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朱平北又亲自出手了,其他两个场地上的人也都围了过来,把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等着看这朱雀国第一高手的风范。
李向阳将剑尖倒垂,一拱手说道:朱前辈,您是长辈,请您先进攻吧。
朱平北微微颔首,手持长剑,一步步向李向阳逼来。
朱平北的步伐,每一步都迈得很慢,每一步却都让李向阳感觉压抑。
朱平北的步伐,看起来好象很随意,实际上无论步幅、轻重,还是节奏,都蕴含着森森的杀气,那是死亡的步伐。
每一步落地,都是在死亡的鼓点上敲响一次,敲在李向阳的心坎上,让李向阳的心为之战栗。
李向阳情知不妙,未曾接战,已经被朱平北夺了锐气,这样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李向阳沉下心来,两眼一闭,不再去看朱平北的步伐,而是凭自己的心去感受他的存在,他的位置,他的进攻。
朱平北已经走到李向阳的面前,伸手可及。
李向阳却依旧双眼紧闭,剑尖倒垂。
朱平北一招白蛇吐信,一剑刺向李向阳的胸口。
虽然这是木剑,可是看朱平北的气势,一旦被刺中,足可以开膛破肚。
就在朱平北出剑的瞬间,李向阳的双眼猛地睁开,冷森森的目光直刺向朱平北的双眸,朱平北的剑势也因此而滞了一下。
就在这剑势停滞的倏忽之间,李向阳已经侧身躲过了朱平北的剑尖,同时倒垂的剑尖迅速提起,也一剑刺向朱平北的左胸。
朱平北一剑落空,迅速变招,变刺为削,砍向李向阳的左肋,李向阳除了躲避之外别无他选。
可李向阳不想躲避,今天下午他的任务是连过三关。
如果和朱平北缠斗上一个下午,那文关和论关就早已经结束,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他现在必须要速战速决。
何剑是朱平北的弟子,剑法都变化多端,那师父就更不用说了。
一旦让朱平北展开了攻势,那他势必要采取守势。
而这一守不知要守到什么时候,如果象对会何剑时那样,一直守到对方把所有的剑法都用一遍,那一个时辰都过去了。
他现在必须要变守为攻,争取主动,快打快拼,以最快的速度来解决战斗。
所以他不躲不闪,任凭朱平北的木剑削向自己的左肋,手中的木剑依旧直刺他的左胸,要逼他撤剑回防。
他相信朱平北不敢与他拼个两败俱伤。
朱平北手里拿的毕竟是木剑,刺过来时威力大一点,可要拿来做砍削,威力就小多了。
更何况他一身钢筋铁骨,真剑都不怕,还能惧他这把木剑?自己刺向朱平北左胸的木剑就不一样了,真要被他刺中,就算不会送命,那受伤也是难免的。
相信朱平北没这么傻,非要和自己拼个两败俱伤,拼着被自己刺一剑,也要砍自己一剑。
更何况他是一个无名之辈,被朱平北砍一剑算不得丢脸。
朱平北却是已经十几年未遇敌手的朱雀国第一高手,如果被人刺中一剑,那脸面往哪搁啊。
朱平北果然没有敢和他拼个两败俱伤,而收剑撤身,躲过了李向阳的一刺。
李向阳趁势而进,展开向阳剑法,向朱平北攻去。
李向阳的向阳剑法,与他初到星宿大陆时相比,又作了大的改变。
原来的剑法一味地强调进攻,只图行云流水,酣畅淋漓,并不注意防守。
毕竟那时他也没有对手,只要自己用着心里爽快就行了。
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不断地与高手对敌,使他的剑法突飞猛进,自然向阳剑法也作了修改。
原来的一路剑法,变成了三路剑法。
第一路以防守为主,第二路攻守兼备,第三路则是只求进攻,不求防守的打法,这是为比自己高强的对手准备的。
毕竟他有金钟罩、铁布衫,真打起来也不怕。
拼个两败俱伤,其实他受伤的可能性不大,对方受伤倒是真的。
他现在所用的正是第三路剑法。
只见李向阳把剑法展开,就如一阵飓风向朱平北卷去,把朱平北包裹在其中。
而朱平北却底盘坚实,岿然不动,就如一棵挺拔的轻松矗立在狂风之中,威风凛凛。
李向阳加快了速度,将飓风卷起的滔天巨浪一个个地向朱平北压去,就如同一座座小山压在朱平北的身上。
朱平北终于开始后退了。
李向阳的剑快,力大,招式诡异,最令人头痛是他不按常理出牌。
无论朱平北怎么向李向阳进攻,李向阳都不回剑防守,而是继续向朱平北进攻,与他拼个两败俱伤,直到他回剑防守。
这样一来,朱平北几次想扭转被动局面的努力不仅没有奏效,反而每一次都被李向阳的进攻逼得后退几步,已经退到了擂台的边缘。
李向阳挥舞长剑,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袭来,想把朱平北压下擂台。
朱平北却在自己的面前筑起一面坚实的剑盾,任凭风雨起,稳坐钓鱼台。
李向阳心中急躁,在长剑之外又加上了飞脚。
毕竟对于他而言,在以前的生活中,用的最多的还是搏斗,而不是剑法。
现在这种紧急关头,自然而然地飞脚而起,想把平北踢下擂台。
可是他忘记了一点,朱平北本来是应该和他比三项的,其中的一项正是搏击。
只不过看到他把胖子打下擂台后,朱平北认为没必须再比搏击了,可这不能代表朱平北不会搏击。
李向阳的长剑被朱平北的长剑架住,脚下却飞脚而起,正踢在朱平北的胸膛上。
朱平北也不含糊,同样地飞起一脚踢在李向阳的小腹上。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中脚,同时向各自的身后飞去。
只不过李向阳的身后还是擂台,而朱平北却已经站到了擂台的边缘。
李向阳重重地摔在擂台的中央。
朱平北这一脚实在不轻,饶是他钢筋铁皮,小腹上还是疼痛阵阵。
他强咬着牙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看着台下的朱平北。
朱平北的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反而因为台下尘土飞扬而更显得狼狈。
好在他是屁股着地,没有染成满面灰尘黄土色,否则就要象他那个胖弟子一样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