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闫启行打开楼下的防盗门,又一边穿过小晾台一边哗啦啦找着房门的钥匙,一直没抬头。
要往锁孔里插钥匙时见眼下一双男人的脚蹭过来,她惊了一下,忙抬起头,见是毕乐升,松了口气,又作嗔道:你怎么在这儿,想吓死人?毕乐升说:你要给我房门的钥匙我就不会站在这儿了。
找我有事?她随口问着,又开了第二道门,进去。
毕乐升也跟进去,又把房门关好,才笑道:没事,好多天没见你了,想看看你。
闫启行没说话,扔下皮鞋往里走,又扔下手中的皮包再往里走,进了卧室。
一会儿再出来时身上的套装换下来,另穿了件宽松的长袖套衫,走到厨房时趿上一双拖鞋进去。
毕乐升在客厅里说:我也没吃!闫启行没有反应。
饭五六分钟就做出来:两盘三明治,两杯牛奶。
毕乐声走过来,看了看说:你怎么总吃这种饭,还会做点别的吗?闫启行垂着眼睛开始吃饭,毕乐升也坐下,拿起面包来吃。
她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不喜欢吃吗?毕乐升又端起牛奶喝了口,放下后这才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一来你就拿这个招待我,想逼着我再也不来吃了,是不是?但我会以实践证明,你的想法是错误的。
闫启行忍不住笑。
他又问:最近忙什么了?我有义务向你汇报?她又绷起脸。
没有。
我可以向一位美丽的女孩表示一下关心吗?闫启行没吭声,过了会说道:真是人心叵测!公司最近亏损了一笔生意,是业务员从一开始就下错了货单,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失误。
两个经手人事发前就走得无影无踪,查了几天一点眉目也没有!真想不明白,这么做对他们倒底有什么好处!除了寻仇不可能是别的,要不就是有人给了他们大笔的好处……干嘛瞅我替胡经理当班的时候下手,到底是我的仇家还是沈德鸿的仇家……她嘀嘀咕咕地说着,毕乐升听着心里一阵阵发虚。
但她虽然是说给他听,更是自己在心里合计这事,并没怀疑过一点毕乐升,更提不上试探他。
她又说:你干嘛要辞职,你要是不走的话也许还出不了这个乱子呢。
毕乐升叹声气,我是怕你着急从来不和你说。
我在蓝星根本就一直是个摆设,没人当我是碟子菜。
老胡那人可算油滑到骨头里了,外表看着忠厚罢了。
我说干什么他也满口答应,可我做什么他也不过问,我不做什么他也不叫我。
你想想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还不走赖着干嘛,还能离了他们饿死我?说着,他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拿张纸巾抹抹嘴,起身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闫启行知道这肯定是沈德鸿的授意,心里叹口气没说什么。
收拾起杯盘端进厨房后也过来坐。
又问他: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毕乐升一时拿不准她这是问的哪一出,看她拧眉思索的样子,认为应该是问蓝星公司的那笔生意,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想肯定有主谋,这个幕后的人或是付给他们更大利益的人,或是有什么事胁迫他们不得不干的人。
像你所说的寻仇的可能性较大。
不是你吧?什么?毕乐升假装没听清,很真诚地望着她希望她再说一遍。
闫启行笑笑,她确实只是想逗他而已。
她往单人沙发上指指,你坐那边去吧。
毕乐升便坐到单人沙发上。
闫启行把身子放在长沙发上,将头枕在沙发扶手上,伸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又问:你的贸易公司怎样?生意还过得去,和你们没法比,不过以后就难说了!毕乐升半认真半开玩笑。
闫启行却马上说:我现在过去帮你吧?现在?毕乐升笑道,你现在是因为碰到点灰心事想躲开沈德鸿吧?可人们会说你是引咎辞职,沈德鸿也许还会认为我和你串通一气搞他的蓝星公司,你会这样不清不白地走吗?再说,我现在还只是请得起和尚请不起主持。
闫启行被他几句话戳到心窝子上,不禁脸上变得有些发白,但她还是说道:我可以去当‘和尚’。
毕乐升又笑道:那怎么行,星河实业的总经理助理到我那儿任普通职员,岂不委屈死你,绝对不行。
你要到我那儿干要不就高职高薪,要不就一个钱也别要。
不拿钱白给你干活,你倒是想得美。
毕乐升看着她笑,我可以白给你干,你当老板娘不就行了?稀罕!闫启行白了他一眼,又看电视。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看着电视,闫启行渐渐双眼迷离起来,她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就说:你该走了!毕乐升笑道:不就是睡觉嘛,在哪儿不一样,这么晚了我回去也是这么一个人睡,回去干什么呀,我就在这儿沙发上睡不行吗?……要不,从今晚你把二楼租给我得了,反正你也不用。
闫启行没吭声。
毕乐升是个十分了解女人并善于捕捉时机的人,他一看她沉默,就知道她心中正在权衡,便凑过去,含笑看她的眼睛,忽然就吻下去。
闫启行一急,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毕乐升闭着眼睛把脸停在半路上,一会儿睁开眼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打一下是亲,打两下就是爱了,你再打一下……说着按住她亲下去。
她挣扎了几下屈服了,任他亲吻着抱起来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