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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2025-03-25 12:03:13

一连几天,流氓每天都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期待着能早一天看到BB曾经的笑脸。

可是每天早上,他看到都是无精打采的BB,于是会期待着这一天早点过去。

我是透明的吗?这天流氓实在忍不住了,对BB大声喝道。

BB抬起头来看着熟悉而陌生的脸好一会儿,露出了一点笑容。

流氓做男朋友好不好?BB突然说道。

流氓看着BB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如果是一周以前,他此时也许会高兴得跳起来,可是此时此刻,他想咬BB一口。

BB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想法,或者说她刚刚说的也是一时兴起,她不需要他的回答,呵呵的一笑:我开玩笑的。

现在的我自己都觉得讨厌。

如果我答应呢?如果我答应做你的男朋友,你是不是会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不开心?为什么想知道?我自己都不愿想起。

她有些无力的看着远处,可是眼睛里没有焦距,她只是不想面对着流氓的眼睛而已。

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你不是说TT说过吗,‘能说就是放下了’!流氓扳回了BB的身体让她面向自己。

我不是放不下,而是不知道该放下什么?BB好一会才吐了这句话。

BB和男友认识在大学的早点摊上。

老板,再加一个鸡蛋!BB边吃着热干面一边跑到早点铺老板面前,指着浮在大锅红油上的皱巴巴的虎皮蛋说着,老板瞟了她一眼,伸起大炒瓢捞起一只蛋放到了她的方便碗里,还带上一些红油,BB呵呵饱足的吃着,一点也不介意老板刚刚那一瞟,更不会介意身边的那齐刷刷的目光……早上人多,也许是BB吃得太高兴,也许是天意,不知是谁撞了她一下,她下意识的抱紧了手中的方便碗,可是她没法抱住里面那只不安分的虎皮蛋。

那只刚刚从锅里捞出新鲜热辣的虎皮蛋十分兴奋的冲出小碗投奔了自由,它的落脚点是一件雪白的衬衣,而衬衣的主人很敏捷的把它弹到不远的马路上,一辆自行车飞过,从它的身体上辗过,虎皮蛋的自由之旅在几秒钟之后便宣告结束。

BB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只蛋的身影一直到它变成带着轮胎印的一片蛋饼,不禁有些惋惜,她的鸡蛋,她的五毛钱,早知道咬一口就好了。

那衬衣的主人很怪异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她一直在看她的鸡蛋,可是她都没看到那么烫的一个蛋在四十度高温时飞到别人只穿一件薄衬衣的身上是种什么感觉。

而她却一直盯着那只鸡蛋。

脸上充满了困惑与不舍,那男孩最终买了一只虎皮蛋放回了BB的碗中,别看了,我赔给你!BB张开的嘴巴合上又张开,看看那只蛋,又看看那白衬衣上红色的油花,虽然她是个没什么责任心的人,可还不是什么没脸没皮的人,是自己的错,可是却让别人赔自己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可是想了一会,却还是没办法说话。

就这样,他们恋爱了,像天下所有的恋人那样他们经历了人生最美好的时期,哪怕只是坐在自行车的后面在校园里飞驰也是最美好的时候。

可是美丽的邂逅却成为BB的恶梦,从他突然跟BB说分手的那天开始。

为什么分手?流氓看着已经快走向崩溃的BB,她没哭,可是那种表情让他心疼不已。

我不知道。

我以为我们会结婚,会像所有的男女朋友那样修成正果,可是一切都结束了,换回来的却是一个莫明其妙理由,说什么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说不想让我跟着他吃苦,然后他就走了。

你没追问吗?我追了他几天,可是他给我的回答就是这个,那时我真是没皮没脸啊,可是分手成了定局,我一个人坐在宿舍的天台上哭,姐妹们还以为我会跳下去;我还在KTV里在一群同学面前吼了一个下午;我向TT借肩膀,可是我却哭不出来了,这就是失恋的我,我还会不停的做同一个梦,梦到我和他相遇的那个早上,为什么我要买那个虎皮蛋?分手是什么时候?是毕业吗?是毕业之前,怎么啦?你会觉得是有第三者对不对?或者说你接受不了他的答案才会这么介意?已经有很多人对我说过劝导的话了,我不想听你再说一次,谢谢你听我说话。

她制止了他想继续的话题。

对BB来说,她并不缺朋友,她朋友中还有像TT那样BT的心理学者,她并不需要一个心理的咨询者,一个听她说话的人,而她在意的是一个答案。

而这个答案只有一个人可以给她。

流氓闭嘴了,看着BB木然的离开,第一次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看着BB,他突然想到了惠美,当年会不会自己也伤她甚深,也许觉得是为了她着想,而却深深的伤害了她,只是以为她坚强而故意不去想。

想想拨通了惠美的手机,他这几天一直在关注BB,都忘记问她的新工作怎么样了。

我现在很忙,一会回复!那边却传来了电话自动回复,他看看手机,愣了一下,惠美也抛弃自己了,他叹了一口气。

正叹气时,电话来了,他以为是惠美回电话了,可是显示却是个陌生的号码,他还是接起了。

流氓,有没空,出来喝点东西。

惠美那么忙,你为什么会这么闲?你什么时候看过监考老师有忙过,等着学生交卷好了!那边传来TT玩世不恭的态度,来不来?开车啊,我巨不爱走路。

现在知道BB为什么能和你做朋友啦!他苦笑了一下,看了看表,TT住的饭店就在BB学校的附近,惠美挑选时刻意为了让TT能有空时去看BB: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他们在TT住的饭店楼下的酒吧里坐定。

TT穿着T恤,叫了一大杯冰啤灌了下去,才舒了一口气,什么破地方,热死人了。

现在你们武汉是什么天气?现在是十月,如果有太阳也热死人,如果下雨会有种凉嗖嗖的感觉。

不像这儿,觉得没什么盼头,天天这么热。

我和BB谈过了。

流氓喝了一口酒,把刚刚和BB的对话说了一遍。

想了一下,他苦笑了笑:那男的真的优秀吗?如果我说那人不咋地,你会不会高兴一点?不会。

流氓认真的想一想,摇了摇头:如果BB真心付出的是个不值得的人,我会为BB觉得难过。

长得帅;和BB在一起时,对BB真的好;对事业有企图心,有才干;基本上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为什么会分手?相爱的人不是应该在一起吗?我问过BB的室友,那一段日子那小子常常在网吧里待到很晚,好像在网上泡了个小丫头。

BB知道吗?我都知道,她能不知道吗?只是不肯承认吧。

TT笑了笑。

这次来是为了那个家伙?他犯到你手上,而你想让BB看看那家伙的倒霉吗?不是!BB不开心,她一直有个结,可是我们都打不开,怎么办?必须得找到系这个结的人。

是啊,这家伙,我找了他几年了,可算是碰到我手上了!TT冷冷的笑了一下。

他知道你是谁吗?如果知道BB会生气的。

流氓想到更现实的问题,如果BB知道TT利用工作来伤害前男友会让BB觉得没面子吧。

就是想让他知道!告诉他,BB在这儿,BB的朋友们会帮着BB让他难受,其实,说白了,我想逼着那个家伙来见BB吧!既然找到了,就得让他来打开这个他自己系的结,解不好,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让我带几个人把那个家伙打一顿算了,又简单又解气。

好主意!把他的头给蒙着,我也去踢两脚。

他呵呵的笑起来。

惠美忙什么呢?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你不会让惠美冲在前头给你冲锋陷阵,你自己坐在这儿跟人喝酒?快好了,为什么和惠美分手?多棒的女人啊!在职场上冲锋陷阵,在厨房里也一把好手,该谨言慎行时,她不多说话,在气恼时生气都漂亮极了。

我父亲曾经是热血青年,七十年代时,红色思想影响了他,于是一个人跑回了中国,在北京娶了我母亲,后来我们回来了,父母都变了,在爷爷面前那种刻意地讨好,在背后对我说,要争气、要努力,不能让二叔家的孩子进公司,趁着爷爷喜欢我多要公司的股票。

大学毕业后,我跑了出来,那时也许是一种父亲那种一时冲动吧,可是现在不这么想了,我喜欢这样简单干净的生活,爷爷和我谈过,问我会不会像父亲那样几十年后改变主意。

我很认真的想了之后说,我并不是想放弃富裕的生活,但是我不要进入权利的竞争,公司里全是亲戚,全是权利的斗争点,到后来只怕父不父,子不子了。

爷爷后来去世前给我设定了一个信托基金,也就是说我即使不工作这辈子也可以吃喝玩乐了。

奶奶说爷爷是想让我过自己的日子,不再受家人的干扰,也许能重新找回家人。

惠美和我认识时还在读高三,学习挺好的,可是不想念书,说她家是卖鱼的,考不上大学回家帮爸爸打鱼、卖鱼好了。

我以为她和我一样是那种天性淡泊的人,可我还是想让她读书,读书总是必要的。

可是进入大学之后她就不太一样的,没有了那种从容,在菜市场的从容。

毕业之后,工作了,这种情况也就更明显了,在你眼中很出色的地方,在我看来是可怕的地方,在职场里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想有所建树是要付出很多的,她变得谨言慎行,会察言观色,就像你说的她变得越来越能面对社会了,可是这不是我要的女人了。

我不能回家其实是我不能娴熟的面对现实,我喜欢简单、舒适的生活,我也喜欢金钱带来的好日子,可是我不喜欢豪门的生活。

如果带着惠美回家,父母会找到新的救命稻草,惠美会走进家族,会成为刘家的当家媳妇,而不是我刘芒的妻子。

我从不认为惠美不好,其实接到你电话之前,我还想和惠美道歉,也许当年也应该和她说清楚的。

追求不同对不对?你向往平凡,可是如果选择了惠美想平淡也不行了。

即使惠美能跟你平淡,你的家族也不可能。

现在对你来说又不同了,你真正的独立起来,而BB基本上也和你一样,能混就混,喜欢过富裕的好日子,可是又不想负责,最好能吃喝玩乐一辈子?不全是,也许是想过自己的生活,BB看着开朗快乐,其实内向得很,她在跟自己玩,我也是,我专心的修车、玩车,因为车是死的。

BB专注的学习,并不是因为她热爱学习,而是因为学习也是死的,她可以应对得心应手,不会觉得那么复杂。

你和惠美不同,你们更喜欢玩人、玩社会。

你们不自觉中会想着把人和社会作为你们玩弄的对像,两军对垒,输的决不是你们,你们有这种自信和霸气,可是我和BB不一样,我们温和许多,甚至会觉得那些人和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会用一种旁观者的态度来观赏。

个性不同,我喜欢研究人,可是惠美是不服输,她身上有种淘海人风里来浪里去那种狠劲。

她像我们武汉人,爽快!你喜欢她?不可以吗?还是你介意?不知道,觉得有点怪怪的,也许觉得惠美一直在我身边,现在有点失落了。

他抿了一口啤酒,有些不好意思。

TT也跟着笑了起来,举杯与之相碰。

我也开始喜欢你了,你这个人‘真’!你也是。

流氓笑了笑。

我分人的!基本上我不算好人,我不会无来由的对一个人好或者对一个人坏,我没有那种自我牺牲精神。

他呵呵的坏笑起来,看看表,忙拉过吧台上的电话拨了起来,一会儿,他用甜得腻死人的声音叫了起来,亲爱的,今天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