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耍你。
我哥他有事情来不了。
我就自作主张替他来看看你。
你哥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写文章登报,上广播电台?骗你我是你的儿!要死!我还没结婚呢!怎么样?要不要见见我哥?见见就见见呗。
我哥可没有我英俊。
这就叫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他没有我英俊,可有满腹经纶。
我倒是比他长得好,可是斗大字不识一升。
你回去跟你哥说,让他等消息。
你愿意做我嫂子了?说鬼话罗!八字没一撇!第二天那女孩子的娘来我家视察。
在媒人的陪同下,将我家几间瓦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仔细观看了一遍。
我的房间是视察重点。
媒人像陈列馆的解说员,将我那太平洋花毯等物品天花乱坠的夸赞一番。
我跟班陪同。
参观完了。
老太太说她女儿不去新疆。
我说不去新疆。
免开尊口。
半年过去了。
老婆还没有找到。
我的肝火也越来旺,看啥都不顺眼。
木板门被我踢坏了。
楼上一口缸被我丢下来摔碎了。
一天,我在地里劳动,被妹妹喊了回来。
说是继父前妻的女儿大姑子来了,是专门来见我的。
我想,妈的!都嫁人了,来见我做什么?本不想见。
但是又想看那个女人长成什么样?我到家里一看,只见穿着花枝招展的美丽少妇,朝我笑道:大哥你回来了?嗯。
我鼻子里哼一声就钻进我的房间里不出来了。
我有意将她凉在那儿。
那女人对我母亲诉说,她好委屈。
她离婚后住在娘家,娘家屋子紧张,人多不够住,家里人急于让她再找个婆家赶快嫁出去。
偏偏又等不到我人回,也不见信回。
我那姐夫说潘哥儿在外###年了,人变了,莫指望了。
还是找个人出嫁算了。
于是她便万般无奈就嫁了。
听她如此这般一说,我反倒感到是我自己的不是了。
这位岑家大姑娘好像对我怀有好感。
此后我们在公社又见过两次面,每次都是她先和我搭腔,我们谈话颇投机。
可是再谈得来,她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是别人园内花朵儿,我只能观观花儿,嗅嗅香气儿而已。
勿忘我还没有和那人离婚。
但是她一直住在娘家。
半年多来,一直做我的情人。
她常常为我灭欲火。
有时她到我房里,有时我去她房里,有一回在山上树林里。
她什么都不投我的,就是喜欢和我在一块儿。
她那头没有离,这头当然不能和我和结婚。
新疆来信,促我归队。
我不能不走。
我不能不回新疆,我对边界上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
我已经把新疆当故乡了。
我返回新疆那天,勿忘我送我20多里山路到县城。
一路上就像妻子送丈夫那样送一程一程。
到县城,难舍难分。
我上车了还对她说,我会写信给她。
她离婚了,就来信告诉我。
我给她寄路费,我们到新疆结婚。
可是我回新疆几个月,也不见她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