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放眼望去但见一乘古色古香美轮美奂的飞轿自天而来徐徐落降。
轿旁端站四个粉妆玉琢的童子执拂尘、捧鼎炉、背仙剑仗玉瓶一时间异香阵阵花蕊飘飘周遭更是瑞霭纷纭祥光缭绕。
萧枫吃惊之时飞轿业已落下。
只见符箓系里的灵宝、上清、正乙以及昆仑玄玉宫的众多弟子已是跪拜於地口中大呼曰:弟子叩见道尊。
愿道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怎料那轿中道尊并不话仅是个背剑道童扯着嗓子道:诸位免礼可站於一旁。
众多符箓弟子又是连声谢恩随即各自肃站竟无一人敢于此时盘膝而坐。
与其他阵营一比显得突兀又滑稽。
但侧面亦反映出这位道尊的威仪当真是非同一般威压众门。
见得这般威仪的出场萧枫不禁讶然问道:魏先生何人有此架势摆出偌大排场?魏重岳面含鄙夷鼻中轻嗤道:还有谁人?还不是那自诩为元始传人的王少虚王真人。
此人素来无耻不说亦罢省得污了你我的口耳。
说完迳直愤愤不平的望着对面。
听他如此话语萧枫更是费解双眼顾扫下但见其余门派的弟子却亦神色各异有敬佩崇仰有不屑一顾有面含讥笑有置若罔闻对这道尊的出场想来也是褒贬不一。
萧枫寻思:莫非此人是我全真的大对头?是以魏重岳这般怨怼。
但此人的出场忒怪竟是从天乘轿飞落那么适才的蓝色结界岂非形同虚设?沉吟片刻随即恍然心想:定是此人早已来到只是不想和弟子们挤拥一处故此独居崖上。
时下大会时辰已近方才飞落崖底。
这时全真掌教大闲真人走到魏重岳身边低声道:魏师弟萧公子是万金之躯你可要护持好他的周全贫道先上大坛了!虽然魏重岳曾与他说道萧枫是如何如何的功境绝高可是他见萧枫这般年弱岁轻自是不会相信故而才会叮嘱下魏重岳。
毕竟萧枫是本派邀来倘若有甚万一岂非大失颜面。
大闲真人说完后也不待魏重岳回应当下缓步走上太极大坛随着众人的目视在大坛中央站定。
捋了捋晗下白须缓声说道:既然王真人已到那么这修真大会就可开始了。
说到这忽而又回头向那大轿嬉笑道:王真人怎还不出来?是羞于见人?亦或在算计什么?要知道王少虚为人生性苛刻盘剥弟子那是在修真界内出了名的。
故而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阵轰笑即便是庄严自律功境深厚的佛门修真亦是色形于容。
而大闲对于王少虚的穷讲究瞎摆谱也是鄙夷得很是以才会脱口而出这戏谑之言。
道尊王少虚在轿中沉声说道:大闲十年未见你仍是这般油嘴。
须知出家人要戒荤戒腥不沾滴油。
而你……哼哼……说到这道尊掀帘而出。
萧枫急忙细细端详这道尊原是个望去三十许面如满月长须飘胸极有仙姿的中年道士只见他出轿后继而又道:只怕将不得善终。
这句重话一说全真各门随即大哗纷纷指责而符箓系弟子的反击倒亦不慢一时间双方阵营互相攻诘谩骂不止。
那里有修真人的半点澹泊潇洒。
萧枫蹙眉问道近旁的魏重岳:先生怎的这修真大会却会出现这般噱景象?魏重岳脸色稍赤喃喃的解释道:师兄生性如此我辈却亦无法。
哦——萧枫对他的解释虽然颇为不满可亦只得就此结束。
此刻大闲和道尊双双把手一举两派门下顿时鸦雀无声针落亦闻。
王少虚冷笑道:大闲你也不须刻意攻诘贫道你想压过贫道或是对贫道不服气尽可手底下见真章。
说到这又是‘嘿嘿’冷笑数声说道:不过这种想法贫道劝你还是放弃得好万一被贫道击了个神形俱灭岂不悔之晚矣?说完随即放声大笑。
符箓系众弟子也是随之轰笑大有耀武扬威的姿态。
萧枫听得对方这种狂语不禁心下恚怒凝神细视道尊究是到了何等功境竟是如此口出肆言。
打量下原来这人比大闲高了两个层次竟已臻至‘合虚’境界怪不得会挤兑大闲。
不过萧枫也不想迅暴露自己他倒想看看大闲会如何处理这种尴尬局面。
忽而从佛门阵营里传出一声音:王真人今次大会不是你主持么?怎还不宣布大会开始磨磨蹭蹭的要到何时?众人望去原是五台清音寺的方丈寂空大师。
萧枫寻思:想来是寂空瞧着大闲难堪心下不忍故而出言解围只是急切间这言语却亦稍嫌无礼。
魏重岳与龙魂忧伤也是感激的望了眼寂空。
要知大闲本亦有些悔意自己不慎说漏嘴竟而挑衅了王少虚。
虽然本门有师姑压阵倒亦不惧可也不须去惹毛他引来符箓系的直接攻击。
想到这他是万分自怨师姑说道她是再亦不愿离开古墓半步万一因我惹出祸事岂非又让师姑为难?念及于此当下道:我等修真自当淡泊如云挥洒如风那个与你争一长短?说完右袖一拂甚是潇洒的迳直坐於坛上左侧大位。
须知他素来不昧本性潇洒磊落亦惯故而也不觉畏战羞耻。
王少虚见他服软也不乘胜当下向峨嵋佛宗问道:贵派大悲神尼来否?话音落处即有一比丘尼从峨嵋佛宗里缓缓飞起刚升至一丈浑身便出淡淡的金光佛晕。
随着山风浮浪沉迭的向太极大坛飘去。
娇嫩的脸上神色安详面透慈和在金光溢彩中显得恍如大士临凡慈被苍生。
其美之圣洁教一些初来乍到功行浅薄的修真后辈也是目瞪口呆垂涎欲滴。
待她稳稳的飘落至坛上右侧大椅王少虚嘿笑道:神尼功力日深贫道不及。
大悲神尼冷然回道:毋庸虚言——说完径自手捻佛珠闭目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