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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阴谋诡计

2025-03-31 04:04:37

只见江别鹤和江玉郎缓缓走了进来,含笑瞧着他,柔声道:你发现了那么重要的秘密本该快快逃走才是,看你把他们回复的样子,显然你是想不动声色地回来,你的确有惊人的胆子。

小鱼儿道:你明明知道我已发现了你的秘密,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地等自己找证据……,唉,你的确了不起。

江别鹤道:你小小年纪,居然能骗过了我,居然能找出我的秘密,这实在是我绝未想到的事,的确令人佩服。

小鱼儿道:你竟能令天下人都相信你是个大仁大义的英雄,竟能令每个人都对你如此尊敬,当真不傀为一代枭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竞互相推崇起来,假如有不相干的人旁边听着,谁也不会猜到他们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江别鹤叹道:我实在很爱惜你的才智,但你为什么偏偏要来和我作对,你既然知道了那些秘密,我纵然爱惜你,也只有忍痛割爱了。

小鱼儿叹道:我实在也很爱惜你的才智,很愿意见到你大事成功,但你为什么偏偏要做出那些见鬼的藏宝图来,害得我也上了次当。

江别鹤面上突然微微变了颜色,失声道:你怎知道那藏宝图与我有关?小鱼儿道:若不是那藏宝图,我又怎么来到这里,我又怎会辛辛苦苦地来发掘你的秘密?只要你不惹到我,你的秘密关我屁事!江别鹤瞧了江玉郎一眼,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小鱼儿笑道:我瞧见你这‘犬子’身上居然也有张藏宝图,我就问他是从哪里得来的,他说,是从你书房偷来的,那时,我就想,如此重要的藏宝图,你怎能随便放在书房里?那时我心里就已有些疑心。

江别鹤道:你怀疑得很好。

小鱼儿道:我又听人说,这‘犬子’的父亲乃是一代大侠,我又想,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一代大侠怎会养得出如此卑鄙无耻的儿子。

江别鹤微笑道:你骂得也很好。

小鱼儿道:后来我瞧见你,居然住在这种地方,居然自己搬桌子端莱,身旁只用了又聋又哑的老头子,我又想,这人若不是圣贤,就必定是我从未见过的大奸大恶之徒,因为世上只有这两种人能做出这样的事。

江别鹤笑道:我自然不太像是圣贤。

小鱼儿道:所以我就一心探一探你的秘密。

江别鹤叹道:你实在太聪明了,这实在是你的不幸……小鱼儿道:我若老实些,只怕就能学会装傻了。

江别鹤道:只可惜你只怕永远学不会了。

你可知道今天晚上你并不是唯一想害我的人?小鱼儿道:还有谁想害你?江别鹤道:昨夜已有人到我卧房里去过了,他先将迷香吹进来,再撬开窗子,显然是要来杀我,只可惜我昨夜并未睡在这里。

小鱼儿道:不错,你昨夜是和我一起睡在新滩口的客钱里的……但你又怎会知道有人曾经进过你的屋子?江别鹤笑道:今天我回来时,那屋子里还有残余的迷香气味,窗台上也还留下浅浅的足印,昨夜想来杀我的人,并不是老手。

小鱼儿叹道:他若是老手,今夜就不会来了。

江别鹤附掌道:不错,只因他不是老手,所以今夜还会来的。

小鱼儿苦笑道:所以你就要我睡在你屋子里,代替你被人杀死,你不但可借此杀了我,还可借此捉住那人,那么,你杀他时,还可说是为我报仇,别的人若是知道此事,少不得又要称赞你的仁义。

江别鹤大笑道:和你这样聪明的孩子说话,当真有趣得很……我甚至根本不必说出来,你便已知道我的心意。

小鱼儿果然被送到江别鹤卧房的床上。

他身上肺俞、心俞、督俞、脯俞、肝俞、胆愈、脾俞、三熊俞等八处穴道,被江别鹤一一点遍。

现在,他睡在床上,腿睁睁瞪着屋顶,心里索性什么也不去想,反而在数着绵羊,一只两只……,……但他直数到八千六百五十四只,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

他数着绵羊,心里不由得就想到龙砘雨的刁蛮,小仙女的泼辣,慕容九妹的孤芳自傲,萧咪咪的迷人性感,苏樱的聪明,此是他立刻又想起铁心兰的温柔。

他从来不知道人类的联想力竟是如此奇怪,你越是不愿意去想一个人,那人总是偏偏会闯入你心里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和这么多极品的女人相遇过。

铁心兰此刻在哪里?也许正在和那温文风雅的无缺公子开心地谈着话,但我却在这里等死。

小鱼儿闭上眼睛,拼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她,但铁心兰偏偏还似在他眼前,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站在灿烂的阳光下。

这就是他第一眼瞧见她时的模样。

若不是铁心兰,他又怎会得到那见鬼的藏宝图,若不是那藏宝图,他又怎会来到这里?他再去数绵羊……八千六百五十五……八千六百五十六……但一只只绵羊的头,竟都变成了铁心兰。

突然间,窗外轻轻一响。

接着,便有一阵淡淡的香气飘了进来。

小鱼儿立刻屏住了呼吸,暗道:来了,终于来了,江别鹤果然算的不错……唉,我连手指都不能动,屏住呼吸又有什么用?他大半个脸都埋在枕头里,只露出半只眼睛。

他就用这半只眼睛往外瞧。

只见窗子轻轻开了一线,接着,一条人影闪身而入。

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手上拿着柄闪亮的柳叶刀,行动显得十分轻灵矫捷,而且胆子也真不小。

刀光忽然闪亮了她的脸。

小鱼儿恰巧瞧见了她的脸,他立刻骇呆了。

这大胆的黑衣刺客,竟是铁心兰!世上怎会有这样巧的事莫非是小鱼儿看花了眼但他看的实在不错,这人的确是铁心兰。

她一闪进屋子,瞧见床上有人,就也不瞧第二眼,一步窜到床前,一刀向床上的头颅砍了下来。

小鱼儿既不能动,也不能喊,心里早已大骂了起来,你这婆娘,就不会看清楚才砍吗?这一刀下去,命就没了,小仙女那凶婆娘那里去了。

江别鹤父子就在门外偷偷地瞧着,只待她这一刀砍下,他们立刻就要冲进去……这一刀眼见已砍下去了!小鱼儿的头颅见已要离开脖子!哪知就在这时,突听格的一声,铁心兰手里高举着的柳叶刀,竟突然奇迹般一断为二!江别鹤父子俱都吃了一惊:是谁有这等身手?铁心兰更是面无人色,后退两步,似欲觅路面逃。

这时窗外已飘入一条人影,就像是被风吹进来的─朵云。

淡淡的星光照进窗户。

星光下,只见这人身上穿着件轻柔的白麻长衫,面上带着丝平和的微笑,在淡淡的星光下,看来仿佛是天上的神仙,从头到脚,都带着种无法形容的摄人魅力,但谁也说不出他这种魅力是从哪里来的。

江别鹤竟也不觉被他这种风雅而华贵的气质所摄,竟怔在门外,再也想不起武林中哪有这样的少年。

小鱼儿却一眼使认出了他,更几乎晕了过去。

他自然就是世上所有人类最完美的典型……无缺公子。

铁心兰又不禁后退两步,嘶声道:是你?你……你怎会来的?无缺公子微微笑道:自从前天你苦心讨来这‘鸡鸣五鼓返魂香’,我就觉有些怀疑,所以这两天来,我一直在暗中跟着你。

铁心兰轻轻跺脚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为什么要阻拦我杀他?无缺公子柔声道:江湖小人人都说‘江南大侠’是位仁义的英雄,你纵然对他有些气恼,也不该如此杀了他。

铁心兰颤声道:你……你知道什么?你可知道他……他杀死了我爹爹!这时,江别鹤终于推门走了进去,满面俱是惊奇之色,像是对什么事都不知道似的,抱拳笑道:两位是谁?……在下平生从未妄杀一人,又怎会杀死姑娘的爹爹,姑娘只怕是对在下有所误会了。

铁心兰眼睛都红了,厉声道:我爹爹明明留下暗号,告诉我他要来寻你,但到了这里后,却未曾再出去,难道不是被你害死在这里江别鹤道:这位姑娘是……。

铁心兰大声道:我姓铁,我爹爹便是‘狂狮’铁战!江别鹤笑道:原来是铁姑娘,但在下可以名誉担保,铁老先生确未来过此间,姑娘不妨仔细想想,在下若真的杀了铁老先生,那是何等大事,在下纵要隐瞒,江湖中也必定有人知道的,何况,在下也未必就想隐瞒的。

狂狮铁战乃是十大恶人之一,江湖中想杀他的人,本就不只一人,若有人杀了他,非但人人称快,而且人人都要称赞几句,江别鹤这番话虽然说的话中带刺,但却大有道理。

铁心兰正和她爹爹一样,是个毛栗火爆的脾气,虽然寻来拚命,但她爹爹究竟是否死在这里她却根本未弄清楚。

此刻她听了这番话,心中虽然气恼,却也反驳不得。

江别鹤已向无缺公子抱拳笑道:公子人中龙凤,在下走动江湖数十年,却也从未见过公子这样的人物,不知可否请教尊姓大名?江别鹤长揖道:在下便是江别鹤。

铁心兰突又跳了起来,大声道:你是江别鹤,那么床上的又是谁?小鱼儿心道,你的智力真有这么少吗?如果你这一刀下去,江别鹤才进来说自己是江别鹤,这时你才问我砍的是谁?看来只有把那个头颅捡起来看看才知道。

迟了。

江别鹤暗笑道:这女子看来秀气,其实却只怕是个鲁莽张飞,竟直到此刻才问床上的是谁……。

心念转动,人已走到床边,拍着小鱼儿道:此乃在下故人之子,今日远道而来,是以在下便将卧榻让给他……贤侄快快醒来,见过花公子。

手掌拍动间,他已解开了小鱼儿的穴道,但却又轻轻按在死穴之上,只要小鱼儿说出一个字对他不利,他手掌一用力,小鱼儿第二个字便再也说不出了。

小鱼儿仍埋在枕头里,突然憋着喉咙道:我早已醒了,只是懒得和他们说话而已。

江别鹤故意皱眉:你怎可如此无礼?小鱼儿道:江湖中谁不知道你老人家大仁大义的英雄,但他们却要赖你老人家胡乱杀人。

这种不明是非的人,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江别鹤本道小鱼儿纵然被挟,最好也不过开口而己,哪知小鱼儿竟为他辩白起来,这倒是他未曾想到的事。

突听铁心兰失声道:你……你……瞧了无缺公子一眼,突然一笑,柔声道:你既没有杀死我爹爹,也就算了,我们走吧。

却不知小鱼儿虽然憋住嗓子,但铁心兰对他朝思夜想,时刻未忘,又怎会听不出他的声音。

她心中正自惊喜交集,突又想到无缺公子若是知道小鱼儿在这里,小鱼儿还有命么?是以立刻拉着花无缺就走。

这几人关系当真是复杂已极,江别鹤纵然是个聪明人,一时之间,却也难以弄得清,反而笑道:花公子既来寒舍,怎可如此匆匆而去……花无缺笑道:在下也久闻江南大侠名,正也要多领教益,只是……小鱼儿见他要走,本已在暗中谢天谢地,此刻突又所他有留下来的意思,一急之下,忍不住大声道:只是你若真的要见我江老伯,本该等到明日清晨,再登门拜访,三更半夜的越窗而来,成何体统?花无缺面色突然一变,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铁心兰拼命拉他袖子,道:管他是谁,咱们快走吧。

她直将花无缺放出窗子,才松了口气,哪知眼前人影一花,花无缺已不见了,再瞧他人已到了小鱼儿的床头。

小鱼儿整个头都埋在枕头里,心里不住骂自己该死,江别鹤见花无缺却面复返,更是莫名其妙。

只见花无缺面沉如水,一字字道:此人可是江小鱼?江别鹤怔了怔,强笑道:公子可是认得我这位贤侄?花无缺长长吐了口气,展额笑道:很好,好极了,你居然没有死。

江别鹤见他如此欢愉,却也想不到他欢喜的只是为了可以亲手杀死小鱼儿,还当他必是小鱼儿的好友,当下笑道:他自然不会死的,谁若要害他,在下也不会答应。

花无缺悠悠道:你不答应?江别鹤见他神色有异,心里正奇怪,小鱼儿已跳了起来,躲在他背后,向花无缺做了个鬼脸,笑道:谁若想杀死‘江南大侠’的贤侄,岂非做梦。

花无缺缓缓道:在下对‘江南大侠’虽然素来崇敬,但却势必要杀此人,别无选择!江别鹤又是一征,失声道:你……你要杀他?花无缺叹了口气,道:在下委实不得不杀。

江别鹤瞧了瞧小鱼儿,不禁暗道一声:糟,我终于还是上了这小鬼的当了。

要知他话既已说到如此地步,以他的身份地位,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别人在他面前杀死他贤侄的。

小鱼儿瞧他神色,心里真是开心得要命,口中却叹道:江老伯,你就让他杀死我吧,这人武功高得狠,反正你老人家也不是他的教手,江湖中人也不会耻笑你老人家的。

江别鹤暗中几乎气破了肚子,面上却微笑道:花公子当真要令在下为难么?花无缺沉声道:阁下但请三思。

突然间,江玉郎捂着肚子冲进来,面色苍白得可怕,身子也不住颤抖,指着小鱼儿道:他……他送来的酒中有!江剑鹤面色也立刻惨变,回身瞪着小鱼儿,厉声道:我父子待你不薄,你……你为何要来害我。

……难怪你自己一滴不尝,原来你竟在酒中下了毒!这变化不但大出花无缺意料之外,连小鱼儿也怔住了。

但他立刻便又恍然,不禁暗骂:好个小贼,好阴损的主意。

这主意的确是个高招,情况一变,变得连江别鹤父子自己都要杀他了,自然再也用不着阻拦花无缺。

只见江别鹤自怀中拔出一柄宝剑,怒骂道:我待你如子如侄,不想你竟为了这区区一柄剑便要置我于死地,你……你这种忘恩负义全无天良之人,若是容你活下去,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你手里,我岂能不为世人除害!手腕一抖,短剑直刺小鱼儿的胸膛。

又是一声龙吟响了起来,门外似乎也响起了一声。

花无缺已轻轻托住了他的手腕,双方都感觉到那股龙吟之势,刚好两人捉手,双方都惊讶对方的不凡,却不知是那把龙吟剑做的怪。

江别鹤不知这少年为何又反过头来阻拦于他,失声道:公子你。

……你为何……?花无缺道:抱歉得很,在下必须亲自动手!他突听江玉郎惨呼一声,倒在地上。

江别鹤也立刻捂住肚子,惨笑道,既是如此,在下……在下话未说完,倒退几步噗地坐倒椅上。

花无缺叹了口气,自怀中取出个小小的玉瓶,送到江别鹤手里,道:这仙予香与素女丹─外敷,一内服,可解世间万毒,阁下但请自用,恕在下不能亲自为贤父子效劳了。

他虽有行动,虽在和别人说话,但目光却始终眨也不眨地盯在小鱼儿身上,他已尝过小鱼儿诡计的滋味,这一次哪敢有丝毫大意。

小鱼儿知道自己有那把龙吟剑,最不济也能全身而退,索性盘起双腿,坐在床上,笑嘻嘻地瞧着他道:我居然没有死,真该恭喜你才是。

花无缺一笑道:不错,你居然未死,实乃我之大幸。

小鱼儿笑道:你自信这一次真的必定能杀死我?花无缺道:这一次你纵然再想自杀,也是绝无可能的了。

小鱼儿扬了扬眉,道:哦?花无缺缓缓道:在这样的距离之内,无论任何人的手只要一动,我便可先点下他左右双臂一十八处穴道。

他淡淡说来,就像是在说一件最简单最轻易的事,但小鱼儿却知道他说的绝没有半句假话。

窗外,铁心兰突然将柳叶刀弹得叮叮作响,她这柳叶刀本是鸳鸯两柄,断了一柄还剩下一柄。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笑道:你可敢让我自己走出去?花无缺微微一笑,道:你想你能逃得了么?小鱼儿笑道:你何必多心,我只不过是不愿意被你抱出去而已。

他一跃下床,瞧了江别鹤父子一眼,若是别人,此刻少不得要大声揭破这父子两人的奸谋。

但小鱼儿却细道那不过是白费气力,他说的话花无缺根本连一字也不会相信。

那是个很老式的窗子,小鱼儿摇摇摆摆地一脚跨了出去,他瞧着铁心兰,铁心兰也在瞧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究竟含蕴蓄多么复杂的情感?这只怕谁也分不清。

柳叶刀仍被她弹得叮叮直响,夜风中已颇有寒意。

小鱼儿笔直向前走,也不回头去瞧花无缺,他知道花无缺必定不会离他很远的,他再瞧也是没有用。

他摇摇摆摆走过铁心兰身旁。

突然间,刀光一闪,柳叶刀向小鱼儿身后直劈过去。

刀是劈向花无缺的,花无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先闪避……铁心兰刀法也算一流高手。

刀光闪处,小鱼儿己向前一跃面出。

只听铁心兰叱道:接住……。

哪钢刀在半空突听叮一声,剩下的这柄柳叶刀也突然奇迹般折为两段,自空中直跌下来。

花无缺已又到了小鱼儿身后,道:你还要往前走么?他语声仍是那么平和,面上也仍然带着微笑,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更绝不去瞧铁心兰─眼。

他若去瞧铁心兰,铁心兰怎有颜面见他,他一生中绝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女孩子,何况这女孩子是铁心兰。

小鱼儿叹了气,只得再往前走。

他走了几步,忽然叹道:你对女孩子可真不错。

花无缺笑道:这是我从小的习惯。

小鱼儿道:假如那女孩子很丑呢?花无缺道:只要是女孩子,就全是一样。

小鱼儿笑道:我真想找个很丑很丑的女孩于来……癞痢头、帚把眉、葡萄眼、塌鼻子、缺嘴巴,再加上大麻子……我倒要瞧你对她如何?花无缺道:抱歉得很,你只怕没有这机会了。

小鱼儿忽又叹了口气,道:这实在是件令人很难想象的事,你要杀一个人时,居然还能不慌不忙地和他谈笑聊天,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花无缺淡淡笑道:聊天和杀人,完全是……两回事。

花无缺又道:我自己要和你聊天,但我得的命令却要我杀了你,所以这完全是两回事,互相绝没有关系。

小鱼儿道:我真不懂,你怎能将这两件事分开的?花无缺道:这是我从小所得的教训。

小鱼儿道:你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小鱼儿苦笑道:你要杀我,不是我要杀你,你并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花无缺缓缓道:那么……就在这里停下吧。

小鱼儿四望一眼,淡淡的星光下,远处龟山巨大的山影朦胧,近处垂杨的枝条已枯萎──。

小鱼儿喃喃道:奇怪,江南的秋,怎会来得这么早,我江小鱼又怎会死得这么早?……直到花无缺等人俱已去远,江玉郎才跳了起来。

江别鹤也坐直了,瞧着他笑道:想不到你应变的机智竟还在我之上。

江玉郎垂首道:孩儿怎及爹爹,孩儿只不过是……江别鹤叹道:你在你自己爹爹的面前,并不需要太用心计,就算你智计强胜于我,我难道还会对你怎样不成?江玉郎道:是。

江别鹤抚摸着那玉瓶,皱眉道:仙子香,素女丹,……想不到那花无缺竟是‘移花宫’的弟子,此人出现江湖,我倒要留意些才是。

江玉郎道:他武功虽高,但却完全不懂事,又有何可怕?江别鹤叹道:此人大智若愚,又岂是你所能揣测。

江玉郎笑道:但那位铁姑娘,却的确有些大愚若智,不过……,她爹爹是否真的没有来过这里?你老人家是否真的没有杀他?江别鹤冷冷一笑,道:我虽然真的没有见到过‘狂狮’铁战,但像她那样的女孩子,说出来的话却很少会有假的。

江玉郎皱眉道:她既没有说假话,而你老人家又真的没有见过‘狂狮’铁战,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别鹤沉声道:这就是说,‘狂狮’铁战虽然来过,但却改扮成另一种模样,而我竟一时疏忽,没有认出他来。

江玉郎道:但……但那女子又说她爹爹到了这里后,便未曾出去。

江别鹤悠悠道:不错,他此刻或许在这里。

江玉郎动容道:在这里?江别鹤冷笑一声,长身而起,冷冷道:你莫要忘记,此间除了我父子之外,还有一个人的。

江玉郎失声道:你老人家是说那老聋子?江别鹤冷笑道:他难道不能装得又聋又哑么?江玉朗道:但你老人家曾经偷偷从他背后走过去,在他耳畔把那面大锣敲得山响,我从前面看,他真的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江别鹤道:有定力的人,纵然山崩于前,也不会眨一眨眼睛的。

江玉郎立刻放低了语声,道:你老人家可知道此刻他在哪里?说不定已经逃走了也未可知。

江别鹤却放大了声音,厉声道:他以为我不会怀疑到他,所以必定尚未逃走,此刻我父子只要瞧见了他,就立刻将他杀死,绝不要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宁可错杀一百好人,也不要漏掉一个奸细!’这句话你切切不可忘记!江玉郎听他声音说得这么响,心里不禁大是奇怪!那老头子若非聋子,听见这话岂非要跑了么?但转念一想,立刻又恍然!爹爹想必已知道他就在附近不远,他若骇得跑了,岂非便可证明他就是‘狂狮’铁战,那时再追也不迟……只见江别鹤砰地一声,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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