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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思感(上)

2025-03-31 03:14:20

赵家的太和山庄建在京都有名的风景区香山。

山庄背阴向阳,侧旁山脚下是一人工水库蓄起的一汪大湖,水色清澈,碧绿诱人。

并且,不时有各色大小的鱼儿在里面摆尾徜徉,闲游自在。

大湖衬着香山的满眼红枫,红碧相照、交相辉映。

风高云淡下,竖耳聆听鸟语莺啼,只须站得片刻,就会被那山水相宜的幽雅含蓄给深深的吸引,让人迷醉。

萧枫在山脚的停车场下车后,一眼望去,映入眼帘的赫然便是一座琼楼玉宇般的豪华山庄矗立在山侧地势平缓之处。

萧枫诧异地向开车的警卫司机问道:兄弟,哪便是太和山庄?警卫司机道:是,哪就是!萧枫骇然回首,走出数步,再远远的望着那太和山庄。

只见它玉楼金殿,嵯峨高耸,在夕阳无力地照耀下,仍是显得金碧辉煌,说不尽的恢弘华丽。

凝望须臾,不禁叹道:这等山庄是寻常人住的么?便是古时公候想来也是扼腕无力,惟有帝王方可。

看来这赵家还真是野心不小,从他们的居所,便能瞧出他们的心思。

这时,雪儿已然依偎在他身侧,听了他的唏嘘,忙在旁劝解:萧大哥,不用担心,只要有你在,那赵家纵是人人生了三头六臂,那也不是你的对手。

她这么一说,萧枫失笑,侧首道:雪儿,你便这么对我有信心?雪儿妩媚含笑:那当然,我对你已经有了千年的信心,并且,将一直保持下去。

听了这般深情无限的言语,萧枫是心潮起伏,久久难静。

当下呵呵笑起,说道:走吧!让我们去看看赵家到底会玩出什么花样?说完,远远地朝着警卫司机打了个招呼后,便挽起雪儿的柔荑,迳直往山上而去。

路边,上山之人甚多,三三俩俩的,既有衣冠楚楚的俊帅小伙以及眉目含春的俏丽佳人;也有油头粉面或是大腹便便的男子,这些人要么脸面威武,风光得体,要么贼眉鼠眼,东视西顾,颇具猎艳之心,当真是林林总总汇聚一堂。

当瞧见俊美神武的萧枫,以及白裙飘展,光艳照人的雪儿时,他们那种惊羡却是人人皆有。

心中直在疑惑,不知这等仙露明珠般的人物,到底是何来历?斯时,天色已将傍晚。

萧枫与雪儿信步片刻,便已到上山石路。

只见山脚的一座门楼前,正伫立着十数个身穿黑色西服,个个头发板寸的男子。

为首两人,即便在这光线萎靡时,依旧眼戴墨镜,装着一副酷哥的模样。

除了那两个酷哥站在门楼中央外,其余十人各分五五,分站两旁,恍如衙门似的,就差每人手上少拿了一根杀威棒。

那两个酷哥老远望见萧枫和雪儿,即有一人大声问道:来得可是萧家少爷,萧枫?他这么一喊,路边其余赴会之人顿时人人侧目,斜睨萧枫,脸上神情也是丰富得紧。

萧枫神色自若,微笑示应,朗声道:正是!这里就是太和山庄吧!那人虽是微笑满面,腰背却是挺得笔直,更无半份捧臀之色。

听得萧枫的问话,他也没直接回应,而是说道:萧少爷快请,我家老爷等了很久了。

说罢,向边上一人拍了下肩膀,想来是叫他一人在这招呼其他贵宾,随即便道:萧少爷,我为你引路,前面就是上山缆车。

萧枫颔首,微笑下当即跟着那人一路上山。

而其余的人则一一在门楼前登记排队,核对身份。

面对赵家的如临大敌,决没一人敢稍露不满,均是面含谄笑,低头哈腰,颇感自己能够受邀,就已是荣幸之至。

途中,萧枫瞧那引路人走的甚快,步履之迅疾,非是寻常人就能办到。

纵是在两崖相间,前后树荫的幽暗处,那人虽然眼戴墨镜,依旧是快步如飞,毫不费劲,落脚之准,之稳,教萧枫看了也是暗自咂舌。

但萧枫为了不显示自己的实力,便装作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与雪儿并肩扶持,远远地随在后头。

一边走,一边尚在不断喝骂,骂天、骂山、骂路、有时,甚至连身边的雪儿也不放过,直至后来,气的雪儿把他当场摔了,他又是不断讨饶。

这幕闹剧,其实均落在山顶的一架望远镜内。

望远镜架设在山顶的一处平台,看周遭的环境,这座平台仿佛是人工推平,处处显示出现代建筑的气息。

周边均用不锈钢围栏护着,整个场地却是碧绿茵茵的草坪铺就。

而平台上正有三个男子,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从望远镜的窥视孔讶然离开的赵复彝朝着坐在一边,正当品茶的父亲道:爸,这小兔崽子看来没变,那嚣张的样子还是依旧。

那父亲也没马上回应,却是远眺了半刻的山景,方慢条斯理地道:错了……这是故意做作。

故意做作?赵复彝问道。

他父亲对他的问题似感不快,是以并没理会他,而是朝着站在他身后的另一男子道:复胤,你说呢?另一男子复胤忙弯身道:爸!我……说到这,他抬眼瞄了下复彝,见他已是难堪无比,即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也不大清楚。

他父亲对他的表现业已了然于胸,当即摆了下手,沉声道:其实很简单,原因就是,他装得太象。

太象?赵复彝仍是没有吸取适才的教训,急忙又问。

这次,他父亲倒是没有责怪,说道:不错,他装的依然是我们以往资料中记载的哪个萧枫。

可是据上次他在s市武圣节时的表现,以及眼下他父亲萧宇居然派他一人押运那神秘设备到京都,便知道这小兔崽子就算不是已经成神成圣,可也必然好了甚多,否则,按萧家两父子的谨慎性格,怎会轻易派他出来,难道就不怕他误事?二人的父亲这时言辞凿凿的慢慢剖析萧枫的疑点。

二人闻听,相继点头,仿佛颇有所悟。

那父亲又道:复彝,你先下去吧。

虽然客人不敢讲什么,可主人若是不在场,毕竟不象话。

赵复彝应声后,急忙去了。

他父亲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崖林木间,即朝着复胤叹声道:你大哥就是这样,说他糊涂,他不象;若要说他不糊涂,可他比任何人都要糊涂得多。

我都不知该怎样说他了。

复胤道:爸,大概是大哥的事情太多,所以才会搞的这样丢三拉四的糊里糊涂吧!他父亲沉吟道:我赵漳名一生可说是谨小慎微,做每件事都要精心策划,缜密部署。

可你大哥不然,单看他为我建的这个太和山庄,这等浩大的工程,又岂是我们这些平常标榜民主的人士就能居住?这不就是在明言自己堪比帝王么?说到这,赵漳名叹息一声,又道:我有时都不知该怎样说他?假如,他有你一半的心思,我也能省心不少。

他这么说,赵复胤委实不知该如何接口,毕竟自己不能趁火打劫的在父亲面前述说大哥的坏话。

但要再说好话,似乎又有些作假的嫌疑,故而只得选择沉默。

正当他极其难受之际,恰好望见萧枫与雪儿二人已然坐上上山缆车,猛然道:爸爸,那小子已经快到了,要么我也去帮大哥招呼下客人?赵漳名听了,当下回头观望,向萧枫所乘坐的那架缆车望去。

与此同时,萧枫正想与雪儿说些贴心言语,蓦地察觉一股思感在从远处山岭曼延而来,细细微微地笼罩住了整座缆车。

震骇下,忙以自身神识侵透出这片思感,顺着对方的来处,探察过去。

瞬时,对方的影象立即象图片一般映入自己的脑海。

只见那发出思感的人居然是个满头银发的年轻人,但诧异的就是,虽然他的容颜嫩如处子,可是双眼的深邃苍老以及不觉中那股赫赫生威的气势,若非是身居高位,久处政治旋涡,或是历经沧桑,倍受风霜考验的人,那定是很难拥有。

再看站在他身边的另一男子,除了那头发以外,其余各处却是比他老了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