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主任和罗所长二人这么一捣腾,我便感觉到,我给江青写信的事儿,快成渺渺了。
主任:江青没有给你回信,好!要是给你回信了,你小子就要倒大霉了!我说我等她回信都等两年了。
主任:你以后不要给中央什么人写信,那搞不好就要栽进去!当时听主任这么说,我心里面热乎乎儿的,觉得主任还是关心我的。
我心想,给中央领导写信原来有这么大隐患,我的个妈耶!不由我倒抽一口冷气。
不知道主任出于什么目的,他派人要走我的长篇小说草稿,过了些时候又还给我了。
现在想来,大约是那东西除了里边没什么问题之外,就是太糟糕,可以说是一堆废纸。
记得当时写作那东西时,连队一个文教就说,小潘你六十岁再看你这东西,你自己都会好笑。
连队大俱乐部里,稀稀拉拉坐着全连职工。
指导员:同志们,今天晚上开个职工大会。
我们的文书同志写了一些错误的文章,在报纸上发表了,上边说影响很坏。
今天晚上,大家帮助帮助他。
文书同志就在这里,他会很好的接受大家帮助的。
现在那位同志发言?在我的人生旅途中,受过四次批判。
第一次在顶山,连队团支部书记招集团员汇报思想,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冒出一句挂羊头卖狗肉的话来。
我的声音并不大,却被副指导员兼团支部书记听了去,他大发脾气。
团支部书记:什么挂羊头卖狗肉?!嗯!你给大家说说清楚!我知道自己说错了。
可是我说不清楚了。
于是我干脆背着牛头不认账了。
我说:我说了吗?我说了吗?我说什么了?团支部书记越发的恼怒,他叫道:同志们,大家听听他的态度!胡说八道还不承认错误。
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孩子,就这么不学好,将来生活的路还长着哩!大家发言,好好帮助帮助他!夜巳经很深了,年轻的我都有些瞌睡了。
其他人也一声不吭,静坐示威似的。
或许是在水渠边,尽管深夜凉爽,却有一只蚊子飞到我的脸上,我心里有点儿烦,啪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又冒出一句不该出唇的话来:蚊子也欺负人!第二次在边界农场一连,是连队团支部支委会,有人说我和香梨有染,批判我男女作风问题。
深更半夜地,你在她家里干什么?说说话儿。
孤男寡女说什么话儿?什么都说。
你是团支部委员,要注意影响。
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可是有人反映你和香梨关系不正常。
正常不正常,她家窗外有人站岗,要是有什么关系,窗外的哨兵早把我逮住了。
第三次,就是烧坏牵引架那回,师傳带头批判我,被师母制止了。
第四次便是今天。
100多名职工的会场,寂静的鸦雀无声。
我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