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位文友叫耿培。
老耿家我没有去过,好在老兄比较有点名气,在方圆几百户人家的范围内,可以打听到。
我妻子怀里抱着丫头,手上牵着儿子,一到工程团就开始打听,幸运得很,很快就遇到了一位老大嫂,老大嫂干诡把娘儿仨领到耿家门口。
老耿,你们家来了客人了。
老大嫂在院门口叫道。
少时院门了,一位身材高大,膀粗腰圆,头有点儿秃的汉子出现在我妻子的眼前。
他那颗发红的光脑壳,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他就是我的文友耿培。
耿培见院门口来了一位眼生的年轻的漂亮女同志,还带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何方来的女神,怎么在我老耿家的亲戚朋友的相册上没有见过呀?老耿是山东人,为人性格豪放,好结交,兵团内外,城市乡村,各个民族,方圆几百公里,都有他的亲朋好友。
我妻见对方那样瞅着自己,知道不认识,便立即自报家门:我是潘哥儿的老婆,边防农场的。
潘哥儿?潘哥儿??耿培显然是想不起我这位朋友。
你们是在师部新闻学习班上认识的。
我老婆提醒道。
啊,啊啊!老潘!潘哥儿老耿抬起一只手,拍着自己的红头皮,想起来了。
——你是老潘的爱人?到屋里,到屋里。
老耿又和向导打招呼:谢谢你啊,帮我把贵客领来了。
谢什么呀?街坊邻居的,老嫂子说完转身走了。
有空儿到家来玩啊?老耿客套道。
会来的。
老嫂子边走边答道。
秋英,咱们家来贵客了!老耿高声音大嗓门地朝屋里喊道。
是吗?一个年轻妇女的声音。
房门打开了。
一位身材单薄,笑眉笑眼的妇女出现在门口。
不用问,她就是老耿的爱之秋英。
老耿夫妇热情地把殷芳兰母子三人迎进家中。
殷芳兰扫视了一眼老耿的家,比我们家宽敝,一明两喑三大间,中间是堂屋,两边是卧室。
到里边去。
老耿指着右边的卧室说。
右边卧室有大铺,八仙桌、衣柜、缝纫机,还有几张木凳子。
坐。
随便坐。
秋英依旧笑眉笑眼的说。
殷芳兰刚坐下,秋英就把一杯热水端到了客人面前。
喝口水?谢谢!殷芳兰接了茶杯,放在八仙桌子上。
她是潘哥儿的爱人。
——你叫什么名字?老耿。
我姓殷,叫芳兰。
啊,小殷。
老潘最近写些什么?老耿问。
潘哥儿出车祸了,受了重伤,就住在师部医院。
我老婆回答。
老潘出车祸了?!不要紧吧?老耿关心地问。
挺严重的。
刚动过手术。
你们娘仨就住在我们家,孩子们有伴。
秋英道出了我妻子的来意。
我到机关托儿所去联系一下,白天两个孩子上托儿所,小殷也好去医院照顾老潘。
老耿想得很周到。
谢谢你们俩人了!我老婆感激的说。
谢什么,请都请不来的贵客。
要不是老潘受伤住院,你们才不来我家呢。
秋英笑眉笑眼的说。
老耿扯了一下秋英的衣角,于是两个人便走出了房间,到外边院子里。
老耿:把咱家的生蛋鸡宰了炖点汤给老潘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