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文章,不挂我的名字。
真是岂有此理!当年,我在连队,在班组,只能利用路上,厠上,枕上构思,在上工前,下班后,休息天,采访一些身边人,身边事,在别人梦游仙境的时候,我在小煤油灯下爬格子,由于是新闻稿子,都要送团政治处盖章,并由他们外发。
我就象皇帝的妃子,自己怀孕坐月子生产的子女,自己无权抚养,却要送给别人抚养。
还是说说我的稿子的命运吧。
不管挂谁的名字,能见报就不错!有一篇稿子,让人带往团政治处,竟然被丢失在大路上。
和我一个锻工房里打铁的工友老孙,一天上班递给我一个信封说,这是你的吧?我一看那信皮上的字迹就认出了是我带到团里去的稿子。
是我的!老孙。
谢谢你。
我还以为是团里退回来要我修改的。
可信封里面除了我写的稿子外,再没有看见批条什么的。
老孙,政治处托你带回来的……我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老孙就把我的话打断了。
我是在大路上拣的。
什么?你在路上拣的?昨天休息,我到东山坡打柴禾,走到林带那一段路上,看见路中间躺着一封信。
我估记就是你让人带到团里去的稿子。
别人的信是不会丢在大路上的。
听了老孙的一番话,我的心凉了大半截。
老孙的话又鼓励了我,他说你是我们的骄傲,你一边工作,一边写文章,不容易,我老孙支持你!老孙在大路上拣回来的这篇稿子,是我表杨四连老于学雷锋的稿子。
我又第二次托人带到团政治处盖章外发。
半个月后在地报上发表了。
封大帅,不是老封的本名。
出于某种原因,我不便吐露他的真实姓名。
就称他封大帅吧。
封大帅,是人们赠送给他雅号。
是爱称?是尊称?还是混称?我说不清楚。
但是,我在这里称他封大帅,决对是爱称、尊称,尊敬的称呼。
好多年以来,在我的内心里,总是默默的埋怨封大帅。
总是默默的认为,我的一支秃笔,歌颂他10年之久,反反复复宣传他,把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技术员,写到了团长的地位。
而他却不知感恩图报,在我最困难时期,他不仅不帮扶一把,反而还要落井下石,说我的坏话。
普通群众说我的坏话无所谓。
可是,封大帅是一团之长。
他说我的坏话,是要影响我的命运的。
他说我的坏话,是一位团主要领导告诉我的。
我相信这位团领导不会无中生有的。
那位团主要领导说哼!封大帅他帮你说话?他只会说你的坏话!虽然再没有下文,但是巳经足够了。
足巳证明他在一些重要会议上说我的坏话。
我联想到一次我请他带我下连队采访,他说你有记者证吗?你有记者证我就带你下去采访。
只是一句话,便把我对他10年的好感全报销了。
我的确很生气,你封大帅是我用10年时间,一个字的,一个字的,一篇文章,一篇文章,把你宣传起来的。
由一个平民百姓,小小技术员,宣传成了中国共产党党员、副连长、副指导员、指导员、科长、副团长、团长。
全团那么多大学生, 有哪-个享受到封大帅这样连续10年的报道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