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那是闹着好玩的。
金香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而视，厉声吼道：张金星给我站好！你还是个读书人吧？你骨子里咋那么肮脏？那样不堪入目的文字你也写得出来？你真是个流盲无赖！今天晚上就写一份检讨书交给我。
要深刻检讨，把你灵魂深处那些肮脏的东西都给我清除出来。
这件事情不许向外张扬，这是关系一个青年女子的人格和尊严。
是！金副指导员！张金星遵旨！张金星说罢一弯腰，向金香玉深深鞠一躬。
随即退出门去。
回来！金副指导员还有指示？这件事儿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一旦泄漏，我唯你是问！放心吧！金副指导员，我守口如瓶！保证全连有一个知道。
张金星很快写好了检讨书，当晚就送给了金香玉手上。
一夜无话。
可是，第二天，全连都知道张金星给钱秋妹写了一张皮上流血的例假条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原来，还是张金星说出去的。
他首先告诉一个叫谢普的小流氓。
他对谢普说:我昨晚给钱秋妹写了一张特别有趣味的例假条子。
我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连首长，兹有一连十二班班长钱秋妹因皮上流血不能坚持工作，特请例假两天。
金香玉看了, 那张漂亮脸蛋儿变成猪尿泡了。
把我叫去好一顿训。
谢普很快告诉方贤亮，方贤亮又告诉周易生。
于是你传他，他传他，不到半天，就传遍全连。
我反而知道得最晚。
直到第二天下午上工，方明才赶到我身边，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前日半天飞为钱秋妹写了一张皮上流血的例假条子，钱秋妹竟然递给金副指导员手上。
金副指导员看了气坏了，当时把半天飞叫去连部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你是怎么晓得？全连都晓得！就你还蒙在鼓里。
当时我就想，原来是这样！难怪前天晚上，金香玉看了钱秋妹的条子，气得拍桌子。
但是我只是啊了两声，应付过去。
我很生气，要是当时我晓得，一准冲到一班宿舍，抓住张金星这个流氓坯子狠狠地他打一顿！我想这事儿钱秋妹大概还不晓得，我准备天黑放工了再告诉她。
我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放工，我对皮上流血几个字很恼火。
我认为这不是一般地侮辱人格，这是对没文化的人的一种欺视！开晚饭的时候，我和钱秋妹先后来到火房。
和平常一样，我打馒头，她打菜。
炊事员们已经习惯把我们两个人的菜打在一起。
今天晚上是瘦狗发馒头，炊事班长祝达青掌勺打菜。
往回，祝达青给钱秋妹打菜只是一般的讨好，即把两份菜打完之后，再多打半勺。
今天祝达青一返常态，他接过菜碗，只打一份。
还有他的。
钱秋妹平静地说。
哪个他哟？祝达青明知故问。
讨厌！潘哥儿！钱秋妹半怒半笑的说。
哦？是他呀？好的。
祝达青朝钱秋妹神秘地一笑。
钱秋妹迷惘，不知道祝达青是向她道歉，还是向她调情，亦或还有别的什么含义。
我端着馒头走到无人处，钱秋妹跟了上去。
两个人面对面蹲下吃饭，我小声说,饭后，我们到三角架去，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