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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2025-03-25 12:03:33

4月25日 晴万物为泡,意如野马,居世若幻,奈何乐此。

我住村东头,君住村西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古井水。

此水几时休……歌曲未唱完,便从一扇窗子里飞出一只老苞谷来,叶无闪身躲开,大笑道:哈哈,又没打中,翠凋,你的速度太慢了,而且不准,什么时候等我教教你。

门吱呀一声打开,秦翠凋满面笑容走了出来,叶无,你又讨厌了。

好,我不惹你讨厌了行不。

对了,翠凋你收拾好没有。

秦翠凋点点头,道: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昨日晚上回来后,叶无便和秦翠凋商量,如果要在村子里长期生活下去,单靠打猎和挖野菜很难维持生活,所以两人决定去额尔古纳市采购粮食,并在当地租一台小货车开回来,这样食物至少可以维几个月之久。

从村子里到镇上有两个小时的路程,这段路不通车,只能靠步行。

积雪化后地面还未干,湿漉泥泞,走起路来特别费力。

叶无将秦翠凋肩上的包接过来背上,一只手挽着她的臂膀往前走去。

翠凋,你累吗?要不要我背你。

不需要,我当初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秦翠凋直接拒绝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叶无小声嘀咕。

秦翠凋怒瞪过眼,你说什么?谁是狗?谁是吕洞宾?没说什么,我说我是狗,你是吕洞宾。

叶无赶紧陪出笑脸。

两人一路吵闹,两个小时的时间也很快,到了镇上后又慌慌张张地赶到开往额尔古纳市的汽车站。

幸好两个人来的时间较早,离大巴的出发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秦翠凋坐在最后一排左侧靠窗的地方,叶无放下包裹后挨着她坐下。

翠凋,你看我们两个像不像乡下人进城?像。

她笑了起来。

像不像老夫老妻进城?像。

啊……叶无你乱说什么,什么老夫老妻,一点也不像。

叶无不依,你明明说像。

我是没注意你的话,一时说顺口了。

不管,你明明说像,就像。

叶无耍起赖来。

不像。

像。

……两人又吵了起来,车上有人看不过眼了,插进话道:你们别吵了,我看你们不像老夫老妻,你们像小夫妻进城,闹个没玩没了,要秀恩爱回家去秀。

叶无和秦翠凋面面相觑,彼此瞪眼看着,半晌叶无突大笑起来,他附在秦翠凋耳边道:翠凋,看来我们两个有夫妻相。

去你的,我可不想我的老公头发长得梳马尾。

秦翠凋决定不陪他疯下去。

叶无恍然大悟,拍着大腿激动地道:哦,原来你是嫌弃我头发太长,翠凋,你早点说嘛,我知道了,我改正。

秦翠凋摇着头,满脸无奈,叶无的精神高亢得几乎不正常,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思维。

大巴很快地启动,开到市区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叶无开始在车上瞌睡,呼噜声打得雷般巨响,车上的人都往后看着,秦翠凋尴尬不已。

由于叶无的鼾声实在是太大,即使是汽车的鸣笛声也不能将他惊醒,车上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走到最后对秦翠凋道:这位大姐,劝劝你家男人吧,别在车上睡了,这么大的鼾声把我的孩子都吓哭了。

对不起,我马上叫醒他。

秦翠凋感到无奈。

真是的,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睡起觉像野兽,吓死个人。

秦翠凋低下身推着叶无,轻声道:叶无,别睡了。

叶无,叶无。

她叫了老半天叶无才醒过来,睁着两只眼睛茫然地问道:什么事?到了吗?我要睡觉。

还没到,你现在别睡了,别人有意见,说你的鼾声吓到小孩子。

叶无摸着脑袋,笑道:不至于吧,我今天才知道我的鼾声有这种功能可以吓小孩子,嗯,将来我们两个的小孩不听话,我打鼾吓唬他。

又在胡说了。

秦翠凋皱起眉。

好,你既然认为我胡说,我继续睡觉,吓倒小孩子我不管。

叶无开始撒泼,闭起眼睛,故意打出几声鼾,这一下车上又有人往后看来。

秦翠凋一急,道:好了,好了,你没胡说,不要睡了行不行。

行,你陪我说话,我就不睡。

秦翠凋无法只得答应下来,陪着他东一句西一句地找话说,好不容易坚持到额尔古纳市长途汽车站。

叶无背着包率先跳下了车,秦翠凋落在最后。

两人出了车站拐到马路上,叶无带着秦翠凋来到一家小饭店。

秦翠凋打量着这家小饭店装修还算整洁,寥寥的还有几个食客。

翠凋,你吃什么。

秦翠凋瞅了一下菜牌,这是一家面食店,主要供应面食不供应米饭,她遂要了一碗面条。

叶无站起来,道:翠凋,你先在这里吃,记住要吃慢些,一个小时后我回来找你。

你要做什么?秦翠凋叫住他。

哎,过会你就知道了,你慢慢吃,别太快。

叶无笑着跑了出去。

秦翠凋看着桌子上的一碗面条,叶无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回来,难道自己要吃上一个小时,就算把这碗里的面条一根根地挑也不要一个小时啊,真不知这叶无又在搞什么鬼。

她摇摇头,腹中也有些饥饿便不再多想,安心吃起面条来。

吃完面条后很久也不见叶无回来,她便坐在店中等待,店里顾客并不多,老板也没驱赶她走,反而还很热情地给她端来一杯开水。

翠凋,我回来了。

叶无在门外大声咋舌着,忽然门帘挑起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秦翠凋瞅了他一眼,只觉容光逼人不可直视,她略略低下头,可眼中依然晃动着刚才那男人的模样,原来叶无短发的样子才真的是俊美无俦,无可比拟了。

她忍不住抬起头偷偷地瞟着他,他坐在对面眼里含笑,那眸色莫如一滴不慎落入湖水的墨渍,在碧清的水波里慢慢地洇散,慢慢地氤氲,阳光下鳞鳞的光芒。

哈哈,看呆了吧。

叶无大笑,翠凋,你是不是没看过美男子。

秦翠凋面上一红,忙道:你少臭美了,只不过是没见过你短发的样子所以多看了几眼。

哈哈,翠凋,你别不要不好意思,只要你想看,看多久都可以。

对你无语。

哈哈,翠凋,你就是被我说中心事了。

对了,我比那个风声帅吧。

没有,你比他丑多了,看你的头发剪得像狗啃一样。

又在说假话,哎,翠凋,真拿你没办法。

叶无佯装着叹气。

秦翠凋不想再理睬他,帮他也要了一碗面条,叶无大口大口地吃着,转眼美男又化身野兽,形象全无。

出得门来,秦翠凋便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服装店,便道:叶无,我们去那家服装店看看,妮古娜大娘托我帮罗泰大叔买一条裤子,她说罗泰大叔的裤子穿了几年都没换一条新的,让我一定帮她买到。

那好,我们去吧,翠凋,待会看我和老板砍价,你在旁边可不许做声。

好。

秦翠凋答应着,与叶无一前一后踏进那家服装店。

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来了两个人赶紧笑容可掬地迎上来,两位随便看看,有喜欢的尽管试,我店的服装价格最公道,包你走遍额尔古纳也找不以这么便宜质量又好的服装。

谢谢。

秦翠凋应着,眼睛在墙上挂的衣服上扫来扫去,衣服上都标了价,价格几乎都在100与300元之间。

她看了很久才挑中一条价格180元的裤子,那裤子质量和样式都还不错,就只是觉得价格似乎有些贵。

挑好了没。

叶无问道。

秦翠凋指了指那条裤子,叶无立即心领神会。

老板,请问这条裤子多少钱?180元,广州正宗货,要不要?我先看看…… 叶无皱着眉。

别看了,东西是好东西,给你优惠点170元。

这也叫优惠啊?呵呵,好吧就140元,这回可以了吧。

哈哈哈哈。

叶无狂笑。

你笑什么,难道嫌贵?不,何止是贵,简直就是用水泵抽我的血!哪里有那么夸张,看你是国际友人就120元吧。

……这里的颜色好象有点不对劲啊。

不,不是,这是磨沙颜色,故意弄成这个样子的,这叫流行。

老板耐心地解释。

是吗,怎么看起来象旧裤子,怪怪的。

什么?你侮辱我人没有关系,请你不要侮辱我的裤子。

这是真东西。

叶无摆出不相信的样子,老板见状又道:好吧,我给你看我的进货单……你瞧,进货日期是上个礼拜,进货单位是广州某某服装厂,这怎么能是旧裤子呢?哦,对不起我误会了,不过……天啊,进货价20元每件。

嘿嘿……做生意嘛,你要知道我每天的门面房租金上百呢,不赚钱我吃什么?30元行不?我的好兄弟,让我赚点。

叶无装出一副严肃的面孔,郑重地道:钱是小意思。

只是你的行为让我气愤。

你深深伤害了一个消费者的心灵。

你这是欺骗行为,再发展下去,可就是诈骗,就是犯罪!妈呀,好夸张啊。

这样,你消消火,我25元卖给你,就赚五元。

老板也假装咋舌。

什么?25就是二百五的意思,你瞧不起我?没有没有,就24吧。

有一个4,就是死的意思,不吉利,我很迷信的。

天,23没有毛病吧?好吧,成交!叶无爽快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张零散的纸币,凑了二十三元交给老板手中,喊道:老板,不用找零了,帮我把裤子装好,我们还要赶很远的路。

你才给了我二十三元,还找什么零,真是没见过……老板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好不容易来了一笔生意,结果和顾客扯了快大半个钟头只赚到了三块钱。

秦翠凋在一旁看着叶无和老板讨价还价,唾沫四溅,眉飞色舞,早就想笑出声来,但碍于叶无说过让她不要做声,于是这才忍了下来。

她暗想,如果自己当初摆鞋摊的时候遇到的是叶无只怕会血本无归,不过他这满脸小市民的得色,真的很像风声啊。

叶无把裤子放进秦翠凋的包中,两个人这才准备往集贸市场赶去。

在路上问了人得知市场离此处还有十分钟的车程,两人便先谈妥了一台小货车先送他们去市场,然后再包车回北边的边境小村。

额尔古纳的集贸市场不是特别的大,但秦翠凋需要的东西却是应有尽有。

在市场里她买了许多的食物,都是一些容易储存的诸如土豆,玉米之类,另外还买了一些干货。

因为吃不惯面食,又买了几大袋东北大米。

她在市场转了好几圈,到最后实在是找不到需要买的东西。

叶无两手拎满了塑料袋子,脖子上还挂着一只大包,道:翠凋,你还想买什么,你看我都成衣架了。

我想想还有什么没有买……对了,妮古娜大娘说五月份就可以破土种菜了,我们应该买些菜种回去。

秦翠凋喜滋滋地道,拖着叶无在市场又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卖菜种的小摊贩,当然摊上的菜种也不多,额尔古纳地处北寒之地,一年内大约有半年冰天雪地,能适合种的作物并不多,最后秦翠凋买了几包卷心菜和土豆菜种。

两人把所买的东西一齐放到租的小货车车厢上,挨个顺序整理好。

叶无抢先跳上车,笑道:翠凋,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秦翠凋答应着,叶无握着她的手将她扯上车。

车上放着两张小板凳,两人挨着坐了下来,司机见他们已经坐好便发动车往边境驶去。

当车开动起来后,冷冷的北风像刀刮在脸庞上一样生生地作痛,叶无细心地替秦翠凋系好围巾,把凳子移到后面用背挡住风口。

车在市区开得不快仿佛蜗牛般行驶,秦翠凋也自顾欣赏起市里风景。

前面一棵树下立着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这么冷的天里他仅只穿套西服站在路旁打电话。

秦翠凋觉得眼熟仔细一瞧竟认了他出来,她正准备挪开视线忽然那男人也抬起头也往她那里看过去,霎时他满脸惊异,呆立不动。

车开得远了,男人惊异的脸迅速甩出了秦翠凋的视线。

可是,他有什么好惊异的,是看到自己吗。

翠凋,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刚才看到一个男人很眼熟,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是谁?不会是你的风声吧。

叶无若有所思。

秦翠凋吓了一跳,忙道:不是,好像是我以前公司老板的朋友,一个富家公子。

顿时叶无眉开眼笑起来,道:富家公子,怎么个富法。

对了,刚才我也看到一个人很眼熟,很像我大学时的校友,不过他总是和我作对。

我哪知道他怎么个富法,我只是知道他是我以前老板的朋友而已。

我看人家和你作对,肯定是你不好。

秦翠凋也笑了起来。

哪里是我不好,明明是他不好,其实是他的朋友讨厌我,所以他也跟着讨厌我了。

原来是你惹众怒了。

哪里嘛,是我太出色了,所以他们嫉妒我,不过我刚才说的那人的朋友也很出色,美男子,家世又好,不少女生喜欢他。

呵呵,不过比起我还是要差些。

叶无摸着下巴沾沾沾自喜。

又来了,你少自吹自擂,我觉得人家的朋友绝对强过你,是你嫉妒人家。

才没有。

有。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