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令叶幽沁惊喜的是,自己竟从张氏口中得知了马遛杀了李火财,如此说来,叶小姑娘也算破获了件杀人命案,虽然叶幽沁是个假冒的女神捕大人,不过能破获一件命案,也算不枉今晚花了大把心思,组成的一个临时公堂,算是对得起临时演员了。
这时只见叶幽沁扶桌站起,走近曹存身前,说道:你这奸夫,勾引人妇,罪大恶极,本大人虽然说过要饶了你,但也得惩罚你一二,以儆效尤。
曹存道:女神捕大人说的是,小的愿意受惩罚。
叶二小姐道:看你这奸夫有这样的认罪态度,本大人也不难为你这奸夫,张氏吃了十个耳刮子,你就再受二十鞭子吧,你看如何?曹存道:小的无怨言。
叶幽沁叫店小二取来鞭子,正要挥鞭笞打曹存,忽然之间,只见曹存左手一动,洒出一层粉红的药粉,叶幽沁不及防备,药粉漫天弥散,将叶二小姐的小脸罩了个满。
叶二小姐被药粉迎面扑来,心知不妙,生怕那药粉会毒害眼睛,赶忙把眼睛闭上,只觉脸上痒痒的,身子骨突然就没了力气,险些软到在地,想不到药性发作得这般快,幸好一身法力精湛,丹田真气一催动,稳住了药性,这才立住了身子。
曹存一洒出粉红药粉,急忙翻身跳起,轻功一施,身如夭矫蛟龙,转眼逃出三丈之地,这时忽见曹存身子一回转,右手一弹,从掌心处飞出两枚铜钱。
两枚铜钱呼呼破空,分两路射出,遽尔只听见两声惨呼,张氏和店小二同时被铜钱射中脑袋,店小二顿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张氏原本是跪着的,这时也身背一倒,当场死去了。
叶幽沁眼睛闭着,听见张氏和店小二发出一声惨叫,便知二人已经被曹存杀死了,气恼万分,奈何身子无力,双足提不起劲力来。
刘跑跑和熊歆雯见曹存先以药粉牵制住叶二小姐,而后快要逃窜出后院时,突然回身弹出两枚铜钱,惊骇之下,暗骂曹存的狡诈。
确实如此,曹存洒出的粉红药粉是曹存出入江湖时,带在身上随时防备用的,毕竟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所以身上带些药粉,也是江湖人常有的事,这粉红药粉虽然不带毒性,但是有种奇异的功效,只要人身上一旦沾上药粉,便会瞬间失去气力,你纵然是武功、法术高强,也是无能为力。
曹存深知叶二小姐法术精深,纵然见叶二小姐中了药粉,也不敢去杀害叶幽沁,只想快些逃命,本想洒出药粉后,再将张氏和店小二杀了,但曹存怕叶幽沁瞬间反击,自己的性命恐怕凶多吉少,故而才在快出院子后门时,才发出铜钱射杀张氏和店小二。
刘跑跑和熊歆雯因处身在的周边被叶幽沁施了法,根本出不去,眼见着曹存逃走,兀自无可奈何,等曹存隐身进街巷的一处角落后,就再也见不着曹存的影子了,不禁齐齐地无奈叹了口气。
等了好一阵,叶二小姐才逼出体内的药性,瞧着地上躺着张氏和店小二的尸体,气得牙咬得痒痒的,暗自叹了口气,纵身到了房顶,小口中念了句口诀,小手几扬,碧光从掌心迸射出,飞散在熊歆雯和刘跑跑二人身边。
过了一会儿,叶二小姐说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说罢,纵身下了房顶。
刘跑跑和熊歆雯走了几步,果然没受到气浪的碰撞,刘跑跑望了望下面,见房檐离地有两丈高,刘跑跑可不会武功,哪敢轻易从房顶跳下去。
熊歆雯见了暗暗一笑,也不说话,拉起刘跑跑的手臂,纵身跳了下去。
刘跑跑见熊歆雯来拉自己的手臂,还以为熊歆雯是想将自己从房顶推下去,想要残害自己,刘跑跑正想破口大骂时,身子已然和熊歆雯一起落到了地上。
叶二小姐大骂道:那奸夫太狡猾了,先是一直向我承认自己的罪过,哪知竟是在欺瞒我,后又向我洒药粉,想要暗算我,幸好我本事极大,要不然可就遭殃了。
熊歆雯道:你能认识到这点,还算你没完全糊涂。
叶幽沁哼了声,想来叶幽沁也知道自己一时疏忽,才被曹存逃走,心中有愧,这才没理会熊歆雯的讥讽。
刘跑跑道:很明显,那曹存是杀人灭口,这张氏和店小二必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被曹存杀了的。
叶二小姐道:哼,那奸夫定是也想打卷轴上宝藏的主意。
熊歆雯道:很有可能,要不然不会无端就杀了张氏和店小二的。
刘跑跑点头道:这话有理。
当下刘跑跑去叫来一丫环,又叫那丫环去将院子的其余人叫来,熊歆雯叫他们看住尸首,说等天亮后,自会有公差前来。
三个丫环和一个伙计见了夫人和店小二的尸首,尽都吓得脸无血色,半晌才应了熊歆雯的话。
当下熊歆雯三人回到县衙,先去叫醒金何在,将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金何在听后,便又去叫来杨自雄,也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和杨自雄说了,杨自雄听说杀害河边的死者的凶手已死了,暗暗欢喜了一番,毕竟自己能少费点心思,如何能不高兴?等熊歆雯把事情经过说完后,鸡鸣报晓,天已经大亮,杨自雄不敢怠慢,叫上几名公差,往清水斋去了。
熊歆雯和刘跑跑二人一晚没睡,当即回房去睡了,杨自雄早已为叶幽沁安排好了一间房,叶幽沁在一公差的带领下,到房间睡去了,三人小睡了约莫一个半时辰,这才起来吃了早饭。
杨自雄昨天已差遣一名捕快去打听出马遛的住处,知道今天熊歆雯等人要去马遛家盘问,所以早留下昨日差遣过的捕快,以供熊歆雯用派。
熊歆雯叫上刘跑跑和叶幽沁二人,又叫那捕快带路,前往马遛家的住处。
等来到了马遛家的住所,见从屋里出来个一身褐衣的妇人,正是马遛的妻子,那捕快上的前来,和那马氏说了马遛死了的事,马氏听后,又伤又悲,顿时放声大哭,马遛哭了会儿,才请熊歆雯等人入得屋里,等马氏上了茶后,熊歆雯便将马遛死的经过向马氏说了。
马氏听马遛是为钱财而死,只得叹了口气,熊歆雯问道:这几日间,你可知马遛和谁走得最近?马氏道:拙夫少有在家,且平常干些不正经的勾当,很少有什么朋友,便算有朋友,也是些地痞无赖,故此不知。
刘跑跑道:那马遛经常去什么地方?马氏想了想,半晌才说道:拙夫素来不检点,常常干些偷盗的事,将盗来的东西换了钱财后,便去离此不远的西街杜老大开的赌坊赌钱。
熊歆雯道:如此说来,马遛是常去那赌坊了。
马氏道:正是。
叶二小姐听了这话,可来劲了,说道:我现在就去那赌坊。
言罢,不等熊歆雯说话,早已一溜烟出去了,刘跑跑不想叶幽沁是这么个急性子,暗暗好笑。
其实这也怪不得叶二小姐,叶幽沁一时不慎,不仅害得张氏和店小二丢了性命,还让有嫌疑的曹存给逃了,一时想戴罪立功,如何能不急?一听马遛常去西街处的赌坊,早就乐翻了天。
熊歆雯怕叶幽沁闹出什么乱子,赶忙辞了马氏,叫那个捕快带路,和刘跑跑一道往西街那杜老大开的赌坊去了,那公差认得路径,进入一条小巷,来到一座偏僻宅院,还没进院,便听见院里传来吆喝喧嚣的声音,热闹非常。
熊歆雯等人入得院子,只见叶幽沁也不知是怎么打听到此处的,早已经来了,但见叶二小姐坐在一张椅子上,地上跪了二十多名赌徒,个个战战兢兢,跪在那里,显得颇为恭敬,口中却是说着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像是在回答叶二小姐的问话。
熊歆雯和刘跑跑互相望了一眼,不消说,自是叶幽沁发挥了恶女的本色,先给了这群赌徒点颜色看看,众赌徒畏惧叶二小姐的手段,这才乖乖地跪在那里。
只听叶二小姐问道:本大人是豫桑城衙门的捕头,本大人问你们,你们这里谁是头儿?只见众赌徒中一高个汉子应道:大人在上,小的是这里的头儿。
叶幽沁道:本大人问你,你得给本大人说实话,若敢欺瞒本大人,本大人叫你生不如死,你知道吗?那高个汉子道:小的定然说实话。
叶幽沁点点头,问道:本大人问你,那马遛何在?那高个汉子说道:马遛前五六日输得很惨,输了十多两的银子,所以手上没了钱财,这几日马遛便没来了。
叶二小姐叱声道:胡说,那马遛是个地痞无赖,无业游民,哪会有十两多的银子?那高个汉子连忙说道:大人有所不知,那马遛的十多两银子是向小的的主人杜老大借的。
叶二小姐点点道:原来是这样,那杜老大何在?那高个汉子道:小的也不知,昨日便没见着杜老大的人影。
叶幽沁似乎不信,问道:当真。
那高个汉子道:真的。
叶幽沁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道:本大人再问你,那杜老大,平常和谁走得最近?那高个汉子答道:和那街中李布行的掌柜李富贵时常往来。
叶幽沁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可知马遛有什么仇家没有?那高个汉子道:倒是没听说马遛有什么仇家,好像那马遛和郭观主有点小小过节。
叶幽沁问道:哪个郭观主?马遛和那个郭观主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过节。
那高个汉子道:那郭观主是本县长生观的主人。
一天马遛在这赌坊赌钱,却输给了郭观主五百多文钱,一时心中不痛快,便和郭观主发生了争执,二人说得不和,便出手打了起来。
郭观主有一身的拳脚功夫,那马遛怎打得过郭观主?一顿拳脚过后,马遛被打得头破血流,二人因此便结下了过节。
叶幽沁问道:除了这个郭观主,那马遛可曾还有什么仇人?高个汉子道:想必是没有了,就算是有,小的也是不知道的。
叶幽沁点了点头,说道:也罢,本大人且相信你,你说的若是假话,被本大人发现了,本大人定叫后面的几位公差前来拿你。
高个汉子回头一看,见来了四个公差,大吃一惊,连声说道:小的说的句句是实话,不敢欺瞒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