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此时的闫启行正坐在看守所一间普通探视房内,她身后站着刘长生,他们在等着看守人员把毕乐升带来。
闫记行脸上很平静,可她的心在苦熬着每一分一秒,当房门一响,有人进来时,她几乎有些不敢抬眼去看。
她实在无脸面对毕乐升,觉得他可能误会她,认为她成心不帮他。
但她真的帮不上,她不知道怎么样表达才能让他清楚明白这一切,清楚明白这段时间以来她承受的痛苦和焦虑。
她先听到刘长生说:你们谈吧,我到外面等着。
等再次门又被关上时,她抬眼看着对面的毕乐升。
毕乐升并没看着她。
她说:对不起……他打断她,你不用这样想,你没有对不起我。
再不要来见我,我不喜欢在这个地方见到和我有过关系的女人。
闫启行满腔的柔情与不忍被硬生生地污辱了,我只是和你有过关系的女人?对,一样,同与我上过床的所有女人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毕乐升看着她露出讥讽的笑,开始还以为会有不同,以为你比她们都聪明。
啧,可惜,却和她们一样,感情上总想有个男人依附,没有便空虚脆弱,很容易让一些动机不纯的男人钻了空子。
我也真不明白,你是缺钱还是没生活能力,干嘛非要找个男人靠着?而且你还有比她们更大的弱点,太义气用事!这不好,一点不好!这是我看在咱们还有一些情份上对你的忠告,除了我,可能没人对你有这份好心了。
闫启行惊怒交加,她不明白为何他忽然完全变了个人。
你有很多女人……毕乐声笑了声,你从来不知道?所以说你并不比别的女人聪明,以后不要太自以为是。
为什么……闫启行仿佛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你是说我为什么对你好,还是为什么接近你?当然是因为沈德鸿。
首先你是沈德鸿的女人,还有什么比把他的女人搞到手更刺激的?再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利用你整倒沈德鸿,整垮星河实业,可恨的是你是个榆木脑袋,对沈德鸿竟是一根筋,让我一直找不到机会。
闫启行呼地站起来,胸口起伏着,毕乐升,你听着,我闫启行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用心血换来的,都是干干净净的,是靠我的本事挣来的,不许你污辱我!得了吧,如果你和沈德鸿没什么,他怎么会看到我在你那儿就和疯狗似的恨不得要咬死我?你看着他含羞带愧,他望着你痛心疾首,我会看不出来?‘没什么’能是这样?要说你的‘本事’那是不小,你是该出去听听人家怎么佩服你的。
沈德鸿的老婆前段时间出走了,为什么?还不是你有‘本事’。
还干干净净,他和于世清的老婆都不干净,还有什么女人不沾,会干干净净放着你!……还有,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结婚,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嘛。
闫启行几乎要晕过去,两腿一软后又立住,你……既然认为我是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接近我……说你死心眼吧,不是告诉你了嘛。
再说,和我交往的女人多了去了,多烂的我没见过?总起来你还算不错的……话间未落,闫启行已经摔门出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来的。
刘长生看看她,觉得她整张脸都似在痉挛,但他还是忙着先进了里面。
毕乐升脸上没什么异常表情,看到刘长生进来,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浓,越来越忍俊不禁。
笑完,他说:你都不知道这个案子有多滑稽,这真的像部大大的喜剧。
小偷走了我进去,你知道我出去后,又看到谁进去了吗?刘长生心里一惊,脸上却未动声色,冷峻地直视着他问:谁?是谁那得看我愿不愿意说了。
你不怕坐牢?毕乐声看着他笑,你别吓唬我,我知道你们就惯用这种伎俩。
我一没杀过人,二不是去偷窃,我只是想去找个女人厮混,这还不至于就坐牢。
你们早晚得让我出去,现在我正不愿呆在外面,就先呆在这儿吧,挺好。
毕乐升被带下去后,刘长生急忙又出去找闫启行。
闫启行已经出了院门,站在他开来的警车旁等着他。
他走近她,观察着她的脸,此时,那脸上除了有些苍白,毫无异样。
你没事吧?他问她。
她平静地看他一眼,也并没有装得很高兴,你希望有事?麻烦你送我回去。
刘长生打开车门让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