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幼稚1

2025-03-31 04:11:25

听两个女人吹捧小新周,我就像吞了一个死苍蝇恶心。

我站在门口,望着坐在桌子的陌生小子。

我好生气,心里骂道:羊群跑骆驼。

丢人现眼!最可恶的是张秋桂的哥哥张长水,他鼓着两只白眼球,翘起一个猪嘴巴,扯开公鸭嗓子大喊大叫:潘哥儿进来呀!站在门口做什么呀!张长水这么一吆喝,便立刻有好几个人跟他起哄。

妈的!叫魂呀!叫!叫得老子心头毛毛的!被我在心里骂作臭皮的顾淑珍嚷着:进来呀!和小新周见见面。

被我心里骂做骆驼的小新周也反客为主的说:进来呀,老乡。

妈的!你狗小子想抢风光!老子就不让!我心里骂着,便一步跨进屋里。

我立在小新周面前,他坐在高高的桌子,我站在地上,比他矮了一大截子。

我觉得我更没有面子了。

我好窝火!几乎要不顾一切的爆发了。

就在这当口,张秋桂连忙让坐。

她笑着说:潘哥儿你坐这儿来。

她拉我坐下。

并且连忙倒一杯水递到我手上,声音温柔又亲热的说:潘哥儿喝水。

经她这么一周旋,我那心头的怒火便稍稍平息。

顾淑珍一张乌鸦嘴又开始呱啦起来:潘哥儿是我们连最年轻,最有前途,最受大姑娘亲睐的小伙儿。

小新周你认识一下,看他是不是你的对手?我心里骂娘,妈的!顾淑珍你这一张皮嘴!什么时候看我不把你撕了!狗日的!我恨得心里痒痒的。

我看着小新周。

心想,你会开拖拉机就了不起呀!?据说狗日的是从师直农场开拖拉机来的。

妈的!师直农场就了不起呀!?王八蛋!从几百公里外以外跑来当第三者!我越想越气,屁股如坐针毡。

我害怕再坐下去管不住自己,要出丑了。

便站起来,说声我有事,不能奉陪。

甩手而去。

我离开女子集体宿舍,一面走一面想,妈的!又是文化?那些女人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还不是嫌我潘哥儿没有文化!这时候,阿尔泰山南大戈壁农场连队职工都过着夜不闭户的太平日子。

所有集体宿舍,小家户,都没有门。

有的编个柳条门,有的挂个布帘子。

铁将军还没有光顾阿尔泰山下这个兵团农场。

我回到小地窝子,地窝子里漆黑一片。

我摸黑脱了衣服,躺倒床上,闭着眼睛想心事。

我们连识文断字的人占少数。

全连27个正付班长里头,不识字的就有22人。

可恶的小新周,隔山隔水儿的跑来插一杠子!搞得找对象也多了一条件。

胡慕乔和除其仁回来了。

两个家伙一进地窝子就斗嘴。

我躺在床上听他们斗。

你们来真的了!你们才来真的了!你们那么长时间没有动静?哪个像你们,把铺都搞垮了!顾淑珍那个娘儿们还真疯!你一定弄进她身体里了!你不要胡说!我们没有。

我听出来了。

胡慕乔和陈其仁又到东边小地窝子找女人逗乐儿去了。

前天我跟着他们去过。

那天晚上天还没有断光。

地窝子里看得见人形。

小地窝子里有两张铺。

顾淑珍躺在里边铺上,祝桂芬躺在外边铺上。

两个女人都仰面朝天躺着。

两个男人压在她们身上,手儿忙着,屁股颠着。

男人女人都嘻嘻哈哈吱吱喳喳又笑又叫。

两个女人的丈夫浇夜班水去了。

顾淑珍是来陪伴祝桂芬的,结果两个女人一块儿疯。

胡慕乔和陈其仁很快就睡着了。

鼾声如雷。

我还是不能入睡。

我想着文化,想到未婚妻,想到其他。

第二天早晨,我看小红车还停在山坡,心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