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又一次以她的强势逼走了她深爱的男子,虽然她用情人合约签订了一份交易式的爱情,但她心里清楚自己是那样如醉如痴地爱着汪锦。
只是她畸形的爱情观念最终酿成了一杯苦酒,唯独自己一个人揪着苦涩的眼泪在无人知晓的深夜慢慢下咽,无处诉说。
日渐消瘦的叶莺一脸愁楚,一句句怒叱在瞬间将汪锦离开的脚步加速成深秋寒霜相加的雨点一般飞快,像是要把她一身烫热的怒气霎时泻下。
叶莺慢慢地掩上门,缝隙里钻进一股冰冷的寒风,凝结得脚步过于厚重,她不知道自己举手投足间的怒斥是怎样得连带千钧,垂头抬步一副落寞的神态朝楼上走去……什么?那个光头是你朋友?对方一再疑惑地问道。
你、你是?汪锦瞪着眼,嘴角攸然挤出几个字。
你找谁啊?邻居的门被人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半边,一个睡眼朦胧的脸庞探了出来。
你是光子的朋友吗?一个同性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朋友?这房子有十几天都没有人住了,房东已经将房子收回。
那人低吼了一声,不停地朝汪锦投来疑问。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汪锦连续击打门壁,又不停地喊着光子的名字。
啊……汪锦惊呆了,瘫坐到门口,怔怔地看着门缝里探出来的头颅。
啊?不可能啊!我朋友就是住在这里的那个光头,他先前一直住在这里,都五年多了!怎么会突然被收回呢?汪锦肯定地问道,侧脸凝望。
啊?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汪锦双眸惊呆,一脸苍白地抖动着唇角问道。
嗨!我说这位兄弟,你还是先起来吧!人死不能复生,面对现实!邻居见此情景,推门走了出来,抬步靠近汪锦,伸手搀扶起他,悠悠地说道。
嗯?他、他已经死了,都二十天过去了!那人低声说了一句,声音里影藏着一丝惊愕。
我、我好久都没有联系他了!他是怎么死的?你、你是不是搞错了?汪锦一再确认,嘴巴一张一合最终定落成弓形。
我也是光子的朋友,我们可不可也认识一下?我叫阿祥,李祥铭,是为光子的事情才守候在这里的。
一位身着警服的年轻男子说着快步从楼梯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一跃站在汪锦面前怔怔地看着他说道。
我叫汪锦,好久都没有联系光子了。
今晚、今晚过来找他,才知道他、他已经死了!刚才邻居说,说他是因为喝了酒之后注射了大量毒品,才、才死去的。
这是真得吗?汪锦的舌根抖动得厉害,浑身剧烈地发颤。
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双眼放着一道悚光。
我找住在这里的人,他是我朋友!有急事找他。
汪锦点头示意,诺诺地望着朝他问话的陌生脸庞说道。
我说你不是和他是朋友吗?他死了你都不知道?邻居一再惊问。
搞错了?怎么会?警察来把尸体都拉走了,这怎么能搞错呢?邻居摇了摇头,接着又扬手探出整个脸颊,是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
是啊!怎么了?汪锦斜视着应了一声。
是的!我在孤儿院长到六岁的时候,被我现在的养父母领养。
但养父母的家离孤儿院也仅是一条巷子之隔,那个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耍……汪锦俯身蹲了下来,瘫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抬手擦了一下湿润的眼角,仿佛整个思绪都陷入了儿时的回忆之中。
等一下,请问你是光子的朋友吗?这么说,你也是和光子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阿祥眉头紧锁,一再证实道。
一声声轰轰的敲门声掺杂着短促的呼吸声一并响起。
一路上,他微微蹙眉,毫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的霓虹。
汽车的鸣笛声从雨点的缝隙穿过,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好在距离没有多远,在很短的时间内到达了光子居住的小区门口。
他在上海屈指可数的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只有光子一个人。
自从为了夏灵溪,他们俩曾几次发生争执之后便很少联系。
甚至在宏大集团碰面也如同陌生人一般。
思前想后,他还是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光子的居所。
毕竟那里是他唯一的避难所。
汪锦原以为是自己脆弱的灵魂在出窍,但耳边的声音真实而清脆,便停步竖耳。
汪锦慢慢地转过头,发现楼梯的另一端站着一个身着警服的年轻男人,正朝他扬手示问。
汪锦深深地吁了一口气,不知所措地呆望着阿祥说:他怎么会吸毒呢?我们俩是从小长大的伙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之前,他还劝我说无论如何都不能碰那玩意,就连我去倾翡汇聚会的时候他都叮嘱我……汪锦被赶了出来,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怒光,却没有被冷风轻易掠去。
只觉得浑身躁烈,无处安放,径直朝别墅外面摇晃而去。
突然,身后又传来了一道惊悚的声音。
经过邻居的描述,汪锦才略知一二,之后木木呆呆地拖着无力的步伐慢慢地移动在走廊里,灯光微弱昏暗隐隐地悬在身后。
网情小言的网言。
阿祥也随之俯身蹲了下来,慢慢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哎!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虽然我们都很年轻但也要勇敢面对朋友突然辞世的现实。
我们还是去车里坐一会儿,这楼道里有一点冷!好不好?光子的骨灰我留了一些,其他的都撒入江畔。
等你回东北的时候,再带回去让他归根吧………阿祥耸了耸肩,挺胸抬头,抿着嘴低声说道:尸体检验报告是那样定论的。
但是,我不相信光子能吸毒。
阿祥搀扶起汪锦,慢慢地走下石阶楼梯,身后留下了一抹悲痛的影子。
似乎一切来的如此突然,犹如一场偶然的噩梦,撕破性地搏杀了一个年轻人正处于对生活向往与追逐的风口浪尖。
阿祥的警车就停留在小区的门口,两个人坐在车里几乎长谈了一夜。
这一夜,汪锦倾诉了很多,包括他的工作、生活以及被他吞噬掉的爱情。
阿祥从汪锦的口中清晰地了解到了光子生前一些他所不知晓的事情,或许,这能对他寻找线索起到一定的辅助作用。
抑或许只是对一个死去的朋友的缅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