萧言那种考虑问题的思嵩等三人虽然隐隐约约明白了萧言的意思,但还是有些纳闷他为何要这样做,以他的实力,就是立刻登基,应该也不会有太多阻力了,就算是自己这帮老臣,也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的。
看着眼前三位德高望重地汉朝老臣,脸露古怪表情,萧言心中不禁发笑,知道他们是无法理解自己那种重民心轻军权的思想的,遂微微一笑,轻轻吐声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君为舟,民为水。
无水便无舟,无舟亦有水。
短短一句话,却是说明了一切,室内三位学富五车的汉朝老臣顿时恍然大悟。
王允也是心思聪颖之人,立刻便明白的萧言的想法,心下不禁产生敬佩之意。
余下二人如同王允一般,都是经历官场多年之人,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此刻见到萧言如此无私,一心为民,不禁有些汗颜。
三人根本没有想过萧言会欺瞒他们,抛开多年的交情不谈,就是萧言此刻的兵力,也足以强势称帝了,根本不需要用言语来忽悠他们。
—子鸿所作所为,原来皆为天下苍生,我等不及也。
三人对着萧言齐齐一躬。
萧言知道他们是代天下百姓给自己行礼,但也不能真厚着脸皮受下来,忙上前身手一佛,三人只觉下拜之势遭遇一股柔和之力阻挡,却是如何也拜不下去了,心中不禁骇然,知道那些对萧言武功绝顶的传闻并非虚言了。
子鸿果然好功夫!皇甫嵩轻轻顺势起身,显得十分灵活,他也是汉末名将,一身武艺自是不凡,虽然年纪老迈,但眼光还在,一眼便看出萧言地身手是属于顶尖一流。
皇甫老将军才是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当年啊。
一见现场气氛良好,萧言也是适时地拍了一下皇甫嵩的马屁。
哈哈……得到萧言夸奖,皇甫嵩还是相当得意地,抚须长笑起来。
子鸿,如今天下大局已乱,汉朝已亡,朝中众臣该作何安排呢?王允忍不住发问。
汉室虽然算是覆灭了,但留下了不少忠心老臣,其中不乏妄想复兴汉室之人,汉室正统血脉是没了,还是宗亲还是不在少数的,比如益州的刘璋、荆州的刘琦、以及那冒名刘备的马童等等。
这部分愚忠之人多数也是当世的名士,王允生怕这帮人出言不逊,惹恼萧言,那就不好处理了。
王大人莫要担忧,汉室虽亡,但汉朝仍在,萧某立志复兴汉朝,扬我大汉一族声威。
那些愿为百姓而留下的官员尽可留下,萧某绝不亏待,若是有其它想法,也可自行离去,萧某亦不会阻拦。
如此可好?萧言对王允的顾虑也考虑到了,知道这帮留下死守城池的老臣中,必定有不少人还是对汉室抱着很多希望的,这些人留下,只会是自己以后的绊脚石,不如趁早放他们离去。
如此甚好!王允大喜,他最担心的就是萧言对这些人下狠手,毕竟自己在朝多年,其中不乏多年好友,萧言若真的心狠手辣的话啊,自己将很难处理。
现在有了萧言这番话,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自己可以一个个私下去游说他们,如有顽固之人,也只要劝其离开长安就可以了,不至于搞得血雨腥风了。
随后,四人又商议了许多,最终订下了暂时的管理办法。
王允、皇甫嵩负责处理长安的日常政务,孔融负责安抚百姓士子,军务方面则完全由萧言决断。
那些遗留的老臣,则由王允三人前去一一游说,愿意留下的留意,有异心的也不赶尽杀绝,任由他们离去。
就这样,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萧言得到了一批汉朝老臣子的支持,如皇甫嵩、王允、孔融等,顺利入主了长安城,占据了这座曾经的汉朝政治中心,为争霸天下奠定了最坚实的政治基础。
自此之后,萧言正式加入了争霸天下的行列,汉室朝廷的历史正式告一段落,整个天下格局正式演变为群雄割据、争霸天下的开始。
第一百七十四章 火烧博望说曹操的十万大军出征后,夏侯惇向曹操自荐,愿为曹操应允,遂命其领兵三万现行。
夏侯惇应声领命,带着三万士兵马不停蹄的赶路,不多日便来到了一处峡谷之前。
却见谷中杂草丛生,地势险要,而且谷中隐隐藏着一股肃杀之气,夏侯惇征战多年,并非无脑之人,心道好一处伏兵之地,于是转头问身后一众士兵道:何人知道此乃何处所在?一士兵上前答道:禀报将军,此处名为博望坡,过了此地,便是新野地界了!呼!原来此处就是那刘大耳龟缩的地方呀!夏侯惇听松了一口气,丝毫未将心目中的无能刘备放在眼中,大声喝道:将士们,过了这博望坡,就是新野城了,大家加把劲,在主公到来前拿下城池,到时候,喝酒吃肉少不了大家……夏侯惇性格豪迈直爽,在军中深得将士们爱戴,话没说完,现场一片欢呼声响起。
将军,你看,前方有异动!一个士兵神色慌张的指着南边,对着夏侯惇叫了起来。
夏侯惇看了过去,只见前方远处一片尘土飞扬,大量的战马嘶鸣声隐隐传来,不禁脸色一变,曹操大军还在身后,前方这支兵马,不用说肯定是荆州的兵马了。
夏侯惇跟随曹操征战多年,也不能轻举妄动之人,当下便命人上前打探敌军情况。
不多久,便有士兵来报!哈哈哈。
只有千人,荆州无人矣!当得知那支人马只有千余人时,夏侯惇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信心十足,决定要将这支荆州兵马吃掉,再领着三万大军一路杀到新野去,将刘备等一干人等全部除去,岂不是大功一件,于是也不再顾忌,直接领着大军朝前方冲去。
将士们。
跟我冲呀,大家打到新野去,活捉大耳贼!随着夏侯惇的一声令下,三万士兵呼啸着朝前方冲去,人人精神振奋,斗志昂扬。
坚信敌人不堪一击。
张飞奉命领着千余人在此等候曹军多时。
正自不耐烦,一见夏侯惇杀至。
也不多言,直接冲上去与夏侯惇杀在了一起。
两人大战了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张飞突然想起了军师贾诩的吩咐,不敢恋战。
虚晃一刀,拔马便走。
夏侯惇立功心切,哪里还想得到其它。
领兵奋起直追,行了不到十里,却见斜刺里杀出一彪人马,却是关羽领兵杀出,截住夏侯惇厮杀起来,战不数合,关羽也拍马败走。
眼见敌人又逃,夏侯惇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领兵又要追击,却被身后地参军李典拦住,道:元让将军,那关羽、张飞乃刘备结义兄弟,皆一代名将,武勇天下闻名,怎会一战即败,我等需提防有诈,谷中可能会有刘备设下的埋伏!夏侯惇闻言后,哈哈一笑,丝毫没将李典的话放在眼里,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刘大耳如此孱弱,纵算有伏兵,又有什么好怕的,只等我大军一拥而上,皆一扫而空!随即喝退李典,领兵继续追赶。
就这样,夏侯惇不顾李典的劝告,领兵一路穷追猛赶,片刻间便追入了博望坡,却不见了人迹,只得停下马来,开口大骂起来。
突然,马蹄声大作,又是一彪人马杀了出来,领兵之人骑着的卢宝马,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提着一对雌雄宝剑,正是马童本人亲自前来。
大耳贼!夏侯惇心中一阵狂喜,若能拿下这刘备,功劳就大了,顺势又看了看马童身后的那不过数百的兵马,张狂的对着身旁李典笑了一笑,说道:曼成,你看看!这就是大耳贼设下的伏兵?还不够我军塞牙缝地。
看来今晚注定我等要在新野城内歇息了!说罢不待李典分说,立刻领兵朝着马童杀了过去。
看到夏侯惇凶神恶煞般杀至,马童吓得手脚发软,他哪里敢与曹军之中数一数二的骁将单挑,要不是贾诩的叮嘱,可能从一开始便溜之大吉了,即便如此,马童还是故作虚晃几下,立刻急急落荒而逃了。
战事如此顺利,夏侯惇乐得眉开眼笑,再也听不进任何人的劝阻,只顾领兵在后紧追不舍。
心存顾虑的李典也何,一声叹息后,拍马紧随其后。
追着追着,逐渐追至博望坡深处。
此刻,已至傍晚时分,天色渐渐的昏暗下来,夏侯惇追赶地速度也渐渐地放缓了。
李典抽空观察了一下四周地形,顿时大惊失色。
此处地势狭窄,两边俱是芦苇灌木,是个适合火攻的极佳场所。
李典越想心中越是发毛,也顾不得夏侯惇发怒,急忙勒马转身,朝着后方大叫道:后军慢行!但这时曹军士兵人人立功心切,蒙头只顾向前行军,此处又是地势狭窄,前方士兵刚一停下,又被随后而上地士兵一挤,只得继续向前,又岂是李典能阻止得了的。
李典甚是无奈,只得赶紧拍马上前,希望能直接劝阻夏侯惇。
夏侯惇正领兵肆无忌惮地往前冲时,突然听见李典的声音自后传来:元让将军,元让将军,且慢进军!夏侯惇转身望去,却见李典从后军奔来,便问何故。
李典急切道:前方道路狭窄,灌木杂草丛生,将军需得小心提防敌军使用火攻,不得再冒进了,否则大军危矣!在追击了如此长一段时间后,夏侯惇也渐渐有些感觉不对劲了,冲动地脑子逐渐开始清醒了。
在听到李典如此一说后,如梦初醒,顿时吓得浑身冷汗直冒,立刻下令大军停下步伐。
隆隆隆……正在夏侯惇准备下令撤出这险要之地时,四周擂鼓声大作,震天响地。
嗖嗖嗖……一排排燃烧着火焰的箭矢自两旁高处射了过来,将早已藏在灌木草丛中的引火之物烧了起来,随即两边杂草树木亦烧了起来。
顷刻间,四面八方火势尽起,又值风大,火势愈发猛烈。
突然遭此大难,曹军士兵惊慌失措,一时之间人仰马翻,自相践踏之下,死者不计其数。
夏侯惇这个时候终于张狂不起来了,面对隐藏暗处、始终没有出现地敌人,内心感到了一丝害怕,眼看着一个个曹军士兵被烈火吞噬,哀嗥着倒下,全身被烧得像焦炭一样的模样,心急如焚,一想到再这么待下去,三万曹军将士就要在此被烈火付之一炬了,急忙大吼了起来:撤,撤军,全军撤退,快撤!……突然间,一彪人马杀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张飞,夏侯惇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与张飞交战。
张飞这时不再有顾虑了,放开手脚肆意挥舞蛇矛,十来个回合下来,直杀得心无战意的夏侯惇浑身大汗淋漓,数次差点就中招了。
这时,关羽领着一彪人马又要杀至,李典一见形势不妙,忙上前与夏侯惇二人合力架开蛇矛,纵马夺路而走。
此时,马童与贾诩正在远处高坡上观望着战局,只见博望坡上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还伴随着无数曹军士兵的哀号声。
马童喜形于色,心满意足道:夏侯惇真是愚蠢,以为光凭兵力就能在我这里占得便宜,这次损兵折将,看他如何跟曹孟德交待!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转头对一旁贾诩道:文和先生神机妙算,曹军初战便遭此大败,估计曹孟德知道后要吐血了。
贾诩依旧一脸平静,仿佛对战场上的血腥没有丝毫的感觉,淡淡道:主公,切莫大意。
我等只是利用敌人的大意胜了一仗而已。
曹操手下智谋之士甚多,以后的战斗将更加艰苦。
今夜大局已定,我等可先回去歇息一下,准备迎接随后而来的战斗。
也好,先生也操劳了这么久了,你我先回新野城休息好了。
知道必胜的结果后,马童也失去了观战的兴趣,掉转马头就朝着新野城方向而去。
血腥的屠杀一直延续到了天明,方才结束。
这一仗下来,夏侯憞的三万大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只有不到万人得以生还。
次日,天色刚朦朦亮的时候,关羽张飞二将便押着排成一长串的曹军俘虏回城,新野百姓人心鼓舞,夹道欢迎大军奏凯而还。
马童睡醒之后精神大好,一见昨夜战绩如此辉煌,也是大为兴奋,对着关羽张飞好好的夸赞了一番不提。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得清静说博望坡一役,靠着李典机灵,拉着夏侯惇抄小道离才逃得性命。
二人领着残余士兵仓皇跑出近五十里,一看天已发亮,又见到没有追兵,这才下令停下休息,再清点了一下人马,发现三万大军,竟然已经被刘备军杀得只剩一万来人,而且大多数人都是浑身焦黑,疲惫不堪。
夏侯惇看得悲从中来,他虽然略有鲁莽,但是绝对的爱兵如子,不然也不会如此受曹军将士爱戴了。
这三万人马,可是他费尽心血才训练出来的,平日里与这些士兵在军营中同吃同喝,彼此结下了兄弟般的情感,现在一下子就损伤了这么多,让他一时难以接受,认为全是自己的冲动才使这么多士兵白白的送死,猛然拔出佩剑,狠狠的砍在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火星四溅,嘴里咬牙切齿地骂道:大耳贼,我与你誓不两立!不为兄弟们报仇,我夏侯惇誓不为人!随后,夏侯惇、李典领着一干残兵败将,灰头土脸地折回曹操处,等待他们的,必然是曹操的雷霆大怒。
——————————长安城中。
萧言正谐意地躺在了花园中的长椅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自入主长安后,在王允、皇甫嵩等老臣的支持下,萧言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那些汉朝遗留的老臣中,也只有寥寥数人黯然离去,大部分人还是留了下来,继续打理着这座名义上的都城。
而萧言,则大摇大摆地住进了当年董卓留下的府邸。
也就是现在的大将军府。
在将城中事务都交予一帮老臣打理后,萧言反而是落得个清静了,在这府中景致如画地花园中,优哉游哉、闭目养神起来。
报!马超、马、阎行三位将军求见!府中侍卫匆匆跑来通报。
哦!快快有请!萧言知道这三人一齐来见自己,肯定有什么事情,一骨碌翻身而起。
片刻之后。
马超三人便走了过来,一见萧言,立刻一齐鞠躬行礼。
参见主公!萧言从来就不是拘泥俗套之人,见状笑道:三位请起。
这里不是军营,就不必行此大礼了,随意一些即可。
马超三人起身后,相互对视,却不言语,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马超见马猛朝自己打眼色。
知道自己作为兄长,这时应该出头。
当下便对着萧言抱拳道:主公,末将三人前来,却是有事相求。
萧言故作不悦道:孟起,有何难事?尽管说来!你三人奉我为主公,你们的事情。
当然也是我的事情。
三人一听,喜形于色。
马超道:主公,我等前来。
是请求主公发兵凉州,铲除董。
原来是这件事情!萧言恍然大悟,三人是为了报仇雪恨,这也是人之常情。
自从西凉大军被歼灭后,整个凉州豪强之间的势力再次均衡,战乱不断,若是此刻趁势发兵,收复整个凉州,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上策,既能安抚部下的心,又能扩大自己地势力范围,何乐而不为呢!在萧言沉思这片刻,马超三人则是如若针毡,心中不断揣测着主公会如何决定。
自当日主凶李儒死后,三人一时之间觉得大仇已报,随后又仔细一想,居然忘记了西凉军的主公董璜来,这董璜乃无能之辈,事事皆由李儒出面,导致天下人一提到西凉军,只记得有李儒,却忘记了还有个主公薰来。
三人都是西北土生土长的汉子,个性耿直,一想到仇人还活着,便立刻来找萧言,请求出兵,但三人熟知军人天职为服从,深知自己等人的目地出于徇私,此刻一见萧言闭目沉思不语起来,心中也颇有几分忐忑不安,深怕萧言不喜自己三人为了报仇而大兴刀兵。
凉州董璜!萧言自沉思中醒来,双目微微睁开,射出一丝寒光:此人确实也留不得,是时候收复凉州了。
三人一听,大喜过望,齐齐俯身跪地,道多些主公成全!萧言见三人如此,知道已彻底令他们死心塌地归顺自己了,这些西北表忠心的方式并不要看言语说得多漂亮,而是看行动当下呵呵一笑,直言道:你等此举虽是为了私仇,但部下血仇未报,岂非也是我这主公的无能。
况且凉州土地辽阔,正是日后前往异域的必经之路。
于公于私,出兵凉州,势在必行!你等起来吧。
三人谢过萧言后,随即起身。
马超对着萧言抱拳道:主公,自长安城一战后,西凉军死伤殆尽,目前残存凉州的兵发肯定寥寥无几。
此次出兵,无需主公亲自出马,只需予我二万轻骑,必可在短期内拿下凉州。
萧言一想,马超说得也对,西凉军中最精锐的铁骑兵死得一个不剩,其余士兵也没逃掉多少,自己亲率大军前往也颇有些劳师动众了。
马超在长安城一战中,接替皇甫嵩率兵抵挡李儒十五万大军多日,确实是一难得地帅才,有他领军出征,应该也可以放心,再说三人熟悉凉州地形,麾下众将中也没有比这三人更合适的人选了。
三将听令!萧言在这花园中,就开始下令起来。
在!马超、马、阎行三人应声上前,等待萧言下令。
命马超为主,马、阎行为副,领三万骑兵,三日后征讨凉州董。
为了防范于未然,萧言还是多派了一万兵马给马超三人。
是!三人抱拳领命。
马超信心十足,昂然道:末将三人必定竭尽全力,马到功成。
主公只需在城中静候我等捷报便是!萧言一声长笑,道:有三员虎将前往,我绝对放心!随后,四人寒暄了几句后,马超三人即可告辞退下,匆匆前往军营挑选兵马。
见三人心满意足离去后,萧言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来,麾下总算可称得上是人才济济,大部分事情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出马。
恢复了清静地萧言,再次躺在了长椅上,闭目养神,思绪却是已经飞到了身在北海的二位娇妻及二个孩子身上,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想念自己,作为丈夫和父亲,自己还真不够称职,看来要抽空回去与家人聚聚了。
大哥,大哥……突然间,一人大呼小叫地从远处跑来。
这子龙……唉,还真是让我不得清静啊!萧言回过神来,一脸苦笑自长椅上起来,不需要听来人叫唤什么,光凭不需通报就能直接进入,并且大呼小叫的这些特征,除了二弟赵云外,还有何人敢如此。
只见赵云一脸兴奋,匆匆跑到萧言跟前,道:大哥,荆州有密报传来。
那曹操与假刘备在新野城外交手了!你猜猜胜负如何?萧言略一思索,道:若是曹操亲往,应该能胜假刘备一筹。
见大哥猜错,赵云得意一笑,道大哥,你猜错了!曹操并没有亲自与假刘备交手,而是大将夏侯惇领的三万到军在博望坡被火攻,遭受大败,死伤惨重!博望坡!萧言顿时一惊,回忆起了这段脑中的记忆,没想到物是人非之后,历史依旧还是那么地相似,难道那卧龙诸葛亮出山了?当下紧张地问道:火烧博望坡之计,绝对不是假刘备能想出来的,背后是哪位智谋之士?是复姓诸葛吗?赵云被萧言说得有些迷糊了:诸葛?这人是谁?没听说过呀。
但是假刘备身边确实有一智囊人才,虽然不知其来历,但也打探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此人是何人?萧言相当的好奇,急切想知道这位与历史上诸葛亮施出同样火攻计谋地人才是谁?此人自假刘备投靠刘表不久便出现在其左右,平日里深居简出,因为不甚为人知,只是听问呼唤其文和先生。
赵云据实回答道。
贾诩,贾文和!怎么会是他!萧言顿时想起了这位三国时期著名的鬼才来,论才智不下于诸葛亮、郭嘉等人,论计谋阴损则更有甚之,被后人称之为毒士,有此人在假刘备身边,日后必成大患。
一时间,萧言感到了一丝危机,随即脸泛苦笑,看来自己确实没法清静下来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北地枪王到萧言这样紧张,一旁的赵云有些不明白了,难道这厉害,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便问道:大哥,这贾诩何许人也?很厉害吗?萧言看着赵云,解释道:贾诩,字文和,擅长诡道,智不下于元直奉孝。
早年薰卓活着时。
曾经在西凉军中李傕帐下任谋士,薰卓死后此人亦不知所踪,未曾想居然投靠了那假刘备,难怪蔡瑁、刘表死得如此离奇,这下就都说得通了。
看到赵云有些明白的表情,萧言淡然一笑,继续道:看来这次曹孟德要顺利拿下荆州,有些困难了。
赵云一身是胆,虽然已经清楚了解到了贾诩的利害,也是毫不畏惧,凛然道:大哥,如此一说,在继续放任那假刘备发展下去,必定会成为我等大敌,何不趁着曹操大败之际,趁势难下,夺取荆州,将这狼子野心之徒诛杀,为三妹报仇。
一听赵云提到三妹,萧言心中顿时一凛,刘灵儿那楚楚可怜的俏脸立时浮现在眼前。
对!灵儿被那奸贼害得家破人亡,孤苦无依。
如此血海深仇,自己作为大哥的,一定要替她作主的,况且这几年来,自己东征西战,却始终没有机会铲除躲在荆州的假刘备,此刻已经占据长安,距离那荆州不过咫尺之遥了,如果还不替灵儿报仇,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说得好,三妹之仇一定要报。
既然那曹孟德在荆州吃瘪,那让我等前去一试!萧言略一考虑后,立刻决定攻击荆州。
替刘灵儿报仇。
————————————张绣,西凉军大将张济的侄子,原本跟随张济任职西凉军,于当年薰卓被杀时,自领一军南下,屯兵宛城。
自成一系,并与荆州刘表结为盟友。
数年来,张绣满足于现状,始终安分守己。
除了将整个宛城防御得水泄不通外,并没有向外侵略的野心,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宛城乃长安进军荆州的必经之路,此时此刻,萧言大军也已经到来了。
主公。
大事不好啦!萧言领着十万大军打来啦!宛城将领胡车儿接到士兵报告,大惊失色之下。
也顾不得半夜三更,急忙喊醒了正在熟睡中地张绣。
慌张什么!你说谁来了?萧言,萧子鸿!张绣自床上跳了起来,一双鹰眼紧盯在胡车儿脸上,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唯唯诺诺道:是的主公。
正是那汉朝大将军萧言。
来的正好!我正想替叔父报仇!原来,这张绣自小父母双亡,张济待之甚厚。
视如己出,并在其少年时送至当时的汉代枪法宗师童渊处,习得一身好本领。
董卓死后,局势叵测,张济为了保下张家唯一的血脉,便让张绣领所部兵马,南下躲避,自己则为了忠义,始终追随董璜身边。
听闻张济战死于长安城下后,张绣悲痛异常,想到叔父自小对自己的照顾,更是寝食不安,如今一听萧言大军前来,自是反应激动,只想出冲出城外为叔父报仇。
胡车儿见张绣失去了冷静,心下担忧,便道:主公,那萧言大军来得突然,想必是有备而来,我等不能轻举妄动啊!张绣自持武艺高强,当年就是在张济帐下时,也并没有太把有着天下第一美誉地吕布放在心上,闻部下提醒后依旧满不在乎,道:哼,这个萧言不过凭着人多势众,我宛城兵精粮足,又有何惧。
叔父乃我唯一亲人,惨死于萧言之手,此仇一定要报。
说罢点起兵马出城迎战。
……话说萧言领着十万大军南下,准备直取襄阳,捉拿马童为刘灵儿报仇,此刻已至宛城附近安营扎寨,正在帐中与众将商议是否要攻下宛城,毕竟这宛城虽地处荆州,但并非刘琦属下,而是北地枪王张绣的地盘。
突然,帐外士兵来报,说宛城张绣率兵前来叫阵,萧言正自一愣,一旁赵云早就耐不住了,直接跳出请战,萧言也想见识一下这位号称北地枪王的风采,当下应允出战,随即点兵出营。
萧军大营前方,张绣一人立马横枪在阵前耀武扬威,身后则是一大堆宛城士兵,颇有几分来势汹汹的味道,突见营中兵马杀出,当先数人皆气宇轩昂,不知道何人是萧言,索性枪尖朝前一指,恶狠狠喝道:萧言何在?看到张切齿地叫自己,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萧言心中有些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与这张绣有何仇怨,当下应声道:萧某在此,有何指教!张绣一见仇人出现,立刻枪尖朝着萧言一指,叫骂道:萧贼,你杀我叔父,我不来找你报仇已是你万幸,今日却又无端端犯我城池,难道欺我张绣无能不成!萧言给骂得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他根本不清楚张济与张绣之间地亲戚关系,一时怒上心头,喝道:张绣,休得猖狂,你叔父到底是何人?西凉军大将张济,便是我叔父。
哦!萧言顿时明白了过来,眼前浮现出当日那个死战不退,被自己诛杀马下的西北汉子的身影,暗道原来那人就是张绣的叔父,确实是条英勇的好汉子,可惜跟错了人。
想归想,萧言又怎肯在嘴上落了下风,遂喝道:张绣,你叔父先从国贼董卓,忤逆朝纲,后又伙同董璜李儒二贼,趁着天子驾崩,进逼长安,简直是大逆不道,真是死不足惜!今日我十万大军已至城下,未免生灵涂炭,你还是乖乖的献城投降吧。
否则西凉军地覆灭便是你的榜样!放屁!未等萧言说完,张绣已是气得火冒三丈,怒叱道:废话少说,还不快快上前受死。
张济此话一出,不等萧言发令,身旁地典韦已是飞马而出,回头道:主公,此贼太是嚣张了,让我老典上前取其狗命。
说完,胯下战马疾驰,片刻间来到张绣面前。
张绣一见来人手持两把乌黑沉重大戟,面貌丑陋凶恶,遂横枪一指,喝问道:来者何人?典韦一勒战马,停了下来,用藐视的眼光看着眼前这北地枪王,双手大戟随意一挥,凶恶脸庞露出了一丝嘲讽般的笑容,也不正面回答,狂笑道:就凭你,也敢号称枪王?真是自不量力,让我典爷爷来教训教训你。
张绣大怒,自学艺有成之后,从不败绩,自然也没有受到过如此轻视,当年在叔父张济帐下,枪法无人能敌,虽然没有碰到过与吕布切磋的机会,但即使是吕布,也多次称赞自己枪法了得,因此博得了个北地枪王的称号。
此刻一见这面目凶恶地壮汉竟然如此看不起自己,不由怒火中烧,当下催马挺枪杀向典韦。
典韦跟随萧言日久,也学得几分激将法,嘴上那样说,也只是为了激怒对手,心中对这位北地枪王也不敢大意,毕竟享受多年盛名的张竹,不可能只是浪得虚名之辈,必定有些真本领,双腿一夹,疯狂挥舞着双戟迎了上去。
萧军阵中不乏枪法能手,包括萧言自己也是以一杆霸王枪闻名天下,对张绣这享誉盛名多年的北地枪王与麾下大将典韦之间地战斗自然极为关注,双方兵马顿时安静了下来,紧盯着场内二人的比拼。
两马相交的那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张绣的长枪突然如毒蛇出洞般刺出,快若疾电,果然不愧有些枪王的美誉,就这枪速,亦是可以挤进一流武将的行列。
典韦不慌不忙,一声暴喝,双手大戟舞得密不透风,将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完全封堵住了刺来长枪的去路。
当!双方枪戟相交,战马错身而过,第一个回合不分胜负,场中鸦雀无声。
好!萧言心中暗暗赞道。
典韦的本领他自然是知根知底的,在军中也是最强横的存在之一,没想到这张绣也确实了得,虽然交手只是瞬间,但已萧言的见识和眼光,早就看出张绣枪法的不凡来,看似简单的直刺,自身空门大开,却是攻向了对手必救的要害,迫使对手不得不进行格挡,不自觉地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而典韦的双戟更是无懈可击,势大力沉,戟影层层叠叠,使人根本无法寻觅空隙,戟上携带的巨力足以挡开一切攻击,使张绣不敢轻举妄动。
此次出征,萧言身边不仅有赵云、典韦这二员无敌虎将,还把原本镇守魏郡的颜良、文丑招至麾下。
此刻一见军中大将赵云碰到了好对手,剩下这三位观战的虎将不禁战意徒升,跃跃欲试起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先下一城你是典韦!张绣突然间想了起来,典韦虽然不如赵云、黄忠、太史慈那样的帅才,但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面目凶恶,天下闻名,常年守护在萧言左右,萧军之中,若单轮勇猛,绝对是不做第二人选的。
正是你典爷爷,知道害怕了吧。
哈哈哈……典韦一阵狂笑,凶恶面目更显狰狞,双手大戟疾速舞动,带起一阵疾风,涌向张绣面门。
知道与自己交战的凶恶壮汉正是典韦后,张绣心中一凛,轻视之意顿时消去。
张绣擅长的枪法名曰百鸟朝凤,招式精妙绝伦,换作寻常武将,可能连枪势路线都看不清楚时就已中招。
但典韦根本不理会眼前眼花缭乱、漫天飞舞的枪花,只凭借着一身强横的力量,毫无章法地舞动双戟,护住周身。
典韦好斗成性,在跟随萧言的多年之中,也跟军中大部分将领有过交手经历,唯有赵云可凭借悠长的气息使他力竭认输,其余至多也就是战个平手。
抛开黄忠、马超等数将是新近投靠萧言、尚未有机会与他交手不谈,也只有太史慈、张辽、颜良、文丑、张颌、管亥等寥寥数员成名多年的大将,放敢与其一战,其余军中将士,皆对他的神力敬畏有加。
当然,还有一人是典韦不可能战胜的,那就是萧言这位主公了,萧言的霸王枪走的也是刚猛路线,神力不下于典韦,气势更是强劲,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死心塌地跟随萧言左右了。
好可怕的力量!只是刚才的第一次交手。
张竹已感到典韦神力惊人了,戟上传来地巨力使得他持枪的双掌隐隐发麻,内心惊诧不已,知道碰到难啃的骨头了。
但张绣号称北地枪王,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略一惊讶后立刻恢复了冷静。
见典韦猛攻而来,反应奇快,策马闪身躲过来戟。
典韦怒目圆睁,狂声怒吼。
双手高举铁戟,迎头便砸,恨不能一下将张竹砸成肉饼。
张绣见他力道沉猛,丝毫不敢怠慢,脸色凝重,陡然大喝一声。
力运双肩,举枪迎上。
当的一声将双戟挡住。
典韦见到一击没有见效,也不气馁,双戟继续猛劈而下,仿佛要将张竹劈为两半一般,完全不顾自身空门大露。
张绣见他这以命搏命的打法。
微微一惊,自然不肯与他同归于尽,收枪回防。
将长枪舞得泼水不进,枪戟不断交锋,金铁交鸣,震响四方。
咣……咣……咣……典韦越战越兴奋,双戟不遗余力地一下下猛击着,淋漓尽致地施展着他那套拼命的打法。
张绣错失先机,精妙枪法根本来不及施展,无奈地一下下硬挡着对手地猛攻,只觉手上传来一阵阵巨力,虽然他的力气也不算小,但是哪里曾见过典韦这等神力,虎口开始禁受不住这等巨力连番冲撞,剧痛麻木之后已然震裂,鲜血流淌不止。
高明!周围观战的萧言以及赵云等皆是顶尖武者,眼光绝对准确,对场中二人的高下已看出了究竟来,见典韦居然能够以玩命地打法压制住张竹,皆口称赞。
场中战斗的二人之间,若论武学造诣,绝对是张绣高,而且高出不止一筹,从童渊这位枪法大宗师处学得的百鸟朝凤枪法,更是世间的绝顶枪法,若是任其从容施展开威力来,莫说是典韦要眼花缭乱,即便是换上萧言或是赵云,单论枪法精妙,也未必能够及得上。
而典韦,那还真是一力降十会的典型,武学造诣根本就不用谈,就是天生神力惊人,眼下施展的这套戟法跟精妙完全不沾边了,只是平日里打架多了自行摸索出来地,毫无美观可言,却胜在实战性极强,在你死我活的血腥战场中,更具备杀伤力。
最后,萧言给出了一个中肯地评价,二人战斗力不相伯仲,典韦暂时抢了先机,占得上风,接下来就要看张绣这位北地枪王能不能禁受住典韦那耗之不尽的怪力冲击了。
张绣竭力抵抗着典韦的一波波猛击,内心惊惧交加,也顾不上手掌剧痛,奋起浑身力气,吐声暴喝,猛然架开沉重双戟,长枪疯狂挥动,漫天枪影横扫向对手,力图挽回劣势。
好!围观众将暗暗赞叹,张绣果然有一套,趁着力气未尽,力求扳回局面。
若是任凭典韦狂劈猛砍,不等于就是在比拼力气,最终必然力竭身亡,这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在力气上压神力的典韦。
张绣此刻的心情却是后悔莫及,暗骂自己太过托大了,让对手轻易抢得了先机,消耗了太多地体力,此时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恢复体力了,只得奋起余力,期望依靠精妙的枪法及迅猛地速度来克敌制胜了。
面对漫天呼啸而至的枪影,典韦那张丑脸上毫无惊意,力贯双臂,双戟夹杂着惊人巨力左右横扫,漫天枪影顿时无影无踪。
虽然这一枪无功而返,但是也解除了巨力压身的窘境,张绣顿时精神一振,再也不敢让典韦先行出手,一枪接着一枪地疾速刺出,施展开他赖以成名的百鸟朝凤枪法。
百鸟朝凤枪法果然精妙绝伦,漫天枪影如一只只飞鸟穿梭于空中,直看得场外众将暗呼过瘾,典韦更是看得双眼发晕,双戟逐渐跟不上长枪的速度,雄壮身躯多数被刺伤划破,幸亏没有命中要害,但形势却是有些危急。
见到自己劣势越来越明显,典韦连声呼喝,心中发急起来,愈发看不清楚对手的出招,一咬牙,一跺脚,索性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看,也不管对手要攻击身体何处,只顾疯狂挥舞双戟,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叮……叮……叮……一连串清脆悦耳的枪戟撞击声传出。
典韦突然发现,对手那精妙绝伦的枪法再也无法有效地命中自己身体了,对手枪法再好,只要自己不去看,那就不会被迷惑了,心中狂喜,手下愈发使劲,双戟舞动得更是卖力。
张绣却是又惊又怒,闭上眼睛的对手是不会再被自己精妙的枪法所迷惑了,奈何这对手又是力大无穷,每一次的枪戟相撞,都震得自己双臂麻木,虎口剧痛,鲜血汨汨流出,染红了刀柄,滴落地面。
在一看枪尖,已被双戟崩坏了好几块缺口。
但他又不甘心将好不容易占得的上风拱手与人,只得无奈地继续猛攻,希望能够在自己力气耗尽之前,先将对手的力气耗尽,毕竟对手要比自己消耗更多的力气来防御全身。
就这般,二人来来回回战了百余回合,局势又开始发生了变化。
典韦一次又一次地抵挡着张绣的拼命攻击,手上毫不迟疑,两把沉重的铁戟好似轻若无物,依旧舞得密不透风,手中所施的力气更是越来越大,一阵交锋之下,几乎将张绣震得双臂失去知觉,抬不起枪。
转眼又是数十枪,典韦还是毫无力竭之态,反倒是张绣,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挥枪的速度明显下降,枪上劲力也远不如前,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
突然间,典韦睁开双目,寒光电射,胯下战马疾驰,手中双戟猛然砸向对手枪尖。
张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收枪的速度慢了一拍。
咣!一声巨响传出,震得场边众人耳膜发颤,只见那双沉重铁戟不差分毫地砸在了长枪之上。
再看张绣,虽然长枪还死死的抓在手中,却已是满脸通红,连人带马踉跄退出了五六步,仰口喷出一口鲜血,神情显得有些呆滞。
唉,张绣完蛋了!萧言、赵云二人同时叹了口气,场外众将之中,以他们二人武功最强,眼光也最犀利,此时都看出张绣已是时日不多了。
虽然他在刚才的交锋中只是吐了口血,但是在那种巨力的猛烈冲击下,还要强自握住长枪不放,五脏必然会被震成重伤,估计就是立刻停止战斗,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典韦也看出对手有些不对劲了,但他可不是什么心思手软之人,立刻再度挥舞起沉重的双戟,带着一往无前的凌厉气势,朝着对手横扫而去。
面对典韦的凌厉攻势,张绣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坐在马上毫无反应。
喀嚓只闻一声闷响,张绣那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自颈中狂喷而出,冲到空中,又落下来,砸在了坚硬的泥土之上。
那具无头躯体的双手依旧紧握长枪不放,整个战场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在这个时刻发出声音,片刻之后,轰一声,身着铠甲的无头躯体颓然坠马,倒在了尘埃之中。
赫赫有名的北地枪王就这样败了,失去了显赫一时的生命。
而萧言,在进攻襄阳之前,先行占领了宛城,更是收降了三万余降卒,取得了进军荆州的第一场胜利。
第一百七十八章 燕人翼德州,新野城马童府上。
贾诩坐在议事厅中冥思苦想,希望能为主公解决眼前的危机。
作为马童麾下的首席军师,贾诩在马童心目中的地位远在在其他诸将之上,就是关羽张飞也有所不及,看到他正在苦思,马童在旁也不敢打扰,更不用提其余人等,整个厅内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贾诩向来自负策谋之术当世第一,曾经在西凉军帐下若干年,却因为有李儒的存在而始终不得重用,只得在董卓死后黯然离去。
投奔马童之后,深得重用,仿如久旱逢甘霖,屡屡献计建功,日前更是在博望坡施火计将不可一世的曹军杀了个丢兵卸甲,奠定了其军中地位,更是让原本看他不怎么对眼的关羽张飞,也有些服气了,认可了这位首席军师。
主公,我们撤退吧!贾诩想了半天,微笑着对马童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撤退!贾诩话音刚落,一旁的张飞顿时跳了起来,大声嚷道:为何要撤退?曹操大军刚刚被我等杀了个大败,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在新野城苦心经营了那么久,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关羽跟张飞的想法一致,也是不愿放弃新野城,但是碍于大哥马童尚未发表意见,也就不作言语,迟疑的目光看向马童,等着听他的意思。
翼德,休得无理!马童立刻阻止了须发弩张的张飞,但是对贾诩的建议也有些疑惑,转而问道:文和先生,我等大胜不久,士气正旺,趁胜追击不是更好,为何要撤退呢?贾诩微笑答道:主公,撤退自然是有撤退的道理。
我等日前虽然大胜曹军,那也是因为统帅是夏侯惇而非曹操。
否则即便是有博望坡那种利于火攻的地形,行军谨慎的曹操应该也不会轻易上当。
此番夏侯惇大败而回,曹操必然大怒,亲自携大军前来此间,新野城墙矮窄。
兵甲二万余,就算能够抵挡曹军猛攻,也必然损失惨重,这对主公又有何好处。
此时将新野城让予曹操,主公正可以带兵名正言顺地进入襄阳城。
以协助刘琦防御曹军为名,见机行事。
逐一蚕食襄阳军权。
若是顺利的话,不许多时,整个襄阳城及南部四郡的千里之地将是主公的囊中之物。
有文和先生在,我这个主公当可夜夜高枕无忧矣!马童一听之下,立刻笑了起来。
遂又阴恻恻道:那刘琦小儿,何德何能执掌荆州大权。
哈哈哈……一阵狂笑回荡在马童府内外。
——————————怎么回事?!整个新野城为何空无一人?!看着偌大一个城池居然空无一人,曹操心底不禁泛起意思苦涩。
牺牲了近二万将士,换来地就是这么一座空城。
整个新野城此刻已是荒无人烟,所有人都跟随着马童的撤退了,衣衫杂物仍得满地都是,一派仿如抢劫后的凌乱景象。
给我好好搜查一下,看看城里还留下些什么?曹操当下下令搜索全城。
没过多久,士兵便回报上来,城中空无一人,街道地面上不少的焚烧痕迹,吃的用地基本已是一空,家禽鸟畜不见踪迹,除了家具桌椅摆设外,根本没有给曹军留下任何的军用物资。
好个刘大耳,做事果断利落,居然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带不走也焚烧一尽了,真不愧是个好对手!曹操不怒反喜,仿佛丝毫不介意全军前来的劳师动众,仰天大笑起来,使受挫的将士士气为之一振。
主公。
荆州军以步兵为主,这些时间不可能走得太远,况且他们带了大量的物资以及城中百姓,绝对是累赘,我等立刻前去追击,应该还能赶上。
夏侯惇乃戴罪立功之身,急于立功,立刻上前请战。
志才,你怎么看?曹操想到了博望坡大败,生怕敌人有诈,遂看了一眼身旁地戏志才,希望能够从这位智囊这里得到答案。
戏志才倒不似曹操那般如临大敌,面色平静,微笑道:主公。
我觉得夏侯将军所言可行。
似博望坡一役火攻之计乃诡谋,可一不可再,我想刘备帐下那名智囊也不会不明白。
他撤退,应该不是计谋,而是真逃。
带上那么多百姓,望主公在追击的时候顾忌到百姓生命,投鼠忌器而已。
曹操一世枭雄,经戏志才这么一解释,自然不会有太多地顾虑,立刻下令道:夏侯惇,命你领前军追击敌军,不许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凡遇敌人杀无赦。
遵命!夏侯惇领着上万前军将士齐声高喝,声势震天,这些博望坡一役中地幸存者,急需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
……满腔仇恨的夏侯惇领着万余曹军士兵,在原野上狂奔,一路通畅无阻,不久之后,便遭遇了正在撤逃襄阳过程中落在后面的新野军民。
马童撤出新野城前,为了利用百姓阻挡曹军追击的速度,故意在城中散播曹军屠城的谣言,令得全城百姓信以为真,铁了心跟随他一同逃出。
夏侯惇可不会理会什么百姓地死活,博望坡的惨败让他威风扫地,眼下一心想的就是如何能够报仇雪恨,当下命令全军进攻。
双方一接战,在曹军数百轻骑射来地箭雨面前,眼前这支三四千军民混合队伍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顷刻间死伤惨重,整个抵抗过程不超过半个时辰,便自溃散而去。
见到敌人四散逃窜,夏侯惇也并没有继续屠杀无辜,而是下令大军继续疾行,追击前方的马童。
从一开始交锋,他就看出来了,这支队伍,大部分都是新野城里的寻常百姓,就算是有部分士兵,估计也是刚刚入伍的新兵,就那不堪一击的战斗力而言,根本比寻常人也高不了多少,他也懒得痛下杀手,免得污了主公曹操的名声。
……长坂坡,位于当阳县北,乃前往襄阳城的必经之路。
往南是一条小河,河上有桥,名曰长坂桥。
桥身由木板架起,狭窄异常,同一时间只能容纳三五人行走。
此刻,桥上已站立一骑,手持丈八蛇矛,正是马童三弟张飞,张翼德,在他身后,只有区区千余人,显然是特意在这里阻挡曹军前行道路的。
没过多久,马蹄隆隆,烟尘滚滚,夏侯惇领着万余曹军奔驰而来。
转眼间,两支军队之间的间距,已经缩短到了百步之内,当然,中间还是隔着条小河的。
由于马童贪生怕死,并没有将手下的精兵留给张飞,不少首次上阵的新野士兵看到曹军如此威势,禁不住牙齿开始打颤,手脚不能遏止的战栗起来,面上更是几无人色,几乎没有怎么上过战场的他们,怎么能想象得到万马奔腾的骇人景象。
看着麾下兵丁如此不争气,张飞不禁皱起了眉头,暗怨大哥怎么给自己留着这等战斗力低下的新兵,若是继续任凭士气滑落的话,等下交战之际,不就等着被曹军屠杀了。
不能坐以待毙!只见张飞那张黑脸愈发的漆黑,脸色凝重,深深地吸了口气。
呔……犹如半空中响起了一道惊雷,令得现场每个人的耳鼓都有一种豁然一震的感觉,敌我双方无论人腿还是马蹄纷纷一颤,万余曹军迎面扑来的滔天气势顿时嘎然而止。
我乃燕人张翼德是也,谁敢跨过此桥,我立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略带怒气的喊声响彻天地,引发重重回声,不绝于耳。
喊罢,张飞立马桥中央,丈八蛇矛遥遥一指前方万余曹军将士,怒目圆睁,凌厉目光有若实质般的扫视着,即使还有百余步距离,正在疾速前进中的曹军将士们依旧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低,不寒而栗,仿佛桥上站立的不是人,而是噬人的魔鬼。
仇人见面,那是分外眼红,夏侯惇咬牙切齿地看着桥上声势惊人的张飞,正待下令攻击,突然噗一声自身旁不远处传来,似乎有一人倒下马去。
夏侯惇定睛望去,却是远亲族人,夏侯杰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忙令人上前一看,发现已是气绝身亡。
什么?是给喊声吓死的?第一百七十九章 万夫不当坂桥上,张飞一声惊天暴喝,直接将曹军的裨将军夏胆俱裂,坠马毙命。
夏侯惇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嗓门大些也能喊死人?这个夏侯杰也太废物了吧!虽然是族人,如此无能之辈,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死,对大军的士气却是产生了极大了影响。
曹军阵形一阵骚动,夏侯杰的死让他们感到有些沮丧,比博望坡惨败更让他们感觉丢脸,居然还没与敌人交战,便被敌将的喝声活活吓死了。
新野军方面却是一阵轰然大笑,都感觉曹军不过如此,居然还经受不住张将军的一声怒吼。
看着威风凛凛站立桥中央的张飞,曹军主将夏侯惇的思绪却回到了数日前。
……曹营大帐中,曹操满面威严的高坐上方正中央。
帐内正跪着二人,正是博望坡惨败而回的夏候敦、李典二将。
作为前锋主将的夏侯惇,自知罪不可赎,此刻已自缚双手,并蒙上双眼,端端正正跪倒在地,朗声道:主公,这次我军惨败,全是我一人冲动所致,惇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请主公下令吧惩处!刚闻前军惨败而回时,曹操也是勃然大怒,此刻一听夏侯惇自愿受罚,他到时冷静了下来,站起身来,面色平静,沉声道:元让,你性格耿直,此败乃敌人狡诈所致。
看在你一心立功的份上,饶过你这次……来啊!解开夏侯将军的绳子!夏侯惇心里明白,曹操是看在自己是同宗及亲信大将的份上,故意放自己一马,诚惶诚恐道:主公,敦万死……请主公责罚!曹操神情肃穆地看着跪地不起的夏侯惇,片刻之后,语气深沉地道:元让,处罚你并不能让死去的将士负责。
若希望将士似的瞑目,你就应该在战场洗刷污名。
你啊……就是太冲动了,这才会中了那刘大耳之计。
曹操语重心长的一番话。
听得夏侯惇惭愧无比地低下了头,道:主公,敦知错了。
……长坂桥上,张飞仍独立桥头,以敌曹兵。
李典在一旁提醒夏侯惇道:元让将军,这张飞再勇猛,也就是一个人,我看他身后那千余士卒军容不整,阵形散乱。
明显就是新兵,应该没有什么战斗力。
夏侯惇满面赤红,紧盯了桥上威风凛凛的张飞。
想起了当日博望坡部下将士地惨死,咬牙切齿下令道:进攻。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为当日死难兄弟们报仇。
顷刻间,曹军将士如下山猛虎般,呼喝着扑向桥上的张飞。
意欲用一场淋漓尽致的胜利来一雪当日惨败地耻辱。
曹军骑兵先一步来到桥上。
最先到达的二人对着张飞一声怒喝。
各挺手中长枪向着张飞狠狠地刺去。
转眼间,惨叫之声却自这二人口中传出。
两人的前胸己被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所刺穿,随即坠下马来。
好快!夏侯惇不由一惊,张飞出矛的速度绝对是快若疾电,在对手已经刺出长枪之后才动,却后发先至的连续刺击,直接捅穿了曹军骑兵的胸口,如此速度,夏侯惇是自愧不如,随即卖力地吆喝起部下加强进攻。
排山倒海的曹军士兵冲了上桥去,由于桥身狭窄,每次只能容纳五六人上前进攻。
张飞见状,心中暗喜,知道这样的地形不利于曹军发挥大部队冲锋地威力,随即杀机大盛,手中蛇矛翻滚狂舞,向冲至面前的敌人颈脖横削突刺。
五名冲上桥中央的曹军士兵齐声哀嗥,鲜血自颈间飞溅而出,将张飞胯下黑马染成赤红。
张飞见到形势有利,自是不肯放过,立刻状若猛虎般冲进桥上曹军人群中,如虎入羊群,惨嚎之声接连不断,桥面上地尸体堆积得愈来愈多。
杀了诸多曹兵之后的张飞,状若嗜血恶魔,浑身沾满鲜血,手中蛇矛发出暗红地血光,连跨下战马都是一身赤红,直看得一众曹兵心惊胆战。
一名曹兵已骇得浑身颤个不停,牙齿哆嗦的惊呼道:这……这张飞究竟是不是人?简直……简直就象吃人恶鬼一样……啊尚未等他惊呼完毕,张飞已将蛇矛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头颅,一声惨叫后,鲜血脑浆狂飙,坠下马来,而蛇矛地最锋利处,还挂着此人地一只血红眼珠。
张飞杀得兴起,倒竖虎须,豹眼圆睁,一声大吼,再次挥起蛇矛,扬起一片矛影横斩面前二名曹兵。
那二名曹兵尚未喊出声,便已被张飞拦腰斩落马下,肠血流了一地,其状令人作呕不已,鲜血登时将那桥下地河水染成一片血红。
张飞一边挥舞蛇矛,屠杀着身边层出不尽的曹兵,一边嘶哑地狂吼道:杀!杀死你们这些该死地家伙,我要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敌人的疯狂让一众曹兵惊骇不已,皆惊恐万状的看着张飞不敢近前。
夏侯惇见状,恼羞成怒,大喝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就被眼前这个人吓倒了吗?难道你们就忘记了兄弟们的血仇了吗?难道你们真的承认自己是胆小鬼吗?如果你们还有一点勇气,那就将眼前的敌人撕裂吧!在夏侯惇的鼓励下,一众曹兵重拾斗志,悍不畏死地涌向桥上。
其实,在鼓舞完将士士气后,夏侯惇也是一脸苦涩,他也是谨记了曹操的教诲,不敢再冲动了,否则以他的脾气,可能马上就单枪匹马地冲上前去张飞拼命了,虽然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非桥上敌将的对手。
李典在一旁拍了拍夏侯惇宽厚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鼓励的神色,道:元让将军,莫要担忧,敌将只是一人而已,等他气力耗尽,我等再上前收拾他。
夏侯惇默然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桥上的战斗。
就这样,张飞以万夫不敌之勇,在桥上与大量曹兵展开了浴血奋战,而桥后,那千余名充场面的新野军,在没有得到主将张飞的命令之下,只顾呐喊,而无一人上前参与战斗。
一场一比一万、差别悬殊的战斗就在这狭窄的长坂桥上进行着,不断发出惨嗥声的,却是人数绝对占优的曹军士兵,在这宽不过二丈、长不过五丈的桥面上,人数并没有为他们带来应有的优势。
长坂桥上,一层一层的尸体叠在一起,长坂桥下,一具具的残骸落入水中,血腥味随着微风飘向四方,残肢断臂的士卒呼号着,与倒卧于地的战马悲鸣交杂在一起,分外的凄厉可怖。
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后,张飞却依然兀自岿然不动,封堵着曹兵过桥的所有空间,但压力已是越来越大了,体力急剧地消耗着。
大哥二哥他们应该快接近襄阳城了吧!暗红蛇矛斜斜划过,又一名曹兵应声坠入水中,张飞停顿了一下手中攻势,稍作喘息,消耗的体力一时之间已是难以恢复了,在拖延了曹兵那么久之后,他感觉应该已经完成了大哥的吩咐了。
发觉体力不支后,张飞也不硬拼,算了算时间,立刻撤马退回桥下,领着那千余名新野军,扬长而去。
曹军这边,夏侯惇压根就没想到这场战斗会打得如此惨烈,在桥上那块方寸之地,居然使己方损失了上千士兵,而且还寸土未得,正不知道如何向曹操交代时。
忽见张飞撤退了,夏侯惇心知对手体力快耗尽了,大喜过望,顾不得冷静了,立刻一马当先冲过桥,一边狂奔,一边呼喊道:兄弟们,杀啊,将敌军赶尽杀绝!没有了张飞的阻挡,曹军士兵很快便冲过长坂桥,开始朝着撤逃的新野军发动起了冲锋。
张飞竭力催赶着胯下战马,一边朝前疾进,一边回头,看着身后那些新兵,暗暗叹息,这些可能昨日还是普通百姓的可怜人,给大哥抛弃了。
张飞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日前在新野军大营与大哥马童的对话场景。
……长坂坡这里有座桥,名曰长坂桥,是阻挡曹军进军速度的最佳所在。
马童面色肃然地看着张飞,沉声道:翼德,你有万夫不当之勇,阻挡曹操大军的重任,只能交付给你了。
第一百八十章 曹军首胜是,大哥,一切都交给我就可以了。
请放心,我一何一人过长坂桥一步。
张飞抱拳回答,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翼德勇猛无敌,我当然放心,但曹军毕竟势大,不可硬拼,只要拖延二个时辰即可。
马童可不想将张飞这样的无敌猛将损伤在长坂桥上,随即一脸关切状,道:此去长坂桥,大哥给你准备了一千新兵,待撤退之后,翼德只需保护好自身安全,其余一切都不用过问,大哥会在襄阳城接应你的。
回想起当日大哥的话,张飞心里雪亮一片。
马童话里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必要时候,牺牲掉这千名新兵,而使张飞顺利撤退。
张飞是很感激大哥对自己安危的关心,但他始终想不明白,大哥为何可以罔顾这千余名士兵的生命呢?这一点都不向往日里爱民如子的大哥。
但是他也明白,当自己耗尽全力阻挡曹军前进后,如果没有一支部队拖住曹兵的追击,自己能否安然脱身,那是个大大的问号,为了整个战局,必要的牺牲还是需要的,毕竟牺牲了这千余名士兵后,可能就能让数万士兵及近十万的百姓顺利逃入襄阳城。
或许,大哥做的是对的。
张飞抛开了脑中的胡思乱想,手中马鞭加力,战马疾速朝前奔驰,将那千余名新野军远远抛在了身后。
……夏侯惇率领的这万余名曹军士兵可都是精锐之师,虽然在博望坡一役中惨败,但是那不是因为战斗力不足所致,而是因为中计后士兵心理防线的崩溃所致。
此刻。
这些当日的败军看到了雪耻地机会,自是不会放过,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向撤逃中的新野军。
顷刻间,一场惨烈无比的追逐战上演了。
大部分都是初次上阵的新野军士兵成片成片倒在曹军骑兵的铁蹄之下,虽然精锐地曹军骑手们同样也在敌人的临死反扑下收到了一定伤亡。
但那只是微不足道地。
一边倒的屠杀开始了,只看到曹军的士兵在后面追逐。
而新野军士兵在前方惨叫逃窜,随着曹军士兵一次次的突击,新野军士兵尸横遍野,战况惨不忍睹。
此时。
作为新野军主将地张飞,按照马童的指示。
已跑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了那千余名可怜地新野军新丁。
承受着夏侯惇率领下的曹军铁蹄地蹂躏。
这场不公平的战斗很快便落下了帷幕,曹军损失三十八名骑兵,新野军的千余人则全军覆没。
从战斗的结果来看,曹军取得了进军荆州以来的首场打胜仗,而从整个战局来看。
马童在作出了小小牺牲后。
赢得了喘息地时间,成功撤回襄阳城。
为之后抵抗曹军奠定了坚实了基础。
直至将眼前地千余名新野军屠杀干净,夏侯惇这才发现,敌军主将张飞早已不知去向了,心里有些明白了这是敌人的拖延之计,内心略有懊恼,却也无可奈何了,只得继续领着军队往前奔驰下去。
……与此同时,将曹军追兵远远抛在身后地马童,也碰到了一些困难。
虽然在贾诩的一步步谋划下,马童顺利地撤出了新野城,并且将曹操的追兵阻隔在了长坂桥,但实际情况,还是遇到了一些突发的问题——粮食紧缺了!原本,马童一直认为,此次前往襄阳路程不愿,携带的粮食应该足够了。
按照当日马童与贾诩下的指令,将新野城能够带上的物资都带上路了,即便是不能带走的,也就地焚烧了,但事实证明,他们想错了,他们太高估百姓和士兵的纪律性了。
十余万百姓拖拖拉拉,二万多士兵战战兢兢,一路下来,光是丢弃在路上的物资便有不少,不少人为了轻装上阵,甚至将自家粮食统统焚烧一尽,只是每日跟在军队后面混吃混喝。
而马童,为了保持他一贯爱民如子的作风,虽然心痛得咬牙切齿,但是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笑容,做出与民同甘共苦的样子。
就这样,在数日后,虽然越来越接近目的地襄阳城,但是粮食耗尽的危机也产生了。
没有粮食,就没法维系军心,马童可舍不得放弃眼下这二三万新野军,这可是他这几年里辛苦积攒下的根本,而那些十余万跟随着他的百姓,无法随意甩脱,当日为了留给曹操一个无用的空城,曹操屠城的谣言,这才哄得这些无知百姓心甘情愿跟随他这位仁君,若是现在反悔,绝对会使他名声扫地。
马童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进退两难了,暗暗对身边贾诩诉苦道:文和先生,眼下粮食紧缺,将士百姓怨声载道啊,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可能没等抵达襄阳,便要哗变了。
早知如此,当日不应该哄得全城百姓随军而来。
贾诩一听之下,脸色有些尴尬,当日可是他提议留给曹操一座空城的,按照他的想法,如此做法好处不少。
其一,留座没有任何物资的空城给曹军,使得曹军无法得到充分的补给;其二,马童在新野城多年,仁厚君子的好名声早已深入民心,若是这些百姓顺利进入襄阳城,对于马童日后夺权,有很大的帮助;其三,军中将士的亲人皆是城中百姓,此举可大大安抚将士军心。
深谋远虑的贾诩,也不曾料想,居然会发生粮食紧缺的问题。
贾诩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主公,如今距离襄阳城还是大约三日路程,让百姓和将士们饿着肚子走上三日确实有些困难。
那该怎么办呢?马童真的有些着急起来。
诩倒是有个办法,可暂时安抚维系人心,只需主公亲自出马。
贾诩不愧是满肚子馊点子,一转眼便想到了应对之策。
文和先生,请快快说来,只要能撑过这一二日,就能够到达襄阳城了。
马童催问道。
贾诩微微一笑,伏在马童耳边窃窃私语的几句。
只见马童先是一愣,随后沉吟了片刻,紧接着眼神中的焦虑之色渐渐淡去,喜形于色道:好……好……我这就去试试……偌大的数里空间内,二万余新野士兵松散地坐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将随身兵刃随地摆放,十万余新野百姓,更是横七竖八,躺得到处都是,场面混乱不堪。
马童看着这些面色疲惫浑身沾满尘土的士卒与百姓,双目赤红,眼角瞬间湿润了起来,猛吸了口气,咽声道:诸位百姓,诸位将士,承蒙诸位不弃,追随备至此。
备无能,无力抵挡豺狼虎豹般的曹操大军,致使大家衣食无着,实在惭愧难当。
逃离新野城以来,大家不以备孤穷,至死相随,不离不弃。
曹操残暴不仁,若是我等落于他手,不论黄发垂,或是妇孺老幼,必惨遭毒手。
备无能,本欲遣散大家,使大家各逃性命。
然则曹操大军已在后追击,所过之处,必然寸草不生,无一幸者,备不才,在此立誓,愿与大家同生共死,天地可证。
此刻起,我等十多万人之中,若有一人未食,则备不食;若有一人未寝,则备不寝……说道这里,马童已是泪流满面,显得伤心至极,而一干百姓及士兵,更是已经感动得泣不成声。
玄德公万岁呼声由远及近逐渐响起,形成了一片欢呼大潮,场面震撼惊人,一时之间士气大振,所有人都忘却了饥饿的侵袭,以及长途跋涉后的疲劳,十余万人同一时刻,为了他们心目中的仁君发出了同样的欢呼。
见到效果超乎想象的完美,马童暗地里朝着贾诩竖起了大拇指,大喝道:襄阳城就在前方,只要到了那里,有再多的追兵也不用怕了,大家不要放弃,跟着我来!说罢,马童继续哽咽着转过身,翻上了马背,缓缓朝着襄阳城前进。
那些原本一个个瘫倒在地的人,不论是百姓还是士兵,现在一个个都精神奕奕地站立起来,饥饿与疲劳暂时被抛在了脑后,眼下他们脑中所想的,就是跟着马上的那个人走,这样才有出路,停下步伐的话,那只能等死。
……终于,经过了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不知饥饿疲惫的行军后,威武高耸的城墙城终于出现在了这十数万人眼前,不少人因为心情过度激动而昏倒在地。
这一刻,马童却是心满意足,在刘琦的热烈欢迎下,缓缓步入了襄阳城。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战于襄阳元1953月,曹操率领八万大军襄阳城。
嗖嗖嗖……一阵阵破空声传出,随着漫天箭矢在空中划过长长的弧线,落向城头,襄阳城顿时陷入了战火之中。
马童高高站立在城楼上,看着城下喊杀声四面震响,却面带喜色,丝毫没有因为曹操大军的来犯而惊惧,原因很简单,刘琦此刻心胆俱裂躲于府中,将兵权完全交给了这位冒名顶替的叔父了。
马童环顾了一下城上,却见城上士兵人人面露惧色,心知士兵慑于曹军威势,有些军心不稳,遂仰颈高喝道:众将士不必惊慌,我襄阳坚城,城高墙厚,只要我等上下一心,坚守数月绝对不成问题!待荆州各郡援兵到来,定能将曹贼杀得片甲不留!马童在荆州多年,确实积累下了不小的声望,一时之间,城上将士士气大振。
看到这一切,马童内心无比的满足,心知只要顺利抵抗将曹操击退,荆州大权很快变成落于己手了,遂望了一下城下远处的曹军中军,暗道:曹孟德,这次要谢谢你成全我了。
这襄阳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攻下的!马童的自信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曹军势大,兵力足有八万,但襄阳城中守军也不下四万,加上荆州各郡可能随时前来救援,曹操的赢面并不大。
——————————萧言在占领了宛城后,也不着急,安心休息了几日后,领着大军慢慢悠悠朝襄阳城进发。
此时,已至襄阳城外百多里处。
下令全军,就地安营扎寨!萧言面带微笑,命令简单而明确。
主公,现在天都没暗。
为何就要歇息了?距离襄阳城不远了,只要加把劲。
明日辰时应该就能赶到了。
在宛城一战中击毙张竹立下大功的典韦,有些不明白主公为何对进攻襄阳不紧不慢,忍不住发问。
呵呵,不用着急。
此刻曹操应该正在猛攻襄阳城。
我等这么快赶到不是坏了曹孟德的兴致。
我军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明日傍晚赶到襄阳城即可。
估计到时。
他们也打的差不多了。
萧言地语气很轻松,充满了自信。
萧言的话中意思很明确。
就是想让曹操与马童之间斗个两败俱伤,再前去坐收渔人之利,周围众将纷纷露出会心笑容。
——————————昏黄的夕阳斜照大地,就在十万萧军将士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之时,襄阳城下。
却已完全成为了人间的修罗场。
城池上下的战场。
完全就是血腥与残酷地斜照,秃鹫在半空盘旋。
偶尔发出凄厉的叫声;残风在萧瑟地吹拂,把染血的旌旗吹得呼呼作响。
杀……在夏侯惇嘶哑的喊声中,激战再次开始。
鼓声如雷,攻城的曹军士兵冒着漫天箭雨一步步地向城下接近,手持盾牌的士兵将长盾举过头顶,掩护着身边抬着云梯地同伴。
漫天遍野冒死冲至城下的曹军士兵,一个个将兵刃衔在口中,手脚并用,如狼似虎地沿着靠在城墙上地云梯向上攀爬。
在付出一定伤亡后,攻城曹军士兵终于跳上了城头,占据了城上的一角空间。
攻城的主将夏侯惇见状,心头狂喜,高喊道:传我将令,登城者重重有赏!听到主将激励的话语,所有曹军士兵爆发出一阵欢呼。
为了对士兵起到以身作则的作用,夏侯惇当仁不让,窜上云梯,敏捷无比地朝上攀登,不片刻便距离城上咫尺之遥了。
突然间,城上一杆长枪刺来。
夏侯惇冷笑一声,利索地侧身闪过,右臂猛然夹住枪身,顺势一扯,直接将城上那名襄阳士兵拉下了城头,哀嗥着跌落城下,一命呜呼。
见到己方夏侯将军如此勇猛,城上城下地曹军士兵齐声欢呼。
夏侯惇眼中掠过一抹喜色,左手在城墙上一勾,一个翻身,越过襄阳城墙,身形潇洒无比,稳稳地站立在了襄阳城上,对于自身的武艺,他还是有十足地信心的,曹营之中除了许褚外,就数他第一了。
夏侯惇,博望坡让你溜了,现在看你还往哪里跑!一声巨喝如惊雷般响起,将夏夏侯惇转头望去,却见城楼中央站立一将,身姿威武,眼如铜铃,面如红枣,手持一把青龙偃月刀,不是关羽更复何人。
城上劲风呼啸,吹得关羽长须飘飘,说不出的飘逸与从容。
夏侯惇脸色凝重了起来,沉声喝道:关羽……?一抹兴奋浮现在夏侯惇的眼睛里,关羽的突然出现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他登上城墙所产生的影响,但身为曹营大将的他,心底也是极为渴望与关羽这样的顶级武将一决胜负的。
此刻不同于前两次与关羽张飞的遭遇。
第一次在博望坡,由于夏侯惇的冲动冒进,致使军队陷入了险些覆灭的危机,他根本就无心恋战,在关羽张飞的夹攻下,自然大败而逃;第二次在长坂桥,因追击马童事关重大,身为前军主将,他想因为恋战而耽误时间,从而也间接造就了张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名声,如果当时他立刻上桥牵制张飞,不管张飞多利害,也不可能挡得住万余曹军士兵的冲击的,这基本可以算是夏侯惇又一失算的地方。
综合来说,夏侯惇只能算是一名骁勇善战的武将,而称不上一名合格的统帅。
片刻间,百余名手持利刃的襄阳士兵已将夏侯惇团团围住,形势堪忧,惹得城下曹军士兵神情紧张,担心起他们敬重的夏侯将军的安危来。
阵前观战的曹操此刻的心情又惊又喜,喜的则是夏侯惇攻上了城头,凭他的高超武艺,这个缺口一时半会儿丢不了,惊的则是夏侯惇即是他的亲戚,又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亲信大将,此刻身陷重围,怎能让他不担忧,急急喝令所有部队投入战斗,又疾步走至战鼓旁,亲自擂了起来,鼓舞大军加强攻城力度,减轻城上夏侯惇的压力。
在号角与战鼓的齐鸣声中,如潮般蜂拥而上的曹军士兵践踏着同伴的尸体,吆喝着向城头迫近。
身陷敌人的包围后,夏侯惇毫无惧色,战刀夹带劲气横劈竖砍,接连让他砍翻了四五名襄阳士兵,彪悍异常。
在听到身后喊杀之声渐近,夏侯惇心知是主公派大军发动猛攻了,心下大喜,伸出舌头添了一把刀锋上淌下的鲜血,拧笑道:想取我夏侯惇的性命!有本事就来吧!那就如你所愿!关羽仰望苍天,眼中浮起一股薄雾般的悲色,心里很清楚此战的关系重大,若是有失,自己三兄弟就全完了,当下一横重达九九八十一斤的青龙偃月刀,大跨步朝夏侯惇走了过去,一路襄阳士兵纷纷让开道路,给二人留下了一块战斗的空间。
夏侯惇一见关羽走来,心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抬起尚在滴血的战刀,昂首直视迎面而来的关羽,一股深沉暴烈的气势顿时自他身上发出,弥漫四周。
一看夏侯惇的气势,关羽便感觉到了此人不同寻常,绝对不是自己三两下就能解决掉的,一股浩然斗志自胸中昂然而起,大喝一声后,偃月刀高高举起,直砍夏侯惇头顶。
夏侯惇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腿如磐石般扎于地上,高高举起战刀,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
当!兵刃相交,一声巨响传出,二人各自一晃,关羽身形纹丝不动,而夏侯惇却在一晃之后,又后退了三步,明显在力量上逊色于对手。
关羽见自己势大力沉的一刀被夏侯惇硬生生挡了下来,心中也是暗自点头,此人的力量之大,不愧为曹操麾下的顶尖猛将,刚才的那一刀,自己借助偃月刀那沉重分量顺势劈下,可说是力逾千钧,居然被他硬挡了下来,虽然退后了三步,但看样子应该没有受伤。
己方阵中,除了自己与三弟张飞外,绝对再无人能敌这夏侯惇了。
夏侯惇硬挡关羽那一刀,虽然没有受伤,但也一时之间有些岔气了,趁着关羽惊讶迟疑了片刻,这才缓过神了,心知自己弱了一筹,脸上一红,高举战刀,一声暴喝,刚强暴烈的气势自身上迸发出来,战刀以迅猛无伦的速度,猛劈关羽。
第一百八十二章 猛将对决羽气力大过夏侯惇不少,自是不敢后退,气定神闲地上,一声巨响后,夏侯惇战刀直接被弹开。
二人双双后退三步,各自肩膀隐隐发麻,关羽吃惊不小,看来这对手是在拼命了。
夏侯惇被震退后,斗志丝毫未减,脚下发力,猛冲直关羽面前挥刀横砍横砍,仍被关羽一刀挡开,偃月刀顺势劈出,夏侯惇收刀格档,借助刀刃相交的巨力,弹身疾退,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霎那间,夏侯惇发动了一连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猛攻,每一击都是用尽全力,淋漓尽致地发挥出了一身精湛的刀法,但关羽依旧是技高一筹,青龙偃月刀舞地泼水不进,将夏侯惇的连串猛攻化为无形,丝毫没有后退半步。
二人你来我往,交战了三十余回合,场面激烈无比。
夏侯惇这次也算是豁出去了,招招险中求胜,居然在力量逊色于关羽的情况下,竟斗了个不分胜负。
关羽也是越打越惊讶,自一开始,他还有些看不起这名博望坡的手下败将,手下留了几分力气,但三十余回合下来,他已在暗中逐渐加大攻击力度,出刀的速度也远远快过一开始,居然还无法奈何夏侯惇,场面上并不占优,不由暗道这曹操麾下的首席大将果然不同凡响。
但关羽素来高傲,特别是对于自己的一身武艺有着绝对的信心,自认除了吕布、赵云、萧言等有限数人外,天下间再无敌手,即便是三弟翼德。
也未必是自己对手,眼下竟然被这夏侯惇逼平,自是感觉大丢面子,遂怒不可遏,紧皱双眉。
奋力一挥偃月刀,将夏侯惇劈推数步。
关羽红脸发黑。
左手一捋二尺长髯,右手一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怒喝道:夏侯惇,休要狂傲。
莫以为真能与我关羽一战,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什么叫刀法!看刀!话音未落,关羽挥起手中大刀。
直劈向夏侯惇头顶。
偃月刀化作一道长虹,挟着雷鸣般之声,倏然劈下。
夏侯惇看到关羽发急,不惊反喜,对自己能够逼得关羽这等天下名将拼尽全力深感欣慰。
知道只要熬过这一战。
以后自己将跻身当世顶尖名将,与吕布、赵云、萧言及眼前的关羽、张飞等人同时站立在天下武者地巅峰了。
再不单纯只是曹军中大将,主公曹操也将以自己为荣。
对于夏侯惇一类嗜武成狂的武将而言,没什么能比达到武者巅峰的荣誉更具有吸引力,当下激起全力之力,改用双手握刀,摆出一副誓死不退的架势,主动迎上劈到大刀。
咣!二人兵刃相交,来了个硬碰硬,顿时火星四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周围有几个离得较近地襄阳士兵直接给震得神智恍惚,趴倒在地,其中有一名士兵脚下一软,居然掉下城墙,一声哀嗥后,死了个不明不白。
关羽充满惊疑的眼神注视着夏侯惇,心里暗付:这夏侯惇难道以前是在藏拙?为何今日这番勇猛,竟能挡得了我几乎全力击出地凌厉一刀!这也难怪关羽惊讶了,博望坡一役时,关羽也曾和夏侯惇交手过几招,虽然双方都没有用出全力,但关羽眼光何等高明,自然是看出这员曹军的首席大将比起自己还是差上一二筹的,完全没有料想到,今日一战,自己并没有手下留情,居然奈何不了他。
其实事实也没有关羽想象的那么严重,夏侯惇尽管发挥出色,神勇异常,但还是比关羽要差上一分。
在刚才倾尽全力地一挡之下,夏侯惇已觉关羽那劲道猛烈的一刀厉害非常,自己还是要弱上少许地,虽然在表面上看来双方依旧是不相上下,但他心里已是雪亮,自己已经有些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感觉了,由其是握刀地双手已经麻木不堪失去知觉了,虎口的撕裂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痛楚。
这关羽果然厉害!我不及也!夏侯惇的个性虽然有些冲动,但是也不代表没有脑子,心中虽这么想着,可口中却装作不弱,他很清楚,此刻绝对不能让对手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否则顷刻陷入绝境,只有趁机多拖延下时间,等待麻木的双手恢复知觉。
夏侯惇瞪大了双目看了看关羽,冷笑一声,道:这一刀就是出自名震天下地关云长之手吗?此嘛!真有点让我失望。
关羽确实是罕见文武全才,但就是生就一副狂傲自负地性格,除了大哥马童外,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但终究也是当世顶尖的名将,声名远播,平日里听惯了阿谀奉承地话,何曾听过夏侯惇这等讥笑挖苦,勃然大怒,正想张嘴反驳回去,但又一想,自己全力劈出的一刀确实也没对夏侯惇造成什么伤害,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该说什么话来回敬对方,气得呆立当场。
半响,不见关羽说话,夏侯惇麻木的双手开始恢复知觉了,虎口的剧痛让在头脑更加的清醒,心中大喜,又故作狂傲地高声喝道:关羽,如果你只是浪得虚名的话,那么我夏侯惇就要毫不客气地取下你的颈上人头了!话音未落,夏侯惇松弛了一下麻木许久的手掌,挥舞了几下战刀,顿时漫天刀幕直向关羽全身涌去。
刚才吃过大亏的他,现在可不想与关羽比拼力气了,采取了以巧斗力的战斗方式。
夏侯惇这一进攻,关羽顿时清醒了过来,霎那间也想明白了,自己居然为了被挡住的那一刀,而对自身武艺产生怀疑,太过执着了,其实挡住了一刀又怎么样,自己还能劈出十刀、百刀、千刀……难道敌人真还能完全挡住吗?!自信心顷刻间恢复了。
霎那间,夏侯惇的攻势已到关羽面前。
关羽只见眼前层层刀幕如网如雾,让人目不暇接,他又怎么会迷惑于这些花哨的刀法,遂发出一声冷笑,持那些刀幕即将接近身体时,才一摇手中刀杆,快逾流星,疾如闪电般地在身前挡舞几下,漫天眼花缭乱的刀幕顿时无影无踪。
然后,关羽定睛瞅准疾速攻来的战刀,偃月刀猛然斜砍。
夏侯惇一惊之下,急忙收刀,却已来不及。
当啷一声,夏侯惇的战刀虽然精铁打造,但是也无法承受名闻天下的青龙偃月刀一而再的考验,一截二寸长的刀尖应声断落,滚落尘埃……这一下,夏侯惇有些吃不消了,只觉一股巨力自刀身传来,虎口剧烈疼痛,张口发出一声闷哼,已然受了内伤,手中战刀差一点就脱手而出。
好惊人的威力!直至此时,夏侯惇才知道关羽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得多,虽然他并不怕死,但是此刻的面色也有些难看了。
关羽一招得手,怒喝道:夏侯惇!好好地接招吧,看看我关羽是否真是浪得虚名!看刀!偃月刀抡起一片刀光,如山如浪,如一道长虹闪电般插向夏侯惇前胸。
夏侯惇骤觉面前涌现出一片翻腾白浪,正以他无法预算的惊人速度插向前胸,正欲抬刀阻挡,却只觉胸口郁闷如焚,手上怎么也使不上劲,顿时大惊失色,危急关头,猛地将身躯一扭,那又长且宽而锋利无比的青龙偃月刀已深深地插透了他的左肩。
夏侯惇只觉得身子已腾空而起,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在瞬间传遍了夏侯惇的全身……要死了吗?唉,终究不是这关羽的对手!夏侯惇在半空中闭上了双目,忘记了伤口的剧烈疼痛,静静等待着身体重重坠落城下,此刻的他,心中并没有过多的怨恨对手关羽,能够死在强敌的手下,是身为武者的荣幸。
然而,夏侯惇等了半天,却并没有发现自己跌落城下,沉重的身体仿佛停顿在了空中一般,心下不由一阵惊讶,耳边却已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你不能死啊!渊弟!夏侯惇一下就听出来是族弟夏侯渊的声音,奋力睁开了双目,果然是曹军营中的另一员大将——夏侯渊。
只见夏侯惇站在云梯最上方,单手紧紧拽住了夏侯惇的衣甲,双目隐隐泛红,神情关切至极。
夏侯惇立刻重燃生念,挣扎着不让自己闭眼,拼命怒瞪双目,张口朝着城上大吼道:关羽……你少得意,现在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关羽见到夏侯惇被人救下,只得暗叹运气不佳,在听到夏侯惇的怒吼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防守情况,却是大吃一惊——襄阳城池岌岌可危了!第一百八十三章 鹬蚌相争说夏侯渊来得及时,当空救下身负重伤、命悬一线的不敢有丝毫停顿,立刻滑下云梯,将这位拼死挡住关羽的猛将救了回去。
元让,你可千万要挺住啊!曹操一见满身鲜血,生命垂危的夏侯惇后,不禁大惊失色,一脸关切之情发自内心。
夏侯惇可是他最信赖的大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是这样一员忠勇的骁将就此战死,即便是夺下了城池,曹操从内心感到有些得不偿失,急忙喝令军医抬下去好生救治,不得有任何闪失。
原来,自关羽与夏侯惇一开始交战,曹操便感觉到夏侯惇危险了,立刻派上一旁督战的夏侯渊上前营救夏侯惇,又觉得关羽被夏侯惇拖住,城上唯有张飞一员猛将,绝对是攻城的最佳良机,便立即号令全军加强进攻。
漫山遍野的曹军士兵自四面八方涌上城墙,虽然遭受到了城上守军的顽强抵抗,而伤亡不小,但靠着常年征战积累下的经验,逐渐地占据了上风。
而襄阳守军这方,虽然有着高耸的城墙作为掩护,毕竟是久疏战阵,在面对凶猛扑来的敌人时,不禁有些手忙脚乱,城上顿时有多处失守,形势堪忧。
只见张飞一人左冲右杀,将城上出现的敌人一个个挑飞下城,几无一合之敌,但就算是他勇猛无敌,但终究只是一个人,顾得了左边顾不了右边,时间一久,也有些独木难支了,颇有几分疲于奔命的感觉。
关羽赶紧提起偃月刀。
上前帮忙张飞应敌,兄弟二人联手之下,凶险局势暂时缓和了下来。
但防守的缺口实在太多,曹军士兵依旧源源不断地从各处登上城墙,战况激烈异常。
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时间如梭,不知不觉中。
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三个时辰了,攻守双方地伤亡越来越大,城上的角角落落里,已经推满了士兵的尸骸。
城墙上到处都洒满了双方士兵的鲜血,残肢碎肉随处可见。
而城墙下。
则更是一片修罗地狱般的景象,层层叠叠堆积了好几层尸体。
无穷无尽地鲜血汇聚成流,那条条蠕动的血带如溪水般朝着低处流淌,形成了一个个充斥血腥味地深红色血塘。
这一刻,无论是守方的马童等人,还是攻防的曹操等人。
都没有时间再去看、去想那些默默躺下的冰凉尸体。
他们唯一关心地就是城池是否能否坚守住?是否能够顺利攻下城池?鏖战的时间一久,虽然双方地将领都还在声嘶力竭的催战。
但是双方所有参与战斗地士兵们却有些支持不住了,长时间的激烈战斗使得他们的动作开始迟缓起来,体力在一点一滴地消耗殆尽,疲劳如噩梦般侵袭着他们的身躯。
不约而同的,双方士兵在经历过同样激烈血腥地苦战后,士气不断地下滑着。
即便是如此,双方士兵依旧没有退却,支持他们地不再是充沛的体力,而是对战斗获胜地坚定信念。
呐喊声、惨叫声、重物落地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面对蝗虫般不断出现在城上的曹军士兵,守城将领中还能保持兴奋的估计也唯有猛将张飞了。
只见他须发直竖,嘴里哇哇大叫,一见敌人爬了上来就大叫着挥着蛇矛冲了上去。
每一次出击,不是将敌人的身躯刺穿,就是将敌人的头颅劈飞,任由飞溅的鲜血和脑浆喷得他满身都是,状若嗜血魔鬼,骇得周围曹军士兵纷纷远离,不敢靠近他身边。
张飞正杀得兴起,突然觉得身边怎么没人了,四下一环顾,只见自身周围若干空间内,居然空无一人,曹军士兵看到自己想见鬼似的躲开一边,就是那些己方士兵,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些许畏惧。
张飞毫不介意,仰天豪迈一笑,随意抬手将溅到脸上的污物擦了一下,继续冲到另一处情况紧急的地方砍杀了起来,一边冲杀还一边喊了起来。
来吧!都来送死吧!让张爷爷送你们一程!也许是受张飞的感染,四周的襄阳守军开始活跃起来,士气迅速提升,对这场血腥战斗的恐惧感也有些免疫了,不少人甚至学着张飞的样子,不惜体力地舞动着手中利刃,叫着喊着,争先恐后扑向迎面而来的敌人。
当然,普通士兵自然不会有张飞这般武艺,虽然是一腔热血,勇气可嘉终究疏于战阵,战斗力有限,不少人刚冲入曹军人群面八方攻来的利刃戳成血人,呜呼倒下。
要不是张飞关羽等将领左突右杀,每每在形势危急时及时赶到,奋力屠杀曹军士兵,守方士气可能就要一蹶不振了。
看着城上惨烈异常的战斗,远处观战的曹操十分的犹豫,究竟是继续猛攻呢?还是暂时撤兵,明日再攻?曹操内心急切希望在日落之前拿下这座坚城,襄阳城作为荆州最坚固最高耸的城池,得确是易守难攻,如果能顺利夺下的话,一鼓作气南下攻占其余各郡,将会事半功倍;如果猛攻之下依旧无法取得胜利,那对全军将士的士气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绝对不利于日后继续征战。
志才,如今这僵持局面,你看我是进是退呢?无奈之中,曹操向麾下的智囊戏志才询问意见。
戏志才沉思片刻,抬头对着曹操道:主公,襄阳城能躲就躲,即使是一时半刻无法攻占,我等也不能将大军完全消耗在这里。
志才的意思是……曹操有些疑惑,发问道。
主公,我大军前来荆州,荆州各郡必然人心惶惶,我等可暗中可出一支万人兵马,悄然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南郡,江夏,长沙,零陵,武陵,桂阳这六郡,只要事成,能否占据襄阳这座坚城就对大局并无影响了。
戏志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建议,言下意思很清楚,攻占襄阳城破费时日,不是曹操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行!就依志才的意思。
曹操见有了新的选择,自然是同意,但言语中还是没有透露出丝毫从襄阳撤兵的意思,差点折损了首席大将夏侯惇,又牺牲了如此多的士兵,他怎么也不甘心。
仲康,曼城!曹操呼出了曹营第一猛将许褚以及颇有谋略的李典二人的字号。
在!命你二人,领一万士卒,攻占南郡,江夏,长沙,零陵,武陵,桂阳这六郡,即可出发,刻不容缓!曹操面色凝重,下达了突击荆州南方刘郡的命令。
是!末将必定不让主公失望!许褚、李典双双抱拳领命。
由于大战当前,曹军士兵俱都整装待发,许褚李典二将立刻便集合了一万士兵,趁着城上鏖战之际,悄无声息地撤出了战场,朝着南方疾进。
仲康有勇,曼城有谋,二人搭档,有勇有谋,应该不至于让我失望!志才你认为呢?看到二将领着军队离开后,曹操深深叹了口气,有些不自信地发问。
主公所言极是!二位将军此行,必定可凯旋而归。
戏志才微笑着回答曹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一些曹操没有想到的问题。
听得戏志才说得如此肯定,曹操不禁松了口气,放心了许多。
襄阳城上,正在苦战中的双方,根本就不知道曹操暗中派出了一支部队南下,血战依然在持续,兵刃依然在相交,士兵依然在流血,生命依然在不断消失。
这场不算持久的惨烈激战还是不分胜负,曹操拥有人数的优势以及充足的后援部队,而马童则占据着高耸的城墙以及关羽张飞两员绝世猛将。
天空中响彻着箭矢的嗖嗖声和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城墙上的血迹又深暗了许多,城下那暗红的血塘又多了几处。
时间又过去了三个时辰,从清晨到现在,这场血战已经持续了六个时辰了,双方都没有休息过,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当然,在这个充斥血腥的环境中,也不会有任何人有胃口想到食物。
一日的黄昏来临了,滴血的残阳映照着这场血腥残酷的厮杀,天空的秃鹰早已等不及这原本到口的美食,早早回窝了。
双方的士兵都开始懈怠起来,呐喊声逐渐低沉,动作逐渐迟缓,虽然还是不断有士兵死亡,但频率却降低了不少。
此刻,别说是普通士兵撑不下去,即便是猛如关羽、张飞、夏侯渊等人,都有点力不从心了,每每打杀一阵,便用兵刃支撑着体力耗空的身躯稍作喘息。
敌人,敌人来了!一名襄阳士兵叫嚷着跑到关羽面前。
第一百八十四章 渔翁得利续厮杀了六个时辰,就是关羽也有些晕头转向,气喘有人在耳边叫嚷,顿时怒上心头,呵斥起来。
慌什么,不是正杀着嘛!不是,将军你看……那名士兵知道关羽误以为是曹军了,忙抬手朝背一指。
曹贼不是在东面嘛!关羽迷惑地抬头向北望去,但见漫山遍野飘扬着萧字旗帜,不由大惊失色,大叫一声:不好!说罢,也顾不得杀敌了,撒腿朝城楼马童处跑去。
————————————正当曹操为久攻不下头大时,闻报得知萧言率大军来到,不由大惊,道:怎么又是他?!这萧子鸿屡次坏我大事,莫非真是我的克星?此刻,曹操脑中立时想起了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典故来,看来自己与刘备就是蚌了,而萧言,则正是那得利的渔翁,一时之间恍然若失起来。
见曹操一时失了方寸,戏志才劝道:主公,切勿气馁,萧军来势汹汹,肯定是为了夺取襄阳城而来,并非为了与我军硬拼。
不如趁着我军势力尚未大损,避其锋芒,让萧言与城中刘备去一决胜负。
只要仲康将军一路顺利夺下六郡,此行荆州依然可以说是成功的。
得戏志才提醒,曹操精神一振,又想了想,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不得不接受现实,无奈道:幸亏志才有先见之明,事先做好了安排,否则此行多半一无所获。
只要仲德他们成功夺取六郡。
这区区一座襄阳城,不要也罢。
戏志才胸有成竹地说道:这点主公不用担心,只要让子孝将军再率军二万前去支援仲康将军,必然万无一失。
萧言即便是夺下襄阳城,也需要一定时间来安抚民心。
就算发现了我们的意图,也为时已晚。
曹操思虑了好久。
才下定决心采纳戏志才的建议,下令撤军,退出与争夺襄阳城的战斗,又命曹仁率军二万回去增援许褚。
而自己,则领着剩余地三万士兵。
匆匆返回豫州。
——————————萧言率领着养足精神的十万大军,从容不迫地靠近襄阳城时。
刚好赶上襄阳军与曹军厮杀地两败俱伤之时。
萧言很清楚此行的目的,也不管曹操是在攻城还是在撤退,立刻下令全军攻击襄阳城北门,襄阳守军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东门防御曹军,一时错不及防。
城上守军节节败退。
伤亡惨重。
一方是养精蓄锐,斗志昂扬地萧军;一方则是久战疲惫。
士气低迷的襄阳军。
战斗力相差悬殊,胜负毫无悬念。
很快,在赵云率领下地先锋攻城部队就攻占了北门,然后开始消灭城内还在继续反抗的襄阳军。
——————————萧言,萧子鸿……在东门城楼督战的马童,此刻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看样子恨不得一口将萧言吃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萧言会在他与曹操之间拼得头破血流之际出现,此刻城中守军在曹军的猛烈攻击下,所剩不过万人,是绝对守不住了,看来这荆州又无法容身了,这怎能不叫谋划了数年之久地马童恼羞成怒。
大哥,曹操撤兵了,但是萧言大军攻进城了。
关羽一脸苦涩地说道,尽管他自负武勇过人,但在面对萧言赵云时,这份自负就变得不那么自信了。
什么?攻进城来了?!这么快!早知如此,不该来这襄阳城了,我的军队全完了。
敌人进入襄阳城了,也就表示这马童那些从新野带来地军队也完蛋了,怎能不叫他后悔莫及。
主公,要赶紧做决定了。
我看我们还是突围出城吧。
要是晚了,等萧言大军攻到这里,到时想逃也逃不了了。
许攸担心自己的性命,着急地说道。
走?我们能去哪?马童问道。
不管去哪,总要先逃出去啊,要是让萧言抓到,到时那什么都完了。
许攸回答道。
要不投降萧子鸿吧?那样也能活命!马童脸色发黑,声音阴森恐怖。
好啊!这样也行!许攸脱口而出道,完全没有注意到马童言语中散发出地森然杀意。
混账东西!没等马童下令,一旁的张飞首先爆发了,他最见不得这种贪之人,一声怒吼后,蛇矛当空劈下,不待许攸反应过成两半,气绝当场。
大哥,莫要听这贪生怕死之辈的胡言乱语,有我与二哥在,势与萧言一拼到底。
张飞完全不顾溅满全身的鲜血以及一地血肉模糊的许攸尸体,冲前数步,怒目圆睁地朝着马童嚷着,对他而言,情愿战死沙场,也不愿芶且偷生。
三弟,不要冲动,听大哥定夺!关羽不似张飞那般冲动,忙发话劝阻。
张飞对关羽这位二哥地话还是能够听得进去地,当下退后数步,等着马童的决定。
文和先生,如今形势险恶,我等如何是好呢?马童也实在没招了,只得询问身旁始终没有出声地贾诩来。
贾诩虽然自始自终都沉默不语,其实内心中已如翻江倒海般,萧言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到,使他向来对战局把控自若的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此刻,在与曹军激战之后,整个襄阳守军不仅仅是体力虚弱到了极点,就连士气,都已降至谷底,要说萧言只是碰巧到来,贾诩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现在他只能暗叹萧言棋高一着,令得他与马童这数年来暗中谋划夺取荆州的阴谋功亏一篑。
虽然萧言的到来极度打击了贾诩的自信,但是他终究还是在这紧要关头发挥出了他那卓绝的大局观,瞬间为主公马童想到了一好去处。
刘璋,刘季玉。
贾诩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喃喃自语道。
益州牧刘璋?!马童听过这个名字,这刘璋也是为汉室宗亲,说来还与他冒充的刘备有些不着边际的远亲关系。
对,主公!我等去益州吧!益州地势险要,只要到了那里,萧言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况且刘璋与主公同属汉室宗亲,绝对不会弃主公不理的。
只要我等重新谋划,益州将是主公重新崛起之地。
此刻,贾诩认为益州已经是马童最好的选择了。
益州!果然是个好去处!马童双眼放光,仿佛又看到了希望,遂对着周围众人一个大礼,悲声道:备无能,累及诸公颠沛流离,此行益州艰难重重,诸公若是不愿前往,可留在城中自便,料想萧子鸿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主公,我等誓死跟随主公!不知道他们真的是被马童的仁义所感动,还是惊恐于地上尚未凉透的许攸尸体,这就不得而知了。
好!那就出发吧。
听到众人的回答后,马童心满意足,下令突围,前往益州。
……襄阳城的东门原本是战斗的汇集点,由于曹操的撤兵,导致东门一片萧然,无数尸骸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层层堆积,鲜血汇聚的血塘已凝结成一块块红黑相间的固体。
忽然间,一支上千人的骑兵队伍,急冲冲地冲出门去,恍若丧家之犬。
此一行人正是马童等人,趁着萧言大军尚未杀至,急急忙忙聚集了千余人后,备齐马匹,自东门而出,绕道前往益州。
临行时,马童匆匆朝高大雄伟的襄阳城望了最后一眼,神情复杂,羡慕、愤恨、无奈、庆幸……大哥,走吧!关羽回头催促道。
走!马童回转马身,一行人趁着刚刚降临的夜幕,匆匆而去。
……襄阳城中,失去了指挥的襄阳军队很快便放弃了抵挡,一个个灰头土脸地缴械投降,战斗就此落下帷幕。
刘琦于府中自尽,刘备三兄弟逃去无踪!听完士兵的回报后,原本还沈浸在胜利喜悦中的萧言,不禁皱起了眉头,暗叹道:此贼好大的运数,看来是命不该绝!一时之间,萧言也无法确定马童逃亡何处,只得暂时作罢,遂命人收拾清理战场,安抚城中百姓不提。
……襄阳城一役,战况惨烈却耗时极短。
三方人马中,马童几乎全军覆没,如丧家之犬般逃亡益州;曹操损失惨重,只得采纳戏志才之计,撤兵以攻南方六郡;而萧言,却在损伤极微的情况下,顺利占领了这座荆州重镇襄阳城,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第一百八十五章 皆大欢喜占领了襄阳城后,整个荆州北部便落入了萧言的手中,加上此前的长安,萧言的势力范围又扩大了不少,一时之间也无瑕征战,开始休养生息起来。
为了安抚荆州百姓及众多士族,萧言颁布了一系列政策:其一,百姓的安顿。
凡是荆州北部境内百姓,不分贵贱都能分到一定的田地,田地的分配按人口来计算。
此地百姓刚刚经受了战乱之苦,如果不及时安抚,必然会闹得民怨沸腾,这是萧言所不愿意看到的,特别是从新野逃难至襄阳的十数万百姓,萧言下令全数迁回新野,并给予一定物资补贴,这也是由于曹操的果然,居然自动放弃了新野城的控制权,否则萧言还真对这凭空多出来的十多万人而头痛。
不过曹操做得很明智,他如果继续抓着新野这座空城不放,等来的必然是萧言大军的猛攻,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其二,士族的任用。
襄阳城虽然已被攻下,刘琦自尽后一干势力也都灭亡,但是城中各大士族势力却不可小嘘,萧言见他们慑于自己大军,一个个俱都安分守己,也不好主动去开罪他们,在抓了几个带头闹事的士族后,又在口头上警告了一番,禁止做出不利于安定的事情,之后又委任了不少士族成员为城中官吏,使得今后更好的控制这帮士族。
襄阳城中的这些当地士族大户,见到萧言携重兵逼退曹操,攻破城池击败刘备(马童)。
使得刘琦自尽伤亡,唯恐波及自身,一个个吓得闭门不出。
尔后却见萧言虽然口头严厉。
但是除了制裁了几个桀骜不驯地士族势力后,并没有大范围的肆意打压城内士族势力,反而委任了不少的士族子弟在城内任职,看来是对他们并没有太多意见,也就放心了下来。
清楚知道只要不做出对人家不利地事情,人家是不会来针对你的。
其三,官员的留任。
刘琦死后,对于襄阳原先的一批官吏,萧言没有丝毫清除的意思,反而是多加安抚,他很清除,其中不少人确实是有真才实学地,能留为己用的话,对将来领地内的安定。
是有相当大的助力的。
特别是其中不少人才,就连萧言也不由为之心动,其中不乏蒯良、蒯越、韩嵩、伊籍等当地名士。
最让使人意外的,居然其中还有荆州大将文聘,自军权捏在马童手中后,由于关羽张飞的存在,文聘失去了原本的地位。
无奈之下,只得在家闲置。
萧言得知后。
立刻亲自前去邀请,文聘自是感激涕零,自刘表死后,刘琦对襄阳军事丝毫不关注,跟一班将领更是毫无交情。
文聘自然也不会去在乎他的死活。
当下便拜了萧言为主公,重掌襄阳原班兵马。
经过萧言的一番动作后。
只短短地二个月不到,整个荆州北部就安定了下来,所以因战事停顿的事项一一正常运作起来,所有士族百姓官员都似乎忘记了此前发生的惨烈战况,襄阳城再次繁荣起来。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萧言突然想起大军征战至今都快过去了半年了,远在北海的妻儿还在苦苦等候着自己凯旋而归,心中甚是挂念。
在与郭嘉商议了一下后,萧言决定率大军不日返回北海。
回到北海城后,萧言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视察了这半年的政务,然后安排了一些后续之事后,立刻就奔回大将军府。
看着许久未见的家门,萧言满怀激动地推门而入,走入后院,却见妻儿正在园中玩耍。
哇!父亲,父亲!萧龙、萧凤首先看到了这位许久未曾谋面的父亲,也不见生疏,一边呼唤,一边朝着萧言怀中扑来。
好,好!萧言一时激动不已,两只大手分别抚摸着两个孩子地脑袋,看着比自己出征之前长大了不少的儿女,心中不禁满是愧疚。
夫君!……大哥!蔡琰,甄宓,刘灵儿地呼声中充满了喜悦之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地看着萧言。
萧言迟疑了一下,蔡琰、甄宓是自己的妻子,自己有些亲密举动很正常,可三妹刘灵儿对自己情根深种,自己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捅破那层关系,看来也是时候作出决定了。
犹豫了一下后,萧言突然做出了让所有人意料之外却有情理之中的事,直接走上了分别拥抱了三位佳人。
蔡琰,甄宓自是欢喜无限,而刘灵儿,在等待多年后,终于承受到了心上人的热烈拥抱,心里美滋滋地,俏脸红彤彤,娇羞可人无比。
夫君,你就娶了灵儿妹妹吧。
她对你这几年地心意,我们都是看在眼里了。
蔡琰作为大夫人,自然最后发言权了,她也明白萧言并不是对刘灵儿没好感,只是碍于自己与甄宓,这才迟迟没有决定,既然夫君现在已经表示出了喜欢的举动,她作为夫人,自然要支持,况且这几年来,她、甄宓与刘灵儿三女之间,早已是情同姐妹了,感情自是好得不同题,就算萧言继续装傻,她也准备找时间提出让萧言迎娶刘灵儿地事情了。
甄宓一脸微笑,看着萧言,频频点头,自是希望萧言答应下来。
二位夫人真是深知我心。
我若在推脱,岂不误了灵儿一生!萧言一声长笑后,立刻答应了下来,也不顾刘灵儿娇羞难当,紧紧抱着她那充满热力的娇躯不愿放手。
二女听后,芳心大悦,一拥而上的亲起了萧言,使得萧言有些应接不暇起来,萧龙、萧凤年纪尚小,自是不明白四个大人之间在干嘛,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四人之间的亲密举动,眼珠子来回转动,心想这些大人怎么这么奇怪,一激动怎么都喜欢搂搂抱抱的。
待众女的心情平定下来后,萧言拉着刘灵儿道:灵儿,嫁给我吧!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刘灵儿温柔的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她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当幸福突然来临,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萧言转过身,对分别亲吻了蔡琰、甄宓,在她们耳边轻声道:今晚你们记得等我哦!二女明白萧言的意思,顿时娇羞不已,道:夫君真坏。
萧言顺手搂住二女的蛮腰,笑道:我先就坏给你看。
说完双手就不规矩起来了。
夫君,不要!让灵儿妹妹看笑话了。
甄宓怕痒得利害,吃不消讨饶起来。
萧言一把将呆立在旁的刘灵儿搂了过来,笑道:那你们今天全来,一个都不能少。
在三女身上一番情爱缠绵后,萧言又把刘灵儿搂在了怀中,道灵儿,这几年苦了你了。
华神医那边我立刻派人去通知,今日便迎娶你过门!刘灵儿一想到多年的相思之苦,一时低声哭泣了起来,大哥!你这一出征就是半年,灵儿想你啊!萧言轻轻的搂紧怀中的玉人道:灵儿乖,不哭了,只要这天下一安定,我就不会离开你们了。
不过……说到这里,萧言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刘灵儿见萧言不说话了,顿时紧张了起来。
萧言故作严肃表情,道:以后你可不能再称呼我为大哥了,要叫夫君。
知道吗?是,灵儿知道了,夫君!刘灵儿破涕而笑起来了。
院内充满了温馨,萧言为了得到一位温柔可人的娇妻而喜,蔡琰、甄宓为多了一位情投意合的姐妹而喜,而刘灵儿,更是为了得到心上人的爱意,多年相思终有回报而喜。
一时间,众人皆大欢喜。
一拜天地,二拜……随着礼官的高喊,萧言与刘灵儿正进行着婚礼跪拜仪式,而坐在上首的,则是刘灵儿的义父华陀。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此时也已激动的热泪盈眶,最疼爱的义女总算是得到了一个好归宿。
萧言对于婚礼的仪式也算是熟门熟路了,但心中依然无比高兴,丝毫没有厌倦这些繁琐的礼节,心中还在暗暗想着,等天下安宁后,一定要好好陪伴在妻子与儿女左右,要给予他们全部的幸福。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容易想象了,萧言再一次诈罪,逃回了洞房,众人一个个在欢喜的气氛中倒下,最后又只剩下赵云与典韦在那里死拼,你一杯我一杯,你一碗我一碗,你一坛我一坛……周而复始……洞房内,萧言坐在刘灵儿身边,轻轻将她的红盖头取了下来,露出的是一张可爱、清纯、娇羞的脸庞,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此刻也显的有些不安,想是初为人妇心理作用吧!在萧言的注视下,刘灵儿不禁满脸绯红,反而增添了更多的无限的魅力,让萧言看得心旷神怡。
灵儿,我爱你!我也是!二人缠绵在了一起……洞房花烛夜,春光无限好!第一百八十六章 新的时代(上)萧言与刘灵儿成婚后,日子可谓是过的更加滋润,每日都与三位娇妻及两位儿女在一起,真可谓其乐融融,幸福美满。
冬去春来,一晃眼,已是来年开春。
公元196年春,中原大陆的局势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时间确实能够让所有人忘记很多事情,汉献帝的死让刘姓汉室的汉朝逐渐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中。
新的时代来临了……汝南寿春。
诸公!汉室已亡,国内无主,我意欲顺应民意,即日登基,诸公以为何如?登基的一切都准备完后,袁术急切地将麾下众人召集起来,话中意思很明确,就等手下这些人出言附和。
主公!传国玉玺既然在主公之手,那就是天命所归,成就不世帝业!张勋连忙附和道,他对袁术的脾气摸得很熟,知道这时若不说点好话,必然没好果子吃。
主簿阎象此前已经有过反对袁术称帝而痛遭叱责的经历,虽然没有直接出言反对,但是还是说了一番自己的道理:主公,汉室虽亡,但天下诸侯强者甚多,如萧言、曹操等,皆主公不能敌也!主公若欲行此称帝大事,必然遭天下诸侯所攻!袁术眉头大皱,他现在一心向着称帝,其它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了。
站在下首侄子袁胤,也自然是极为希望袁家能成为帝王之家。
立刻出列道:叔父!我袁氏出陈为舜后,以黄代赤,德运之次!如今更得传国玉玺。
此时不称帝,更待何时呀!阎象还想出言阻止,但是想了想,还是明智地缩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好!好!胤儿此言甚合我意!袁术连声叫好。
对侄子的话很是满意,当下站立起来朗声道。
吾袁姓出于陈。
陈乃大舜之后。
以土承火,正应其运。
又有传国玉玺。
若不为君,背天道也。
我意已决,再敢多言者,斩无赦!主公英明!张勋袁胤等一众文武官员齐声向袁术祝贺。
阎象等一些心思缜密之人却是一脸的无奈,袁术此举,必然会将他逼上绝路。
公元196年四月,汝南袁术,在寿春称帝。
建号仲氏,立台省等官,乘龙凤辇,祀南北郊,立冯方女为后,立子为东宫,正式登基称帝。
国号为成。
消息传出,天下不以为然者有之。
深以为然者亦有之。
主公,前方来报,仲康将军、曼城将军已顺利攻占桂阳郡。
豫州,州府议事厅内,程昱将前方战报传达给了曹操。
好!传我将领。
大肆犒赏三军。
以报全军将士之忠勇!曹操抚须大笑,显得是得意之至。
这半年多来。
曹操虽然经历了襄阳城地败退,但势力还是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尤其是在首席军师戏志才的谋划下,短短地半年内,接连攻下了荆州南部的南郡、江夏、长沙、零陵、武陵、桂阳这六郡,领土迅速的得到了扩张,并且还与江东孙策签下了互不侵犯的盟约。
虽然与孙策之间的盟约仅是互不侵犯而不是更为牢固地攻守同盟,曹操也比较满意了,连接在徐州、襄阳的争夺战中,见识过萧言的强大军事实力后,曹操也明白萧言的势力在其之上了,硬拼绝对是不明智的。
权衡了轻重后,曹操决定与近来发展势头最猛的孙策结盟,这样才有时间去稳固近期攻占的荆州六郡,内心却已经把发展的矛头指向了中原——已登基称帝的袁术。
虽然战争还没有开始,但整个议事厅内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程昱首先出列道:主公,那青州萧言地势力本已冠绝诸侯,如今又得长安、宛城、襄阳,更是兵发西北凉州,野心昭然若木,必须趁其无瑕顾及我军之际,拿下汝南袁术,将中原腹地打造成铁桶一般,日后才有机会去这萧言一争天下。
程昱虽然谋略出众,但说话却是实诚,直接将曹操实力不如萧言说了个明明白白。
曹操却是相当欣赏程昱的直言,习惯性的摸了摸长须,坦言道:仲德所言极是,虽然近来接连占领了荆州六郡,我方实力大增,但我深知还是不如萧子鸿的,若是硬拼,估计败数居多。
此人弱冠之年便得青州一地,尔后十年间,先是牢牢掌握了北方,又在海外开疆扩土,现如今又占据了长安、宛城、襄阳等地,天下无人是其敌手。
更况且此人武艺绝伦,不下吕布,真可谓世之奇才。
说道这里,曹操一脸无奈的苦笑,继续道:光是这些还没什么,关键萧子鸿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身本领,武艺绝伦不下吕布,却又智谋出众,处事滴水不漏,徐州、襄阳两次交手,我军都仿佛落入了他的算计之中,未及交战便败局已定,真让我有些沮丧啊!戏志才听完曹操地感慨之言后,立刻出列道:主公,萧言虽然优势明显,但我等眼下还是有翻身良机的,关键便是看能不能拿下汝南。
现在主公已与江东孙策立下盟约,解除了南方地危机,只要尽快解决掉自以为是皇帝的袁术,将整个中原腹地掌握在手中,即使是萧言再势大,也轻易奈何不得我等。
况且萧言能控制北方,主公何尝不能控制南方……说道这里,戏志才看了看曹操,停住不语了,话中含义只等曹操自己去理解。
曹操想了一想,明白了戏志才最后一句话的含义,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机会了,而且成功率很大,萧言能控制整个北方,自己未尝不能控制整个南方,将来至少可以形成个对持局面。
解决掉袁术后,南方的大敌唯有孙策了,其实,这互不侵犯地盟约也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地。
哈哈哈……想到这里,曹操大笑起来,抚掌道:志才所言在理,多派人手去汝南一带打探袁术动静,时刻掌握先机,我等才能逐鹿中原。
主公所言,臣等铭记。
话说那马童,自襄阳城破南下逃窜,一行人一路颠簸来到的益州刘璋处。
刘璋个性宽厚,见到马童后,看在同是汉室宗亲地份上,又见马童一行人数不多,也不加猜忌,款待甚厚。
马童却时时刻刻担心萧言打探到自己的下落,主动向刘璋请缨前往益州南部镇守。
刘璋知道后,自是大喜,益州南部的南蛮部落暴动一直都是他的心头大患,当下便下令任命马童为越隽太守。
杀到这里来了。
但是难道真要在这穷山恶水中待一辈子吗?这叫我如何挥军中原?早知如此,不如与那萧言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枉此生了。
来到越隽郡后,满目苍凉的情景让马童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难道真的是一个郡,眼前的城池简直比中原的村庄还要破旧,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蛮族人,一个个面目狰狞,口吐听不懂的南蛮话,让马童感觉仿佛来到了地狱一般。
主公,这是个好地方啊!贾诩的见解与马童完全不同,在他看来,这时正适合马童东山再起。
文和先生,我等都到了这般田地,就别开玩笑拉。
你看看这里的环境,穷是不用说了,估计会说汉话都没几个,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马童心情极度恶劣,向贾诩发起了牢骚来。
贾诩知道马童心情不好,也没在意他话语中的不耐烦,微笑着解释道:主公,请听诩解释道理。
中原地带虽然富庶,但那萧子鸿之威名已深入人心,我等继续滞留中原,唯有等死一途。
然而此地则不同,民风彪悍,尚未开化,我等只需在此教化,不久便可组织一支战斗力极强的蛮族汉人混合大军。
缺乏兵器,便以镇压当地南蛮暴动的名义向刘璋讨取;缺乏粮食,一方面依靠刘璋供给,一方面可就地屯田;军饷则更不是问题,此刻大部分都是穷苦的南蛮族人,吃饱就很蛮族了,给他们银钱也无大用。
马童听了继续这番解释后,心情好了许多,压抑已久的野心又开始蠢蠢欲动,问道:文和先生,你看这益州何时能成为我等之地?贾诩洒然一笑,道:刘璋无德无能,以为仗着益州地势险要便高枕无忧,根本不足为惧。
只等主公大军一成,想取益州,易如反掌。
马童听后,神色顷刻间变得顺风得意起来,一边众人侃侃而谈,一边步入了这块穷乡僻壤之地,准备着再次东山再起,逐鹿中原。
第一百八十七章 新的时代(下)西凉。
当晚入夜时分,天寒地冻,风雪飘摇,凛冽的寒风吹得军营内的旗杆摇摇欲坠,要不是马超命令士兵进行了加固,肯定将是一幅营帐拔地而起的局面。
听着帐外呼呼刮着的风声,马超不由叹道:中原都已开春了,这西北草原还是如此寒冷,延缓了战斗的进程啊!鹅毛大雪连续下了数日,才渐渐的小了很多,天色间依然昏暗一片,就在这个时候,军营中传出了集合的号角声。
三万大军整齐的踏出了营帐,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一个酒囊,迎着凛冽的寒风,却没有一人喊冷。
马超站在校台之上,高喊道:兄弟们,你们冷吗?三万人齐声轰然应道:不冷!马超举起了手中的皮囊,仰头喝了一口道:好酒!大家觉得怎么样?三万人再次高举皮囊,喝下囊中的烈酒,高喊道:好酒……好酒!好!很好!出发,给我拿下西凉城!随着马超的一声高喊,马岱、阎行二将率先在前开道,三万士卒硬是把厚厚的大雪踏开出一条道路,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凉城涌去。
西凉城头没有一个西凉兵,旗帜也东倒西歪,仿佛随着李儒的身为,整个西凉军不复存在一般。
马超毫不迟疑,当下喝令全军发动猛攻。
一时间,三军齐动,战鼓齐鸣,士兵们推着冲车,抬着云梯,呐喊着冲向了西凉城。
为什么城头的守军都消失无踪了呢?原来自从李儒死后,董璜根本无心管理军队。
残余在凉州的西凉军士兵得不到良好的补给,大部分都各谋生计散去了,那些残存西凉城中的士兵,也早已因为天气寒冷。
而躲在了城下的房屋中取暖,根本无人关心是否有人攻城。
三万大军蜂拥着杀进了城头,城中守军一见有敌来袭,撒腿就跑,根本就没有一丝抗争之心,当年纵横西北的西凉大军已不复存在。
杀光他们。
一个不留!马岱高举着手中战刀,双目赤红,见人就砍,犹如一个凶神一般。
阎行提枪纵马冲杀,一路追杀着四处逃窜的西凉守军,一个不肯放过。
三万萧军将士如下山猛虎般,来回冲杀,利刃挥舞,战马乱踏。
肆意践踏着面前出现地任何敌人。
鲜血飞溅,碎肉横飞,一场无抵抗的屠杀就此展开。
父亲,你看见了吗?孩儿替你报仇了!听着耳边传来的一声声西凉士兵的哀嗥,马超双目泛红,眼眶中隐隐闪现着晶莹地泪花,看着眼前这座曾经马家军镇守多年的城池。
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父亲马腾对着自己兄弟进行着一次次严厉的教诲。
一边倒的屠杀很快便终结了。
最后,杀死和被战马践踏而死的西凉守军达五千余人,西凉军主帅董璜当场被战马践踏而死。
见到大仇已报,马超立刻喝令部下将士停止了杀戮,对于西凉城。
他还是有着浓厚的感情地。
并不想因为报仇而害得城中百姓流离失所。
很快的,城中的百姓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
没有房屋在士兵的帮助下重建。
没有粮食的都有粥米发放,在经过马超马岱阎行及全军将士的努力下,西凉城渐渐恢复了一些安宁的气氛。
而城中百姓,见到攻占城池的敌人就是原先地少主马超后,喜出望外,纷纷出门伏地迎接,可见马超当年在马家军中的威望是如何之高了。
见到顺利无比地将西凉城攻下,马超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一边笑脸应接着城中百姓的欢迎,一边下令将战报发回主公萧言处。
晚霞染红了天空,夜幕悄然落下,海风夹带着清新的空气,还有几分腥味,凉凉的吹拂过来,更是平添了几分寒意。
就在中原大陆各处战火硝烟之际之际,海外倭人发源地的本州岛,也正进行着一场浩大地战争。
战斗的双方形成了壁垒分明地两个阵营,一方以犬养国为首,一方以三河国、尾张国为首。
在萧言离开九州岛后,太史慈与徐庶齐心协力,使得犬养国很快成为了九州岛上唯一的倭国。
为了尽快平定倭人一族,小犬进京晋见足仲阉尊的次数愈加的频繁。
在小犬使劲各种调拨手段后,足仲阉尊这位庸碌无能的天皇萌发了重新一统倭人地志向,却苦于无兵可用,只得在小犬地介绍下,来求见徐庶、太史慈这两位目前汉人大军的代表,希望能够向汉人借兵助他平定各个倭国势力。
见面后,徐庶说了一大通地敷衍话,例如汉人为兄,倭人为弟,弟弟年幼不听话,那汉人作为兄长的自然要来教育一番,最后又指出,倭人如果有一位英明领导者站出来,汉人绝对会鼎力相助的,绝对会在短时间内结束现在这样崩乱的局面。
一席话哄得足仲阉尊一愣一愣,对徐庶更是感激涕零,真以为汉人是还好心帮助他整顿倭人内乱的,立刻便对天发誓,只要汉人出兵助他一统倭国,重新确立天皇的权威,之后倭人永远对汉人国度俯首称臣。
而后足仲阉尊又主动立下字据,盖上天皇印章,以示诚意。
就这样,一场保皇势力与地方大名势力之间的战斗开始了。
迫于天皇的威望及汉人大军的震慑力,不少小国大名纷纷来投,保皇大军实力大增,倭汉联军总计三十万,发起了猛攻;然而,以尾张国织舔性长、三河国德穿家糠为首的十数个大型倭国势力,却紧密地团结在了一起,汇集了不下五十万倭国联军,组织起了坚决的反抗。
战火蔓延在整个本州岛各处。
一开始,倭汉联军的攻击遭受到了倭国联军的坚决抵抗,由于指挥和沟通的不便,损失惨重。
其中人数众多倭人士兵大都来自小国势力,素质低劣,战斗力远远不及尾张、三河等大国倭兵为主的倭国联军,一时间死伤溃逃无数,幸亏太史慈、徐庶率领下的汉人军队节节胜利,在一定程度上挽救了全军士气,定然必败无疑,但整个战局却一直僵持不下起来。
这一僵持就是一年多,正当徐庶、太史慈都感觉有些不耐烦时,倭国联军内部却出现了一些不可调节的矛盾,裂痕产生了。
倭国联军的矛盾归结为两点。
一,谁为联军最高领导人?内部分为两派人。
一派支持尾张国的织舔性长,一方支持三河国的德穿家糠。
双方互不退让,都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威望来领导联军,都不肯放弃自己手中的指挥权。
二,战胜后如何处置天皇?内部又是分为两种意见。
第一种意见认为,天皇尽管有不对的地方,但毕竟是天照大神的传人,代表着神的至高无上,在民间有着根深蒂固的威信,可加以节制,而不能轻易废除。
第二种意见认为,天皇制度已经不能够适应倭族的发展,应当立即废除,倭人国度应该由一套完整的军事化体制来进行管理。
第一种意见的代表大名以德穿家糠为首,第二种意见的代表大名却是以织舔性长为首。
归结以上总总因素,倭国联军之中产生了无法调节的矛盾,而且越演越烈,最终导致织舔性长与德穿家糠的决裂,各领二十余万倭军分头作战。
如此一来,却给了倭汉联军天赐良机,徐庶眼光毒辣,自是不会放过如此好机会,连番奇谋妙计,集中倭汉联军局部优势兵力,短短半年间,数次大战役中击溃敌军,彻底扭转了整个战局。
最终,织舔性长兵败被困近江,无奈绝望中切腹身亡;而德穿家糠,则在逃亡远江途中,死于叛兵暴动之中,尸骨无存。
而小犬,尾张国大名,萧言的奴隶,此刻却开始做起了天皇的美梦来……好,好,好……太好了……在得知了马超及太史慈徐庶两处传来的捷报后,萧言喜形于色,连声叫好。
可有那假刘备的消息?萧言突然想起还有这个事情,问向了郭嘉。
我曾经派出过探子去南方一带查探,俱未发现此人行踪,仿佛失踪了一般。
郭嘉摇了摇头,据实回答。
哦!萧言一想到不能替爱妻报仇,不禁有些扫兴,摆了摆手,道:扩大搜索范围,一有此人消息,即可回报。
是!郭嘉一见萧言神色,便知他对此事甚为重视,事后迅速派出了大量的探子,将整个南方翻了个遍,这才在益州刘璋处得知了马童的消息不提。
第一百八十八章 袁术灭亡同年六月中旬,曹操在稳固了新得的荆州六郡后,自汝南出兵八万,直指在淮南寿春称帝的袁术。
袁术得知后,立刻召集麾下众臣商议对策。
陛下,臣以为,这曹操不过就是一阉人之后,小人得志而已。
陛下乃天命所归,实在不足为虑。
刚被册封为大将军的张勋,志得意满到了极点,继续道:我军兵力亦有近十万,要痛击曹操那八万大军根本不在话下。
一旁阎象听得真摇头,袁术确实有十万大军,但其中大部分都是为了登基称帝而强拉壮丁拼凑而成的,如何能与久经沙场的曹军相抗衡,真是痴人说梦。
但袁术可不怎么认为,在他看来,此番正是挥军击败曹操,给天下诸侯的一个警告的好机会,长笑道:好,那就让天下人知道,朕也不是好惹的!是!殿上众将少有阎象那般头脑清醒的,大都还沉浸在袁术称帝后给他们加官晋爵的喜悦中,丝毫没将即将到来的曹操大军放在眼里。
袁术经营寿春城多年,又将此诚作为其称帝都城,自然是城高池深,易守难攻。
有着坚城作为依靠,又有不下于敌方的兵力,也怪不得袁术这帮人如此有信心。
寿春城外五十里,安营扎寨。
曹军大营帅帐内。
程昱指着寿春城周边的地形图道:寿春城高九丈,引护城河水深五丈,守城主将乃袁术手下头号亲信大将张勋。
自听闻主公出兵淮南,袁术便在城中集结了重兵防御,估计不下十万。
妄想拼接坚城击退主公的进攻。
程昱停顿了一下,又道:淮南周边民风软弱,自古无精兵之说,城中那所谓地十万大军,不过是袁术强拉硬凑而来的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但寿春城墙险峻,我军战力虽强,但强攻之下损伤唯恐不小,实为下策。
曹操一听之下,深以为然。
摸了摸长须,冥想不语。
戏志才却微微笑道:主公无需担忧。
那张勋是一莽撞武夫。
好大喜功。
主公写一封劝降书与张勋,张勋心恐袁术猜忌,势必出城一战。
以示其清白。
到时城中那十万袁军,还不任我等宰割。
程昱一听,会心一笑,道:志才军师妙计,但需详细安排一下。
需令那张勋回不了城池。
戏志才胸有成竹道:仲德说得极是。
我自有妙计令这张勋伏诛城外。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就依志才之计行事。
寿春城军营帐内。
如今大敌当前。
陛下却还在宫中享乐,真有些令人堪忧啊!阎象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先生过滤了,此间战事,有我等在足矣。
陛下乃万金之体,自是应该留在宫中,等待我等捷报。
张勋丝毫没有将阎象的顾虑放在心上。
正在这时,帐外一士兵匆匆进入,道:禀报大将军,曹营有书信前来,请大将军亲启。
张勋接过书信,看了半天,突然将书信随地一扔,拍案大骂道:这曹孟德欺我太甚。
其不过一阉人子弟,仗着几分时运才有今日之势,竟敢前来招降我,今日定要取他狗命。
阎象一听大急,忙上前劝阻张勋,道:大将军勿要激动,那曹操也是一代枭雄,帐下戏志才、程昱等皆诡计多端之辈,此番招降极有可能是激将法,不可不防。
此时地张勋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须发弩张,怒视着阎象道:吾乃陛下钦点的大将军,岂能受人随意侮辱。
吾空有十万大军而畏惧不出,陛下那里如何交代?吾意已决,先生勿需阻拦。
阎象见无法劝阻张勋,只好叹气道:唉,既然如此,我就不阻拦将军了。
但大军万勿离城太远,需徐徐而进,若见机不妙,立刻退回城中,我在城上随时接应将军。
张勋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将阎象的话听进去,急匆匆跑出帐外点兵去了。
没过多久,两军便在城西对峙了起来。
曹军呈一字排开,中间骑兵,两翼步兵,采用了典型的攻击阵型。
而张勋则摆出了一个整齐密集的步兵方阵,保护着中间的弓弩手队伍,至于骑兵,则几乎不作考虑了,淮南本就不产战马。
曹操这时也面沉如水地看着敌方阵形,神色凝重,心想这张勋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这步兵方阵保护之下的弓弩手,正是骑兵的克星,不将这些弓弩手干掉,这仗会打得很艰难。
戏志才见曹操面有难色,立刻上前小声将自己的安排告诉了曹操,只听得曹操双眼冒光。
突然间,曹军阵中突然涌出了无数投石车,这些原本攻城战中的利器,现在却被戏志才安排到了平原正面战中。
随着戏志才一声令下,一个个装满了火油地袋子投放到了袁军阵中,不少袁军士兵在措手不及下,被淋了个全身,偌大一片空间的地面上到处都溅满了火油,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地气味。
不好。
张勋虽然鲁莽,但也并非真是傻子,否则也不会被袁术委以重任了,此刻一见如此多地火油,立刻猜到了敌人想干什么,立刻命令全军向城中撤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嗖嗖嗖……漫天火箭自曹军后阵升空,直朝袁军阵中落下。
霎那间,无数火种落在了溅满火油的大地上,漫天遍野的大火席卷向袁军士兵。
张勋不禁暴跳如雷,大吼道:退,快退!话音未落,大火已迅速燃烧到了袁军阵中,不少身上溅满火油地士兵变成了火人,燃烧自己的同时还在不断地燃烧着身边的队友,惨叫哀号声不断想起,一阵阵焦臭的肉味传遍了整个战场,令人闻之作呕。
杀!就在袁军乱成一锅粥时,曹操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曹军士兵如下山猛虎般冲入袁军阵营,一边灵巧地躲避着四处地烈火,一边肆意杀戮着敌方士兵。
手中战刀尽情挥舞,像割草一样熟练地上下起落,狞笑地看着一个个袁军士兵绝望地倒在血泊中。
意识到败局已定地张勋也顾不上考虑袁术是否会处置自己了,为了保住性命,急忙收拾剩下的兵马向城池方向逃去。
城上阎象见了,急忙令士兵放下吊桥,希望救下张勋。
戏志才看得真切,微笑着挥手示意。
嗖……尖锐地弓弦声压过了战场上的喧闹,穿透了空间的距离,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朝疾奔中的张勋后背射去。
逃命中的张勋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疾速袭来的危险,看着距离吊桥越来越近,脸上显出一副大难不死的神情来,可惜他此刻没有看到,城上阎象眼中透露出的一丝绝望。
呃!一声哀叫自张勋口出传出,只见他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低头看着胸前穿出的箭尖,身形在马上停顿片刻后,噗通一声栽倒马上,右手挣扎着伸向距离只有咫尺之遥吊桥,满脸的死不瞑目。
秒才?!如此箭术,曹操知道军中只有第一神射手夏侯渊有这般本领,遂微笑着询问戏志才。
正是秒才将军,志才不辱使命。
张勋一死,戏志才也算是完成了此前对曹操所说的不放其回城的承诺了。
就在曹操大喜之时,战场上发生了变化,却更是让他喜出望外。
只见一彪人马自逃窜回城的袁军士兵中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城中,城上阎象急欲喝令拉起吊桥,却已来之不及。
一将疾速冲至吊桥上,正是曹军大将夏侯渊,只见他战刀当空一挥,桥上绳索立时断开,一众曹兵蜂拥而入。
完蛋了!看着城下曹军屠杀袁军的惨烈景象,城上阎象脸显决然之色,缓缓走向城头,回头朝着城中袁术的行宫望了一眼后,毅然掉下了高耸的城墙,倒在了城下一众尸骸中。
得手了!同一时间,城外观战的曹操发出了胜利之言,遂略带疑惑地向身边戏志才问道:志才,刚才城头上是不是跳下一人?看装束不似袁军将领。
可能是死忠袁术之人吧!戏志才回答道:再无能的主子,也会有几个忠心的奴才的。
哦!曹操随口回了一声,转而将目光关注到城中一面倒的战局中。
公元196年7月,曹操大军进攻淮南寿春大胜,袁术兵败后困死行宫,只做了短短三个月的皇帝。
而曹操,则如愿以偿地掌控了中原腹地,成为了能与萧言相抗衡的一方军事力量。
而萧言,此刻却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第一百八十九章 鲜卑来袭曹孟德果然胜了!身在北海的萧言也得知了曹操大胜袁术的消息,语气中略带着一丝遗憾。
他并不是不想夺取淮南这片土地,而是西北出现了让的头痛的危机,必须前去解决,从而不得不将淮南白白送给了曹操。
子龙,远征西北准备得如何了?萧言朝赵云发问。
大哥,都已准备妥当,不日即可出发。
赵云恭声道。
子龙,你新婚不久,这次还是留在北海吧,否则弟妹又要怨恨我了!萧言微笑地看着赵原来,在不久之前,赵云与糜环这对欢喜冤家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数年下来,赵云对糜环的悉心照顾终于打动了这位徐州佳丽,也让她明白了糜竺糜芳之死并非萧言之过,但她还是无法完全忘记兄长之仇,虽然见到萧言时不再喊打喊杀,但是冷眼相对却是必然的。
萧言对糜环的态度却是淡然一笑,认为世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事情,不必去强求些什么,对兄弟赵云征战多年后终于成家立室,他也是颇感欣慰。
大哥,你又取笑我了!一听萧言提及娇妻,赵云不禁一阵脸红,迅疾一脸正气道:战事未平,我怎么只顾自家儿女私情。
大哥,就让我去吧!看着赵云一脸的求战欲望,萧言不由哑然失笑。
点头道:那好吧。
不过弟妹那边你好好交代一下,此次出征是场恶战。
所需时日颇多。
放心吧,大哥!赵云拍着胸脯道。
才,率着二十万大军自青州北海城出发,浩浩荡荡朝着西北而去。
此行众人中,文有郭嘉、田丰、荀、石韬,武有赵云、典韦、黄忠黄叙父子、颜良、文丑、管亥,几乎已经聚集了萧言麾下地一半精英,可谓势在必得。
火光冲天而起。
映红了半边天空。
酒宴过后趋于平寂的夜晚,在瞬间沸腾了起来。
人在呼喊,马在嘶鸣。
到处乱成了一团,西凉城城犹如炸开了锅一般,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刚才还在把酒言欢、尽兴而归地人们。
早已吓退了酒意。
只是面对这场意外变故,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如何是好。
鲜卑人杀来了!马超的心头一阵发闷。
杀掉董璜为马腾报仇后,马超又花了数月地时间,将凉州大小豪强势力清理了一空,又把战利品的大部分都分予了当地百姓,使得整个凉州恢复了和平,面貌焕然一新,百姓皆欢欣鼓舞,夜夜笙歌,仿佛战火再也不会燃烧到这里一般。
如今,鲜卑人的突然袭击,打破了马超苦心经营了近半年的成果,杀戮再一次降临到这片宁静不久的西北草原上。
马超眉头紧锁,他是知道鲜卑人的利害的,相比于西北草原出身、胡汉混杂地西凉军而言,鲜卑人地骑术更精湛,个性更凶残,简直可以说是草原上的强盗民族,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本来鲜卑人分为若干个部落,各自之间连年内讧,损耗甚大,除了又是会打劫来往客商外,根本无力大举进犯汉人的土地。
但是在数年之前,鲜卑出了一个名叫檀石槐地奇才,在短短时间内建立统一了这个战斗力强悍却四分五裂的民族,从而打起了肥沃的汉人土地的心思。
敌兵有多少人?马超脸色凝重,发问道。
大哥,鲜卑人突然袭击城池,人数铺天盖地,不下二三十万,将士们死伤惨重啊!马岱心急火燎地回答马超,看来战斗的形势很严峻了。
这么多!马超地心格勒了一下,知道这是鲜卑人绝对是有备而来了,如此重兵来犯,看来绝对不是为了抢劫财物了,是要入侵中原了。
在平定凉州后,马超将所部兵员扩充到了五万,但其中近三万分散在各地驻防,此刻西凉城中,仅有二万余守军,绝对不可能是大军压上地鲜卑人的对手。
放弃城池,尽快撤退!马超果断地作出了选择,下令道:尽快通知城中百姓,立即投降,在城中等待我军夺回城池。
他是担心城中百姓奋起抗击来犯敌人,从而惹起鲜卑人的凶残个性,施以屠城。
是!数名亲兵匆匆跑了出去。
马超叹了口气,又对马岱、阎行下令道:岱弟、彦明,立刻集合城中士兵,随我突围。
没过多久,城中剩余的萧军士兵便纷纷聚集到了马超马岱阎行三将身边。
与此同时,鲜卑大军也攻破了城池,杀入了城中。
明晃晃的刀枪正在逐步的逼近,城中到处都是鲜卑人的身影,激烈的喊杀声络绎不绝。
月光之下,无数人影挥舞着利刃在城中四处晃动。
密集的箭雨自城外飞入,密密麻麻插在房屋上、街道上、以及来不及闪避的士兵身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少萧军士兵也中箭了,身上插着箭杆,仿佛刺猬一般,鲜血从身体的各处流出,上下浴血,如同血人一般。
鲜卑人果然凶残,居然完全不顾冲入城中的自己人。
看着不断中间的鲜卑士兵,马超马岱阎行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不是惊诧敌人的凶悍,而是对敌人连自己人都杀的残忍方式极度不齿。
箭雨过后,人影晃动之间,不知又有多少兵马喊叫着杀了上来,更有人肆无忌惮的高声嘶叫。
杀了汉人大官,重重有赏!不要放过任何一人!杀到中原去!类似的呼喝此起彼伏,在整个西凉城中回荡,激励着那些状若野兽般的鲜卑士兵奋勇上前。
不知道你我三人的头颅值得多少赏钱?马超不愧是当世名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风趣地朝马岱阎行二人打趣起来,丝毫都没有把眼前的恶劣局面放在心上。
孟起,若是真论赏钱,我与谨之加起来估计都比不上你。
阎行神情轻松,不似马岱那般如临大敌,立刻出言反击起马超来。
马岱此刻精神紧绷,看着不住出现在远处的鲜卑人身影咬牙切齿,嘴唇不住颤动,不停的念叨着:兔崽子们,来吧,让马爷爷磨磨刀。
一个、二个、三个……哎呀,数哪里了……不知道的人还真要以为他在害怕。
谨之,打起精神,不要再数数了!马超何等功力,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禁哑然失笑,一旁阎行也是不住偷笑。
冲出去!随着马超的一声断喝,众萧军将士凝聚成一股力量,奋勇冲杀,朝着南门突击。
鲜卑士兵的惊呼惨叫声不断响起,一具具面目狰狞的高大身躯颓然倒在地上,但是依然有着不可计数的鲜卑士兵悍勇的冲杀上前。
双方很快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马超、马岱和阎行身先士卒的冲在了最前方,在兵刃的碰击声、沉重的喘息声、喉间的低吼声中,展开了一场血肉横飞的惨烈厮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西凉城中的萧军虽然人数处于极度的劣势,但是这些剩余的将士个个忠勇异常,心甘情愿的为主公萧言、为战斗奉献上自己年轻的性命。
他们是如此的奋不顾身,喊杀着冲上前去,战刀钝了、长矛断了,就用脚踢、用拳头抡、用牙咬,甚至不少士兵重伤之后也不退却,英勇的用身体堵住了敌人的利刃,让旁边的同伴为自己报仇。
血腥的战斗持续了许久,老天似乎都不忍目睹这一幕人世间的惨烈,周遭的空气格外的凝重,令人窒息,一道闪电在灰蒙蒙的天空划过,紧随而来的是轰隆的雷声,掩盖住了兵刃不断相撞而产生的剧烈嘈杂声,倾盆大雨飞泻而下,四处立刻朦胧不清起来。
好一场及时雨啊!马超一声感叹,心知这场倾盆大雨的及时到来,对这次突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随即一声怒吼,龙吟枪破开漫天雨幕,直接将一名鲜卑将领的头颅击穿。
第一百九十章 雨中突围杀!见到主帅马超发威,萧军将士们集体暴发出了比暴雨声更嘹亮的喊叫,义无反顾地冲进敌人群中。
鲜血从人的躯体体中不间断地喷射出来,又在瞬间被暴雨冲刷得一干二净。
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鲜卑大军虽然人数众多,却反而成为了累赘,在目不辩物的雨幕中,根本看不清身边到底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等到喊杀声临近时,方才手足无措的拔刀乱砍一气,往往却是在自相残杀,一时死伤无数。
马超刺击着龙吟枪、阎行挥舞着镔铁枪、马岱劈砍着战刀当先开路,紧随其后的,则是那些忠心耿耿的萧军将士,一路上横冲直撞,挡路者格杀勿论。
给我滚开!马超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方,朝最近的南门奔驰而去,却看见几辆冲车横七竖八的停在了城门口,挡住了出城的道路,附近还有几十个鲜卑士兵,正朝着马超拉弓射箭。
马超大喝一声,胯下战马疾驰,手中龙吟枪在空中划出无数道弧线,角度各异,却不偏不倚将周身护得严严实实,将呼啸而至的箭矢一一击飞,片刻间冲到了城门前的鲜卑士兵面前,龙吟枪连续疾刺,瞬间便有数名鲜卑士兵额头中枪,哀嗥倒地。
与此同时,阎行、马岱也拍马飞驰而来,刀枪挥动之下,也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把城门前那数十个鲜卑士兵全数击杀。
紧随其后的萧军将士则迅速的把堵住城门出口的冲车挪开,清通了道路后,陆续朝着门外撤退。
城南有敌军汉军的主力在南门!汉人首领在那里!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在瞬间响彻城池上空,看来南门的战斗也引起了城中鲜卑士兵的注意。
不计其数的鲜卑士兵从城内朝着南门涌来,对着准备撤离出城的萧军将士发动了猛烈地攻击,城外更是站立着大量整装待发的鲜卑士兵,一时间。
萧军士兵阵脚大乱。
不要慌张!岱弟、彦明,速速领全军迅速出城朝南突围!马超非常的冷静,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形势,发现鲜卑士兵越来越多地朝着这边涌来,立即朝马岱、阎行下达了突围的命令,随即转身朝着身边的一众亲卫骑兵喝道:随我断后。
说罢。
马超调转马头,疾速奔驰而去。
霎时间,近千人地骑兵,跟随着马超,朝着城内蜂拥而至的鲜卑士兵,发动了猛烈的反扑。
马超的亲自断后,稳定了全军士兵的军心。
阵形立刻稳定了下来,井然有序地穿过城门。
出现在南门外的萧军将士,在马岱阎行的率领下。
以尖锥形地阵势向南杀去。
大群英勇的萧军骑士从黑暗中窜出,高举战刀,对鲜卑大军的队列发起了冲击,却一个接一个地被数之不清的尖锐长矛刺穿、挑倒在地,命丧当场;更有不少骑兵则被呼啸而至的箭矢射中,身躯跌落尘土,永远葬身在这片西北坚硬的土地上。
驱逐鞑虏!扬我大汉神威!马岱见到第一波突围失败后。
突围的将士死伤殆尽,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年陇右城血战时的一幕幕情景,当下大声喝道。
随即提起战刀,奋不顾身地向前冲去,决心拼死一战,无论如何也要杀出一条血路,使得大哥马超和全军将士能够安然逃离。
驱逐鞑虏!扬我大汉神威!马岱随口喊出的这句口号瞬间传遍了萧军全军。
阎行第一个反应过来。
生怕马岱危险,急催胯下战马。
紧紧跟随其后。
萧军全体士兵见到二位将军如此奋勇,顿时忘却了死亡地恐惧,一个接着一个,如下山猛虎般朝前猛冲,前赴后继,以自杀式的冲锋撞入了众多敌人所构造的刀山剑林之中,以身为盾,用血肉之躯铺出一条道路,汹涌如波涛浪潮般地冲击一波接著一波,连绵不绝。
南门外的战场顷刻间一片混乱嘈杂。
震耳欲聋的杀喊声,士兵临死的惨叫声,战马倒地后的哀鸣声,战刀劈砍在盾牌上冒出地点点火星和震耳欲聋地嗡嗡声,失去主人的战马因受惊而发出地嘶鸣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伤兵所发出的绝望呻吟声。
大面积的伤亡产生了大面积的尸骸,残肢断臂满地皆是,整个战场就如同地狱修罗场般的血腥惨烈。
时间一久,这些生长在草原上擅长单兵游击战的鲜卑士兵,在正面迎击萧军士兵娴熟的集体作战时,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漏洞。
况且,南门并非此次鲜卑大军偷袭的重点,所以在这里的鲜卑士兵并不多,在经受了背水一战的萧军殊死冲击下,开始承受不住了,犹如破损的大堤,洪水一至,一溃千里,不可收拾。
城内的马超,此刻正承受着诸多鲜卑士兵的猛攻。
马超在决定亲自断后那一刻,就知道将面临一场恶战。
他是相当熟悉草原民族的战斗风格的,这些率先冲入城中的鲜卑士兵,必定是大军之中最为骁勇善战的一群人,要挡住这些凶悍的敌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马超疾舞手中龙吟枪,率先杀入了不断涌来的敌群之中。
近千骑兵将士紧紧跟随著马超,在不成阵形的鲜卑士兵群中来回驰骋,杀敌的同时,时刻保护着主帅马超的安危。
杀了一阵后,鲜卑士兵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感觉骑于白马之上的锦袍将军是汉军之中的首领,开始有组织的向马超靠近,展开围攻。
无数的鲜卑骑兵挺起长矛,朝着马超狂奔而来,嘴里呼喊着,仿佛一击之下,就能立下首功一般。
可是他们都忽略了一点,马超那一身无敌的神勇。
面对奔涌而至的敌人,马超巍然不惧,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胸中昂然战意突升,大吼一声,龙吟枪在空中闪电般刺动两下,将迎面而来的两杆长矛远远荡开。
一道白影闪过,一声闷响传出,一名鲜卑骑兵已被龙吟枪高高挑到空中,枪尖自胸前刺入,自脊背透出,闪烁寒光的枪尖直透出身躯数尺。
马超随后一挥,将尸体甩开一边,龙吟枪扫出一片残影,一名鲜卑骑兵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忽见寒光一闪,颈间已是鲜血狂喷,整个头颅顿时脱离了身躯的支撑,一具无头的躯体仰天倒了下去。
马超丝毫不介意鲜血染红了锦袍,用力握紧枪身,继续朝着随后的鲜卑骑兵发起了攻击。
随着龙吟枪的一下下挥动,每一击都让一名鲜卑骑兵惨叫着跌下马去,马超的动作越来越快,到了最后,敌人往往只见空中一道道寒光闪动,根本分辨不清马超的攻击方向,随即便被一枪刺中胸膛,或是穿透头颅,惨死马下。
无数高大的战马在城中有限的空间内狂奔,自马超身边来回驰过。
马超战意大盛,一马一枪一人在敌人阵中如穿花蝴蝶般令人眼花缭乱,莫说与之对战的鲜卑士兵,就是为了保护主帅而紧随其后的萧军骑兵,也是一个个看得头晕眼花。
在他闪电般地穿梭刺击下,造成的伤亡越来越大,纵马驰来的鲜卑骑兵纷纷跌落马下,在他身后,遍地尸骸。
这一人一骑,便如闪电撕裂黑暗长空一般,直接在鲜卑骑兵最密集处,来回疾驰,挡者披靡,在场敌人无不畏惧。
但马超终究没有一个凡人,力量总有用尽之时,在面对敌人如蝗虫般的围攻下,也渐渐有些力气耗尽的感觉来,心中大急,他此刻还不清除城外马岱阎行突围的情况。
大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道身影冒着大雨闪电般的疾驶而来。
是岱弟,难道突围失败了?!马超疲惫的身体在白马上晃了一晃,急切朝马岱问道:岱弟,情况如何?马岱一边朝着马超疾驰,一边大笑道:哈哈,大哥,城外鲜卑人不多,已被将士们杀散了!如今彦明正领着将士们南撤。
大哥不要在此恋战了,快快随我而来。
一听马岱是突围成功后前来接应自己的,马超顿时松了口气,精神大振,提气对四周尚在与敌搏命的萧军骑兵道:将士们,我们撤!说罢,城中剩余的萧军将士,一齐急催白马,随着马超马岱冲出南门。
而那些鲜卑士兵,在经历与马超及萧军士兵的拼死搏杀后,自信心受到了严重打击,有些犹豫不决起来,不敢轻易去追,眼睁睁地看着马超一行人绝尘而去。
与此同时,雨声渐渐小了起来,直至停止。
远处的天地交际处开始蒙蒙发亮起来,黎明来临了第一百九十一章 困守街亭公元196年6月,鲜卑人在大单于檀石槐的统领下,突然入侵中原,三十万大军趁夜奔袭西凉城,二万守城萧军折损大半,主帅马超果断放弃城池,突围而去,在凉州境内组织反击,与侵袭各地城池的鲜卑大军打起了游击战,将鲜卑大军牢牢拖在了凉州境内,延缓了入侵者的推进步伐。
同年七月,萧言在青州获知了西北紧迫的战局后,毅然放弃了与曹操争夺中原腹地的打算,亲率二十万大军,前往凉州抗击鲜卑人的入侵。
启禀大王,昨夜我军在陇右以东,遭遇了汉军骑兵的伏击,损失上千人,事后汉军不知去向,请大王定夺!在鲜卑大军的营帐内,檀石槐紧闭着双眼,双眉紧锁,一语不发,让人无法揣测这位一统鲜卑族的传奇人物,此时此刻正在想着什么。
在听完部下的回报后,檀石槐看似不动声色,其实内心早已怒不可遏,在顺利夺取西凉城后,他便开始四下分兵攻占凉州各处,短短月余时间,已经先后遭受了七八次类似的伏击,累计伤亡了上万士兵了,组织了数次围剿汉军的行动,却始终没有成效,这些汉军无比的狡猾,一击不中,立刻远遁百里,神出鬼没,无迹可寻。
事实上,檀石槐内心的震惊是无以言表的,鲜卑战士是最擅长草原游击战的,此刻却被眼下这些汉人军队牵着鼻子走,真是有些不可思议,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看来汉军的将领明显都是精通骑兵突袭战的高手。
檀石槐的猜测没错,凉州境内领导残存汉军继续作战的正是马超、马岱及阎行,三人皆长于西北草原的名将,对于如何应付鲜卑骑兵自有一番心得。
西凉一战无奈败退后。
三人为了更灵活地与敌游斗,化整为零,各自带领这二三千骑兵,兵分三路,逐个歼灭落单的鲜卑军队。
取得了多次局部战斗的胜利。
鲜卑大军兵员上虽然没有遭受重大损伤。
但士气的急速滑落却是显而易见的。
檀石槐是鲜卑族近年来崛起地奇才。
兵法娴熟,在短短地数年间便逐一清除了族内各个部落地敌对势力,统一了这个常年内乱不止的草原民族。
这次入侵中原,也是他蓄谋已久的计划,汉人皇帝的突然驾崩让他看到了机会。
本打算依靠鲜卑大军最擅长的长途奔袭,迅速歼灭凉州境内地汉军,尔后挥军南下。
抢夺汉人占据的中原大好河山。
在鲜卑族中,如果统领部落的单于死去,通常都会有几名强势地候选人角逐部落单于的宝座,一般情况下,都会兵戎相见。
若是实力上相差不多。
将导致整个部落四分五裂,继而被其它部落吞并。
自小见惯了弱肉强食的檀石槐。
下意识地认为,汉人皇帝就是最大的单于,皇帝一死,汉人必然如同一盘散沙,正是他率领鲜卑大军占领中原肥美土地的大好时机,况且汉人士兵远不如鲜卑士兵强悍好战,两军相交,溃败地必然是汉人。
然而,事实却狠狠地抽了檀石槐一耳光。
虽然初次交战大胜,占领凉州以西地大片土地,并将汉军赶出了西凉城,但是随后的战斗却成了无休止地游击战,三十万鲜卑大军如同陷入泥沼中一般,迟迟无法肃清凉州境内的残余汉军。
多次的交手中,分散各地的汉军凭着熟悉的地形屡屡获胜,将檀石槐牢牢地牵制在陇右西北一线,迟迟无法入侵中原一步。
当然,檀石槐如果狠下心来,完全不顾及自身安危,也是可以分兵南下的,但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心里也明白,如今战线没有拉长,凉州境内的这些汉军至多也就是骚扰一下自己,并不能对己方造成重大的伤亡,但是如果挥军南下,中土幅员辽阔,战线势必越垃越长,到时如果有汉军不时在后方扰乱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唯今之计,必须将凉州境内的汉军肃清,尔后才能考虑挥军南下的事情。
我倒要见识一下,究竟是谁,竟敢无视我鲜卑的三十万大军,难道这些汉人士兵是三头六臂,从天而降不成?沉思了良久,檀石槐终于睁开了双眼,放射出的是令人胆寒的目光。
在这种目光下,帐内那些的各个部落的单于无不纷纷冷汗淋漓,个个卑躬屈膝。
檀石槐在这些单于的心目中,是鲜卑族无可争议的霸主,无敌的存在。
在这位无敌霸主的领导下,鲜卑族组建了最为强大的无敌劲旅,足以横扫一切敌人,为鲜卑族带来崭新的辉煌。
大草原无敌的将士们,用你们的利刃来塑造我族的辉煌。
如今胜利在望,大军却被眼下这些狡猾的汉军拖住了前进的步伐,用你们的勇敢来粉碎一切敌人,成就你们英雄的名誉!剿灭凉州境内的汉军后,方可无后顾之忧地进军中原,到时,美女、烈酒、珠宝、土地、奴隶,汉人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檀石槐的开场白简单扼要,用最简短的话语描述了战斗胜利后的美妙场景,直接勾起了在场所有鲜卑人最原始的欲望及战斗的信念。
紧接着,他开始下达了一条条兵员调动的命令,摒弃了此前与汉军斗智斗谋的战斗方式,完全依靠三十万大军人数上的优势,以万人为一队,分兵多路,层层推进,采用地毯式密集搜索,势必要将潜伏在凉州境内的汉军部队一举歼灭。
檀石槐的方针虽放弃了鲜卑骑兵先天拥有的机动性,但却是完全正确的。
三十万大军声势太大,用来正面进攻凉州各地的汉军简直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感觉,而且经常起到反效用,往往被小股汉军牵着走,追击半天却一无所获,还常常无奈地损失了不少落单的士兵。
如此一来,马超三人所率领的萧军顿时失去了伏击的目标,再也无法如以往般顺利地伏击落单的鲜卑军了,在数次遭遇战中,险险逃脱,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
马超三人见到游击战再也无法收到成效,反而屡屡使全军将士陷入险境,立刻果然地相互靠拢,汇聚一处,避免了因兵力过少而被敌人全歼的危险。
但是,仅存六千余人的萧军,要应付四面八方围剿而来的鲜卑军,实在也有些顾此失彼了。
最终,马超等人在街亭停止了继续逃窜。
原因很简单,在檀石槐的正确指挥下,他们失去了继续逃窜的空间,只得困守街亭,等待了萧言的来援。
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也就此告一段落。
火焰在熊熊的燃烧,擂鼓在震天的击打,刀剑枪矛在激烈的碰撞,战马在原野中奔驰和嘶鸣,战斗就这样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檀石槐的大军趁夜展开了奔袭,一夜之间出现在街亭的四周,将马超这六千人,团团的围困起来。
由于街亭是一座小城,容纳不下檀石槐的近三十万大军,所以,除了近十万士兵团团围困城池外,其余鲜卑大军都分别驻扎在了城外数十里的旷野中,随时等候檀石槐的将令。
孟起,如今我军就剩下这六千人了,可能也经受不起鲜卑人几次攻击了。
我看你还是趁夜突围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去见主公。
这里就交给我与谨之吧!阎行有些疲惫的话语中透着一死无奈,硬撑只能全数等死,结局是显而易见的,强如马超也不可能在十万大军的包围下得以幸免。
是啊,大哥。
你武艺最强,我们这里也只有你有可能冲出去。
别再忧郁了!马岱与马超情同手足,若能一死换得大哥性命,他是绝对愿意的。
彦明、岱弟,胡说什么。
我怎能抛下你们与将士们苟且偷生。
马超的话语中十分的激动,虽然身陷死地使他感到有些英雄末路的凄凉,但是让他丢下常年一同浴血奋战的兄弟及将士们,独自偷生,那是绝对办不到的。
要死,让我们一起死。
马超转身看着城外密密麻麻出现的鲜卑士兵,语气坚决,神情悲壮,伟岸身躯带起一股苍凉之意,一副壮士一去不复回的画面。
转身向四周的将士大声喝道:大丈夫生则潇潇洒洒,死则轰轰烈烈!超愿与诸将士同甘苦,共生死,岂能一人逃生?!遂伸手一指东方,又道:主公已知我等危难,只要我军坚守此城数日,主公大军一至,必将这帮蛮夷围而歼之。
此刻,就是我等为主公效忠,为天下百姓出力的时候了!第一百九十二章 殊死一战为主公效忠,为天下百姓出力,扬我大汉天威!看见周围的将士因为马超的话而振作精神后,一旁的阎行不失时机的喊道。
为主公效忠,为天下百姓出力,扬我大汉天威!马岱紧跟着振臂一呼。
一时间,六千萧军将士不由自主地跟着喊了起来,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顷刻间响彻云霄,士气提升至极点,坚定了全军死战的决心。
马超、马岱、阎行三人也是互望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身陷如此绝境,三人对能否坚守到萧言及时赶到也没有丝毫信心。
但即便是九死一生,那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为了这仅有的希望,三人已决定作最后一博。
命令全军加速行军,务必尽快赶到街亭!接到马超等人在街亭陷入重围的消息之后,萧言心急如焚,立刻下令加速行军,援救被困的马超等人。
马超等人被困街亭,也代表着将鲜卑大军的主力牵制在了凉州境内,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与敌决战,等到草原骑兵的战火在中原大陆四散蔓延开来的话,那真的就是后患无穷了。
萧言已经别无选择,必须全力以赴前往街亭。
始发动攻击。
在震耳欲聋的擂鼓声和雄壮的号角声中,只见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鲜卑骑兵,从四面八方涌向城池,密密麻麻,人数大约在三万左右。
喔喔……这些鲜卑骑兵一边猛冲,一边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刃,像野兽看到了猎物一般。
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沉而令人心悸的吼声,伴随着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阵阵轰轰隆隆地回音。
仿佛将整个大地都震得摇晃了起来。
冲在最前方的,是一名手舞狼牙棒如凶神恶煞般地鲜卑汉子,正是檀石槐麾下的第一号猛将轲比能。
轲比能驱驰着战马,尽情施展着他那冠绝鲜卑全军的绝顶骑术。
远远看去。
根本看不清除马身上的人,只能应约看到一个影子不时在马背上疾速移动,不能不令人叹为观止。
在他身后,鲜卑骑兵形成了一大片翻滚着激涛怒浪地攻击浪潮。
浪潮之上则闪烁着无数星星点点骇人的寒光。
眨眼间,攻击的浪潮便来到了城下,在一阵震天喧闹声中,展开了一场惨烈的血战。
兵刃相交地铿锵声、震人心魄的擂鼓声、哀怨凄凉的号角声、伤者恐怖而又短促的哀嗥声,响彻这座小城的上空。
街亭虽说也是一座城池,但矮小的城墙根本无法阻挡骑兵的进攻,高大的战马只要腾身一跃便能越过眼前这微不足道的阻碍。
迫于无奈,城中的马超等人只能与敌展开了面对面地肉搏战。
但是,由于地形的牵制,城池内外狭小的空间基本也不可能容纳大规模地战斗。
双方真正在交战的加起来不过是二万余人,这对于马超等人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否则十万鲜卑大军一齐压上,纵使马超等人再神勇,也将无用武之地了。
城中的萧军虽然在人数上处于了绝对劣势,但这些经历与鲜卑军多次战斗后的幸存者,可以说都是军中地精锐。
此次更是抱着置生死于度外地决心。
虽然只有六千余人,但是个个骁勇善战。
攻城的鲜卑军虽然人数众多。
但由于空间拥挤,无法发挥他们最擅长地骑兵突袭,短时间里居然被城中军队的凶悍震慑住了,形成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但战斗毕竟是残酷的,半炷香的时间里,攻守双方都已死伤累累,城墙内外更是尸横遍地。
尽管身边的同伴一个个的倒了下去,但是萧军全体将士依旧保持着旺盛的斗志,不屈不饶地朝着来犯敌人发动着猛烈攻击,丝毫没有退让一步的意思。
给我杀!看到自己率领的一万多骁勇骑兵居然拿城中这些残兵败将毫无办法,身为鲜卑第一猛将的轲比能大为震怒,气得须发直竖,狂舞着手中狼牙棒,杀入萧军阵中。
轲比能能够成为檀石槐麾下的第一猛将,果然是本领非凡,沉重的镔铁狼牙棒挥舞起来如若无物,左冲右杀,无人能挡。
片刻间,便有数名萧军士兵被其狼牙棒劈中天灵,头颅碎裂而亡。
你这蛮子,休得猖狂!正在轲比能杀得兴起之际,却听身后不远处响起一声断喝。
马超不知何时杀了过来,只见他手提染满鲜血的龙吟枪,一人一骑,闪电般从一簇簇正在交战的人群中穿过,向轲比能猛冲过来。
看枪!早就感觉这手持狼牙棒的鲜卑将领非同一般,此刻有见他肆意杀戮己方将士,马超自是不能容忍,当下飞驰到轲比能跟前,抬手一枪疾刺轲比能面门。
轲比能一横狼牙棒,挡开来枪,迅疾挥动狼牙棒,对着马超的脑袋劈去。
马超敏捷地一个侧身,狼牙棒带着呼啸的劲风,不偏不倚自他身边划过。
二人战马交错而过,第一次试探性交手,双方不分胜负。
马超心中一凛,暗暗称赞这蛮夷部落中居然还有如此身手矫捷之人,是个能与自己一战的劲敌,一时斗志徒升,收起轻敌的心态,抖擞精神迎战轲比能。
双方你来我往,交战了数个回合之后,马超毕竟技高一筹,抓到了轲比能挥舞狼牙棒猛攻自己时的空隙,龙吟枪疾刺轲比能胸前空门,枪尖蕴含的劲气嗖嗖作响。
轲比能大惊,急忙侧身横棒抵挡,不料,却正中马超的下怀。
只见直线疾刺的龙吟枪居然在半路灵巧的划了一个弧度,避开狼牙棒的格档,直直的朝轲比能的脑门刺去。
轲比能眼见躲闪不及,下意识地抬起狼牙棒,居然被他格档到了枪尖。
但是马超的这一枪速度与力量兼备,岂是那么容易抵挡的。
轲比能的狼牙棒刚刚举过肩膀,龙吟枪就带着强烈劲风呼啸而来,在碰撞到狼牙棒时只是稍稍偏离方向,却依然不减去势,竟然将镔铁打造的狼牙棒身磨出一道深痕,一瞬间击中了轲比能的头盔上方,枪尖酝酿的劲气直接将他的头盔震裂成了两半,余劲依然擦过了轲比能的头顶,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一股污血猝然从裂开的伤口喷了出来。
轲比能心胆俱裂,一声大叫后,一个懒驴打滚自马背翻落,就地又是一滚,躲入了己方骑兵的人丛中,不敢再战。
刚才那一枪,只是被狼牙棒蹭了一下,导致略偏了些许,否则就不是头盔裂开两半,而是头颅裂开两半了。
太可惜了!马超眼见势在必得的一枪却只是擦破了敌将的头皮,心中有些懊恼,勒紧缰绳,冲向敌军,大喝道:挡我者死!马岱、阎行都注意到了马超这边的情况,手中刀枪加劲,乘着敌方猛将轲比能受伤逃遁,敌军士气下降之际,三人向城外发动了一连串的疯狂突击,在短短的时间里,便造成了鲜卑骑兵的大量伤亡,血流成河。
马超等人的反冲锋完全出乎了檀石槐的意料,一时之间也来不及派遣更多的鲜卑军压上。
而马超等人却已经放弃了形同虚设的防御,杀到了城墙外,完全不理会四面八方乌鸦鸦重重包围着他们的鲜卑大军,完全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放手一搏。
猝不及防之下,檀石槐派出的首批攻城部队承受了极其猛烈的攻击。
两军相遇勇者胜,在没有了退路、不知援军何时能到的萧军,面临背水一战的情况下,反而激发出了顽强而强悍的战斗力。
相反地,檀石槐的军队由于军中第一猛将轲比能的落败而逃,又没有困守孤城的汉军居然敢发动反冲锋,不仅气势大衰,而且还失去了先机。
双方这一交战,竟然主客之势易位,鲜卑军开始节节败退,无法抵挡住马超等人气势如虹的冲击。
困兽之斗!檀石槐冷峻的脸庞露出一丝冷笑,他不愧为鲜卑族历代起来杰出的霸主,在经历了最初的失神后,很快便恢复了清醒。
凭借征战域外草原多年的经验,檀石槐敏锐地从战局中看出了敌人是在做最后的殊死一战,立刻重新调整进攻布局,利用兵力上的绝对优势,稳住正面战场的颓势,下令两翼和后侧的迂回部队,收缩包围圈,层层推进,意欲将马超等人困死在城外狭小的空间内。
战场形势再次反转!第一百九十三章 顺利会师街亭城下,马超的部队犹如困兽一般,与鲜卑大军进行着舍生忘死的搏斗,局面上并不难看。
马超的心中却非常清楚,己方的攻击已经逐渐开始出现了力竭势衰的迹象,不可能在进行持久的苦战。
鲜卑军已是稳操胜券了,反而并不急于进攻,利用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大军层层推进,意欲全歼围困在狭窄空间内的萧军。
渐渐的,马超感到自己的进攻开始有些迟缓了,向来挥洒自如的龙吟枪,也有些沉重的感觉,这是力竭的征召,虽然死在他枪下的鲜卑士兵,已不下三百人。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纵横西北多年无敌手一代骁将的马超,在面对死亡的恐惧时,心情说不出的坦然,丝毫没有任何遗憾,能与最亲的兄弟以及最忠义的将士们同赴黄泉,真是此生无憾了。
援军到了!我们有救了!是主公来了!充斥着惊喜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地在战场上传播开来。
就在马超等人感到绝望的时候,却听见东南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擂鼓声和冗长凄厉的号角声,然后又是卷起了滚滚尘烟,紧接着鲜卑大军的阵营发生了惊慌,骚动产生了。
骚动的规模由小变大,慢慢的导致了全军的阵脚散乱。
汉人援军到了?!人数不少啊!檀石槐看着远处漫天弥漫的烟尘,沉思了片刻后,眼中绽放出一丝精芒,果断下令道:撤退!他并不是惧怕与这突然出现的汉军对抗,而是他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大军猛攻了这一阵。
不论是士气还是体力,都有些下降了。
此刻与敌人的援军决战,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但他也丝毫最终,檀石槐地鲜卑大军从容撤退了。
空前惨烈的战斗留下了尸横遍野地战场,城墙内外到处都是破碎的衣甲和尸骸,遍地都是头盔、折矛、断刀和烂盾,以及一匹匹死马。
孟起、谨之、彦明,你们辛苦了!及时赶到的萧言面带微笑,从容地看着苦苦牵制鲜卑大军月余的三位将领,除了马超脸色略显苍白。
只是体力消耗过多而身上并无伤痕外,马岱与阎行都已伤痕累累,狼狈异常,行动的步履都开始蹒跚起来。
由此可见战斗之艰难。
幸亏主公及时赶到援救,否则我等将无一幸免!马超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庆幸,又看到萧言与一众将领此刻都已是满身尘土,知道那是由于着急援救自己而星夜兼程造成的,忙与与马岱阎行一起,朝着萧言一摆,又朝着众将一礼。
萧言看了看马超三人的形象,又看了看自己及身后众将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由得大笑起来,为了尽快赶到街亭。
二十万大军这一路长途奔袭,确实有些狼狈了,但能够及时赶到战场。
救下马超等人,也真是万幸了。
因不知敌军虚实,萧言也没强令士兵追击,当下便在城内扎营。
萧军帅帐内,马超将近月来发生地事情一一道了出来。
萧言与一众将领的越听越吃惊。
原来这鲜卑军的战斗力是如此之强,而且似乎那首领檀石槐也非同寻常。
颇有谋略,居然将马超等人硬逼到这小小的街亭与其决战。
在了解了兵力及战斗力都不占优势后,众人都有些轻松不起来了,众人都明白,今日鲜卑军地撤退只是在不了解己方援军的实力前,选择了暂时的后撤,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损伤,主力依旧保持完整,明日卷土重来的时候,绝对将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战。
这一刻,众人的心头都感觉到了有些沉甸甸。
虽然知道接下来面临的将是一场恶战,但是萧言还是觉得有信心获胜,左右战斗胜利的因素不仅仅是兵力和士气,还有谋略。
论到谋略,此番随军出征的郭嘉、田丰、荀、石韬这四大军师可不是摆着看热闹地。
四人沉思了一会儿后,同时脸露微笑,似乎都想到了什么,神色轻松了起来。
萧言看到了帐下这四大军师的表情,知道他们定是腹有定案了,微笑着道:四位军师可是已有应敌良策?不如我等同时将计策写在手心上?郭嘉没想到其他三人也在短时间内便想到了应敌良策,不由得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当下提议道。
如此甚好!萧言当场表示同意,他也想看看麾下这些大才中,究竟孰优孰劣。
四人立刻提笔蘸墨将心中计策写在了手掌上,尔后同时摊开了手心。
只见荀、田丰、石韬三人手掌中写着同样地夜袭,退兵!四字,而郭嘉的掌中则是夜袭,退兵,困敌!六个字,明显是想深了一层。
四人相互一视,不由会心一笑,对各自的高下也有了判断。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四人间的初次比试可谓毫无火气,其余三人对郭嘉的急智也是深感佩服。
萧言深知郭嘉擅长战场奇谋,可谓帐下第一人,对于他能胜出也没多大意外,其余三人也是各有擅长,荀擅长政务,田丰擅长谋略,石韬擅长练兵,可谓是难分伯仲。
当下一边鼓掌,一边大笑道:精彩!有诸位大才相助,何事不能成随即又对着多写了二字地郭嘉道:奉孝,既然你多出二字,便由你来解释吧!郭嘉当仁不让,先朝着荀、田丰、石韬三人微微一礼,表示敬意,然后面朝萧言,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谈地说道:鲜卑大军强势而来,必然是有所准备,与其硬拼必然损兵折将。
以嘉之见!我等佯装夜袭庞勋大营,实际上则是连夜退兵,重新选择合适的战场,再与敌决一胜负!这就是……夜袭、退兵……四字地含义了!贾诩、田丰、石韬三人听完郭嘉的一番话后,暗暗点头,这也正是他们三人所考虑到的。
萧言扬了扬眉,他心中确实也有些担心,街亭这块地方并不适合大规模的战斗,而且鲜卑人屯重兵于附近,真打起来并任何占优的地方,随即点了点头,又故意发问道:那檀石槐可是鲜卑人中难得一遇的奇才,久经战阵,经验老道,恐怕不那么容易骗过他吧?郭嘉胸有成竹道:兵法有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
夜袭和退兵都是真的,也可以都是假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令檀石槐无从下手!入夜之后,我军便事先设好埋伏,防止鲜卑人的偷袭,若是来袭,坚决予以痛击。
此外,派出几组小队,带上擂鼓及引火之物,轮番趁夜袭扰鲜卑大营,令其无法安息。
几个循环下来,使檀石槐误以为我军施展疲兵之计,麻痹大意之际,我军却已机会扬长而去。
当然,如有杀敌良机,不妨可以来一两次反击,挫一挫檀石槐的锐气。
高明!萧言大为佩服之余,又好奇地问道:那困敌二字作何解释?主公,我军此番出征,是为了击败入侵者。
但鲜卑大军足有三十万,兵力尚在我军之上,绝对不是一战二战能够歼灭的。
就算战胜了,檀石槐领着这些兵马退出凉州,假以时日,又来犯我疆域,也是后患无穷。
郭嘉先点明了战斗的目的是要歼灭这三十万鲜卑大军,尔后又道:鲜卑乃草原民族,最擅长在平原地带进行大规模的混战及骑兵突袭战,而疏于城池防御战。
虽然眼下凉州境内的大部分城池都已被其侵占,但是檀石槐肯定也不会留在太多兵马进行防御。
我等可以趁机收复几座通往域外的重镇,如陇右、西凉、西郡、张掖这几处,断其补给后路,严加镇守,将鲜卑这三十万大军牢牢困在西北的大草原上。
时日一久,其大军必然兵马困乏,粮草紧缺。
到时主公振臂一挥,这三十万入侵者立成齑粉!哈哈!说得好!说得好!萧言听得喜形于色,郭嘉这困敌二字果然想得长远,若真能成,鲜卑族将大伤元气,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将不再对中原造成威胁。
虽然这场战争的进程未必如众人的预料去发展,但是郭嘉这番深谋远虑的说辞,确实是极具诱惑力的,众人无不赞同。
萧言当下便做了决定,随即又商议了一些具体的夜袭细节不提。
第一百九十四章 瞬息万变檀石槐敢于大举入侵中原,自是对汉人深入了解了一番,知道汉人之中擅谋者甚多,特在撤兵后严令大军严加戒备,谨防敌军偷袭,待天亮之后,再作进攻。
半夜后,萧军的夜袭部队出发了。
刚一交手,萧军的小股夜袭部队遭遇了鲜卑军严阵以待的猛烈还击,震耳欲聋的擂鼓声,冗长凄厉的号角声,从鲜卑大营的各个方向此起彼伏,不时还有大量鲜卑骑兵从营中冲出,呼啸着追击来犯萧军。
由于檀石槐的军队多为骑兵,在夜间视线不清以及四周山林环绕的情况下,行动大大的延缓,对萧军的骚扰没办法予以有力还击,在出营追击不果后,檀石槐只得下令严阵以待,利用营寨的工事小心防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檀石槐突然发现,敌人每次前来都虚张声势,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大规模的发动进攻,神经也就松懈了下来,没有了开始的紧张和慎重。
差不多了!在获知了前方的情况后,萧言和众将相视一笑,开始按照原计画部署至关紧要的撤兵步骤来。
鲜卑军大营前,夜袭部队除了继续虚张声势的佯攻军营之外,还派出了多股百人部队分散行动来迷惑和牵制檀石槐。
此刻,赵云与黄叙正热火朝天的指挥着数百名士卒,将大量的易燃物埋在鲜卑大营四周的山头,准备放火烧山,既可以阻截敌军,更可以顺便把檀石槐烧得个灰头土脸,也算是灭一灭来势汹汹的檀石槐的气焰。
这个计策是出发前郭嘉提议地。
颇有几分恶作剧的嫌疑,但不可否认,在四面山林环绕的环境里,火攻是最具备实效性的。
快看!鲜卑大营方向!着了……着了……突然间,正在安排撤兵的马岱,望着东北方惊喜的叫了起来。
本来他是积极向萧言请命前往执行放火任务的,想一报被困之怨气,但萧言以伤势为由,坚决不让他去,最终决定让同样精力旺盛的赵云与年轻气盛的黄叙前往。
只见鲜卑大营的两侧。
开始燃烧起熊熊地烈火来,隐隐约约还传来厮杀声和号角声,营中的骚动也越来越扩大。
主公,看来比预想的还要顺利郭嘉一脸轻松,仿佛身处烈火包围中的不是近三十万鲜卑大军,而是一群待宰的鸡鸭。
呵呵,这与我无关,都是我们的奉孝先生之功啊!萧言一笑,风趣地回答着郭嘉,听得后者脸色一红。
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鲜卑大营四周是越来越热闹了起来,甚至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
檀石槐再整军有方,也无法立刻阻止近三十万大军发动的骚乱,懊恼得连声喝骂混乱之中的部下。
气得直想杀人。
一时间,火光冲天,人声鼎沸,连绵数里的鲜卑大营混乱不堪。
夜袭进展得如此顺利,却也是萧言始料不及地,一个新的机会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有些难以决择。
敌军大乱,如趁势突击,不排除有可能一举击溃檀石槐的机会,冒险系数较高。
毕竟敌军并没有实质性的损伤,萧军的冒然出击,极有可能遭受到三十万敌军地猛烈反扑;按原计划退兵的话。
却极有可能丧失一次良机,将来难保会后悔莫及。
就在萧言犹豫不决的时候,鲜卑人的军营显然更加混乱了,连最靠近街亭一边的大营也开始发生了骚动。
山火燃烧起来的非常可怕的,不多久的功夫。
火势已经蔓延了数里地。
绵延不绝的鲜卑军营。
不久之前还非常的井然有序,如今却已乱作一团。
到处都是哭喊声、叫嚣声、喧闹声,熊熊地火光中随处可见隐隐绰绰的人影在到处晃动,漫无目的地乱跑,甚至还有一部分士兵慌不择路地冲出了营地,被伏于暗处的夜袭部队逐个击杀。
出击!这一瞬间,萧言作出了决定,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良机是不会轻易出现的,既然出现了,需要做的,就是去牢牢抓住机会。
面对这样一群丧失战斗力的敌人,萧言没有丝毫理由说服自己放弃进攻。
随着萧言一声令下,旌旗挥扬,战鼓阵阵,号角声声,原先准备乘夜色撤退地大军,立刻调转了方向,朝着东北方猛冲而去,如狼似虎地杀入敌营之中,根本无心恋战的鲜卑士兵丢盔弃甲,一泻千里。
一次极为普通地夜袭战变成了追逐战。
熊熊的烈火旺盛的燃烧着,映红了半边的夜空,金戈铁马的杀伐声和惊恐万分的哭喊声交错在了一起。
整装待发的萧军将士在敌营中纵横驰骋,有条不紊的发起了攻击。
军营四周的护栏不是被砍倒就是被烈火焚尽,无数的营帐散乱成一地,大量衣衫褴褛、赤手空拳的鲜卑士兵晕头转向的左奔右突,仿佛无头苍蝇一般的慌不择路,虽然凶悍的天性迫使大部分的鲜卑士兵在遭遇敌人时,依然能够悍然反击,但杂乱无章的反击又怎能阻挡萧军井然有序的猛攻。
战斗很快就成了一面倒的屠杀,为了夺取功劳的萧军将士,争先恐后的屠戮着已经完全处于困兽之斗的敌人。
立即撤退,不得与敌纠缠,违令者斩。
在经历了初期的混乱后,檀石槐冷静了下来,观察了四周形势后,立刻判断出如果继续逗留在这里,极有可能一败涂地,毫不迟疑,果断地下令撤退。
檀石槐此举为这支鲜卑大军保存了元气,在他的组织下,士气依旧低落,伤亡依旧不断增加,但是已比之前好上了许多,在面对萧军猛攻时,鲜卑士兵已不再是一味自杀般的拼命,而是选择了理智的逃亡。
但是,败就是败,任何的失败都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对于所有的鲜卑士兵来说,这一夜绝对是非常黑暗而又漫长的。
当天色微白的时候,鲜卑大军已逃亡了数十里了,而萧军也追击了数十里,一路上尸横遍野,旌旗和兵器到处可见,更有不少鲜卑士兵不熟水性,溺死在沿途的河流水中,以至于水中到处漂浮着士兵的残骸及染血的衣甲,令人惨不忍睹。
哈哈!没想到一把火烧得檀石槐损兵折将,看来剿灭这批蛮夷也是指日可待了!在一处高地,萧言及一众将领聚在了一起,说话的正是昨夜指挥放火的赵云,此刻他那白皙的俊脸满是得意洋洋。
萧言听了赵云的话,也是满心欢喜,道:子龙说得好,我大汉虽已无天子,四处割据,但也绝不是这区区蛮夷所能蹂躏的。
郭嘉也在一旁搭话道:虽然没有拿下檀石槐,但鲜卑大军在昨夜起码折损了六七万,而且军心大损,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再发动像样的攻击了。
我等正可趁机绕其后方。
一旁听着众人说话的小将黄叙,也是喜形于色,这把火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内,此刻正对着父亲黄忠不住地挤眉弄眼,搞得黄忠一脸的哭笑不得,想到自己一夜跟随萧言身边,并没有立下军功,遂出列对着萧言请战道:主公,末将愿引一军追击敌军,势取那檀石槐首级前来。
萧言很清除自己帐下这几员猛将,个个好战成性,但穷寇莫追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遂道:昨夜偷袭的成功是有多方面因素促成的。
此刻天色已明,地势已至开阔平原,若在强行追击,极有可能会陷入鲜卑大股骑兵的列阵突击中。
再说将士们劳累了一夜了,也是时候歇息一下了。
主公,末将莽撞了!黄忠乃明理之人,知道此时追击确有不妥,只是脸上难免有些失望的神情。
萧言继续出言安慰黄忠,道:汉升,我明白你的意思。
杀敌立功有的是机会。
我可以答应你,下次对阵敌军之际,必定派你为先锋大将。
多谢主公。
末将必不使主公失望!有了萧言的这番承诺,黄忠心满意足,立即朝萧言抱拳一礼,退至一旁,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直看得赵云、典韦、颜良、文丑、管亥等将满心羡慕。
就这样,萧言在于檀石槐的首次交锋中,令人意外的大获全胜。
檀石槐一路溃败,麾下士兵折损八万余,双方在兵力上形成了旗鼓相当的局面。
第一百九十五章 城池告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落日的余辉照耀下,一望无边的草原绵延北上,溶入天际,雄伟壮丽的山脉从草原两侧拔地而起,直刺苍穹。
一阵大风吹来,顿时草原上翻起波澜,无休无止,无边无际。
曾经傲笑西北一时的鲜卑人,如今却个个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在大单于檀石槐的率领下,在茫茫的大草原上,往北而行,目标——西凉城。
檀石槐坐在高大的战马上,眼看这四下军心沮丧的士兵,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经受了昨夜的大败,又溃逃了一整日,但是大部分的士兵还是逃脱了性命,他不由有些庆幸。
虽然眼下士兵疲惫、士气涣散,但是只要得到充足的修养,很快又能继续驰骋沙场了。
主宰塞外大草原的鲜卑人是不会如此轻易就认输的。
檀石槐的崛起,对于鲜卑族来说,可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在若干年前,鲜卑人还只是大草原之中众多游牧民族中的一个。
虽然有着享誉盛名的强大骑兵,但是始终由于部落内部战乱不休而大大削弱了战斗力,在被人称之为草原强盗的同时,也饱受着战乱与饥饿的侵袭。
但是这样的情况,在大单于檀石槐崛起的同时宣告终结。
檀石槐,身为一个鲜卑部族单于的儿子,自小父亲便因部落内乱而亡。
在度过了艰难困苦的童年和少年之后,终于联合起一批志同道合的族中战士,东征西战、攻城掠地。
在短短的十数年间,就征服了整个鲜卑族。
令人震惊。
大王,已经甩掉了汉人追兵,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轲比能小心翼翼地询问一脸肃然地檀石槐,长时间的行军,即使是这位鲜卑军中第一猛将也有些气喘吁吁了。
去西凉城。
到了那里,将士们好好休息一番。
等待机会,一举击溃汉人军队。
檀石槐深知疲惫的士兵急需休息,因此选择了西北最大的城池作为大军的驻扎地。
昨夜的败仗并不是让他信服,在他看来,只要这二十万鲜卑骑兵恢复了战斗力,在面对同等数量的汉人军队时,绝对是可以轻易获胜的。
迎着落日余晖。
这二十万残兵败将,步履蹒跚地朝着西凉城前进。
七八月地西北草原炎热异常,炎炎的烈日送来了夏季的热浪。
一支押运粮草的鲜卑军队伍,就这样如同一条蜿蜒的长蛇行走在通往西凉城地干裂大地上,盔甲被太阳烧烤的滚烫,如黄豆般大小的汗滴爬满了脸颊。
就地休息!一名鲜卑军将领终于耐不住部下的苦苦哀求,下达了休息的命令。
事实上,他自己也有些吃不消了。
一众鲜卑士兵立刻粮草车推到了路旁的大树下,做倒了下来。
他们太累了。
将军,您说大王干嘛要来攻打凉州这个鬼地方?我觉得这里比我们的大草原还不如!一名士兵蹑手蹑脚地问着那位将领。
少废话,你懂什么,大王自然有他的考虑。
这凉州确实是差了点,可大王说了,只要我们能打下凉州,继续南下。
那里土地肥沃,水草丰盛,金银珠宝、美女烈酒应有尽有。
忍过这一阵,我们兄弟们好好乐乐。
这名将领虽然也不曾去过中原。
但对于大王檀石槐的话,绝对是深信不疑地,此刻的他,正做着鲜卑大军占领中原后的美梦呢!听上司这样一说,那名士兵也就不吭声了。
闭目靠在了大树底下。
享受着这短暂的歇息时间。
过了约一柱香时间,那名将领站了起来。
跃上战马,大声道:起来,起来,别磨蹭了,赶紧上路!啊!就在此时,一声惨叫打断了他的呼喝。
嗖嗖嗖……紧随而来的,是一阵阵箭矢破空的声响。
快散开,有敌袭!这批鲜卑士兵也不是刚上战场地雏,立刻便听出了这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响,而且还很密集。
然而,还没等那名鲜卑将领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前,一支凌厉的冷箭便已穿透了他地胸膛,剧烈疼痛之后随即而来的是扩散全身的麻木,逐渐模糊的视线看到的是一队队衣甲鲜亮地汉人士兵挥舞着刀枪,由四面八方涌来,屠戮着己方地同伴……风卷狂沙,天地昏暗。
风中夹带着雨滴,由小而大,由缓而急,从淅淅沥沥到倾盆而下,片刻功夫便将黄沙漫天的山丘拉上了一道朦胧地水幕。
一场血腥的杀伐却在大雨的掩饰下,悄然进行着,无数人的生命,在雨中的冲刷中离去……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倾盆大雨悄然离去,一抹阳光洒落大地。
残垣断壁上的旌旗,在寒风中瑟瑟作响;城外空旷的原野遍地尸骸,受伤的战马伏地呜咽……当张掖城的上空,飘扬起萧军的旗帜时,战斗也已经基本宣告结束。
城中原本那五千余骁勇的鲜卑骑兵,在面对萧军的大举进攻下,顷刻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大部分鲜卑骑兵自暴自弃的冲向萧军,进行着近乎于自杀的攻击,结果自然是被守株待兔,又占据着人数上绝对优势的萧军给击毙;少部分鲜卑骑兵则依靠精湛的骑术,向着目前屯集着鲜卑军主力的西凉城逃去,希望能将战败的消息传至檀石槐耳中。
大获全胜的萧军,欢声雷动,相互热情的拥抱,城上城下到处洋溢着自豪和喜悦的心情。
张掖城在擂鼓震天的喧闹之后恢复了平静,旌旗在半空中挥舞,原野上到处都是丢弃的刀枪,萧军的士兵们搬运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打扫着这个成为人间修罗的战场。
我军抢了檀石槐的粮草,又接连收复了陇右、西郡、张掖,切断了檀石槐二十万大军的退路,迫使其不得不困守在西凉城一带,看来这场战斗很快就要结束了!看着萧军士兵们忙碌地搬运着城池内外那数千具鲜卑士兵的尸骸后,和萧言一起并肩站立在城楼高处眺望四周的郭嘉,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
不错,如今檀石槐那二十万大军已成困兽,陷入我军重重包围之中。
但是由于我军主力目前分别驻防陇右、西郡、张掖几处,兵力过于分散,所以必须提防鲜卑人狗急跳墙与我军拼命,或者是孤注一掷突入中原。
萧言听完郭嘉的感叹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他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出了眼下萧军所存在的危险,那就是兵力过于分散。
毕竟萧军在取得连番局部战斗的胜利后,兵力上正处于运动之中,难免会产生防线上的漏洞,尤其是后方开始形成一个广阔而又空白的战略地带,如果被檀石槐看到并加以攻击,虽然不至于使得萧言出现走投无路的情况,但也必然会遭受极为惨重的损失。
主公说得极是。
嘉当初有些疏忽了。
但只要身在陇右附近的子龙将军能够挡住檀石槐一段时间,就算主公不从后夹击,二十万没有粮草支持的鲜卑大军也坚持不了多久。
郭嘉淡淡一笑,对于喜爱险中求胜的他而言,这样有些风险的战斗更具刺激性。
嗯,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
萧言淡然一笑,按下心中不详的预感,继续道:不过未雨绸缪还是有必要的。
下令将士们加快清理行动,然后抽调兵力支援各地防线,谨防檀石槐狗急跳墙!是!郭嘉应了一声,唤来了亲卫将萧言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突然间,远处的疾驰而来一名萧军的骑兵,看情形分明有着十万火急的军情。
萧言和郭嘉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从城楼上走了下来,却见那名骑兵片刻间已飞驰了进了城门,心急火燎的来到萧言面前,刚递上密封的急报,便昏厥了过去。
萧言赶紧打开密封的急报:鲜卑大军突然出现于西郡,夜袭城池,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奋起反抗,奈何敌我兵力相差悬殊,五万将士折损过半,文丑将军重伤,西郡危急!第一百九十六章 西郡抗敌这檀石槐果然利害,这么快便发觉了我军的意图,不去选择防守兵力薄弱的陇右,而是选择了刚收复不久却有着五万萧军镇守的西郡作为攻击点,必定是想快速打开通往塞外草原的通道。
萧言感慨了一番后,神情逐渐肃然起来,带着一股萧杀的凛冽,冷冷地道:封锁通往塞外的通道,杜绝任何人等进出。
全军集合,火速支援西郡。
另外,命令陇右赵云部,即可北上夺取西凉城,在最短的时间内,断绝檀石槐的一切后路。
郭嘉默默的躬身遵令,心中却是一凛,仿佛已经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战火硝烟弥漫声,血肉横飞的惨烈也似乎就在眼前。
原来,自从檀石槐街亭兵败逃回西凉城后,萧言并没有派军队进行持续攻击,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随后陇右、西郡连接失守,加上沿途粮草被夺,更让这位鲜卑霸主肯定了萧言是想将他活活困死在这贫瘠的西北土地上。
檀石槐能成为鲜卑一族之主,自然也不是目光短浅之辈,在研究了整个战局之后,立刻决定暂停向凉州腹地进攻,虽然那些城池并没有太多敌军,而是选择了敌人重点驻防的西郡,来作为打开通往塞外草原的通道。
只有这样,二十万大军的补给才能有效跟上,否则的话,不用敌人来攻,自己这二十万大军就要活活饿死了。
在檀石槐的安排下,二十万大军连夜静悄悄的来到了西郡城外,悍然发动了突然袭击。
西郡城中守将乃萧言帐下大将颜良、文丑。
二人一发现敌人来攻后,文丑立刻领着一千巡夜士兵出城迎战来势汹汹的鲜卑军,而颜良则在城中集结大部分尚在歇息的士兵,组织防御。
文丑也确实了得,一出城便挡住了敌军猛将轲比能,数十回合下来。
越杀越勇,直杀得轲比能汗流浃背。
轲比能见势不妙。
连忙招呼身后大军一拥而上。
文丑凛然不惧,凭着千余名士兵英勇反抗,硬生生地抗住了鲜卑大军的骑兵突击,双方在城下展开了一场混战。
文丑左冲右杀,挡者披靡,几个回来冲杀。
死于他刀下的鲜卑骑兵便不下十数人。
轲比能见文丑勇猛过人,深怕让他继续发挥下去会延误了大军攻城的时间,当下拍马杀向文文丑一见轲比能,虽然知道对手只是武艺不在自己之下,豪气大发。
狂舞战刀,与轲比能及一众鲜卑骑兵战成一团。
但是古语有云,英雄也架不住人多。
一杆长矛自战团内悄然刺出,刺中了文丑地左腿,文丑忍痛挥刀一劈,将这名鲜卑骑兵头颅砍裂,突然又觉右肩剧痛,反手就是一刀。
一声哀嗥传出,又是一名鲜卑骑兵倒下马去。
轲比能与一众鲜卑骑兵见文丑重伤,顿时大喜,手中兵刃愈加卖力地朝着文丑攻去。
文丑强忍伤口剧痛。
单手持刀,且战且退,身上不住挂彩,硬是没让敌人碰得一次城墙,直至颜良赶来接应。
这才浑身一软倒下。
被颜良抢回城中。
二弟!二弟!赶快醒醒……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看着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文丑,颜良忍不住老泪横流。
二人结义多年,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此刻一见文丑重伤垂危,他哪能不紧张,直恨不得受伤之人换成自己。
大哥……放心吧!我命硬,死不了……我还撑得住!文丑听得颜良呼唤,缓缓睁开双眼,忍住全身不住传来地剧痛,强颜欢笑断断续续道:大哥!……我还记得,当年你我兄弟结拜时候,我说的要……要同生共死的。
我不会死的,你……你也要坚持到主公到来。
二弟,你放心吧。
大哥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会让鲜卑狗占得便宜。
你不要多说话了,好好休息。
主公那里我已派人去求援,相信援军很快就能赶到的。
看到文丑醒了,颜良放心了许多,言语之中满怀关切之情。
那……那我就放心了。
可惜……可惜伤势太重了,都提不起刀了,短时间里恐怕不能……不能陪大哥一同上阵杀敌了。
文丑的话语中充满了遗憾,无奈地抬了抬重伤地右臂,却引得肩膀一阵撕裂的剧痛,神智倒是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二弟,不要多动,好好修养。
大哥这就去教训鲜卑狗,替你报仇。
说罢,颜良挺身而起,在交代了军中医者好生照料文丑之后,便义无反顾的奔赴城头战线。
饱含着为兄弟报仇的怒气,颜良状若疯狂地投入到了战斗第一线,大吼道:将士们,是显示你们勇猛的时候了,让这些鲜卑狗好好见识一下我们大汉男儿地风采!颜良的吼声响彻城外的战场上,萧军士气为之一振,轰然应道:拼了,不过一死而已!杀啊……颜良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镔铁长枪,在鲜卑大军之中来回冲杀,所过之处,犹如地狱一般,身后全部是倒地的尸体,手低无一合之将。
敌将何在!敢来一战否!颜良骑着战马在战场上,耀武扬威的来回冲杀,犹如死神一般,吼叫声传遍四野,闻者胆寒。
轲比能见颜良如此神勇,只怕实力还在之前的文丑之上,心中不禁有些胆却,踌躇半响不敢上前,只得命令士兵加紧围攻力度。
颜良喊了了几下见无人迎战,不禁仰天长笑,铁枪夹带冲天杀气,在敌阵之中往来冲突,所过之处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只片刻时间,黝黑枪身便已染满鲜血,更显寒气逼人。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激战持续了一昼夜,天色渐渐发白。
血腥依然在延续,伤亡依然在不断产生,但城下战线依然还牢牢的掌握在颜良统帅下地萧军手中,没有让猛攻一夜的鲜卑大军逾越城池一步。
颜良业已身受多处伤害,但他根本没有时间包扎,只能来回的冲杀在战场之中。
失血过多的他,脸色显得十分地苍白,但其手中的铁枪始终在不断的杀敌。
敌将休走,轲比能在此!在发觉逞威了一夜的敌将开始有些体力不支时,轲比能立刻来到了距离颜良不远处,耀武扬威的高喊一声,提刀直取颜良,准备趁人之危赚些便宜。
颜良冷笑道:无胆鼠辈也敢言勇。
轲比能这下可气得不轻,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檀石槐帐下第一猛将,实力并不弱于颜良多少,遂大吼一声拍马而上,战刀朝着颜良面门劈空而来。
咣!颜良双手举枪,横空一挡,赢挡开轲比能地全力一枪,随即枪如灵蛇一般,幻起几朵枪花,直刺轲比能后背。
轲比能没想到厮杀一夜地敌将还有余力硬接自己的猛攻,还迅速地发起攻击,心中暗暗凛然,连忙一个闪身,纵骑飞奔而去,方才躲过杀身之祸。
颜良暗叹可惜,刚才硬接对方的猛攻,让他原本所剩不多的体力更见耗竭征兆,身上多处凝结多时的伤口再度崩裂,鲜血渗透衣甲,但颜良此时早就没有侥幸心理,深知如此恶劣形势下是绝对不能泄气的,否则必败,手中加劲,发起攻势。
只见他浑身浴血,须发直竖,手中铁枪连连发起两败俱伤的进攻,杀的轲比能慌忙招架,狼狈不堪。
主将舍生忘死的进攻看在一个个浴血奋战、身心疲惫的萧军将士眼中,跌至谷底的士气再次振奋起来,纷纷采取了与敌同亡的战斗方式,逼得敌人一时阵脚大乱,战斗局面逐渐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人数处于劣势的守方悍不畏死,人数处于优势的攻防却有些缩手缩脚。
烈日渐渐升至半空,已接近中午时分了。
坚持战斗了这么久,颜良越战越累,整个人仿佛要飘飘然般,不少伤口再次迸裂,满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往外喷泄,使他不由一阵眩晕,手上根本使不上什么力道,反而每次与敌人兵刃的碰撞,都几乎让他几乎无法握紧手中的铁枪。
呜呜呜……绵长低亢的号角声传出,有些出工不出力的鲜卑大军终于缓缓退去了。
对于僵持不下的战局,檀石槐也有些不想再看了,但又不好轻易开口责骂士兵贪生怕死,战斗了那么久时间,他也都看在眼里,无论哪方士兵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只得下令暂时撤军,以待休整后重新发动攻击。
见到敌人一退,颜良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下来,浑身顿觉脱力,一个发软险些跌倒下马,幸得身后士兵抢回城中歇息不提。
第一百九十七章 出人意料烈日升起又落下,循环往复,西郡城的内外,一次又一次地上演着寸土必争的屠杀。
这日,鲜卑大军再次来到城下,悍然发动猛攻。
颜良强忍满身疼痛,带伤走上城楼,看着城下潮水般汹涌奔袭而来的敌人,又看了看坍塌多处的城墙,心中禁不住暗叹,随即挥手下令。
突然间,城上倒下了一桶一桶黑色液体,紧接着几支火箭同时向下射了过去。
不好,汉人用火攻了!啊,救命!快退回去!不,闪开,别挡着我!鲜卑人的惨叫此起彼伏,疾速冲到城下的大量鲜卑士兵根本无法阻止身后数量更为庞大的同伴前进的步伐,场面顿时拥挤不堪。
烈火在拥挤的人群中燃烧,整个城墙下方都陷入了疯狂之中。
不少人在绝望中互相残杀;不少人正徒劳的用兵刃击打着看起来并不高大的城墙;当然大多数鲜卑士兵依然无愧于草原劲旅的荣誉,正舍生忘死的冲过烈火的阻扰,自城墙坍塌处涌入城内,浑身冒着火焰向城中守军发起最后的进攻。
虽然鲜卑大军在熊熊烈火的阻挠下,受到了相当的压力,但由于地形的限制,只有真正冲在最前列的鲜卑士兵遭受了惨重损伤,后面的大量鲜卑士兵基本安然无事,只是看着前方的同伴惨遭烈火焚烧,只能干瞪眼空着急。
檀石槐在远处看到城下战况。
也是一筹莫展,整个西北包括塞外本就水源稀缺,大军征战多日,连食用都可能不够,更不就提用水去灭火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火势自然熄灭。
看着被烈火包围浓烟弥漫地城墙,以及烈火外围厚实而又长长的鲜卑士兵。
不能不使檀石槐兴起一种无奈感。
当然,颜良采取这样的激烈的阻敌之法,却是没有办法情况之下的饮鸠止痛,这样的火攻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很快整个城墙即将便成一片废墟,而城中的萧军,也将直接面临含怒而来地鲜卑铁骑的直接突击。
但是不可否认。
放火烧城的方法杀伤力巨大,顷刻间使得整个城下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惨不忍睹的焦黑尸骸以及一股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四下弥漫,不论是城中的萧军士兵还是城外的鲜卑士兵,都有不少人已经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
城下在烈火包围周中的鲜卑士兵的抵抗越来越微弱,但是同样的,烈火也渐渐地燃烧到了尽头。
在颜良地带领下,城中的萧军汇于一处冲了出来,因为经受了烈火高温的侵蚀后,原本就并不牢固的城墙变得更为脆弱,轻轻几个撞击就能夷为平地,与其困守城中坐以待毙。
还不如冲出城外与敌进攻最后的一拼。
但是,面对着十数万鲜卑人的围追堵截,这支不到二万人的队伍显得是那么的无助。
虽然颜良与众将士拼尽全力猛攻敌人,但是也无法弥补在兵力上地悬殊差距。
短短一个多时辰后。
颜良率领的这支队伍减员十分惊人,已经只剩下一万多人。
由此可见,作为草原劲旅的鲜卑骑兵,在开阔地带作战时的战斗力是如何惊人了。
在这场战斗中,颜良这种损敌一千自损八百地做法。
正确与否。
只能留待后世评论了。
颜良麻木的舞动着手中铁枪,面对着几乎无穷尽的敌人。
久战之后的乏力感开始涌上全身,多处伤口传来的刺痛也使他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主公,你怎么还没来啊!看来这次真地要死在这里地。
颜良心中默默暗念,转而又想起了躺在城中昏迷不醒的文丑:二弟,大哥先走一步,给你在地府打个前哨站。
颜良地失神让周围敌人有所察觉,层层叠叠围了上来,一杆长矛自人群中疾速刺来,正中他的右腿。
剧痛使得颜良立刻清醒了过来,一声怒吼,铁枪迎着来敌一击,直接将这名鲜卑骑兵刺了个透心凉,随即猛一咬牙,拔出了插在右腿的长矛,鲜血喷射而出。
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却成功激发了颜良的斗志,用尽全身最后的体力,不避不闪,朝再次攻过来的敌人猛刺而去。
一众鲜卑士兵没有想到原本看似垂头丧气的颜良一下子仿佛换了个人,不惜体力地选择了同归於尽的打法,阵形一阵慌乱,被他连续刺杀了数人。
颜良毕竟已是强弩之末,一阵狂攻之后体力枯竭,但觉胸口空虚发闷,仰天喷出一口鲜血,栽倒下马,昏厥了过去。
周围的萧军看到主将颜良不支倒地后,十分恐慌,眼看着原本就岌岌可危阵形就要被敌人冲破了。
不要慌,保护颜良将只见满身缠满纱布的文丑在几个士兵的搀扶下,突然出现在两军混战之中。
原来,在颜良与鲜卑大军誓死一战之时,昏迷了数日的文丑终于醒了过来,在得知大哥率军准备与敌皆亡时,怎么也不肯躺在城中等死,硬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在几名士兵的扶持下,来到了战斗现场。
虽然身负重伤的文丑已经没有能力上阵杀敌,但是他的及时到来,却拯救了大哥颜良的性命以及整支即将濒临溃败的军队。
听到了文丑的呼声,萧军将士停止了慌乱,十分悲痛的扶起了颜良,纷纷退守到文丑周围,形成一个严密的防御圈。
在两名骁勇善战的主将受到了重伤、整个军队面临覆灭的危险时,萧军将士们突然冷静了起来,为生命、荣誉而战的信念,一下子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义无反顾地将颜良、文丑围在在了中间,与凶悍的敌人顽强的抵抗着。
一批士兵倒下了,又有另一批士兵顶了上来。
面对死亡时,每一个人都是面带着微笑,显得那么的从容与镇定。
大部分是士兵并不明白战斗的真正含义,可能都不认识几个字,但是他们都明白,绝对不能让敌人踏入他们所保护的圈内一步,这是他们的使命。
看着一个个士兵前赴后继地死在自己面前,此刻坐在地上、苦于无力战斗的文丑心中悲痛欲绝,轻拍着躺在身旁昏迷不醒的颜良,双目含泪道:大哥,我们带领的这些将士多么英勇啊!如果有来世,我还要带领他们征战沙场……大哥,你觉得怎么样?!下,真是死而无憾啊!半响后,一个熟悉声音响起,文丑低头一看,发现颜良已然苏醒了,正挣扎着坐了起来,当他看到麾下将士们为了保护自己兄弟二人而不惜英勇赴死时,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感叹,欲站立起来却发现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只得颓然做下。
一见颜良苏醒,文丑大喜道:大哥,你没事吧!颜良苦笑一声,道:还算是活着,但是估计时间不多了。
文丑明白颜良的意思,一脸遗憾道:是啊。
没想到到最后,你我兄弟二人只能坐着看兄弟们杀敌。
说罢,二人为了节省体力,也就不再说话了,神色紧张地看着战场局势的变化。
檀石槐站在远处的高坡上,脸上露出了胜利微笑,眼前这支顽强的汉人军队即将被他全歼了,随即轻轻的抬起了手,鲜卑大军开始朝着城下顽抗的萧军发动起了更为猛烈的进攻。
身陷重围之中的西郡萧军顿时如同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四下颠簸,随时有被倾覆的可能。
檀石槐脸上的笑意愈加的明显,一切都预示着胜利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可惜天意弄人!就在西郡萧军即将覆灭的生死关头,突然间,远处突然卷起了滚滚尘土,铁蹄阵阵。
一骑白马银枪冲刺在最前方,是无敌将军赵云,赵子龙!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来人居然不是十万火急赶来援救西郡的萧言,而是本应该去奇袭西凉城的赵云。
在西郡被攻后不久,身在陇右附近的赵云便得到了消息,心知西郡形势迫在眉睫,没有时间去等待远去张掖的萧言传来将令,当下便决定全军迅疾前往援救。
二万余人行至半路,却接到了萧言的飞鸽传书,命赵云率军奇袭西凉城,完全断绝檀石槐后路。
这下让赵云顿时两难,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子龙违令为什么萧言的命令让赵云觉得那么难下决定呢?原来,萧言的计划从表面上来看是相当正确,自己率大军援救西郡,而赵云率二万骑兵奇袭西凉,将檀石槐一切路线全部堵住,成为一支无城可守的孤军,困死在广阔的西北大地上。
但是,赵云敏锐地从这貌似无漏洞的计划中看出了一个严重问题,那就是西郡能否坚持到萧言援军的赶到!张掖距离西郡的路线不近,萧言从得知消息到十数万大军出发,肯定也耗掉不少时间,理论上是不可能在短短数日内到达的。
如果西郡在此之前就陷落的话,那这个计划就毫无意义了,十数万大军又要重新与敌硬拼,困敌之局亦有瓦解之忧。
最终,赵云作出了决定,就是将二万骑兵分为两路,一路由自己率领,按照原定计划赶往西郡支援;一路由小将黄叙率领,奇袭西凉城,断绝檀石槐的后路。
赵云决定虽然违背了萧言所发的命令,但他却认为这是目前最正确的选择,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
战情严峻,既然有更好的选择,就没有道理错过。
虽然这个选择从某些角度来看,还有相当冒险的。
兵分二路,兵力将削减一半,大部分人都可能认为两边都讨不了好处。
但赵云恰恰不是这么认为,他认为以万人为一队的的骑兵队伍更能发挥突袭地特点,机动性极强。
在此刻分秒必争的形势下,争取时间比大股军队缓缓进军更为实在。
而小将黄叙。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得到了赵云的将令后,意气风发,丝毫不在意兵力上的不足,在听了赵云的一番叮嘱后,立刻领着一万骑兵兴冲冲朝北奔驰而去。
西郡城外战场。
一万轻骑兵手持长枪利矛,凭借着冲刺的高速度所带来的强大冲力,很快的刺穿了有些疲惫、有些松懈、有些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头脑的鲜卑人地阵形。
赵云选择的突击时机极其精确,突击的地点更是高明。
整个鲜卑大军顿时被拦腰一刀,一时错不及防的鲜卑士兵更是遭受了猛烈的打击。
被这支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机动部队搅得晕头转向。
刀光闪闪,人仰马翻,到处是厮杀声、兵刃碰击声。
被这次突击打得还没反应过来的鲜卑人,只听到整个战场上都有人用鲜卑话喊着:汉军杀来了,我们被包围了之类地口号,一时间人心惶惶。
这些口号自然是赵云事先让士兵们学会,用来扰乱敌人的。
否则单凭万人,即使是突然袭击,但想在十数万鲜卑军中占得便宜,显示也是很困难的。
什么?我军被包围了?!这次倾全力攻击西郡,檀石槐就是希望能够速战速决。
尽快占领西郡,重新在整个战局上占据主动。
在连续猛攻西郡数日不果,汉人援兵又及时出现时,他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汉人究竟来了多少援军。
如果是汉军主力的话,那不仅仅是夺取西郡功亏一篑,甚至有可能连后路都给阻断,那是大事不妙了。
汉人地主力军队此前正在攻打张掖,就算获胜。
也应该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现在出现在战场中的这支汉人骑兵队伍,很有可能是先行赶来支援西郡,用来大乱我军战斗节奏的,人数应该不会太多。
片刻间。
檀石槐便针对目前看似非常不利的局面作出了冷静而准确的分析。
敌军主力不可能如此快速从张掖赶至此地,这支援军的兵力并不充足,绝对不可能将我军包围,表面上看似乎声势十足,实则处处破绽。
因此并不足虑!虽然檀石槐已准确无误地看清楚了赵云的意图。
但是身在战场中的鲜卑士兵却不会知道这些,此刻地形势并不乐观。
面对敌方突然出现的援军,士气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一踏入战场,赵云犀利的目光便看到了中间被鲜卑军团团围困,形势岌岌可危地西郡守军,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举起银枪,一声清啸,驱马向前飞奔而去,一万骑兵赶紧跟随其后。
龙胆亮银枪如闪电般在空中疾射,朝着阻挡去路的鲜卑士兵的头上、身上袭去,每一次挥动,都有一名鲜卑士兵惨叫着伏尸道旁。
当绚丽而又恐怖的银色光线划过时,鲜卑士兵们甚至无从闪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银光自身躯的各处掠过,所过之处,尽裂成碎片。
赵云地猛冲在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地血路,直至杀入鲜卑大军腹地,这些草原骑兵才终于惊醒过来,怒吼声不断响起,纷纷挺起长矛向赵云这边杀来。
面对如蝗虫般涌来的敌人,赵云毫不理会,银枪左右刺击,将两名鲜卑骑兵自马上挑落,驱马继续向前冲去。
鲜卑骑兵惊惧地发现,这名英俊高大地汉人将领是如此的利害,一人一骑化作一道白光在人群中疾驰,如入无人之境,手中银枪尽情施展着绚烂而又暗藏杀机的枪法,己方同伴的哀号声不断响起,而敌将却依旧潇洒自如地驰骋沙场。
一切都暗示着,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敌人。
尽管心有惧意,但是鲜卑士兵们依然鼓足勇气与屠杀同伴的敌将想抗衡。
但是长矛的每一下刺击,不是像刺在软绵绵的棉花上胸闷欲呕外,就是像刺到了铁板上虎口狂震。
紧接着,那破空刺来的银色枪尖又撕裂了他们的皮甲和咽喉,将他们挑于马下。
百余名鲜卑骑兵将赵云团团围住,一阵狠杀,却无人能接近他的身旁,都被他精妙绝伦的的银枪表演下,哀嗥落马。
与此同时,赵云身后那支万人骑兵队也已赶到,一场惨烈无比的厮杀开始了。
在看到了主将赵云的出色表现后,这一万名骑兵个个兴奋异常,恨不得自己如同敬仰的子龙将军般勇猛杀敌,一个个疯狂挥舞着手中利刃,一边随着赵云奔驰,一边朝着两边疾刺猛砍,硬是将赵云制造的血路拓宽了数倍。
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延绵,阵脚大乱。
虽然在整个战场上,鲜卑人依旧掌控着大部分地方,但是在局部,却承受着极为沉重的压力。
对于这样的情况,身为鲜卑霸主的檀石槐也有些无可奈何,只能下令全军强攻,企图依靠着优势兵力来获取胜利。
远离西郡战场的西凉城,此刻却是难得的一番平静。
战火的硝烟早已散去,连破旧的城墙也修建一新。
在通往塞外的道路被萧言掐断后,檀石槐将剩余的粮草全数留在了西凉城,因此西凉城绝对不容有失。
在率领大军前往攻击西郡时,他特意留下了三万鲜卑士兵镇守城池,以防汉人乘机偷袭。
在他看来,萧言主力远在张掖,西凉留下三万悍勇的士兵镇守,已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破损的城墙都已修补完毕,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入夜了,天地一片寂静,夜色昏沉,半空的月亮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无边黑暗笼罩着这片西北大地。
在没有了战火的硝烟,城中的鲜卑人也迎来了难得的数日悠闲。
正在城上负责守夜的士兵,开始偷闲聊起天来。
这汉人真是狡猾,居然把百战百胜的大王逼到了这个鬼地方。
这鲜卑人显然是还没适应西北恶劣多变的自然环境,发起了牢骚。
是啊。
幸好当晚我们的军营离开街亭最远,不然就危险了。
说实话,这山火燃烧起来居然这么厉害,被火一围,想逃都难,不烧死也呛死了。
如果换在我们草原上,火势还没起来,大家都跑得远远的了。
旁边一人笑着搭话了,话语中包含着一丝庆幸。
你们说这次大军去攻打西郡,会得手吗?问话的这个鲜卑人明显是在街亭追逐战中被萧军吓到了,话说得没什么底气。
你这胆小鬼!上次失利只是我们一时疏忽罢了。
大王英明神武、百战百胜,要夺取那小小的西郡,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一人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此人明显是檀石槐的盲目崇拜者,鲜卑人中此类人者甚多,皆对草原霸主檀石槐顶礼膜拜。
此话一出,立时得到周围众人的热烈支持,齐声笑骂那名问话的鲜卑人胆小如鼠。
第一百九十九章 伪兵之计城中的那些汉人真没用,昨天我在街上杀了一个汉人,居然都没人站出来反抗。
这有什么奇怪的!大王占领的土地上所有的人,都是我们的奴隶,自然是我们让他们生就生,让他们死就死!哈哈哈……城上不断传出的嬉笑声,为这寂静漆黑之夜平添了一份生气。
突然间,有一人指着城外远处,惊呼道:你们看,远处似乎有大股人马!听到有军队靠近城池,城上一众鲜卑人立刻停止了嬉笑,纷纷朝远处眺望。
只见远处果然有一大片乌鸦鸦的黑影,夹杂了星星点点的无数火光,正在缓缓接近城池,虽然由于天色黑暗而无法看个清楚,但从那沉重整齐的马蹄落地声来判断,肯定是一支骑兵队伍,而且人数不少。
城上众鲜卑人顿时一个个面色紧张起来。
难道是汉人军队来夜袭城池?!同样的疑问闪现在每个鲜卑人的脑中,但是看这支军队行军速度,又不像是奇袭,哪有骑兵队伍在开阔地带突袭城池还那么慢慢吞吞的。
待城外这支军队慢慢靠近城池后,城上一众鲜卑人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了下来,虽然城外一片漆黑,但是从城外那些零零散散的火把亮光映射下的鲜卑军旗帜及鲜卑人服饰来看。
这支队伍是自己人。
不多久,这支骑兵队就来到了城门不远处。
停住了前进地步伐。
没等城上士兵发话,一人一骑冲至城门前,只见此人一身鲜卑将领装扮,用鲜卑话对着城上大声道:快快打开城门。
城上一小队长模样的鲜卑人朝着城下不住探头张望,发问道:城下是何方部队?由于城上火把光亮,而城下又乌黑一片,让人无法看出其中地虚实,仿佛一张阴森的口袋,无声的吞噬着天地的一切。
这名鲜卑小队长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城下这名鲜卑将领的长相。
心中不禁有些暗暗生疑,并没有立刻下令打开城门。
城下之人顿时怒喝道:我等乃是大王帐下突击队,此次大王进攻西郡已大获全胜,特命我等返回加强西凉城防守,谨防汉人来犯。
我等浴血杀敌而回。
你却在此多加阻挠,若是惹恼了本将,立斩不赦?!城上那名小队长虽然不认识城下这名鲜卑将领,但也听说过大王确实有那么一支骑兵突击队的存在,那可是一支常年征战沙场的骁勇之师,绝对不是自己这种卑微的小队长能够惹得起的。
正暗呼倒霉之际,再一听己方大军西郡大捷,顿时喜出望外。
他也是檀石槐地忠实崇拜者,脑中那一丝疑虑顿时消失无踪了,手忙脚乱的招呼身后鲜卑士兵打开城门,迎接这支胜利而归的骑兵队进城。
城上一阵人头攒动之后。
原本紧闭的西凉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了。
只见上百名神采奕奕的鲜卑士兵站列两旁,而那名小队长则站在中央,看架势是准备迎接得胜归来地勇士。
欢迎凯旋而归的草原英雄!那名小队长满脸的欢愉之色,抬头看着自城外缓缓走入的那名鲜卑将领,徒然间脸色大变。
颤抖着手指着马背上之人。
惊骇万分道:你……你不是鲜卑人!你是汉……啊!话未说完,寒光自黑夜中一闪而过。
只见这名鲜卑小队长双手紧捂喉咙,轰然倒下,大量鲜血自手指夹缝中泊泊流淌,双目如死鱼眼般凸出,一脸的死不瞑目状。
我黄叙好好的大汉男儿,怎么会是汝等蛮夷一类!伪兵之计都分辨不出,身够愚蠢的!马上之人冷笑一声,朝着身后大喝道:兄弟们,冲啊!给我杀光这些鲜卑蛮夷!说罢,黄叙战刀一扬,一马当先朝着那上百名已经乱成一团的鲜卑士兵杀去,身后大批骑兵一拥而入,喊杀声大作,原本寂静地西凉城在刹那间喧闹起来。
这支万人骑兵队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城门,将那百余名惊慌失措的鲜卑士兵冲得七零八落。
当黄叙奋勇地爬上了城楼,追杀着城楼上的所剩不多地鲜卑士兵时,大军已长驱而入,尽情杀戮着四处逃窜的鲜卑人。
西凉城内虽然有着三万之众的鲜卑人,但由于是深夜,大部分鲜卑人都已在营帐中倒头大睡,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加上守城士兵轻率中计,使得伪装成鲜卑人的大量萧军骑兵涌入城中,待城中鲜卑人反应过来敌人杀来时,已被杀了个血流成河。
战斗开始了不到半个时辰,黄叙的军队便迅速地抢占四门出口,并在城内地鲜卑军营点燃起滔天大火。
此举虽会让军营附近地百姓遭到牵连,但却也是战斗之中的无奈之举。
火势一起,顷刻间蔓延开来,部分受到连累地百姓纷纷逃至远处,眼中没有丝毫怨恨之情,反而尽是喜悦之色。
因为他们都明白,是大汉的军队回来收复城池了。
当初萧军撤离西凉城时,作为当时主将的马超,曾经承诺过他们,萧军一定会杀回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相信萧军有这个实力重新夺回城池,城中这些百姓或许情愿流离失所也不愿继续留在城中饱受鲜卑人的凌辱。
此时此刻,被战火惊醒的城中百姓,心中的喜悦之情是不言而喻的,些许损失根本就微不足道,更何况,只要萧军获胜,萧言是一定会加倍补偿百姓所遭受的损失的。
黄叙这里火一烧,整个鲜卑军营完全乱了套,一个个衣衫不整的鲜卑人自营帐中逃出,看到漫天火光、杀生震天的场景,心知汉人已经杀入了城中,当下仓皇抵抗起来,虽然其中大部分鲜卑人都还是赤手空拳。
但在如狼似虎的萧军将士们面前,这样的抵抗是显得多么的绵软无力,虽然鲜卑人在数量上还是占了多数,但是这也只不过是让他们多砍几刀多刺几枪而已。
铁蹄轰鸣,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尸骨遍地,完全一副弱肉强食的场景!黄叙领着一万骑兵将鲜卑军营包围了起来,如恶狼扑食般杀向鲜卑人,根本来不及整军迎战的鲜卑人顿时成了恶狼的美餐,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窘境。
嗖!嗖!嗖!……一阵阵利箭破空之声响起,成千上万枝箭矢铺天盖地地向着正在顽固抵抗的鲜卑人袭去来,把死神的召唤传送到每一个鲜卑士兵的耳边。
此刻,萧军的骑士们正淋漓尽致地展现着他们精湛的骑射,目标正是他们深恶痛绝的外族侵略者,因此展现得格外卖力,密集至极的箭雨几乎连空气都能割破。
漫天惨叫在鲜卑军营中响起,夹杂着更多人绝望的的嘶叫声,无数人浑身插满箭矢,哀嗥着倒了下去,再也没有机会站立起来。
数轮弓箭之后,迎接他们的则是是寒光凛冽的兵刃。
马上的萧军骑士尽情挥动着手中锋利的武器,驱赶着尚在顽抗抵抗的鲜卑人。
不少鲜卑人在战马的冲刺间被放倒,倒在那些之前就已被烈火烧得焦黑发臭的尸骸堆之中,尸体横七竖八随地可见。
有的胸口绽开了大口子,有的背上犹如刺猬,有的脑袋被削掉了一半……鲜血像泉涌一般从胸口、腹腔、甚至头颅上涌出,鲜血染红在瞬间染红了这片不属于他们的土地,洗刷着他们曾经犯下的罪孽。
每一张躺在地上的狰狞面孔上,都有着各不相同的表情,有惊惧、有不甘、有冷漠、有愤恨……但是,这些面孔的主人在活着的时候,都不曾想过,在他们侵略各地,屠刀挥舞之下,曾几何时也出现过不少类似表情的脸。
而现在,只是同样的遭遇让他们亲身体验而已。
在出现了大量死伤后,鲜卑人天性再凶悍也开始有些胆却了,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一场大溃逃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面临死亡的威胁,鲜卑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一个接一个地扔掉了手中沉重的兵器,如同失去理智般朝着西城门疯狂逃窜,指望着能够逃出这个令人心悸的地方,仿佛只要能够逃到他们英明神武的大王身边就安全了一般。
第二百章 恶战一场鲜卑人逃跑的速度极其惊人,尽管黄叙四下吆喝将士们奋力围追堵截,但还是不断有鲜卑人突围而去。
但是,顺利逃出萧军包围圈的鲜卑人还没来得及庆幸时,现实却让他们再一次跌落深渊!短暂的时间内,无数城中百姓仿佛凭空出现一般,自四面八方涌来,严严实实、密密麻麻地挡住了正准备向城外逃窜的鲜卑人。
愤怒的人群朝着狼狈四窜的鲜卑人发动起了猛攻。
他们狠命地用口咬,用手撕扯着一切挡在他们面前的异族人,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面前那帮狠毒的鲜卑人碎尸万段!鲜卑人绝望的发现,失去了武器的他们,并不比眼前这帮平日里受尽他们欺凌的西北百姓们强多少,在密集人群的包围下,他们那些抵抗显得多么的微不足道。
沿途,一个个鲜卑人哀号着跌倒,被紧跟而上的人群挤压致死,被践踏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从大街一直延伸至城门。
土地已变成了腥红的泥泞,不时可见断肢残躯散布各处,使得这条路看上去更如一条由死尸铺出来的人肉大道……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天亮了,西凉城中的战斗也随之告一段落。
经此一役,萧言成功地将檀石槐驻留在西凉城中的鲜卑人驱逐了出去,三万鲜卑人几乎死伤殆尽,只漏网了寥寥上千人。
西郡城外,如海洋般一望无垠的宽阔草原上,到处都是随风飘扬的旌旗,以及看不到边的人海,战鼓喧哗、人声鼎沸。
鲜血在伤口上流淌。
尸体在大地上堆积。
随着赵云的到来,那支万人骑兵始终如同一道移动然而坚固的长城,紧紧保护着身负重伤地颜良文丑等人。
尽管鲜卑人的攻击波一次强过一次。
但是却始终奈何不了这些英勇奋战的萧军将士。
战斗持续到第二天。
赵云为了鼓舞士气,拼命挡在战斗地第一线,硬生生挡住了鲜卑人排山倒海地进攻。
他的身先士卒极大地激发了全军的斗志,纷纷紧随其后与敌厮杀。
萧军将士虽然人数上远逊于敌人,但是在精神面貌上却是更胜一筹。
只见赵云一马当先的冲入了敌阵,仅仅几个照面,就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打开了缺口。
白袍在战阵中起伏,很快就被鲜血染红;英俊的脸庞毫无表情。
伟岸身躯如战神般令敌人胆颤;银枪犹如蛟龙出海,几乎没有一个敌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有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鲜卑人从侧翼朝赵云掩杀过来,想在檀石槐面前立个大功,却见赵云虎躯一扭,一杆银枪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回刺过去,只一个照面地工夫,就把那两个鲜卑人给挑落马下,随即拍马冲向鲜卑猛将轲比能。
紧随赵云身后的萧军将士也不甘示弱。
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对人多势众的侵略者无情地发动猛烈攻击。
战斗中的鲜卑人不由看得目瞪口呆,实在无法置信眼前的所见,不少人双手抚在胸前,口中不停的蠕动。
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这些鲜卑人也都是草原上无畏的斗士,也曾经面对过无数次地生死存亡,但是也从没看见过居然有赵云如此勇猛的将领,简直就是凶神恶煞,从而在脑海中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怀疑此次侵略汉人的念头是否正确。
鲜卑猛将轲比能出于无奈。
只得正面迎战使他有些畏惧的赵云,拼命招架着赵云一招接着一招地猛攻。
数十回合后。
轲比能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心急之下,出招愈加凌乱,不禁破绽百出,被赵云追得狼狈躲闪。
赵云疾马如闪电、银枪似蛟龙,白袍染热血,面具显狰狞,在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在轲比能身后如影相随,使得轲比能根本无法脱身,根本无惧陷入重重围困中,不愧为一身是胆的不世虎将,令一众敌人心胆俱裂。
最终,轲比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牺牲了数十名鲜卑骑兵的代价后,总算摆脱了赵云的纠缠,退至包围圈外,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看到麾下第一猛将轲比能也不是赵云地对手,檀石槐脸上却毫无表情变化,看着眼前地战火硝烟,丝毫都没有因为双方产生的巨大伤亡而震撼,反而是继续沉着冷静地指挥着军队,调动着大量骑兵进行着猛烈的攻击,同时脑中还在精密计算着到底需要多久才能吃掉眼前这顽固的一万多汉人。
赵云凭着一身绝顶身手,在千军万马中冲进冲出,直杀得不亦乐乎,一群鲜卑人跟在他马后疲于奔命,却奈何他不得。
萧军将士也是卯足了劲,死死的阻挡着鲜卑人猛烈而疯狂的攻击,将颜良文丑等重伤者严密地保护了起来,由于兵力不够而形势一度岌岌可危,但却人人奋力,寸土不让。
身在远处高坡上观察战场局势的檀石槐,却是眉头紧锁,阴沉的脸色使得周围人都不知道他的想些什么。
如此僵持不下的局面,让檀石槐这位鲜卑霸主不禁心头有些消沉,在统一鲜卑族的数年间,檀石槐东征西战,打遍大草原无敌手,不禁狂妄地认为纵横草原的鲜卑骑兵是无敌的,能够在塞外环境恶劣的大草原称雄,也一定能够在中原大地上任意驰骋,于是便意气风发地率领三十万鲜卑大军入侵中原,目的是为了占领富庶肥美的中原大地、奴役汉人。
就当战斗发展至如火如荼之际,乌云逐渐爬上了天空,一场倾盆大暴雨狂泻而下。
意外而来的大雨让交战双方的统帅檀石槐和赵云都极不满意。
檀石槐感觉很不甘心,虽然战局上凸显的优势并不明显,但强大的兵力优势是显而易见的,只要时间充裕,胜利只是时间问题;而赵云,虽然也意识到鲜卑人的强大兵力,但是他深信大哥萧言能够及时赶到支援,当然了,他自身实力的强大也是最大的倚仗。
但是两人身为两军统帅,深知大军连续战斗了一日了,身心疲惫,在大雨之中就更不可能发挥出多少战斗力了,与其打一场不受自己控制的战斗,不如让这些强弩之末的士兵们多休息一下。
果不其然,檀石槐与赵云最后的决定都是一致的。
精疲力竭的交战双方都非常有默契的开始收缩战线,慢慢的拉开了距离,最后终于结束了战斗,伴随着稀里哗啦的雨声,还有战马的悲鸣,以及伤员的呻吟,双方十数万士兵开始在战场上宿营。
二位请安心修养,即使没有这场大雨,我军也能支撑到大哥援军到达!萧军营帐内,赵云看着躺在一旁面带忧色的颜良文丑,肯定有力地说道。
赵云这一万精锐之师的突然杀至,在檀石槐布下的严密阵形上狠狠地打开了一道口子,造成了鲜卑大军整体的被动,挽救了一度摇摇欲坠的西郡守军。
经过这场二日一夜的鏖战,使得双方都互相了解了彼此的实力。
一方面,鲜卑人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却缺乏高明的战术谋划,导致进攻上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士气上更是遭受了赵云这支万人援兵的严重打击,迟迟无法进一步扩大战果,陷入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境地;另一方面,萧军也由于损伤惨重,兵力上只剩下一万五左右,根本无望获胜,最多也只是守住目前的防线,等待萧言的到来。
子龙将军,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兄弟二人已成灰灰了。
有了赵云的保证,颜良面色好看了许多,看向赵云的眼神带着一丝感激之情。
赵云看了颜良一看,又赶紧阻止想张口出声的文丑,微笑道:公骥、不俊,你我三人相识多年,不用客气什么。
你兄弟二人伤势不轻,还是不要多动了,在这里静养休息,不用担心战事,一切有我!是啊是啊!有我们无敌的子龙将军在,哪里还用怕什么檀石槐!哈哈……呃……文丑不顾满身伤势,开起玩笑来,笑到一半扯动了伤口,张口呼痛,一副呲牙咧嘴的样子,惹得赵云、颜良二人忍不住偷笑。
随后,赵云为了不妨碍二将休息,起身走出帐外安排士兵巡夜,而颜良、文丑,也放松了紧绷数日的心弦,安心地闭目歇息了。
第二百零一章 帐内决策鲜卑军营中,各部落单于及将领集中在檀石槐的帅帐中,为了如何顺利击溃面前的萧军而议论纷纷,场面极其热闹。
够了,难道我鲜卑近十五万大军,竟然还奈何不了西郡城这一万多的汉人吗?最后,檀石槐实在受不了帐下这群人乱哄哄的景象,重重的拍了一下案几,略带激愤的喝道,这才中止了帅帐内那纷乱的议论。
整个帅帐内立刻变得肃静,在可能随时遭遇檀石槐这位霸主的盛怒攻击时,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仿佛企图藉此避过这场麻烦。
大王,末将愿明日令五万兵马继续强攻汉军,不将汉军诛尽誓不撤军!打破僵局的是轲比能,身为鲜卑第一猛将,在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能退缩的。
檀石槐心中微微一笑,他最欣赏轲比能的地方,就是他对自己忠心耿耿。
虽然轲比能有时是有些没脑子,但是武力不可小视,加上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正想出言鼓励。
突然间,一名亲兵飞快的跑了进来,给在场所有鲜卑人带来了又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消息:西凉城遭遇汉军奇袭,三万人马几乎死伤殆尽,只有千余人逃了回来,城池再次落入汉人之手!众部落单于及一干将领顿时慌乱了起来,失去了西凉城的鲜卑人,就如同无根的飘萍,在凉州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无处扎根,随时有枯萎凋零的可能。
西凉城……西凉城居然失守了!混……混账!檀石槐在听取了战报后,脸色阴沉的来回踱着步,越想越生气,再也无法按捺住心头的怒火,终于扬起手来摔碎了案几上的茶杯。
他怎么都没料到,自己特意留下三万鲜卑人把守的西凉城,就这样轻易地被汉人杀了个七零八落。
最后仅有千余人狼狈逃回。
愤怒中的檀石槐,显然无法立刻平静下自己的心情,一刻不停地来回走动着以发泄自己心头的怒火,在帐下众人的眼中就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让人胆战心惊生怕不小心那雷霆般地愤怒就降临转移到自己地身上。
从西凉城逃回来的那些士兵呢?檀石槐阴着脸发问道。
大王。
那些撤回的士兵都已统一安排在帐内休息,并未与其他士兵接触。
那名亲兵甚是机灵,说完后便低头不语。
檀石槐听完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双目微闭,沉思了起来。
来人,将那些西凉一战中临阵脱逃的士兵全部拿下……斩了,悬首警示三军!檀石槐的手指不住颤微。
踌躇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不让这件事情在军中散播开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军立时哗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下完这个残酷的决定后,这名无敌大草原的鲜卑霸主不由转过了身体,背对着自己的部下,几滴液体不为人知地从脸颊淌下。
虽然檀石槐也是杀人如麻的角色,但是这些狠辣的手段都是用在敌人身上。
对于自己人,他还算是恩威并重的,不然在鲜卑人中也不会有如此高的威望,对于这种一下子屠戮近千自己士兵的命令,他也感到有些于心不忍。
啊。
大王!你真的要杀那些士兵!轲比能这莽撞的家伙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檀石槐居然要处斩那些士兵,听了之后大吃一惊,其中还有部分可是他地直属部下,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硕大的头颅。
依旧不可置信。
不相信这样绝情的命令是他最敬重的大王下达的。
大王,那些士兵虽然罪不可恕。
但是也情有可原,还请大王收回成命!那些士兵向来忠心耿耿,跟随大王征战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望大王三思!阵前斩卒,于大军不利,请大王从轻发落!帐内其他人似乎也没有想到檀石槐会这么严厉地处置那些从西凉城逃回的士兵,纷纷开口求情。
闭嘴!军中岂有戏言!檀石槐蓦然转身,凌厉的目光扫视了四周一遍,方才缓缓的走到了轲比能的身边,拍了拍爱将地肩膀,语气转而柔和,道:莫要怪我,军法无情,军纪难违。
如今西凉城一失,我军在汉人地土地上已无退路,一招不慎,全军覆没。
虽然这千余人中不乏你的好友,但是我必须对剩余地十数万将士有一个交待!说罢,他的神情略带寂寥,仿佛不甚感慨。
大王……大王……慌了神的轲比能禁不住流下了眼泪,抽咽了一下,赤红着眼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如果……如果大王真的要杀他们,那一定是他们真的该死。
大王……就杀吧!那些兄弟们不会怪大王的!好兄弟!望着轲比能因为受伤和战败而苍白落魄、须发凌乱的面容,檀石槐的眼圈一红。
话说起来,檀石槐和轲比能二人自幼便相识,个性单纯的轲比能一直都对檀石槐惟命是从。
檀石槐对这这位比他小十来岁的鲜卑猛将当成了小兄弟,三十多年的兄弟交情让他不由得感觉到有些心酸。
哼,军法岂能如同儿戏!檀石槐语气上出现了松动:除非……除非什么?一听有希望,性急的轲比能不由从地上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发问,檀石槐说得没错,那些从西凉城逃回来的士兵中,确实有不少平日里与他关系莫逆。
除非能够立下大功,足以抵消失城的过失!檀石槐冷冷的说道。
那好啊!明日我率领他们打下西郡就可以了!轲比能憨笑了一声,轻轻松松的说道。
你……檀石槐眉头大皱,刚想生气,想了一想,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西凉城一失,我军图谋中原的计划已经等于是已经落空了。
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能不能将眼前这万余汉人消灭,而是大军是否能安全撤回塞外大草原。
大王,这该如何是好?轲比能一下子担忧起来,急切道:大王,你说吧。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鲜卑热血男人不能全部葬身在这里。
我们撤退吧!没错!檀石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西凉城的失陷,使他情绪有些失控了,现在回头一想,三十万大军可是鲜卑军将近一半的青壮年男子了,如今却只剩下一半,如果再继续与汉人纠缠鏖战下去,汉人主力一来,那剩下这十五万鲜卑将士恐怕也要丧生于此了。
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成为了鲜卑族的千古罪人。
大王,别犹豫了。
末将愿与那些士兵一齐戴罪立功,为大军断后!轲比能立刻催促檀石槐道。
事关重大,你可敢保证!檀石槐走到轲比能身前,严肃地说道。
当然!轲比能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帐内其余众将也纷纷表示同意。
在决定留下轲比能负责断后之后,檀石槐环顾了一下四周,严厉的将帐内每一个人的脸庞都注视了一遍,在所有人感觉到氛围的压抑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之际,缓缓开口,低沉道:眼下的战况大家都知道了,我军的处境十分困难,稍有不慎便可能全军覆没,希望各位务必全力以赴,莫要等闲视之。
我现在决定,大军连夜撤退,若是有人胆敢违背军令,立斩不赦!愿遵大王吩咐!众人齐声应道,他们或多或少都从战局的逐渐演变中感到了不对劲,也厌烦了没日没夜地在异乡苦战,现在一听能够安全撤离回去,自然是皆口同意。
当所有人散去之后,帅帐之内分外冷清,檀石槐一人独坐,时不时喝着汉人的茶水,尽管悠然,却也分明带着一丝高处不胜寒的索然,虽然脸上并没有惊慌之色,但是却浮现出了苦笑。
刚才费尽心思演了一场好戏,总算是将内部出现的一些不和谐因素解决了,由于连番大败而导致自己威信不稳这个最严重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所有部落又乖乖的落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但是,有一点檀石槐并没有隐瞒众人,如今鲜卑大军的局势极为险恶,如果还不能够把握住这剩下不多的撤退机会的话,那么他面临的恐怕就不是仓皇撤退的惨况了,而是鲜卑族内部的分裂战争了!想着想着,檀石槐的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忧虑,心情复杂万分。
第二百零二章 阵前交锋就在萧言即将赶到西郡的时候,把西郡城团团围困的檀石槐正在为西凉城的丢失而忧心忡忡。
自从街亭大败后,西凉城就成了鲜卑人在凉州的最后一块根据地了。
这次萧言收复了西凉城,直接宣告了鲜卑人南侵的失败,将檀石槐的大军牢牢困在了西郡城外,导致檀石槐不得不为了鲜卑人的将来而决定撤退。
次日清晨,檀石槐最后望了一眼久攻不下的西郡城,长叹了一口气,挥手下令撤退,而轲比能,则率领数千鲜卑人负担起了断后的重任。
而西郡城这边,赵云也发现了鲜卑大军这边不同寻常的异动,一早就领兵出城,准备随即出击。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方突然响起了喊杀声,马蹄轰鸣声铺天盖地。
就在檀石槐惊疑不定之际,自西而来,由远及近,逐渐飘扬起了萧军的旗帜。
不多时,漫山遍野都被迎风招展着萧军的军旗,犹如屏风画,猎猎作响。
一名虎将冲出,右手持一杆长柄战刀,豪气万丈地朝着西郡城方向朗声道:末将黄忠,奉主公之命,前来支援西郡!虽然间隔遥远,但是黄忠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显示出了非凡的内力,让双方的每一个士兵都犹如声在耳侧一般的清晰。
万岁!主公万岁!……不知道是谁起了头,一时间西郡城内外所有萧军将士纷纷叫喊著,欢呼著,泪流满面,向心中崇拜的萧言三呼万岁。
黄忠话音落下不久,远处地动山摇,萧军的主力兵马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奔驰而来,周围军旗招展,四周金戈铁马。
任何人都不得不为之眩目。
萧言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在亲卫队的拱卫之下,闪电般的疾驰,以致到了近前才突然勒住了马匹。
这千军万马疾如风、静如松,张弛自如的态势,落在檀石槐这样久经战阵的内行人眼里,自然可以看出萧军的素质是如何之高了。
心中惊惧不已。
檀大王久违了。
想煞萧某也!萧言人还在远处,爽朗地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过来,听上去是如此热忱、如此真挚,真让外人误以为二人是老朋友。
檀石槐暗叹一声,发觉自己的动作又慢了对手一步,也不急于撤退了,立刻下令大军收拢集结,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大战。
转眼前。
西郡城外旌旗展簇,刀枪林立,萧军和鲜卑军总共三十余万兵马整整齐齐的面对面排列着,军容严整,大旗猎响,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哈哈,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萧大将军了!大将军果然是出手不凡,每一步都让老夫缚手缚脚。
真是年轻有为啊!檀石槐一身戎装坐于战马之上,面带笑容,亲热地对着萧言朗声道。
哪里哪里,檀大王太谦虚了!大王才是真正的豪气逼人、顾盼生威!麾下鲜卑男儿骁勇善战,大军铁骑踏遍草原无敌手。
不能不让萧某佩服!但是萧某不明白,檀大王为何无故来犯我大汉之地?萧言面带微笑地发问,丝毫没有如临大敌的神色。
大将军出身在中原这等肥沃土地之上,自然是不知道我等塞外异族生活之艰难。
檀石槐神色平静,语气诚恳道:此番前来大汉。
让老夫受益匪浅。
中土大地果然是人才辈出。
使我大军处处吃瘪,狼狈不堪。
哈哈哈……两人之间反而显得非常的轻松与平和。
仿佛浑然忘却了对方是敌对势力地首脑,反而是两个多年不见地老朋友在叙述家常。
不知情的人们看到这真情融融的两人,长者是如此的慈祥和蔼,青年是如此的恭顺有礼,根本不可能会想象到如果有机可乘的话,两人间间隔的那数百米空间内,顷刻间就会刀兵相向,杀个血流成河、昏天黑地。
不知道风侯日后可有什么打算?檀石槐随意地遛着马,缓缓走至军阵前,缓缓地说道。
萧某志向不高,但求治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将士平平安安,也就如愿以偿了,哪敢有什么妄想!倒是檀大王执掌鲜卑多年,大草原之上何人不服,可有什么宏图大业?萧言也是明知故问,淡然地说道。
哈哈,老夫年事已高,生平唯一愿望就是叶落归根,不知大将军能否助老夫一臂之力,也好让老夫日后死而瞑目?檀石槐一语双关的说道,其实他心中早就有意向萧言讨饶,放他返回大草原,只是碍于面子,只得拖拖拉拉绕了一大圈才暗暗影射了一句。
好啊!檀大王乃草原上地奇才,这西北凉州虽然只是一隅之地,但也是草原辽阔,足以供大王颐养天年,不知大王以为如何?萧言明知檀石槐示弱,却装傻充楞地回答道。
哈哈,大将军真是会说笑!檀石槐明知很难善了了,眼珠一转,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这才说道:萧大将军,你我常年征战沙场,来一场军伍演练如何?说罢,檀石槐一挥手,随着传令兵吹响凄厉高亢的号声,只见从他的身后奔出两队鲜卑骑兵,各自向前沿左右两侧冲刺,再前行了大约百米之后,又调转马头,分别向内侧疾驰。
不一会的工夫,两队战马交错而过,然而速度却丝毫不减。
只这一个阵形交错,就足以证明鲜卑士兵的骑术之精、队形训练有素,两队人马交错行完,画个半弧回到队侧,前方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排木桩。
这个时候又一队骑兵奔出,在奔驰中做出左侧身、右侧身、马背空翻、藏身马腹等各种高难度动作。
嗖嗖嗖……连串弓弦声响起,木桩上各插上了一支箭矢。
战马仍然继续向前奔跑,驰到木桩前时,鲜卑骑兵侧身下俯,抽出战刀,将箭矢连带木桩一起砍下来,战马践踏之后只留下整整齐齐一尺高的断桩。
然后这些鲜卑人继续前奔百余米后带马回旋,再次冲入木桩之中。
于是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马上的鲜卑人使出各种身法,沿着直线前进,使得这些木桩正好位于奔驰地马腹之下,然后他们俯身弯腰藏于马腹之下,在奔驰中将这些碗口般粗细的木桩尽数砍断。
萧言心中大震,这些自小生长在塞外草原上的鲜卑人果然骁勇过人,无论骑术、射术都足以纵横天下,尤其是最后的那一砍,虽然从表面上看,只不过是最简单的砍断木桩,实际上难度是相当高地。
像这样短不过一尺的木桩,挥刀的那一刻,鲜卑人就必须大半个身子吊在马鞍上,不仅仅是难以发力,而且由于不能够慢驰,所以一不小心就有坠落下马的危险。
看来萧军能够连番大胜,并不是士兵的实力上高出一筹,而是檀石槐对中土人生地不熟才导致了诸多失败举措。
街亭与西凉二战地胜利,都是通过敌人中计才获胜地。
如今在看到了鲜卑人的真正实力后,萧言不禁暗呼运气,感到此前地获胜实在是侥幸,背上略微冒出了冷汗。
兵者,国家大事,死生之道,存亡根本,不可不察也。
在看了鲜卑人这番出神入化的表演之后,萧言深深明白了如今的萧军将士就单纯的作战而言,可能还不是鲜卑人的对手,之前的胜利确实有侥幸的成分在内,不由得深思起来,思考是否要放檀石槐一马了,毕竟双方主力已汇聚此地,战事一开,绝对是两败俱伤。
檀石槐看见萧言开始低头沉思,知道对方在考虑是否让自己撤走了,大笑着乘胜追击道:老夫雄踞塞外,掌鲜卑一族,甲兵数十万、将士骁勇,以大将军之见,老夫是否足以席卷天下、纵横无敌呢?在面对檀石槐的咄咄逼人后,萧言反而没有了之前的顾虑,微微一笑道:檀大王天纵奇才,果然志向非凡。
萧某愚钝,只知道一个道理:只要人尽其才,便可无往而不胜!依大王看来,不知萧某是否有实力在这天下拥有一席之地呢?哈哈檀石槐感觉在这轮交锋中占得了上风,掩饰住心头的怒火,仰天大笑起来。
在这一轮的交锋中,檀石槐炫耀了鲜卑大军的单兵作战实力,想以咄咄逼人的气势来压制萧言,迫使萧言放弃与其决战。
然而萧言在看到了鲜卑人的骁勇战斗风格后,依然寸土不让。
第二百零三章 城外之盟西郡城下,鲜卑人精湛的骑术让萧言极为忌惮,正在考虑以何种方式力压檀石槐一头时,一时沉默不语,身旁的先锋大将黄忠发话了。
主公,既然鲜卑勇士奉献了如此精妙的表演,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末将愿意借花献佛,在檀大王面前献一献这番话令萧言频频点头,暗夸黄忠机灵。
此刻必须显示一下己方军队的实力了,否则大军的士气将会大打折扣,真到两军对垒之时,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只见黄忠策马扬鞭,手持大旗,在军旗招展的猎猎响声中,战马如箭般射出,向前疾驰。
待战马驰出百步开外后,黄忠将大旗斜插马背,身体突然在全速向前奔驰的马背上翻转,弯弓搭箭。
嗖……嗖……嗖!只听见连续三声弦响,三支箭矢如同流星追月般的射了出去,箭头连箭尾,成一直线钉在了士卒早已在萧言身侧举起的靶心上,速度、准心均堪称一绝。
好箭法!那些鲜卑人向来尚武,眼见得如此绝顶的骑射,虽是敌人,也不由纷纷得叫起好来。
这个时候,黄忠在前方军旗一扬,萧军先锋部队中又突然向前窜出五个百人骑,迎着战鼓与号角,在战场的中央空地上演练起阵法来这些骑兵时而聚拢,时而分散,五个百人队交错进行,令人看得眼花撩乱。
一忽儿分进合击,一忽儿三军齐退,一忽儿前锋逼近,一忽儿两翼杀出,全军在演练中进退有序,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显示出了联合作战上的强大实力。
哈哈!檀石槐眼见得已经无法在军力和言词上占据上风。
仓皇撤军的话又怕迎来萧言的痛击。
只得再一次大笑道:大将军麾下果然皆是精兵强将,今日大将军旅途劳顿,不如就此作罢。
待明日一早。
老夫再与大将军好好谈一下天下大事!恭敬不如从命!萧言微笑着回答檀石槐,在见识到了鲜卑人强悍的一面后,心知原先歼灭鲜卑大军的计划需要作一下调整了。
二人都暂时打消了拼个你死我活的打算,双方大军就地安营扎寨。
次日清晨,萧言及檀石槐各带了数十亲卫,来到了西郡外一座山坡上,两人一见面,就在马上热情的寒暄起来。
这次汉族与鲜卑族两大巨头的会面。
少了几分剑拔弩张地气氛,多了几分轻松与平和,看来双方都已考虑清楚了。
一开始,檀石槐便坦言了这场战争鲜卑人失败了,准备退回塞外,希望萧言可以放行。
大将军,你我二人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不知道大将军日后准备如何对待我鲜卑一族?檀石槐随意地遛着马,与萧言并肩而骑。
走在双方护卫骑兵地前面。
檀大王,虽说塞外贫苦,大王为了一族的兴盛而东征西战,但毕竟中原乃我大汉国土,只要有我萧某在一日。
便绝对不允许遭受外族侵略!如今我凉州饱受战火侵袭,百姓流离失所,损失巨大啊!大王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萧言淡淡地说道,摆明了如果没有好处,不会轻易方这十五万鲜卑人离开的架势。
檀石槐听了萧言地话。
不禁在心中暗骂。
这不是明着在要好处嘛!不过形势比人强,檀石槐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怒萧言。
毕竟对方已经摆出了一切都可以商量的态度,所以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只得在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微笑,很有风度地说道:好啊,老夫也希望两家能够一直保持良好的关系。
这样吧,对于这次贵族在战斗中的损失,我愿意送大将军精壮战马三万匹作为赔偿,现在只看大将军意思如何了?他也生怕萧言来个狮子大开口,直接报了个大方的赔偿方案。
好,檀大王能这么办就好说了,萧某也是爽快的人,赔偿一事就这么订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谈一谈军事上如何合作吧。
一听到这个赔偿数字,萧言也知道檀石槐已经是倾尽全力了,也就没有提出过分要求。
就萧某所知,如今塞外大草原上也不是很太平,各族之间纷争频繁,我大汉对于朋友的危难一向是两肋插刀在所不惜的,不妨你我向天下发布一个公告,日后鲜卑族如果遭遇攻击,我们大汉朝地百万雄师绝不会坐视不理!萧言的语气显得很诚恳,很仗义地说道。
多谢大将军美意,不过老夫自信在大草原上足以对付所有的侵犯,就不必劳动大汉军队了!倒是如果大将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是老夫力所能及,绝对不敢推辞!檀石槐带着感激的表情坚决地拒绝,他可不敢让萧言领着大军进入鲜卑族的领地,赔偿只是经济上的暂时吃亏,不过是权宜之计,但在军事上受制于萧言。
哈哈,檀大王真是太客气了!对于檀石槐的拒绝,萧言早已料到,于是紧接着他开始进入了正题。
不瞒檀大王,大汉朝自天子驾崩后,各地诸侯纷纷拥兵自重,割据一方,国内局势不稳,战乱不休,萧某需要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平定内乱上,所以还希望得到檀大王地支持。
妈的,终于来了!檀石槐心里暗骂了一声,知道萧言所需要的支持肯定不简单,但是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微笑道:大将军客气了。
但凡老夫能够帮得上的,一定鼎力相助。
萧某所需对于檀大王而言乃举手之劳。
萧言淡淡一笑,继续道:中原战乱由来已久,萧某常年奔波却也尚能应付。
只是昨日一观鲜卑将士的精彩表演后,发现骑射之术堪称一绝,希望昨日那两队鲜卑骑士能够暂时留在萧某军中,教导骑射之术,不知檀大王是否能够割爱?原来,萧言自观看过鲜卑人冠绝天下地骑射之术后,叹为观止,回营后想到如果在与敌人大军战斗时,有这样一支精通骑射的机动部队存在的话,绝对可以令敌人防不胜防,足以引导战斗的发展方向。
哈哈,这简单,老夫就命那两队士兵留在大将军帐下效命就是了!出乎萧言的意料,檀石槐没有丝毫犹豫,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在他看来,鲜卑族最缺地是物资和粮食,最不缺地恰恰就是骑兵。
他本来还担心萧言提出什么刁难的要求,现在听来反而是大大地松了口气,留下两小队骑兵送给萧言,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
这样就多谢檀大王了!萧言闻言大喜,突然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檀大王,塞外大草原盛产战马,日后能否每年提供一批战马给我?当然,自然不是白送,我可按照市价折合粮食来购买。
这下倒是檀石槐大喜过望了,要问塞外大草原上最缺地是什么东西,不是骁勇善战的战士,也不是奔驰如电的骏马,而是粮食,这也正是他率领三十万鲜卑人南下入侵中原的真正原因。
如果说不需要战争,只是用一些战马来换取粮食,他自然是相当乐意的。
每年一万匹可够?檀石槐报出了一个数字,神情略有些紧张,深怕萧言反悔。
足够了!萧言点了点头,又对檀石槐承诺道:檀大王请放心,萧某一言九鼎,粮食换取战马一事绝对不能反悔,也绝对不会克扣!对于萧言的承诺,檀石槐是一万个放心,到了他们二人这个地位的人,说出去的话,是绝对不会反悔的,否则就真要名誉草地了。
那就一言为定了!檀石槐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下来,感慨道:塞外环境恶劣,粮食稀缺,虽然我族在大草原上堪称强大,依然经常有人饥饿而亡,如果有了充足的粮食,这个局面将有所改变。
老夫一生阅人无数,似大将军这般以德报怨却是少见。
说罢,檀石槐坐于马上朝着萧言拱手一礼道:老夫代表鲜卑族人多谢大将军恩德!萧言笑着摆摆手示意檀石槐无需客气,又见谈得差不多了,便道:既然我们都已经谈妥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不如……大将军,如今正是天下大乱、群雄奋起的大好时机,如果大将军愿意的话,老夫愿助大将军一臂之力,助大将军一统天下河山,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萧言一楞,没想到檀石槐会突然说这番话,看他说话的样子,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事实上如果和鲜卑人联手,大举南下,极有可能就此一统天下!强忍着这个诱惑,萧言还是坚定地拒绝道:大王美意,萧某心领了。
萧某乃大汉子民,愿意尽一生之心血守护这神州大地,别无他求!即便是萧言,也不想戴个引外族入侵的帽子。
是吗?!檀石槐言语中透露出了不相信,但是也不再继续言语。
好了,今日与檀大王聊得甚是投机。
时间也差不多了。
来人,摆好器皿,我要和檀大王为今后的合作歃血为盟!第二百零四章 豪情壮志公元196年10月,萧言与檀石槐在西郡城外结盟,紧接着鲜卑大军撤回塞外,宣告了二族之间的战斗告一段落。
这一日,萧言领着众将及数十万万军民汇集西郡城下,哀悼着曾经英勇献身的将士们。
生死长相忆,金戈马嘶鸣。
多少豪杰士,黄沙鉴古今!夜色逐渐笼罩苍穹,看着大帐外曾经的战场,正和赵云一起饮酒的萧言不禁有些感慨。
西郡城本也算是凉州的大城,如今却因为两军的厮杀,变得尸骨横野,城外本就不算茂盛的野草更显荒芜,数万忠勇的大汉男儿长眠于此,作为血战的见证以供后人凭吊。
无论是为何而战,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卒,如今都只是一坏黄土,什么生死荣辱、什么江山社稷、什么皇图霸业,都如同过眼云烟,也许还有的就是那孤苦伶仃的妻儿老小,痛哭断肠,悔恨当日送子送夫从军吧?那么自己呢?自己有娇妻爱子,位高权重,但依然逃脱不了死亡,是不是将来也会如同这些长埋城下的将士们一般,化作尘烟灰土,无声也无息?大哥,你在想什么?这个时候,赵云的声音打断了萧言的思考,使萧言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也许是触景伤情,萧言想到了多年以来,追随自己四处征战而不断牺牲的无数将士们,略带感伤的说道:我只是有些心伤那些阵亡的将士,如果不是有那么多战争,就不会产生那么多伤亡了!大哥。
没有你的话,这个天下将会更乱,就让我们兄弟结束这个乱世吧!由于酒精的作用,赵云地话显得非常诚恳真挚。
丝毫没有了平时嬉笑调皮的模样,看在萧言眼里,仿佛又回到了往昔相依为命、福祸共担的少年时代。
萧言感动的拍了一下赵云地肩膀,在这一刻,他忘了赵云已是无敌天下的赫赫威名,只是纯粹的把他当作了自己生死与共的二弟。
这么多年来,赵云始终对萧言言听计从,不论他的决定是对是错。
心甘情愿的听从他任意调遣,陪伴着萧言从当年默默无闻的卒子成长到如今权倾天下的大将军。
在一阵沉默之后,萧言淡然一笑。
岔开话题说道:不知道怎么了,今日有些想念以往地日子,你我兄弟二人也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把酒畅谈了。
是啊!赵云大有同感的点头说道。
这些年来,随着萧言的官位越来越高,管辖地地方越来越多,政务也越来越繁忙;至于赵云,则一直忙着整训军队和四处征战,鲜有机会一直留在萧言身边。
兄弟二人就这样彼此忙碌,欢聚一堂、畅谈未来的闲暇越来越少了,但就是因为如此。
二人之间的兄弟感情却是越来越深厚。
萧言笑着道:时光过的真快啊!谁又能想到当年的一个落魄穷苦的山村少年,如今一个已经是权倾天下的大将军,一个也博得了沙场无敌的名号!哈哈!赵云大笑起来,豪气道:天生我才必有用!人生的精彩就在于它的捉摸不定,人生地乐趣则在于不停的向未知挑战。
唯有如此,我们才可以为每天可能出现的惊喜而期待!怎么样,大哥,我这几句话很深奥吧?……其实我也是很有才的!噗嗤!萧言听了赵云的最后一句话,喝到喉咙地酒差点喷了出来。
大笑着脱口道:别咬文嚼字了。
这可不像我们威风八面的赵将军!兄弟二人边喝酒边相互打趣,一时痛快无比。
突然间。
赵云收住了笑容,一脸正气对着萧言道:人生一世,弹指匆匆,为什么不找一些有挑战性的事情去做一做,比如……一统天下!萧言把着酒杯的手停了一下,心知赵云是在借机劝说自己改朝换代了,看着赵云的眼里满含着期待和信任,他真地想不出任何理由拒绝,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子龙,你地意思大哥明白。
放心吧,大哥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个天下迟早是你我兄弟二人地!大汉民族的光辉终将照耀整个世界!世界?!世界是什么东西?赵云显然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词,好奇地问道。
噢!萧言突然想起这个时代的人对世界这个词是没有概念的,只得随口解释道:所谓世界,就是广无边际的土地,比我们目前所在的神州大地要大上很多倍。
大哥真是志向远大啊!小弟敬大哥一杯!……干……赵云虽然还是没完全明白,但是神州有多大他还是有范围的,比神州更大上很多倍,那是多么辽阔无边的一块土地啊,一想到将来有一日,自己能够帮助大哥萧言打下若干个神州大地,心头不禁一阵狂喜,频频与萧言捧杯豪饮,良久方才尽兴离去。
恭喜主公终于下定决心成就霸业!赵云刚离开大帐之后不久,郭嘉便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萧言的面前,脸色雀跃、神情兴奋地向略带醉意的萧言问道,他在帐外已待了有一会儿了,为了不妨碍萧言兄弟二人谈心,而迟迟没有进入。
这只是个愿望,我并没有把握一定成功。
萧言揉了揉有些眩晕的头,笑着问道:奉孝,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出兵一统中原如何?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萧言觉得一旦订下了统一大计的话,任何的一个决策就相当重要了,这是整个方针方向的选择,眼下也只有询问军中智囊郭嘉了。
郭嘉立刻便感到了自己回答的意义重大,不仅影响到主公萧言的未来,影响到大汉民族的未来,甚至影响到整个天下的大势,所以他很认真的沉思了一会,方才回答道:嘉以为,主公一统天下之大业势在必行。
首先,当今天下大乱,各地豪强诸侯割据一方,拥兵自重。
神州大地上多的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长此以往,黄巾之乱又将重演。
主公若以拯救黎民百姓的名义趁势出兵,成就大业,虽短期内会遭致天下豪强的强烈抵抗,但必然将获得天下百姓之人心所向。
其次,主公目前控制了神州近四分之一土地,得益于养生安民之良政,目前已出现了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各地豪强诸侯虽然数量上不少,有野心者甚多,但是大部分只是独处一隅,战略回旋空间太过狭窄,充其量不过是一地之王,难以成就大器。
能与主公一争天下者不过一二人而已!当然,统一天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主公一方面可以旁观群雄争霸,坐收渔翁之利;另一方面则巩固已掌控的土地,勤练军士,安顿民心,将之打造成铜墙铁壁。
假以时日,我军必然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不败之地,届时主公大军一起,天下将无一人可挡锋芒!说得好,知我者奉孝也!萧言情不自禁的出声称赞起来,随后又问道:目前有不少周边异族,如鲜卑这般蠢蠢欲动,对于这些问题,奉孝又有何高见?郭嘉笑了一笑,知道主公是在考验自己,当下侃侃而谈道:各地异族虽有狼子野心,但毕竟人口数量上远远不如我大汉子民,主公可在各地边境屯集重兵,以作警示,并派出使者,与各种族展开友好邦交,加强相互之间的物资贸易,争取到他们的信任。
另外,我军刚刚强势击退鲜卑人的入侵,主公威名必定在异族之间传扬开来,让他们明白,他们那些军队根本就不是主公百战之师的对手!郭嘉的这番话,听得萧言不住点头,当下豪情壮志道:奉孝说得不错!自古以来我汉人内部便自相争斗不止,使得不少异族胆敢前来挑衅,实在令人痛心。
这些年来,征讨倭族、驱逐鲜卑,固然是为了我军的长远发展,更是为了向天下人证明我大汉雄威,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萧言这番话说的慷慨淋漓,颇有气吞山河的气概,令人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听得郭嘉钦佩不已,暗叹自己跟对了主公。
随后,二人又商议了一阵,决定在发动统一战争前,需要一段时期的休养生息,最后将这个时间订在三年后……第二百零五章 新春前夕这一年的神州大地,迎来了格外寒冷的新年,尤其是萧言所掌控的大部分土地都地处北面,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大雪的厚度甚至有半人高。
所谓瑞雪兆丰年,对于那些一年四季勤勤恳恳、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苦百姓而言,这分明是天大的喜讯,意味着即将到来的大丰收;而对于那些无忧无虑嬉戏笑闹的孩童来说,更是平添了游戏的内容,逼真的雪人和飞舞的雪团,以及充满着童真的笑声,成为这一季独特的风景。
尽管在过去这一年的岁月中,萧军的战争有胜有败,尤其是在凉州与鲜卑人的战役中,令无数大汉男儿血染沙场,埋骨异乡。
但是远征倭人的巨大胜利,以及之后收复凉州、歼灭鲜卑十数万大军,并逼迫檀石槐签订城外之盟,都是汉朝近百余年来从未有过的辉煌,不仅仅是改变了萧言本人今后的战略方针,更是激发了天下百姓的骄傲和斗志,确保了至少短期内的和平,让身处乱世、饱受战争和动乱之苦的百姓,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这几年里,萧言在各州所推行的一系列内政措施也卓有成效,安定的环境带来了巨大的商机,无数的商人嗅着金银的香味而来,活跃了各地的经济;屯田制度和开拓荒地的热潮,带来的是大片无主的荒地得到了重新开发。
所有百姓都有机会拥有自己地田地。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萧言领地的百姓,焕发着其他地区所无法比拟的朝气和热情。
人们各自忙碌着,井然有序,生机勃勃,每个人都对于生活充满了信心;每个人都坚定不移的将萧言这位汉朝大将军当成了救世主,将他的领地当作了难得的乐土。
不同于神州其他地区的战火硝烟,萧言领地内的百姓们喜气洋洋地迎接着新年,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吃着年夜饭。
在初雪放晴地天气里走亲访友,热闹异常。
话说我们的萧大将军率领十万将士。
一路上浴血奋战,杀得那个三十万鲜卑大军是血流成河。
赤地千里,终于将鲜卑蛮子赶回了塞外……临近年夜一日晚上,北海城内最为著名地聚贤阁已经是人满为患。
这座聚贤阁是萧言掌控北海多年之后下令建造的,最初目的用于招揽天下英雄的所在,,坐落于城池的中心地带,是全城最高的建筑之一,从最高层足以将全城景致一览无遗,楼内服务设施乃至菜色佳肴更是第一流的,专门招待各地前来的宾客以及准备投效他的人才。
随后。
在徐庶的建议之下,这座聚贤阁由最初地招贤纳士用途变为了完全对百姓开放的酒楼,可以供萧言随时了解民间百姓的声音。
由于如今的青州百姓生活安定,北海城更是家中富庶者甚多,因此无数人早就预订了最好的位置居高临下地观赏新年灯会的美景。
而那些游览灯会累了的寻常百姓,也自得其乐的围在聚贤阁的底楼,三三两两或者喝茶,或者饮酒,顺便摆一摆龙门阵。
神侃一下天下奇闻轶事。
倒也不亦乐乎。
此刻,最为热闹地莫过于底楼大厅地正北角。
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中年儒生,正端坐在桌子上,摇头晃脑,装模做样地晃着酒杯,拍着桌子,绘声绘色地谈论着萧言与鲜卑大军一场大战的故事。
看他那激动的神情,那夸夸其谈、唾沫横飞的模样,仿佛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一般。
大将军真的这么厉害吗?一道略带兴奋的娇嫩声音从角落中传来,却见最里面阴暗的角落中,正坐着两名锦衣玉服的英俊青年,一人身材伟岸,一人身材娇小,说话的正是身材娇小的一位。
灵儿,你喝多了!身材伟岸者低声道,说完担心的望了望四周,幸好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兴致勃勃的听着那名中年儒生的描述,根本没有人理会到这里,方才没有产生什么大的波折。
此二人正是闲暇无事微服私访的萧言及女扮男装的刘灵儿。
警觉到自己失言的刘灵儿俏脸微微一红,想起了临出门时萧言的叮嘱,不要惊动百姓,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夫君,你真的好厉害。
你看看,这里的百姓是多么的崇拜你啊,你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了!灵儿和二位姐姐真是以你为荣!刘灵儿低声说道,一脸的幸福样。
哪有那位说得这样轻松,夸张了,太夸张了!萧言也是一脸笑容,相当满意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嗯……刘灵儿发出了撒娇的呻吟,似乎不依的扭了扭娇躯,举起酒杯朝萧言道:灵儿敬我们英雄无敌的大将军一杯!噢,哈哈,我看还是算了吧!再喝下去,为夫就要背灵儿回去了。
萧言尴尬的大笑了几下,他可是很清楚自己这位娇妻的酒量,下意识地拒绝了这个百分之百会让刘灵儿醉倒的建议,连哄带骗的说道:灵儿乖,要喝酒我们回家慢慢喝!夫君……你有心事吗?刘灵儿天性活泼,但并非一点都不通晓世事,眼见萧言并没有周围的热闹气氛而神色欢愉,便知道这位名动天下的大将军,此时的心中一定有着事,不由关心的问道。
你说……你说我常年四处征战,累得麾下将士们东奔西走,死亡也在不少,到底是对还是不对?萧言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困惑,与其说是在询问刘灵儿,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每当他看到如今夜这般的幸福温馨场景,便联想道那些战死沙场的热血男儿,他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但是他们不可能再享受到哪怕是片刻的温馨。
萧言心中始终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希望大汉民族能够和睦富强,而自己则可以挟天朝上国的雄威远征四方,开拓一番旷世霸业,所以他内心里极不愿意卷入汉人内部的战乱,也不希望各地诸侯之间的干戈不休,危及到自己的后院。
只可惜,这番心愿几人了解?虽然萧言麾下人才济济,徐庶、郭嘉、田丰、荀、荀攸、石韬、赵云、太史慈、黄忠、马超、颜良、文丑……或多智、或勇猛、或稳重、或忠心,皆独当一面之才……但是,除了二弟赵云是铁了心追随自己外,这些才华出众、骁勇善战的人才,各自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角度,看待问题当然免不了自己的局限,或者寄望于建功立业,或者局限于道德传统,或者以家族、利益为重,终究不能够完全理解萧言的内心。
萧言所能够做的,也就是尽可能满足这些人才的心愿,也就是人尽其才,以换取他们的效忠,同时又要兼顾到整个势力的生存和发展,最后才是如何实现自己最初的理想。
很多时候,身为大将军的他并不能真正的随心所欲,更多时候,他需要隐藏自己的心愿,压制自己的想法。
也许,这就是身居高位的代价吧!如今早已是万万人之上的萧言,不禁有些无奈的感触。
夫君,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灵儿都会支持你的!刘灵儿单纯的心中可没有萧言想得那么复杂,她只是非常自然干脆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纯净的双眸中充满着无邪和信任,又道:不光是灵儿,二哥也肯定会支持夫君的!虽然已经是萧言的妻子,但刘灵儿在称呼赵云时,依然习惯性的称之为二哥。
萧言愣了一愣,刘灵儿给出的答案和出乎意料的简单,但充满着信任,让他颇有几分感动,不由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娇妻,一时间倒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对了,夫君!听说城中的灯会非常热闹,我们去看灯吧!被萧言如此注视得有些害羞的刘灵儿,轻轻地转过泛起红晕的脸庞,急忙转移了话题。
没错!有家人的支持,有兄弟的支持,我的人生已经无憾了!萧言突然间如大梦初醒般恍然大悟,心中豁然开朗,拉着刘灵儿的小手站了起来,笑道:是啊。
新春佳节即将到来,我又何必胡思乱想。
走……看灯去!第二百零六章 襄阳被袭皎月无声无息的逐渐远去,夜幕逐渐转白,灰蒙蒙的天宇越来越亮,远处雄鸡的鸣叫若有若无的传来。
一觉醒来的萧言,突然发现自己安逸的日子已经过了近三年了。
在这三年中,倭人四岛正式纳入了萧言的领地,称之为倭州,源源不断地为萧言提供了大量的廉价劳动力。
其余各州一如既往般平安无事,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兴旺发达。
没有其他势力敢于一掠萧言的虎须,而萧言也在这三年中休养生息,固守已有领地,并没有向外扩张。
是时候一统天下了!萧言暗暗给自己打气,遂排除了心中的杂念,抖擞精神,开始筹划起如何尽快统一这个战乱纷飞的神州大地来。
就在萧言准备开始统一大业时,荆州襄阳城,即将面临着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杀。
二哥,你认为大哥这样做,究竟是错还是对?大军出发前,张飞满怀疑惑地问着关羽,在他看来,如今萧言的实力已经远远不是大哥所能相比的,而且萧言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近几年也没有再挑起过战争,不知道大哥为何非与萧言兵戈相向,难道双方相安无事不好吗?!大哥的想法,不是你我能猜得到的。
翼德,你我只需按照大哥的意思去做就可以了!再说了,大丈夫志在天下,大哥的做法不会有错。
关羽信誓旦旦地说道,对马童完全的信任。
能东山再起吧!你等着,我来找你了!益州实际的主人,假冒汉室宗亲刘备的马童。
此刻正倚在成都州牧府高楼顶层的窗案,远眺着东北方,严重充斥着贪婪和兴奋。
马童在刘璋手下隐忍了二年多后,终于暗中训练了一支七万人地南蛮精兵,在贾诩的谋划下,阴谋攻占了成都,将刘璋一族尽诛,并恩威并施。
使得益州旧臣认其为主,俨然成为了益州之主。
这一日,荆襄大地的天气是格外晴朗,万里一片蔚蓝,只有零散的几朵白云自由的飘浮,太阳懒懒的爬出来,闲散的照耀着大地,十分温暖却不炎热。
无可置疑,这原本是一个郊游的好时间。
如今却被肃穆而浓烈地杀气所破坏。
由五万南蛮步兵、二万藤甲兵组成的步兵,随着马童的一声令下,组成了雄壮整齐的方阵。
率先向襄阳城进发,在他们的的后阵,则是一万骑兵以及二万后备军,此次进攻的主力,马童安排了自益州西南带出的七万南蛮精兵。
阵阵的擂鼓摄人魂魄,冗长地号角悠远凄厉,步兵密集严阵,骑兵盔甲鲜明,在阳光的映射下,分外的气势如虹。
尚未开战就已经先声夺人。
襄阳城上,文聘伸手朝着城下敌军一指,弓箭手们也开始做好了射击地姿势,纷纷张弓搭箭,那一支支泛着阴森光芒的箭矢。
无声的指向了前方的敌阵。
但是马童这次也不是毫无准备,早就在贾诩的面授机宜下,作出了相应的安排。
城下那七万马童军,在城上萧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停住了脚步,一队队盾牌兵站出了队列。
身体半蹲于地上。
将盾牌高高的举起,顿时层层叠叠的盾牌形成了一座钢铁的城墙。
在阳光地反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令人心悸。
此时,战鼓和号角嘎然而止,七万人屏气凝神的站立着,整个战场一片寂然,唯有战马的嘶鸣不时的传来,为这一片宁静得异常地土地平添几分生气。
这是怎么回事?刘备究竟想干什么?一心等待着马童进攻的文聘惊疑不定,任何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在这样的距离之内,弓箭是根本无法进行射击的,而根据情报,这次来犯地南蛮大军正是那沽名钓誉地刘备所率领的,这更让文聘不敢大意,他深知这位汉室宗亲地阴险,当年正是由于马童的存在,而导致文聘不得刘表父子重用。
虽然文聘还没弄明白敌人究竟想干什么了,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那就是时间对于他有利,他正巴不得将这支敌军拖在这里,等待主公萧言派遣援军前来。
因此,文聘内心尽管有些不安,却依然放弃了主动出击的想法,下达了严加警戒的命令,准备坚守城池,与马童消耗起来。
将军,您看,那些南蛮人竟然搭起营寨了!不久,就有将领向芨多汇报了城外敌军的新动向。
文聘好奇的向前方望去,只见这个时候那些面目狰狞的南蛮兵居然在藤甲兵盾牌的掩护下,开始井然有序的搭建起防御的栅栏,似乎准备在战场上就地宿营一般。
想引诱我军出击,未免太幼稚了吧!误以为敌军在施诱敌之计的文聘,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等候援军的到来,他怎么也没想明白,一贯诡计多端的马童,怎么会做这种画地为牢的蠢事,难道他想坐等主公数十万大军杀至吗?到时候,拥有绝对兵力优势的萧军,就算挤也能把这十万敌军给挤死在这片弹丸之地。
不要管他们,看紧点,继续防守!文聘不假思索的命令道。
仲业,这样好吗?我担心这是刘玄德的诡计。
同样在城上观察敌军动向的伊籍感到有些忐忑不安,发出了疑问。
机伯无需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就对我们越有利!这不过是那刘备故弄玄虚之计,想引诱我军主动出击,趁机冲入城门,可惜我偏偏不上这个当,我等严加防守,等待主公来援就行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文聘虽然也觉得有些不放心,但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敌人会施出什么诡计,只得严命城中守军不得懈怠。
尽管伊籍还是心存疑虑,不过想想文聘说得也很有道理,至少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建议来,毕竟城中守军只有三万,主动出击绝非良策,如今最佳的作战目标就是拖延时间,等待援军的到达。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上所有人都全然没有意识到,城下的南蛮兵阵营出现了一些变化,就在襄阳守军的眼皮底下,一座颇具南蛮风格的营寨搭建完成了。
那一排排原本在阵前防护地严严实实的藤甲兵开始有条不紊的撤回营寨之内,而原本游离于后阵的二万后备军则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于战场之中。
这一仗我们赢定了!完成了这一系列部署的贾诩,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常年阴沉的脸上悄悄的浮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就在两军对持之中,夜幕降临了,昏沉的夜色仿佛预示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正在悄然进行着……将军,大事不好了!南蛮兵出现在城中了!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冲到文聘面前,回报着这则非常不利的消息。
什么?怎么会让他们攻进城内的?!文聘大惊失色,完全没有想到居然如此严密防守之下,居然还让敌人杀了进来。
敌军不知从哪里挖了一条地道,直通城内,如今越来越多的南蛮兵出现在城中,弟兄们措手不及,死伤惨重,请将军尽快决断。
那名士兵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将城中的情况汇报给了文聘。
地道!?从哪里挖来的呢?文聘心头满是疑惑,突然眼前一亮,怒骂道:营寨,就是那该死的营寨!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敌人为何要在他眼皮底下费力搭建一座本以为没有任何价值的营寨,原来这座营寨的作用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距离城墙短短的三百米左右,只要有足够的人力和器械,确实能够在短短几个时辰内,神不知鬼不觉地挖出一条地道,避开坚实高耸的城墙,直接进入城内。
当然,如果在平常的战斗中,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文聘恰恰被敌人敢于在自己眼皮底下搭建营寨所迷惑,疏忽大意,只关注于那座没有实际防御价值的营寨,而忽略了敌人暗中消失的那二万后备军。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文聘心中默念道,耳畔却传来了越来越清晰的厮杀喊叫声,喃喃道:我该怎么决定呢?第二百零七章 荆襄之战敌军势大,如今我等又误中奸计,不论从兵力上还是士兵上,我等都处于绝对劣势,为了避免无畏死伤,我觉得,还是撤退为上策。
伊籍虽然为了自己没有看穿敌人的意图而懊恼,但是依然能够看清楚眼下的局势,条例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就按机伯的意思。
全军撤出襄阳,退守新野一线!一瞬间,文聘便作出了最正确的决定,暂时放弃襄阳城,留着有生力量,退守新野。
公元200年7月,太阳热辣辣的照射在大地上。
作为中原腹地的荆襄大地之上,正不知不觉的见证一场激烈的战争。
在襄阳和新野之间的长坂坡上,正黑压压的堆积着势不两立的两支军队。
由于仓促中得知襄阳失陷,萧言急忙召集青州附近的兵力,赶来支援,加上自襄阳城撤出的二万余兵马,总计十三万;而马童则在占领了襄阳城后,调兵遣将,麾下召集了不下十万南蛮军,加上益州本身的兵马,共计十五万。
对于双方而言,的确,这场战争是一场豪赌。
就萧言而言,一方面失去的城池必须夺回,否则全军士气必然受到打击,影响之后一系列一统天下的战争部署;另一方面由于马童这个西贝货的存在,也预示着这场你死我活的血战势在必行。
对于马童而言,占领的襄阳城根本不代表什么,面对实力上绝对占优的萧言,他能做地。
就是趁着对手目前措手不及这个难得的机会,迅速摧毁对手的兵力,进而图谋中原。
所以,对于双方而言。
同样都是胜则全胜,败则全败。
对阵的双方在烈日下保持著惊人地耐心,辽阔的长坂坡上充满著肃杀的气氛。
终于,对持的双方在同一时间发起了战斗的号令,双方近三十万士兵挥舞著利刃,口中发出令人震耳欲聩的呼啸,在地震山摇的铁蹄声中如同潮水般的相互冲刺。
萧言冷静的观察了一下双方实力对比,随后一抬手,弓箭手张弓拔箭,万箭齐发。
落向敌军之中。
只见凌厉的攻击瞬间到达,密集攻击地箭矢遮天盖日,如死神降临般直射天空。
而后猛扑而下。
正在低头猛冲的南蛮兵们活生生地被箭雨侵袭,人仰马嘶,鲜血迸溅,慌乱的人影在杂乱地摔跌、撞击,情况惨烈至极,被射中地不少南蛮兵甚至来不及呻吟就已毙命,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被从后而上的同伴活活践踏而过,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一命呜呼的。
马童见己方大军受到攻击,也立刻下令还以颜色。
一时间,箭来箭往。
人声鼎沸。
两军还未正面交锋,就已经有上千人永远的倒在了战场之上。
不多时,在面对骑兵数量庞大的萧军时,马童感到一种无力感。
在这几年里,萧军骑兵学会了鲜卑人冠绝天下的骑术后。
越发的厉害。
骑兵的机动、速度,被他们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
一队队萧军骑兵迅如风、猛如虎的冲向南蛮军人丛,打乱敌人阵形,随后纵横突破,撕裂敌军、分割消灭。
最终长途追杀。
取得了意想不到地战果,一时间南蛮死伤无数。
不过马童也并非好惹之人。
他在询问了军师贾诩的意见后,迅速地做出了反应。
大批燃烧着火焰的箭矢越过战场的天空,扑向肆意屠杀南蛮兵的萧军骑兵,大批骑兵及战马身上着了火,扭转了先前地劣势。
与此同时,南蛮军缺乏训练、协调不一的弱点却显现出来了。
在见到了敌人骑兵纷纷中箭着火后,以为即将获得胜利,纷纷忘乎所以,呐喊着冲入敌阵,双方人马混战成一团,导致本方弓箭手投鼠忌器,不敢在如之前那般随意发射火箭。
蠢货!看到己方刚刚获得的一点优势却因为士兵的激进导致无法扩大,马童不禁在心中暗骂这些南蛮兵的愚蠢,但又无可奈何,毕竟自己大军中大部分都是南蛮人,即便是自己也不能轻易得罪,否则这些南蛮人可不管你是不是统帅,说哗变就哗变了。
战刀在挥动,鲜血在飞溅。
乱了一团地战斗局面反而让萧军将士得到了喘息地机会,野战无敌的骑兵队伍从而又恢复了以往地雄风。
马童一见形势不妙,立刻下令将后备军的二万人投入战场,这才稳住了阵脚,避免战斗局面的再次逆转。
正当人数上处于劣势的萧军逐渐落在下风时,一个响箭冲上了云霄,萧言部署在战场右侧的伏兵开始了行动,铁蹄阵阵,尘土飞扬,使得马童大惊失色,暂缓了将全部兵力投入战场的举动。
自战场右侧,大约三千左右的骑兵,在赵云的率领下,如下山猛虎般压了上来,冲击着惊疑不定的南蛮兵阵营。
赵云挺枪跃马,大声喝道:将士们,将这些野蛮无知、凶残成性的南蛮人赶出我们的神州大地!说罢,他当先冲了过去。
银枪在舞动,战马在嘶鸣。
很快,白色的战袍变成了血红,唯有那红缨在半空飘扬,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杀的南蛮人胆战心惊,却更把萧军将士的勇气激发了起来。
誓死杀敌!全体萧军将士发出了同仇敌忾的吼声,向敌人猛扑而去。
借助这个空挡,萧言也迅速调整了自己的部队,命令黄忠、黄叙、颜良等人加入战斗,向眼前的敌人发起了猛烈攻击。
遭受萧军将士猛烈冲击的南蛮兵,虽然阵形大乱,却激发了他们不畏生死的凶悍个性,一个个嘴里叽里呱啦地呼喝着,扑向眼前的敌人,一时间竟然挡住了萧军的猛烈攻击。
当然,如果萧言及时将全军压上的话,或许还是可以占得上风,但是过分的谨慎使得他并没有及时的命令后面的军队全力跟上,使得他失去了一次可能大获全胜的良机。
但是战场上的变化向来瞬息万变,没有人可以说萧言的这个谨慎的决定是错误的。
战场再次陷入了胶著状态。
大战进行了两个多时辰后,萧军将士那久经沙场的韧性逐渐的显露出来,久战之后竟然没有出现疲态,战局开始出现了变化。
萧言在一旁观战这么久,早就已经斗志昂扬,现在见到己方逐渐控制战局,更是忍耐不住,跟身旁郭嘉打了个招呼后,一马当先,杀入战场之中。
许多南蛮兵还没有来得及侧转过身,就已经被突然冲至的萧言一枪挑下马来。
跟随萧言身后的亲卫兵在典韦的号令下,布成了锥形阵,犹如两把尖刀刺入南蛮兵阵中。
虽然加入战场的兵力不多,但是却引起了大量南蛮人的惊慌。
大将军万岁!我军必胜!萧言的突然加入战场,顷刻间激发了全军将士的斗志,一时呐喊声响彻天际,整个战斗局面完全因为他的加入而产生了本质性的变化。
郭嘉也是很配合的传令全军压上,将士们的刀枪无情的向南蛮兵压去,弓箭手继续不止疲惫的张弓搭箭,寻机射杀落单的南蛮人或者偷袭南蛮骑兵的战马。
成批的南蛮人永远的倒下了,几乎没有一个南蛮人是萧言的一合之敌。
许多人临死的一刻依然睁大著自己的双眼,不甘心的望着蓝空,或许在向往着回到故乡,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萧言一骑当千,身后亲卫队势若猛虎,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地刺穿了南蛮大军的要害。
而与此同时,战场中的其余萧军士兵也紧随萧言及众将的步伐,顺利地撕开了南蛮人的防线,向纵深扩展开来,使得整个战场成为萧军屠戮的地狱。
萧军的将士们前仆后继的战斗着,萧言更是疾舞霸王枪,金光四射地冲杀在第一线,将一个又一个南蛮人送去地府。
赵云的表现也丝毫不亚于萧言,银枪翻滚如浪潮般袭向敌人,居然以一人之力挡住了周围无数南蛮人的猛攻,枪下依然斩获颇丰。
哀鸿遍野,血肉横飞!第二百零八章 一败涂地到了这个时候,无论马童在阵后如何怒叱喝骂,战局已经无可避免的倾向了萧言这一面。
从某种角度看,马童这方的苦战似乎是在作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战至此刻,就连一向足智多谋的贾诩,也已经无话可说了。
就在马童也自认为败局已定,准备趁着兵力尚未严重受损,及时撤兵之时,左后方山丘后隐隐传来令人心惊的阵阵轰鸣声,伴随着大地轻轻地颤动,不一会满山遍野的骑兵从山坡上一泻而下,震天憾地,疾风骤雨般袭卷而来。
绿莹莹的山坡顿时被夕阳掩映下的片片刀光剑影所覆盖淹没,原本硝烟弥漫的大地更加猛烈的沸腾起来。
铁蹄轰鸣,刀光如闪,枪林似海,萧军大旗迎风招展,透着无尽的狂野,放纵着无限的飙扬,以最狂放不羁的蛮野姿式,在眼前这片已经被战火烧的疲惫不堪的荆襄大地之上倾泻奔逐着。
原来,早在两军对战之前,萧言除了在右侧埋下赵云这支伏兵外,另命小将黄叙领五千精锐骑兵,绕到战场左后方,伺机进行突击。
此时,昏黄的夕阳也似乎不忍目睹即将来临的惨剧,偷偷得躲到了山坡之后。
南蛮兵阵形一阵大乱,马童见机不妙,硬着头皮命令阵形散乱的大军进行就地还击。
马蹄声如雷鸣般轰隆鸣响,在天地间回荡。
大地更是在脚下剧烈地颤动,令人有地动山摇的感觉。
年轻气盛的黄叙领着五千精锐骑兵犹如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携着从山坡上一泻而下的威势,急速横蛮地压向敌军。
下一刻,漫天箭矢划破天空,黑压压的迎向正在尽情奔驰的双方士兵。
一片哀号声透过双方厚重地阵势回荡在天际。
冲在最前面的双方骑兵齐刷刷倒下一片,而后面的人踏着前面的尸体继续冲击。
顷刻间,黄叙所部便自后方冲入战场,就如同一股滚滚洪流倾斜入海,顿时激起无数飞溅的狂滔巨浪。
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人马的喊杀声充溢寰宇。
黄叙一脸兴奋,狂舞手中战刀,在人群中厮杀劈砍。
所过之处。
人仰马翻、将死兵亡。
血肉横飞,尸骨遍野。
由于黄叙所领的五千骑兵是早有准备,以逸待劳,且携着从山坡上一泻而下地威势,鲜卑战马的强横速度已经完全展开,而战场中大批南蛮兵却是疲劳不堪,措手不及且不成阵势,纷纷被高大的战马撞倒在地。
马童这时已后悔莫及,不住埋怨自己为何不在襄阳城中坚守。
却非得不自量力地出城与萧言决战。
以南蛮人为主大军在连续遭受萧言两道伏兵的打击后,心力交瘁,士气大跌。
已深深陷入了严重不利的战场局势中。
而南蛮人散漫的心性也在大战中暴露了出来,面对对手的猛烈冲杀,也顾不上维持阵形了,纷纷各自为战起来。
黄叙虽然年轻,但是多年来在其父黄忠的谆谆教导之下,与鲜卑人的一场场战斗中所积累地经验,以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绝对不容小窥。
仅仅凭着直觉,黄叙看似盲无目的地乱窜,迅猛而准确插入南蛮人的软档。
所造成的杀伤力和引起的混乱令人瞪目结舌。
黄叙的冲锋引起了南蛮大军的大面积混乱,一路横冲直撞,居然没有遇到南蛮人像样的抵抗。
每当南蛮人试图发动有组织的反击时,便会在黄叙的一阵胡乱冲击下而功亏一篑。
就这样,黄叙这五千骑兵在这近三十万人的大战场上。
居然来去自如,横行霸道,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观。
就在整个南蛮大军被黄叙毫无章法地冲锋搞得焦头烂额之时,其余的萧军却在萧言、赵云等身处战场之中的各级将领的调度下,开始了重新的集结和调整。
当马童警觉地时候。
才发现萧言正打算将自己团团围困。
南蛮大军的活动范围正在一步一步的被压缩,逐步丧失了撤兵的空间。
当夜幕降临。
皎月的银辉祥和地洒在遍地尸骨、鲜血横流地平原上的时候,萧言也已经完成了对马童地战略包围。
步兵从正面抵御南蛮人的进攻,而骑兵则从侧翼及后方袭扰南蛮人。
己方大量的战斗减员使得马童产生了绝望的心理,一时呆立当场茫然不知所措。
大哥,二哥,后方敌军敌兵薄弱,您快点突围,我来断后!张飞疯狂疾舞丈八蛇矛,满身伤痕累累,大声朝着正在不远处奋战的关羽及痴痴呆呆的马童喝道。
翼德,别管我,我不走,你带着大哥撤退吧!关羽一点也没有撤退的意思,长长的髯须在空中飞舞,战袍早已鲜红,平日挥洒自如的青龙偃月刀显得无比沉重。
半天的厮杀,战局的不利,使得一贯注重仪容的关羽狼狈不堪,久战后的疲惫感突然袭上身来,使他感到头晕目眩,脑海空白一片,满身的创伤更使他的身躯摇摇欲坠。
二哥!张飞大惊失色,急忙拍马上前扶住关羽,并命随身士兵护着他突围,而自己却准备留下断后。
于是,大批的士兵护着马童与关羽迅速朝后撤退。
萧言见状,大手一挥,领着全军开始向前稳步推进,刀枪缓缓沈稳的逼来、弓箭铺天盖地的射去,大批来不及突围的南蛮人阵形大乱,纷纷到在血泊中。
张飞挥舞着蛇矛,大声的呼喝,力图压住岌岌可危的阵形,可惜大势已去,任凭他如何尽力拼杀,都无法挽回己方的败势,反而是陷入重围。
与此同时,萧军开始了对败局已定的南蛮军展开了穷追猛打。
其后的三日内,军心溃散的马童大军一路溃退,根本就没有机会退守襄阳城,只得狼狈逃回益州,使得紧紧尾随其后的萧言毫不费力的收复了襄阳城。
就这样,使得在荆襄大地的整个战场上,五万多南蛮士兵永远的安息在这里,马童的南蛮大军溃不成军,首席大将关羽身受重伤,而一直在后方顽强抵抗的张飞也浑身伤痕累累,几无再战之力。
又败了!夜深了,在一处破败的茅屋里,马童垂头丧气,低头喃喃自语着。
原本从益州浩浩荡荡出征的近十万南蛮大军,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如今身边只余不到万名士兵了。
其余的人马不是战死沙场,就是逃窜无踪了。
难道自己真的就不适合成就霸业?为什么每次自己看到的那一线希望,都会扼杀在萧言的手中?为什么……神志迷离的马童似乎又回到了若干年前。
身为街头地皮无赖的自己,偶然遇到了游历求学的刘备,二人志同道合结为兄弟。
为了成为人上人,为了不再终年在街头厮混,野心迸发的他向自己的兄弟下起了毒手,随后冒名顶替做了这么多年的汉室宗亲。
慢慢的,手下集结了关羽张飞这等猛将,以及贾诩这等杰出的谋士,屡受挫折后依然征服了南蛮部落,了解了刘璋后,控制了益州。
然而,萧言的出现,一次又一次地粉碎了马童的野心,此时此刻,他内心对萧言真是恨之入骨!看着马童一脸的痛不欲生,一旁贾诩出声劝慰道:主公,我军虽然大败,但并不表示主公就没有希望问鼎中原。
真的吗?马童迷离的眼神因为贾诩的话而开始有些重现精光,但语气中还是有些不相信,不相信损兵折将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可以与萧言对拼。
主公,相信我。
益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百姓多年未逢战乱,资源充足。
我等尽快赶回成都,休养生息个一年半载,就算再组建一支十数万人的大军也绝对不是难事。
贾诩侃侃而谈,看来已经将刚刚的惨败抛在了脑后,重新开始为了以后的战争盘算起来。
太好了!文和先生,那就需要你鼎力相助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马童精神一振,明白了只要自己能够顺利逃回益州,还是有翻身机会的。
重振精神的马童,立刻想到身后还有萧言的追兵,当下再也不敢浪费时间在途中休息了,立刻叫来亲卫,道:赶紧去唤醒云长、翼德,大军即刻出发,返回成都!是!那名亲卫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转身而去。
就这样,在磨蹭了半炷香后,近万名残兵败将蹒跚步伐,连夜着朝成都而去第二百零九章 汉中之战一字长蛇的大军在曲折的官道上蜿蜒前行,战马铁蹄呼啸而过,声势震天。
路途中,一辆马车自后而上向西疾驰,途经之处将士们纷纷自觉的让道,并且不时传来发自内心的欢呼。
尽管旌旗上沾染了硝烟,战袍上遍布了征尘,脸庞上写满了疲惫,但是整支军队的士气却是如此的高昂,脚步是如此的坚定,无一不显示着这是一支经历了战火生死煎熬的虎狼之师。
向前奔驰的马车有些与众不同,内行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负载马车前行的那四匹战马分明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高大雄健、疾驰如飞,因此尽管整个马车外观看上去朴实无华,然而在无形中却自有一种尊贵威严的气派。
驾车的是一个身材魁伟、面貌凶恶的大汉,大汉的背后插着两柄锃亮的镔铁大戟,穿着虽然有些不着边幅,可是一旦此大汉无意中睁眼四下顾盼之际,却分明流露着杀伐和血腥的狰狞,配合那副恶相,不禁令人胆寒。
主公留步!一个身着儒袍的俊俏书生策马从后方气喘吁吁的追赶上来,手里紧紧拽着兀自一封密封了的信函。
吁……驾车的凶恶大汉闻声轻轻的喝了一声,也不见他如何发力,转瞬之间那原本撒蹄欢奔的四匹战马居然在几乎同一时间止住了脚步,而整个马车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平平稳稳的没有半点震动。
好厉害!好惊人的力量!恶汉娴熟的驾驭技巧以及强大的力量看得那名书生不禁暗暗咋舌。
恶汉一见来人,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吐声道:原来是奉孝先生啊,这么匆忙有何要事?郭嘉自马背迅速落地之后,一刻也不停歇的快步来到马车旁,朝典韦点了点头,对着马车躬身道:主公。
汉中战线传来紧急战报!上来说话!马车上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伴随着这道声音的,是典韦移开了他挡住车厢大门的偌大身躯,示意郭嘉上车。
是!郭嘉恭敬地应了一声,虽然追随了萧言很多年,而萧言对他又是信任有加,按道理说他应该不会对其产生惧意。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近几年里,随着萧言所掌握的势力越来越大。
他也愈加的感觉到萧言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不禁产生了些许伴君如伴虎的感觉,日常举止间多了几分拘谨。
少了几分以往那般的随意自如。
马车在郭嘉上来之后继续前行,很稳也很快,路途上不断传来的是将士们对于萧言的欢呼和致敬。
马车里,萧言一身戎装。
笔直的端坐着,双目微微闭着,并没有受到外面欢呼声地影响,似乎正在默默的思索着什么,已经三十四岁的他正当壮年,常年地征战使他显得越发的威武,伟岸的身躯中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偶尔眼缝中露出地精光是那么的摄人心神,一头长发随意的裹了一裹,披散在了肩膀之上。
在显得有些不羁和叛逆的同时,倒也分外洒脱。
战事进展顺利,我部兵马已经如期抵达汉中城下,城中张鲁拒不投降,似乎打算与那冒牌刘备联手抗击我军。
子龙不敢擅断,还请大哥定夺!在听完郭嘉汇报的汉中战线战报后,萧言不由面朝郭嘉笑骂赵云道:奉孝,这子龙还真是给我这大哥面子啊,知道知会我一声。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估计就算我不下令。
他也要急着进攻了。
紧接着。
萧言又冷笑了起来:看来这张鲁也不是什么好料,给他投诚的机会不知珍惜。
竟然还胆敢与假刘备联手,真是自找死路!在荆襄一战大败马童后,萧言便下定了决定要将这个祸患彻底解决,随即集结两路大军,围剿益州马童。
赵云领一路五万兵马绕道北上,直取汉中,而后沿定君山、阳平关、剑阁,南下进逼成都;而萧言自领一路十万兵马,直接由长坂坡西进,沿巴东、巴郡一线,向成都进军。
按萧言原本的想法,并没有将汉中的张鲁看得太重,在他以为,张鲁身为当时道教的领头人,应该超然物外,不会太在意权势上的得失,只要晓以利害,再给予他一定地权限,应该很有希望投诚自己的,却没料想自己一片诚意的劝降竟然被他断然拒绝,还联合自己的大敌,摆出一副与自己一拼高下的架势,这让他有些不可容忍了,决定将张鲁势力连根拔起,也免得将来宗教信仰传播开来而影响自己地威信。
传令赵云,立刻夺取汉中。
萧言的命令简单扼要,无形中散发出不容抗拒的威仪。
是!郭嘉躬身应命,立刻下车命人飞鸽传书汉中赵云。
见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萧言再次阖上了上目,享受着马车平稳而又缓慢的起伏。
还请折回,恕不远送!烈日下,一张雪白的布条高高地悬挂在汉中城地旗杆上随风起舞,八个张狂的大字,无声无息地陈列于天地之间,表明了汉中太守张鲁的态度。
太狂妄了,真是不知死活!赵云抬头看着城墙上飘逸着的八个大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虽然张鲁在城中集结了四五万军队,但对于身经百战的他而言,并不算一块难啃的骨头但气人的却是张鲁在城头上留下的这八个字,等若是在挑战着赵云这位无敌将军的尊严。
将士们,跟我杀!下达了攻击命令后,赵云反而是冷静了下来,俊朗的外表下透露出无限的杀机。
子龙将军,城中张鲁看来是早有准备,我军兵力不占优势,强攻不果的话,就要保存实力再作打算。
身为大军参谋的田丰忍不住上前几步,与赵云并驾齐驱,好意地提醒他要小元皓先生无需担心,我会小心的。
不过我军将士向来勇猛,一人足以抵得上敌军三人,此时论成败,尚为时过早!赵云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尽管就数量而言,己方在兵力上并不占多少优势,然而习惯了屡屡创造以少胜多奇迹的萧军,又是在名震天下的无敌将军的率领下,所有将士都不可能有任何的心怵。
而且按照如今神州大地的整个局势来看,似乎胜利的天平也正倾向于己方,萧言实力的一枝独大是一个因素,以少胜多重创南蛮大军,逼迫敌军仓皇后退,全军将士气势如虹是显而易见的,而城中那些临时拼凑的敌人与兵强马壮的己方将士显然不是在一个档次上。
想到这里,即便是行事一贯谨慎的田丰,也想不出任何理由认为己方会输掉这场战斗。
只见赵云一马当先,率领着部下将士冲杀了上去,同时发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喝声:张鲁,快出来授死!这道喝声在瞬间穿越了空间的阻隔,清晰无比地穿入城头每一个人的耳中,显示出了赵云精纯无比的功力。
一时之间,攻防将士士气上升到了极点。
嗖嗖嗖……眼见赵云率领着大军就要冲杀到城下,密集的箭矢从城头箭垛中发出,如同飞舞的蝗虫一般遮蔽了天空,在飞射中划出了美丽的弧,然后落在了冲锋的人群之中,引发了受伤的惨叫和倒地的悲鸣,顿时将城下变做了血腥死亡的屠场。
杀啊!跟随在赵云身后的,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勇士,对于胜利的信心让他们毫无畏惧城上敌人无情的箭矢,唯一的信念就是杀死敌人、夺取城池、取得胜利,用敌人头颅来换取自己的荣誉和前途。
不断有人倒地,不断有人受伤,然而冲锋的速度却半点都没有减缓,冲锋的人群也依旧前赴后继没有中断。
沙场纵横的经历,让这些优秀的士兵根本已经无惧恐惧,也学会了如何面对死亡的威胁;严明的军纪和对胜利的渴望,让他们不屑选择后退;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们懂得巧妙的在密集箭矢中寻觅为数不多的空挡,还有受伤之后如何避免跌倒后被己方踩踏。
猫腰、弓身、翻滚,尽可能地护着身体的要害,快速的向前奔驰,缩短被敌人箭矢攻击的时间,骁勇的将士们很快便杀到了城池下方。
第二百一十章 险中求胜突然间,硕大的石块从天而降,无情的击打在了扛着云梯与冲车的人群中,每一块石头的落下,都带来了巨大的伤亡,还有进攻阵形的溃散。
紧接着,一根根巨大的滚木,在轰隆声响中落下,借助落体下滑的惯性,已越来越快的速度、越来越强劲的力道压向攻方,所到之处都是破坏和毁灭。
举着盾牌吃力的靠近城墙,试图向上攀登的萧军,顿时队形大乱,刚才所付出的所有辛苦和努力,在这一瞬间全功尽弃,唯有留下血淋淋的尸体,狼狈撤离。
最倒霉的还是那些已经冲刺到城墙下的骁勇士兵,因为他们勇敢和灵活,方才能够如此接近城下,却也同样因为他们这些优秀的素质,注定了即将遭受悲惨的命运。
架在城墙上的云梯被城上的守军无情的推落,密集的箭矢和巨石滚木,以及燃烧的热油,将城下瞬间变成了人间的修罗场。
头破血流的士兵,就算侥幸逃过箭矢木石的袭击,也因为熊熊燃烧的烈火而倍受煎熬。
满地的尸体大多残缺不全,而且散发着阵阵烧焦的臭味。
有些士兵将脸部埋在土中,却被箭矢无情地洞穿背部;有些士兵曲起腿脚缩成了一团,脸上尽显死前的狰狞;有些士兵双手弯曲的升向苍天,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在迷惑,又或者在控诉着什么……沙场是英勇将士地坟墓。
无论战斗的胜利最终属于哪方,最大的牺牲毫无疑问来自普通的士兵。
夺取汉中城的第一日,进攻的一方固然损伤惨重,防守的一方也同样因为敌人的轮番攻击而精疲力竭……这样的战斗持续进行好几天……面对早有准备地张鲁,赵云的屡次进攻最后都不得不无功而返,即便是赵云每日亲自上阵奋勇拼杀,但个人地骁勇在攻城战中始终得不到最大体现,战局一度陷入困境。
出。
我们的骑兵都派不上用处了。
又一次攻城不果,面对不利的战局。
赵云脸色相当难看,路过帅帐时,抬手将身旁的一棵小数劈断。
由于萧军骑兵队伍的强悍丝毫不亚于草原上的鲜卑人,大部分战马更是来自塞外草原,战斗力、机动性在神州大地上都是首屈一指的,而如今偏偏遇到一味龟缩城中防守地张鲁,导致骑兵根本无法投入战斗。
单纯依靠步兵攻城的赵云,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子龙,如今形势非常不妙!我军的粮草已经很难接济,将士们损伤惨重,开始颇多怨言,再这样下去,军心恐怕要开始动摇了!田丰如实地将目前军队遇到的困难告诉了赵云,谨慎行事的他开始有些担忧了。
我军的损失已经非常严重,几天下来有大约有六千名英勇的士兵阵亡了!面对城墙的阻隔,骑兵无法突击。
而步兵的推进几乎每一步都要付出生命地代价,即便是冲到城墙之下也无能为力,这场战斗很艰难啊!继续进攻,机会随时可能出现的沉默良久,赵云终于开口了,久战不果并没有让他丧失对夺取胜利的信心。
次日拂晓,萧军一如既往地朝着汉中城发动了猛烈攻击。
这次,赵云决定险中求胜。
混迹在步兵队伍中率先朝着城墙冲去。
在产生了一定伤亡后,赵云终于靠近了城墙,凭借着卓绝的伸手,连续在城墙与云梯之间来回腾挪,最终一个翻身登上城头。
迎接赵云的。
却是众多守军整齐严密的战刀长矛。
赵云不慌不忙。
一抖手中战刀,舞得刀光如幕。
如臂指使,居然不在他平时拿手的亮银枪之下。
一时城上无人能挡,稍有不慎沾到一点刀光者,皆跌落城下,一命呜呼。
主将身先士卒的奋战激起了萧军士兵地无穷斗志,沿着赵云打开的缺口,一个又一个奋不顾身地攀上了城墙。
突然间,一个高达八尺铁塔一般的赤脸美髯大汉一声暴喝,拦住了赵云:关云长在此,来者休得猖狂!好,痛快!让我们在这里做个了结!早已燃起冲天战意的赵云,毫不畏惧的接受关羽挑战,染满鲜血地战刀化作一道血色长虹,猛烈地击向对手那把沉重的青龙偃月刀。
咣一声,火星四溅,震耳欲聋。
关羽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一个貌似普通士兵之人,居然以军营中最常见地战刀硬撼自己八八六十四斤重的青龙偃月刀,还拼了个旗鼓相当。
若不是马童千叮咛万嘱咐他要协助张鲁守住汉中,以关羽孤傲的个性,是绝对不屑于自降身份与一个普通士兵交手的。
这一交手,关羽立刻感觉到对手的厉害,第一次正眼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
赵子龙!关羽这下总算知道了这个普通士兵装束之人是谁了,怪不得能够轻易硬撼自己的偃月刀,原来是从来未逢败绩的无敌将军赵云,随即呵斥道:赵子龙,你身为一军统帅,居然无耻到乔装攻城士卒,真是不懂自爱!你这赤脸长须汉懂什么,兵不厌诈,难道人人都如你这般,死要脸面!赵云毫不客气地回敬对手,对于关羽他并不陌生,这个赤脸美髯的大汉,在天下名将中也属于顶尖的一类,武艺不弱于自己多少,当年双方便有交手,自己也不过是略胜一筹而已。
如今,势均力敌的对手在战场重逢,让好战的赵云顿时精神大振,战斗的欲望瞬间提升到了顶点,一时间两个绝顶高手在这汉中城上开始了激烈对决,端的是飞沙走石、风云变幻,直杀得天昏地暗。
时间一久,反而是拿着顺手兵器的关羽开始吃不消了,原因是城上空间实在不够宽敞,而青龙偃月刀又过于长大笨重了,根本施展不开;再观赵云,虽然只是一柄普通士兵的战刀,却是横劈削砍,刀刀攻向对手要害,一刀快过一刀,不让对手有喘气的机会,直杀得关羽左支右挡,大汗淋漓。
给我杀!胜利属于我们!杀得性起的赵云一声大喝,刀芒顿时暴涨,扩散到五尺左右的范围,在与关羽这等强手交战的同时,又向附近守军发动了凌厉攻击,一时哀嗥惨叫声不断,浑身溅满敌人的鲜血,犹如修罗一般的令人胆寒,伟岸雄壮的虎躯散发着死亡的震慑,所到之处如狂风横扫,无人能挡。
将战斗力发挥得淋漓尽致的赵云就这样独自一人在城墙上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地,甚至刚才还与之旗鼓相当的对手关羽,也他的一连串强攻中不慎受伤败下阵去,其他的士兵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进攻中的萧军将士见机紧随在勇猛的主帅身后,迅速在城头抢占了一大块有利的位置,继而对开始对敌人进行正面攻击,顿时给守军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原本镇守各处的军队不得不分出兵马前来支援,但是这样一来,其余各处的防御又开始出现破绽起来。
在悠悠的号角声和震天的擂鼓轰鸣中,萧军将士源源不断地出现在战场上,竭尽全力朝着城上发动猛烈攻击,声势之大,给人一种似乎无穷无尽的感觉。
而已经等上城头的军队,则继续扎稳脚跟,一边阻止着守军的反扑的企图,一边则伺机扩大在城上占据的空间,以方便云梯上尚在不断攀登的同伴落足战斗在不断的白热化,而萧军的优势也在不断的扩大,战火由城头烧到了城内。
保护师君撤退!(师君是张鲁对自己的称呼。
)当张鲁意外地被一支破空飞来的箭矢射成重伤后,汉中城的命运就被彻底注定,唯有身负马童重托的关羽尚未气馁和放弃,强撑着受伤的身体,一边命人拼死将伤重昏迷的张鲁救出,一边则收集城中残余的部队,凭借着对城中地形的熟悉,开始寻机突围。
幸好,战斗打到这时已经进入黄昏,逐渐降临的夜幕给了关羽张鲁等人重要的生存机会。
在明白大势已去之后,关羽立刻将城中的残余部队分成了一支支的小部队,分散突围,从而在萧军没有足够兵力形成严密的包围圈的情况下成功逃出汉中城,方才没有全军覆没。
在沉沉的夜色以及零星的火光之下,双方数以万计的士兵从此长眠于此,只不过,马童联合张鲁形成的北面防线也宣告彻底粉碎。
第二百一十一章 苦战巴蜀捷报,捷报,汉中大捷!清晨的巴郡城,战火的硝烟尚未散去,便很快被喧嚣笼罩。
看来子龙很快就能跟我在成都汇合了!望着刚被占领的巴郡城楼,萧言自言自语地喃喃,嘴角却浮现出一丝期待已久的笑容。
恭喜主公,平定益州在望了!郭嘉刻意清了清嗓,提前恭喜起萧言来。
萧言微微一笑,目光看向西北方,他知道在不久之后,在那那个方向,有一场决战在等着他。
公元200年10月,益州成都城外,正黑压压地堆积着两支势不两立的军队。
由于赵云的兵马尚未及时与萧言汇合,再加上萧言一路西进,沿途征战也损耗了不少兵马,此时抵挡成都城下时候还剩下近八万兵力;马童在荆襄一战中大败而回后,立刻躲进成都城闭门不出,随后又得知北面汉中失陷后,更是惶恐不已,立刻将益州各地兵力集结在成都附近,此刻全军不下十五万,兵力远在萧言之上。
发现萧言一路西进到达成都附近时,马童本是惊惧异常,在得知萧言的军队兵力上远远逊色于己方后,他立刻判断出萧言的大军似乎还没完全汇集一处,在征得军师贾诩的意见后,号令全军出城迎击,准备趁着萧言立足不稳之际,将其赶出益州。
不能坐以待毙!马童目前所能够做的,就只有投入手中所有的筹码。
进行最后孤注一掷地赌博,不然等到萧言大军集结完毕,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对阵的双方在烈日下保持着惊人的耐心,辽阔地巴蜀大地上充满着肃杀的气氛。
终于。
一心想着先发制人地马童开始发起了战斗的第一声号令,由于荆襄一战大败。
本来的主力军队南蛮兵已所剩无几,迫于无奈之下,马童只得征集原先刘璋原部人马。
十五万益州军士兵,挥舞着战刀。
口中发出令人震耳欲聩的呼啸。
在地震山摇地铁蹄声中如同潮水般地向萧军压来。
面对兵力超过己方近一倍的敌人,萧言并没有惊慌,在冷静地指挥军队布成了两道直阵,用一支万人骑兵队将弓箭手保护起来,然后下令弓箭手放箭。
在各级将领的一声喝令之下,弓箭手们张弓搭箭,万箭齐发,落向敌军之中。
只见凌厉的攻击瞬间到达,集合攻击的箭矢遮天盖日。
如死神降临般直射天际后猛扑而下。
益州军士兵活生生地被箭雨扫飞空中,人仰马嘶,鲜血迸溅,庞大的马身与慌乱人影在杂乱地摔跌、撞击,情况惨烈至极。
被射中的骑兵甚至来不及呻吟就已毙命。
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被活活摔死的,在如此高速下摔倒。
没有任何反应死神就已经降临了。
受到攻击的益州军也并没有坐以待毙,背着弓箭地纷纷搭上箭矢还以颜色。
一时间,弩来箭往,人声鼎沸。
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雨,两军还未正面交锋,就已经有上千人永远的倒在了战场上。
阵前的萧言冷静的观察着战局,命令弓箭手暂退,盾牌手和步兵上前,堵住正面阵形地空隙,而两侧则是盔甲锃亮、刀枪森然地骑兵大军。
凭借这种攻守兼备、机动灵活的战阵,萧言坚信一定能够挡住住益州军地猛攻。
果然不出萧言所料,久疏战阵的益州士兵面对着兵强马壮、阵容严谨的萧军时,突然感到一种无力感。
整整一支军队犹如一只噬人怪兽,横梗在益州士兵的面前,张开巨口,透射出无尽杀机。
一场血战很快就开始了。
感觉到整支益州军队被敌人的气势所慑后,马童当机立断下达了退缩者立斩不赦的铁血命令。
在断绝了退路后的益州军,鼓足勇气朝着可怕的敌人发动了猛攻。
一时间,厮杀声响彻了云霄,飞砂走石、风卷残云,灼热的太阳也被人间的血腥所震撼,黯然的躲到了厚厚的云层后面,仿佛不忍目睹修罗一般的残杀。
悲鸣的战马,依旧在战场上徘徊,鞍上的勇士却早就跌落尘埃,为这惨烈的屠场平添了一具白骨。
受伤的士兵忍不住伤痛的呻吟,但是在草草包扎之后,却又义无反顾的投入战斗,和情同手足的战友并肩,哪怕鲜血浸透了战袍,也在所不惜。
放箭!同样的命令,双方已经不知道下达了多少回。
犀利的箭矢破空而出,射向了疾驰中敌方,在空中留下的是淡淡的轨迹。
残酷的战斗让年轻的将士们开始变得麻木,即便是战友的阵亡,也很难激发他心中的波澜。
战斗开始的那种保卫家园或者追求荣誉的冲动和热血,早就在连续作战的苦战下冷却,剩下唯一的目的便是为了生存;手脚逾越了头脑的指令,完全机械的随着敌人的方向作出动作。
战斗从白昼变成了黄昏,又从黄昏走向黑夜,然后再是白昼,循而复始已经不知道多少回合,这片巴蜀大地上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但是苦战中的双方却依旧在硝烟中岿然不动。
只是,双方士兵的体能已经消耗到了极点。
在这场鱼死网破的决战中,双方仿佛发了疯似的猛攻,用自己的生命来阻挡敌人的利刃,毫不停歇的发动着进攻。
血肉之躯在不眠不休的激战中逐渐衰竭,唯有用意志来勉强支持。
战斗已经变成纯粹的绞杀,一个个年轻的生命瞬间变成了凄惨的尸骨,永远的消逝在人间,幸存者则继续连续而木然的拼杀,胜负的关键完全取决于双方士兵的坚持和意志。
此时此刻,不论是身为全军统帅的萧言,还是作为军中大将的黄忠、典韦等人,能做的也就是奋勇杀敌、激励作战的士兵,纵有满腹的计谋和神算,也毫无用场。
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激荡的号角,甚至交战双方都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喊叫,但是刀枪金属的撞击声,将士们喉间的呃呃声,还有火焰燃烧的吱吱声,依旧在战场上回响,血肉模糊的身躯,拼尽着自己最后的能量,履行着军人的职责。
妈的,这些人不要命了吗?在成功击退了益州军的一次进攻后,一个身材魁梧的萧军士兵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恶狠狠的说道。
少废话,不想当孬种的话就起来战斗,别让其他兄弟看不起!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一名将领冷冷的喝了一声,让那名士兵顿时被刺激的跳了起来,但是随即就默不作声的拿起了武器,和同伴们继续着战斗。
益州军的进攻并没有因此而出现丝毫的停滞,战争依旧在惨烈的进行着,在连番苦战之后,原本因为久疏战阵而迟钝的手脚也早已灵活了起来,意识到了已无退路的他们,做出了困兽犹斗的凶狠。
然而萧军同样也别无选择,之前所有的战斗,都是为了今天这场战斗的胜利,没有人愿意功亏一篑。
萧言麾下的这些将士,没有抱怨,没有胆怯,更没有吵闹,纷纷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从上到下所有的人共同营造了军队死战不屈的氛围,同时也被这样的氛围所自我感动,团结在统帅萧言的周围,迎接着这场惨烈的考验。
鏖战至今,双方已经有四五万人倒在了这场苦战中,但是,战斗却似乎没有半点停歇的迹象。
激烈残酷的战斗不间断的持续了三天三夜……终于又一次击退了敌人!萧言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心里很清楚,全军的体能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到达了极限,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使得许多士兵再也支撑不住了,在最近的数次与敌交战中,居然连续出现阵形上的漏洞,幸亏益州军也已经疲惫不堪了,否则就麻烦大了。
在苦战了这许久之后,萧军兵力上不足的破绽暴露无遗,马童就是抓着这个弱点,穷追猛打,使得萧军人人心力交瘁,这才导致排兵布阵上屡次出现了失误。
将士们个个都是好样的!萧言毫不吝啬就麾下将士的肯定,他深信如果不是兵力不足而导致将士们休息不够,即使益州军再多上二三倍,也绝对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的。
子龙,就等着你来了!第二百一十二章 猛攻城池正在两军战得如火如荼之时,在战场北方突然冒起一股尘烟,铁蹄阵阵,犹如千军万马奔驰而来。
萧言大喜,此时此刻,能够突然由北面赶来的人马,自然就是夺取汉中后,一路势如破竹南下的赵云了。
与此同时,全体萧军有若在长久的黑暗里看到了久违的光明一般,精神大振,一时间攻势如潮。
而马童却是头冒冷汗,手足冰凉,他早就知道了张鲁的溃败,从北而来的只可能是赵云的人马。
回顾四周,益州军虽然兵力上占据优势,但也已是损伤惨重,加上连日的激烈厮杀,人困马乏,阵形散乱。
如今赵云的突然赶至,恐怕就要全军覆灭了。
马童暗自苦笑,一阵悲愤,想不到自己一场辛苦,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笑话,兵败如山倒的景象,在他的眼前来回的晃动,骑在马上的身体跟着一阵晃动。
一旁贾诩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马童,急切道:主公,赶紧下令,退守成都。
这时,赵云的那支军队开始了疯狂突击,一个个骁勇无比的士兵如下山猛虎般扑向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的益州军,顿时掀起无边杀戮,血肉飞溅,哀嗥震天。
随着一长串低亢哀怨的号角声,大股丧失斗志的益州军开始朝着西方,成都城的方向疾速退去。
我们胜利了!益州军被打败了!天佑大将军!随著一声声惊喜的喊声,萧军的士气大振。
马童懊恼的捶了自己一拳,却又无可奈何,深知在此形势下,已经于事无补,还是保住自己性命要紧。
当下便朝着成都飞快撤退。
当整个渡河战役结束时,哥舒行文发觉自己正面临著一个危险的境地。
当马童狼狈逃回成都后,再回头一看城外,只见密密麻麻的萧军已经逼近城池,这时候双方地兵力已经差不多了。
看来自己又一次被萧言这个强敌逼入了绝境。
在暂时脱离险境后,马童不由松了口气,随即懊恼不已。
想不到自己竟然三番五次栽在了同一个人的手里。
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成就霸业的命?马童有些不甘心,满目狰狞,情绪有些失控。
成都城外,萧言冷漠地看着城头上惊惧交加的马童,内心说不出来的痛快,与这丧心病狂之人的仇恨,送算是到了一个了解地时候。
跟我杀!在萧言的示意下,赵云一勒马缰,扬声喝令道。
杀!城下的萧军见此情景。
顿时士气高涨,纷纷横枪跃马,推动着攻城的器械,一窝蜂的朝成都城压去。
城上的张飞见敌人如此势大,不禁暗中叹息,随后一挥,只见城上落下漫天箭矢,疾如风密如雨,一时间将城下萧军压得抬不起头来。
一轮箭雨过后。
萧军士兵纷纷用盾牌护着身子,握着战刀矮下身子向着城门迅速扑去,云梯、冲车也迅速的朝城下推去。
再放!张飞不敢又丝毫迟疑,立刻下令继续放箭,顿时城楼上万箭齐发,巨石滚木纷纷落下,砸在了攻城的萧军士兵的头上,城下顿时血流成河,骁勇善战地萧军士兵不得不举起盾牌,挥舞兵器。
拼力阻挡漫天袭来的利箭。
虽然不断有人惨呼倒下,但并没有挡住他们前进的脚步,更没有影响他们夺取胜利的信心。
在这些英雄的步兵身后,大量的弓箭手开始朝城上密集仰射,意图压制住守军的顽抗。
城上不断地有人惨叫着被射中,向城下发射箭矢的频率开始降低,得到喘息机会的萧军步兵趁机加快了推进地步伐,转眼就来到了城墙下。
突然间。
城上的益州军士兵抬着一锅锅烧的滚烫的热油向城下泼去,立时就听见凄厉的叫声,紧接着重重的檑木也紧跟着砸向城下,萧军士兵被迫向后退却。
作为益州最坚固的城池,成都并不缺乏这些守城的利器。
由于多年没经历过敌人的攻击。
几乎没有任何损耗,甚至可以说各类防御物资相当的充足。
此外。
熊熊燃烧地火把也点着了被染满了滚油的云梯和冲车,顷刻间便有十数架云梯及三辆当先冲来的冲车,迅速的付之一炬,化为灰烬。
可恶!投石车准备发射!在见到战局不利后,萧言不顾帐下将士的劝阻,亲自上前督战。
很快,二十余辆投石车在城外三百米处成一横排,开始发起了攻击。
巨大的石块呼啸着冲上城头,有的直接砸在城头上溅起石屑弹在人身上,有的砸到城楼再滚下来砸伤几名军士,有地甚至飞进了城内,将不少房屋砸了个稀烂。
如果不是战局不利,萧言也不会使用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攻城武器,毕竟这样一来,势必会造成不少城中百姓的无辜伤亡。
城下投石车轮流发石,城头上守军只得狼狈躲避,加之城下仰射的箭雨,大多数人只能躲在城垛之后连头都不敢抬。
巨石抛完,城下又开始往城头投掷火球了,那些用泥巴抱着桐油、羊皮等易燃物的火球一个接一个飞上城,砸在地上,里面地桐油流遍城头,火焰随着桐油地流动向着四方蔓延。
当然,投石车主要的目标还是那座高高在上地城楼,萧军士兵操纵着投石车不停地瞄准城楼投掷,一个又一个火球从它上下左右呼啸而过,也不断的有火球命中城楼,火借着油势立刻大面积燃烧了起来,整个城楼在不久之后就陷入了熊熊烈火,并且笼罩在浓烟滚滚之中,在其中观察城下萧军举动的马童、贾诩等人在士兵的保护下仓皇逃了出来,城头之上很快就乱作了一团。
看到己方迅速占据了上风,阵前督战的萧言不禁露出一丝笑容,仿佛胜利就在前面向他招手。
由于益州军多年没有经历过城池防御战,在突然遭到威力如此巨大的攻击时,不由得纷纷慌乱起来,军心士气都大打折扣,不少士兵甚至悄悄退入城中躲了起来。
后退者斩!马童气急败坏的叫道,他心里很清楚,虽然萧军目前攻势很猛,但双方兵力差距并不大,自己又是占据城墙防守,只要军队保持镇静,这样猛烈的投石车攻击不可能长久持续下去。
但是萧言却没有给马童重整军队的机会,大批萧军健儿在猛将赵云的率领下,风驰电掣般的冲至城下,沿着云梯迅速向上攀登,很快就出现在城上惊魂未定的益州军面前。
而作为防守方的益州军,在经历了连日连续的作战之后,体力也正在逐渐衰竭,之前又突然遭遇了从未遇过的猛烈攻城,无论是军心士气,还是士兵的体能精力,都处于低谷之中,完全没有应敌的准备。
于是,爬上城头的萧军将士迅速的穿插到了益州军之中,一时间大占上风,在城头占据了一大块空间,并且在逐步的扩大。
正疲于防御的益州军,虽在兵力上大大强过城上出现的敌人,却迟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几乎完全脱离了马童的号令,大多数的部队不得不依靠自身的武勇和基层将官的经验,为了生存而自行作战。
然而即使这样,张飞依然奋勇冲杀在第一线,在他的感染下,不少益州军中的佼佼者开始不断汇聚到了他的周围,这批顽强的巴蜀勇士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战斗意志,坚持着继续作战,不惜战至一兵一甲,确保了整支益州军并没有出现全军的崩溃和逃散。
张飞的骁勇引起了赵云的重视,他立刻放弃了继续屠杀周围的益州士兵,迅疾朝张飞这边冲来。
亮银枪唰唰唰连续三下疾刺,如同流星赶月一般,袭向张飞上、中、下三路,又快又狠,直取张飞三处要害。
哼!张飞不愧为此时守方的第一猛将,手中的蛇矛挥舞的滴水不漏,拼尽全力将赵云疾跑中刺出的三枪挡了下来,看似轻易,实际在他心中却是暗暗大吃了一惊,因为那三枪的劲力是如此雄厚,以至于震得他持矛的双臂发麻,气血上涌,立刻便明白了眼前的赵云的武艺比当年更为厉害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强者对决(上)好枪法,好力量!张飞为人豪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有因为敌人的强劲而心生胆却,反而是对赵云有些心心相惜起来。
赵云虽然对马童深恶痛绝,但对眼前这名身高八尺,如黑面神一般的粗壮汉子倒是还颇有几分好感,闻言后微微一笑,银枪朝张飞一指,道:再来!好!张飞力贯双臂,将蛇矛舞得泼水不进,一声暴喝朝赵云冲去。
但是就在赵云张飞二将战得如火如荼之际,正面的城门也终于被冲车洞开了,排列整齐的萧军将士,举着各自的利刃,踏着令人震慑的方步,在地动山摇的擂鼓声中,不可阻挡的杀入城中。
城头剩余的徐州军士兵在慌乱中拉开弓,将箭雨漫无目的地射向攻向城下,但是射出的箭矢歪歪斜斜,毫无力道,对冲入城门的萧军并无威胁。
萧言挥手下令,大股萧军士兵朝着洞开的城门蜂拥而入。
正与赵云激战正酣的张飞见势不妙,连忙摆脱对手的纠缠,疾步冲下城楼,与大批冲入城中的萧军士兵厮杀起来。
萧言骑马立于城外,冷冷地望着眼前成都城,似乎已胜券在握。
战至此时,萧言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了,立刻纵马向前直冲,不过眨眼功夫,便已直接闯进了城中。
见萧言身先士卒地杀进城去,城外士兵尽皆振奋精神,举起兵刃。
在各级将领的带领下,向城门杀去。
萧言纵马在城中奔驰。
一股冲天杀气自身上蔓延开来,声势凌厉无匹。
一时无二。
他挥动着闪耀金光的霸王枪,将挡在他马前下意识地挥动刀枪地数名益州军士兵掀翻在地,横枪大喝道:降者可免罪,否则,定然就地处死,绝不宽赦!声若雷动,将百米附近的徐州军将士都是浑身一震,看着萧言横枪立马城中地凛然神威,都是心中敬畏,惊恐之下。
一时都忘了上前进攻。
只是缓了一缓,城外萧军大部队已杀奔门前,闯进城里,直向城中街道杀去。
林雷见敌军势大难敌,兼且有那勇猛无比的萧言亲自率军来攻,徐州军将士皆知大势已去,纷纷跪地乞降,起码做俘虏可以保住性命,就算是被抓去做徭役,也会有顿饱饭吃着。
一时之间。
整个成都乱成一团,人喊马嘶,场面甚是混乱。
翼德,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只要安全回到南方,我们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地。
马童满面尘土污渍,一把拖住张飞,苦劝他一起逃走,相比岌岌可危的城池。
张飞这员当世猛将对他的作用似乎更大一些。
大哥,没用了,有萧言一日存在,你的霸业始终都会落空。
张飞似乎已经看清楚了形势,对马童的劝阻不以为然。
翼德。
还是听大哥劝吧。
我们暂时离开这里。
等找到云长,我们三兄弟齐心协力。
大事依旧可成!为了挽留住张飞,马童不遗余力地劝说着。
二哥汉中兵败,如今生死不知,我等要去何处寻找啊?如今萧言一人冲入城池,正是将他诛杀的良机,让我一个人去,就算是两败俱伤,我也在所不惜!张飞满眼血红,打定了主意要与敌皆亡,单手紧握蛇矛,翻身跃上战马,直奔萧言杀去。
马童无法,也只得带上亲兵跟了上去,心知张飞说得一点没错,若不能趁着现在萧言一人之际将其除去,等到赵云等猛将一来,那肯定就完全没有机会了,自己也就凶多吉少了。
萧言在乱军中见张飞单枪匹马朝他杀来,也颇为欣赏他的胆量,跃马驰出,霸王枪破空刺出,直取他的右肩。
张飞厉吼一声,完全不顾迎面而来的枪尖,蛇矛拼命向前捅出,竟是不顾性命的打法。
萧言心中微惊,霸王枪向下一抹,重重击在蛇矛上,将蛇矛震得向下垂落。
咣一声巨响,二人闷哼一声,各自后退数步,皆暗赞对方神力惊人。
萧言漠然挺起霸王枪,遥指前方,脸色一片平静,眼中却隐隐有兴奋地光芒闪动。
陡然,张飞大喝一声,双腿用力一挟马腹,战马瞬间便冲到萧言面前,挺起蛇矛向前刺去。
见对手已经发动,萧言用脚跟轻轻一碰马腹,霸王枪当空扬起一道金芒,朝着蛇矛迎去。
半空之中,陡然出现金黑两道闪电,快速地向对方射去。
两位猛将挺起长长的锋利武器刺向对方,身上迸发出的狂暴气势令周围的所有人都望之心惊,纷纷退后为二人让出了决斗的空间。
闪电飞射,重重地撞击在一起,巨大的轰响平地而起,响彻云霄。
轰响过后,二马交错而过。
蹄声阵阵,萧言拉住缰绳,停马转向,却见张飞没有丝毫异样,眼中微有惊色。
刚才那一回合,借着战马的发力冲刺,霸王枪与蛇矛重击在一起,萧言用力刺出一枪,本想给对手一个小小教训,想不到竟然无法做到,可见张飞的力量之强大了。
能遇上这等好对手,萧言心中不由暗暗高兴。
张飞调转马头,望着面不改色的萧言,眼中充满了惊讶敬佩的神色。
他虽然知道萧言地身手比自己只高不低,本就打算拼了一死也要与敌皆亡,刚才二人只是力量的比拼,自己又是倾尽全力,没想到还是无法奈何对手,真是个可怕可敬的对手。
他拨马正对萧言,满面尊敬凝重之色,举起蛇矛,长啸一声,再度跃马向萧言冲杀过去。
萧言持枪指向这张飞,却没有立刻催马与之相对冲击,心中想着如此猛将居然为马童这等狼心狗肺之人效命,实在是可惜,顿时起了怜才之念,希望将张飞收服帐下,当下只是挺起霸王枪,静静等待对方的进攻。
张飞胯下战马大步飞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便如化作一枝黑色利箭,直射持枪平静以待的萧言。
强烈的斗志自张飞的身上蓬勃而出,望着眼前值得尊敬的对手,用力挟紧马腹,使尽浑身力气,挺起蛇矛刺向他地前胸。
萧言面色丝毫不变,双手运劲,霸王枪迎面挥出,将蛇矛击到一旁,二匹战马再一次交错而过。
张飞一枪刺空,毫不气馁,跑出十数步后,拨转马头,再度向萧言冲杀过来。
当二马接近之时,霸王枪缓缓在半空中划出一条金色弧形,刺向张飞的肩头。
张飞瞪大双眼,眼中惊色升起。
萧言的这一招看上去虽是缓慢,其中却隐藏着无数后招,不论对手如何应对,他都能迅速变招,攻向对手必救之处!眼看着那金色长枪缓缓向自己刺来,张飞当机立断,怒吼一声,俯下身躯,右手抬起矛身后半段,封住霸王枪的去势,左手却发力刺出,斜斜刺向萧言大萧言眼中微现惊色,更为赞赏张飞应对得迅速巧妙。
这样一来,不仅自己的攻势被他轻易化解,而且还被他顺势攻击了自己地必救之处。
随即右腿一敲马腹,战马迅疾向一侧移去,霸王枪疾速收回,挡住了蛇矛,轻轻地一个撞击后,便即分开。
二人勒马盘旋,对峙了起来,都对对方武艺精妙而暗暗惊异。
霸王枪再度举起,在空中漫天挥舞,速度虽是不快,却如漫天雨丝般,仿佛在萧言周身形成了一道金色护罩,紧接着,轻飘飘地向张飞刺出一枪,直刺向额头。
张飞瞠目瞪视着这一枪,眼中微有惊色,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枪让他心里感到说不出地难受,仿佛那闪耀的金光随时都会落在自己的头部各处。
为了摆脱这一枪对自己的威压,张飞大喝一声,须发倒竖,举起蛇矛,在空中疯狂挥动,封住萧言一切攻势,同时伺机刺出数戟,直奔萧言胸膛、肩头而去。
萧言收枪护住周身,只听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张飞的攻击都被他封住,丝毫无法攻破他的防御圈。
见张飞依然斗志昂扬,萧言也不心急,当下使出一套精妙枪法,向张飞攻去。
沉重的霸王枪轻飘飘地在空中挥动,便如漫天花雨般,遮挡住张飞猛烈攻势的同时,不时刺出一枪,攻向张飞的必救之处。
第二百一十四章 强者对决(中)与此同时,张飞已经被精彩的战斗刺激得兴奋起来,浑然忘记了与敌皆亡的初衷,凝下心神,一改之前的鲁莽斗力,蛇矛挥舞如风,施展出他最擅长的招式,与萧言比拼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杀得不亦乐乎,精妙招式层出不穷,使远处观战的双方士兵敬畏不已。
二人越战越快,黑光金芒漫天扬起,使得周围的一干士兵都渐渐看不清楚,只觉得眼前一片耀眼寒光。
咣!一声轰然巨响传出,蛇矛与霸王枪再一次重重撞击在了起来,发出一声轰然巨响,二位绝顶高手的英武身型再次显现,给众人留下了令人永生难忘的骁勇印象,一时间惊呼赞叹声络绎不绝。
枪矛如闪电般一下下地相互撞击,四散的劲气将方圆二十米空间蹂躏地体无完肤,到处都是激烈拼杀留下的窟窿,尘土飞扬,砂石翻滚,洒落各处。
两名当世绝顶武者手执长枪利矛,在万军之中奋勇拼杀,丝毫不将周遭的其余人放在眼中。
在他们的眼中中,只剩下面前那强大的对手,战意越来越高昂。
场中这两名巅峰武者威风凛凛的强健身姿,和那惊天动地的激烈场面,令人荡魄惊魂,牢牢地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渐渐地,那漫天花雨般的枪势向张飞缠绕而去,仿佛化作一条条的金色丝线,将他牢牢缠住。
让他无法轻易脱出束缚。
激斗中的张飞渐觉蛇矛活动余地渐小,越来越束手束脚,不由大惊,陡然断喝一声,蛇矛如狂风暴雨般狂刺而出,登时挣脱霸王枪带来地束缚。
双臂肌肉暴突,挺起蛇矛向萧言胸前疯狂刺去。
萧言身躯一侧。
轻轻一挡,将矛尖格开,勒马后退数步,望着这黑面杀神般的魁梧壮汉。
沉吟不语。
眼前这张飞果然厉害。
不仅是力量惊人,而且招数凌厉,经验老到,自己那套以柔克刚的精妙枪法,虽然占得了场面上的些许优势,但是对他并没有起到实际的威胁。
既如此,便只好以力量来决一胜负了!想到此处,萧言圆睁虎目,陡然大喝一声。
林雷便似雷霆霹雳一般,霸王枪狂挥而出,携着泰山压顶般的威势,重重劈向张飞地头顶!这一劈简单直接,摒弃了之前华丽的招式。
完全就是力量与力量地对决!张飞大惊大喜。
惊的是萧言的力量如此巨大,喜的是对手终于放弃地那套令他缚手缚脚地精妙枪法。
当下狂呼一声,便似猛虎咆哮,举起丈八蛇矛,疯狂地向上迎去!乌黑的蛇矛与金色的霸王枪又一次狠狠地撞在一起,便如陨石疯狂地撞击地球,发出一阵狂暴的轰响,震天动地!这阵轰响远远传开去,透过浓尘飞土,轰然响彻城池上空,无数在远处观战百姓、兵士轰然倒地,满脸惊恐,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张飞咬紧牙关,浑身劲力如黄河决口般疯狂涌出,自蛇矛向上传去,死也不肯在霸王枪的威压下,退让分毫!萧言神情凌厉,浑身劲气鼓荡,战袍飘动,一双手臂肌肉暴突,紧握霸王枪,狠狠击下,在一声轰然巨响声后,浑身巨震,目光却更显凌厉。
霸王枪在空中绕了个半个弧线,再度重击而下!张飞双臂酸痛不堪,胳膊上的肌肉仿似要裂开一般,心中惊骇莫名。
萧言看上去并不比张飞强壮,甚至在体型上要比张飞瘦上一两圈,力气却是如此之大,怎能不让张飞心惊。
眼见霸王枪再度袭来,张飞大吼着举起蛇矛还击,轰响声再度响起,霸王枪的攻势被击开,张飞却又是一阵双臂酸麻,又惊又怒。
萧言大声呼喝,恍若龙吟虎啸一般,霸王枪漫天狂挥,洒出漫天金光,一下下重重地落在丈八蛇矛之上,当当巨响声不绝于耳。
张飞咬牙还击,丈八蛇矛奋力挥舞,带着满身巨力,一下下地击在霸王枪的枪刃之上,丝毫不肯退让。
二人狂暴的眼神,迅猛劈落地蛇矛金枪,都是那般的惊人心魄。
霸王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直劈向张飞的颈间,枪尖暴突出一道金色气刃,在空中便似凝固一般,晶莹剔透。
围观众人正在赞叹之际,只听一声巨大地金铁交鸣声,和张飞地愤怒嘶吼。
这一声怒吼,如猛虎长啸一般,充满了强大的力量。
没有人会怀疑,张飞所拥有地强大力量。
碰到如此强劲的对手,萧言也是越战越兴奋,陡然狂喝一声,霸王枪劈空而去,迅速劈开满布天际的矛影,以那毁灭天地般的暴烈威势,重重刺向面前强横的对手!剧斗中的张飞也是兴奋不已,见霸王枪劈开长空而来,当即放声怒吼,举起蛇矛,疯狂地向上迎了过去!巨响声中,二支沉重的长兵器重重地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不逊于疾雷的轰鸣!张飞在巨力的震荡下连人带马后退四五步,激动的心情让他忍不住剧烈地喘息,巨大的心脏猛烈跳动,怦然有声。
在他的眼中,只有眼前高大战马之上的伟岸身影,在召唤着他,让他无可避免地上前迎接宿命的安排,与这神武的男子做一场惨烈无比的惊世之战!不约而同地,两人旁若无人地仰天长笑起来,笑声响彻天际。
陡然间,两股极强的气势自二人伟岸身躯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二人相互对峙,气势震天撼地,恍若远古蛮荒时在荒野中对战的两名巨神一般,观者无不骇然。
张飞暴眼圆睁,黑脸愈发透紫,死死地盯着对面萧言,努力寻找着他的破绽。
却见他手持金色长枪昂然而立,面色依旧淡然,浑身气势浩然博大,整个人都似融入了这茫茫的天地之间,绝无破绽可寻,心中不由渐渐焦躁起来。
青筋暴突的巨手握紧蛇矛,缓缓举起,指向前方的对手。
萧言淡淡地看着如临大敌的张飞,眼中斗志如星辰般微微闪烁,手中霸王枪微微扬起,指向渐渐逼近的张飞,封住他攻击的方向。
张飞一窒,看着那闪烁寒光的金色长枪,只觉那一枪便似卡在咽喉中的一根鱼刺般,将自己所有的退路尽皆封死,不由难受至极,心中更是震惊于对手的强大实力。
愕然了半晌后,张飞开始觉得脚下也难以活动起来,终于还是抬起脚来,向旁边迈出一步,微微避开金枪锋芒所指,不敢再作停留,大步冲向前去,怒吼一声,手中蛇矛疯狂砸落,带着沉重的破空声,直向萧言右肩砸去!萧言伟岸身躯气势陡然改变,便似狂风一般,挥动霸王枪迎向头上砸来的蛇矛起,发出轰然巨响,震得大地一阵颤抖,回音阵阵。
金色枪芒如闪电般,直刺张飞胁下。
张飞跃马避开,蛇矛向右刺去,撞在金枪顶端,借着撞击劲力,趁势后退,双手握住蛇矛,锋利的矛尖遥指着对手,虎躯微微前倾,聚精会神地盯着萧言的举动。
看着强大的对手,萧言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强烈的斗志似火焰般在他眼中熊熊燃起,萧言纵声长啸,跨马迈向前去,霸王枪漫天狂挥,在空中交织而成一片金色的密密的枪网,金光闪烁,直向那张飞周身要害击去!张飞眼中火焰随之燃起,纵声怒吼,双手握紧蛇矛,如迅雷般疯狂击出,速度奇快无比,在空中交织出大片的矛影,便似乌云一般,铺天盖地,直向那漫天枪网迎上去。
轰然巨响如旱雷炸地响起,轰传四方,乌云与金网疯狂撞击,霎时间,在空中轰然撞击了不下百余次,巨大的力量自两名绝世武者手中挥出,疯狂相撞,火星四溅,便是在朗朗白日之下,亦可以看得到那闪闪的火花。
二人奋力拼杀,招数精妙暴烈,便如两个天神在空中厮拼一般。
远处观战的人群看到,惊骇无比,面面相觑。
陡然间,双方再次战成一团,声势惊天,整个城池都仿佛摇晃起来,里面有狂吼声、兵刃相撞声、土石碎裂声,纷乱传出,便如有两只猛兽在里面疯狂搏斗一般。
第二百一十五章 强者对决(下)张飞纵声狂吼,整个人变得似一只猛兽一般,双手握紧丈八蛇矛,疯狂击出,将平生所知精妙招数尽皆施展开来,速度快疾绝伦,边战边吼,状若疯狂,手中力量更是大得超乎想象,却觉对手枪上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大,心中即是恼怒,又是惊讶钦佩。
萧言也是浑身热血沸腾,力量自体内狂涌而出,手中霸王枪便似闪电般猛烈向前轰击,无数暴烈戟招尽皆使出,与对手连战数百招,直战得两臂产生酸麻感觉,心中却是畅快不已,不由纵声长啸,啸声中,充满兴奋无比的强大战意。
张飞闻了这啸声,也是精神一振,大声狂吼,双臂挥动蛇矛,越战越快,直到拼尽浑身力气,巨力的震荡让他连人带马向后猛地退出几步,方才喘息着,赤红双目瞪着对面的敌手,心中又是兴奋,又是震惊。
此时,萧言也微微有些喘息,唇边带着一丝欣喜的微笑,望着张飞,纵声长笑道:张飞,你果然厉害!但是我想你应该心里明白,你根本奈何不了我。
怎么样?以后跟着我吧,征战四方岂不快活!面对萧言的招揽,张飞却是浑身肌肉尽皆紧紧绷起,身上充满了力量,摇头大吼道:我知道你厉害,可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分出个高下来,不是你死就我我亡!话音未落,张飞便已如猛虎出涧般狂扑而出,乌黑的蛇矛高高举起,带着他浑身的力气,疯狂地向前劈落!眼见对手已将蛇矛疯狂砸下。
萧言却不惊慌,吞声吐气,右手一挺霸王枪朝上迎去,右手成勾朝前一探,两道凛冽无比的寒气自指尖发出。
疾电般奔张飞双眼。
张飞大惊,连忙收矛回挡,恰好被萧言袭来地双指夹住,否则只怕双眼不保。
不由惊得一身冷汗。
紧接着,一支金色长枪陡然出现在张飞面前,枪刃寒光闪烁。
张飞大惊失色,咬紧牙关。
抬起蛇矛阻挡来枪去路,再度与萧言战成一团。
刹那间,枪幕矛影如倾盆大雨般四下飞溅,大叫呼喝声不断。
半个时辰就这样悄悄过去了,围观的众人都有些疲累了,但战斗中的二人却是越战越勇,越战越精神,犹自不肯罢手。
突然。
轰然巨响响起,周围不少民居轰然塌陷,却是在二人激烈战斗所产生的劲气冲击下不堪重负了。
二人各自疯狂舞动兵刃,寒光闪闪,登时便将周身上下护得严严实实,劲气四下飞散,将周围的一切夷为平地。
二人斗得兴致发了,再也不管不顾,放手剧斗。
两匹战马再度相对狂奔,两柄神兵再度重重地撞在一起。
巨响过后,二马交错奔过,二将飞奔出数十步,拨马面对,看着对方。
都有惺惺相惜之感。
战马狂奔到了一起。
两股巨力再度交锋,依旧是不分胜负。
林雷张飞大吼一声。
蛇矛刺出,霎时在空中抖出十余个矛尖,向萧言漫天飞刺。
萧言长笑一声,挺枪来迎,刹那间也舞出无数枪尖,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将张飞刺来地矛尖尽数挡开,顺势还刺了一枪,却也被张飞格开,二马交错而过。
听着急骤的马蹄声在身旁掠过,二将同时挥出兵刃,向后刺去,直指对方后心。
半空中,兵刃相撞,发出当的一声响。
萧言大笑着,胸中爽快无比,满脸压抑不住的兴奋之情。
被他畅快地大笑感染,张飞满脸厉色稍缓,终于忍不住也大笑起来,回马与萧言各举枪矛,厮杀在一起。
成都城中,两员绝世猛将在相互拼杀,那精妙的招数令人叹为观止。
大笑声不住地从战斗中传来,场边众人听闻,相顾失色,特别是马童,脸色闪烁不定,不知到底在想什么!张飞越战越是兴奋,只觉从未曾战得这么痛快过,斗到后来,他已是兴之所致,随手挥出一矛便是此前从来未使出过的妙招,但依旧被萧言完全挡回,还击的精妙枪法也让张飞惊诧喜悦,只觉自己地最后一战,实在是平生未有的乐事。
场外观战的双方士兵看得心旷神怡,纷纷停下了各自的战斗,连尘土落满全身都恍然未觉,只顾凝目观瞧场中二人的精彩绝伦的一战。
看至精彩处,众人只觉一股豪情自胸中涌起,几乎要张口大声狂啸,为场中二名绝世武者喝采,却又怕惊扰了他们比试,勉强压了下来。
与此同时,赵云那边也已结束了战斗,被激烈战斗声吸引了过来,看着萧言张飞这样旷世绝今的战斗,眼中不禁射出兴奋的光芒,喃喃默数道:二百九十九,三百,三百零一……咦,都三百多招了,这黑脸张飞地进步好快,居然能和大哥拼斗这么久!那两个绝世武者依然大笑着相互厮杀,金光参杂着黑芒,将二人笼罩在其中,几乎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身影。
不知拼杀了多久,萧言只觉满心畅快,振臂挺枪逼退张飞,朗声喝道:好痛快!张飞,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们一战不如留到下次!张飞大笑摇头,道:没有下一次了!便在今日做个了断吧!萧言皱眉道:何必如此固执呢!只要你跟我走,还怕以后没得打吗?张飞笑道:我张飞怎能做那贪生怕死之徒,死则死矣,起码可保全忠义!今日能与你一战,也不枉此生了!萧言摇头道:你跟着一艰险小人,又有何来忠义可言。
你若不愿降我,可自行离去,我不追你。
他日如有机会相遇,再拼个高下。
经过了与张飞的一场鏖战后,萧言对这个忠勇的黑脸汉子完全兴不起杀意,打算放他离去了。
张飞笑而长叹,道:天下豪雄之中。
我以前一直认为大哥堪称翘楚,但是这些年经历了很多,我才知自己错了,有你在。
这天下终究没有大哥的份了。
我已是心灰意懒,无意苟活世上。
话说将军难免阵上亡,如今只求你我放手一战,生死各安天命!不待萧言答话。
他便仰天笑道:萧大将军,我承认不是你地对手。
不过接下来这招你要小心了,我要使出平生最强的杀招来了,你最好也把你的最后杀招使出来,若稍有留手,只怕会丧命在我蛇矛之下!说罢,战马大步狂奔,奔出三十余步后。
张飞勒马转身,大笑道:就在这里,一决胜负吧!萧言默然举枪致意,眼中尊敬之意一闪而过,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再劝说张飞了,催动战马,同样后退三十余步。
两匹战马相向而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大步向对方狂奔而去。
神骏战马劈开空间地阻隔。
便似两道闪电在半空中相遇,两员绝世武者地眼中,都看到了对方脸上那兴奋凝重的神情。
张飞大吼一声,蛇矛漫天挥开,铺天盖地的乌光霎时将面前萧言笼罩起来。
便似有无数蛇矛一同向萧言刺去一般。
那吞天嗜地的威势令人见之心惊。
与此同时,萧言手中地霸王枪金光暴射。
也已使出了那天下无双地致命杀招!两片暴烈寒光相对席卷而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过后,两匹战马交错而过,驰出十余步,都停了下来,立于天地之间。
两名绝世武者手持金枪黑矛,背对着对方,纹丝不动。
许久之后,萧言缓缓垂下头,手中画戟垂向地面,深深叹了口气。
张飞抬起头,望向苍天,畅快地笑着,颤抖的手勒住马缰,拨马转身,看向萧言那边。
场边地马童脸色惨白,不知是谁胜谁败,心中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刚才那一招,枪矛扬起地漫天寒光掩住了二人的身形,除了廖廖数人之外,旁人都看不出这一次最终交锋的结果。
同样身为绝世武者的赵云自是看出了接过,击掌长叹道:果然是盖世猛将,可惜啊,可惜!远远地在另一边,贾诩手捋长髯,微阖双目,摇头叹息不止,似乎从赵云的叹声中明白了战斗的结果。
马童呆呆地看着张飞,张飞平静的脸色令他吃惊,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任何话语都说不出来。
在战场中,张飞微笑着,平静地道:多谢!萧言勒马回头,同样微笑道:谢我什么?能在战场上力战到底,最后死在最强大的对手枪下,我已经知足了。
张飞微笑道。
萧言一声叹息,轻声道:今日我成全了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还有来生,你必须要追随我!张飞平静地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道:萧大将军,我算是服了你了,竟然对我这将死之人还不放过。
好吧,我答应你,如果有来生,我张飞必定追随萧言左右,供其驱使!萧言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半晌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张飞的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道:这些益州士兵都是无辜的,希望你能善待他们,不要赶尽杀绝。
此时此刻,张飞并没有提及马童丝毫,因为他也很明白,萧言是绝对不可能放过马童的,所以也就不开这个口了。
萧言缓缓点头,道:只要这些益州士兵放下刀枪,不再抵抗,我会好好对待他们,绝不会有半分为难!中,黄尚缓步走来,长叹道:温侯吕布,武力盖世,勇冠天下,果然是当世豪杰。
温侯亡后,可依诸侯礼厚葬,谥号武勇,并在家乡为温侯建造坟墓,树碑立传,令温侯名垂青史,让后世人都知道我大汉有此一位盖世猛将!张飞微笑着,眼中闪过一道欣喜的光芒,只觉眼前一片模糊,身子摇摇欲坠,勉强提起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心爱的蛇矛,连人带矛,摔落马下,发出一声闷响。
鲜血瞬间自他身上涌出,染红了大地。
张飞抱紧丈八蛇矛,微闭双目,面带微笑,再无声息,仿佛熟睡了一般。
那些听到了张飞最后那些话语的益州士兵们,纷纷扔掉了手中地兵刃,跪倒在地,哽咽不语。
那匹乌黑战马俯身低头,不断地拱着已无气息的主人,兀自以为主人是在熟睡。
已面如死灰,不住颤抖的双脚根本不听使唤。
张飞的败亡,令他已逃跑的勇气都丧失了。
刘备,你已经跑不出去了,还不快快受降!一名萧军士兵将在远处,伸着脖子大声地喊着。
马童颓然坐倒于地,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只听他不住地喃喃地念着两个字玄德……玄德……别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呼唤自己的名字,而萧言心里可是雪亮,知道马童自知难逃一死,心神恍惚之际,开始在悔恨当日不顾兄弟之情,残忍杀害刘备地往事了。
萧言摆了摆手,命人将瘫倒在地的马童拿下,并号令全军对于投降的益州士兵好生安置。
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战终于在萧言与张飞的决斗中落下了帷幕,成都城随之易主,整个益州也在不久之后落入了萧言的掌握之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战火又起这一年的冬季特别严寒,一场罕见的大雪席卷了整个神州大地。
入夜时分,风雪如期而来,凛冽的寒风吹的营寨摇摇欲坠,若不是郭嘉机警,早在几日前便命令士兵加固,现在肯定是营帐拔地而起的局面了。
听着帐外呼呼刮着的风声,萧言也只有叹道:这或许就是拿下益州的代价吧。
似乎老天也认为神州大地上的战争太频繁了,以灾祸来警示世人!风雪一直下个不停,益州的西北部受灾相当的严重。
大雪从入夜时分开始下,足足下了五天五夜,地上的积雪足足达到三尺多深,人踏上去半个身躯全部淹没大雪之中。
气温也降到极度,冷的让人不敢出门。
萧军所有的行动都被禁止了,静静地躲在营寨中,等待着严冬的离去。
复,种子开始播出,这个春天给萧言和各地诸侯都暂时有了一个较长的喘息时间。
当然,萧言在平定了益州后,本就不愿意脚步跑得太快。
现在天灾的降临,更让他决定了需要好好修养生息一段日子,起码经过了这些年的战争,已几乎完全控制了神州大地的北方和西南方,今后的重点要放在稳步发展上。
萧言虽然看起来势力是最强大的,但内部的问题还是不少。
由于长年地战争。
各地的富户,平民举家迁移的不计其数,人口大量削减。
萧言得知了这个情况后,立刻与一众谋士进行了严密的商讨,而后拟订出了一份未来十年的计划,其中包括提高人口增长速度,加强对农民及商人的鼓励措施。
奖励每户有新生婴儿出生家庭良田一亩,耕牛一头,减免赋税一年。
奖励提高粮食产量的农夫,减免当年赋税一年。
奖励向发展经商的商人,减免赋税三成等等一系列的措施。
而剩下的诸侯中,也只有曹操、孙策、吕布还能摆得上台面。
徐州吕布自是不用说,几乎等于是归顺了萧言;曹操在控制了二州之地后,提出了以农为本,打击豪强地口号,以此来获得地方上的民心;孙策在得到了整个江东后,动向一直不明,既没有招兵买马。
也没有放松防御,一副安于现状的样子。
就这样,整个天下的局势出现了一个缓和期,几方势力都在偃旗息鼓,等待着辉煌的到来。
等待是漫长的,很快的,三年过去了。
公元204年3月。
经过了三年多的蛰伏后。
曹操首先耐不住了寂寞,屯兵二十万于淮南,号称六十万,准备渡江攻击江东孙策。
作为长江中下游的地区,往年地春季都是百姓们捕鱼的好地带。
然今时百姓却只能白白错过这个好时机了,因长江北岸一线,曹操的二十万大军正准备伺机渡江,同孙策决战。
曹操举兵南下的消息传到孙策耳中,他虽然在短时间内慌了一下,但随后周瑜便向他解释了此战必胜的原因。
当时孙策手下不少部将还是为曹操那六十万大军的声势所吓倒。
认为曹军强不可敌。
但周瑜在详细了解了情况后,立刻前往孙策府上与其单独会面。
此番曹军前来犯我江东,表面上气势汹汹,号称六十万大军,但我估其至多二三十万。
只要我等众志成城,胜算还是相当大的。
周瑜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又道:大哥,其实就算我不说这些,你也不会投降地。
没错,二弟。
还是你了解我。
孙策斗志昂扬,兴奋道:征战沙场不正是我一生的志愿。
就让这一战来决定我是否还有争霸天下的资格吧。
孙策停顿了一下,脸上杀机顿现,道:二弟,如果还有人胆敢在私下妄言降曹者。
第一次杖击八十。
屡教不改者,就地正法。
是!周瑜立刻领命。
眼神中闪烁着丝丝寒光。
孙策的决定虽然有些无情,但既然已经决定了与曹操决战了,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在私下准备投降曹操,那不等于就是后院起火,与通敌叛变根本就没区别,没有株连家人已是孙策手下留情了。
果然,在周瑜将孙策的意思传达下去了,一众提倡投降之人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操的徼文,向天下表达了决一死战的信心。
三月下旬,孙策命大将凌操令二万士兵率先开进柴桑,准备与即将渡江而来的曹操主力决一死战。
曹操大军渡过不算宽阔的江面后,立即向柴桑发动了猛烈攻势。
两军激战一昼夜,凌操所部伤亡惨重,不得不放弃柴桑,退回了豫章城坚守。
曹操初战告捷,显得非常高兴,信心十足率大军紧随其后,把豫章城团团围住。
凌操无奈之下,立即向孙策发起求救信。
此时孙策与周瑜正率领着八万兵马,由建业一路往柴桑赶去。
在半路接到柴桑失守,凌操被困豫章地危急信号时,立刻觉以眼下这点兵马前去,未必能够起到解围豫章的作用。
二人在经过了短暂的思考和商量后,毅然决定放弃与敌硬拼的战略。
随后,孙策领五万士兵继续南行,前往豫州救援;而周瑜则悄悄率领三万兵马,改道北上,准备趁曹操后方空虚之际,夺取淮南寿春。
随着曹孙二家的战事开启,平静了三年多的中原大地再一次陷入战火纷飞之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前路被堵当孙策率军赶到豫章城时,城池已是岌岌可危,慌忙之下立刻下令全军投入战斗。
正当豫章城下的孙曹两军激战正酣时,突然间震天战鼓声响起,漫山遍野的萧军将士显出身形。
只听城外远处高坡上传来一声高喊:曹孟德,你无故挑起战端,陷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我大哥为民请命,特来此刻讨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更待何时?曹操大吃一惊,见了来将后更是一阵慌乱,原来正是萧言帐下的无敌将军赵子龙。
纵然曹军这么长时间来在这场战争中一直牢牢占据着优势,可战斗毕竟已经持续了很久了,士兵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上都有些支撑不住了,何况眼下陡遇强敌,曹操哪里敢硬拼,慌忙下令退回江夏。
曹军见到满山遍野的敌人,一个个本都无斗志,主帅这一声令下,就如绝堤洪水般一退而不可收,也是曹操太高估了手下这些兵士,以为可以从容撤出战场,哪里想到却变成了兵败如山倒。
曹军将士们纷纷扔下手中兵刃,撒腿往东北方而逃窜……此时,曹操也悔之晚矣,只盼能快点撤回到江夏,凭借城池或可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来。
追!随着赵云的一声号令,漫山遍野的萧军将士如下山猛虎般俯冲而来。
而被曹操打压了很久的孙策,这时也看到了机会,立刻下令军中还能跑得动的士兵,跟随萧军一起。
追杀逃窜中的曹于是乎。
一边跑地快,一边追地急,萧孙曹三方将士就在这长江之滨的平原上展开了长途赛跑。
曹军士兵如同丧家之犬般四下窜逃,只要稍微跑的慢一点就立刻沦为萧军刀下之鬼。
一时间,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一幅阎罗地狱的惨状。
一直由日中跑到日头偏西,曹操已经遥遥可以看见江夏城,心中稍微安定了些许,眼见敌人还遥遥的追在后面。
而自己的人马也快跑丢了近四成,便是进入城内也是损失惨重的结局,这场战争的失败已不可避免。
唉……曹操奋力挥开自己心中沮丧的想法,只要跑到城下就还不算完全输,日后总有再找对手报仇的机会。
这样安慰自己,他地心中才稍微好过了一点。
哪知就在他加快速度,赶上前面士兵。
来到城下的时候,本来死气沉沉的城楼上突然出现了无数人马,原来的曹军旗号也尽皆倒下,换上了萧军的旗号。
一员武将哈哈大笑,遥遥向曹操和他身边的曹军将领喊道:各位不必再费力气,江夏已归大将军,诸位想降的,与后面人商量便是。
正是虎将黄忠。
曹操看到眼前地敌人,只觉得一阵眩晕,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追兵。
心中叹道:莫非上天真要亡我不成?原来,萧言一早就得知了曹操集结兵马准备进攻孙策,随即便在襄阳集结了大军二十万。
趁着曹操一路狂奔猛进而忽略了后方之际,命赵云引一军急行前往救援外,而自己则领着一军悄然来到了江夏,夺取了这座兵力空虚的城池。
此刻,曹操看到前路被堵、后有追兵,顿时心灰意冷,几乎没有再战的勇气,好在此时突然一声大喊唤醒了他:主公。
敌人就要围上来了,快随我突围。
抬头一看却是许褚。
原来自曹军溃败后,许褚便一直在后面断后,眼见马上就要到达江夏城下,却发现前面的人不但裹足不前。
反而混乱有扩大之势。
不知是什么事情,特地赶到前面。
却发现城池已为萧言所夺,这才出声提醒曹操。
曹操望了一眼许褚,悲声道:大败已成,我还有何颜面回去。
许褚一听急了,瞪眼睛喊道:主公,胜败军家常事,怎能轻易认输。
别忘记那么多追随主公的将士们啊!其实曹操也并非轻言失败之人,之所有如此失态,也是一时心灰意冷所致,当下清醒了下来,道:仲康说得是,我们一同突围,此仇异日必报。
说完催马与许褚两人向东杀去。
他们想突围,却也没有那么容易,此时赵云已经带领追兵杀到,现在的曹军已经成为一盘散沙,所能做的只有阻挡自己人突围的脚步。
赵云远远看到曹操那一身耀眼的红袍,高声喊道:曹操休走,将头留下!跃马擎枪追赶二人。
许褚见此形势,知道不可能轻易脱出重围,一咬牙,也不说话,照曹操地战马屁股就是一巴掌,然后转身迎向赵云。
若在平时,以许褚的身手,最少也可以与赵云大战一二百个回合,但如今相逢在败军之际,身边又有敌人团团的围困,不时的骚扰一下,不过二三十个会合,许褚便已险象环生,一个没留神,被敌军钻到马下,一刀砍伤马腿,战马将他摔了下来。
许褚知今日定难幸免,临死之前也要多杀几个敌人,一声怒吼,由地上一跃而起,就要拼命。
赵云见许褚掉落马下,正要上前擒拿,突然斜刺里一箭飞来,虽然没有黄忠那样的绝世神箭那么威力惊人,但也精准异常,只能微微一顿,将飞来箭矢拨掉。
再想追赶,却有一将挡在自己与许褚之间。
许褚一见那人,却是异常高兴,原来救他的竟然是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渊。
只听夏侯渊急道:仲康,主公命我前来助你!原来,曹操的战马在受了许褚用力一掌后,惊跑出了老远,幸运地又撞见了军中大将夏侯渊,曹操心急许褚安慰,帮命夏侯渊赶回援助,这才险险救了许褚一命。
第二百一十八章 殊死一战片刻之间,夏侯渊与赵云已经如马灯似的战成一团了。
此时,大股一路追来的士兵已经出现在溃逃中的曹军面前,发动起了攻击。
进攻的号角声,激发人心的战鼓声,三军齐动的喊杀声,在这江畔平原上,点缀了鲜红的一笔。
许褚在面对眼前此景时,没有表现出任何惧怕的神色,因为他已经决定奋死一战了。
手提大刀,身穿铁鳞相缀的战甲,那威武不凡的身躯,挺身直立在战斗最前沿,大吼道:将士们,誓死保护主公突围!说罢,许褚义无反顾地加入了眼前的战团,与夏侯渊二人死死将赵云阻挡在原地。
不少曹军将士在许褚与夏侯渊誓死勇气的激励下,纷纷作出了响应。
双方便在这江夏城外展开了奋勇互攻。
短兵相交,狭路相逢,勇猛者胜,曹军有骁勇的战将,萧军同样也有无敌的名将。
喊杀声震天,在热血和生死面前,一切身体感官都不存在,只有挥动手中的武器,只有让敌人倒下,才是自己唯一的生路。
整个战场在顷刻间乱成一团!赵云、许褚、夏侯渊三人之间的战团也在乱军之中被冲散。
此时,萧言也已出城亲自督战,随时准备着投入战斗。
面对这四周杀气腾腾的敌人,许褚毫无畏惧,策马在乱军之中寻找曹操的下落,一路杀翻十数名萧军士兵。
但他们同样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不想死地。
快点让开。
许褚此时一心想找到主公曹操地下落,无心恋战,大喝着提刀在乱军之中横冲直撞。
战刀左劈右砍,可谓是气贯长虹,犹如万马奔腾之势。
面对眼前众多的敌人依然面不改色。
吃我一枪!陡然间一声大喝出来,赵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许褚面前。
哼!吃我一刀!许褚奋起神威,迎向赵云,转眼就杀了七八十个回合,不但不显败绩,反而是越战越勇。
哈哈!痛快!赵云眼露兴奋之色,大有银枪在手。
敌人即刻授首之势。
与此同时。
城门附近的郭嘉对萧言道:主公,曹军兵马已呈溃逃之势,可速发信号命全军前后夹击,一定能在天黑时分结束这场战斗。
萧言见己方虽然占据绝对优势,但伤亡依然在不断的增加,而曹操明显在往东北方向撤退,眼下留在战场中拼杀一战地许褚等人,明显是为了拖延时间,这样消耗是没有任何必要的。
当下喝令道:发信号。
下令全军开始总攻,势必活捉曹操。
鼓声三通,萧军结阵而上,组成一队队以人形为肉盾的阵形,脚步坚定有力的踏向了犹在作困兽之斗的曹军士兵。
正与赵云激战中的许褚。
已然明白事情的定数。
但他并不畏惧,做为一个将军。
首先要具备无惧生死,无惧荣誉地位,战场上要是最后一个退出,进攻时要做到指挥若定,能够身先士卒。
我许仲康身为曹军大将,今日生死无惧,但求主公脱险!将士们,不怕死地可随我杀下去,我们是主公麾下地热血男儿,死也死在战场之上!许褚高举战刀,奋力挡在赵云的银枪,边打边退,徐徐朝东北方而去。
剩下的数万名曹军将士动作敏捷的跟随着许褚。
主公已在前方,我们只要守住这里,就算死也够本!许褚拖刀纵马回身出击,顿时万马奔腾而出,铁骑踏雪而出,峥嵘的铁蹄声依然震撼着敌人的心灵深处。
让萧军在震惊之余,当场就被杀的措手不及,进攻的步兵方阵,顿时出现了一阵慌乱。
但萧言表现的淡然若定,金光闪闪地霸王枪朝前一指,高声喝道:养军千日,用在一时,将士们,随我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萧言这一鼓舞起军心来,气势更显威风十足。
全军将士自然是胆气一上,纷纷迎战而上。
两军很快就再次交上手,殊死之战依然在及。
萧言手中霸王枪金芒闪耀,舞动如风,一下从西杀到东,一下却从东杀到西,他的战马所过之处,留下的必是血雨腥风的场面,所过之处根本无一合之将。
杀!一股强大的杀气出现在萧言附近,果然是曹军大将许褚。
来地好!萧言一声惊喝,霸王枪连刺而出,两骑相交而过,第一个回合谁也没占到便宜。
战马再次回头,许褚双手握刀,横扫而出,萧言横枪格档,猛烈地碰撞让双方手掌都传来一丝麻痹感。
许褚寸步不让,战刀贯手而出,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两骑打着转转地跑动,战马上的二人手的中的兵器,你来我往的展开攻击。
萧言虽然胜上一筹,但许褚亦是拼死战斗,一时半会谁也奈何不了谁。
战场上的局面还是萧军占据主动,军心大落的曹军根本无法阻挡萧军将士的来回冲击,防线开始节节败退。
许褚和萧言二人的对决也进到白热化。
一连串的浴血之战,使得许褚的体力已经严重虚脱,打到此时他已经是身中无数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战袍。
萧言却是如闲庭散步一般,虽第二百一十九章 太平盛世曹操领着数千溃败之兵一路疾奔至寿春,却见城头上早已插满江东军旗帜。
原来,就在前一日,周瑜率领的三万人马已经悄然抵达了寿春城下,预先在城外设下埋伏后,又佯装夜袭城池,尔后假装败退而逃,引得守军出城追击。
在不费太大力气的情况下,顺利拿下了寿春城。
在看到了四面八方出现的江东军兵马时,曹操毫不犹豫的选择突围。
在集合了所有的残余部队后,曹操挥剑高喊道:全军死战到底,我们一定要突出重围。
数千曹军将士齐声喊道:死战到底,突出重围!就在曹操鼓舞军心之际,早有准备的江东大军开始掩杀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两千余骑兵,一路势如破竹,兵锋直指曹军中军大帐。
当曹操看清楚敌军旗帜上写着大大的周字时,就明白这支部队的统帅就是江东军的第二号人物周瑜了。
生死存亡之际,曹操不敢再有任何的犹豫,立时登马喊高呼道:将士们,随我杀出去!但是曹军毕竟只剩下了不到万人,而且是溃败之师,军心士气都已跌至谷底,此刻又遇上了突如其来的大量敌人,全军登时处于溃乱之中。
曹操无奈,只有狼狈的率领残军边战边退。
这时,城内的周瑜又领着上万虎狼之师杀出,顷刻间杀得曹军更是人仰马翻,最后只剩下数百残军跟着曹操逃脱回了东郡。
哈哈哈……看着狼狈逃亡而去的曹操,周瑜痛快地发出了一阵大笑。
公元204年7月,入侵江东失败的曹操自知已无望统一中原,不顾属下了劝阻,便迫不及待地在东郡称帝。
立国号魏。
同年8月,孙策在周瑜及一干部下的催促下,于建业称帝,立国号吴。
国家的诞生,宣告战乱的开始。
萧言见曹操。
孙策相继称帝后,也萌生了立国的想法。
首先,在王允、皇甫嵩、孔融等一帮汉朝老臣地帮助下,恢复汉朝国制,并诏告天下对魏用兵。
随后,萧言前往汉祖大庙祭告汉高祖刘邦。
宣称刘姓汉室子孙已覆灭,自己一人之力已无法恢复汉室,致使天下群贼相继称帝。
为避免天下百姓再受战乱之苦,特宣告天下就此立国,沿用大汉国号,称之为新汉。
公元205年春。
三十八岁的萧言于长安登基为帝,称汉龙帝。
至此,全力攻魏的战争也随之启动。
本作品独家,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四月初,萧言统领百万雄师,任命赵云为讨逆大元帅,徐庶、郭嘉为军师,马超、黄忠、典韦、太史慈、颜良、文丑、张辽等十五位上将为先锋。
浩浩荡荡地向兖州东郡进发。
大军一如势如破竹,历经三个月时间,攻破东郡。
曹操自焚而亡,魏国立国一年后宣告灭亡。
同年八月,萧言和孙策签定赤壁盟约,双方以长江为界,各统一方。
公元206年夏,也就是萧言和孙策签定盟约的一年后,孙策昭告天下,归顺萧言。
至此。
神州大地再次出现了一统的和平局面。
同年秋季,萧言晋封为新汉国圣祖皇帝,改年号为兴汉元年,定都长安。
封赵云为燕王,封地幽州;封孙策为江东王,封地江东;封马超为西北王,封地凉州。
封太史慈、黄忠、典韦、张辽、张颌、颜良、文丑、管亥、周泰、高顺十人为上将军,赐爵一等公。
封周瑜为吴王,封地淮南,水军大都督。
封郭嘉、徐庶为左右丞相。
爵一等公。
封荀,荀攸、石韬、田丰、陈群五人为大学士,爵一等公。
其他文武官员则一一得到封赏,自此之后,天下重现太平盛世!新汉王朝立国数年之后。
萧言将繁琐的国事交予徐庶郭嘉等人打理后。
而自己带着蔡琰、甄宓、刘灵儿三位夫人以及萧龙萧凤出宫而去。
名为微服私访,实为游历各地山水。
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
为了不让世人打扰,萧言每至一处便会利用信鸽告诉赵云、郭嘉、徐庶等有限数人外,一家人的行踪几乎是完全保密的。
一日,萧言一家人来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山谷,处处都是鸟语花香地迷人景色。
略有些厌倦了往来奔波日子的萧言,便决定暂时隐居在此处。
幸福美满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日,萧言收到了从长安徐庶处传来的消息。
哈哈哈……萧言看着手中的褶子,一阵狂笑了起来,惊得周围的蔡琰等三女一阵责怪。
此二人终于出现了。
萧言指了指手中地褶子,对三女道:长安急报。
有二人上奏,报北方匈奴族开始蠢蠢欲动了,希望朝中能够派兵讨伐。
如此兵伐之事,元直不敢轻断,便来请示我了。
是哪二人?刘灵儿一脸好奇地问道,她从来就没见到处事向来坦然若定的夫君,也有失态的时候。
一人名姓庞,名统,字士元,荆州襄阳人,目前任军师中郎将。
自小聪慧过人,乡人便称之为凤雏,认定其假以时日,一定会高翔于九天,清鸣于云中!说到这里,萧言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另一人复姓诸葛,字亮,字孔明,号卧龙,琅邪阳都人,目前任司隶校尉。
此人平日好念梁父吟,又常以管仲、乐毅比拟自己。
虽然不少人对他不以为然,但我还是认为,此人确有经天纬地之才。
庞士元之能可比奉孝、元直,而诸葛孔明之能,或更胜之!真的假的?三女脸上同时惊讶了起来,虽然她们从不参与国事,但对郭嘉和徐庶二人还是相当熟悉的,此刻二人已贵为左右丞相,名声早已遍布海内外,如今萧言居然拿这从未听闻的庞统和诸葛亮比拟此二人,更说出了诸葛亮或许比郭嘉徐庶二人地能耐更胜一筹的可能,也难怪她们诧异了。
不信吗?萧言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当即提笔写道:命诸葛亮为正,庞统为副,二人统兵二十万,一月后自敦煌出兵,征讨塞外匈奴。
萧言简单地写了几句,便命人飞鸽传书回了长安。
随即转身继续与三女嬉戏起来。
……(完)PS:本书写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由于工作及家庭琐事,沧海无瑕抽出大多时间码字,导致文中硬伤不少,即便是修改也有些差强人意了。
在这里,沧海希望得到朋友们的谅解。
这个结局或许并不能让大家满意,但相对而言也算是个圆满的结局了。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有些遗憾的结局或许更值得品味。
好了,《兴汉龙腾》就此告一段落了,沧海心中也仿佛落下了一块大石,轻松了不少。
写这本书让我结识了不少的朋友,虽然朋友们一直希望沧海能够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内来个爆发,但沧海实在有些有心无力。
(当然,其中部分原因也是码新书所带来的。
)但是为了给朋友们一个交代,在沧海以后即将上传地新书中,一定会有令大家满意的章节爆发的。
在这里,沧海祝愿天下书友,生活都能够美满幸福,人生都能丰富多彩。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给予沧海的鼓励与支持!更多免费txt电子书,欢迎您到www.txtsk.com.cn下载手机装有主流阅览器可以直接访问下载电子书 www.txtsk.com.cn声明:本电子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