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思绮方才惊声尖叫了起来,直哭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可欧阳震是置若罔闻,他对思绮本就抱着心思,适才思绮为了摆脱他,稍微显露了些对萧枫有所好感,他都不顾萧枫的背后实力,当场与他翻脸,又何况眼下这个寻常的即便是杀了他都无所谓的贱民。
他打得性起下,是双足连踢,连踩,大有当场置人死地的意味。
萧枫原是想不管,毕竟这是赵家的家事,但眼下瞧着欧阳震这般跋扈恣虐,肆无忌惮地痛打一个平头百姓,而且周围的那些达官贵人竟是无动于衷的没人愿意出来劝解,有些人的脸上更是流露出一种过瘾的神色。
他是勃然大怒,当即冲上,一把握住欧阳震欲想再击的拳头,斥道:够了,他犯了什么错?要你这么打他?欧阳震本想抽出手来,怎料拳头落在萧枫的手里,居然象是夹在了万吨轧机里,那里动的分毫。
心生羞怒下,他是未动丝毫脑筋,当即又是右足飞起,向萧枫踹去。
萧枫见他这般狂悖乖张,心下也是怒极,瞧准着他的脚势,也是一足飞去,向他腰际狠狠踢去。
只见那欧阳震被萧枫这么一脚,顿时如同个皮球向后飞起,直直的飞了五六丈才跌落在地。
只闻得先是众多淑女们的尖叫连连,随即便是砰的一声,欧阳震象堆烂泥趴伏在地上,一时半刻绝对站不起来了。
众人见及,大为惊骇,没料想萧家的少爷为了个寻常百姓,会出手对付欧阳震,这么一来,萧家与欧阳家那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须知,这欧阳震与萧枫一样,均为各自家族的独苗,那党执政欧阳显华对这孙子可说百依百顺,今日被萧枫这么痛揍,这欧阳显华岂会干休?萧枫那一脚化繁为简、伸缩抑杨,犹如行云流水,完全没用后天拙力,皆是自然而然的顺势而出。
让外行人看来虽是简单明了,只是那么直直地踹出,但落在刚刚进入宴厅的赵漳名这样的大行家眼内,那就是惊骇。
他惊骇的便是,或许s市的报道是千真万确,毫无水分,倘然如此,那么对付萧家,只怕就没有原先想的那样简单了。
此际,思绮是哭泣着上前想搀扶起邢言,但凭她那娇弱的身躯,怎生扶得起一个失去知觉的男子,纵是一个身体单薄的男子。
只是她的脾性也坚毅,即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她仍是毫不气馁的不断在那努力着。
随着扶起、摔倒、再扶起,再摔倒,她的美丽裙子上,已是沾满了恋人的血迹。
只是红色上再滚红色,当真有点怵目惊心。
赵家的人便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没有谁上去帮她一把,或是为她说一句话。
只因她的所为,委实让赵家的人觉得颜面丢尽。
想她是何样的身份,又怎能去欢喜一个寻常的百姓,而且还是一个普通的没有半分地位的男人。
倘若赵家今日默许了,那么以后赵家的高贵血统岂非被玷污,被污染?雪儿在旁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去帮她把邢言扶起,然后悄悄的送了些灵力在他的经脉内。
思绮感激的望着雪儿,细声道:雪姐姐,谢谢你!望着她满面的泪痕,雪儿大为不忍,从怀里掏出一方白绢为她细心地拭了拭。
赵复胤这会忽道:护卫,护卫,快把这小子,给我送下山。
又厉色喝道:思绮,回到房里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思绮理都不理,只是轻轻的用手在恋人的额上柔柔的抚摩着,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深情。
没有赵家人的强令,没一个护卫敢上前拉起孙小姐,谁都知道孙小姐在赵家受到的是何等的宠爱。
那是珍若天物般的爱惜。
十来个彪悍护卫伫立在旁,一个个尴尬地望着赵复胤。
这时,象堆烂泥般的欧阳震骤然在那动弹了下,继而四肢弯起,用力的撑着地,随即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众人愕然,当即纷纷散开。
望着欧阳震怒火喷涌的双眼,萧枫嘴角带笑,意态悠闲的飘逸而立。
那种蔑视,任谁都看出来了。
欧阳震狠声道:萧枫,你竟敢打我?萧枫淡笑道:打都打了,有甚敢不敢的?何况,许你揍别人,就不许别人揍你?这算什么逻辑?须知,做人还是懂些孔孟之道的好,仁恕待人!周围的人虽是暗笑,但没一人敢笑出声来,就怕惹火上身,可这么一来,却是忍得好辛苦。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全聚在这?一个极为威严的声音猛地传来。
听到这,众人均是胆战心惊的向旁退开。
赵漳名在后望了片刻,情知自己倘若再不出现,只怕今天的窘境将不得解决。
他先是快步走到萧枫与欧阳震之间,细长的眼内闪掠过一道精光,在两人的脸上扫视了一遍。
沉声斥道:你们都是我华夏的未来精英,怎么就这样火爆地在这打架,成何体统?欧阳震见到赵漳名后,顿时萎焉,不复原勇,怯声道:赵爷爷,我……赵漳名一摆手道:不用多说了,这些我都知道,你的伤还是快些治疗。
又朝着那些仍是呆站着的护卫吩咐道:你们几个扶欧阳少爷到后院,然后叫王医生看一下。
望着欧阳震听话的被护卫带下去,赵漳名转头向萧枫肃容道:小枫!你能为我解释下出手的理由么?萧枫道:一个无故殴打平民的人,我假如不出手教训,实在是愧对萧家庭训!赵漳名怒容道:可这是我赵家的私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萧枫道:那欧阳不是也插手了?何况,那被殴打的人并非是你赵家的人。
赵漳名气极道:欧阳是我未来孙婿,那人想横插一手,作为男子,难道是要他忍耐?此话一说,全场皆惊。
即便是其余的赵家人也是怔愣。
思绮忽而在旁泣喊道:不是、不是,欧阳不是,我的未来属于邢言。
又朝着赵漳名凄乞道:爷爷,欧阳不是,你就答应让我和邢言吧!爷爷……面对着素来疼爱的孙女,望着她的哭泣,赵漳名虽然心下稍软,可面上毫无不忍之色,只是漠然道:你和欧阳的事,爷爷已经决定了,半点余地也没有。
所以,你不用妄想了。
又朝着那些护卫喝道:还不把那人送下山去?难道要我搬?如狼似虎般的护卫,思绮如何推动得了,望着邢言无知觉的被人架起,犹如货物般的扔来扔去,她是芳心滴血,胸头哀痛,虽想上前阻止,可是柔嫩的胳膊被那些护卫抓住,凭她的力量,怎生脱得出来?情知再求家人,那是必然无用,当下朝着萧枫和雪儿喊道:萧哥哥、雪姐姐,你们帮帮忙啊!帮帮忙啊!这种恍如自己小时的情景,只让萧枫看的是嗔目切齿,就算没有思绮的乞求,他也看不下去了。
身影闪动下,三拳两脚的击退了那些护卫,把邢言救了下来。
赵漳名怒极,喝道:萧枫,你这什么意思?我们赵家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看到这里,众人是心下栗惧,只恐华夏高层的政治风暴今夜就席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