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是王通的寿诞,陈窑、跋锋寒事前也并不想在寿宴开始前做这等无聊之事。
只是如今既然已经被人欺上了门来,说不得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得动动手了。
就在这时,陈窑耳内突然传来几声嗡嗡细响,随即便是一阵锐利的破空声疾飞而来。
陈窑心中一凛,大手在身前数上一拍,瞬间便将这桌翻转过来。
右脚一蹬,桌子便想那被破空的窗口撞去。
哚……哚……哚!连续数十声连绵脆响,直让云玉真听的花容变色,显是未想到敌人竟然会用出劲箭来对方陈窑两人。
陈窑则是一改先前无聊神色,双眼瞅了饶有兴趣的跋锋寒一眼,同时发喊一声,直向那木桌掠去。
拓拔玉则是微微一愣,最后摇了摇头,将云玉真请到更里面的一桌坐好。
借木桌的掩护,陈窑与跋锋寒顺利落入地上,两旁屋顶上的弓手在两人落地后便再难发挥作用,只因这长街之上已经布满了人。
若是这些弓手继续发箭的话,以陈窑、跋锋寒两人的水平,定会让这些箭全部插在他们自己人的身上。
数支刀剑由不同角度急速向陈窑砍至,破风的呼啸声显示这些人并非一般的普通帮众,至少也是常年玩弄武器的打手级人物。
陈窑长笑一声,身子乱花人眼的晃过几晃,不知怎的便闪进了人群之中。
手上东溟剑如惊虹闪电般在空气中飞速划过,顿时有数人倒地。
跋锋寒亦是毫不相让。
手上一柄巨剑挥舞开来,莫说是敌人,便是敌人手上的兵器也是保之不住,仅仅只是一个瞬间便被他斩断了两支长剑、三支大刀、还有一只上好梨花木制成的长枪,端的是威猛无比。
此时先前那暴怒粗声的汉子声音仍然未停,却是在指挥着一众手下不停地向两人涌去,调兵遣将,倒也颇为可看。
只是两人此刻以二敌百,便是功夫再好,只怕杀到后面体力也是吃不消。
再加上对方还有弓手在楼顶虎视眈眈,若是等两人的体力都消耗完了,这些弓手定会让两人吃上一阵好大的苦头。
因此,两人此时都是打了速战速决、不要缠斗的念头,轻松解决掉身边的小喽罗后,便同时长身而起,挥刀舞剑的将阻挡在自己身前的一众帮众纷纷砍的倒向两边。
街口瞬间便至,留在两人身后的是一路跌倒的汉子,其中自有人被一击致命,也有人只是被人打断了手脚,在那嗷叫不停。
两人的修罗手段顿时震慑了许多青霜派的汉子,一些普通的好手更是不敢再待在两人身边,生怕两人在下一刻就会拿自己开刀。
跋锋寒一剑将一名狂扑而来的青霜派帮众劈的倒飞吐血而出,口中嘲讽道:嘿,窑哥儿,你知道那什么王通弟子的名字么?陈窑哈哈一笑,随手将身侧那名敌人一拳击的倒飞了出去,还顺势将其他两人压倒,豪情万丈道:管他叫什么,宰了就是了,哪有这么多顾忌的!那大汉见两人竟然完全无视自己,心中是又急又怒,顿时再度暴喝一声,指挥着身边的手下向两人攻去。
这批人衣着整齐,人人配有带鞘长刀,想来是青霜派中的精锐才是。
哟喝声中,四支长刀已然向陈窑当头砍来。
这些人不愧是青霜派的精锐,仅仅只是从这四支长刀砍来的先后顺序,便可以看出这些人哪是常年与人合作的好手:四支长刀不仅分从不同的角度攻至,而且更妙的是在攻击的时间上拿捏的也是异常准确,便好象是同一个人在挥舞着四把刀一般,分毫不差。
陈窑轻咦一声,眼中精光一闪,明显是被这四人的配合激起了兴趣。
只是这四支长刀确实配合无边,即使是以陈窑之能,也只能选择暂避一旁,毕竟陈窑可没有四支手能同时应付这四把刀。
不过陈窑却不是仓皇而退,相反,陈窑是一脚将身侧的一名躲闪不及的青霜派普通好手踢飞后,侧身闪了过去。
由于这个方位正好是四人刀阵的邻位,四人若是想再度同时出刀,势必要转换位置。
只是,出乎陈窑意料的是,这四人刀阵不仅动了,而且是同时动了。
离陈窑近的,便向后撤了一步,离的远的,便迅速拉近了距离。
就在陈窑应付完身边其他人的骚扰过后,这四人刀阵已然重新组好了阵型,向陈窑冲来。
四支长刀映着冬日的暖阳,褶褶生辉,更带起刀气无数,再次向陈窑砍来。
陈窑灵诀被他百倍的激起,附近的整个战场顿时被他完全把握到心中。
屋顶上的弓手随着他们的转移,此时已然跟了过来,而那二当家手边的其他青霜派精锐好手则是面色沉静,凝立不动,自有一副大家风范,且与那暴喝不止的二当家产生明显的对比。
陈窑此时忽地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些使刀如此厉害的汉子果真是青霜派的么?瞬间瞬息而过,四支长刀却不会管陈窑心中在想些什么,仍然是不分先后的同时砍至。
若是陈窑无法破解四人的刀阵,除非是自己拼着受伤撞进四人的阵里去强行击杀一人,否则永远无法摆脱四人的追杀。
只是此刻莫说是受伤,便是过多的消耗体力也是不允许,只因为陈窑早已打定了主意,晚上定要给今日的老寿星送上一份难以忘记的寿礼!陈窑口中倏地撮嘴成哨,一声有如龙吟的啸声顿时席卷全场,陈窑灌注在龙吟内的强大气劲顿时令那些修为低微的普通人纷纷掩耳不止。
不过,更令陈窑欣喜的是,眼前的四人刀阵终于在这一记福至心临的长啸龙吟中,露出了一丝本不该有的破绽。
而陈窑需要的便是四名刀手这一瞬间的出刀差异!四名刀手的大刀终于在这个时刻产生了些须的差别,陈窑哪会多想,闪电前冲时手中剑芒大盛,瞬间或刺、或挑攻出四剑。
这四名刀手修为虽然尚算不错,可与陈窑比起来却是差距颇大,仅仅只是一个瞬间便被天雷劲气破入了体内。
天雷劲的霸道哪是他们能承受的,瞬间便有人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
刀阵告破,压力骤然减小到一个可以忽视的地步,陈窑当下立即长笑数声,挥手便将身边一名不怕死的帮众劈飞了出去,顺便还将那人手中的大刀夺了过来。
与剑比起来,利于劈砍的大刀似乎更适合这种混战的场面!然后,只是这么一个耽搁,又有些不怕死的青霜派帮众冲了过来。
陈窑豪迈一笑,手中大刀如惊虹闪电般的连劈出数刀,那些帮众还未等及身,便被大刀上附着的刀芒劈的倒跌回去,再也趴不起来,赫然是被陈窑一击毙命了。
只是,如此的辉煌战绩,便是陈窑自己也未曾考虑到,顿时忍不住呆了一呆。
只是这一呆,却又给其他人提供了机会,两支长枪倏地从人群中一前一后的夹攻而至。
待陈窑回过神来,后面的那支长枪已然即将刺中肋下要害处,陈窑暗道一句好恶,于间不容发之际倏地一个旋身,长刀则是连斩带劈的将两支长枪折成了两段。
紧接着一个大转身,手中刀赫然狂斩而出,刀上附带着的青色刀芒带着滚滚雷声瞬间便在陈窑身前布下一道刀网。
激荡的刀气立即在数名妄想近身的青霜派帮众布下数道如犬齿般交错的伤痕,狰狞异常!一声厉啸,突然从陈窑左首边数丈处传来,陈窑便是用脚趾去听也能听出这发啸之人必定是跋锋寒这硬汉。
而在这时,陈窑忽然发觉自己身边竟然没有任何一个敌人胆敢在近身了!嗡!数声弓弦震动声响起,陈窑连续数个错身,仅凭灵觉便将这些射向自己的劲箭躲过,实在难以闪避的,也被他轻易挑飞。
只是,如此一来,陈窑周围的那些青霜派帮众却倒霉了,陈窑无福消受的劲箭全部被他们接受了过去。
哧!一声极细微的划破空气之声从背后响起,陈窑惊骇下连忙往前跃过十多名敌人,便是连回头看一眼敌人的时间也无。
嗡!又是一阵弓弦震动之声,陈窑此时身处空中,哪有闪避余地。
眼见劲箭即将射入四肢,陈窑倏地双拳击在地上,借这微薄的反击之力勉力拔高数尺。
感觉着劲箭从面前激射而过时带起的凛冽风压,陈窑心中顿时一阵后怕。
适才若是一个处理不好,陈窑定已经被箭钉在地上了。
只是陈窑刚刚落足站定,先前那逼的陈窑跃起的暗袭之人已是再次杀到,一柄长矛犹如吐信的毒蛇般,直向陈窑背心要害戳去!就在矛尖触体的刹那,陈窑倏地一个转身,反手一刀劈在了那矛尖之处。
狂野的天雷气劲狂涌而入,顿时让这使矛的高手身躯一震,双眼露出惊骇之色。
陈窑哪会放过这使矛高手,不顾身后被这人用矛画出来的血痕,仅仅只是眨眼功夫已经连出数刀接连斩在这长矛之上。
这几刀不仅刀刀劈在了矛势的最弱处,而且更将这使矛高手劈的连退数步也无法站定。
待他堪堪稳住身形时,赫然发现陈窑已经一刀急斩而下!心慌中,只得举矛上迎。
砰!一声闷声,大刀猛地斩在这由生铁制成的长矛上,在一片四溅的火花中,长矛上赫然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清晰刀印。
噗!一个鲜血狂喷而出,那使矛高手再也无法承受陈窑借刀传来的天雷劲气,终于倒跌在了地上。
倒地时,脸孔七窍同时流血而出,死状极为恐怖。
陈窑此时也是杀出了兴致,自从到的这世界后,他还从不曾在光天化日着下行这屠戮之事。
此刻杀的兴起了,哪还记的后世里所谓的人权,眼中赫然全是因杀戮而来的血腥味道。
只是陈窑适才大发神威将青霜派请来的一名好手当场击毙,场上哪还有人敢再找他麻烦,纷纷退让数步,只是隐隐将他围住。
陈窑狂笑数声,单手持刀直指向街口那二当家道:你若是有种,便来与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只要你能在我身上留下一道伤痕,老子就把杨公宝库的所在告知于你!此话一出,莫说是那二当家,便是陈窑身边的青霜派普通帮众眼中都露出了对财宝的狂热之色,显是已经完全动了贪婪之心。
只是,还不等这二当家应承下来,便已经有人忍不住向陈窑杀去。
陈窑看的清楚,这人正是站在那二当家身边之人,与先前那四名组成刀阵的刀手以及使矛的高手都是一块的。
只看这人直到这会才下场,便可知道这人的功夫绝对比那使矛高手还要出色!陈窑狂笑数声,腾身而起,直向那人迎去。
而这次出奇的,屋顶上的弓手并未趁机射出弓箭,只是站在屋顶上簇足旁观,便好象未见着陈窑一般。
当、当、当!双方在空中交错而过,但在这交错而过的瞬间,双方便交手了三次!这使刀之人的修为明显比那使矛高手尚要高上一筹,这三刀接下来时,只让陈窑觉的虎口剧震,差点便连刀也握不住了。
只是陈窑此刻已然杀的兴起,心中早将生死抛开。
当下也不多言,狂傲一声,再次腾身而起,迎向那使刀高手。
当!一声金属交击的脆响,身处空中的双方齐齐一震,竟是不分上下。
只是不待两人感慨出声,双方已然再次交错而过。
而就在此时,陈窑忽然察觉到背后传来一道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