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声,氤氲的水汽,芬芳的香气,还有因为热而变成粉红色的皮肤,浸湿后越发显得漆黑的头发。
微微带点卷曲,浓密的头发。
不过这些其实都只是想象,隔着浴帘,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伸手,哗啦一下就拉开。
茶末吓了一跳,满头的肥皂泡,眼睛都睁不开,闭着眼茫然的转头过来。
雪白的肥皂沫从头顶顺着脖颈,背脊一路往下滑,光溜溜的身体像是抹了许多的奶油似的。
那么香,热乎乎的,一定很甜吧。
王海冰一脚跨进浴缸里,顾不得裤脚衬衫被水弄得一塌糊涂,伸手就将茶末整个抱住。
干什么?住手。
茶末叫起来。
他哪里肯依,将她推到墙壁顶着瓷砖,身体重重的压上去。
茶末呻吟一声,被他挤得胃很难受。
头上的泡沫钻到眼睛里,辣死了。
王海冰打开花洒,热水哗哗的冲下来,立刻将泡沫冲去大半。
但同时他自己也整个被淋湿了。
不过他并不以为然,用膝盖用腰顶着茶末,利落的剥掉自己的衬衫。
这样一来,茶末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
可是他不是刚刚……还要?没错,还要。
顶在她小腹上的灼热是最好的证明,令茶末不安的扭动几下,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海冰。
王海冰才不管她有没有准备,想没想好。
把衣服脱了,撩起她的双腿就顶进去,一插到底。
她身体里还留着他刚才灌进去的□,遇了热水已经化的很稀,用来润滑刚刚好。
茶末抽一口气,别转头。
王海冰一进去就重重的顶,背后的瓷砖滑溜溜的,压根支撑不住她。
于是他就抱着她跨出浴缸,顶在洗手台上搞。
背后就是一整面明亮到刺眼的镜子,将茶末整个背和屁股都照的无所遁形。
一边看一边插,王海冰很惬意。
但茶末就痛苦了,洗手台是坚硬的大理石,顶的她屁股都快开花。
她痛的哼哼呻吟,王海冰却当她是舒服的乱叫。
她叫的越厉害他顶的就越重,好几次都恨不得要撞碎了她似的。
等这一场情事完了,茶末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升天,痛的都麻木了。
王海冰自然察觉不到她的痛苦,他很满足,事后就给了她一个深吻,算是奖励也算是赞扬。
放开茶末后,他就自顾自转身去冲澡。
茶末则艰难的合拢双腿,从洗手台上慢吞吞的下来。
脚一着地,就滑了一下,吓得她急忙扶住洗手台。
腿又酸又软,都使不出劲来。
灌进身体里的东西顺着大腿滴落,散发出浓重的欢爱气息,令她觉得分外羞耻尴尬。
但更糟糕的是屁股,她扭头看了看,都红了,也不敢用手摸。
王海冰很快就洗完,□的出来,从柜子里取了块干净的浴巾,擦拭身体。
茶末别开头,不敢去看他。
见她又这样装模作样的扭捏,王海冰也懒得理会,轻笑一声,伸手将自己擦过的浴巾扔过去,罩在她头上。
被他的气息包住,茶末更是羞得脸都快烧起来。
快点洗完了出来,小心着凉。
王海冰笑着说道。
茶末低着头不说话,七手八脚把浴巾扯下。
他已经裹上了干净的浴巾,围在腰上正要出去。
就听到咕噜噜一声响,从茶末的肚子里传出。
他愣一下。
茶末羞得恨不得刨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可这又不能怪她,她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怎么可能不肚子饿。
王海冰老实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走过去揉了揉她柔软凌乱的头发。
快点去洗吧,我给你叫点吃的去。
说完,转身离开。
茶末这才低着头,软着脚,慢吞吞的回到浴缸里。
茶末洗完澡又研究了一下浴室里那台从洗衣到烘干一步到位的高档洗衣机,她还从来没用过这种滚筒式的,费了好一会功夫。
围着浴巾出去时她还有些犹豫,总觉得这样面对王海冰不像样。
但没想到王海冰压根就不在客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客厅茶几上放着送来的外卖,还热乎乎的。
茶末突然觉得有点感动,但随即又想到他对她做的那些事,立刻就抹杀了这点感动,心里一股懊恼。
但肚子饿和口渴一样难熬,所以她也就不客气,坐下来拆开包装吃饭。
王海冰给她叫了一锅童子鸡,又嫩又肥,汤汁鲜美无比。
茶末肚子饿的厉害,稀里哗啦一顿吃,出了一身薄汗。
吃饱了,整个人就舒服了很多,心里的懊恼也消解不少。
她想算了,自己也有错,跑上来就对着个男人发浪,是她先挑拨他的。
除了做那种事的时候弄疼了她,其他也没对不起自己的地方,还给她叫了吃的。
两清了吧,等衣服干了,她就回家。
她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想,想自己这一阵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自己的口渴是间歇性的,而王海冰能解决这个问题。
但这算什么事?她这是不是叫欲女饥渴症?极度需要男人满足?可也不是哪一个男人都行,只有王海冰散发出了那水一般的味道。
怎么办?以后发病了都找他解决?那他和她算什么关系?病人和特效药?怎么可能,有妇之夫和小三,一对搞破鞋的臭男女。
真是要了命。
可如果不找他,那自己下次发病怎么办?得了,她还是去医院吧。
与其相信王海冰是什么特效药,还不如相信医学。
反正这一次过去了能顶一阵,她现在手头还有点时间。
茶末的鸵鸟性格发挥作用,她把问题暂时抛在脑后,起身去取了烘干的衣服穿上。
然后准备开门偷偷溜走,不料在门口却怎么也开不了门。
东盛园是个高档住宅区,里面的住户都多多少少有些来头,所以小区给配的是很高档的防盗门。
一旦关上了,非得房东来开才行,外人是开不了的。
去叫王海冰来给自己开门吧。
她犹豫了一下,就掂手踮脚摸摸索索朝卧室去。
卧室门没关,一转就开。
里面王海冰已经睡了,卧室里暗暗的。
见他睡着了,茶末也就不好意思叫醒他,于是退出来,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等天亮了他醒了再走咯。
客厅里空调有点凉,她摸了摸手臂,看到对面沙发上王海冰脱下的外套,于是拿过来穿上。
深吸口气,她抱紧双臂,蜷缩起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睡觉。
王海冰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显示时间是第二天清晨6点一刻。
这一段忙着一单大的贸易,压力导致神经有些紧张,于是影响了睡眠。
但这一觉睡得很好,昨天帮茶末叫了外卖以后,他就觉得整个人很疲倦。
不是一种令人难受的疲倦,而像是运动过后整个人放松下来的疲倦,有点惬意,又有点慵懒。
于是他把门锁好以后就自顾自回卧室睡觉,反正茶末开不了门,跑不了。
一沾上床他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无梦到天亮,休息的非常好。
所以一醒来整个人精神抖擞,心情暴好。
跳下床,光着脚走出去查看茶末。
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卷的像毛毛虫一般的茶末,还穿着他的外套。
这小丫头,竟然在沙发上睡觉。
客厅空调比较凉,她又穿的不多,肯定要感冒。
看到茶几上放着她的手机,老土的式样,廉价的山寨机。
上面还贴着几个恶俗的泡泡帖纸,几个韩国字,一股土味。
不过他还是捞起那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过去。
记下了她的号码后,他想了想,回到卧室抱了被子过来,给她盖上。
刚盖好,茶末就惊醒了。
在陌生的地方她压根没睡熟,睁开眼看到王海冰,茫然的问他。
几点了?王海冰皱一下眉。
6点一刻。
糟糕,得起床了,还要上班。
茶末一下就跳起,立刻赶到一阵头重脚轻,然后打了几个喷嚏。
果然感冒了。
上班?王海冰不解。
今天是早班,超市7点就要开门,员工6点半就要集合的。
茶末抽抽鼻子说道。
你都这样了还上班?不上班干嘛?我昨天已经请过假,再请假就没奖金了。
王海冰沉默一下。
老实说,茶末在和他发生关系之后,第二天醒来还想着去上班,这令他不由对这个小姑娘高看一眼。
虽然她有点扭捏做作,但却不像那些以为和自己上了床就钓上凯子爷的傻女人。
这倒是一个优点。
于是他拉起她。
去洗个脸刷个牙,我送你去,不会迟到的。
啊?茶末愣一下,但王海冰已经把她推进洗手间里。
等她梳洗完了,王海冰已经穿戴整齐等着。
她出来他就捞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带她出门。
茶末也不客气,准时上班比什么都重要。
在路过药店的时候,王海冰打发她去买了感冒药,然后当着他的面吃了。
路过粥店又买了份清淡的粥,让她在车上吃完。
茶末工作的超市10分钟车程就到了,匆匆吃了几口粥,茶末就要下车。
把粥拿着,到里面也可以吃,必须吃完。
王海冰指着剩下的粥喝斥。
茶末不敢反抗,匆匆说声谢谢,拎起袋子就往里跑。
早上人很少,所以也没人注意到这辆刺目的黑色轿车停在超市门口。
王海冰看着她进去,这才调转车头离开。
茶末总算按时打卡,吸着鼻子在角落里喝粥。
同事们见了都一副了然的表情,昨天这姑娘脸色就难看,显然正是因为感冒了。
于是也就没安排她在前面站,而是在后面整理,干点稍微轻松的活,照顾一下。
中午的时候,收到王海冰的短信,提醒她按时吃药。
茶末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男人管她那么多干什么?王海冰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那么鸡婆特地发个短信过去提醒她吃药,大概是今天心情特别好,所以日行一善,乐于助人。
超市的白班下午2点就放班,茶末昨晚上压根没睡好,坚持到下午已经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同事小张见她这副样子就开着小绵羊送她回家。
回到合租的地方,都顾不得洗把脸,她脱了衣服就钻进被窝里,到头就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情况才有所好转。
感冒这东西吃药也就缓解症状,病程还是要一个星期。
不过年轻人到底体格好,抗得住,等到第四天茶末就差不多恢复了。
王海冰也没来找她,她就又发挥鸵鸟精神,把这茬给抛在了脑后。
星期六刚好轮到她休息,正把积了四五天的衣服洗了洗,又收拾房间,放在床头的手机就震动不停起来。
拿起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以为是什么骗子电话,茶末想也没想就挂掉,把手机扔下,继续整理。
铃声停了半分钟后又想起来,一看还是那个号码。
皱了皱眉,她疑惑的接通。
喂?为什么挂我电话?哎?你是谁?我是谁?我是王海冰!啊!王总!听着,晚上等我来接你一起去吃饭。
什么?吃饭?不用了,我买了菜……让你等着你就等着,啰嗦什么。
……你住哪里?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我自己坐公车好了。
我这儿是合租的,怕不方便。
告诉他地址,那不是整个把自己给卖了,茶末急忙拒绝。
王海冰沉默一会。
那给我个就近的地址去接你。
茶末急忙给了他附近便利店的地址。
好,手机别关,等我忙完了给你电话。
哦。
茶末闷闷应了一声。
等那头王海冰挂了电话,她依然呆呆握着手机发愣。
这算什么?约会?开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