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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一百六十六章 算我一个

2025-03-31 05:33:36

六家的疑惑似乎也没有让矗信有什么反信只稍稍杰寸咫纹情况。

就问道: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自认为虽然得罪了点人 但他们应该不足以影响到蜀山的这些前辈吧?既然蜀止。

的这些前辈都是潜修多年,知道我都不容易了,更提不上有什么仇怨。

还有其他那些门派、家族的子弟。

又是为什么?张翼轮和庚修不约而同地耸了耸肩,这事情,怎么是仓促间想得明?画册上八个人,包括我和庆兄。

有些什么共同点呢?聂信问道。

这问题他自己答不上来,对于修行界的诸多人士,他的了解很少。

庚修和张翼轮又仔细看了一遍名单。

庚修沉吟道:虽然高下可能略有区别,但都是以战力卓著著称。

基本上都有点绝活吧。

其他的,说自夸,都是门派年轻一代的领军者这可不算自夸。

张翼枪笑着说:刃岁筑基,怎么都是了不起的成就了庚修摇了摇头,说:可这些不够。

至少人家掌握情报方面比我们强很多吧。

一定是有些事情我们不知道。

这么说起来,我倒是宁可希望是谁针对着我来的,要是真的是牵涉到那么多人,或者是那么多人中的某个,这个事情可就更麻烦了。

聂信想了想,说:有仆事情。

我得告诉你们。

这一次炼妖塔之行。

我受人之托,要送一封信到顶层去。

那边据说有个人在炼妖塔里呆了很长时间了。

我不知道这事情是不是有关?什么?大家都是大吃一线是谁让你送这封信的?庚修问道。

知道这事情的人多么?可能仅仅只有让我送信的人,和他的两个手下。

聂信认真地说,他不觉得彰雪方有可能会将这事情广而告之,对他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通过让聂信送这封信,已经传达了一个足够重要的信息了,这个信息不能宣之于口,一定要在许许多多的人心里生根发芽,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其威力。

那一点点的怀疑,迷惑,会逐步生根发芽,成为许多人心中的魅魅勉勉,啃食着正道诸门派所有人心中的那些坚定和信任。

聂信没有说到底是谁,但庆修已经明白了过来,大家也都是。

汤雪梵看着聂信,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张翼轮却笑了笑说:应该是邪修吧?至少是小门派的首座之流,不然应该没办法胁迫聂信什么的。

聂信可是九因堂和正道群雄的大供货商,要不是有大麻烦,随口招呼一声。

应该都有人愿意帮忙的吧?。

汤雪梵随即用指尖在空中写道:我们呢?聂信笑了笑说:人家先施恩再求回报,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汤雪梵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

聂信并没有抛开他们,不把他们当朋友。

仔细一想,大家就觉得冷汗涔涔。

一个至少现在已经是某门派重要人物的家伙是邪修?聂信倒是很淡然:如果大家还是决定要到顶层去,那我希望能够让我有机会去把信送到。

有你们帮忙,我活着回来的机会会大很多。

另外,虽说对方可能喜怒无常,也很难说会不会告诉我们事情的原委。

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在炼妖塔里呆了那么久的。

说不定,也能得知之前和他联络过的那咋小人到底是谁。

哪怕这些我们都没办法做到,至少的活着离开炼妖塔吧?从现在开始算,还有两个多月呢?我们在这里磨砺得越强大,就越有机会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可不情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你们说呢? 何蔓淡淡地笑了笑,捏了下聂信的手,一派柔情蜜意的样子。

她知道聂信前后几次不得已的决定都是为了什么,哪怕被彭雪方引入到了如此复杂难言的局面,归根到底还是为了她。

她怎么都不能置身事外的。

庚修却是另一种想法:如果能知道是谁不管是谁,都是莫大的成就了。

能够在炼妖塔里潜修几百年,那位前辈该是什么境界啊?一届届进入炼妖塔的人都有迹可循,能够在顶层留下来,至少进入的时候就得是筑基期。

加上之后的修行,现在估计至少也得是金丹期,甚至是随时可以突破的状态。

无非是因为炼妖塔隔绝内外气机流动 他也离开不得罢了。

要么,就是对方知道蜀山一定会狙杀他?说道这个可能性,夏知远笑着说:蜀山在我们这些人眼里,有时候是有些不讲道理的。

如果骤然从炼妖塔里冒出个金丹期的老妖怪来。

不管怎么样,你们都会那么干的吧庆修没有否认,稍稍思虑之后就点了点头。

蜀山立身的根本就和许多修行者不同,虽然内部也有诸多争斗,但总的来说,大方向是匡扶修行正道,维护修行道统。

如果出现个金丹期的修士,要突破外面的封印法阵,妄图冲破封锁离开蜀山。

不管是为了蜀山本身的道统还是为了面子,蜀止。

上下都会不计代价地击杀之。

庚绎看了看夏知远,抬了抬眉毛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

对方就算不是邪修,也至少是和邪修一流关系深厚的人。

就算杀了,也不算乱来吧?对庆绎的这番话,大家倒也都是颇为首肯。

遇到这种情况,不消说。

哪怕他们在场也会出手的。

蜀山虽然霸道,却不是完全没道理可讲。

聂信不置可否地说:我一直没弄明白的是,正邪两道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种截然对立的情况?从修行功法,耸行原理上,两者的确是走在不同的道路上,却不是没有共通的地方。

在我看来,这完全是可以和平共处,携手并进的,,可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

前辈们提起上一次正邪大战还有不少细节,再之前的事情似乎大家也都不甚了了,真是奇了怪了。

墨翔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要是我们能弄明白这些事情,那该多好。

聂信笑了笑,说:是很好啊。

只是这个秘密,说不定就是得送上了命去搞明白的。

庚修接着说:可是这值得啊知道在炼妖塔顶层的是谁,知道那个和邪修沉崖一气的人是谁,纵然我们出去之后,不能把这个事情跟任何人说,可我们自己心里有底啊。

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我们都能做出反应来,能够避免最坏的事悚发生。

正邪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这里面当然有道统的问题。

也有利益纠葛,怎么起来的现在已经考证不出来。

但这争斗现在就结束了吗?不会那么简单的。

可要是我们能多知道一些个中隐情,却能够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尽可能避免一场大战。

生灵涂炭之类的,我想我们都不太在乎,可谁没有亲人朋幕呢?一旦大战爆发,谁又能独善其身呢?庚修这番话倒是打动了大家。

但其中隐含着的意思也明确了起来:大家必须保持一致,绝不能有二心。

先不说他们现在是不是能够到达顶层,送掉那封信,看看留在塔里几百年的家伙到底是谁。

之后就算知道了潜伏在正道中的那个修士是谁。

他们也不能传出去,,传出去不见得有人信,说不定平白送了自己性命。

哟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却又要暴露出聂信曾经和邪修有过联络的事情。

聂信虽然没有坏心,却仍然会被一些自诩为正道,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莫名其妙的家伙放在心上。

那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现在要是答应下来了,那就意味着要成为这样一个小型的团队的一部分,大家共同担负一些别人想象不到的秘密。

我们本来就是受你们照顾来的,嘻嘻,不多出力怎么好意思。

羽恬爽快地举手说道:算我一个好了。

我天工坊平时只怕有些重要的事情挤不进去,这种那么重要的事情,能够有我们天工坊的一份。

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羽恬是这么想,连沐夙对此也很是赞同。

夏知远夏知秋两人也是嘻嘻一笑,轻松地同意进入到这么个团体中。

这些天大家合作愉快,大家已经形成了相当的默契,再说了,天星殿出身的他们,何尝不是想要进入到一些足够重要的事情中去,从此扬名。

成为别人不容忽视的力量呢?这种事情,看起来是由他们这些小辈们在操持,但庚修和聂信都是强力而极富天资的,墨翔、张翼输、汤雪梵、何蔓背后都有巨大的门派、家族支持,汤雪梵只看了看张翼聆就一同同意加入,那就意味着九因堂至少有一部分力量可以调动。

这几方组合起来,加上理智而小心地处理此事,说不定修行界的局面就掌握在他们这些年轻子弟们手里了。

这种惊心动魄的重要事情,能够加入绝对是与有荣焉。

聂信笑了笑,说:那好。

回头出塔之后怎么办,我们再议。

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如何抵达顶层,再活着回去。

庆绎建议道:聂信,给大家讲讲剑吧。

我们得在这里逗留几天。

消化一下整个事情,再顺便提升一下战力。

现在,这里最强的就是你了,给我们讲讲你刚才的感受?聂信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纷纷突破江么个能够分耳秘密的小团队在不知不觉中成古了起来千他们要担负的秘密,分享修行心得算得了什么呢?功法和剑诀的体悟,很多时候是很难用语言表达的。

聂信思考了很久之后。

显示给大家反反复复地演示了一下各种剑诀在以意化形的状态下的变化,然后才将自己的体悟,整理成颇为干涩的语言,努力想要传汰给大家将灵能随着心意流转,变换各种形态,这是不少门派会有的修行方式。

说起来不难。

不论是剑诀还是符咒,都用得上这种招数。

汤雪梵再指尖在空中用灵能书写,也是这个体系的一部分,非常基础的一部分。

但要将这种意念融入到剑诀使用中。

却有着两个最大的问题。

其一是灵能的强度。

通常来说,那种简单的以意化形,使用的灵能非常低,那些擅长结印、摄用符咒的人,使用灵能是为了引动天地间的灵气,进行攻击和防御,他们在激发符咒的时候耗费的灵能越少越好。

可剑诀的以意化形,却要大量释放灵能。

达到杀伤的目的。

以意化形。

固然可以使得灵能变化万千,有许多衍生出来的特殊效果,却也因为剑气的分散而削弱了威力,一开始聂信用彤云觉得不对也正是因为这样。

当然,如果聂信的灵能积修达到新的高度,以后再用彤云,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然后就是控制剑意的难度了。

平时操纵灵能使用符咒等等,都是全神贯注于其中,不得分心。

可在对敌中,运用以意化形的法门,怎么都不可能不分心。

剑诀的难度,总的来说是高于符咒和结印的,也正是因为难度高、威力大,这才在多少年的发展中,逐渐成为修行界人人皆修,不可或缺内容。

在习练的时候还好,在对敌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管敌人的动向,去全神贯注地操控灵能呢?但聂信达成了以意化形的突破之后。

感觉却很复杂,他觉得,似乎在那种玄奥的状态下,对剑气和剑意的控制并不难。

以灵能催动剑,诀的时候,发生了根本改变恰是控制剑意的方式,原先催动剑气,是以灵能为主导进行操控,可进入到了以意化形的状态中,却更像是用灵能融合剑诀,将灵能调谐到和剑诀能充分融合的状态。

剑诀本身的特性、灵能的特性,甚至于使用剑诀者本身的意志、气势和情绪,都能影响到剑诀的施展,影响到其最终的效用。

以意化形本身,就是修行者段时间里能达到的与天地万物沟通。

了解其中法则的数峰状态了,那是将自身都融入到了剑诀、灵能和周边万物的洪流中去的玄奥状态。

经过了这么一次突破,聂信有了新的体悟,原先他想不明白为什鼻剑修门派在道的理解和钻研上一点都不弱于常规的修习道法的门派,现在他却恍然大悟,剑诀的领悟,或许不比其他门派的一次次突破对道的探寻来得全面,但在某些方面的探究却是深入和极端的。

以点带面地探寻道,探寻法则的认识。

未尝不是一种极有效率的方法。

在修行界,肯将自己的经验和感觉和别人分享,这可是巨大的人情。

聂信将自己的这次突破的心的原原本本地告诉大家,这可是天大的人知远夏知秋还有羽恬、沐夙这四人的功法修为都一般,其中获益最大的,可能就是夏知远了,毕竟他在剑诀上的浸淫颇深。

其他几人,对于聂信的体悟需要用更长时间去消化吸收。

可庆绎、张翼输他们几个,收获可就大了。

他们在原地逗留休整了几天,就在这几天里,庚绎潜心苦思,反复尝试,终于在第六天突破。

同样达到了以意化形的剑诀境界。

本来他就在突破的边缘了,有一点点的提示,加上聂信这个灵息初期的修行者,居然在功法剑诀的理解上超过了自己这种刺激,迅速达成突破也很正常。

张翼输和墨翔两人,虽然没有那么快能达成突破,收获也是颇大。

至少他们知道今后努力的方向。

不会走弯路了。

第三个突破的是汤雪梵,本身就是灵息后期修为水准的她,在功法剑诀等方面的理解一直都是很深的。

没有别的原因,她不能说话,分心的事情就少,就更能专注地体悟各种功法剑诀的细微之处。

她年纪又不大,也从来没追求过多少岁要达到什么高度这种事情,平和的心态让她的修为反而日益精进。

汤雪梵修习过却并不怎么使用。

但她却将以意化形的突破,湛用在钵上。

现在她一展开慈音钵,强大的声纹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是在整个战场上凝聚成一朵朵金色的莲花。

这些莲花会错落有致地随着汤雪梵的心意渐次爆开,将慈音钵的振响汇聚成美妙的音律,同时,这些振响却又能组合成千变万化的效用,从镇定神魂、补充灵能、治疗控制伤势一直到克敌制胜,全凭汤雪梵的心意所向。

慈音钵的威力,到了这一步才算是充分发挥出来了,相比于之前比较粗砺的使用方式,威力提升了何止十倍?第四个突破的却是何蔓。

何蔓的修为和心境都和必有多扎实稳固。

但她当初在蓬莱经过聂信亲手治疗之后,自身灵能和聂信的灵能亲和无比。

聂信引导何蔓的灵能在自己施展剑诀的时候,进入自己的身体。

如此来观察灵能流转,体察剑诀的细微之处。

聂信与何蔓的剑诀本来就是同源而出,加上这种实际体验。

何蔓反复尝试了几次,加上一整天的潜心冥思,就能将以意化形的剑诀威力发挥出来了。

一个队伍中有四人接连突破,整个队伍的战力大大增强,也让大家对于之后的行程越发充满了信心。

大家勤于修炼,聂信也没闲着,日常巡哨的工作自然是交给他了。

可聂信并不仅仅巡查了事,他还收集了许多灵兽的血液、皮毛的样本。

有大青和小玉随侍身边,他不用担心其他灵兽反抗,只采集点血液和皮毛,应该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狼王顺服之后,也是聂信想出了救治的方法,帮狼王去除了背上的那个装置。

狼王从此可就不是臣服于他们的威势,而是实实在在地衷心感恩。

聂信的治疗方法说起来很暴力。

这种蜘蛛型的卡簧和灵兽本身的肌体链接紧密,不仅是卡在脊柱上,同时也感应灵兽体内灵能流转,锁定了特定的波动。

聂信靠着慈音钵和罂金铃,瞬间震慑狼王的魂魄,瞬间压制住了狼王体内的灵能流转。

就在这个灵能停滞的瞬间,他以非常巧妙的动作直接取下了卡簧,让狼王解脱。

这个方法都没让狼王流多少血。

在之后的采集过程中,狼王也一直跟随在聂信身边。

树林里的那些灵兽本就是他的子民,现在狼王都顺服了,这些灵兽自然不会反抗。

再说了,又没有要它们受多大的损伤。

聂信看到那些受伤的灵兽,反而会使用一些药物进行治疗。

可聂信的这番举动,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几个沉浸在修炼中的家伙顾不上来询问,倒是沐夙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聂信,你这是在做什么?沐夙看着聂信熟练地将血液和皮毛分别装在密封的试管里,用记号笔写上名称编号,放在铝合金的保温箱里,这种行动可一点都不想修者。

采样啊。

难得这里集中了那么多种灵兽,而我们还有时间停留,不会耽误行程。

我早就想做这事情啦聂信笑着说:回去之后,可以好好去化验一下它们的。

贻谱系。

看看灵兽和普通动物到底有些什么区别沐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宿才张口结舌地问:你要了解这个做什么?难道还能自己培育灵兽就跟那个什么羊一样,克隆出来?聂信耸了耸肩,说:那可不好说。

灵兽和普通的动物要是趴没太大区别,原理上没太大区别的话。

其实倒不妨尝试下。

这方面的科学。

现在已经很发达了。

就算不行,至少也可以了解一些有趣的事情啊。

趴这东西骗不了人,灵兽的谱系都在里面了,现在只恨样本不够多。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看起来没什么用的事情了,之前他设想出那个辐射环装的元素周期表。

看起来同样没什么用。

不过,那个元素周期表在逐步得到验证和完善之后,应该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那基本意味着聂信以后会有一整套的材料梳理方法,不管是在制造法宝还是在其他领域,都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收集灵兽的看起来的确是个很残念的事情,可谁知道将来有没有用呢?聂信现在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嘛,有些事情,就是要抓紧点滴时间先做起来才行。

(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八章小组战术江种点滴积累起来的收集,作,聂信并不熟当被方制论的。

他们那拨人,连搞应用的都不甩,对于和他所熟悉的理论物理的收集整理工作完全无关的动植物样本收集,业务绝对说不上熟练。

好在有不少新鲜材料练手,聂信倒是很自得其乐。

不过,这样的时间也不大家纷纷突破,并且各自都巩固了成果之后,他们就继续出发了。

在他们停驻休整的时候,一支队伍从他们边上经过,大家都完全没有要上前交流心得体会的样子。

进入了炼妖塔的第七层,他们面对的压力徒然增长了起来。

和前面几层大都是平原地形不同,第七层是茂密的丛林,那些厉害的灵兽隐藏在林子里,有着几乎无限的耐心,等待最合适发动攻击的时刻到来。

进入第七层的第一天,他们就遭遇了两波灵兽的伏击。

幸好狼王的加入让他们侦查应变的力量壮大了不少,才能躲开更多的危险。

在这种蕴含着庞大能量的丛林中,修行者很难进行有效的侦查,大家都不熟悉这种环境。

和那些前辈修行者想比,现在的这些修行者可以钻的林子太少了。

他们自己都不熟悉丛林生活,更别提发现丛林中的种种危机了。

带着灵兽的队伍,从来就是让灵兽干这类事情。

可大青身形庞大,说起来又是水生的灵兽,丛林它也不熟悉,而小玉脱跳的性子,绝不是干侦查工作的料。

狼王却不同。

它的性子坚忍。

又熟悉丛林,对于灵兽可能使用的各类伏击、突袭的战术伎俩了如指掌。

干这个再好不过。

狼王虽然被大青击败,可它自身战力相当不俗。

哪怕在第七层,同样可以混得风生真不知道以前那些前辈,是怎么跑到下一层的。

这里,,真是好讨厌啊。

和大家相处了那么久。

一直很是腼腆的沐夙现在也放得开了。

渐渐表现出了小儿女活泼娇憨的一面。

又经历了一次大战,击退了一波獠牙猴之后,大家都气喘吁吁。

纷纷坐倒在地上,打坐回复元气。

丛林中的战斗太密集了,随时都可能出现危险。

那些人如果单枪匹马,直接飞过去就是了,只要能躲开就没问题了。

聂信解释道:我们目标太大了,对于强大的灵兽们来说,这就是一大堆食物。

我们不可能靠着速度冲过去,而且,对丛林环境不熟悉,也就没办法避开它们。

好像,也就只有一路打过去这一条路了。

聂信说得从容,透露出强大的信心和不容置疑的意志。

张翼枪苦笑着在边上补充:以前那些前辈们的心得笔记,我也看过一些。

有的是一层层尝试,到了觉得差不多可以历练的,就在原地待下来,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在周围寻找灵兽练手。

有的索性就是冲着这里的各色灵药来的。

那些真正想要冲到高层去的,无一不是后来声名卓著的一方大能。

这一层是丛林,第八层是洞穴和峡谷,第九层是荒野戈壁,第十层是雪原,第十一层按照前辈们探索,说是可以根据不同情况改变的。

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张翼输博闻强记,一派世家新锐的风范。

可他好死不死,忽然非常疑惑地加了一句:你们没看过以前那些前辈们的笔录吗?这不是各门派都有的东西吗?沐夙有些尴尬,转头看向了羽恬。

羽恬斜着眼睛说:张公子出身淮南张家,那是修行界有数的大家族,实力强劲,岂是我们这种不被待见的小门派可比的?天坊创始至今不过四百年,包括我们两个,这是第四次参加炼妖塔试炼。

天工坊人力财力和修为都不能和张公子这样的大家族代表相提并论,光顾着给门派里的师兄弟姐妹们采集各种资材了,最深入炼妖塔的已经是我们两个,真是愧对诸个世家新秀了。

我们出身小门派,见识浅薄,还请张公子见谅哈!张翼轮一听,面上一红,连忙摆手说:呵呵,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羽恬眉毛一抬,就没搭理他的意思。

倒是汤雪梵在背后拉了拉羽恬的袖子,羽恬才转过头,勉强点了点头。

大家都乐了。

张翼轮这下可是撞上了铁板,天工坊弟子本来就以脾气死硬著称,而羽恬更是天工坊中的佼佼者,不管是修为、技艺还是脾气都是。

她们的爱悄分明,倒是很对大家胃口的,虽然这么生点小气。

可事后却不会放在心上。

这种有趣的伙伴,可不是哪里都能找得。

张翼输拱了拱手,继续表示了下自己的歉意,就接着说了下去。

之后几层,恐怕是匹一层艰此能够抵沽后面几层的前辈,多数是嚓迎度强冲硬打,毕竟进入炼妖塔的那些前辈,修为也不会太高,而从这一层开始,灵兽的水准普遍都达到了类同于筑基期修士的水准。

躲避它们或许不算很难,毕竟灵兽有各自领地。

不会有太大范围的追击行为。

只耍冲过去了就好。

灵兽们各自的特点也鲜明,真要猎杀,只要准备充分。

也不是太难。

可对我们这样的队伍来说,如果一定一层层打通,真不是很容易。

尤其是,我们要赶时间。

必须得速战速决。

我想,我们也会将安全放在首位,谁都不希望回去的时候少了谁吧?墨翔呵呵一笑,说:那是自然。

不过,想想一层层打通炼妖塔。

这事情真带劲啊。

夏知远有些犹豫地说:如此,我们得将战力发挥到最大限度才行。

大家配合时间还短,这方面多有不足。

上一次对敌狼群,这个战阵当时是有效的。

可一边行进一边打,那就要吃大亏了。

聂信沉吟了一下,忽然取出罂金铃。

交给了沐夙,说道:这个你拿着吧,这玩意我用得太粗糙了。

发挥不出效果来,到你手上,应该对我们有更大的助力沐夙愣了一下,才说:真的给我用?。

聂信有怪道:有什么不对吗?沐夙转过头看了看羽恬,又看了看何蔓,说:这怕不太合适吧?何蔓使劲拧了一把聂信,然后对羽恬说道:没事,你先拿着用吧。

这家伙不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规矩的。

规矩?聂信一头雾水:什么规矩?法宝之类的东西,在修行界向来是不落非亲非故的人手里的。

师父传徒弟,父母传儿女,除了特殊场合和时机作为礼物的东西之外,一般来说,一件法宝就是一系传承。

哪怕赠送法宝,都不是随便的事情。

适龄男女之间赠送法宝,一般就是定情了。

何蔓淡淡地说道。

聂信愣住了,他尴尬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何蔓笑了出来,说:我当然知道啊。

她转而对沐夙说:你先拿着用吧,现在情况比较复杂,这东西在你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呢。

至于这玩意的归属,等我们离开了炼妖塔之后再说吧。

虽然闹了咋,笑话,可聂信也算是开启了大家的思路。

现在大家已经已经结成了介。

紧密的小团体。

资源配置自然要效能最大话。

张翼枪和聂信拿出了大量准备好的灵药,分发到每个人的身上,以防不测,最大量的灵药还是集中在羽恬那里,让她充分发挥其效力。

可以用于布设阵法的各种材料,则全部集中到夏知远那边,队伍里除了他,其他人都没有即时布设阵法的能力。

有了材料,夏知远立匆制作了几个阵图,这种一次性的阵图威力不大,但胜在布设方便。

有了这样的阵图,几乎能够在瞬间形成阵法,作用于整个队伍的中心位置。

保护好队伍中最脆弱的几人。

夏知远制作这几个阵图,也耗费了偌大心力。

由于有了一些中高阶的灵石。

夏知远也得以施展另一个以前几乎从来没有机会使用的技能:三星阵。

三星阵是天星殿最高成就之一,但它最大的特点却是简单,好用。

天星殿通过长时间的研究,将一大批阵法简略化成最基本的三点。

通过三个点不同形态的排列组合,来构成各种阵法。

但这三咋,点的布设却很有讲究,不同性质的灵石,不同的手法,不同的排列形态,说不定就决定了阵法成败,决定了布设出来的是何等阵法。

简略化的阵法,威力打折扣是必然的,但快速布设阵法却能让夏知远有着超强的决定战局的能力,这也对他的判断能力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没有经验也没关系,打着打着就有经验了。

面对夏知远的忐忑,聂信如是说。

庚修淡淡地说:我们一路上少不了要狠狠打几场的,在第七第八两层好好练练手,总比到了之后几层应付不了那些更厉害的家伙好聂信笑着说:我们需要练习一下。

怎么应付比较厉害的家伙。

将大家的能量组合起来,至少还能提高一倍的战力他们用了足足七天时间通过第七层。

几乎每天都要经历两到三次战斗。

每天停驻休息的时候,他们都会研讨当天的得失,,一支无坚不摧的修行者小队,开始逐渐成型了。

(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九章 无畏的成长嘉七层里经妥的历练,到第八层古刻就得检验成果知愕映谷地形的第八层,单从凶险程度来说小是整个炼妖塔里最高的。

灵兽潜伏在洞穴里,岩缝里,令人防不胜防。

在第七层的时候,他们还在抱怨队伍大了容易吸引敌人,可到了第八层。

哪怕是团结默契如聂信他们这一队,也在那里庆幸,还好有同伴能够帮着自己防守侧面和后方,有人随时准备支援自己,虽然要小心提防自己负责的方向,却也不用将弦绷的太紧。

他们进入到第八层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敌人就是四条岩蟒。

岩蟒的肌肤比岩石还硬,花纹色泽也差不多。

躲在岩缝里几乎没办法现。

蛇一类的冷血动物,身体热很灵能波动更是微弱,等闲无法察觉。

但四条岩蟒一进入到他们这样一个小队的戒备范围,立复就被了。

狼王虽然不喜欢洞穴地形,却并不怎么妨碍它表现出极高的侦查水准,以它的能力,仅仅用作侦查肯定算是大材小小用了。

但在这咋。

队伍里,这却是个非常有效率的安排,狼王虽然不熟悉和人交流,但简单的声音,通过步话机。

传递敌人的数量、方位和种类却绰绰有余。

聂信和准备等狼王熟悉更多与人沟通的方式之后,将莫尔斯电码教给它呢。

号称能进行口公里距离上通话的步话机,在第八层复杂的环境里,仅仅能保证五公里之内的通信,但这也很是足够了。

现岩蟒之后,聂信、庆修、张翼锋、墨翔四人腾身而起,聂信和庚修一人对付一条岩蟒,张翼轮和墨翔两人夹击一条。

还有一条就随便了。

四人全都是完全不留后手地全力出击,然后立刻闪身遁走。

四条岩蟒中三条当即被重创。

仅存那条岩蟒兀自不放弃。

仍然扑向了他们一行,但却被汤雪梵祭出慈音钵,全力动,在瞬间就被绞杀,在突破了以意化形的关口之后,靠着佛门重宝慈音钵,汤雪梵的招法威力之强,简直匪夷所思。

虽然只有五个人先后出手,但这无比短促连续攻击凝聚着大家全部的力量和智慧。

药术、音术的加持让出手的几人在很短的时间里都能够将战力提升至巅峰,出手时候的威力比平时大了两三成。

在他们这样的水准上,哪怕一线的提升都至关重要,以他们几人的智慧,也能够将这一线提升的效用挥到极限,更别说是两三成的提升了。

没有后方几人的保护和协助,前面几人绝对无法倾注全力出致死一击,没有周密的侦查和对周边敌情的掌握,他们也绝不敢在段时间里将全部灵力消耗一空,万一碰到了什么其他敌袭,那可是真要命的事情。

他们这一行。

几乎想都不用想就进行了这番部署,没有任何迟疑。

这都是一次次战斗、检讨中磨练出来的默契。

每个人都努力挥自己最强的一面,在一次次的战斗中。

而在战斗之余,他们互相研讨各种功法和技巧,互相参详。

除去自己本来就比较强的能力,其他方面的能力也在不断成长。

罂金铃交与沐夙之后,她进行了许多研究,对于这件法宝的了解,精通音律的她很快就越了聂信。

比起聂信那种粗放的使用方式,沐夙的研究堪称精神,罂金铃通过不同的手法激,可以出不同调子的声音,纯以灵力激,让罂金铃的声音变成复杂的音律。

原先,聂信只能够让罂金铃震慑敌僚,但到了沐夙手里,她却能够让罂金铃的幻化、迷惑效果挥到淋漓尽致。

罂金铃虽然好用,毕竟不是多高阶的法宝,以沐夙现在的修为,使用起来到是正好,如果她再提升一些境界。

可能就有些不足了。

但靠着罂金铃,沐夙还是成为了几人中实力提升最为显著的,她原先的那只猿骨笛,实在是太不给力了。

聂信的能力本来就比较综合。

各方面都有一定水准,但都不是顶尖的。

在剑诀有了突破之后,剑诀已经成为他最强的一环,但在其他方面。

比如符咒等方面,还是有些短板。

聂信从天星殿两人那里了解到了许许多多的阵法知识,倒是让他如获至宝。

聂信将天星殿的阵法知识和他从蓬莱那里得到的阵法知识结合起来,互相参考,结合他原来的阵法知识,让他若有所悟。

阵法同样是由不同的元素构成的,构成阵法最细微环节的那些字符、符文,和符咒里用到的那些别无二致,但阵法运用的元素要复杂得多。

聂信前前后后看了数百幅阵图,才从中找到了一些规律,阵法中的一些常用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川早就在多少年的展变化中形成相对固定的一套,羽个猜前研究符咒的经验,在这方面的进展比当初要快得多,靠着每天晚上的研讨。

聂信不断成长。

他的脑海里都是一套套的符文表,让他距离归纳整理出一整套的阵法语言越来越近了。

聂信的迅猛成长让天星殿的夏知秋、夏知远两兄弟膛目结舌。

其他人并未学习过阵法,不知道这到底有多难,但他们知道。

阵法方面的知识,哪怕在修行界,都属于高端的货色。

天下修行者算起来真不少。

但能够称得上是阵法大师的少之又少,这实在是需要太多的知识,和对修行基础理论的深入而详尽的了解。

若非如此,当初在悬河洞府。

也不会因为昆仑一位长老的陨灭。

而让大家裹足不前,最终只能让何念生出手了。

要说布阵的熟练,聂信还比不上夏知秋和夏知远两兄弟,但聂信的潜力却大得多。

在他们一行准备进入到第九层的时候,聂信已经动手在设计改进他们平时扎营休整的时候用于加全队灵能回复的集灵阵了。

有了聂信和沐夙这样的榜样,谁敢落后呀。

夏知远本来个人战力很菜。

但经过这些天的磨练,他至少知道一个他这样未来要成长为阵法大师的人物,为了能活到那天,一些必要的技巧还是要下功夫学的。

存了这个念头,本来修为也不算很低,智慧更是群的夏知远,很快就有了长足的进步。

虽然暂时是无法和其他人想比,但有阵法,有法宝的情况下,他也不再是随时需要有人在身边护着了。

他们的行进虽然并不非常强调度。

坚持劳逸结合的安排,但由于大家实力的增长,进度却越来越快了。

何松所在的队伍,曾一度追近到距离他们仅有一日距离,但在聂信他们一行进入到第九层、第十层时候。

却被越甩越远了。

何松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在炼妖塔里试炼进行着的时候。

炼妖塔外的修行界也在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送妾信、何蔓进入到了炼妖塔之后,何苍生就离开了蜀山,启程返回何家堡。

长途飞行,对何苍生这样的强手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可行至半路。

何苍生却忽然看到林宇泉。

林宇泉有些气急败坏地专程赶来,就是为了给何苍生送个消息:有人要伏击何苍生。

林宇泉不知道是谁给他送来了消息。

那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对方直接将一个硕大的信封送到了他的房间里。

他原本在外查探何慈生、何松他们的事情,居住的地方的确不甚件究,可以他的能力,布设的几个小型防护法阵还是挺有威力的,对方能够在完全没引这些法阵的情况下送来这个信封,实力至少高出自己几倍。

但对方传来的消息,言之凿凿。

甚至有一份对方参与人员的名单。

这可吓坏了林宇泉,有人提供这样一个名单,肯定是出自好意,哪怕情况未必分明,林宇泉还是决定相信对方。

可由于不知道到底何苍生行进到什么地方,也害怕对方临时改变伏击的安排,林宇泉才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师父,你看这看到师父无恙,林宇泉这才松了口气,两人找了个小镇落脚,看起来就像是外出旅行的父子两人。

在小旅馆的房间里,林宇泉取出了那个信封,将其中的那些东西取了出来。

何苍生扫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除了厚厚一叠文件,有详细的名单和安排之外,还有一个优盘,一个玉瞳简。

师父,那个玉瞳简我打不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稍稍查探了一下,这咋小玉瞳简的材料很特别,应该也是邪修之属常用的玩意,就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林宇泉说道。

邪修?何苍生笑了笑,倒也未必辄何苍生斟酌了一下,还是对自己的弟子解释道:这种玉瞳简。

是修行界可以用特殊的功法进行神识加密的几种玉瞳简最好的材料。

虽然这玩意很稀有,出产地的确只有不归峰周围的一点地方,但当年正邪两道没大打出手的时候,也是搞的到一点的。

普通的灵石因为耐受灵能的质素有限,一旦用灵识强行破解,几乎很容易攻破。

但这种东西就不会,不归峰那里称之为列心岩,我们也姑且这么叫吧。

何苍生探入灵识进入玉瞳简其中一扫,神色为之一变。

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有。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第一百七十章 难辨林宇集更是着急,连忙问道:师父,是怎么回事?何苍生叹了口气,道:正道不是正道,邪修不是邪修,,这世道啊。

说完,他就将列心岩制成的玉瞳简交给了林宇泉。

玉瞳简里的内容非常繁杂,都是和这一次想要围杀何苍生有关的事情。

和外界的合作,何慈生已经逐渐掏空了何家几项重要产业的家底,但他所获也颇为丰厚,对方提供给他的,是大量秘籍、灵药,以及各种功法。

何慈生在与对方的多年合作之下,靠着这些东西已经培植出了一大批死士,虽然现在那批人修为还低,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但如果在里应外合之下,肯定已经能威胁到何家堡的安全。

何慈生与何松等人,由于有着诸多灵药辅佐,现在的修为水准颇为不低。

何慈生由于修为已经定型,虽然有灵药开拓经脉,提升也比较有限,可何松的能力,提升了足足有两个档次。

何松现在就算还没有筑基成功,相去也不会很远了,估计也就是相差一线罢了。

控制着何慈生的那个组织,也同样将触角伸到了各个门派。

和其他门派不同,背后的那个组织并不拘于正道或者是邪修,只要他们能插得上手,几乎都会尝试。

现在他们能够影响和控制的门派已经不少了,由于之前邪修的门派一直处于弱势,他们目前掌控的资源和人手,也偏向于邪修。

组织控制人的手段很高明,他们虽然要搂取大量资源,却也给予丰厚的回馈,尤其是在功法、法诀和丹药方面,从不吝啬,怀疑该组织又大批量生产中低级灵丹的能力,可在法宝和其他方面,从该组织流出来的很少。

如果是一个独立进行拓展的组织,缺少法宝这回事可能会比较麻烦,但他们一直是通过一些其他门派间接获取资源,行事诡异,现在在整个华夏修行界,为人所知的也就是一个让。

庄,一个道观而已。

组织的大部分力量,都潜藏得非常深。

何慈生这一次要对何苍生出手,并没有太大把握,所以也寻求了组织方面的帮助。

可恰恰是如此,才让他的计划泄漏了出来。

对方并没有想要动用组织直属的力量,而是通过一个中间人,寻找可能帮得上忙的人。

要对何苍生这样的强力人士设伏,还必须得击杀之,怎么都不可能随便找几个人就了事的,何慈生自己就找了一些人,再加上那个联络人为他提供的一些助力,这才将这个包围圈大致构造完成。

但双方的协调中,还是有一些消息泄漏了出来,联络人那边提供给何慈生的,主要还是一些邪修中的高手,与何慈生所找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双方在斡旋作战计划 的时候,难免有些粗好,而事后,大家抱怨起来,将更多的情况传递了出来。

何苍生没有渠道接触到那些人和这些消息,但给林宇泉留书的人,却正是那个联络人喊来的家伙。

追究何慈生的动机,倒也不金然是坏的。

何家的几个矿藏在他的手里。

运作得不能说是不好。

出矿量和生产效率在过去十年里几乎翻了六倍。

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满足组织对他的要求,雪月石矿,丹心铁矿等等货品几乎全部被对方包走,一点都没留下,这也使得外界的价格几乎没有产生任何波动。

何苍生后知后觉,这也有一定原因。

单独从矿藏和获利角度来说,何慈生没办法做得更好了,但对于经营家族来说,段时间几乎耗竭了几个主要矿藏,却罪大恶极。

何家并非有着强大经营力量的家族,一直以来都得靠着那些矿藏和一些其他资产,小心翼翼地经营、维持,让家族的力量尽可能久地发展下去。

短时间里的获利如果转化成其他方面的投资,让何家从依赖于一些资源转而成为能够有其他方面营收的家族,倒也不是不可以,哪怕冒些风险也认了。

可这些获利几乎全都被何慈生一系消耗殆尽,可何家还没有新的获利点,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整个何家都会步履维艰。

如果何苍生不知道此事,那倒也算了,但何苍生一开始调查,很多事情都瞒不住。

一旦此事公布出去,整个修行界都会谴责他们。

对于修行界来说,维持门派、家族的永续发展,要比培植势力,培养自家的孩子要来得重要得多。

段时间里耗竭家族最重要的产业,这个以任何理由都解释不过去。

从门派、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来说,何苍酬兄弟!间或许怀有转圈余地,何苍生也知道,何幕哦…沮凹异,但对门派经营并没有兴趣。

只是既然当年家族长老们认同了何蔓,在这种争斗中主动退出,这不是何苍生、何蔓的风格。

何蔓不喜欢经营,以前还是有可能在继承族长个置之后,继续将经营方面的事情交给何松,可现在,聂信冒出来了,不仅天资更加优秀,在经营方面也不乏长才对于聂信来说,简单的经营压根都不算是个事情。

如果没有聂信,这几乎是将来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何松可以借着各种其他方式,继续遮掩住那些事情,再设局让何苍生、何蔓来担掉这个责任,或者编造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让大家都觉得那些矿藏就是该这么耗竭的。

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聂信是个理论物理学家出身的修行者,数字、公式等等,对他来说几乎是本能,只要拿到账目,聂信必然会看出其中端倪。

何慈生一系纵然再厉害,也无法在段时间里做出十几年的毫无破绽的假账。

他们要体面地生活下去的唯一机会,就是当上何家的族长,然后发生任何事情,都随便他们说了。

何慈生没有这个威望,只有靠何松。

何松在炼妖塔里的那个队伍,同样有那个神秘组织的痕迹,那个超级强力的队伍配备,低调地帮助何松去获取炼妖塔试炼中最大的成果。

同时,何慈生要想方设法干掉何苍生,并且还真的得造成他是在和邪修的作战中力战而死,不让人有疑问的结果,那样,他们这一系才能在内外两方面占据主动,搂取何家的族长之位。

也只有这样,何家的这一系才能继续体面地生活在何家,继续在华夏修行界里占据足够的话语权。

对他们来说,选择的余地,也就是那么点而已。

玉瞳简里的材料,包括了大量的文字资料和手绘图片。

这些东西,足以证明何慈生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他勾连邪修,谋害兄长的恶行。

但是,何苍生看完之后,只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因为整个材料最后,递送材料的家伙留了落款:苍深。

没想到,出手帮我们的居然是他。

何苍生叹了口气,而林宇泉沉默地看着师父。

何苍生和苍深可没什么交情,最多也就是互相见过、打过罢了。

何苍生也没觉得,自己和苍深的短促几面,会有让苍深这种只顾着自己的家伙产生什么知己啊,惺惺相惜之类的感觉,更不会为了这个 花那么大的心血,准备如此繁复的材料来说服自己,让自己逃过一劫。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很难说。

苍深还和聂信有怨,断然没有理由来帮自己的,那只有一个解释,苍深也是受人所托想到这一点,何苍生心中一动。

我们,,回蜀山去。

何苍生冷笑了一下,淡淡地说。

蜀山?为什么?林宇泉不解道:聂信在炼妖塔里应该不会有危险吧?何苍生耸了耸肩,说:不会,,他们几个在一起,最让人放心了。

在炼妖塔里,哪怕何松身边有其他帮手,可实力上还是及不上聂信他们那队。

聂信自己就很不错了,他那帮朋友们个个都是好手啊。

可是,他们不是带着几个战力不强的么?林宇泉不明就里,但大致听说过情况。

何苍生摇了摇头,说:那几个人和聂信他们在一起,整个团队反而更强。

我何家不也是么,不差剑诀修为出色的人,就是缺少各类辅助型的修行者。

何家的实力始终中不溜丢的,也就是因为这个。

去蜀山,是为了把这事情交代一下,聂信他们在炼妖塔里不必担心,可我们两个,总得在他们出来前,把事情解决掉吧。

既然知道对方设伏了,又有你在身边,想要杀了我谈何容易,不过,这个险也没必要冒。

江不信还在蜀山呢,拉着他一起来,大杀一阵,,苍深既然已经过问此事,恐怕就算你没通知到我,他也会出手帮忙的。

这个人情,呵呵,还是不要欠着比较好。

林宇泉深以为蔡。

有些话,何苍生没有对林宇泉说。

就算回头苍深会援手,他会让自己全导而退才怪,必然要等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出现才最能凸显意义。

而现在的情况,他可真不适合受伤,家里的事情要解决好,不免还是需要武力威慑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聪明人二山委实集中,太多修行界的高人,看到何苍生去而复述,卫带着林宇泉,大家都觉得气氛有些异样。

何苍生没有多停留,直接就找到了江不信。

将情况大致一说。

江不信没有任何犹豫。

只是抬了抬眉毛,说了句: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你倒是愿意将这事情告诉我不是家丑不可外披么?何苍生苦笑着。

江不信从来就是这样率直,一点都没有修行者的那种时间积累下来的含蓄,不过,要是他太含蓄了,那何苍生也不会来找他了。

他看中的就是江不信的率直和侠气。

家丑不可外扬也要看时候的,现在的情况,要么我把事情告诉你。

期望你出手帮忙,要么。

到时候等着苍深来救我。

你说呢?两者哪个更好一些?何苍生索性也摆明立场。

江不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说:怎么你的门户之间比我还重,要不是苍深和聂信结怨在先,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要说修为、性子,苍深可比所谓的正道中人要更得我心呢,有这种机会结交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也对要是欠了苍深人情,回头苍深和聂信起了冲突。

这麻烦可也不小口稍稍想了想。

江不信继续说道:为防不测,我们一起去找林谨。

她手里还有穷奇军。

现在不是正好闲着么?要将对方一网打尽的话。

还是需要点人手的,光靠我们两个去。

难免还是有漏网之鱼。

何苍生稍稍思量。

就点了点头。

何苍生对江不信如此坦率。

但到了林谨面前,却是半真半假地编了些说辞。

只说是何慈生和他手下的人勾结邪修,意图不轨。

林谨虽然觉得有些诧异。

但还是久诺出手帮忙,她跟着何苍生和江不信,一起离开了蜀山。

她不用去吩咐穷奇军什么。

只是将大致的时间地点告诉了林同阳。

定了包围、搜索和捕获的调子就不管了。

在实再智慧作战方面,林同阳等军队出身的修行者,比她只有更擅长。

能够放胆厮杀,不用过问繁杂的军务,林谨乐得放权。

穷奇军一有动作,彰雪方立刻就知道了。

他摇了摇头,对正跃跃欲试的苍深说道:看起来我们又没办法如愿了。

何苍生毕竟是个聪明人啊,他应该已经想得很明白了。

苍深叹了口气,说:我挺想和他交手一下,能够以筑基期的修为,将何家带到现在的声势。

在剑诀方面的造诣简直可惊可叹。

下次再要有这样的机会,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他扫清了何家内部的问题。

虽然何家会有大的折损小但总的来说,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吧。

彭雪方摇了摇头,说:可以有,但还是算了。

如果是以前。

碰到这种情况,我肯定会立刻转而去帮何慈生,但又不能让何苍生死,掉。

虽然何家在那边不算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大家族,实力却是不弱的。

要是何家因为一场大冲突,兄弟反目一分为二。

何苍生掌握着何家正统,而何慈生却掌握着何家的产业等等。

那可有多热闹啊?苍深会意地说:可惜。

现在有聂信了。

就算生这样的事情,何苍生也不会因为何家内部的耗费问题焦头烂额,你这么干得罪他太深。

和聂信等人再也没有转圈余地了。

这种事情,你耳不愿意干吧?彭雪方的微笑里竟然有几许天真烂漫的神采,笑容显得非常纯挚:那当然。

我还等着看死亡赛车呢。

更别提我还下来两亿欧元在聂信身上。

赔率是不太高呀,虽然聂信那么厉害。

但看起来全世界范围的赌场和赌博公司,都还是看不太起中国人呢。

可这不是送上门来的挣钱的机会么?苍深摇了摇头,说:你想的事情太多了,老夫可比不了啊。

我只管着修炼,厮杀就好了。

现在只差一线而已我可是害怕终究会功亏一篑呢。

彭雪方笑了笑。

没说话。

他何尝不想专心致志地修炼呢,可一边是整个魔门展的重任,一边正道占据了最大量的资源、人力物力的压力。

还有许许多多魔门元老的不服气,阳奉阴违等等。

能够做到今天这个地步,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网络撒开,影响到越来越多的人,真真了解他在做些什么的人,对他都佩服不已。

在筹谋事情的花的时间多了,修炼的时间自然就少,修行可是不折不扣的天道酬勤的事情呢。

不过,四处奔走,认识许多奇人异事,在灵药、功法方面倒是可以获得更多的手艺。

虽然总地算起来还是延误了一些他的修行进度,总体区别也不算很大。

苍深就一直很佩服彭雪方的所作所为。

一张无所不在的大网。

在彭雪方多年经营下终于逐渐成形小将不知道多少人二户。

威沥利诱者有户,勒索胁油者有户。

形成了出出系的有之,却还的确有不少,成为了彭雪方的朋友,从一开始的不解,莫名其妙到现在,成为能够和彭雪方共患难的人。

苍深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越是和彭雪方接触得多。

越是摆不出长辈的架子来了。

彭雪方,可能真的能够让魔门,以及魔门领导下的整个邪修一面的各种实力。

以一种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

虽然他们有了准备,但示好的事情还是继续吧。

苍深叹了口气说。

林撞也在,你可得悠着点。

彰雪方呵呵笑着说:,那女人可不好对付。

苍深玩味地一笑。

他现在只有一只眼睛。

虽然靠着彭雪方帮忙,重塑另一只眼睛的材料都搞齐了。

邪修一派的各种治疗手段层出不穷。

在精擅医道方面比起正道犹有过之。

同样靠着彭雪方魔门少主的身份,苍深都不曾想过。

前代天魔门药谷长老熊京居然愿意出手施治。

熊京十二年前冲击金丹期失败之后,脾气异常暴戾,这十多年来从未听说他出手治过谁。

现在恰逢熊京第二次冲击金丹期的重要关口,他应该是准备停当,正在全力准备再次冲击金丹期吧。

要让熊京在这个时候愿意腾出手来施治,彭雪方下得功夫断然不会小少门主是如何能让熊京愿意出手的?。

苍深还是想要问个明白,他得知道,自己的人情欠得到底有多大。

四一口斌…8。

泡书昭不徉的体验!彭雪方只是轻松地摆了摆手说:既然都是天魔门的人,很多事情就好说了。

熊长老虽然性子古怪了点,但摸准他的脾气,反而是好对付的。

熊长老醉心医道以至于在修行上进境不快,还因为尝试各种药材丹药,经脉中郁积了许多杂质。

哪怕不为了你,熊京可是我魔门长老,我搞到了点能够洗经伐脉的好东西。

自然也会给熊长老的。

他要是能顺利突破金丹期,对我们大家都是个大好消息。

不过,正好碰上了这事情,让熊长老出手一次。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适逢其会吧。

苍深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少门主。

这个人情我苍深记下了他们这些人。

闻一知十,做事金然从自己的底线出,不逾越却也不容别人逾越。

轻轻几句话,别人看来云淡风轻,好像是客套,但他们自己却非常明白,事情总是一码一码,分明异常。

彰雪方让苍深做事如此。

苍深表示要还人情如此。

而那个跳脱出他们的布局,像是拉下了面子向其他人求援的何苍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正在山间设伏的何慈生,心中泛起些忧虑。

因为要协调那么多人的安排。

他无心他顾,不能像旁观着看好戏的彰雪方,苍深一般时刻盯紧何苍生的动态,等他觉得终于安排妥当。

却现苍深和何苍生两人俱都来迟。

苍深可是此行他觉得能够一股将何苍生斩杀的信心所在,也是背后的神秘团体愿意出手的关键因素。

碰上何苍生这样的高手修士,又是修习何家剑诀到巅峰的家伙,一般的修行者、修士,纵然形成数量优势了又能如何?虽然能耗费何苍生大量灵能,但想要彻底将他围杀,却是不可能。

何苍生是何等样人,何家功法又是如何强力,何慈生自己最清楚了。

要不是何苍生强大到一定程度,他也不会凭着金丹期还不到的修为。

就能够在修行界诸多家族里,说话还是那么硬气。

一点不落下风。

而且,何苍生还年轻啊,苍深终于还是来了,让何慈生心下略定。

,小苍深大人。

您终于来了何慈生连忙迎了上去。

苍深敢大大咧咧地迟到,可他却不能怠慢。

看到苍深慑人的眼神。

何慈生笑得有些谄媚。

准备得不错的样子啊苍深笑道:你兄弟呢?何苍生略显得有些尴尬,说:还没有到。

苍深大人且宽坐。

苍深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步入了专为他准备好的的一顶舒适的帐篷里。

纵然是这种山间潜伏,他这样的强力修士,还是能有良好的待遇的。

看着额头冒汗的何慈生,苍深甚至有一些怜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纵然和自家兄弟再有意见。

毕竟是一家人像何慈生这样。

挖空了自家矿脉然后靠着外人来夺位隐瞒下去的,可不是什么好方略啊。

当苍深表面上。

还是一副十分满意何慈生的安排的样子。

何先生。

一个披着灰色袍子的中年人在何慈生一出帐篷的时候立刻叫住了他:何苍生来了何慈生闻言。

神色一振。

第一百七十二章 破局消多来自各方伏击何茶生的人散布在整个山甲吧的地头,在他们伏击的地区里,还有两三个小山村,一大堆的移动和联通的信号基站,大量的电力管线等等。

一条状况还算不错的乡间公路穿过整个山岭,在那些危险的弯道处,还有明亮的灯光和警示牌。

星星点点的灯光让所有人都明了,这里可不是他们更熟悉也更觉得放得开的修行界的那些个秘境。

何苍生并未隐藏行迹,他乘在一道明亮的银蓝色的剑光之上 御风飞行。

何苍生不赶时间,度和快一点关系都没有,显得很是悠闲。

他就这么飞过,大家的注意力就全都被吸引住了。

准备了!几个筑基期的修士把情况分头通知下去:随时准备出手,等着看那几位的动作。

大家各自小心,千万别把自己卷进去了强力修士们的对战,对于其他人来说,绝对是一场极为危险的盛宴。

在边上观看着,总是能有这样那样的收获,高阶修士们的手段可不是他们能够测度的。

可那些四散飞行的灵能,那些没有击中对手的法诀和剑气,一旦不留神被扫上,可是很要命的事情。

不过,今天因为这边集中的高阶修士数量不少,大量低阶修士和修行者们,最根本的任务是将整个空域围堵起来,不让何苍生逃跑。

苍深深深吸了口气,在何慈生炽热的眼神中掣出了自己现在已经很少动用的成名法宝邪斧。

邪斧造型古朴,是苍深一脉传承了数代人,足足有几百年的法宝。

和后来那些造型越来越繁复,几近于炫技的法宝不同,当时的法宝唯一注重的只有威力。

邪斧历经数次大战,沾染了不知道多少敌人的鲜血,苍家一脉数代人浓烈的杀气洗练,更是让邪斧总是冒着强烈的杀意,黑黝黝的四散开来,几乎可以让肉眼看到。

苍深一掣出邪斧,何慈生立刻觉得一股凌厉的杀意扑面而来。

苍深大人,这一次还得仰仗您了何慈生躬身,极是谦恭地说。

嗯苍深仅仅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提着斧子就出去了。

撩开了帐篷的幕帘,一股强烈的气势从他身上喷涌而出,一道赤红色的光焰冲天而起,苍深毫不避讳,直接朝着何苍生扑了过去。

看到这道赤红色的光焰,周围那些潜伏着的人纷纷现形,其中一些扑向周边的几个山村,立刻撒下**阵或者是类似的幻术阵法。

使得周围山村里的那些普通人陷入昏睡,再不晓得周围生了些什么。

何慈生手下直属的几个厉害人物,则在山村外支起灵光护罩,或者索性就悬浮空中,准备将那些战斗中漏出来的灵能剑气挡开。

这可不是何慈生心慈手软,能够对自己兄长下手的他,才不会顾忌普通人,可这是修行界的规矩,为了不给自己惹上麻烦,他可是小心得很。

苍深和何苍生两人,现在心照不宣,在这个场面里,他们要是直接显露出有什么联系的样子,以后可就说不清楚了。

和邪修有联系,这事情说大不大,正道修行界和邪修有各种联系的多了去了,可要是真有人要给何苍生泼污水,这却是个很致命的把柄。

苍深自然也明白这点,无论今天的事情展成什么样子,何苍生欠他个人情,欠彭雪方一个人情已经是注定了的,这一点还是隐藏在底下才比较有利。

苍深也不会去捅破。

面对何苍生这样,和他同属筑基期巅峰的修士,苍深内心喷薄而出的战斗**让他也顾不得别的了,他大喝了一声,当头一斧朝着何苍生劈了过去。

何苍生看着这兜头而来的一斧,心中赞叹,天底下能够将如此质朴。

看起来甚至有些野蛮的招法挥到这个地步的,大概也只有苍深了。

看起来是简简单单的一斧,可斧子一面流动着白色光芒,另一面闪耀着微薄的绿色荧光,这分明是在斧子两侧附着了不同性质的灵能,而不同性质的灵能一旦在伤口若附着上了,可就让伤口越难以处置。

那些治疗类的法术咒诀,对于愈合伤口或许有着不错的效用,但要先驱除两种不同性质的灵能,再愈合,,里外里三道法诀,三次处置,苍深这样的人会给你这个机会么?看起来是简简单单的招法,里面技术含量着实不低。

斧子和空气摩擦,刃部呼啦啦地冒出了一簇火星,立刻将整个斧子点燃了。

火焰并非健康、正常的橘红色,居然是夹杂着不时闪动而过的黑色闪光的苍白色。

这就更让何苍生惊诧不已,这是邪拜 先不说灵能构成的邪炎到底有多难,就说邪炎里蕴藏着的强大的腐蚀力,就让何苍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何苍生不乏迎敌手段,他背脊一挺,挂在背上的剑匣里长剑冲天而起,脚下被他驾驻着的飞剑却咻地一声飞回了剑匣。

明亮的银蓝色剑光消失了,一道金色的剑只听得轰地一声,两柄仙家宝物撞击在一起,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声。

音波仿佛是一道风暴,直接朝着四面八方吹拂开去,那些修为不高的修行者,被这音波一荡,都有直接坐倒在地的。

苍深,此为何来?拼过这一招,两人默契地眨了眨眼,各自收起手里法宝,开始对白一番。

要是什么都不说就这么闷头打,这可也太假了。

刚才那下兵刃交接,手底下传来的强大的冲击感让苍深爽快不已,他哈哈大笑道:为了什么?我是邪修,你是正道,我要杀你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你看看你周围这些人,可不都是你的门徒呢,正道中人颇为不少。

这是什么意思?何苍生淡淡地说。

哼哼,你要是打的过我,随便找个家伙抓住了,自然能问出你想知道的。

打不过我,,这事情,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来来来,再来尝尝老夫手段。

苍深冷哼一声,再不多说什么,立刻又是一斧头劈了过去。

何苍生甚至还抽空叹了口气。

金色飞剑仿佛忽然溶解在了空气中,变成了一片金色的光雾,护在他的身周。

他甚至没有费神去再抵挡何苍生的斧头,没有了刚才的蓄势,现在这斧头的威力比起刚才差得远,只见斧头刚刚探入了金色光雾,就被一股强大却温和的力量轻轻拨开,朝着边上一滑,,苍深咦了一声,何苍生的手段着实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两人是假打可修为、法宝和对于手里各种法术的驾驻都是实在的,他之前还是做了些功课,对何家的各种剑诀也算得上了如指掌,但这些个招法,却和他之前了解到的截然不同。

何家不是历来以网猛强悍著称的吗?什么时候,何苍生居然有了如此柔和巧妙的手段了?何苍生双手分别捏起剑诀,只听他一声清吟,又有两柄飞剑从剑匣里射出,两道剑光形成弧线小朝着苍深绞杀而去。

苍深大感兴趣,这何苍生的手段,真是高明呐,没有金丹期老祖宗镇场子的何家能够在华夏修行界安身立命,果然得有这样非凡的人物啊。

仔细一想。

斧子探入金色光雾的时候的触感,那可不是一击,而是无数次细微的冲击形成的柔和的触感,那还是飞剑,只是这驾驻飞剑的技术,已经出神入化,飞剑仿佛有了自己的灵性一般。

那柄金色飞剑能够化身光雾,一方面这度是快到了连他都无法准确捕捉,另外,这灵巧准确也令人指,也幸好两人是在假打,要是真的放对决一生死,靠着这柄金色飞剑,何苍生还不知道能施展出怎样的神通来呢。

对于射来的两柄飞剑,苍深毫不犹豫地拿着斧子一扫,直接将剑 光荡开。

然后又是兜头一斧朝着何苍生劈去。

苍深的身形迅若雷光,凝聚起了全身力量朝着何苍生出这一击。

他不是为了要砍了何苍生,而是迫切地想要知道,着金色飞剑形成的光雾,究竟能防御到什么地步。

何苍生苦笑不已,他可没想到苍深是这般二百五,碰到了这种激烈的假打居然都能施展全力,一点没有演员的自我修养。

虽说两人这样表演,周围那些人肯定不会怀疑,可这消耗摆在那里,不划算啊。

何苍生也只好激起全力,金色光雾瞬间凝聚成了悬浮在空中的剑形,迎着苍深直射而去。

何慈生都已经看得傻了,他从来没想到何苍生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

何苍生施展出来的剑诀,纵然再千变万化,可他却能看出其中仍然遵循着何家剑诀的底子,在基础上加以各种变化。

何家剑诀太网猛凌厉了,缺乏辅助手段,何家子弟多少都会修习一些其他法门辅助,尤其是防御性的功法灵诀,只有何苍生,虽然不阻止何家子弟修习其他东西,他自己却心无旁鹜地只修习何家的剑诀,其他功法他看懂了也就罢了,从来不去碰,可何家的剑诀,居然能有这样的威能吗?要是何苍生死了,这些手段没有传人,那何家,,何慈生在这一刻,隐隐间有些后悔,有些害怕。

他们打得真热闹。

在远处,江不信翻着白眼对林宇泉说道:我们也准备上吧。

看那些人快要按捺不住了,他们两个打成这样子,演不了多久的。

其他人一动手,我们就一起动。

林宇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努力将自己的眼神从战团中挪开,说道:是的,江前辈。

江不信抬了抬眉毛,说:也就是他们人太多了点,不然,你师父把他们杀光都不是没可能。

说着说着,他叹了口气。

他也是那种战斗狂人,看到何苍生、苍深两人如此表现。

心里也涌起了强大的战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 默契痛快啊痛快,今天打不爽利,着来你找来的帮导都在噬我得赶紧想办法先走人了。

回头我们再找时间打一场如何?苍深传音给何苍生。

何苍生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说,和苍深这样的顶尖修士交手,自己获益也十分巨大。

现在的修行界,好对手可是很难找的。

何苍生的水准,要说正好可以大家有差不多的修为,可以全力施为切磋的,正道中人或许也就是江不信、林崖这两个了。

筑基期修士不是没有,但没那个交情啊。

稍稍想了想,何苍生就应允道:如此甚好,回头你传书给我即可。

苍深微微点了点头,在苍茫夜空中,这么小幅度的动作,也就何苍生能看得清楚吧。

简单地聊完,两人立刻又战成了一团。

何苍生的战法又是为之一变,之前他的战法,潇洒流利,柔和巧妙,充满了行云流水般的连续感,在攻防转换上十分裕如。

但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肃杀之气,攻得网猛,守的干脆,一点都不拖沓。

旁人看起来,就好像是先前苍深的连续的几次正面攻击,威力巨大,迫得何苍生不得不开始追求剑 诀的威力来对抗,但苍深自己心里明白。

先前两人都留手的,绝对不可能有什么能不能打的问题,以何苍生的那柄神奇的金色飞剑的能力,也绝不存在抵挡不住的问题,何苍生如此转换,无非是给大家都留下了非常充分的撤离的机会。

修士有修士的法则,但一些基本的原则还是共通的。

威力巨大的剑诀、法术,积蓄灵能的时间自然会比较长,两轮攻防之间的间隙也就比较长。

这个间隙,其他人或许把握不住,但如何苍生、苍深之流,用来做什么都够了。

两人这样心照不宣地一变战法,大家也就都有了空暇做出其他反应。

何慈生看着场中情况,心下焦虑。

先前那点点负罪、愧疚,这时候都被惊恐代替了。

苍深是邪修中有数的高手,更是以战力强悍著称。

本来以为苍深出手。

怎么也都可以压制住何苍生,然后他们这些修士和修行者,也就可以展开阵势,严严实实地包围住他们。

可没想到,何苍生的战力比起何慈生所知的要强大了那么多,苍深居然压不住何苍生要是让何苍生走脱,何慈生简直不敢想象到底会生什么。

大家给我上啊!何慈生给身边一个修士使了个眼色,那人一声暴喝,随即就朝着何苍生射出了一道剑光。

有这么个人带头,周围那些人纷纷掣出飞剑和各色法宝,一时之间。

满空都是各种色彩的灵光。

何苍生和苍深两人,不过是皱了皱眉头,这种量级的攻击,除非能料准他们的行动,抢先在他们落脚的地方射出,不然压根不可能捕获到他们的身形。

但因为这满空的灵光四射,两人的行动多少还是会受到一些限制。

毕竟,谁也不觉得挨上几下别人的攻击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看到如此杂乱无章的攻击,在另一边悄悄靠近的林谨嘴角挂起了一抹鄙夷的笑容。

修行者的大规模战斗,现在没有人比她和她的穷奇军更专业的了。

帝江军自以为穷奇军不过是运气好,加上大量装备了灵炎枪才能接连不断地获得战果。

但林谨自己最清楚不过,要不是因为穷奇军严密的纪律,非常刻苦的练以及对于武器、战法的不断摸索,绝不可能取得这样那样的战果。

同样是用灵能、法宝、飞剑 进行群体攻击,穷奇军至少有三十多种方法,应对各种局面,如果在场的那些修行者都是穷奇军的人,靠着协调一致的攻击,苍深与何苍生两人都绝对无法脱身。

支援其中一方压制另一方,更是穷奇军非常熟练的把戏,他们有一个很强的统领可以支援。

你们也准备吧。

人来的少了。

你们别贸然送死,堵住通道就好了。

林谨淡淡地吩咐林同阳。

林同阳点头应是。

然后自去布置不提。

在蜀山那边,为了应付炼妖塔再出现异常情况,他们留下了两台转管灵炎炮,交给了蜀山弟子如何使用。

另外还留下了旧万灵炎弹,怎么都够他们消耗一阵子了。

现在,林膛身边带着的不过是林同阳等少数几个亲随,以及网月赶到的,恰好在附近活动的那些穷奇军军士,他们身边的尖力,也无非是一台转管炮以及若干灵炎枪而已。

但他们对这些东西的使用水准 全天下都没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他们的任务不过是封堵对方的退路,加上找机会活捉几个对方修行者,想办法问出他们的口供来。

虽然这次战斗是由何慈生组织、挑起,但要是没有严密的证据,也不利于何苍生之后清除何家内患 向整。

,用个交论如何。

要处理掉自己的兄弟。

都是很疼…呢。

在一众敌方修士朝着何苍生动攻击的那个瞬间,江不信的身形就动了。

一道绚烂的绿色光芒冲天而起,从空中化为无数道细密的光线,形成一丛丛剑雨,从对方侧后笼罩了过去。

知道那些都是敌人,江不信出手也绝不容情。

大人,敌袭,何苍生叫了帮手。

帮手!?怎么居然是江不信?不好我们行事败露了。

立刻准备走!何慈生气急败坏道。

可他随即想到了此刻正在炼妖塔里进行试炼的何松。

原本他想的好好的,自己纠集了那么大的力量,将自己能卖的脸面尽数卖完,这才将那么多人召集齐。

而背后的神秘人辗转请来了苍深,更是让他平添了几分信心,可现在,一切都完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既然何苍生已经将此事告诉了别人,那蜀山那边对于何松自然会有戒备。

何慈生知道自己还无法影响到蜀山那边的决定,蜀山的那些长老不会卖他面子,何苍生是何家家主,这可更加名正言顺一点。

再怎么样,聂信身边还有蜀山天才弟子庆修在呢。

一个天才弟子在门派里的影响力,可是非常不同的。

此刻,何慈生也顾不得别的了,虽然他修为不高,但身边颇有些不错的法宝。

他架起防御法宝分光镜,朝着一侧山岭冲去,他的弟子和几个亲信修士连忙紧紧跟了上去。

他们的动作非常非常低调,要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那他们找来的这些个人立刻崩溃,形成乱阵,可就没有人能掩护他们逃跑了。

在准备逃跑的当口,他还怒意十足地朝着正在酣斗的苍深与何苍生看去。

两人的战斗仍然剧烈,但看到了周围的动静,他们都略略收起了功法,留着一部分能力防护自身,静观其变。

打死何慈生都想不到,苍深居然才是将消息泄漏给何苍生的那个人。

苍深,我们这场架也就打到这里了。

再会吧何苍生传音道。

苍深朝着何苍生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大喝一声,以他为中心,一团赤红色的光焰爆炸开来。

强横的气劲扫过整个山谷。

等到光焰消失,苍深已经不见了。

以这样的方式消失,谁都拿他没办法,在那光团里,谁知道苍深用了什么样的方法遁出呢?又或许是,他只是在附近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就那么一躲,,苍深一走,何苍生没有觉得轻松,一丝更深重的阴霾笼罩在了他的心头上。

他得面对何慈生了,他的兄弟。

强大的神念扫过整个战场,何慈生无所遁形,几乎只在瞬间何苍生就出现在了何慈生的面前。

你是来杀我的?何慈生惊恐地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是来杀我的?何苍生的平淡中带着一丝悲伤。

在修行界,最值得信任的应该是家人才对,一个个家族,哪怕内部有着再大的分歧,面对外部的种种,也都会以家族利益为最优先。

一个个延续千年乃至更长远的修行世家,正是因为这样而得以续存下来。

何慈生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无法谅解。

因为何慈生的行为,因为他的私心和执念,何家未来几十年上百年说不定都得面对窘困。

哈哈哈,没想到啊,最不会玩阴谋诡计的何苍生,居然把我给阴到了。

你是怎么知道今天的事情的?还是说你早就准备着,一直准备着?何慈生的脸色狰狞。

林谨和江不信都非常有默契地在远处搜杀敌对修士,不靠过来。

听他们这两兄弟之间的这种对话。

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宇泉还没来得及把事情都告诉我呢。

总是有人提醒我的。

何苍生叹道:束手吧,我不想杀你,也不想杀何松。

你跟我回去,交卸全部职司,废去修为,在宗祠反省。

至于何松,我许他进万剑窟面壁三年。

之后他爱去哪里我就不管了。

如果愿意继续为何家效力,一应供给,至少不会亏了他。

你看如何?何苍生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你你。

何慈生简直不敢相信,何苍生为什么会对他如此宽厚呢?别多想什么了,我不愿意动手杀自己的兄弟。

仅此而已。

我的帮手,,也不会代劳此事。

何苍生耸了耸肩,解释道:但是,你的这些党羽、帮手,一个不留吧。

你还得告诉我,你背后到底是谁。

何苍生没有变得慈悲,他仍然是坚毅果决的大修士,他只是变得有策略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见微知着二工生被何苍生带老了,剩下的事情,何苍生仓部交托你狮宰泉。

既然何苍生定下了诛灭何慈生党羽的调子,他这个当弟子的自然要执行到底。

而此刻,在镇妖塔里,聂信一行已经到了第九层。

他们的这个队。

每天,每个人都在不断成长,原先让他们深为困扰的那些妖兽。

以及炼妖塔里天然形成的各种诡话凶险的地形,再也无法困扰他们了。

三天前,一头血睛兽在深夜突袭了他们的营地。

每天晚上都检讨得失的他们,几乎瞬间就展开了反击,聂信、张翼轮、庚修全力一击,他们三人现在的战力都有相当提升。

三道强劲的剑光几乎打在同一个点小上。

血睛兽瞬间就遭受了相当不小的创伤,被他们三人牢牢吸引住了。

在很短的时间里。

夏知远就布下了攻防两个法阵,羽恬、沐夙两人加持的灵光几乎在同一咋。

瞬间笼罩在了汤雪梵身上。

随后,汤雪梵全力激起慈音钵,出极为强悍的一击,瞬间就让血睛兽遭受重创,随后。

这头原本可能需要筑基中后期的修士才能力敌的强悍妖兽,在他们几个的协作下,轻松解决,前后不过花了一刻钟时间。

大家甚至都不用再研讨什么战术,没有说一句话,所有的行动纯出自然。

这是大家现在都极为珍视的默契,也是他们挑战炼妖塔顶层的信心所在。

现在,他们每天的行程要比之前预料得快上许多,而且还都很轻松。

在进入到第十一层之前,绝对没什么能阻止他们的了。

每天扎营之后的研讨会,成为最吸引人的项目,大家都从中获益良多。

成长最为迅的还是聂信。

突破了剑诀的瓶颈,聂信将下一个突破目标放在了符咒方面。

现在身边有天星殿的两位可以提供参考意见,庆修虽然并不精研符咒和阵法。

但蜀山弟子总是很全面的,这方面的见识也不弱。

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聂信居然在很短时间里,想明白了夏知远施展出来的三星布阵法的原理来。

夏知秋夏知远两人非常明白,聂信甚至从来没问过类似的问题。

打探人家门派的秘诀,这种事情他可不干,可就是靠着自己对符咒、对阵法的了解。

从最底层的原理开始解析。

一步步反推出了三星布阵法的原理,进而对这种方法进行了初步的尝试和改进。

这可让夏知远惊诧莫名,要知道,他当时网开始学习这种简便的布阵方法的时候,可是吃尽了苦头。

修行界哪里有好学的东西,每样法门都是千锤百炼。

看起来用最少三块灵石来进行布阵,底下牵涉到的各种法术、手法、阵法原理拉拉杂杂,领悟力差点的修行者可能十几年都入不了门呢。

这可不仅仅是一个勤学苦练能够做到的。

可到了聂信手里。

阵法并不复杂。

再复杂的阵法,也不过是灼灵能的使用而已。

阵法必须要有几咋。

基本的环节:先是灵能的引入,然后是灵能的传导,再之后,就是灵能的使用和散了。

阵法、符咒本是同源,不过是阵法复杂得多的多。

可是,再复杂的阵法,遵循的基本原理还是一样的。

阵法的基本图式,翻翻了,对于修行者来说,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快简练地让阵法生效。

三星布阵法之所以简单,因为这样的布阵法,只适合简短的战斗,那么,也就不存在阵法的延续时间和耗损的问题。

灵能充入阵法,只要能维持很少一段时间就足够了。

所以,固定阵法的节源,改善灵能耗损的部分全部可以去掉,一些阵法从周围环境里汲取灵能的部分更加不用提起。

基本上。

靠着的就是灵石本身,以及布设阵法的人一次性注入的灵能。

聂信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那么,关键问题就在灵能的传导和散上,这两者几乎在同时生灵能充入阵法的回路的瞬间,阵法就开始生效了。

我就在琢磨着,为什么三个点就能够代表整个阵法了呢?一边比对原先的阵图。

一边尝试用符咒方式实现阵法,我现,气势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所谓的仅仅三点代表整咋小阵法,这个是障眼法你居然真的搞明白了聂信说到这里,夏知远叹了口气。

聂信不是胡说八道,到这里已经有了分晓,他真的搞明白了三星布阵法的窍要所在。

三星布阵法,最核心的内容不是简略,而是变形。

天星殿经过许多人长期的研究,将阵法中的灵能流动分成三个波段来进行。

三颗灵石,起到的是谐振、调谐波段的作用。

施展阵法的人其实是靠着意念。

类似于虚空画符的形式来构成阵法回路。

引导灵能充入阵法。

这种布阵方式,修行者有着极大的自主性,唯一不能完全靠灵能解决的。

就是灵能的波段调谐,没有灵石的谐振,也就谈不上保持三个波段的稳定了。

了解了这点,聂信虽然不可能立刻就推出天星殿专为三星布阵法而创制的特殊的灵符指法,但他已经提出了相当有创见的改进方案:对灵石进行预先处理。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挺吓人的。

夏知远苦笑着说。

仔细想了想聂信提出的想法。

现真的是非常有操作性。

可是,聂信能够从最简单的感受和理论里推导出这些来,这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吓人的事情又不是就这点。

夏知秋对于聂信如此让人惊艳的表现倒是安之若素,知远,,把三星布阵法教给聂信吧。

反正。

他自己搞出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早点教他。

还是有点人情的夏知秋当着聂信的面,这样对夏知远说道。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

夏知远倒是干脆。

稍微想了下就同意了下来。

对聂信来说,这不过是学习了一门不算很简单的法术系统而已。

他本来对阵法的了解就不算太弱,但都是理论上…都是他自只琢磨着自学的东阵法体系的口许修为的修行者中间不算差,但却一点都没实践经验。

如何有效率地布设阵法,对聂信来说还真是咋,不好克服的难题。

有了天星殿的这些行家指点。

聂信对于阵法的布设上手极快。

在短短几天里,聂信就掌握了十几个基础阵法的布设。

他之前提出的对灵石进行预加工的想法,也付诸实践了。

到了他们这样的修为层次。

雕琢什么细小的玩意已经完全不是问题了。

能够操纵瞬息之间飞遁数十里的飞剑准确攻击敌人的要害的控制力,操纵一小团灵能凿开灵石。

再简单不过了。

聂信也没有要一蹴而就,从最简单的聚灵阵开始尝试。

聚灵阵是以最中间的部分为阵眼,四周呈放射状的阵法。

一个灵石进行了预加工之后,只要注入灵能,灵石自然而然地变成了阵眼,将灵能以预先设定好的方式朝着四面八方散开去,形成阵法。

虽然聂信尝试了几次,还是没有能完全解决阵法的稳定性的问题,但现在取得的成果,已经让夏知秋夏知远两人目瞪口呆。

反而是一直都了解聂信的变态指出的张翼枪、墨翔对此安之若素。

到他们抵达第十层通往第十一层的通道口的时候,聂信已经能够用预加工的灵石瞬间布设九种简单的阵法了。

虽然稳定性问题还没解决,阵法经常会莫名其妙地熄火,让聂信尴尬不已,可他却在其他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

最关键突破是,他能够将三四个聚灵阵串联起来,用不同的灵调激阵法,然后将收集到的灵能聚成一束,再变换成他需要的灵调。

一开始。

聂信使用不同的灵调在同一块灵石上重复激。

虽然效果也不赖,但两三介。

、三四个聚灵阵互相干扰的效果太明显了,完全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聂信随即设计了一个管状的装置,将三个镌刻了聚灵阵的灵石垂直放置,聚灵阵之间放上了专门用于传导的灵石,顶部和底部的两块,则是统一调谐灵调的阵法灵石。

这个用掉了七块灵石的串联阵法,稳定运行了有一刻钟之后熄灭了。

聂信还是没想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他不能解决阵法的稳定性。

施展这样的阵法消耗掉的灵能入不敷出。

起不到聚灵阵应有的加回复灵能的作用,可这个串联的方式,已经让对阵法有所了解的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一旦聂信解决了阵法稳定性的问题,他在这方面该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啊?顾不得面子和师门传承了,夏知远索性摊开了自己掌握的全部技术和手法。

和聂信交流了起来。

他想知道,为什么聂信能够将阵法玩到这个地步。

夏知远知道,哪怕自己的师父,恐怕在阵法上都没办法玩到如此精微的地步了。

聂信现在欠缺的,仅仅是经验和一些手法、技巧的归纳总结。

一旦他突破了这一点。

他的阵法水准立刻就爬到自己头上了。

夏知远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进步度能可怕到这个地步。

聂信给夏知远看了自己的研究笔录。

聂信没有带着电脑进如炼妖塔。

最近这段时间的研究全都是手工记录的。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各种符文,以及聂信对于这些符文的测试和解读。

夏知远翻了翻,疑惑地问道:这些,都是基本的阵法符文啊,你既然在符咒上有研究,这些也算是基础。

可是,研究这个有什么用?难道你是把阵法整个背下来的?聂信反而疑惑了。

不是啊,一咋,个符文组合在一起变成了阵法,只要记住这些符文和排列顺序,结构不就好了?夏知远反问。

可是,符文并不是构成阵法、或者说是符文体系的最小单位啊。

聂信抛出了这个让夏知远完全傻掉了的观点:你看,我把所有碰到过的符文都列出来,一个个进行了测试。

这些不过是有辨识标记的符文罢了,可是,这些结构还是可以分拆的啊。

我把符文里常见的组合结构排列开来,一点点测试,看看能够起作用的最小单位是什么。

现在虽然进度不算很快,但已经可以证明,反正肯定不是符文本身。

这些结构是有用的,可以被利用起来,只不过,这些结构没有现成的称呼方式罢了。

夏知远想了想,说:你是在用这些结构来构成阵法?也就是说你能够把符文再拆字?聂信考虑了一下,回答道:可以这么理解。

夏知远想了一会,又问道:那你的意思是,阵法上用的这些符文。

并不是最优化的组合?可能吧。

聂信自嘲地说:我没办法让阵法维持太久,这个不好说。

天晓得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没有按照标准的格式布阵。

那是肯定的。

可现在我没办法确定问题出在哪里,也就没办法进行全面的测试啊。

那为什么阵法要有符文组成呢?既然一样是要记住,那按照你的说法。

按照最优化的组合背下来不就好了?夏知远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在他看来,修行者的智商、记忆力是可以挥霍的资源呢。

聂信摇了摇头,说:我的记忆力很好。

背圆周率几百个随便来的。

可我还不是用数学符号。

嘛?这不是一回事?夏知远心中仿佛有一点灵光腾起,阵法的符文记录是为了便于记忆和交流?聂信耸了耸肩,说:天晓得,我一度认为,甚至整个符文体系都是为了便于交流。

那根本就是一套修行者之间最为玄奥的语言体系。

可我没办法证明,现在修行者们的普通话都很标准啊。

那些方言什么的。

也很人间嘛。

符文反而是大家死记硬背下来。

这和我的想法恰恰是相反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骇人听闻二言的眼神反而有此黯淡,下来。

(.)没有了刚才那种仿佛竹瓒饮粪握在手里的咄咄逼人。

他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办法证明。

夏知远追问道:你想证明什么?我觉得,这介小世界的法则小是由那些伟大的先驱修行者们建构和解释的,符文是他们的语言。

而后,才逐渐渗透到了世俗界,变成了我们日常应用的语言。

语言的一部分构成是基于符文的音、形、义,以比较简单的。

容易让人理解的方式。

但修行者毕竟还是从普通人里诞生出来的,或者,就是另外一种解释。

最初的时候,每咋。

人都是修行者,只是渐渐的,一部分人的能力退化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占据主导地位的族群颠倒了过来。

修行者变成了人群中的少数派,那么,修行方式、体系的解释,自然也是以世俗语言来进行。

这里面的转换。

有多大的耗损呢?到底是不是全然传达到位了呢?里面会不会有一些东西,是用世俗语言无法解释。

只能靠着经验和传承来一代代传递下来的呢?从那些没有音的符文里。

我觉得。

应该这种玩意不少。

平时我们修行的各种功法的解释、阐述里,必然是有冗余的部分。

我觉得,如果能够将这些冗余的部分一点点挤掉。

应该是能够大大提升灵能的使用效率的。

聂信提出的想法让夏知远斟抽了一口冷气。

仔细一想。

这个想法不是没道理,但如果聂信真的要去做这样的研究,吃的苦头可真不夏知远看了看聂信,想不出来能说什么。

聂信的想法、创意、意志。

都是他这样在修行者中间算得上不错的家伙无法企望的,那不仅仅是修为的高低,更是境界的高低。

聂信的目标从来就不仅仅是枯燥地去闯过一层层修为的关卡。

有了这样的境界,他突破一层层的修为壁障轻松无比他非常了解那是什么情况直到壁障的这端和那端分别是什么,意味着什么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啊。

夏知远嘴叹道:你要是真想研究。

光靠着大家都知道的那些个阵法和符文,可没什么指望。

聂信苦笑着说:谁说不是呢?修行者们的寿命都很长,那些开宗立派的大能们,每个人都有足够的时间建立起自己的一整套理论体系。

不管哪个门派。

功法、炼器、炼丹制药、符咒与阵法、剑诀、法诀等等。

都是一整个体系。

不同的门派侧重不同。

哪怕真的都是同源而出,但经过那么多年的累积展小天晓得哪些是最原始的内容,哪些是增殖出来的理解和阐释。

光是要将这些内容分辨出来,一个门派的各种典籍就得花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更别说有那么多门派、家族呢。

纵然一些方面,大家的体系差不多,只是细节有差别,可有可能关键就在这些细节上。

另外。

还有那些个隐世门派和家族,他们保留着的是最纯粹和原生态的道法传承,这些内容,都不知道从哪里去找。

夏知远看看聂信,想要劝说什么。

但聂信仿佛知道他的所想。

淡淡一笑。

说:放心好了。

我可不会为自己找麻烦。

我想看看修行修到后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知道。

修行这回事,就是在和时间斗争,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在这些方面的。

看将来有没有条件继续这部分研究吧,不行的话,也有变通的方法。

夏知远想了一下,问道:你该不会是准备自己搞一套吧?聂信哈哈一笑,说:怎么可能,这可不是谁都能搞得出来的。

只能说。

立足于自己能学习到接触到的东西。

尽可能在自己了解的范围内。

将各种内容融通吧。

在修行方面,聂信和夏知远都挺钻牛角尖的。

现在有了阵法系绞 可以讨论。

两人更是一边行进一边聊着,反正在通过到第十一层的通道的时候,枯燥乏味。

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好做。

可一抵达第十一层,夏知远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聂信却忽然中断了他们热烈的讨论,注意到了眼前不同寻常的气氛。

炼妖塔的顶层,并不像他们之前预料的那样危机四伏。

至少看起来不是。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整片的桑树林,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炼妖塔之前几层。

各种地形对他们的限制和削弱自不待言 可到了地方,他们一望而可知到底情况恶劣到什么地步。

但这顶层。

却让人看不透。

炼妖塔之前那些层,那些自然环境俱都是用阵法模拟出来的,那些妖兽之流。

既然是上古修士秦养的。

种类也多少让人心里有数。

可到了顶层,他们触目所见都是桑树。

一点别生物都没有。

更让人有些心惊胆战的是,这里完全没有风,所有的桑树,数以亿计的叶片就那么静静地垂着,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声有在他们击讨业后,他们带权的空气流动,才让他旧地切的桑树出沙沙的轻微响声来。

这种异常的寂静,委实叫人心里毛小这是什么状况啊羽恬和沐夙两个女子对于这种情况感触尤深,虽然她们身处队伍中间,但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都让人没安全有所有人都取出了武器,小心翼翼地戒备着。

夏知远的手掌里紧紧攥着三枚灵石,虽然什么都没有生,但大家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冷静如聂信、张翼轮、庚绎,他们握着飞剑的掌心也不由得渗出了一些汗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大家小心就是了庚修沉声说道。

大家小声地一边聊着些什么,一边缓慢朝着这一层的中间位置前进。

说的那些东西没什么营养,甚至也不是为了防卫些什么,似乎仅仅是为了摆脱这种恼人的寂静而已。

小前面好像有动静,墨翔仿佛现了什么,但他没有急着冲上前去,的是等庚修冲他点了点头之后,才一同上千查探。

在林间的一小片空地上,几个修行者双目紧闭倒在地上。

庆绎探了探,说道:还都活着看他们服色,就是我们在第十层碰到的那伙人吧。

除了他们这组,另外应该就是何松在的那组人到了顶层了。

庚绎知道何家似乎有些什么问题,但何松毕竟和聂信、何蔓都有关系,还是提了一下。

墨翔皱了皱眉头,犹疑地问道:他们这几个是出了什么状况?。

庆绎摇了摇头,他分出一丝神念一探,神色越凝重了起来。

还真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受了什么伤,也不是被震散了魂魄的样子。

只是魂魄和灵能现在都极尽微弱像是像是被什么玩意抽空了一样墨翔心神大震,问道:有这样的东西?庆释耸了耸肩,淡定地说:什么都可能有的。

修行界变化万方,从来就没人敢说什么有什么没有呢。

只是我们这一路行来,除了桑树什么都没现啊庆绎招了招手,后面大家才跟了上来,看到眼前这诡异的情况,大家心里更紧张了几分。

羽恬用了药术对眼前这昏倒的几人施治,虽然让这几人体内的灵能开始有回复的迹象,但似乎要恢复如初,还需要相当的时间。

羽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到底会如何。

我们驻扎一下吧。

这几个人里有昆仑的、孔家的弟子,那几个散修也不是没来历。

那个黄衣服的是玉霞观的记名弟子。

要是他们都死了还没事,可现在的状况,就这么扔着不太好张翼栓建议道。

聂信点了点头:这里生过什么,周围应该有蛛丝马迹。

庚兄,你我,加上张翼轮,我们三个分头查探一下吧。

庚绎点了点头。

片刻之间聂信做出的决断十分恰当,现在这一行人中,他们几人攻守兼备,应敌手段最为丰富。

灰修和聂信两人,毫无疑问现在是一行人中战力最强的,张翼轮虽然稍弱,可他有飞星剑在手,碰到什么情况跑总跑得掉的。

以他这样的名门子弟,身边还有几件护身法宝,当可应付无虞。

三人在周围转了一圈,终于在一处现了一些战斗的痕迹。

但检点那些飞剑和法诀留下的痕迹,让他们更毛骨悚然了。

所有的痕迹都好像是他们碰上的那一队晕着的家伙们造成的,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呢?小看起来,他们像是碰到了什么妖异的玩意了。

要将灵能抽空还都是如此,要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什么妖兽,要么,就是他们自己拼了命地施展剑诀和法术,终于力尽小。

夏知远提醒道。

庚绎心头一凛,皱着眉头问:你的意思是他们碰到了某种魇兽,?夏知远点了点头,苦笑着说:不如此。

无法解释啊。

至少,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聂信沉默着,稍微过了会才声问道:真的有魇兽这类东西?魇兽是什么?真没有多少人见过,在典籍里,那是一种无形无质的妖兽,有着各种诡异的神通。

正因为无形无质,一般的手法也就无从攻击起,除非是突破了筑基期,直接用神念进行攻击,不然,其他法诀剑诀要能够伤到魇兽之流,恐怕都得到登峰造极的程度才行。

真要是有魇兽这种东西,还的确存在于炼妖塔顶层。

面对诸多灵息期的修行者,它几乎是无敌的,可夏知远说的对,没有任何实体的痕迹。

只有一方的全力施为和力竭不止,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念乍下六道伏魔阵真的有用么。

(.)一斥不芶地布设好阵公,据如远犹自不敢确信这真的有用,毕竟,他们要面对的不知道是什么。

魇兽,也不过是个。

猜测而已,天晓得最后冒出来的是不是那玩意。

六道伏魔阵这种阵法,防御性不错,可能够起作用的对象太少了。

这种防御,总让人有孤注一掷的赌博感。

不知道,但至少如果真的是魇兽。

可能会有用。

拍了拍夏知远的肩膀,戾修坦率地说。

阵法是夏知远和庚修两人一同布设的。

六道伏魔阵已经不算是低阶的,可以靠着简单的手法布设的阵法了,要不是他们两人联手,恐怕单独任何一个抽空了自己全部的灵能都无法让阵法运转起来。

六道伏魔阵不仅需要消耗大量的灵能。

更需要六件灵物作为六个方向的阵眼,让六个小阵运转起来。

也亏得他们他们这一行带着的法宝够多 尤其是墨翔,直接掏出六柄墨家堡出产的飞剑作为阵眼,完成了阵法。

阵眼的性质决定了阵法的特点,用飞剑作为阵眼,可能阵法带着的各种其他属性不非常强,但一旦遭遇攻击,反击起来的威力可十分惊人。

这可不是没办法,而是他们这一行人的性子使然,纵然不知道要对付的是什么玩意,可信心、傲气,却是一点不少的。

一夜无眠。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没有那个心情睡觉。

好在修行者本来也不一定需要睡眠来补充体力,大家各自在帐篷里打坐修行。

一点一滴地积蓄灵能。

以备不测。

在炼妖塔里,这日夜轮替本身就很有问题,他们都能感觉到,炼妖塔里的日夜和外面的周替还是有些不同的。

但此刻。

他们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参照物了。

不知不觉之间,大半夜过去。

羽恬还中断了打坐一次。

去看了下那些昆仑派,孔家的昏迷中的弟子。

情况虽然有些好转。

但距离他们能够悠然醒来,还有很大的距离。

羽恬这么爬起来一次,倒不纯是好心关注那些昏迷着的家伙,而是实在难耐这恼人的寂静。

天工坊收罗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人,修行方向纷繁芜杂。

天工坊的地方不大。

没有广袤的山头可以使用,更没有什么自己建立起来的秘境,仅仅是一个小巨大的庄园而已。

平时门派里日日夜夜,总是有点嘈杂的,尤其是那些钻研炼器的家伙,更是经常搞出各种惊人的声响来。

那么安静的世界,对于羽恬、沐夙来说,都是非常不习惯的。

羽恬探视着周围的情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看不到什么。

但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让羽恬汗毛直竖。

忽然,仿佛有什么东西撞上了他们的阵法,一柄作为阵眼的飞剑忽然爆出明亮的捅红色的光芒,一团炽热的灵能朝着来者笼罩了过去。

羽恬大惊失色地喊出声来:大家起来,有动静!不用羽恬提醒,大家感觉到阵法动荡,立刻都腾身而起,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聂信手中的飞剑激射而出,但却仿佛立刻在半空中化为一团灰蒙蒙的光雾。

阵法被冲击的那个小方向笼罩了过去。

剑气激荡之下,一个虚空中的形体被框定了出来看起来,那像是蜷伏在地面上,像走兽一样在行动的人形的东西。

的确是无形无质,只在被剑气、灵能冲击的时候,才展露出身形。

魇兽?夏知远怔住了,他也没见过那玩意,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不是!聂信斩钉截铁地说:沐夙,你出手攻击。

沐夙没有迟疑,立苔激起罂金铃,一串清脆的响声随着金色波纹漾开。

没入漆黑、深邃的桑树林里。

乍看没什么效果,可随即,在那片黑暗中传来啵、啵的轻微的爆破开来的声音。

有效!这个,现让大家心神一振。

不用多说什么。

汤雪梵出手了。

慈音钵比起罂金铃来,无论是威力还是能够挥的招法的丰富程度都远胜之。

汤雪梵的手在慈音钵上一抚,整个慈音钵出了低沉的嗡嗡声。

仿佛从空中垂下的梵唱。

一朵朵金色的莲花仿佛从慈音钵中喷吐而出,朝着四面八方飘散开去。

莲花散出的金光,将阴影中的那些妖异的存在一一映照了出来,大家这才看到整个桑树林里,到处都是这些怪物,都在朝着他们涌来。

放眼望去。

怕不有成千上万的怪物这还仅仅是金色莲花能够照到的地方,在金色光线无法触及到的更深的黑暗里,还有第一百七十七章 拼到底二激烈的战斗中。

哪怕张翼轮现在处于阵法中间。

卫扎。

纵辅助为主的同伴,并没有亲身投入作战,可无处不在的压力让他没有多想下去的机会。

无形无质的敌人不知道会从哪个方向扑上来,张翼枪不断地甩出一根根灵能形成的细丝。

环绕在周围,去感应周围那些怨愿兽的动态。

这还是在这些天接连不断的战斗中,从聂信身上学来的招。

聂信在设计各种战法,充分利用灵能的各种特性方面同样展示着自己的才华。

已经步入筑基期的庚绮,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他的神念散开来。

就能知晓每一个怨愿兽的位置。

可怨愿兽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他也仅仅关注最靠前的那些,一道道剑光射出。

将其轰杀……用神念探察怨展兽,也不是没有坏处。

当神念和怨瓒兽接触的一刹那,庆修清晰感觉到庞大、强烈的负面情绪朝着自己用来,仿佛要将自己搂夺住一般。

要不是他这个蜀山天才弟子在心境修炼上异常稳固,说不得就要被控制住了。

庚修心下暗自戒备,却不会表露出来。

他们这一行人的组合恰到好处,比之前那批完全以剑诀和法术作战的家伙强太多了。

有阵法卫护,他们可以在站在阵法中,毫无顾忌地施展合适的法术、剑诀,少数几个漏网之鱼抵不过六道伏魔阵的强大反击。

夏知秋、张翼轮两人则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保护着大家的侧后,将那些威胁尤其大的家伙轰杀。

聂信、何蔓两人的何家剑诀威力巨大。

一片片地清扫着怨瓒兽最密集的方向。

汤雪梵和沐夙两人仗着手里的法宝,不分方向地扫除四面八方的敌人。

只要靠近到一定限度 立刻就会遭到攻击,配合聂信与何蔓的定点清除,在剪除怨愿兽方面极有效率。

虽然怨魇兽前赴后继,但至少在距离他们一百米距离内,怨魇兽只有寥寥几只漏网之鱼而已。

除了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之外,他们很快就站稳了脚跟,稳固了防御,有效率地杀伤似乎无穷无尽的怨魇兽。

能够有这样的表现。

他们自己也颇为自得。

炼妖塔的确是个修炼的圣地,无怪那么多门派,每六十年一次死活都要将那些优秀子弟送到这里来,冒着随时会死亡的危险。

门派、家族内为了名额斗争不休,现在看来。

也是值得的。

进入炼妖塔到现在。

纵然他们每天不停修炼,但由于日常灵能消耗不他们这一队人里没有一个目前在修为层次上取得了突破。

但他们的战力,对灵能的运用,对功法的理解,以及在战斗和平时对手里的各种手段、法宝的了解和使用技巧。

全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现在,哪怕是羽恬、沐夙和夏知远这三个可以说在纯粹的战斗方面几乎无能为力的家伙,碰到什么情况也都能沉着应对,绝不会束手无策,惊慌失措了。

是不是打得赢两说,可他们现在掌握了诸多的战斗和保命技巧,想要直接击杀他们,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于其他人,每天都在战斗。

经常要遇到强大的敌人,互相之间的配合几近天衣无缝,战斗技巧上提升尤多。

更别提聂信、庚绎、汤雪梵还都达到了以意化形的境界,这可不仅仅是提高一点点战力的问题了……但是,随着战斗进行下去。

他们的这一点点自得,很快就化为乌有。

怨魇兽太多了,哪怕当年撰写《万法纪要》堪称修行界博闻第一的桑千叶,恐怕都不敢想象数量如此庞大的怨魇兽。

一念桑树林,到底生了什么,才能有数量如此庞大的怨魇兽产生呢?这样下去不行啊!庚修咬着牙说道:聂信,我们两个朝着两头冲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少这玩意。

死打下去,我们可要被耗死在这里了。

聂信一看情况,的确是非常紧张。

怨魇兽虽然消灭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一道剑气出去,有时候都能打碎好几只,可哪怕怨魇兽被打碎了,怨气却不会消散,现在他们周围的空气中积聚的怨气仿佛如有实质。

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这样消耗下去,他们充其量也就是再坚持个把时辰,于事无补。

好,你左我右,看情况不对就立刻回来。

聂信说道。

言毕,两人毫不迟疑。

争分夺秒地朝着两翼突进。

聂信在嘴里塞了颗九子莲花丹,然后奋起全身灵能形成护罩,强突了出去。

那些怨魇兽扑向聂信,但一触及到那恍若一团火焰在烈烈燃烧着的灵能护罩,立刻就溃散了,,这样的方式虽然消耗灵能非常快,却又有效阻止怨魇兽影响自己的心神。

被这种玩意碰上一下。

可一点都不好玩。

庆绎之前没有太大的消耗。

但已经意识到用神念接触这些怨魇兽有危险。

索性放弃了这个对修士来说最基本的工具,二二止着弄里的剑诀强手中长剑旋就脱年放了据公,出强烈的光芒,直接在密密麻麻的怨魇兽中间凿出了一条通道,庆绎揉身直上,紧紧跟住自己的飞剑,突了出去。

怨魇兽最为密集的是距离他们五六百米的地方,怨魇兽仿佛在集结。

在互相沟通,空气里有一种奇异的嗡嗡声。

看到聂信和庚绎,大批怨魇兽扑了上来,两人不敢硬接,更不能在原地逗留,激起全冲了过去。

到了一公里之外,怨魇兽才稀疏了起来,看起里,怨魇兽怕不还有几万只靠着他们这些人,在力竭之前,应该是杀不完这些玩意的。

聂信心中涌起一片苍凉,但他旋即翻身冲回了阵中,和大家在一起他双脚刚刚落地,另一道遁光准确地落在他的身边,正是庚修。

拼一下好了。

不拼到底,谁知道呢?。

庚修耸了耸肩,似乎很无所谓地说。

虽然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但大家却仍然愿意一拼。

庚修冲得比聂信更远一些。

他淡淡地说道:外面虽然稀疏,但还是很多怨魇兽。

太多了,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人在背后操纵 除非他出手。

不然我们真的麻烦了聂信冷然一笑,说道:要不,我们给他提个醒吧。

弄得醒目一点。

庆修哈哈大笑道:好啊。

那就这么玩吧聂信身周的灵能护罩从之前的青绿色,瞬间转为血红色,一道道剑 光从他的手里激射而出,打到了周围的那些桑树上,立刻燃烧了起来。

轰地一声,聂信左手捏碎了炎龙符,朝着身前一推,一道粗壮的火龙瞬间清除出了一条通道,点燃了一串桑树。

也将怨魇兽扫灭了一大片。

原先他们顾忌所处的地方,怕万一引起了森林大火会有点不妙。

一念桑这玩意燃烧起来,可也不是好玩的。

吸收了大量负面情绪的一念桑,在燃烧的时候,会将贮存着的各种负面情绪都释放出来,成为滋养周围那些怨魇兽的养料他们要面对的情况,只会更加艰险。

但是,现在的情况。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唯有放手一搏了。

滚滚烟尘冲天而起,火光让那些个怨魇兽越疯狂。

一些怨魇兽仿佛嗅到了些什么,一丝丝灰暗的能量从怨魇兽的鼻翼里吸了进去,伏在地上的怨魇兽扬起了头来,眼睛的位置仿佛有一点点红色的光线亮了起来。

一只,两只,,然后是越来越多的怨魇兽都是如此,整个桑树林变得越让然毛骨悚然。

聂信不为所动,他清楚地看到大家扫灭怨魇兽的度只有比刚才更快。

之前是看不到目标,只能用灵能和神念来探查,现在他们却能够看到那些怨魇兽了。

一次次的攻击比之前有效率得多。

而阵法虽然被冲得有些松动,但夏知远脸色苍白着,死命地维持,顷刻间不会崩溃。

聂信现在修习的功法和天罡离火诀已经有越来越大的区别,但天罡离火诀的底子还在,当初玩得很顺手的焰刃符咒等等,可都是放火的好招数。

在很短时间里,他们周围的林子全都燃烧了起来,虽然在炼妖塔顶层完全没有风,可火焰仍然四散开来知秋,帮我一把又过了一会,夏知远终于顶不住了,他面色煞白,咬着牙对自己的师兄说道。

六道伏魔阵虽然不是夏知秋布下的,但由于两人出自同门,阵法等等可是他们的常规项目。

庆修现在正在大量杀伤怨魇兽,肯定腾不出手来,那现在也就夏知秋能够帮上把手了。

夏知秋应了一声。

刚要出手协助,可这时候,羽恬已经出手帮忙了。

这一次的战斗,由于面对的都是那些无形无质的玩意,她的药术主要用来帮助大家回复灵能,现在羽恬是灵能保存得最完整的。

现在情况吃紧,羽恬一手搭在夏知远的肩膀上,灵能源源不断地传送了过去。

这种传送效率不高,但现在大家都顾不得了。

羽恬淡淡地笑着说:多顶一会啦。

药力就能够帮你回复起来了在这险象环生的时刻,大家都在勉力维持着。

汤雪梵的紧紧锁着的眉头绽了开来,再没有一丝犹豫。

到了这个境地,她再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从来不曾出任何声音的,无比安静的她,嘴里生涩地吐出一个字:临。

一个字,仅仅是一个字但这却是佛家至高真言,一种凝聚了无比强大的力量的法诀。

这一个字,惊破了整个桑树林。

整个炼妖塔顶层的寂静。

金色的波纹以汤雪梵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动如山一色的波纹平静下来的时候,仿佛变成泓水面,然后熙叫叶,一朵朵莲花在水面上绽放开来,形态鲜活逼真,要不是大家亲眼着到这是汤雪梵放出的法诀,恐怕会疑心自己被投入了什么幻境。

熊熊大火中,这金光灿灿的莲池景象浮现出来,显得尤为壮丽动人。

这奇异的景象让大家都完全怔住了,莲池所覆盖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怨魇兽能够继续存在,全都消融在莲池的光波里了。

汤雪梵从来没说过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哑,哪怕对张翼输都不曾说过。

张翼轮谦谦君子,自然也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缠不清,触怒佳人,只是心下加以怜惜而已。

聂信、墨翔、何蔓也都学了手语,再加上汤雪梵平时还经常用手指虚空书写来进行交流,大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交流不畅的问题。

细致如张翼轮,也不曾注意到汤雪梵从来不说自己是哑的,而是说自己不能说话。

这两者之的,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现在汤雪梵张口吐出临字真言,居然能有如此庞大的威力。

大家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到底是什么回事,汤雪梵居然修闭口禅。

闭口禅这玩意,哪怕对于那些修习佛家功法多年的前辈来说。

也是非常有压力的一个玩意。

闭口禅并不是功法,也非什么法术,而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玩意。

修习闭口禅,差不多就是将自己的灵能,时时刻刻地不断注入到自己的口腔中去,封锁在舌尖的一点上。

随着修习闭口禅的时间累积,修习者的修为层次提升,积累灵能的度会越来越快,可只要开口出声,那就前功尽弃。

放弃说话,放弃这项对于所有人来说最基本的沟通方式,哪怕那些最资深的修禅者都未必能做到。

哪怕大家都知道,等闭口禅爆开来的那一瞬间,威力会大到难以想象现在,整个修行界修习闭口禅的,只有少林寺的两位长老,白马寺的住持。

以及云山禅院的几个老禅师。

这些人的修为层级多数都在筑基中期到金丹中期之间,年纪又比较大了,进所无望。

于是,这些人选择放弃说话,修习闭口禅来让自己掌握一个无比强大的招法,让自己成为捍卫门派的终极武器之一。

修习闭口禅,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时间和智慧,更需要有强大无比的意志。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哪怕知道汤雪梵自小修习的就是佛家功法,可从来没有人将她从来不说话,当作是她修习闭口禅的证据。

但现在,汤雪梵终于以无比的勇气,打破了缄默,挥出了她最强的一击。

到这个时刻,她的闭口禅修习,终于中止了,真言其余的部分倒是可以留着以后看情况再用,但威力却永远停止在了这个程度上。

汤雪梵没有后悔,现在正是自己打破缄默的最好时机。

紧跟着临字真言,兵字真言来了……触目所及的金灿灿的莲池上,那一朵朵莲花旋转了起来,花瓣像是变成了一片片莲花型的飞镖,朝着更外圈激射而出,落到怨魇兽群中,立刻就爆裂开来,一团金光立刻将周围所有的怨魇兽都清楚掉了。

佛家真言的威力不仅仅在于消灭怨魇兽,更在乎镇压邪气、化解怨气,莲池像是能够呼吸似地,金灿灿的光线触及到的地方,那些四散的怨气都一点点飘落下来,落在了水面,然后像是一颗颗微尘,沉入了水中,再不见了。

爆开的莲花瓣所触及的怨魇兽,被击溃之后也不会重新变成怨气,而是真正消失了。

如此一来,在很短时间里,原先围绕在他们周围,稠厚如实质的怨气,迅地稀薄了起来 汤雪梵的脸色苍白。

闭口禅消耗灵能并不严重,但不停地结印来控制闭口禅释放出来的庞大威能,却让她有些力不从心了。

但情况也在逐渐好转,他们大家都能感觉到,周围深沉的黑暗被一点点驱赶走了,天空,还有整个桑树林都开始荐堂了起来。

周围的火势似乎也得到了控制,渐渐止息了下来。

汤雪梵舒了口气,开始收束起灵能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半空中忽然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后生们,很强嘛。

没想到你们居然能闯过这一关,不用老夫出手把你们扔回去了。

这声音弥散在空气中,仿佛就在他们身边响起。

庚修脸色大变,这可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有的神通,他立刻大声喝到:小心了,来得是金丹期以上的高人!一个披着一头银,穿着白袍,挂着一根虬头木杖的老者仿佛踏着莲池的金色波纹出现了。

金色莲池只是真言和慈音钵两厢组合产生的法术的表征而已,只是显得逼真华丽罢了,其实一样没有实质,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

可这老者踏波而来,显示的却是他的功法深湛,已经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灵能和外界灵能相契合,也就是俗称的天人合一的境地虽然不知道来者到底是谁,有行么居心,可连场大战已经让哪怕是汤雪梵这样的温和的女子,都已经将先下手为强当作自己的行事准则了她毫不迟疑地吐出了又一个真言:斗!金色莲池里的每一朵莲花仿佛都在应和着汤雪梵的声音,从花朵中吐出了一个金灿灿的,田。

字,在空中汇聚成一股沛然的灵能洪流。

朝着来者冲去。

这种威力让张翼输、聂信、庚修等人都大惊失色,如果是他们挨上了,恐怕直接变成飞灰,连点渣都不会剩下吧。

但白衣老者却露出了赞赏的微笑。

看到这抹淡定的微笑,大家尤为惊讶。

这老者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个真言引的攻击到底有多强大。

他又能有什么依仗呢?白衣老者平平举起了左掌,在空中一顿。

金色的田字洪流仿佛遇到了什么障碍,一下子停在了空中,再无法寸进。

那个瞬间,大家的心里都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老者就站在那里,巍峨如山。

如果他自己不想动,那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让他动摇分毫。

这个老者,就是彭雪方要他送到那封信的人吗?聂信心里不由得冒出了这个念头,这个老者,强大到了什么问题都能够解决吧?之前他就认识了莫天,这一次来蜀山,聂信又见到了蜀山的几位金丹期长老,可不管是在炼妖塔外维持阵法的,还是后来深入炼妖塔一探就里的,都绝对没有这样的能力。

汤雪梵虽然修为层级不算很高,这闭口禅修习的年限也不不算太夸张,可就眼前能看到的威力来说,就绝不是一般的金丹期修士能够挡下来的。

白衣老者的左手微微一摆,眼前的金色洪流骤然消失。

老者笑着说:这?不常来人,我更是不知道多久没在人前现身了。

以前见面就动手不太礼貌,好歹大家先通个名,说下由来。

现在,是不是有些改变了?白衣老者的话让汤雪梵有些不好意思。

她自小的教养就好,加上性子文静,修习的又是佛家功法,再加上闭口禅连和人起争执的机会都几乎没有,但现在却已经展到了那么随意就动手了。

平时大家都习以为常了,那没什么,可被这白衣老者点破,真是让汤雪梵情何以堪呢。

包括汤雪梵,大家都察觉老者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渐渐收起了戒备。

庚修站到了前面,认真地躬身行礼道:我们一行因这一次炼妖塔开放进入进行试炼,贸然闯入前辈的地界,还请前辈原谅则个呵呵,别那么小心了。

炼妖塔才不是我的地头,既然现身了,就是准备和你们聊聊了。

跟我来吧小他停了一下,说道:就你们几个跟来,你们救下的几个人就留在原地吧。

等试炼结束前我会把他们扔出去的。

让他们躺着慢慢恢复,没坏处的老人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看起来是一步步,极为缓慢,但实际上度却非常迅疾。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聂信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说:,走,跟上去。

没什么别的选择的。

聂信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过来,架起飞剑紧紧跟上。

的确。

看起来老者并没有恶意,但天晓得要是忤逆于他,会变成怎样,那就天晓得了。

以白衣老者之强大,真想不利于他们,恐悄他们还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躲过去。

那么,既然对方现在没有表现出恶意,那不妨跟上去看看。

聂信怀里揣着那封信,心里更是惴惴。

到底这封信会让老者有什么反应呢?跟着老者只飞行了大约一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炼妖塔顶层的正中间。

和周围纯粹、均一的桑树林完全不协调的是那里居然有一片小院子。

院子中间是一口井,边上是三四间茅草屋顶的房舍,再稍微边上一点,则是一些菜地。

不是花圃和药园,真的只是菜地而已,里面种植着的,是他们这一行人全都没见过的玩意,如果不是已经见识过老者的威能,光看着眼前的景象,恐怕还真会错以为那就是个普通的农家老者而已。

[ .]第一百七十九章 魔将下边是厨房。

里面各种玩意都料是我自只做加圳…自只凑合着用吧。

我浇了菜再找你们说话。

白衣老人简直是将他们几个当作了自己的晚辈子侄似的,一点都不讲究。

他们几个面面相觑。

但白衣老人已经自顾自地去边上的菜地了,他们索性也真的钻进了厨房,准备收拾一顿结结实实的早餐出来。

走进厨房,他们都吓了一跳。

老人说厨房里各种玩意都有,果然不是随便说的。

厨房里有好几个巨大的木柜,顶上都绘制了聚集寒气的法阵,丝丝寒气从顶部渗下,让柜子里的那些玩意都能保持新鲜。

修行者们从来不缺乏这类冰箱的手段。

柜子里有各种各样的肉类和蔬果,全都取自炼妖塔,都是取自各种灵兽妖兽,以及栽种在各层的各种植物。

黑风招,银眼猎隼,月鳞稣,,天哪,这些东西能够吃?看到那些体形不大,但都极为难缠的灵兽妖兽的肉类,就那么挂在柜子里,有些甚至都没有做过处理,大家心下都有些忐忑。

这里还有整片玉岩熊的后腿,熊掌张翼输打开了边上的柜子,吓了一大跳。

玉岩熊是他们这一行路上曾经绕着走的玩意。

碰上了虽说他们也不是杀不掉,但玉岩熊几乎对任何法术都不敏感,想要杀死一只玉岩熊,几乎要耗费杀死同阶灵兽两到三倍的力气。

他们可不愿意花那个功夫,但现在,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玉岩熊后腿,就那么挂着。

皮毛相当完整,后腿上也没有多少其他伤痕,看得出来玉岩熊压根没遭受多少攻击就直接挂了。

他们眼中的强大灵兽,却只配当老者的食材,这个反差委实是有点大。

那些调料什么的,也都是这样。

炼妖塔里肯安是没有海盐的,但在前面几层里却有一片岩壁,上面能够采掘出不少岩盐。

糖类出自某种仙家品种的甜菜,有着一种独特的清甜的味道。

甚至连酱油 都是用耀金豆酿制的,这玩意平时都是用来作为一些丹药的药基在使用,品级着实不低。

光是这些食材和调料,如果在外界。

恐怕也是价值连城,会让一些人连下巴都惊掉。

这些个东西看多了,大家也收起了惊讶。

白衣老者的强大是他们无法想象和揣测的,既然对方没有恶意,那就当奢侈一顿好了。

能够吃到这些东西的机会可真不算多呢。

大家虽然都不精擅厨艺,可都是在现代城市环境里长大的,世俗界对于饮食的精研,早就越修行界了。

将一些小手段卖弄一番,很快就置备出一大桌子的好菜。

他们经过一夜屡战,香喷荐的熊肉粥最能补充能量,一锅子粥还翻腾着的时候,大家就都食指大动了。

出了厨房,白衣老者已经在外面的院子里摆开了桌椅碗筷。

老者对他们搞出来的这一桌子食物显然也很感兴趣,狼吞虎咽地,却是一点都没有仙家高人的风范。

可这也在无形中,减少了大家对于老人的警惧之意。

喝完第三碗熊肉粥,自衣老者抹了抹嘴,问道:你们是为了试炼来顶层,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聂信从怀里掏出信件,摆在桌子上,老者看了一眼,手一挥。

信件就消失了。

老者淡淡地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外面到底生了什么,不想知道每隔多少年,总有一批少年人跑进炼妖塔,每次倒也是有几个。

能够到我这里。

呵呵,不过这顶层,多少是有些让人失望吧。

我穷究在这炼妖塔里的数百年,才将这一层地面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现在这里是我的参修之处,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了。

庚修问道:前辈,您……可否告知我们您的名讳?白衣老者抬了抬眉毛,说:这倒是无妨。

我叫檀季,你可曾听说过?魔将檀季?!庚绮倒抽了一口冷气。

檀季可不是籍籍无名的前辈修士,而是名闻遐迩的杀神。

檀季的身上,更牵扯着当年修行界演化为正邪两道,从一个和衷共济最多为了各种资源偶有争斗,大多数时候还是能坐而论道,共参天理的修行界,变成正邪两道互相攻击,不死不休的局面额历史。

当初一帮上古修士建立天魔门的时候,檀季还刚才进入修行领域,按照现在的算法,不过是个灵息初期的小小家伙。

可随着第一次正邪两道大战绵延几近三百年,檀季的名字变得越来越耀眼了。

他渐渐地从天魔门烈风堂的一个小喽罗,变成了天魔门最强的叫污。

在次次惨烈的战斗中。

斩杀了不知道多少敌人一一一一 也列大战以双方都流够了血,不得不偃旗息鼓的时候,他也从当初的灵息初期的修为,成长为金丹期的强修士。

他创立的功法至今还是魔门最重要的几项传承之一,说起来,邪斧苍深倒是他这一路功法渐渐传承展下来的,檀季当年最擅长的兵器就是斧子。

檀季的名字,大家多少都有耳闻,那真正是传说中的人物。

现在,传说中的人物出现在了大家面前,怎么能不让人激动不已呢?呵呵,没想到吗?当年我化妆进入炼妖塔似乎是炼妖塔第二还是第三次开放来着。

现在,过去了好久了。

檀季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炫耀的意思,却也没有多少喘嘘。

前辈聂信想要问。

檀季却摆了摆手,说:其他的事情等我看了信再说檀季叹道:也是我小看了你们,才让你们烧了那片桑树林。

那可是我最初开始在这里参修的地方呢。

之前他们就沟通过,知道一念桑应该是人工种植出来的。

檀季这么一说,他们都明白了过来。

一念桑之所以能郁积了那么多怨气,恐怕正是因为檀季将自己的全部负面情绪都放射了出来。

一念桑以人的心绪为引,却是历练心境的再好不过的参照。

在炼妖塔里,事情简单,不会有任何烦扰。

我辈修行者,在定力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就无从检验自己的心性。

唯有将自己的心性放射出来,以一念桑吸取之后的产物来验证了。

忽忽数百年来,一片片林子,就是我参修的足迹呢说道这些,檀季倒是有些自得。

大家这才知道,檀季在这漫长岁月里的修行轨迹。

环绕着中间这个。

小院子,一片片桑树林吸取的都是不同的情绪。

他们刚才战斗的地方,檀季管那里叫邪念桑林,是当年檀季初入炼妖塔顶层的时候,荡涤身上怨气、死气、杀气的地方。

经过邪念桑林的荡涤,檀季花了很长时间反思自己所参与的正邪之争,却越迷惘,当时呆着的地方,成为了惘念桑林。

他们幸好没有误闯那片地方,悄念桑林里的玩意,可没有怨魇兽那么好对付。

之后,则是檀季在有所领悟之后锐意精进的苦修之所,执念桑林。

那里形成的魇兽的攻击力无比强大,而且真的是一次次破碎之后都会重聚起形体来,不到执念被完全消耗光是不会停止的。

再之后,檀季从锐意精进的窠向中脱出来,反而是有些返璞归真,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最后那一片桑树林,居然什么都吸取不到,什么魇兽都没有产生,最终被檀季命名为无念桑林。

一片片不同的桑树林,能这样见证檀季的成长,也算是它们的幸运吧。

可听檀季这样一说,大家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路成长,从邪念而到无念,他们都能体会到其中的艰辛困苦。

一个修士,尤其是已经如檀季这样取得了极大成就的修士,用这样的方式推翻自己以前的全部成就,重新寻找一条无畏无惧的道路,这该是如何的勇气?檀季的年龄,他们现在都没办法知道了。

恐怕檀季自己都不会记得很清楚,可檀季既然还在这里,他应该是金丹期吧,所以说,外面的事情,我其实真是不太在乎! 我要是离开炼妖塔,恐怕最多一个月,就得历劫,然后离开这里了。

有什么事情我能管得了呢?檀季淡淡地说:你就这么回去告诉让你送信来的人吧那么,炼妖塔这次的兽潮是前辈策动的?聂信问道。

算是吧,炼妖塔容纳不下那么多灵兽,大家都明白的。

那些灵兽里比较弱的族群自然会想办法离开。

经历了那么多次炼妖塔的开启,有人进来又出去,它们也都看在眼里呢。

檀季淡淡地说:要说和我有关,当然的。

我占了这整整一层,把不少家伙赶去下面那层了。

他们互相之间的斗争才会那么多。

他们惹不起我,想办法从其他地方找场子还是可以的。

有些灵兽还是能冲出去的吧,外面的防卫再严密,也难免又漏网的。

那就够了。

檀季说得轻松,大家听着可不是这样。

虽然檀季改变了很多,可骨子里,他仍然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无所顾忌的魔将。

,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 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章 上古修士的绝响议卓没有说自只的打算。

但他对外界的事情很好甲价他们。

每天都好吃好喝,在外界。

无论是世俗界还是被修行者们深深隐藏着的那些秘境里,这都太奢侈了。

取自灵兽的肉类,可不仅仅有越一般食材的美味,对于修行同样有着帮助。

越是高阶的灵兽,身体内贮存的对修士有意的成分就越多,鲜活的灵兽甚至身体还能保有相当部分活跃的灵能。

炼妖塔里的灵兽虽然层次都不算很高,都是灵息期的修行者们能够对付的种类。

可是,那么多年下来。

那些灵兽里还是有一些天赋异禀的家伙,有相当强的能力,达到相当于筑基中后期的灵兽。

数量并不算很少。

如果是聂信他们一行,碰上这些灵兽估计也得绕着走,哪怕他们有狼王、大青和小玉。

可灵兽到了后面能够挥的作用并不很大。

碰上了顶层的这些无形无质的玩意,更是一点用没有。

但是,在檀季看来,这些厉害灵兽可就是可以随便抓来杀了吃的货。

檀季距离上一次和外界可靠的人联络,已经有太久了。

他没有说上一次和他联络的那个小人是谁。

大家也没胆子去问。

或者说,大家潜意识里都有些想要回避的意识。

一旦檀季说出了那个人是谁,那他们谁都无法淡定地面对一个小事实:在正道各个家族、门派中间,尤其是在那些位高权重的执事、长老甚至可能是门主、族长中间,有一个邪修那边的人。

这是何等耸人听闻的消息啊,他们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不可能永远保持沉默的。

对方要是得知此事,恐怕就得不计代价地明着暗着追杀他们了。

檀季也明白这一点,并没有主动透露。

或者表露任何想要主动透露的意思。

这个资深到大家难以想象的级修士,此刻却像是变成了十万个小为什么。

有数不清楚的问题问大家。

从他上次和外界接触到现在。

挂长一段时间过去了,哪怕对于修行中人,这都是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恰恰还是外界变化最为剧烈的时期。

那些层出不穷的新想法、新技术等等,让他不断的冒出新的惊诧。

尤其是飞行,,不管是借助符咒、法术还是飞剑飞行,哪怕在他们那个时代。

这也是不甚成熟的一项技术。

当初,飞行甚至是一些家族保存在自己最核心的弟子和门徒之间的秘密。

现在这却已经变成了几乎人人可以尝试的神奇体验。

现在,人们仍然会为了最初的那些次飞行而兴奋莫名,同样也会因为太多太频繁的飞行而觉得厌倦,无论是修行者还是普通人,都是这样。

潜入海底心四米以上,哪怕在修行界最为强盛的时候,也只有极少数顶尖修士能够借助强大的防御法宝做到,可现在,靠着设计精良的深潜器,身体孱弱的普通人经过一定的操作练都可以了。

至于在月球登陆。

更是连修士们都没达成的成就,让檀季都心动不已。

当檀季一次次惊讶之后,也不免有些唏嘘。

曾几何时,芸芸众生。

那些普通人,都是那些修士们的子民,将那些神通广大的修士奉为神明,用尽一切可能奉养之。

其中很少杰些各方面出众的家伙,或许会被传投一些奇妙的技巧,一些强大的上古修士们无聊时候搞出来的小玩意。

檀季进入炼妖塔的时候,神州大地已经有强大的人类国家。

但修行者的神明地位仍然无可动摇,行云布雨,吞吐天地罡气,哪怕是一些最浅显的法术,都会引来人们的膜拜。

之所以他们不长出现在人类面前,那是因为麻烦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现在的世界上,人类才是主流。

他们已经将他们周围的一切研究得越来越透彻了,无论是对于这个广袤神秘的世界。

还是对于人类自身都是。

现在的世界,已经不需要修行者了,人们自己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了。

哪怕修行者。

现在恐怕大部分也是出自普通人,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

为自己如何修行还要掩蔽身份苦恼。

一旦暴露了身份还会麻烦得不得了,一切都颠倒过来了。

不过,檀季对这些到是很看得开,他经历过的可是当年更大的变局呢,相比之下,修行者在人类世界里慢慢消亡,实在不算什么大事。

呵呵,外面真好玩我得去看看。

檀季就这样下定了决心。

我离开炼妖塔,估计最多能在外面活动几个月吧,你们既然将信送到了我这里,我看你们也挺顺眼的小少不得得给你们点好处。

还得将其中的原委和你们好好说下。

在晚饭上,檀季如是说。

吃完了饭,收拾好了碗筷。

大家在院子里围拢在檀季的周围坐了下来。

这仿佛就是一次小规模的讲道了。

正邪两道的纠葛,起始的原因也不那么复杂。

你们说,你们知道的就是法术心术之争,这只是一部分。

所谓的修行正道,无论具体是哪种功法,归根到底都将秩序、积累、循序渐进,当初这可不叫什么正道,而是叫天人道。

而对应的道路,现在被称为邪修一路的,则被称为混沌道。

混沌道追求的是道法自然,心性自由,追求的是顿悟,功法上难免有激进的地方,有些功法甚至是不成功便成仁。

在修行上。

如果有其他法子辅佐,也不坚持拒绝,借助丹药、灵兽之类的辅助修行,其中的酷烈之处。

不足为外人道也。

另外还有万法道。

那帮人很少有自己的宗派,多数都是自己一个人,看着自己的兴趣,钻研些奇奇怪怪的法门。

医术、星象、音律、棋艺等等,还有更奇怪的玩意,那就懒得说了。

听起来,现在你们这两个小丫头的什么天工坊,倒是有些当年万法道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当时传承下来的。

檀季有些唏嘘地说。

沐夙和羽恬两人,从来没听说过这些。

檀季说天工坊可能是当年万法道的传承,绝不是无的放矢,必然是有相当把握的。

但现在他们在炼妖塔里,也没办法找师门长辈去问个究竟。

沐夙有些神往地问道:前辈,那万法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现在为什么都没人提起了呢?檀季摇了摇头,说:万法道虽然不希望卷入天人道和混沌道的纠葛。

却也不能独善其身。

万法道中最出名的那些家伙,不少都是出身其他两道,但自己迷冻偏门的修行道路而巳六而且,他们也没办法无欲儿膛炼总要有灵石有药材有灵丹之类的玩意嘛,单枪匹马的,太难收集齐全那些玩意了。

除了一些真正遗世独立的家伙。

万法道逐渐地分入了其他两道。

其中的沿革。

现在也很难搞明白了。

羽恬嘻嘻笑道:墨家也很偏门啊,搞炼器和铸造,该不是就是那时候分进来的吧?檀季的笑容还是那么云淡风轻,但他之后所说的话,却让大家惊讶不已。

墨家。

可是当年混沌道三大家之一,甚至于后来魔门,就是以墨家为核心建立的。

魔门即墨门,当年墨家的煊赫声势。

现在你们怎么也想不到的。

墨家到底怎么现在变成了正道家族,这倒是我不知道的。

在我进入炼妖塔的时候,墨门虽然已经不是墨门的最强力的家族了。

可仍然位高权重。

墨家人在历次大战中。

不计牺牲,立下赫赫功劳,更是保全了不知道多少小家族小门派和无数的散修。

要说老夫在整个修行界最敬佩的家族,墨门绝对是其中之一。

墨翔张大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家族的沿革到底如何,他的确没怎么关心过。

如何和其他门派相处。

也不是他这么个醉心炼器和其他技术的技术宅关心的事情。

可是,现在作为正道门派兵工厂的墨家堡,居然当初是魔门核心?这也太颠覆了。

墨翔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檀季耸了耸肩,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将一丝声音凝聚成线,送进了墨翔的耳朵。

那是墨家功法中最核心最基本的口诀中的一句。

这些最基本的玩意,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改变了,可檀季居然知道,这大大增加了檀季的说服力。

檀季无意给墨翔剖析其中纠葛,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天人道、混沌道当初并没有多少矛盾冲突,不少人甚至是好朋友,好兄弟。

当时,一家兄弟分别投身混沌道、天人道、万法道的不在少数呢。

可情况总是会变化的。

檀季皱着眉头说:现在,外界应该还是没有元婴修士吧?可上古时期,还是有的。

最初那批上古修士终于机缘巧合地突破了元婴期却现再也无法有任何进步了。

外界的灵气有其位势,当你在元婴期之前,一个人体内的灵能位势。

始终低于,或者和外界齐平,还能不断级取外界灵能。

到了元婴期。

想放低姿态都不行了。

更糟的是,自身灵能如果不加以约束。

甚至会不断散逸。

哪怕金丹修士,到了后期对外界灵能的级取度,也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很大的压力。

玩物有灵。

餐风饮露、沐浴阳光而生长,一棵最卑微的灵光草,也得六七年才能有点样子。

可炼药、炼丹,动辄就是成千上万的数量。

修为越高的修士,对药材、炼器材料的品质和数量要求越夸张,做什么东西的时候,浪费也就尤为巨大。

这个世界,是供养不起那么多修行者的。

于是,那些没有天赋或者天赋一般的人小不少就自觉不再修炼,泯于众人。

安安静静地过着平凡人的日子。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修行界对世俗界,再不是予取予求的压榨,而是和平共处,互相给对方留出空间没有那些人的自觉牺牲,修行界崩溃得会更加快。

整个世界,不过是个。

更大的炼妖塔而已檀季摇了摇头,感慨道:后来,随着三条通道的现,这样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紫髯尊者最先现了第一条通道,随后,在整个神州大地上。

陆陆续续现了四条通道。

以元婴修士的神通。

他们分了一丝神念。

互相帮助。

通过通道探索了一下对面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对面的确是个,更适合他们这些元婴修士们的世界。

不管为了自己的进步,还是为了这个。

世界的芸芸众生,第一批二十七名元婴修士,分别通过四条通道,进入到了镜界。

镜界之名的由来,不是因为那边的世界是我们的这个。

世界的投影,而是因为他们希望是这样背井离乡,不管对于谁。

不管是元婴期的大能还是世俗界的平凡人,都不那么愉快吧。

可是,从那时候开始,忖况就在渐渐变化了。

第一批元婴修士通过之后,四条通道里有一条通道关闭了。

经过大家会商、研究才现。

两界通道每次投送什么过去,都要消耗大量的灵能,我们靠着肉身压根不可能修炼出来的灵能。

虽然只有元婴修士能够忍受通道里的那种怪力的撕扯抵达彼岸,但这不代表大家不想过去啊。

在元婴修士们过去之后不久,也就是四五十年之后吧,混沌道和天人道的第一次大战爆此后种种变化,都是由此而生。

当修士们不断增强战力之后,能够到达元婴期的修士,战力比起原先强太多了,要通过通道比以前简单了。

一旦到达元婴期,立刻就走,也就变成了传统。

一个个修士过去,几条通道里。

又渐渐关闭了。

在我进入炼妖塔的时候,还有两条通道开启,当时的正道和魔门。

各控制着一条,,现在,看我收到的信里所说,只有唯一的一条通道留存下来了。

不过,大家都没有能力去掌控之。

外面灵气稀薄,能够诞生元婴期的修士,比起原来。

难得太多了檀季眯起了眼睛。

仿佛在寻思着些什么。

没想到,原来所谓的正邪两道大战,居然是因为这个夏知远有些感慨地说。

聂信倒是很看得开,耸了耸肩。

说:修行者向来只顾自己,以前不是就一直这样听说么?这样的原因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却也不算太怪异。

檀季好奇地看向聂信。

能够在这么颠覆性的情况面前如此淡定。

一点没有信仰崩塌的状况,和其他几人现在痴痴傻傻,迷惘万状的情况截然不同,让檀季都有些惊讶。

能这么想就好,修行这回事,别人能够给你再多帮忙,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玩意。

门派、家族、阵营,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都不重要。

檀季虽然这么说,但眼底还是闪烁出一丝淡淡的哀愁。

无念桑,毕竟不能让他真的无念。

第一百八十一章时不我待品卓那淡漠的怅然!而他汝样的人来说、心神已经不再成为问题。

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以一念桑来验证了的心神修炼,光是能守得住这种寂霎,还能保持正常的心智,都足够说明他的强大了。

虽然这不是禅功,可他的心神,远比那些修苦禅的家伙更强大。

他进入炼妖塔的时候,释家的修行法门不过才刚进入华夏修行界,都没什么气候呢。

檀季掩饰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过是一种习惯罢了。

你们,现在欲待如何?。

檀季忽然问道算算日子,炼妖塔关闭还有口天了吧檀季居然觉得有些新鲜,他在炼妖塔里,已经太习惯了一天天就那么过去的日子,有时候一坐定,随便想一些什么玄奥的问题,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就那么过去了。

这么一天天地计算着,可是很少有了。

聂信看了看庚绮,他们两人领导着这个队伍,早就形成了默契。

这些天,他们也商议过之后的行止如何,离开炼妖塔那是肯定的。

他们可不准备在炼妖塔里陪檀季过上六十年,等下一次炼妖塔开启。

他们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呢。

聂信认真地说:前辈,我们还是要出去的。

算算日子,这一两天里我们就得动身了檀季挥了挥手,说:我送你们过去。

五天足矣。

不过那样太辛苦了一点,算七天吧。

多出来十天,我们相识一场,加上你们还有为我传书的苦劳,不给点甜头,你们这些天前辈,可不是白叫了?檀季这么一说。

大家都有些惊喜。

这家伙的修为,是他们前所未见的高。

哪怕聂信之前和莫天、天闲老人认识,可那两个家伙各方面都比檀季相差不少。

尤其是在心神修炼方面,简直没法相提并论。

修行中人,对这类来自前辈的指点。

向来是很当一回事的。

可他们刚刚表现出一点窃喜却立刻被檀季打碎了。

檀季呵呵一笑,说:,要说功法,以及法诀剑诀这些玩意,你们可比我强太多了。

修行界多少年钻研,可不比当年了。

就你们几个的功法,互相间或有不同,大概你们自己还会给这些功法的好坏序个顺列出来,可在我看来,这些俱都是好功法。

毕竟,修行界也是在不断长进的。

檀季这么一说,大家可就傻了眼了。

羽恬先就按捺不住,问道:,前辈,修行界可一直说,功法、法宝之类,总是那些上古修士们遗留下来的好啊。

这可和你说的不一样。

您该不是不想传我们什么吧?您看您,小气就小气嘛,我们不在乎的。

羽恬天性爽朗直率,平素也是开玩笑惯了的家伙,向来少顾忌。

哪怕知道檀季是有通天神威的高明修士,也没真的太放在心上,这些天很有些将檀季当成自家长辈的意思,虽然有些借越冒犯,但现在的檀季不但不以为忤,还相当吃这套。

檀季抬了抬眉毛。

无可奈何地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檀季解释道:,上古洪荒,的确是有许多威能赫赫的大修士,但当时的灵气有多充裕啊。

大家都不用为了灵能担心,只要随便有套功法,哪怕是很粗率简陋的玩意,只要能持之以恒,一样可以轻松修炼。

灵兽满地跑不至于,却也不难寻觅强力的家伙。

如聂信身边这青色大蛟和这个白色的小兽一般的,可不少见。

各类天材地宝要寻觅起来,比后来简单太多了。

要说法宝的用料、威力等等,的确是上古时期的玩意比较强。

但修行界代际更迭,现在你们的功法比当时有效率得多老夫的确是老了,修行的这效率二字,还是从你们口中才得闻。

聂信,尤其是你这个奇奇怪怪的功法,居然能谨藏灵能,不使外泄一丝一毫,要是我当年会这种功夫,可能就不必躲这里来了檀季当年的遭遇,他自己不说没人能知道了,他的那些宿敌、仇人,现在肯定都已经死尽死绝。

檀季也是追求自己修行的完美,才一直呆了那么久,一步步从邪念桑淬炼到无念桑,用一片片性质不同的树林见证了自己的成长。

庚修嘿然一笑,说道:前辈,那您的意思是,准备指点我们的心念修行?庆绎很想得开,哪怕自己蜀山门派里的长辈,对他们这些优秀弟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给好处的。

檀季和他们的交情又不深,最多也就是比较想得罢了,干嘛一定要给他们好处?能够指点他们一些心念修行的法门,不说奔着檀季现在的境界去,只要能有相当提高也就够了。

现在的修行界,打架的机会不多不少,能够有所提升,哪怕单纯,为了抵抗对手的法诀之类的玩意都很有用。

更别说在将来有所突破的时候。

心神的固守可比抵抗其他雷檀季撇了撇嘴,说:我也没那么小气。

心神修炼的法门,我给你们抄录一份就可以了。

不过,你们也知道我是什么出身,法子比较邪门,你们高兴练就练练玩好了。

不高兴练也没什么。

靠着一念桑来吸取各类心念波动,也不算很难吧。

这里那么大片林子,种子管够檀季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叠灵兽皮卷轴,上面以古朴的文字抄录了他这些年的全部心得。

他随手将皮卷扔给了庚修,随意地说:你们收着好了。

反正这玩意也带不走,留在身边没用了大家凑着扫了一眼那些皮卷就有些变色。

果然这是个很邪门的法子,别人的心神修炼都是以稳固自身心神为重,将自己的心神不断凝练起来。

可檀季的法子,脱胎于当年魔门的魔魂诀将自身的邪念用特殊的阵法逼出,变成漫天幻影,然后用阵法引导之,反袭自身。

靠着和这类幻阵的不断对抗,只要能坚持住,自己的心神也就越来越稳固了。

这法子的邪恶之处在于一旦自身邪念被阵法逼迫激发,自己要对抗的可是自身心底最隐秘的负面情绪,最恶毒的那些玩意。

对于檀季这样魔门出身的人来说,那都算是极为凶险的了。

他们本来就不遵循所谓的世俗法则,他们遵循的是混沌之道,师法自然,从心所欲这样的修炼,有时候会让他们大吃一惊原来自己比别人想象中更坏啊,可却也不会有太大惊讶。

他们本来就不在乎所谓的善恶,面对的不过是**而已。

世俗的规程,多少年累积下来,现在的所谓正道中人,可过不得如此轻快的日子。

他们要这么玩,要面对的心魔,要比檀季这等人要强大得多,尤其是这第一步到底有多艰险,他们都不敢想象。

现在普通人群里敢去找心理医生的人就那么点,不就是因为不见得真的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么?檀季随随便便扔出来的这法子,可比心理医生狠多了。

这个)胆子从来不大的沐夙抬眼看了一眼檀季,旋即又底下了头去。

柔顺如她,倒也不免有些腹诽,这老头子该不是要害死他们吧,可也不用搞这个法子啊?还是说这个可以算是上古修士时代尾巴上的老头子,玩阴谋诡计就这个水准?檀季到好像是看出了大家的心思,他淡淡地说:当年的修士们,条件上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可功法剑诀什么的的确是弱项。

要想顺顺利利渡劫,可没现在那么容易。

现在,听起来你们各门各派里的家伙,渡劫的时候有万全准备,还能拉上一帮人护法援手?当年可没这个。

讲究,渡劫就是拿命顶过去的,不拼命怎么筑基、怎么结金丹啊?心魔这回事,能过得了自己那关,其他心魔还算个什么?说实在的吧,当年哪怕我用这法子入门,就没怕过筑基和金丹两道关。

法宝顶得过雷,可心魔还是得靠自己。

怕死?怕死不要修行啊。

你们还真以为修行是靠着年历积修,和老天爷拼年头?檀季此言一出,立刻将大家的心气调动了起来。

他们一直以来都是那么修炼的,前辈们的修行经验一一借用他们的学习体系比檀季的时代完整得多,可也的确没有那么锐气了。

可能,唯一不走寻常路的,也就是何念生吧?除了这个诡异的家伙,谁会把自己的修为废了重练?还不止一次!聂信寻思了一下,问道:那前辈,要是两个人一起练,互相用对方的阵法邪念攻击防御,会不会安全点?。

大家眼睛一亮,齐齐看着檀季,檀季却是撇了撇嘴,说:不知道,没试过。

你们自己玩好了,反正这法子是交给你们了。

老夫没乖运气去试这个法子,我这一辈子,就没怎么相信过人不过檀季又说道:你这说法倒是可以尝试下,也不是没可能。

这些我可不擅长。

既然我准备集去,然后就是去镜界通道那边准备走人了,很多用不上的东西就交给你们吧。

还有一些炼器的法门,你们要是现在还能找齐材料,倒是可以尝试下自己做点东西玩。

这几天,我帮你们把这些法宝炼化,教你们怎么玩转。

不然,嘿嘿。

光是上面附着的邪气,就够让你们死上几回了。

时间很紧了,这就开始吧。

别到时候来不及,出去之后我可没空管你们PS:很久不见的防。

各位新年快前一阵忙得兵荒马乱,现在渐渐正常了过来。

对不住大家。

新年会有新气象的,请大家拭目以待。

(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二章鸟枪换炮旧季手里的好东西可真不少。

可他手里的那些法宝。

全都箜而女炼化之后才能够使用。

本命法器这种玩意,修行界已经很少见到了。

本命法器必然是和修行者的修炼息息相关,要伴随修行者很长时间,甚至是伴随他经历整个修行历程。

现在的修行界,讲究的是能驾取什么,就驾驭什么,能负担得起什么,就用什么或多或少,这也是因为现在要炼制一件能够伴随一个修行者终生的法宝,材料、手艺乃至于天时地利,都太难能可贵了。

可檀季一下子就拿出来一摞在整个修行界里都能排得上号的玩意。

这些,我给你们讲解一遍小你们一人先挑一件,我帮一把手,让你们炼化了法宝可以使用。

不过,能不用还是不要用,这些玩意,最好还是等修为高一些再用比较好,比如到筑基中期以后。

现在,你们这些小家伙的修为,用这些玩意就是拼生死了,最多也就放出足够威力的几下攻击而已,然后就得听天由命了,打不死对手,自己就该完蛋了。

檀季严肃地说。

然后他轻咳了一声,说道:另外一层意思么这些玩意难保不被一些见多识广的家伙认出来,这些法宝的来历,嘿嘿,不消说也不太道地。

杀人夺宝,打架的时候强收的,大战之后打扫战场收罗的,都有!我没问过你们各自的师门传承如何,说不定就有哪个玩意,本来是你们的啥师祖太师祖手里的货色。

到时候,你们恐怕也掰扯不清楚吧。

那个也够麻烦的。

聂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何蔓看聂信如此,也很是宽心。

何家的历史没那么长,檀季进入炼妖塔的时候,何家还没影子呢。

就算他们挑中的法宝以前是谁家谁派的玩意,可他们是何家啊,要论打架,何家还真是不怕。

现在聂信与何蔓的水准,在同阶修行者里绝对拍在前列。

甚子和刚刚筑基的修士打打也不见得会落下风。

等法宝到手,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其他人却得将檀季的话放在心上,庚修更是露出一抹苦笑。

檀季这家伙这么玩。

怕不是故意使坏吧?历来正邪大战,蜀山都是正道群雄的中流砥柱,檀季一下子拿出来的这些法宝,几乎没有一件是混沌道、魔门风格的玩意,恐怕都是战场缴获以蜀山的历史沿革和地位来看。

怕得有不少件蜀山当年的玩意,甚至其中一柄紫色长剑上,还有蜀山初创时期的门派标志呢。

墨翔嘻嘻哈哈地说:前辈,墨家当年的玩意有没有?既然您说墨家当初是魔门大族,怎么也该有点好东西传下来吧?如果有的话,还请前辈赐下一件,让晚辈能够瞻仰前人风姿。

墨翔这番话,让檀季一愣,他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这倒是简单。

你且看檀季取出了一张黑漆漆的长弓。

长弓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了,式样古拙,弓身是木质的,并没有现在的复合弓那种几层材料的粘连,就是简简单单,非常纯一的某种有着内敛光泽的木材。

乍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但仔细一看,木质的弓身上居然隐隐闪耀着星辰一般璀璨的光芒。

弓弦就挂在弓身上,并没有因为保养弓身,延长弓的寿命而单独置放,这些规矩都是这些年修行界渐渐随着世俗界保养弓弩的灿巨建立起来的。

修行界多少年来没有能诞生一件足够强大的弓类法宝了,大家对于这类玩意的心也有些淡了下来。

整个华夏修行界,真正算得上弓术大师的,也就墨竣一人而己。

墨翔是墨家的核心子弟,炼器方面的眼光不凡,饶是如此,他居然完全认不出来那条弓弦是什么材料。

相比于低调华丽的弓身,这根弓弦更引人注目一点,绷得笔直的弓弦,居然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弓弦几乎是透明的,看起来不像是灵兽筋腱一类的玩意,,这是墨家先祖当年使用过的法宝吗?看到弓身中间握手地方的镌刻痕迹,墨翔再没有任何怀疑。

握手的地方用一寸宽的银蓝色布条缠着,只露出了最中间的一点木刻,那正是一个墨家秘符,表示弓的主人在墨家是守护宗祠的最强勇士之一。

这个秘符现在仍然在使用,宗祠卫队现在仍然是墨家最坚强的守护力量。

弓身是三千年的星纹檀,当年就是极其稀罕的玩意,现在外面不知道还有没有还存活的。

弓弦是万年月隐水母触手这把弓是一个,叫墨守道的家伙,战死之前让我送回墨家的。

墨守道和我交情一般,也就是见过两三次,还打过一架,但他为人却是极好,帮很多人修过法宝。

我敬重他,可之后事情太繁杂,居然一直没有机会帮他完成遗愿。

这把弓交给你,也算是了了个事情。

不过,这把弓本身就神出鬼没,加上杀气重,你可要小心使用。

说起来,这到是不用我告诉你怎么炼化了,这原本就是墨家的玩意,你是墨家弟子檀季平静地说。

谢谢前辈。

从檀季手里接过长弓,墨翔仔细端详着,体察着这张长弓蕴藏着的能量。

墨家的玩意的确不需要再炼化了。

墨家有一套独特的炼器方法,只用来炼制给墨家子弟制作的法宝,只有幕家血脉能够激活法宝,让法宝发挥全部能力。

墨翔曾经和聂信提起过这事情,当时可是引起了尖信不少惊诧。

能够辨识血脉传承的,在世俗界的科技里,应该只有凹吧?现在哪怕修行界,也觉得加是修行血脉传承的关键。

可墨家居然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有一套能够辨识血脉刚特征的阵法了?上古时期的修士们到底将认知的边界推进到了哪里呀?此刻,这种煞风景的想法不会从墨翔脑子里冒出来,他的脑子里只有这张看起来简谱,实际上却是美轮美奂,每一根线条都精到到了极点的长弓。

他毫不犹豫旧…手指,将滴鲜血滴在了秘符中心六道银煮的波锁略促长弓,墨翔感觉到整张长弓仿佛活过来了一般,一股灵动的感觉和自己的识海融为一体,仿佛是一只存在于虚无的活泼可爱的小兽发现了自己的主人。

主人有了些变化,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小兽一点点的靠近。

端详,一点点确认,然后亲切的扑了上来,缠着主人要玩耍要发泄,要倾诉一别至今的遭逢,,这是当年墨家的炼器实力么?一件法宝,居然能够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墨翔无从判断这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器灵,但这种亲切感,毫无疑问让他能够非常迅速地掌握这件法宝。

尝试一下?墨翔看了看檀季,又看了看周的的伙伴们。

大家也都感觉到他的跃跃欲试,都是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

墨翔手指一扣,灵能凝聚成的箭矢凭空出现,稳稳搭在弓弦上。

墨翔奋起全力才将长弓拉满,他的修为不高,驾驭这张长弓还是有些吃力,可长弓上传来的鼓励、温暖的感觉却让他平添了几分力量。

手指一松,只听得轻轻的一声嗡。

箭矢就消失了,下一瞬,箭矢出现在寥廓的空中,仿佛是击中了整个炼妖塔的空间边缘,一团银色的光焰爆开湮化开来的光焰不是无数的微尘,而是一簇簇无比微小的锐利,虽然只是这一箭的小小余味小却依然危险。

至于威力,也不必怀疑了,这一团光焰炸开,仿佛整个炼妖塔的空间都是一枷,这等威力让檀季也是一愣。

他的修为,要震动空间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可墨翔仅仅是灵息期的修为啊,他怎么也能做到?这张他把玩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能好好发挥其真正威力的长弓,本身应该有古怪吧。

墨翔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很是有些惊诧。

这张弓在手,光是现在他能发挥出来的威力,就已经可以在墨家排进前十了。

墨家前辈们果然是超级强力的一帮人啊,可墨家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多谢前辈。

墨翔冲着檀季深深一躬。

他不知道檀季不知道这张弓的真实威力,只以为檀季是冲着蔓延千年的淡淡的交情,将这张弓交还到了墨家人的手里。

他知道这张弓的意义。

只要能善用之,说不定这就是墨家又一次崛起的开始。

檀季摆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他也没太多后悔的。

反正这东西他也玩不转不是?羽恬本来就对打打杀杀的玩意不感兴趣,对于精习药术的她来说,一柄没什么名气的绿玉药铡最管用了。

处理药材的时候可以最大限度保存药力,施展药术的时候,也能大大增强效用,甚至于用于防身,这东西都很有点可以当作飞剑来施展的意思。

沐夙拿到的是个烦岩殒。

据说那是深藏在岩浆里浸润了亿万年而仍然坚韧的岩石为底料制作的,至于为什么叫做烦岩好像是因为这块始终散发着热力的岩石,被发现的时候被一条蛟龙当作睡觉的枕头,是那名修士费尽心机才终于搞到的。

可这东西还真说不上能用来炼制什么法宝,后来还是一位深知音律的上古修士裁取岩心部分,细心雕琢成了一个殒。

殒的音色变化并不多,但一旦能够掌握好,每一个音符变化都能产生莫大的力量。

烦岩殒始终在发热,红彤彤的还十分漂亮,直接将它悬在腰上当作配饰都没问题。

这玩意也没有一般法宝那么华丽那么抓眼球,一点都不显眼,但凭着法宝的材质和上古修士当年的雕琢,等沐夙能掌握这玩意的时候,这东西可以发挥出怎么样的威力。

大家都着实期待。

夏知秋作为天星殿里少数剑诀比阵法强的家伙,拿到了一柄很诡异的长剑,名为,裁月。

这柄剑的奇特之处在于,它能一分为七。

看起来比较笨重的剑匣里,实际上装着六柄子剑和一柄母剑。

这玩意操控起来很是麻烦,当年就很少有耸士能玩好这类东西。

要用好这种剑,不仅仅需要下苦工去了解剑哪怕最细微的变化,更需要对对战局面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和非常优异的判断。

夏知秋操控飞剑的干脆精准,已经蔚然而成风格,只要这条路发展下去,操控好这柄裁月剑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柄剑最大的麻烦是不能用于御剑飞行,如果要飞行作战,那夏知秋还得再同时多操控一柄才行。

当然。

对于向来依托阵法进行作战的天星殿的家伙们来说,这大概不算太大的问题,他们一贯不喜欢运动战。

夏知远分到手里的是一套二十八支阵旗。

这个数字自然是应和二十八星宿了,以星宿为核心原理建立的阵法着实不少,不管是用其中的一部分还是全部,这套阵旗全都能用。

二十八支阵旗每一支用的都是不同的材料不同的炼制方法,光是这些就足够夏知远钻研上好久,将天星殿的传承更推进一步了。

鼻怕是最简单的三星布阵法,靠这套阵旗取代灵石来布设,威力提升何止十倍?庚修思虑之下。

挑选了那柄有着蜀山前辈锋记的飞剑。

蜀山的传承非常丰厚,庚绮又是个非常聪明,很得门中前辈器重的子弟,他想要查阅门派前辈留下的各种文书、记录、卷轴,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找到这位前辈的记录,直接顺着他的路子修炼,可以将这柄飞剑的威力发展到极致。

有没有配套功法,毕竟是不一样的。

何蔓则挑选了一套毒粉色的丝衣。

不说这套丝衣强大的防护能力。

仅仅外观,就让何蔓再没有对其他东西产生过任何兴趣。

檀季推荐给张翼输的则是一套战甲。

战甲类的法宝,在修行界从来就非率稀有。

一套战甲法宝,尤其是可以达到本命法宝的用料要求的战甲,用料是同等级其他法宝的四到五倍,有些对防御性的要求尤其龟毛以可能会耗上七八倍的用料。

光是收集材料。

就是好鸣程,炼制过程更是耗费精神,每一片甲片都要精雕细琢。

檀季推荐的这套阎魔甲式样古朴,穿上这套战甲,张翼输看起来和兵马俑里挖出来的玩意样子差不多。

阎魔甲非常轻便,防护力极强。

张翼输穿上阎魔甲,还没有炼制的情况下,让聂信全力施展炎龙符和同阶的法诀攻击的时候,打在身上几乎没有一点反应。

可想而知,等张翼输炼化完毕,防护力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有了强大的防护力,张翼枪发挥飞星剑的速度优势,也就可以越发裕如。

只有对聂信,檀季有些拿不准,聂信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飞剑之类的玩意,他兴趣不大。

轻侯剑有点缺点都很明显。

轻侯剑用料不算很好,品阶不高,最多聂信也就能勉强用到筑基中期的样子。

可是,轻侯剑却是一柄很人来疯的飞剑小遇强愈强,那种宁死也不服输的精神和聂信非常契合,聂信也能将轻侯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这种人剑合一的默契感,对于掌握了以意化形的聂信而言,可能要比一柄更强大的飞剑来得重要得多。

聂信的能力很是均衡,并不偏任何一方面,他寻求的修行之路,问道之心,和任何人都不同。

仔细思量之下,檀季推荐给聂信一柄长枷…长枪?聂信和大家都愣住了。

对,长枷…檀季呵呵笑着说:修行中人,用剑的最多,用枪、斧子和其他奇门兵器的很少。

不是因为威力不够,而是因为太难,太麻烦。

我觉得你是个不怕麻烦的人,所以,用枪的话,应该能用好吧。

可是……?聂信并不排斥长枪,尤其摆在面前的长枪非常漂亮。

整赶长枪都是银色的,不知道以什么金属制成,也没有引人注目的枪缨,仅仅是简单到了极点的纯几何体的枪尖,磨砂质感的枪杆,和分为两支,形成一个短短叉子的枪尾。

枪尾几乎可以当作第二个枪尖来使用。

仅仅摆在哪里,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可这种肃杀之气却没有血腥杀戮的气氛,反而是中正平和。

仿佛仿佛这柄枪的主人做出的一切选择,都是基于天地正义,都没有任何后悔没有任何犹豫,不管杀掉了多少人,杀掉了谁,枪的主人始终保持着内心的平静这柄名为玉衡的长枪,历史悠久到了哪怕檀季都不太清楚其出处,只知道这柄枪的最后一个主人名为叶烽。

至于他到底做过什么,没多少人知道。

要不是在一处洞府里找到玉衡加上发现了叶烽留下的书简,檀季都不知道有叶烽这个人存在。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

看到这柄枪,就知道其尤其独特的性质,檀季不会去用这柄枪,多少也有些舍不得让自己的恶念和杀意玷污了这柄枪的意思。

将这柄长枪交给聂信,檀季对他的评价之高、期望之厚也就可想而知了。

仔细摩挲着枪身,聂信也有些犹豫,他对于自己是不是能够始终保持这柄枪这种纯净却肃杀的气质,可没有把握。

你想要从最基本的原理去了解整个修行到底是什么,这柄枪可以帮你。

檀季笑着,劝说道。

檀季的手指拂过长枪,长枪忽然发生了变化,长枪仿佛变成了可以流动的液体,一圈圈地荡谦开来,顺着檀季的手势,像是一条有着生命的蛇,盘上了他的手臂!聂信一愣,一个词汇在他心头一闪而过:液态金属?檀季呵呵笑着说:你将长枪变成飞剑,也能用吧。

我没试过,反正这东西基本形态是枪,其他的,应该是可以千变万化的吧?我相信,现在搜罗遍整个修行界,都未必能再找到同样的材料,造一柄一样的玩意了。

哪怕是当年,这柄枪到底是什么玩意做的,我也没搞太明白。

你有兴趣弄明白,那是最好檀季皱了下眉头,说:听你说起你的那帮属下,这么条分缕析地研究基本材料,说不定是一条路呢。

聂信深深一躬,道:谢前辈厚赐。

材料的性质,材料和灵能的相互悄用,这可都是他给实验室布置的最核心的课题,这柄长枪绝对能够让他的研究更上一个层次,开阔他和麾下研究人员的思路。

檀季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玉衡枪又是不需要他协助炼化的,倒是减少了他的不少麻烦,协助别人炼化法安,怎么都是个辛苦的活呢。

檀季交给他们的不仅仅是法宝,同时他还将相关的各种使用方法,战斗时候的思路一并教授给了他们。

魔将檀季的战斗经验何等丰富,当时那些对手如何使用法宝一一道来,就能给人很大的启发。

那些炼化法器的方法,也都各有特点,足堪作为他们将来修行的借鉴。

将这些都安排妥当,距离炼妖塔关闭只有八天了,相比之前檀耸所说,还提前了一天。

檀季让墨翔展开飞梭,将飞行速度比较慢的沐夙、羽恬、夏知远都安排在飞梭里。

檀季手里掣出一支飞爪,扣住了飞梭。

檀季腾身而起,一声长笑,他身上散逸出来的灵能仿佛变成了一双宽阔的翅膀,在空中一振。

整个空间都位置一颤。

檀季大喝道:走随即他就拖着飞梭飞速超前滑行。

在他的张开的灵能羽翼引导之下,大家的飞行仿佛都没有任何阻滞,一蹴而就,消耗的灵能和平时差不多,但速度几乎是以前的一倍。

接季的神识笼罩的范围又是无比广阔,在他的神识威压之下,任何一层的灵兽,再强大也不敢跳出来找事。

大青小玉和狼王在檀季纵容下,同样张开了全部神识,倒是很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第一百八十三章破阵仁聂信他们行来时战战髅鼓躲着老不同,这次回程,飞不多是直接从一层的通道出入口直飞另一个出入口。

要不是顾忌到他们的灵能消耗,檀季的速度哪怕再快上几倍都可能,仅仅一个上午,他们已经回到了第八层。

檀季大概是觉得有些小看这些家伙的吃苦耐劳的能力了,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再度出发,他又提高了速度。

而这一次一直到深夜。

抵达了第五层才停下来。

灵能自然是消耗一空。

可他们还是立刻打坐修习。

一直在飞梭里休息,没什么消耗的夏知远、沐夙、羽恬则拿出全部本事,辅助大家快速恢复。

大家合作无间,这些事情都不再需要谁来安排。

在这种效率之下,他们只用了三天就抵达了第一层。

好了,到了这里,我们就此别过吧。

后会无期啦。

降落之后,檀季淡淡地笑着,冲着大家挥了挥手。

小前辈。

聂信抢上前去。

檀季呵呵一笑,说道:我可没功夫再冒充谁出去了,你们先出去,反正还有时间,我休息一天再离开。

到时候,你们正好在外面看我破阵,看看现在修行界的最高水准的防御阵法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你们干嘛要和我混一起,互相添麻烦嘛。

檀季说得有道理,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这些人对檀季都很有些对亲厚长辈的感觉。

魔将这个称呼听着吓人。

可当时就是个靠着实力争雄的时代,被说破了修行界最大的利益纠葛造成了现在的正邪分野,他们现在对于所谓的正邪两道,还真没什么太大的看法。

前辈。

倒也不是后会无期。

说不定,若干年后。

我们过了镜界通道。

到时候少不得得去叨扰前辈。

到那时候。

还希望前辈再照拂一二。

庚绮拱手说道。

檀季眼中绽放出一抹弄心的神采,哈哈大笑道:好。

如果有那天,我当略尽地主之谊,和大家大醉一放那么多年了,我的老朋友都死差不多了,那边可能还有些。

可这里,也就认识你们这些小家伙。

你们别死了啊檀季说完。

再不多犹豫。

挥了挥手。

一闪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炼妖塔外面,现在正是议论纷纷的时候。

三个月的试炼期,虽然已经分成一个个小队,但还是出了不少状况。

最终抵达顶层,并且能够有所斩获的。

也就聂信他们这一行。

之前抵达的一组抵不过邪念桑林。

险些团灭,被檀季救下之后扔回去了。

之后,何松所在那一队,在聂信他们一行被檀季招待的时间里曾经两次试图进入顶层,但毫无例外地迷失在杂林中,被檀季扔了回去。

檀季不知道何松和聂信、何蔓他们认识。

哪怕知道也不会在乎。

这事情甚至都懒得跟他们提起。

后来。

陆陆续续地,各支队伍就都在后面那几层里猎获灵兽,采集灵药和其他材料。

六十个进入炼妖塔的人,现在只有聂信他们一行十人还没有出来。

其他队伍都陆陆续续退了出来。

其余五十人里。

有七人死亡,十一人重伤,几乎人人带伤。

和灵兽打斗,和其他队伍抢夺材料的时候打斗,各种状况层出不穷。

光是要好好消化掉这些仇怨纠葛,那些个门派就得折腾上不少年头。

先前何松离开炼妖塔的时候,江不信与何苍生一同出手,制住了整个队伍,捕获了何松。

随后何苍生与江不信,协同一些关系亲厚的友人,一同返回何家,帮助何苍生牢牢控制住了整个何家。

何苍生立刻陷入繁忙的事务中,连那个在庶务上很是呆板的林宇泉也不得不奋起全部心思协助师父处理各种事务,这些日子下来,情商提高很快。

可聂信他们这一行人迟迟不从炼妖塔里出来,让外面大家都有些惊疑不定。

其他队伍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这样一来,外面的各门派长辈也就越发担心。

庆修是蜀山年轻一代弟子的代表,不到三十岁就已经筑基成功,惊才绝艳,光是为了他,好几个蜀山长老都守在炼妖塔门口等着,恨不得能重进入把整个炼妖塔搜一遍。

羽恬和沐夙两人的师父本来料着自家徒弟进入炼妖塔也就是过个场,认识些修行界的伙伴,体会一下战斗,赶紧就回来,安全第一嘛。

炼妖塔可不是他们这种不以战力为专长的穷门派玩得转的地方。

两个月还没等到自家徒儿出来,她们的师父立刻就着急了,立刻赶来守着。

不少羽恬和沐夙的师兄弟姐妹。

也焦急等待着消息。

天星殿的长老倒是很看得开小来询问了一下,得知是和大家都很看好的庚绎、聂信等人月二卜炼妖塔,转身就去做自只的事情了六过种豁达和旧谢:让蜀山上下惊诧莫名。

张家、墨家也是如此,他们对自家弟子的信心比别人足好多。

他们也最清楚,到底他们这一行人进行了多周密的准备。

一旦要拼死,又能爆发多大的战力。

聂信本来就已经是很牵动大家心思的年轻一代代表人物了。

现在没听过他名字的人还真不多,加上现在何家发生巨变,聂信与何蔓就更是各方关注焦点。

说他们这个队伍最抓眼球。

一点都没夸张。

放心好了,这帮人在一起小还能出什么事情。

可他们还带着天工坊和天星殿的人那几个人…这个,叭…嗯。

多,你这是啥意思,我们天工坊招你惹你了啊?别别,我什么都没说。

我可不敢跟您顶嘴。

嗯我们天星殿你就敢得罪,是这个意思?我闭略还不行嘛?你们真烦,他们这一队人有实力有脑子,还能出什么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来了。

你们看,有人出来了。

唉,果然是他们。

在大家的议论纷纷中,聂信他们一行轻松地走出了炼妖塔,看到周围大批他们熟悉的亲人朋友,他们也很是兴奋。

江不信拉走了何蔓与聂信,交代最近何家的事情。

并肩作战了三个月的大家互相拱了拱手,说好稍后再联系就各自跟着门派长辈们离开,先在蜀山安顿。

守卫阵法的几位蜀山长老,也松了口气。

可按照惯例,他们的阵法每然会维持下去,到整三个月才停下。

但心思一松,阵法的强度降低了许多。

他们这一行安全归来,最开心的就是天工坊的人了。

羽恬和沐夙都没什么战力,在这一次情况有变时候,本来差点找不到队伍,没想到却成为了最强队伍的一员,在炼妖塔里呆满了三个月。

爽朗没心机的羽恬和温柔恬淡的沐夙,并不见疲惫瘦弱,反而因为炼妖塔的重重磨练,显得干练精悍了不少。

等她们师父检查了一下她们的进展。

更是喜不自胜。

灵能大幅度增长不算什么,进入炼妖塔修炼,这是题中应有之义。

可哪怕本来总有些怯弱的沐夙,现在施展功法,对情况做出应对的能力都大幅度增长。

躲避攻击的时候衣袂飘飘,手里功法却一点不停。

虽然罂金铃还给了聂信,境岩殒藏着没拿出来,靠着原本手里的猿骨笛,发挥出来的能力都两三倍于进入炼妖塔之前。

这种提升,如果只是平常修炼,没有五六年乃至更久绝无可能,更别说那种从容应对任何局面的信心了乙庚绎的剑诀突破到以意化形小这一点让蜀山不少人都开心不已,这意味着庆绮正是迈入蜀山年轻高手的行列。

不仅仅是修为,更是使用一身修为的能力。

可当蜀山长老得知聂信和汤雪梵也都有突破。

他们有些失声。

怎么这队人就会强到这个地步呢?大家都有志一同地隐瞒了他们在顶层和檀季的事情,只说他们几次冲击顶层,冲击不成就在入口附近修炼,在灵兽和灵药上的斩获都不多。

由于他们进步巨大,这个很说得过去的说法,没有什么人怀疑。

到了第二天,炼妖塔却发生巨变。

一声轰隆隆的巨响让整个蜀山秘境里每个人都震惊了,几乎每个听到声音的人都立刻朝着炼妖塔的方向飞去。

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檀季终于走出了炼妖塔。

他身周密布浓厚的灵光,形成了几乎有一尺多厚的灵能护罩。

那几位蜀山的金丹期长老携手,都没办法让檀季的脚步哪怕慢上一分。

小你是谁?一个长老凉恐地问道。

我不敢肯定你听说过我。

我叫檀季,我进入炼妖塔。

很多年了吧。

现在里面不好玩了。

能让我走吗?檀季呵呵笑着说。

他真的是在开玩笑,谁能挡得住他。

随着几位蜀山长老的召唤,所有的蜀山弟子都开始朝着檀季发动攻击,一时间无数道灵光朝着正踏着防御阵法阵眼的檀季兜头射去。

唉,何必呢。

和你们打个招呼而已。

我还是走吧。

后会无期。

檀季只朝着边上迈了一小步,所有的攻击就好像全都落入了虚空,瞬间消失无形。

而檀季脸上漫起淡淡的戏诸的笑容,整个人像是融化在了空气里,变淡…消失了这将成为修行界最热门的话题。

(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四章 欺负人br/>┏┉┉┉┉┉┉┉┉┉┉┉┑│您好!        ││由于服务器压力过   ││大,此页针对电    ││脑用户暂作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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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花钱如流水聂信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剑,锋锐、见过了血,散发着磅礴的杀意。

踏上了进行比试的场地,聂信和前一秒还在和朋友们亲切交谈的人截然不同了。

何蔓看得聚精会神,聂信展示出来的剑诀,虽然相比于何苍生在威力上还有很大的距离,但聂信展示出来的剑诀掌控却更随行自然,生机勃勃。

当这种随性和聂信自我约束着的浓厚的战意和杀机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发挥出来的力量何止是平时的两三倍。

很无聊啊,我们赌一把,多久能结束?羽恬嘻嘻笑着问道。

何蔓的眉毛一扬,说:这可没什么意思。

赌局已经开了再下注,还定不出赔率,这怎么玩啊。

何蔓很有些不满,倒是让羽恬有些讪讪地。

聂信踏入场中的一瞬间,比拼已经开始了。

聂信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和杀机,可是完全凌驾于陶冶先之上的。

陶冶先心下一颤,聂信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浓厚的杀机,难道真的是准备决一生死不成?他不知道,也就是他的这心头一颤,这场比试的结果就定了下来。

聂信当然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宰掉陶冶先,但是,真到了万不得已,他绝对敢那么做。

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只有以后再说了。

陶冶先寻衅在先,一个筑基修士要是在比拼中不慎在一个灵息期的修行者手里挂掉了,昆仑派还真不好意思来报仇,最多也就是来一些陶冶先的师长、家人之类的。

只要不是昆仑派明面上追杀,聂信还真不放在心上。

了不起躲一下嘛,他有悬河洞府,说不定还可以躲到蓬莱去,昆仑派的确是强大,可又能拿他怎么样?一开始就想明白了这些,聂信极为笃定。

陶兄,这就开始吧。

距离陶冶先还有大约二十丈的时候,聂信站定了,淡定地说。

陶冶先哼了一声,虽然有些拿不准聂信的实力高低,可他还是觉得,聂信这是在装腔作势呢。

他虽然心里有些松动,表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他淡淡地说:好。

那就开始吧。

聂兄请!陶冶先话音刚落,聂信就骤然消失了。

场外不少人都咦了一声,一些修士已经暗暗点头,聂信的招法很简单,但却极为实用。

对修行者来说,靠着身形变化移动,让人一下子看不见,实在是在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陶冶先的神念四射,却一下子没有捕捉住聂信的身形。

聂信正在用灵移符高速移动着,他先前张开的剑气和杀气弥散在空间里,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在运转着,让陶冶先的神念似乎扎进了一团乱麻里,好像是能跟着灵能的流动接近他,却永远无法真正碰触到他。

看透了这一点,不少修士面色微变。

聂信的强大已经越来越神秘了,他似乎已经能够有一整套方法,来让他以前掌握的各种有趣的优势整合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可怕战术。

聂信几乎有无穷的符咒,有灵炎击这样诡异的玩意,再加上头脑明晰,知道趋利避害,仅仅这些就已经让他成为极为难对付的家伙了,通过炼妖塔的试炼,聂信显然有了长足的进步。

咦,注意地面上。

有人提醒着。

周围的看客立刻扫视起来,立刻发现地面上居然多了几枚灵石,正隐隐形成一种奇特的互相作用。

聂信的这招,自然是从夏知远手里的那种三星布阵法里脱胎而出的。

聂信对于阵法的研究不够深入,现在还没办法随意地用最简单的手法让阵法成形,要让几枚灵石能够互相影响,却不是难事。

这其实就是个靠着几个灵能节点互相影响,形成的场而已。

等他手法纯熟,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进化为阵法,但现在用来干扰陶冶先的神念,让自己躲避他的探视,还是很好用的。

陶冶先面色铁青,虽然捕捉不到聂信的身形,但他还是一展手中长剑,剑光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就在陶冶先剑光散开的一刹那,聂信出现了,和陶冶先预料的不同。

聂信没有出现在他的侧后,抽冷子攻击他,而是出现在距离他不到十尺的正面,轻侯剑势挟风雷,整支剑都因为灵能鼓荡而散逸着璀璨的蓝光。

聂信居然一声不吭地直接祭出了积雷这招,毫不留手地朝着陶冶先攻来。

嘿,陶冶先低喝了一声,立刻祭出护身法宝,照卢镜,一层薄薄的光盾从照卢镜上腾了起来,浮在陶冶先身前,聂信的攻势尽数吃在了这面光盾上。

饶是如此,陶冶先也踉踉跄跄地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他抬头一看,立刻暗叫不好,聂信占据了这一招先手,怎么会轻易放过。

他最强的就是以点破面地不讲道理的强攻呢。

之间他左手掣出灵炎枪,一梭子灵炎弹朝着陶冶先兜头射去。

聂信自己将长剑一转,刚才撞在光盾上的灵能散而复聚,重新凝结成一束,圈转在一朵剑花里。

聂信加劲一推,剑花里的灵能形成一束尖锐的光线,朝着陶冶先射去……这还不算完,聂信这时候收起了左手灵炎枪,却又取出了一支铜星飞剑,双手各持着剑朝着陶冶先所在的地方腾身而起,作势欲扑,要居高临下地发起冲击,近身缠住陶冶先。

陶冶先一身修为并不弱,但碰上了聂信这种不讲道理,瞬间连续出最强着的压制打法,本事还没发挥出来,就已经露出了败相,却也是无法可说。

不过,不管是应付灵炎枪的散射还是光束攒射,陶冶先都应付裕如地挡了下来,虽然略微有些狼狈,却也展示出他超强的反应和稳固扎实的修行基本功,让在场的许多修士前辈都看得连连点头。

且住吧。

一个白须飘飘,穿着一身道袍的老者步入场中,挡在了聂信和陶冶先之间。

陶冶先一怔,随即抱拳收剑,对来着躬身行礼:见过师叔。

聂信一看,在空中一个旋身,回落在了刚才起跳的地方。

来着是昆仑派的执事之一,清羽真人。

清羽真人很提携晚辈,昆仑一脉年轻一代里,几乎人人受过他的指点或者其他恩惠,陶冶先也不例外。

清羽真人冲着陶冶先笑了笑:你也不羞,居然被逼出了全部修为。

不是让你收着点打了吗?陶冶先满面羞惭,讪讪地不说话了。

他知道,清羽真人这是拯救他的面子来了,他这么一开口,陶冶先以修士层级欺负灵息期修行者的事情就算是揭过了。

清羽真人都说了让陶冶先收着点打了,还能如何呢?陶冶先一没收住,没看人家长辈就出来认输了,多有风度啊?这才不愧是昆仑一脉的风范。

谁都知道,修士和灵息期修行者最大的差别在哪里,这可不是招法威力上收不收的问题。

但清羽真人这么一说,大家却也不好当面找难堪。

晚辈何家堡何念生门下聂信,见过清羽真人。

聂信收起了剑,恭敬地行礼。

你这手真是漂亮,这修行得别出机杼,可比按部就班照着前人的规程来得艰难也危险,果然不负天才之名啊。

清羽真人对聂信倒是由衷赞叹的。

刚才聂信耍的那几手,单独看起来似乎技术含量都不高,可联系起来看,真是难度超高的。

尤其是用剑圈转散逸的灵能这一手,不仅需要瞬间调整自己的灵能波动,使得飞剑上的灵能和散逸的灵能能融合为一,还得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完成 ,稍稍慢点,灵能就都散光了……光是这一手,恐怕许多修士都没办法做得如此高效。

可聂信不但做到了,还是在高速运动中,瞬间就决定了下一个攻击动作,整个招式一气呵成,飘洒俊逸,翩翩而有仙家风范。

在清羽真人看来,光是聂信这手,陶冶先输得就不冤了。

陶冶先的确是名门高徒,天资卓越,战斗经验也挺丰富的,可就是少了点新颖脱俗的气质和胆略。

陶冶先能将聂信的攻势全都防御下来,却不能在这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攻势面前找到一丝机会,乘势反击……练得辛苦,自然能有所得。

聂信平静地说:和聂信稍稍说了几句话,清羽真人就引着陶冶先离去了。

聂信笑了笑,也就退回了自己的队伍那边。

哼,清羽这老头子倒是会找机会。

羽恬不甘心地说。

不急在一时。

何蔓牵着聂信的手,笑吟吟地替聂信回答了。

张翼轸、庾绛他们也是这个意思,真的和昆仑闹翻了,有百害而无一利。

现在,不管怎么样,聂信都是赢了,陶冶先虽然大致保住了面子,可在明眼人那里,他到底有多大差距,还是一目了然。

清羽的伎俩也就是保存他一点脸面而已:修士输给修行者,其实并不算少见,可再怎么样都是很丢人的。

或许是聂信刚才露的那一手实在是漂亮,接连又来了几波人,要求切磋请教。

聂信大致想了想,应下了三场,看着聂信兴致不错,庾绛、张翼轸乃至夏知远都下场招人切磋了几把。

这次忽然冒出来的比武大会,俨然成了修炼切磋的盛事。

聂信现在的水准,筑基中期的修士都能对抗一阵,对同阶的修行者几乎是无敌的……为什么说几乎?他是科学家,概率这玩意,很难说的啊。

张翼轸和庾绛也都是名门子弟的范,他们虽然低调,可修为、功法等等都非常圆熟,由于有聂信这种变态在身边,努力程度更是不消说了。

庾绛虽然不敢露出檀季给他的法宝,可他本身也不缺法宝,哪怕仅仅用技巧和对手周旋,也是赢得了满堂喝彩,和不少别派年轻女弟子的仰慕。

张翼轸则是另外一种风格。

其实,出了炼妖塔之后,他就已经换上了平日的衣服:一身笔挺的西装,本来没准备下场比试的他,按捺不住,也只好脱下西装解下领带,穿着白得耀眼的意大利产一百六十支棉面料精心缝制的衬衫,手持飞星剑和对手较量。

他长身玉立,嘴角更是挂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自信笑容,一派唇红齿白、温润君子的模样,比武场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个秀场。

可飞星剑在手,真的打开了,他的风格却是尖锐凌冽,往往他绵密毫无破绽的防守中,剑光一闪,已经分出了胜负。

没有对手能抵得住飞星剑的全力出击,没有真正体会过的人,不会知道这柄剑居然能快到这个地步。

于是乎,张翼轸的绵密的防御在一些人看来,不过是和对手进行游戏,当觑破了对手的伎俩没有乐趣了,他才会一招制敌……这是多高的评价啊?饶是张翼轸向来自信到了有些傲娇的地步,可在几位前辈修士当面颂扬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脸红了一下。

至此,他们的蜀山之行才算是完美落幕。

张翼轸和墨翔,以及其他人等都要先返回各自门派,只有聂信与何蔓先兼程返回上海。

聂信稍微有些着急,他刚刚步出蜀山秘境,与何蔓一起飞出一段距离打开手机之后,短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邮件提示让手机足足振动了两分钟……怎么了?何蔓问道:有什么麻烦事吗?死亡赛车要开赛了啊。

聂信笑着说,这不算什么麻烦事。

开车消遣消遣多好啊。

你真的要去玩?何蔓叹了口气,她其实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男人会有这种奇怪的爱好。

如果是普通人也罢了,聂信现在的跑步的速度恐怕都比死亡赛车来得快,哪里还有什么速度感?这个嘛,关键不在于速度,在于赢。

聂信斩钉截铁地说:本来倒还是真无所谓。

虽然对不住吕老板和纳迪尔,可也没什么。

问题是,研究所那边快没钱了。

我得挣钱啊。

啊?何蔓大吃一惊,她知道聂信到底给云山研究所留了多少资金。

她不会去怀疑姜桂时的操守,人家也是修行者,钱这回事真不放在心上,可研究所烧钱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姜所长好像很开心,要钱要得理直气壮的。

我们赶紧回去看看有什么成果。

物性研究这个课题,要是他段时间里就能有成果,那真是太让人喜出望外了,花多少钱都值得。

聂信说道。

两人赶紧飞向附近的城市,搭乘飞机回上海去了。

路上两人则在盘算着最近到底能有多少收入,又该有多少花销。

灵炎枪、灵炎炮和弹药等等,孟先生一直督导着生产,从未断绝,这方面可以回收很大一笔钱。

符咒打印机总装很简单,他们一回去就能按照订单发一批出去,这也是很大一笔收入。

不过,很不幸的是,以上两笔收入都是灵石结算的,要变成世俗界的货币,损耗太大了。

但他们下了飞机之后不久,就收到了另外一波人的通知,一笔款子打进了他们的账户:洁净宝的销售款。

聂信无暇验看到底这笔款子有多少,他与何蔓直接冲向了云山研究所。

他们到达的时候,林华、姜桂时等人都在研究所门口等着。

姜桂时喜悦之情显于颜色:老板,你可算是回来了。

林华不声不响地跟在聂信身后,一同跟着姜桂时,走进了研究所边上的库房。

宽阔的库房已经经过全面整修装潢,成为研究所的一部分,还有一整套基本实验器材。

聂信大概能猜到为什么花钱快了,光是这边的整修布置,花钱就不少。

但他却一点怨言都没有,因为,在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灰色石材打造的扇形平台,上面密布着一寸见方的正方形凹洞,每个凹洞里都插着一根不同材料制成,同样形状的棒子。

石材的、金属的、木质的、装在晶莹剔透的材料中的液体,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这个平台上,有不下两千种各型材料,都按照姜桂时实验测试出来的结果,按照互相之间的关系远近,依次排列着。

就这个平台,就花了一千多万。

姜桂时骄傲地说:实验室从你离开到现在,三班连转地进行实验,外围人员想方设法搜罗各种各样的材料,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现在实验室那边还没停下呢,我们能测试的东西太多了。

不过,现在终于算是有了一定的成果了。

聂信舒了口气说:很好。

那么,我们可以谈谈下一步的工作了。

你实验室那边人手还充裕吗?姜桂时眼珠一转,就回答道:有人。

商瓷负责材料检测的工作就可以了。

老板你有什么新想法了?你别着急……新想法是要资金支持的。

你先维持现在的团队研究进度。

但是,抽调一部分人,将这个课题再推进一步。

物性差异,尤其是灵能传导性能的差异为什么产生。

在我搞来资金之前,如果能有一些假设、创想,那就太棒了。

姜桂时叹了口气,说:老板,这是个更烧钱的项目。

不说别的,电费就够人家供电局一天来检查我们八回了。

聂信苦笑着说:没事,这些我来解决。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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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利益之争云山研究所在姜桂时的带领下,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可不仅仅是丰富详实的物性研究,在其他一些周边课题上也有着长足的进步。

毕竟,云山研究所是国内唯一一家私人的理论物理研究所,却也是国内现在设备最精良,资金最充裕的高能物理研究所。

实际上,从聂信原先所在的秘密研究机构解散之后,国内再没有那么豪华的实验室体系了。

这样的实验室,自然是被觊觎的。

云山研究所的办公用电全都是靠着设置在实验室一侧的四台风力发电机提供的。

上海这边,哪怕是在云山研究所所在近乎郊县的地方,风力其实也不是那么丰沛,可日常办公用电却从来不曾中断。

四台风力发电机组,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内里可是采用了最新的研究成果。

之前聂信在光华大学的时候,被剽窃的成果最后就是在发电机组上得到应用,聂信作为该项理论的原创者,知道去扯什么专利啊原创啊什么的,他一个个体,怎么都吵不过享有盛誉的大学,更别说后面还有更庞大的利益牵涉。

他也没那个功夫。

可稍稍将原先的磁力切割理论再推进一步,将一堆公式和想象图交给姜桂时,现在就有了这样的成果。

姜桂时在将理论成果转化为生产力上,造诣太深厚了,背后还有墨家这样的制造团队,加工工艺从来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现在的这四台风力发电机组,采用的是偏心双轴磁切割发电技术,机械结构是有点复杂,加工工艺和制造成本也不低,可从风能转化为电能的效率,比起传统的风力发电机组,提高了足足有六到七倍。

虽然造价是传统风力发电机组的三倍多,可算下来还是很划算。

四台风力发电机组,仅以提供实验室本身用电来说,一年多就可以收回成本。

实验室里都是聪明人,这项技术姜桂时虽然没有明着公布,可大家仅仅凭借最表面的数据,看看实验室的耗电量,百度一下主流风力发电机组的功率和效率,立刻就明白实验室怀里到底揣着什么样的技术,心里的自豪感就别提了。

那些研究员们可没想过,不管是聂信还是姜桂时,真的只是试制几台,自己给自己供一部分点罢了,大部分人都以为这是实验室的在悄悄进行技术储备,准备以后在绿色能源方面大展拳脚。

可既然有人这么猜到了,现在的信息社会,云山研究所也没有将研究员们全都封闭起来,风力发电机组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在学术界、在能源生产企业那边悄悄流传着。

最近一段时间,拿着望远镜远远看着这四台风力发电机组的人越来越多。

一些人甚至撺掇着供电局啊什么的机构,翻来覆去来检查,想要从中了解些什么。

姜桂时对这些窥视很是坦然:尽管来。

别说我不给你们技术,就算技术文档全部公开,没有一个有着可怕技术能力的团队,也根本造不出来。

核心材料是修行界的玩意,一般人压根看不懂。

现在国内修行界,不管是特种资源委员会、九因堂等等,和聂信关系都还好。

谁会来和他过不去?修行界里对于各自的道统传承,比现在的世俗界看得重得多。

姜桂时可以坦然,林华、田航、赵梦川这几个却一点都不坦然。

林华本就是精于攻心的千心殿出身的修士,刚刚投入了聂信麾下,正闲得慌呢,加上也有些展示本领向东主表功的意思,每次来人检查他都会弄出不同的花样来,每批人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田航和赵梦川两个人每天编查资料,绘制草图演示图,甚至在车房里制造样本,让林华可以更逼真地模拟出幻想来变化。

有些视察者看到的是梅赛德斯的引擎,有些看到的是老式螺旋桨战斗机的发动机,有的看到的是别的些什么,反正是不带重样的。

林华他们几个乐此不疲。

对此最紧张的还是光华大学那边,他们的重点实验室已经设计定型了第一代磁切割大型火力发电机组,和水力发电机组,风力发电机组的可靠性还没得到检验,由于磁切割理论基础上的发电机对于精密度要求非常苛刻,在室外复杂气候条件下,那玩意着实表现不怎样,甚至要有些危险。

可聂信一下子就搞出了全然可靠的风力发电机组,对他们的声誉是巨大的打击。

严物华费尽心机地想要了解其中的技术细节,但却屡屡无功而返。

也不是没人通过其他方面施压,可不管是官面上、商业上,却都没什么办法。

官面上,特种资源委员会绝对不想得罪现在有很多人力挺,本身实力也不俗的聂信。

他们都不用自己出面,委员会里那些家伙,人人都认识一大帮位高权重,年老成精的家伙,稍稍漏*点口风,就能让一些人知难而退。

至于商业上,经过一番调查,一些人无比惊讶地发现,云山研究所起家的全部资金都是聂信自筹,没有任何其他机构的投资。

这完完全全是他个人的产业……大部分人的产业是为了挣钱,聂信却搞了个无比烧钱的产业。

在各方压力下,云山研究所居然就这么风风火火地生存下来了。

当然,现在云山科学院也不纯然是烧钱了,至少洁净宝就在不断给云山输血。

聂信后来去查过汇入的资金,足足有三亿多。

相比于洁净宝的售价,算算不过是在他离开的三个月里,卖掉了几万套这玩意而已,以洁净宝这个产品当时引起的轰动,这真的不难。

但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头。

聂信毫不犹豫地用这笔钱拿下了云山研究所边上的地块,找了知名的建筑事务所,开始原创性地设计建造实验室大楼。

大型设备越来越多了,原先的地点越来越没办法迁就。

至于为云山研究所后续研究供给资金,聂信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压力。

死亡赛车就要开始了,场内外能获取的资金加起来,肯定是相当可观的。

得知聂信回到了上海,纳迪尔亲自从巴黎飞来,和他接洽死亡赛车的各项安排。

聂信去机场迎接纳迪尔,当纳迪尔从自己的湾流商务机上走出来,看到聂信就站在不远处,他胡子拉碴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纳迪尔的握手坚定有力,从他主动伸手的姿态,聂信就知道,纳迪尔现在是将他视作盟友的。

你终于回来了,一直联系不上你,很多事情我们都没办法最后确定下来。

在驶向酒店的车上,纳迪尔就和聂信聊了起来。

BB,ESPN和其他各方的介入,让事情复杂了很多。

纳迪尔叹了口气,死亡赛车在他这里发扬光大,他是非常兴奋的。

但死亡赛车走向主流媒体,总要做出妥协,总要关注各方的利益均衡。

所有媒体都对比赛很看好,但都对太极端的场面持否定态度。

反正,最主要的意思是,除了严重的意外事故,不然整个赛事不应该死人。

这点我是同意的。

各车队也都陆续做出了保证,对修改的规则没有意见,其实,这无非就是说,你把别人轰出赛道之后,不用再催着油门撞一把了,仅此而已。

死亡赛车纯粹杀人狂毕竟少,很多极端场面,自我保护的因素占很大成分啊。

纳迪尔解释道:最主要的是赛道的问题。

因为你不在,但事先的准备必须要开始了,一边在扯皮,我一边两头进行准备了。

这事情,不用来问我吧?聂信惊讶地问。

我只管去比赛,跑得漂亮点就好了啊。

不是这个问题。

纳迪尔耸了耸肩,说:因为要兼顾到各种路况。

原本我想用的路线是西伯利亚北端,也就是靠近寒带冻土苔原的那片。

俄罗斯没意见,一路上其他国家我也都落实了,但后来许多合作者都表示反对。

聂信抬了抬眼皮,问道:为什么?这条路线已经是超级难走的了,基本完全没有公路,又有各种地形,甚至有些地方,恐怕得在冰面上行驶,那种危险性就别提了。

展示的方面太单一。

纳迪尔笑着说:这个理由我觉得很合理。

原先的死亡赛车,虽然也重视后勤,但车手表现才是最关键的,那些争斗和行驶,让比赛本身就乐趣无穷,不需要太多场外看点。

但现在,比赛有了更严格的规矩,血腥程度下降了,而且,主流世界的观众们,有不少看赛车还就热爱场外因素。

维修站里发生的故事,本身就是很有趣的,能够让转播过程丰富起来,也能够让车队战术建立起初步的规程。

于是,纳迪尔接收了这个解释,在西伯利亚走北线,基本就是车手独角戏,车队完全跟不进去,转播也基本只能靠着预先设置好的机位,加上直升机来进行,甚至直升机能顺利飞行的时间都不会太长,那边的气候太妖怪了。

另外一个不必多说的原因,那就是从海参崴到巴黎……这个路线也太欧亚大陆了。

后来,大家各展身手,结果BB联合其他媒体集团一起,还有各大赛车运动组织、车友组织等等,凑了一个专家团,设计了一条很可怕的线路。

纳迪尔的神情有些神往,显然他对这条路线很有些兴趣。

从拉萨发车,下横断山脉,进入云南,然后走滇缅公路进入东南亚,再折向西面,横穿印度……现在大家还在对伊朗和阿富汗进行公关,争取途经这两个国家。

不行的话,就直接从印度空运,进入埃及,一路北非路线到直布罗陀海峡,渡海进入西班牙,再去巴黎。

本来想把终点站设在伦敦,但反复渡海稍微有点无聊,也就算了。

聂信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嘛,果然这是条很吸引人的路线呢。

高原、绝壁、雪山、复杂到无以复加的公路、平原、戈壁、沙漠,再回到健全的公路网上让车手享受完赛的荣光,各种路况都齐全了。

一路上又要经过一系列热点国家,要是真能让伊朗和阿富汗松口同意过境,那加上埃及、利比亚、伊拉克等等,这真是环球新闻之旅啊,光是这点就足以吸引无数眼球了。

另外,这个赛事开赛前,还有在日本和美国的各一次展示性比赛,日本那边是极速比赛,其实就是在环形赛道里大家……撞出个胜负来。

在美国那边,是技巧挑战赛,很复杂的立体赛道已经在建造了。

纳迪尔终于说完,叹了口气,看向聂信。

我很心动。

这第二条赛道。

聂信考虑了下之后才说:不过,到最后有多少人能完赛呢?这个对各方面的配合要求太高了。

纳迪尔笑着说:参赛的车队超过一百支,不少都是大有来头,有着很强背景的机构。

主要是考虑到车手的疲劳度,比赛会更有弹性一些。

后勤供给上也可以放宽,我们可不用学F1,还限制引擎替换使用什么的。

基本上都是长赛段,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进行大修,怎么修都行,但要换车,就要罚时间。

现在大体是这样设置。

聂信点了点头,说:那就没问题。

这可是你的面子问题,我对跑到底,赢下比赛很有信心,可要是其他人全都半路抛锚……这赛车节目可就要变成自驾游节目了。

纳迪尔哈哈大笑说:放心好了,不会的。

一百支车队呢,虽然有很多新车队,这方面完全没经验,但我们披露的信息足够多,提供的各方面条件也比较好。

甚至车队可以中途添置设备人员什么的,都可以。

纳迪尔要等聂信表态,道理很简单。

他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完赛,而是能让比赛精彩激烈,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能够不断涌现,而不是大堆车子抛锚在半路上的窘况。

他相信聂信的实力是远超其他车手的,所以之前就和聂信商量过,聂信的比赛表现必须要具有相当的表演性。

聂信明白这一点。

而聂信开口和他确认了路线,那就是说,他绝对有把握让比赛跑得好看。

至于纯粹炫技的技巧挑战赛什么的,对他而言倒是意义不大。

纳迪尔笑了笑,说:还有个要和你确认的原因就是……因为太多人等着从比赛里分润,我很大方地让了很多出去。

通过比赛本身挣不到多少钱了。

我在你身上压了十亿欧元。

不管赔率是多少,一亿是你的出场费,然后其他赢的钱,我们平分。

聂信不可思议地看向纳迪尔。

纳迪尔笑了笑说:你应得的。

聂信没多说什么,他的确缺钱。

他相信,纳迪尔也不会无缘无故那么做。

纳迪尔说的轻松,可实际上心里也是压抑着一团火。

死亡赛车是他呕心沥血多年的赛事,可不是拿来消遣挣钱打发时间的,为了赛事进入主流大众的视线,他让了太多步了,不得不让。

不然,这条如此可怕又如此诱人的比赛路线绝对不可能出现。

虽然各个主要合作方都赞同一定要着力凸显那些明星车手的风采,建立起一个偶像系统来,但大家推举出来的名单区别太大了。

虽然聂信是上一届死亡赛车的冠军,虽然现在为极限赛车的比赛大量用了他的比赛录像进行宣传,表现这项赛事的技术含量,可到了这个优先宣传名单上,大家都对聂信大摇其头。

原因无他:这家伙不专业。

其他车手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背景,拉力赛、辎重部队高手、长时间的驾车考察资历等等,不一而足,不少人都是有着各种冠军头衔的。

可聂信居然是个……理论物理学家。

这个工种不少人都不知道怎么拼写正确。

而且聂信为了旅游、度假和考察,一下子消失几个月,就更增长了大家的不信任。

不少人都认为,那届死亡赛车,不过是他有一辆超级好的车子,加上很不错的运气,以及一点技术发挥才有那样的成绩。

专业?这个理由纳迪尔无法反驳。

但他明白,对于天才来说,你和他说什么专业都白搭,人家的脑子就是能容纳那么多东西,就是能学会那么多这样那样,完全不搭调的技能。

当推荐聂信成了纳迪尔在那帮决策者中被嘲笑的理由之一的时候,纳迪尔发飙了。

他拍下10亿欧元和大家对赌,大家都拿出同样的钱来,支持自己的车手。

结束了看结果。

这个赌局,以及赌局背后牵涉到的层层利益关系,远远超过聂信现在的料想。

纳迪尔必须当面来跟聂信说这事情,部分也是因为这个。

他需要聂信去赢得比赛,来稳固自己在整个赛事组织方面的地位。

极限赛车肯定不会只有今年一届的,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需要保证,极限赛车还在自己手里。

我们去看看吕眠那边的准备情况吧。

纳迪尔看到聂信从容地接收了这份慷慨的馈赠,笑了笑,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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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我们,去打架作为第一届极限赛车筹备委员会的主席,也是雏形中的极限赛车联合会的主席,纳迪尔在上海出现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现在极限赛车已经成了最热门的话题,国内会支持这项并不和谐的运动,主要还是因为极限赛车联合会在利益上很有些倾斜。

虽然聂信并未出面,但纳迪尔当时来中国游说的时候,暗示他很看好聂信能够获得第一届极限赛车整个赛事的冠军,以及聂信手里掌握着诸多先进的车辆技术、动力技术等等??国内对去年在朝鲜发生的事情有着相当关注,也知道聂信凭着一辆非常特别的赛车以及无比华丽的技术在第一次参赛的时候就赢得了极限赛车,其中的内情却没多少人了解。

猞猁一型赛车震撼的可不仅仅是赛车界,许多国家的军方对这种高性能高技术的突击车都有很大兴趣,尤其是那个球形分量刹车系统,简直是里程碑式的作品。

但又有谁能想到,这一整套技术的产生居然如此简单呢?国内其他部门对聂信等人的关注和窥伺,大多数都会被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人用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理由阻截??不管是为了国际形象、为了涉及到比赛的地区的经济利益,或者是为了和纳迪尔和聂信这些人搞好关系,国家方面在比赛形成的协调上都作出了巨大的努力。

有人甚至提出了一条全新的路线:从山海关到凯旋门……不管其安排上是不是可行,是不是来得及勘察路线,至少中国方面的态度是可喜的……纳迪尔这样认为??纳迪尔专程来上海和聂信洽谈,又紧跟着接洽猎豹车队的所有者吕眠,这种事情如果搁在传统的赛车领域,不管是F1还是拉力赛车,恐怕都有一大堆车手和老板们出来喊黑幕了。

可现在,所有参赛车队和车手,全都保持淡定,对着纷至沓来的媒体,不过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

玩极限赛车的老板们,尤其是那些玩了许多年的老板们,底子大多不太干净,有过走私军火啊之类玩意的履历的,以前是非洲小国**者的,资深的政治和军事掮客,石油或者其他资源寡头,以高利贷和洗钱为生的地下银行家等等不一而足。

新加入的那些车队,老板里有好多中东人,还有几个石油寡头,已经不知道钱改怎么花光的天使投资人等等,大家似乎都明白一点:那些大人物不可能没有倾向性。

可是,既然将倾向性都摆在了表面上,那大家在比赛里分胜负就可以了。

最害怕的还是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不声不响,私下里下黑手的家伙??吕眠也明白这一点,对此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在距离聂信的云山研究所很近的一处厂房,猎豹车队的后勤部门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和训练??纳迪尔先生,看到纳迪尔在酒店安顿好之后立刻就赶来这边,吕眠很是惊讶:没想到您那么快就来了。

??准备得怎么样?纳迪尔关切地问??吕眠笑了笑说:我准备了两套车队组织,设备、人员、运输上的准备,都是两套。

??纳迪尔点了点头。

你是准备让两套人马交替上阵么???对,吕眠笑了笑说:不过我可能是有写太谨慎了。

聂信手下有高手呢,去年当副驾驶的那个墨翔就是机械高手,技术上比我之前车队里的技术总监强很多。

现在在他手下,还有个叫田航的,也是个改车高手。

有他们两个在,车子只要不碰到大的损坏,沿途的维修压根不用操心。

所以我这边的后勤准备主要集中在重大损毁的急修、车手的休息恢复和零部件储备上了。

不管选哪条路线,车队机构要伴随车手运动都是大问题啊,国内对飞行器管理非常严格,所以我准备这几天集体去一次美国那边,进行直升机紧急转移的训练。

……??吕眠的准备比纳迪尔想象中更周到细致,他几乎是不惜工本地要打造最强的后勤伺服体系。

他回到国内之后,各方面的业务发展得很顺利。

国内对于他这种能够将各种明里暗里的财产打理清楚,变成完全合理合法的财产的技术人才十分渴求,利润比起之前帮一些南美、俄罗斯的大亨和寡头料理财产都高。

吕眠的手腕灵活,国内外朋友又多,那个对他无比嫉恨的叶天勤,现在也不得不和他和平相处,大家各自凭本事拉业务。

在海外的广阔市场上,叶天勤能做多大,还得看吕眠肯放多大的口子给他。

此消彼长,吕眠在国内金融圈的地位已经非常稳固扎实了,他手里的资金非常充足。

而他,却又是那种有着极大野心的家伙??吕眠,只要能赢下比赛,聂信需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

纳迪尔忽然郑重地吩咐:他的出场费我出了。

给你省笔钱。

另外……纳迪尔从怀里掏出个优盘,交给了吕眠??这是?吕眠不解地问道??这是我给我儿子准备的信托基金。

我交给你打理了。

纳迪尔笑着说??吕眠一惊。

纳迪尔貌不惊人,可手底下的各种产业,深入各行各业,只有很少一部分投资现在是亏损的。

大部分都是持续了十五年以上的长期投资,那些企业实在无法在现在如此多变的商业环境里做出足够好的改变。

哪怕是这些,要是碰到了合适的时机和题材,还是有可能变成很有赚头的生意的。

吕眠和纳迪尔认识多年,最初就是从纳迪尔手里拿点漏下来的油水,慢慢发展起来的。

他非常明白,纳迪尔手里到底有多少资产。

他到底为自己的儿子准备了多少资产?吕眠最初估计的规模是:至少两百亿欧元。

这可是非常丰厚的一笔生意,哪怕他吕眠这辈子不再接别的生意,光是好好打理这部分资产,都够他们父女两个几辈子胡吃海喝了??纳迪尔先生,这个……吕眠很冷静地说:是我做了什么?或者是需要我做什么???纳迪尔坚定地说:我需要你,让聂信去赢。

不惜一切代价,他们很强,但他们不熟悉那帮人,不知道他们做事的方法。

聂信他们这几个年轻人,是强大却天真的。

既然技术方面,你已经准备好了。

场外的……也交给你吧。

毕竟,一旦开赛,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合适。

我需要赢,需要赢得无可辩驳。

基本上就是这样。

??吕眠一惊,他咀嚼着纳迪尔的话。

这家伙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是听到什么风声才会跑过来对他这么说的。

吕眠缓缓点了点头,说:您放心。

??纳迪尔微笑着说:时间很紧了,你必须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了。

??聂信在上海这边也呆不了几天,修行界和世俗界两边的各种事情,让他忙得脚不点地。

好在现在他的团队初具规模,渐渐地能够为他担负不少工作了??张翼轸、墨翔等人纷纷从各自门派、家族那里交代完了修炼事宜,在上海重聚了。

试炼小队里的那些家伙,天星殿的夏知秋夏知远两人正在闭关静修,消化炼妖塔修炼的所得。

沐夙羽恬两人倒是飞来了上海,羽恬是个好医生,居然有好几个国家的行医资格,她性格活泼,也更乐于参与到车队工作中去,成为了驻队医师。

沐夙则留在了实验室这边,还准备叫几个师兄弟姐妹来一起参与。

天工坊对聂信正在进行的研究很感兴趣,不够,限于门派财力物力,天工坊没办法自己开始研究。

现在有这个机会参与其中,哪怕是分享成果,他们都很乐意??这个研究有什么意义呢?光是最基础的物性研究,对于修行门派来说,就是个很有潜力的课目。

现在修行界各种珍稀材料越来越少了,可修行门派的人数还得维持下去,许许多多修行中要用到的基础材料,都得继续生产。

寻找替代品是任何门派、家族都回避不了的问题。

可大家都没下那个决心去做,现在聂信已经已经开始干这个了,不往里插一脚才是怪事呢??在这一片忙碌中,何蔓并没与参与其中,花很大的精神协助聂信。

她反而是每天静修打坐,巩固提升自己的修炼成果。

在炼妖塔里,何蔓虽然也有不小的长进,但更大程度上让她看到了自己的不足。

何蔓虽然没有比较好的飞剑和法宝,但毕竟是何家的下代家主,好东西不会少。

可在炼妖塔的那种环境里,何蔓能起的作用有限,主要还是自保护沐夙、羽恬和夏知远他们几个上。

固然有聂信照顾她,不希望她遭遇危险的因素,可她的实力,毕竟是个问题。

何蔓现在的修为从她的年龄来说,已经足够惊艳了。

从炼妖塔出来之后,她也已经是灵息中期的修为了,和聂信一样。

她才二十岁出头,只要按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在三十岁之前突破筑基期完全没问题,比庾绛当时突破必然还会早。

可她的修为和她使用法诀剑诀的水准相比,那就小有问题了。

在剑诀法诀,以及使用这些功夫的路数上,何蔓有着聂信,原原本本地将全部经验教训倾囊相授,可她发现,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剑诀似乎也有要长进,进入到以意化形的警戒,可几次就在那个关口徘徊着,似乎怎么都过不去??何蔓有些着急。

她同时也为聂信着急。

一个修行者,哪怕是聂信这样修行路数非常不同的修行者,像聂信现在这么忙碌都是很有问题的。

何蔓并不担心浮华的生活会迷惑聂信的本心,会影响他现在的修行成果……那些东西聂信并不热爱,甚至是有些排斥的,他只是不得不那么忙碌而已。

但耽误大量时间在那些事情上,哪怕是为了进一步去研究修行体系的基础,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神秘的修行界,是不是值得呢?一个修行者的生命总是有限的,哪怕他们两个在修行界都算是早慧,小小年纪修为就很可观了,可时间终于是不够用的。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淬炼、每一次催动法诀,乃至每一次静下心来,观涛听风都是体悟,修行之路其实就是无数大大小小的体悟和理解,不断堆积出来的。

每一次哪怕最微小的体悟,都像是一枚小小的沙粒,积累了足够多的沙粒,就可以垒得足够高……但这些体悟,这些个沙砾,也是需要随时磨砺更新,不断加强熔炼的。

不然,沙砾互相之间的摩擦,中间的空洞,都会成为以后修行路上的麻烦,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凹洞,甚至会让整个沙垒的一面崩塌……修行的危险也就在于此了??可让何蔓没想到的是,在又一次与聂信沟通交流之后,她恍然发现,聂信居然已经越来越逼近灵息中期的巅峰,还隐隐有要累积突破到筑基期的征兆??你是怎么修炼的啊?何蔓郁闷了。

明明聂信忙成这样子,可居然修行的速度比她快那么多??歪门邪道咯,聂信自嘲道:哪怕你老爸知道了,估计我都得被骂惨。

??何蔓歪着脑袋问道:怎么了???最近我除了功法运转不辍之外,修炼的只有两门玩意:一个是何家剑诀,一个是惊雷枪式。

我每天不是都去找林统领么?她指点我惊雷枪式,方法很简单,让我练熟枪式,然后不断对战,从中体会使用枪式和剑诀的不同,并且在最短时间里积累用枪的经验。

另外,还有彭雪方,偶尔会邀我去东海对战一番。

他好像也遇到了点修行上的麻烦。

我现在每天打架,其实真的很累,而且这些天下来,我都没赢过,心里窝火啊。

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修为进展居然比以前快那么多。

我早晚两课不曾停过,却似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呢。

??何蔓怔怔看着聂信,难以置信地嗫嚅道:修罗道???修罗道声名赫赫,是最著名的邪修修炼法门之一。

当然,现在他们对邪修都没那么怨念了,何蔓听聂信说经常去和彭雪方碰头居然没有任何惊诧,觉得像是和朋友喝喝咖啡那么正常就是明证。

可对于邪修的诸多法门,何蔓还是有些吃不准。

修罗道值得就是以战斗来修炼,不断用生死之间的危机感压榨资深潜能,逼迫自己在极限状态下的表现,这种方法修炼,灵能的确能够以极高速度提高,因为灵能的运转全都会在极限状态下大大加速,而且,战斗能力、经验、临机反应等等,也同步提升。

在修行者能够把握住本心,不被战斗和杀戮的漏*点、狂热控制的情况下,的确这是个很有效的方法。

可是,因为需要修行者不断在生死之间拼搏,此道的危险自不待言。

聂信这段时间,恐怕很是受了点罪??聂信却不觉得这就是修罗道了,哪怕在战斗中,他的头脑都是无比冷静的,不断计算着一招一式的各种变化,想方设法要从那两个强大的家伙手里以细节攒出优势乃至胜势来,这种战法需要拉长时间,需要精心计较每个细节,需要全心投入。

聂信就是在这种计算中一步步成长了起来。

而且,每次打完,大家都会互相检讨这一战中的胜败得失,大家都能从中获益。

聂信提高固然是快了,可这种检讨能够让双方都更了解对方,了解各种打法风格乃至于剑诀、法术的思路,林瑾和彭雪方,都是很擅长学习的家伙,他们既然越来越了解聂信的各种花招,聂信想要有朝一日赢过他们,真的除非他快点筑基成功,然后以全面提升之后的灵能、神念等等与其对抗??聂信想了想说:我约一下彭雪方,我们一起去。

??何蔓愣了下,但还是坚决地点了点头。

一方面是她想要更快地取得突破,另外,她也想了解一下彭雪方这家伙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作为魔门少主,这家伙也太闲了点吧。

现在檀季横空出世,也没有什么修士渡劫飞升的天兆,那说明檀季还在不知道哪里转悠着呢。

就算檀季并不怎么乐意参与到正邪两道的争执,彭雪方难道不该利用这个时候好好进行一番部署,将檀季在这个世界的短短的停留充分利用起来呢?彭雪方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第二天晚上,聂信与何蔓飞到东海外的一处稍微大点,勉强可以当作立足之地的礁石的时候,一身白衣的彭雪方站在一艘木船的船头。

他的身侧摆着一张小几,上面摆着酒水和小食——他似乎就是来消闲度假的,这是怎生一个悠闲了得?聂信拱了拱手,说:你来了很久了吗???彭雪方耸了耸肩说:还好,一个时辰不到。

他看向何蔓,淡淡一笑,说道:难得今天何姑娘也愿意来。

你们那几个家伙,倒是都挺好玩的。

摊上其他什么人,恐怕听到我的名字,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吧???何蔓摇了摇头说:这倒是将我正道群雄小觑了。

正邪两道的纷争缘起与演变,都是多少代人的纠葛了,自非一日之寒。

看得明白这点的,还是有不少人的。

??彭雪方笑了笑,说:说的是,是我唐突了。

何姑娘,为了聊表歉意,请移玉足到船上来。

我和聂兄,正好比划几下给您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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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压力之下这段时间,聂信和彭雪方每两三天就要见一次,说说最新的修行界动态,然后就对练一番。

两人现在互相知根知底,这一上手就打得极为激烈。

彭雪方的本事一展开,周围方圆一里都是寒意凛凛,仿佛一下子到了冬季,和现在已经入夏的天气截然不同了。

可彭雪方展示出来的寒意却没有一点阴森的感觉,反而是正大堂皇,像是日光下的耀眼的冰山浮岛,在露出水面仅仅是一小部分,深不可测。

和聂信互相熟悉,隐隐成为了某种关系奇特的朋友之后,彭雪方在他们面前也用上了自己的本门武器,而不是拿一柄名为雪翎的飞剑糊弄人。

彭雪方的本门兵器居然是一柄长戟,一柄无时不刻不在散发着浓烈寒气和淡淡蓝光的嚣张无比的长戟,魔门当年的镇门六宝之一:倾海戟。

看到这柄长戟,何蔓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整个华夏修行界几乎都认为这柄长戟当年已经被某个魔门大修士在飞升的时候带入镜界了。

这等魔门神兵的威力极为巨大,和彭雪方的配合也极为得当。

彭雪方可不是才拿到这柄长戟,他的整个修行生涯一直有这等神兵伴随着。

这种人器合一的默契度,是别人无法相比的。

彭雪方的长戟展开,看起来却并不非常刚猛,进退、横扫或者攒刺,虽然迅捷绝伦,但骨子里透出的却是一股潇洒出尘、经天纬地的姿态,俨然是一副魔门统帅的模样。

聂信的路数何蔓是知道的,虽然现在聂信手里擎着的是玉衡枪,可他追求精准,在每个细节上至臻完美的风格一点都没有改变。

彭雪方处于攻势,聂信处于守势,可聂信往往枪尖一点,或者虚虚实实地连珠扎出几枪,立刻就能将局面扳成均势。

两人始终在这种攻守和均势的转换中战斗着。

只有彭雪方才知道,聂信对于法诀、灵能的控制精湛到了什么地步。

连续攒出五六枪,聂信可以做到每一次刺击,枪尖上带着的灵能不但强弱不一样,甚至连性质都不一样。

他几乎是随时随地准备着进行各种变化,聂信当然不可能在体内同时运转几种不同性质的功法,他现在的功法还是很诡异的天罡离火诀和清心诀的混合品种,进境可能不算很快,但无论是修行还是作战,聂信自己都很满意,因为这种功法实在是太富于变化了。

聂信在和彭雪方的作战中,甚至不会多去使用转移身形的灵移符,或者是用罂金铃之类的法宝,其他攻防符咒都很少用,似乎是纯然在锻炼他使用玉衡枪的手法。

可就是因为如此,彭雪方才越发惊讶……每一次交手,每一次交手之后的互相检讨,聂信都在进步,都在以极快的速度进步,不仅仅是灵能积贮。

要想灵能积贮更快,彭雪方早就跟他说了,换功法……他相信聂信能弄到高级得多的功法。

可是,聂信却固执于自己现在的这门古怪功法,并乐此不疲。

从聂信现在的进步速度来说,或许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别人的功法再怎么样也没有自己的功法来得对自己胃口啊。

檀季对聂信的评价没错,他的确是那种非常适合使枪的家伙。

一杆长枪到了他的手里,宛如游龙,虽然彭雪方手持倾海戟,却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压制。

开始的时候,何蔓还以为聂信的一些招法有些随意,可越是看下去越是惊心动魄,那些看似随意的招法连接起来,却像是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共同效应:让彭雪方压根无法尽展全力。

彭雪方虽然实力高过聂信,但本身就是在比试中,他必须以比试的心态来施展招法,算不得是正常的对敌。

不管是聂信还是彭雪方,却都不是那种擅长这种场合的家伙。

要说杀伐果断,出手不容情,他们肯定都能做到,可留手这回事,却是很有难度的。

彭雪方原本就有些压抑,可哪怕这样的情况下,聂信那些虚虚实实的招法,那些在他施展招数到了最关键的时间的干扰,都让他积郁的不满越来越深。

两人来来回回打了是多分钟那个,彭雪方已经有暴跳如雷,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作的意思了。

他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忽然大喝了一声,长戟一振一转,锁住了玉衡枪,然后用力一推。

聂信一看彭雪方如此,立刻一个激灵,直接扎进了大海里。

深深潜入海底。

彭雪方将满肚子的火,朝着一望无际的夜空下的大海撒了出去,一道道亮蓝色的灵光触到海面,立刻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变成一层厚实的浮冰。

这还只是开始,长戟上射出的无数道气劲,又将这厚厚一层浮冰全部凿碎,还不依不饶地深入水面之下。

几秒之后,一点点的灵光在水面之下大约几十米深的地方一下子爆了开来,仿佛整个海面都被掀飞了,海水被升入空中,随即又如同暴雨一样落了下来。

何蔓的身周腾起一层绿莹莹的光芒,将水滴全都隔绝在外。

战斗虽然短促,可她已经从两人的战斗中隐隐捕捉到了点什么。

等水滴稀稀落落全部回到了海里,聂信才从海里钻了出来,腾身而起,飞到了彭雪方身边。

彭兄,你最近的火气可是越来越大了。

聂信苦笑着说。

经过这么一番全力施展的发泄,彭雪方轻松了下来,哈哈大笑道: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刁钻刻薄了,像你这么干,碰到实力无法完全压制你的,估计真的得被你活活憋死。

唉,等你筑基成功之后,我们倒是可以放手打一场,到时候想必不会让我失望。

可你,准备什么时候静心冲击呢?等你赛车跑完之后?两人回到了船上。

聂信想了想之后,说: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偶冲击筑基。

现在灵息中期的确快到巅峰了,可从那个程度再要向上,有时候需要的还是机缘吧?这可不傻练下去就能筑基的。

而且,从中期压制修为一直到直接筑基,虽然看起来的确是比较好,但也意味着刚刚筑基之后必然要有一段时间的虚弱。

这个也让人很头痛啊,还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彭雪方粲然一笑,说: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地方。

如果你不想去蓬莱的话。

聂信一副无奈的样子,他摇了摇头,说:不说这个了,一边修行一边寻找机缘吧,反正我也不着急。

那是。

彭雪方眉毛一样,露出赞赏的表情说:你还年轻啊,而且说起来你才修行了几年啊?就居然能够冲击筑基了,这比你师父还要天才呢。

今天我带何蔓一起来,是为了请你也能够指点指点她。

聂信诚恳地说。

何蔓脸上微红,站在了聂信身边,还有些紧张地说:彭……彭先生……唉,你可别这么生分。

彭雪方摆了摆手,说:我能和聂兄从素不相识到现在能够如此这般,说不上知交莫逆,却也是能聊些有趣的话题,还是因为你的事情呢。

你叫我彭先生,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要不,你和聂信一起,管我叫老彭,如何?聂信嘿然一笑,看向何蔓,说道:好啊,那就这么着了。

何蔓呵呵笑着,说:那好……嗯……老彭。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聂信他打打架,进步就那么快。

这可是有些让人嫉妒呢。

彭雪方歪着脑袋看着何蔓,说:要不,我们打一场试试看?何蔓点了点头,英气勃勃地说:固所愿而。

彭雪方与何蔓飞到半空,很快就打了一场。

这场比试波澜不惊,基本完全是彭雪方的指导战。

但等两人重新落到甲板上,何蔓却怔怔的。

彭雪方在战斗中把分寸掌握的很好,基本上从头到尾,都是估摸着何蔓可以反应得过来,能应付得下来,但都得拼尽全力,甚至得有一点点的超常发挥才行。

何蔓倒是做到了在压力之下毫无惧色,但多少有些左支右绌的感觉。

可这么一场打完,回响起自己刚才的表现,何蔓倒是有些后怕了起来。

如果真的对敌彭雪方这个级数的对手,如果对手真的不想放过自己,那自己绝无幸理。

底子不错,你和聂信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功法基础上都没问题。

甚至可以说,很少有同龄的修行者能够和你们比,不仅仅是说你们的修为层级。

这回事其实不作数的。

魔门就至少有好几门只要有过得去的天资,加上点鞭策,就能十年内筑基成功的功法。

可那些功法对身体损害太大了。

倒是你们现在的功法,滋养身体的同时还能保证不错的修行速度,算的上是很理想了。

纯然比拼积累灵能的速度,现在想想,的确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彭雪方评点道:不过,和聂信相比,何蔓你的反应太中规中矩了。

为什么不断打斗能够提升修为?不是因为这是什么修行法门,而是在压力之下的战斗,除了逼迫你不得不将全部潜能展示出来之外,还逼迫你必须得以更高的效率来运转这些灵能。

你会发现,一些法诀里的有些环节,可能不那么重要,没太大意义,那么能省就省,能忽略就忽略好了。

聂信就是这么干的……纯就运转灵能的控制力而言,在这个修为层级上,聂信的能力是我生平仅见,甚至比很多高阶修士都强。

除了他,我还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够刺五枪,金木水火土五个属性都齐全呢……何蔓点了点头。

在彭雪方的持续解说下,何蔓对自己的情况越来越熟悉,也开始明白为什么聂信要把她带来和彭雪方过招。

纯以技巧、战斗力而言,聂信自己就可以和她放对,并且始终保持非常强的压力,但聂信现在的水准,还没办法保证从始至终一直将这种压力保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上,一点点引导何蔓的潜能,逼迫她去提升灵能的运转效率。

经过了这一番打斗,经过了彭雪方全面的点评剖析,何蔓在很多问题上都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对于聂信能够提升如此迅速,再没有任何疑问了。

之后,何蔓回到了船舱里去静坐,细细思量这样那样的问题,巩固成果。

等她张开眼睛,已经是清晨时分了。

何蔓回到了甲板上,惊讶地看到彭雪方和聂信,正在海面上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在训练着。

聂信手中持着玉衡枪,却是枪尖向下,斜斜靠向一边。

他手握在枪尾,脚却踩在了枪尖之后的留情结上。

玉衡枪枪尖探出一股三尺来长的灵光,探向海面。

聂信就靠着灵能和海面的这一点点接触,浮在半空。

无论海面如何起伏,无论海风如何迅疾猛烈,他只是在半空中晃荡着,却不会失去平衡。

彭雪方也是如此,不过他用的是倾海戟,让他能踏足在戟上的小横枝上,比起聂信更轻松一些。

可他的长戟尖端喷吐出的灵能,却有足足五尺多一点。

看到何蔓从船舱里出来,聂信舒了口气,收起玉衡枪落到了甲板上。

如何?想明白了?聂信问道。

嗯,果然收获很大啊。

何蔓点点头。

你们……这是在修炼么?聂信微微颔首道:是啊,这还是老彭教给我的训练方法。

虽然很难,但练起来的效果很好。

彭雪方也落到了甲板上,满不在乎地说:这没什么。

修行界用长兵器的不多……枪类的兵器法宝,需要耗用的材料太多了,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修行方法,也没太多可以保密的。

哪怕是那些所谓的不传之秘,就算圈放在你面前,又能怎么样呢?是不是合适难说,就算合适,练不练的出来也还是个问题呢。

聂信微微一笑,很是赞同彭雪方的话。

互相交流沟通,才是大家都能获得更大进步的好办法。

不管在学术还是在修行领域,他都这么认为。

没有自己多学了点东西然后触类旁通,互相参证,聂信也绝不会有今天这么强。

老彭,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发去赛车去了。

你呢?可有兴趣去看看?聂信邀请道。

彭雪方犹豫了一下,说:也好。

老彭,最近有什么事情烦心呢?看你都愁了很久了,按照正道修行界的说法,随着魔将檀季破关而出,邪道群雄嚣焰大涨,这难道不该是你春风得意的时候吗?聂信开玩笑道。

前辈来找过我。

彭雪方叹道:本来我让你去送那封信,就是为了让前辈愿意出山。

他只要能出来,很多事情都能解决。

现在,的确也是如此。

檀季前辈带着我去开启了一处秘境,取出了些法宝和功法图录,的确也很有收获。

前辈只要一天不飞升,正道群雄一天就不敢再兴大兵与我为敌。

照道理我是该比较轻松愉快的。

可是,前辈所说,又让我实在无法高兴得起来啊。

聂信问道:前辈说什么了?檀季前辈说:争这个破烂世界做什么?修行界只有两种人,过得去的,和过不去的。

彭雪方长吐了一口气,说:前辈说的没错。

现在修行已经什么都缺了,大门派也只能着力培养一部分核心弟子,其他的,也只能听任自流了。

修行界和世俗界越来越掰扯不开,可以后,还能不能有这个修行界,能不能有人再过去,真是问题啊。

这些年来,大家都在考虑这些个问题。

如蜀山和昆仑,现在随着产业布局,在世俗界的潜在影响力越来越大,可优秀弟子还是越来越少。

大堆大堆的修行者停留在灵息期、筑基初期,可能穷其一生都再难寸进。

那些金丹修士,已经有好多年没有金丹修士诞生了。

很多人都徘徊在金丹期的门口,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困住了。

魔门有,正道修行界也有,光是聂信认识的人里,如江不信、何苍生、林瑾、苍深等人,就都在这个阶段上,一边艰苦修行,一边在寻求这样那样的机缘来突破……我明白,其实,修行界冷漠无情,完全不想管世俗界的事情,这才是正常的。

归根到底还是要走掉的,何苦让自己有太多留恋呢?何蔓有些哀戚地说:如果真的走不掉了……那修行界又将何去何从呢?彭雪方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得掉……这个,现在说还太早了。

可即若是太上忘情,一心扑在修行上又能如何呢?体历不到种种悲欣交集,修行也不见得能够有多大的进境啊。

无非是以前修行界枝繁叶茂,这个社会还是健康的,各种各样的关系、纠葛都在。

而现在,修行界虽然人还是很多,却不再是个独立的社会体系了,而只是这整个世界的一部分……可能还是不那么讨人喜欢的部分。

资源既然少,斗争那就肯定多,也就越发冷漠无情。

不管让不让人愉快,事实就是如此啊。

管他呢?我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然后一心向之,走得到走不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聂信霍达地说。

老彭,想必我不用改一下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那个话吧?彭雪方一听,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了出来。

为了你这番话,你的比赛我也该去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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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卧虎藏龙的观众席---------彭雪方的确是有些迷惘了,或者说,他从一出生开始到现在,始终背负着一个太过巨大的使命:复兴魔门。

东方小说网 www.kankankan8.CN和彭枫一样。

彭枫失败了,最后被幽禁在封魔洞,直到最后死去。

那么,他呢?他的天赋说不上是卓异,但至少聪敏勤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可他却躲不过那一关,一条前人为他指下的道路。

檀季不过是打碎了他之前的某种打算罢了。

彭雪方当初费劲心机,了解到檀季居然还活着,还生活在炼妖塔里的时候,他想着靠着这样的魔门前辈,一定能够成就些什么,没想到的是,檀季对现在的种种,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后来问起过聂信檀季的生活状况,才知道檀季原来在炼妖塔里靠着一念桑在进行修行,现在要说心神,恐怕没人比檀季更强了,可正是因为修为足够高深了。

檀季对现在的修行界纵然再有不满,却也不会轻易出手。

一方面是他还是需要最后准备前往镜界通道,不论是心神还是修为,都不容半边差池,另外,也是因为他的确没再把正邪之分看得那么重。

他已经为魔门,现在的魔门,做出了足够的贡献了。

彭雪方并没有放弃,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而已。

檀季的淡漠让他有些失望了。

他之前多少年的功夫,现在都变得无足轻重,获得的那些法宝、功法也好,重新起出的那些珍稀材料也好,所有这些都没办法和一个勇猛善战,威名赫赫的魔门顶梁柱级别的修士相比。

相比于正道修行界,魔门在修士的能力上,的确是有着很大差距了。

聂信就不同,他的修为并不比彭雪方高,可他是误打误撞进入修行界的,本来也没对自己这方面的前途进行过什么规划,也没有师长朋友让他做这样的事情。

他有自己的执念,追求的是知识体系上的建构和突破,而现在,他在这方面进展顺利。

聂信的心态,真的要比彭雪方好上不少。

彭雪方和聂信从一开始戏剧性地认识,到现在能够和朋友一样交谈,大概也算得上是某种奇遇吧。

由于时间紧迫,在纳迪尔离开之后,吕眠立刻带着车队去进行两三次紧急转移的训练,聂信与何蔓、张翼轸、墨翔、林华五人,先跑去拉萨熟悉地形。

紧跟着他们的则是姚永乐、吕慧锦、汤雪梵等人,他们将作为车队的顾问、新闻官、情报官,帮助车队解决各种问题。

东方小说网 www.lnwow.com到了拉萨,最为忙碌的反而是墨翔。

他毕竟是车队的首席技师,必须得先确定一下各种路况数据作为之后调校赛车的参考。

姚永乐拉着他跑了一下**段的赛道,墨翔的头就开始大了。

他知道,就算他什么都不调整,聂信一样会跑得不错,可那不是他做事情的风格。

高原地区,氧气含量和平原地区有着截然的区别,仅仅这点,发动机就要做出一定修正。

这第一届的极限赛车,猎豹车队并没有进行更换赛车,还是使用了最后一届死亡赛车上大放异彩的猞猁一型,但在外形、底盘、操控系统等方面都作出了相当的修正。

墨翔一直跟着聂信等人东跑西颠的,尤其是炼妖塔离开三个多月时间,让他压根没时间亲身参与到猞猁改进型的工作中。

大部分设计和调校工作都是田航在车房里捯饬的。

新的猞猁相比于上一届比赛,外形看上去圆润斯文了很多,更像是一辆普通的SUV了。

但猞猁内在的勇猛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由于发动机、底盘乃至外壳的材料都是修行材料,也的确只有田航才能在墨翔不在的情况下作出恰如其分的修正。

虽然看起来比较单薄,并且,考虑到这一届极限赛车已经不允许死命乱撞了,没必要保留那些对抗性的外壳部件,田航去掉了车子两边用来对付对手车子上的链锯啊之类的玩意的格栅,但在内外两层车体里又加装了一层能够有效吸收冲击能量的高科技材料。

底盘则是略略调整了管线,应用了一些更先进的信号传输和控制技术,操控的可靠性进一步增强。

由于车子的悬挂系统和刹车系统都是特别设计的,结构比较复杂,田航对这些部件进行了加强,同时还将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都一一模块化了,便于更换零部件。

拆掉一个轮子,包括其悬挂和刹车系统,重新换一个,现在只需要五分钟。

猞猁最核心的技术应该就是球形刹车系统了,通过对刹车力量的分配,达到调整车子的姿态,改变动力输出结构,从而让猞猁能够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动作。

田航将刹车系统的传动全都从原先的机械控制改成了电传控制,让刹车的反应更敏捷。

原先的球形刹车系统,虽然有弹性设计,只要松开了脚,刹车自然会回归中心位置,但这个设计还不能让田航满意。

他在球形刹车上安装了力回馈系统,让弹性随着刹车踏板偏离中心点的位置不断增加,这个小改动,让车手能够即时判断刹车位置,有利于提升操纵表现。

车身里面的改进也不少,由于要在车身内狭小的空间里布置日常起居空间,田航很是动了一番脑筋。

东方小说网 WWW.lnwow.com同样作为修行者,他有些问题上的理解很深刻:不用考虑存放东西的空间,聂信和墨翔都有的是空间袋。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别人的车上该有的东西,总得有点像样的。

田航在车上只留了一个五十升容量的水箱,留出的空间装了一个体积小巧的抽水过滤装置,并且能同时利用电能进行加热。

喝水、泡茶、洗澡,就靠这么一个装置搞定了。

他也没有过于纠结在车内空间,而是装载了能够迅速从车上抽出来展开,再装回去的折叠装置。

帐篷啊什么的,都是这样的设计。

聂信和墨翔不用佝偻在车子里睡觉……其实田航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需要睡觉,但要是一路都不睡,那也太招人注意了。

田航用折叠方式来进行设计,而不是在车子里面装上最简陋的水手式的网状吊床,因为他非常确信,随便聂信墨翔他们睡多久,只要他们想把睡掉的时间追回来,他们就能做到。

半导体空调、空气净化装置、音响系统、DVD播放器、卫星导航、卫星通信天线等等豪华车的配备,猞猁是一点都没少,最让田航纠结的还是聂信要求在车子里装一台性能过得去的服务器,他需要一路上再进行一些基本课题的演算……虽然不能用实验室里的大型计算机系统来进行数据测算,可至少也不能让他手动来算啊。

田航当时脸就黑了。

这不是空间的问题,而是供电的问题。

车内所需电力,都是由发动机上连接的小型发电机产生的,由于不能太多影响发动机运转效率,产出的电能十分有限,分配给车内各个系统之后,剩不下来多少了。

可性能过得去的服务器,那可就是个电老虎。

左思右想,田航最后把整个车顶都拆掉了,换成了太阳能电池板。

白天在跑的时候,只要不是天空暗沉无光,辅助提供一点电力总没问题。

到了晚上,不是还有蓄电池嘛。

和其他车队动辄准备了四五辆车,两三套车手相比。

聂信他们一行所在的猎豹车队,可以说是惊人地低调。

聂信到达拉萨之后四天,车队其余部分全都到齐了。

这个时候,墨翔却已经拿出了一路上所有的行车路线的基本数据了。

他已经沿着整条比赛路线,飞了一遍。

这让吕眠喜出望外,能够有这些数据,就意味着比所有其他车队都多了至少一成把握。

猎豹车队随即开始了以拉萨为核心的车队合练,主要还是强调抢修和紧急转移,以及应付各类竞争对手的渗透、破坏、窃取他们的机密之类的事件。

东方小说网 www.lnwow.com随后,车队才派出了一部分人,带着车子去日本和美国参加竞速赛和技巧赛。

在日本的竞速赛波澜不惊。

极限赛车本就不是设计了用来跑太高速度的,追求的还是坚固和强大的地形适应能力。

在长圆形的竞速赛道上,当车子跑起来的时候,周围的观众们都忍俊不禁,他们中间大部分的人都从来没见过跑竞速的比赛里,居然还有卡车啊之类的玩意。

在极速方面,聂信也不太擅长,反正是套着圈大家乱跑乱撞而已,聂信懒得争先,却也不想落到后面的车丛里。

他在开赛五分钟后,就保持距离第一名大约四到五秒的距离,距离后方跟随的车子更远一些,虽然只有第三位,但这样一来好歹比较安全。

而最后,聂信在最后一圈,已经有大量其他车子退赛的情况下才加速冲刺,终于以第二名完赛。

在美国进行的技术挑战赛,却让聂信很有些心动。

美国人在这方面真是舍得花钱。

在洛杉矶市郊,他们居然用大量的金属和水泥,搭建起了一个类似于过山车的超大的立体赛道来。

赛道上有几个地方是可以变动位置的,以适应不同的车手和车型来表现。

毕竟,要让卡车风格的玩意和赛车风格的玩意同场竞技,多少是有些不公平了。

虽然赛道高度不算很高,但一旦在赛道上失手,还是有可能栽到边上的草地上,一命呜呼的。

不过,本来玩死亡赛车的家伙们,显然不把这种危险太当一回事。

最吸引聂信的,是赛道有一个乌诺比斯环的设计,还有一个就是连续小半径曲线赛道,他觉着在这里玩玩花样,应该会很有乐趣。

极限赛车的宣传虽然比较仓促,但由于这是各方协调,大家充分动员各自的资源,短时间里还是营造起很大的人气。

在赛道周围,高高的看台也是临时建筑,上面坐了居然有七八成满。

要知道,整个赛道可不比一般的F1标准的赛车场小多少,能够容纳的观众数量非常惊人。

在赛道周围,各色各样的小贩、商家各展花样,倒是让赛场简直成为一座小小的城市了。

大家看……哎呀,乌里诺里失败了,他从乌诺比斯环上掉了下去。

这的确是有些为难他了,他的车子可是用奔驰的卡车改装而成,这类需要极强抓地力的项目不太适合他。

诸位观众稍等,等现场工作人员清理完场地之后,我们将迎来德国车手伦德的表演。

他是老资格的该项赛事的车手,已经连续五年参与极限赛车的非官方活动了,经验非常丰富。

尤其是弯道技术,极为精湛。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了聂信。

赛道上出现的乱七八糟的情况太多了,几乎每两辆车过去,就得出一次事故。

那些直接在弯道上没收住,冲出去了的车手倒也算了。

最麻烦的是那些直接在赛道上出事故的……每次都要工作人员辛苦将一大堆残骸拖走才行。

可是,观众们真的很热爱这种场面,几大电视网上收视率都非常高。

现场观众们更是看到每次事故都会在那里乐得大喊大叫。

聂信躺在车队维修间后面的行军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

何蔓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搬开一点他的腿,坐在了床沿上。

可以起来准备啦。

后面还有两个人就轮到你了。

如果不出事故,估计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了。

聂信点了点头,可正当他准备悠闲地支起身子,搂着何蔓给自己一点鼓励的时候。

一股绵密温和的神念扫过了整个赛车场。

一般人不会感觉到神念,可对修行者来说,被神念扫在身上,那种冷冷的危机感绝不好受。

聂信一个激灵,直接跳了起来,他身上穿着赛车服,但装着飞剑和玉衡枪的储物囊还是系在了腰间。

大概是感觉到这股神念似乎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聂信也没有轻举妄动。

接下来的事情让聂信简直要震惊了。

随着某个修士暴露了他的存在,在赛车场观众席上的其他几个角落,纷纷有修士分出神念,扫射整个赛车场。

聂信哭笑不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好像来了不少熟人啊。

何蔓皱着眉头:莫天前辈、林统领、檀季前辈、江不信……他们倒是真有空,怎么跑来这里了?聂信苦笑着。

看比赛?何蔓很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自己都不能相信这个猜测。

走,去看看,希望还是不要打起来……可是,还有个是谁啊?聂信叹了口气,连忙掣出轻侯剑,闪身到了外面空地上,他剑光一引,一道微弱但绝不会被忽视的灵光射向天空。

还好彭雪方没有来,聂信这么想。

彭雪方来了。

此刻他却是惊魂甫定。

先前他还想去问候一下聂信,给他个惊喜的,或者在聂信比赛的时候突然放出杀气锁定他,吓他一下。

可是刚才几道强烈的灵能扫描,让他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干。

檀季倒也算了,可其他几个,不管是莫天、林瑾还是江不信,他确信自己都打不过。

林瑾身属九因堂,倒还不算是正道修士,可江不信、莫天他们,可是不折不扣的道家名门出身呢。

要是撞上了他们,那情况可就复杂了。

同时表示庆幸的,还有苍深。

他也是悄悄来到了这边。

本来他没想跑过来,可他之前刚刚在太平洋上某个小岛上闭关结束,将自己的眼睛给弄好了。

心事尽去,他的修为上涨的趋势也开始让人欣喜起来。

苍深本来就在冲击金丹期的边缘,只是之前因为眼睛的事情有了心魔,这才到现在还没有突破。

在他准备再次闭关,不突破金丹期不出来之前,他觉得有必要和聂信打个招呼。

邪斧好战不假,可他苍深毕竟不是傻子,要是这个关头露了行藏,那情况就麻烦了。

碰上江不信、莫天这些家伙,就算想逃跑也够麻烦的。

还有之前贸然就用灵能扫射全场的那个愣头青,其实本事也很不俗呢,真不知道是哪路的。

聂信这射出的这道剑光,大家看在了眼里,檀季几乎转瞬就到了他的身边。

几道灵光流转,莫天、江不信、林瑾都先后落在了周围。

檀季那是一幅淡漠的,漠不关心的神情,抢先到了聂信身边之后只是冲他挤了挤眼睛,就做了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你又是何人?看到最后一个修士落在了边上,江不信有些好笑地问道。

来着身着一套浅蓝色的袍子,在赛车场周围这宛如嘉年华的氛围里并不显得突兀,袍子上流转着的青光,让人一望而知必然非同凡品。

咦,没想到这里有那么多同仁。

在下陈玄,乃是蓬莱弟子,受师祖之名,来邀请聂信去蓬莱一唔。

倒不曾想在这里能遇到那么多位前辈,小小的也算是个趣事了。

陈玄是天闲老人座下大弟子玄名子的弟子,他这么一说,聂信倒是想起来了。

当时在蓬莱没有怎么和他打过交道,但总还是有些面熟。

哦?大家一愣。

江不信惊讶地问:蓬莱那么快又开山了?东方小说网 有最新章节 更新及时 www.lnwow.com第一百八十九章出发陈兄,蓬莱的事情我们等下再提。

几位前辈毕至,倒是让我有些惶恐了。

要说是来专程看晚辈比赛?说起来我还真不觉得有这个面子。

聂信苦笑着,向大家拱拱手说。

檀季摇了摇头,说:没你的事了。

你自去吧,莫天,你虽然也是金丹期修士,不过应该不是我对手吧。

你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缀着我跑了那么远,来干什么来了?莫天呵呵一笑,说:檀先生不要那么小气嘛,既然知道我是来找你,也知道我打不过你,听我说几句话又没关系?还请檀先生等下找地方聊聊,如何?檀季无奈地摇了摇头,腾身而起,冲着莫天淡淡说道:跟我来吧。

檀季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居然是一点没有把在场的其他人放在眼里。

林瑾看了一眼聂信,平静地说:最近小心些,情况不太对劲。

有人想对你下手。

林瑾能说出如此关切的话,已经让聂信有些难以置信了。

他惊讶地问道:是谁呢?我最近……可是很老实的啊。

林瑾失笑道:最近是没什么事,可你得罪的人那么多,有个把人不敢马上报仇,总要酝酿一下,准备一下,那也是有的。

你的研究所那边,我帮你料理掉了一批人。

看着情况有些不对,这才过来找你,没想到你这边高手不少嘛,倒是我白跑了一次。

聂信向林瑾学习枪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聂信无论在习练招数还是在对战上,进步都非常快,让林瑾很有些要真正收下这个弟子的意思。

可是,何念生在前,她知道怎么都没那个可能。

聂信绝对不可能转投到他的门下,她自己也未必真的多在乎这个名义问题。

但碰上聂信有什么危险,她是肯定会出手的。

车房那里何蔓、田航等人紧张地望向这里,看到只有林瑾和陈玄还在,而且也没什么要对聂信不利的样子,才放心地朝着聂信打了手势:该他上场了。

林瑾摆了摆手,说:你先去吧。

这玩意还真的挺好玩的,当年怎么没人搞出飞梭什么的比赛呢?聂信转过头去,忍住没笑出来。

赛车这回事,好车手配上坏车,坏车手有好车,结果说不定就全然颠倒过来了。

赛车的故障率也比修行者们的飞梭高了太多太多了。

修士们要是玩飞梭,那可就是斗富加上斗修为了,那又能有什么意思呢?到了赛道上,聂信像是换了个人,志在必得的信念充斥着他的全身。

聂信并不是飞扬跋扈的人,平时为人处世甚至有几分书卷气。

穿上了车手服,套上了头盔,依然掩盖不住他冲天的豪气。

眼神中炯炯的信心,仿佛能够从那片镀着特殊图层的护目镜后透射出来。

猎豹车队,聂信。

维修站边上的维持比赛秩序的裁判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喊道:准备好了没有啊?聂信登上了赛车,裁判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副驾驶席,说:随便找个人坐副驾驶。

这是规定。

墨翔在一边摆了摆手,他精赤着上身,上面满是油污,他和田航一起重新设定了整个车子,让聂信能开上状态最好的猞猁。

墨翔嗤笑道:我就不去了,技巧赛上,副驾驶就是配重啊。

聂信扫视着维修站里,随意地说:你们谁去啊?随便来个,开车了。

嘻嘻,怎么搞得像地铁边上拉客的黑车呢。

吕慧锦笑嘻嘻地说,随即将何蔓推上前来。

你带何蔓姐姐去吧。

聂信与何蔓相视一眼,就如同以前聂信开出租送何蔓去学校一般。

何蔓虽然穿着的不是车手服,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倒也不累赘。

至于事故和安全……她显然不觉得会有这样的问题。

聂先生,赛道需要调整吗?裁判官员问道。

您之前确认的赛道设置是最高难度,有变化吗?聂信摇了摇头,说:不用。

你们按照我的要求,调整好赛道了我就发车。

官员点了点头,冲着对讲机低声吩咐了几句。

女士们先生们,下面要登场的是猎豹车队的聂信。

猎豹车队是在赛前各方推测有望夺得本次赛会冠军的七大车队中,唯一一支只有一名车手的车队。

聂信是猎豹车队的当家车手,也是极限赛车的前生,死亡赛车的最后一届冠军得主。

他的驾驶风格锐利、华丽,充满了想象力。

极限赛车的赛会宣传片中有不少看起来匪夷所思的车辆运动,并不是电脑制作,而是聂信的手笔。

今天来到这里的大家,有多少人是为了来看聂信的精彩表现的呢?随着现场主持人的煽动,整个赛场腾起一片欢呼声、尖叫声。

好了,聂信就要出场啦。

主持人看到准备发车的地方,聂信已经开车出现,他急吼吼地嚷道。

聂信完全不在意主持人提到他的时候是什么口气,是赞赏还是不屑,甚或是有着点调侃煽动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何蔓,笑着说:我们走了。

猎豹车队这一次参加极限赛车,采用的是白色的车身涂装,上面再绘制灰褐色的斑点,宛若一只迅捷的雪豹。

猞猁在聂信的操控下,如同一支白色的箭,直射了出去。

技巧挑战赛的场地搞得和滑板、自行车的极限活动场地有些像,就是大得多也复杂得多,一些诸如半管、斜坡之类的地形也有呈现。

但聂信并没有选择这些方便上手的项目,而知直接冲向了有旋转木马外号的急速旋上的项目。

虽然看起来和停车场大楼里的那种盘旋而上的车道很像,可周围没有任何栏杆,只有几根承重柱支撑起整个架构的车道,看着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类车道,一些空间感差点的人,平时慢悠悠开车的时候都会一不小心方向盘没打够或者打过头了,横在路上,可对极限赛车的车手们来说,这几层楼的高度,这整齐的螺旋型车道,不过是十几秒乃至几十秒里就得客服的过场罢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一向开车粗放的车手们也在这里闹了许多笑话,两辆卡车曾经差点卡在车道上。

聂信的表现看起来波澜不惊,在他的操控下,猞猁安静无声地冲上了顶端。

没有来回搬弄方向盘,没有底盘倾斜得擦到了地面爆出的一蓬蓬火花,没有轮胎抓地的尖利鸣叫声。

聂信似乎就那么轻轻松松,以比其他任何人快了三秒多的成绩完成了这个环节。

那些车手们小小地吃惊了一下,聂信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够在这个环节做得如此完美,将自己精准的驾驶风格展示了出来。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目瞪口呆。

原先大家的确都知道,聂信用单轮为轴,将整个车子甩出去,做转弯或者掉头的动作。

这么干非常危险,却也非常帅。

但亲眼见到聂信这么干,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聂信还不是在平地上这么干,就是在屋顶上,他先是一把油门,像是要让整辆车子从屋顶上横跃出去,落在另一侧的屋顶,可当大半个车身悬在屋顶外面的时候,右后轮却忽然刹车,将整个车子又拉了回去。

整个动作,就像是一个自行车高手在半管的顶端做平衡动作一般,有些危险,也有些俏皮。

随即聂信又是一把油门,让车子冲了出去,整个车子就在屋顶边缘连续做着单轮转轴甩动,绕了半个屋顶,才让整辆车不再悬空,而是整个停在了屋顶上。

聂信在等待掌声。

整个赛车场沉寂了大约有20秒钟,随即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尖叫声。

聂信的这个动作太惊人了,这不像是在玩赛车,甚至不像是在展示技巧,而像是在演示某种奇迹。

刚才聂信做的一连串的动作,只要有一个动作没有把握好,只要有一次重心位置没有计算准确,甚至只要有一次,轮胎和屋顶上堆积着的尘土、油污这些玩意掺合一下,让车子发生些微的偏移,聂信和他的车子就将从屋顶上掉下来,成为地面上的又一团残骸。

迎来了掌声,聂信闪了闪车前灯,继续进行下面的项目,他将油门踩到底,整辆车子真的从屋顶上跃出,极为精确地顺着十几米外的一条斜坡,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就像是经过千百次的排练,像是用钢丝绳吊着车子,小心翼翼地摆在地面上,然后再将拍摄的画面加速播放一般。

谁能想象,那么沉重的一辆车子,居然能够飞跃十几米的宽度,十几米的高度,轻盈地落在地面呢?这还不算完,接下来聂信直接开始挑战小半径急速波形弯,来来回回的二十多个急速弯道,到了聂信这里变得游刃有余,他甚至在完成了急速波形弯道之后,又来了个单轮轴向旋转,然后将车尾翘起了一点,仿佛一位名伶在完成了一个高难度动作之后,在向观众致意……又是一片掌声爆发了出来。

纳迪尔在主席台上,冷笑着对一旁的人说:你用手拿着车模,在轨道上比划,都不会比他开真车更准确了。

那人居然难得地没有任何反驳……[w w w .bxwx b o o k .c o m]

第一百九十章神乎其技和纳迪尔在同一个包厢的家伙,是纳迪尔争夺以后的极限赛车的主控权的主要对手,意大利人潘佐尼。

意大利人在好几个大型媒体集团里有股份,也算得上是个隐形富豪吧。

可他同时还是个狂热的赛车爱好者,这一点呢纳迪尔一样。

正是因为两人都是狂热的赛车爱好者,他们最大的分歧并不在于资金、比赛路线等等方面,而是极限赛车的未来之路。

潘佐尼崇尚的是赛车的速度,纳迪尔追求的则是赛车在展示速度的同时,体现出的力量和技巧,那种仿佛行走在刀锋上的感觉。

两人各展手段,但私底下却还是可以一起喝酒聊天,一起看赛车。

极限赛车并不适合进行竞速赛和技巧赛,之前在日本进行的竞速比赛就让潘佐尼很有点失望。

本来他以为技巧赛估计又是一场热闹的宴会,有***作用,却没有能让他激动起来的场面。

可看到了刚才聂信的表演,潘佐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用一辆沉重的赛车做到那些动作,聂信的技术是可以让现在在从事赛车运动的绝大部分人膜拜的。

速度、力量、精细的掌控、想象力,以及作为一个车手不断和观众呼应的表演欲和谦谦君子的风度,这些都是聂信在还没有跑完的技巧赛里已经展示出来的。

潘佐尼没办法反驳,在看到那些动作的同时,他就已经被深深吸引住了。

纳迪尔抽了口烟,说道:怎么样?你故意下十亿欧元诓我们钱是吧?潘佐尼耸了耸肩。

他现在也觉得,聂信的确是冠军的极为有利的争夺者了。

有这样的技术,只要他的后勤技术团队不要太弱,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聂信的技术团队可是开发出猞猁这样已经成为一代名车,和诸多让人眼馋的技术体系的人,绝不可能让人失望的。

之前纳迪尔跑去上海,专门视察猎豹车队和聂信的备战情况,甚至将自己对于比赛路线的意见决定权交到了聂信手里,潘佐尼知道了之后很有些不以为然。

他觉得纳迪尔对自己麾下的车手太没控制力了,后来,潘佐尼对聂信进行了些调查,才发现聂信的背景是如此奇特:他参加比赛就是为了赢钱,然后去做实验。

聂信的技术团队,有研发洁净宝这种诡异却好用的玩意的技术能力。

现在随便哪辆高级点的车子没装这玩意啊?甚至有不少公司正在和聂信麾下的家伙联系,准备将洁净宝作为车辆的标配,直接整合到车子的原生设计中去,而不是很突兀地占用着点烟器。

凭着这个产品,聂信在未来三到五年内,成为百亿美元俱乐部的成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样的人,是没办法掌控的。

现在看到了聂信的表现,潘佐尼更理解纳迪尔的选择了。

一个拥有仿佛神赐的车技的家伙,任何真正热爱赛车的人都希望他能够将更大的奇迹展示在面前。

我没想自己花掉那些钱。

这是个很好的展示我的能力,并且给那些我的支持者分钱、发钱的机会。

我从把死亡赛车的系统展示在你们这些人的面前并寻求帮助的时候,我预计到了今天的局面,不过,我也预计到了,聂信一定会取得胜利。

我期待的,不过是你们能够在他获胜的道路上,给他找多少麻烦而已。

纳迪尔笑着说:如果赢了那么多钱,我会兴建一个真正适合极限赛车的技巧挑战赛和竞速赛专门场地,以及相关的训练设施,主题乐园等等。

几十亿欧元,应该足够了。

就算极限赛车赢利不尽如预期,维持这样的一个设施,应该也有足够的钱了。

潘佐尼撇了撇嘴,说:很好。

如果聂信赢下比赛,我就全力支持你当极限赛车联合会的第一任主席,如果以后能有这样的比赛看,我觉得还是比较有乐趣的。

纳迪尔笑了笑。

两人没有握手,没有要求对方有什么书面保证。

仅仅是干了一杯。

醇厚的陈年威士忌在胸口的那点灼烧感,对他们而言,甚至比烧融的火漆、石蜡以及一块金属更接近于保证。

聂信在赛道上玩得很开心。

这次的技巧挑战赛使用的赛道正如同赛前很多人所说,并不太适合极限赛车的发挥。

但这整个场地还是包涵了很多平时绝对碰不到的路况。

急速旋升倒还好,真的喜欢这种路况的,可以找个停车场转上转下多玩会,可连续波形急弯就不可能碰的上了,没有人会把道路造成这个样子。

聂信即将挑战的乌诺比斯环就更是如此了。

整个站立起来的乌诺比斯环在地面,一侧设置了斜坡入口,翻转的连接点在整个圆环的最右侧。

之所以没有把翻转连接点放在顶端,那是因为在那个位置上,瞬间的翻转很有可能直接让车子失控摔出去,放在一侧,本身车子就处于下降的地方,车手有重力这个帮手来维持车子的姿态。

整个圆环是斜着的,靠着强力的支架离开地面有四米多高,这也是考虑到了赛车在圆环的外侧行进需要。

内圈是白色路面,外圈是黑色路面。

整个装置看起来就很有视觉效果。

赛车的贴地性有多强?F1赛车可以吸附在天花板上开,因为行驶起来的时候,流动的空气将车子牢牢顶在路面表面。

不光是天花板,其实只要速度足够,F1赛车可以在运动中吸附在任何路面上。

极限赛车这方面的能力差得多,车子太重了。

就算是为了技术挑战赛,所有车队都调整过车子,将各种不必要的东西都去掉了,可车身还是很重。

但乌诺比斯环车道的最基础的需要,就是车身贴地力必需能够让车子吸附在车道上。

聂信经过仔细的计算,觉得这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他本来还想过是不是用一枚青云符,来给车子减点份量,可后来还是放弃了。

既然他已经算过这回事,知道自己可以,那没必要靠着外力来动摇自己的信心。

聂信的车子毫无障碍地通过了顶端,朝着翻转连接口冲去。

黑色车道和白色车道的分界线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眼前。

聂信甚至都没有加油门,直接就那么通过了。

车身瞬间颠倒了过来让人觉得很好玩。

大批大批看着赛道和边上大屏幕的观众们站了起来。

猞猁像是黏在了车道表面,哪怕经过最低点的时候,也不过是让聂信有一点点松动的感觉,摩擦力一下子下降了很多。

看到聂信从最低点又爬了上来,观众们立刻开始欢呼了起来。

聂信在这个车道上,果然没问题。

那些转过身去和伙伴们击掌庆贺的观众要杯具了,他们耳边响起一声惊呼,等他们回过身来看向赛道,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聂信却已经又回到了赛道内圈。

看了边上的大屏幕回放,大家才看清聂信的动作。

他居然在乌诺比斯环的最高点位置,做了一个单轮轴向旋转,飞快地转了360度一整圈。

在这个速度,这个高度,又是在完全没保护的车道上,聂信居然敢这么玩!然后,当大家的惊呼声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的时候,聂信在顶端又做了一个单轮轴向360度旋转!如果说刚才那个旋转不过是炫技,表示艺高人胆大。

那现在这个动作简直是疯子才会去尝试。

要知道,现在聂信的车子是在乌诺比斯环的内圈,在整个车道的顶端,他的车子是车底向着天空的。

做这样的动作需要的抓地力、动力输出,都比刚才那个至少少了一半。

这样的炫技动作,除了聂信,别人压根都不敢尝试,会死得很难看的。

聂信又在乌诺比斯环上转了一圈,回到了内圈之后,才下了赛道。

从他做第二个单轮轴向旋转开始,场地里的尖叫声就没有停歇过。

8.N这种疯狂,正是几乎所有赛车爱好者们最需要,最憧憬的东西。

而聂信,为他们做到了。

有了这样的表现,聂信后面象征性地以最高速度将整个技巧挑战赛场地扫了一遍。

他并没有更多地展示技巧,整个过程,更像是在享受观众们的鼓掌喝彩。

毫无疑问,聂信的技巧赛评分高居榜首,超过第二名几乎有三成。

其实,要是聂信的出场在那家伙之前,恐怕那家伙根本拿不到那么高的分数,差距大得难以想象。

聂信将车子驶回了维修区,那里现在已经是人山人海,大堆其他车队的车手和技术人员都跑了过来,等着瞻仰聂信,来表达自己的敬慕。

聂信从容地下车,跑到另一边,在无数道目光之下,打开车门,牵着何蔓的手,迎着并不太习惯这种热闹场面的何蔓出来。

聂信的神情淡然,仿佛他并不是在漏*点四射的赛车场上,仿佛刚才那华丽无比的炫技并不是他的手笔。

嘿,哥们,这太强了。

恭喜你,你肯定得是技巧赛的冠军了!干得漂亮,回头请你喝酒,还要向你讨教呢。

这太神奇了。

…………大量热烈的言语将聂信包围着,聂信一手搂着何蔓,为她撑起一小片空间,一边脸带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话。

走到了维修区外面,聂信才神情镇定地朝着大家说:好啦好啦,大家也还有比赛的,别都挤在这里了。

裁判该要因为妨碍维修区秩序给我罚分了。

等一下我请大家喝酒,现在这边的一个都别少哦,都来。

人潮这才渐渐散去。

猎豹车队的维修站里,大家都整整齐齐地站着,热烈地鼓着掌。

吕慧锦睁着大眼睛瞪着聂信,眼中都是热切的渴慕,少女原本雪白的脸,现在已经因为热切而复杂的情绪,完全涨成了讨人喜欢的粉红色。

吕慧锦的怀里捧着鲜花和香槟,她冲了上来,将东西塞进聂信的怀里,然后给了他一个热切的拥抱。

这是仪式,是胜利之后的小小庆祝罢了。

哪怕知道吕慧锦很喜欢聂信,并且随着聂信的神奇表现,她恐怕还会继续喜欢下去,更加喜欢下去,何蔓却没有任何别样的情绪。

撩动她心弦的,并不是聂信在赛道上的神乎其技的表现,在她看来,聂信做到这些是正常的。

谁能想象,聂信刚才在做单轮轴向旋转的时候,还在和她打趣呢。

可聂信下车后的迎接,却让她有了点感动。

聂信应该享受欢呼,但他不会让自己一个人,任何时候。

光荣的时候,更光荣的时候都是这样。

至于困难时刻聂信是不是靠得住,他早就证明过了。

聂信笑嘻嘻地开了香槟,在大家递上来的千奇百怪的当杯子的玩意里给大家倒上,然后才凑着瓶口大大喝了一口,说:怎么样?刚才看得过瘾么?吕慧锦用力点着头说:嗯,那当然啦。

太过瘾了。

聂大哥,你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啊?啊?聂信被问得愣了下,说:我没练过啊。

这不是凑着手,觉得兴致来了就玩了把吗?你们不是都知道么?这还是我第一次上比赛场地。

之前的训练我从来不去的啊。

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之后,欢呼声重新爆发出来。

是的,对聂信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不管在车队的那个岗位上服务,却都能分享到这份荣光。

极限赛车其实还没正式开始,猎豹车队就出名了。

任何集体活动都是有阶级的,本来,猎豹车队就因为只有一辆车,却准备两套服务系统,而被一大帮人说是人傻钱多。

去附近的餐厅吃饭,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可让大家郁闷坏了。

聂信这么一发挥,可想而知所有的质疑都烟消云散了。

这样的车手,这样的车队,用再多资源为他服务都是值得的。

和大家聊了聊,聂信稍稍交代了一下刚才行车时候感受到的技术问题,要求将刹车的力回馈相应调得更硬一些,希望车子能够加装水平仪,或者至少是虚拟水平仪……希望车子还是能撞上在前挡风玻璃上投射行车数据的装置等等……然后,聂信注意到了正坐在角落里,似乎很好奇,很想参与进来的陈玄。

这个实力不俗的修士那一身古怪的打扮,在大堆穿着车队制服的工作人员,或者是西装革履的车队老板、合伙人,以及衣装靓丽宛如在秀场的家属、亲友团里,显得尤为特别尤为另类。

陈玄感受到了大家的目光,也感受到了周围的人情绪里的那点奇怪、猜测、怀疑,可他脸带微笑,用温和的目光回敬,向大家致意。

那样的神情很少出现在修行者、尤其是修士的身上。

聂信连忙迎了上去,笑着说:对不住。

让您久等啦。

不敢不敢。

陈玄认真地说:您和师叔们平辈论交,本来我也应该尊您一声师叔才对。

不过师父来之前特异关照,让我别那么唐突,说您不太喜欢这种规矩。

称呼一声,聂兄,您看使得吗?好啊。

聂信尴尬地说:你别那么客气。

修行界的规矩,升了修为品级就长辈分的事情我知道,你不让我叫你一声师叔就很好啦。

别把这些看得太重了,这里毕竟是世俗界嘛。

是。

陈玄淡淡地点点头,说:这里……好像很有趣呢。

那是,世俗界比起修行界,有时候好玩得太多了。

人和人打交道,倒也可以不用计较他的能力啊地位啊什么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家在一起做事情,取长补短。

他们能做的很多事情,我可干不了。

陈玄似乎有些羡慕,说道:很有趣啊。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蓬莱呢。

原先在蓬莱,大家见了面都没什么可聊的。

最大的事情只有两个,一个是吃,一个是修炼……修行中人,吃这回事都不太看重了。

蓬莱地方小,又是独立于世外,有时候真是无聊到了让人害怕的地步。

陈玄似乎觉得甫一认识聂信就如此吐槽,似乎有些不妥,连忙说道:呵呵,先不说这些了。

这次来找你,是师祖有事情,希望您能尽快去一次蓬莱,和您面晤。

聂信点头道:对了,蓬莱的空间是什么时候弄好的?十二天前。

陈玄说道:整个蓬莱群策群力,真是很少见呢。

师父师祖们都气坏了,大家一听以后可以随时出去玩,工作热情高涨。

比平时修炼积极多了呢。

哈哈,聂信大笑道:这个我理解啊。

以前我在大漠里做研究,听到能出去也是很兴奋的。

哦,对了,天闲前辈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但师祖他说可能不能在蓬莱呆太久,希望您能尽快。

前辈是要前往镜界通道了吗?聂信问道。

正是如此。

陈玄骄傲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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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蓬莱的朋友蓬莱山门再开。

8.N对聂信来说这是个好消息,蓬莱一脉实力强劲,但从天闲老人一直到门下其他弟子,并不难相处。

聂信已经是蓬莱的朋友了,还顶着客卿身份。

蓬莱可以随时援手,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些事情,不必太过担忧自己和周围人的安全。

不是谁都有胆子去挑战一个门派的。

相比于蜀山、昆仑这样的门派,蓬莱的力量的确还弱小了一些,但比起现在正道修行界里的其他门派,蓬莱可是很拿得出手的。

聂信问道: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这一次估计我也不能在蓬莱呆太久,还得去西藏哪里准备下一步的比赛。

应该可以在蓬莱呆上几天吧。

陈玄笑着说:如此甚好。

那我先去四处走走,明天聂兄准备启程的时候,随便散点灵力出来就行,我不会走远的。

聂信点了点头。

等技巧挑战赛结束,领了获胜奖杯,聂信就和大帮车手、车队工作人员一起,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喝酒聊天去了。

本来他们的确是想去酒吧的,可本来这里就是郊外,附近最大的酒吧才能容纳一百来人。

好在这边有无数的帆布帐篷,还有大量的车子可以运送他们需要的物品,从附近的超市采购了再过来,来回不过半个多小时。

要知道,现在这边什么都缺,可就开车的人不缺。

不到一个小时,一个规模不小的派对就搞了起来。

纳迪尔虽然感兴趣,但这种场合和他的爱好相差有点远,派人送来了几瓶好酒也就罢了。

一大帮车手们闹腾起来,也真是够热烈的,而派对的核心,自然是今天很是露了一手的聂信。

听你们车队的说,你之前都没上这个赛道练过?西班牙车手,原先玩拉力赛的门迭塔问道。

是啊,车子一直在调整,没心情去练习。

这话到了别人耳朵里可就全变味了。

门迭塔的技术也算是不错,可相比于聂信,他自己都觉得太粗糙了。

他羡慕地说:真不知道你的技术是怎么练的。

这太可怕了。

我的车子也是新安装了球形刹车系统的,那个要玩转就很不容易了。

要瞬间做判断,分配动力和刹车比,现在我才刚能把车子跑到原来和玩拉力赛的时候一样快。

球形刹车可是我参与试车的,这个我有发言权。

聂信笑着说。

听他这么一说,周围不少车手和工作人员都围拢了过来。

要用好球形刹车,进一步说,要想掌握这些看起来很那个啥的技术动作,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不能完完全全按照原先开车的思路来了。

反正在车子里,有什么情况有外壳顶着呢,这样的想法,会很限制你的发挥。

车手、副驾驶本身,就应该是车子的一部分。

我这么说,可不是无的放矢,也不是说写虚无缥缈的东西。

两个人在车子里,加上服装、饮水等等东西,加起来两百多公斤吧?这是不是车子的一部分呢?至少,车子的重心位置肯定要有改变的。

单轮轴向旋转也好,还有上届比赛我玩过的一侧轮子的滑行漂移也是,归根到底的一点就是我知道车子的重心在哪里,知道车子的重心会怎么改变。

所以我也很明白,别人想象出来的危险,其实并不存在。

虽然不怎么喜欢当老师,可聂信好歹是在大学当过老师的,如此娓娓道来,倒是很有些开讲座的味道了。

只不过现在的这些学生,学习态度明显比大学里那帮家伙要好。

大学里,诸如高等数学、理论物理之类的课程,都是学生们深恶痛绝,唯恐挂科的玩意。

出了学校就忘差不多了。

可现在这些车手和工作人员同学们,为了能多掌握点对自己有利的技术,那绝对是不遗余力,这些可是和他们的能力、收入、地位息息相关的玩意。

聂信现在心情正好,不藏私地愿意讲给他们听,一个个唯恐听得不够清楚,唯恐漏掉点什么,不少人都直接打开了手机开始录音或者拍摄视频了。

聂信讲的东西很实用,主要是他所掌握的那些技术动作的分拆,和他在车子里用什么样的操作来实现整个动作。

一个单轮轴向旋转,聂信双手双脚加起来要做九十二次操作,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

不管是动作速率还是整个操作的协调性,次序,搞错了一点的话,说不定就要出糗了。

这的确很难,不过单轮轴向旋转既然现在有了官方版本的指南,那总能练出来的。

大部分人的想法是:我们又不准备在悬崖上或者屋顶上练,平地上能玩出来再说。

还有些,则是利用猞猁的特殊地盘系统,调整动力输出,调整车子的姿态的技巧。

这一届比赛里,使用改装过的猞猁的车手不少,他们听得津津有味。

比如车体的整体弹性悬挂,本来是可以小幅度调整车辆底盘距离地面的高度,从而达到适应不同路面的效果。

可到了聂信手里,这项技术被大大活用了。

调整底盘距离地面高度,可以很好地运用在行车里。

光是让车身左边右边不一样高,就能很微妙地改变车子的气动状态,利用那一点点的空气压力差来达到目的。

在极限赛车里,这招并不太好用,也就是这次的竞速赛和技巧赛里,可能派上用场。

不过对那些技术本来就很高超的车手来说,这招说不定在其他场合就能用上。

极限赛车的车手们来自天南海北,参加过的比赛千奇百怪,当大家开始不太在乎面子问题,纷纷贡献自己以前的经验教训的时候,这场讲座就悄悄走样了。

很难说到底是谁获得的比较多,聂信的确是一时兴起,贡献出了自己玩单轮轴向旋转的技巧,不过短时间里不用担心有人能用出来。

但其他那些参加派对的车手,说出来的种种野外行车,尤其是高原、雪原和沙漠行车的技巧以及经验教训,却是能在本届比赛里用得上的。

聂信第二天一早就叫上了陈玄,带着何蔓,林华以及张翼轸一起,启程前往蓬莱了。

他们先是搭乘飞机直飞夏威夷,然后就御剑直接朝着蓬莱飞去了。

几人现在修为水准都很不错,这速度可比搭乘其他交通工具快得多了。

茫茫大海上可没有什么网络信号,聂信还不知道自己在技巧挑战赛上的表现,已经在几大视频网站上被疯狂观看下载。

聂信后来详细解说的单轮轴向旋转的动作,被一些人用三维动画制作成了演示教程,画面里有人在动作,边上则同步显示刹车、档位变动、油门、不同轮子上的动力分配和刹车分配等等情况。

哪怕那些对自己的驾车技术很自信的人,看了视频也不免倒抽一口冷气,两秒多最多三秒时间里,要连续做那么多技术动作,并且每个动作都精准衔接,先后次序一丝不差,这太可怕了。

看着视频,甚至对着用百分之二十的速度播放的视频在车上操作一遍,挫败感和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人肉搜索引擎也在悄然发挥作用。

聂信并不是一直离群索居,相反,不管是在大学校园里,还是在出租车公司,他都得和许多人打交道。

当年上过他的课的那些学生,忽然发现原本他们觉得最不酷的老师,原来是如此夸张的车手。

那些预定过聂信的车子的家伙,更是宛若梦中,得使劲掐下自己,来确信自己是清醒的,不是在《i》之类的电影里。

与这样的关注度联系在一起的,则是洁净宝等产品的销量。

连带着云山科学院的那些工作人员们都受到了点关注。

至于修行界那些认识聂信的家伙,却都只是笑笑,仅仅将这当作是聂信私人的一点爱好罢了。

重临蓬莱,聂信有着异样的感触。

他拉着何蔓的手,有些感慨地说:当时冒冒失失来到蓬莱,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不过,好在是把你救回来了。

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何蔓倒是淡定。

碰到了这种事情,又怎是一个感谢可以说得尽的。

不过聂信叠遭奇遇,结果倒不坏。

何蔓嗔道: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其实,我路上琢磨着,可能知道天闲前辈找你有什么事情了。

哦?聂信问道:是什么?蓬莱遗世独立久矣,现在能够重开山门,当然是幸事。

但这山门开了,却是关不住的。

陈玄说了,弟子们在帮助构造阵法,开启空间大阵的事情上很积极,可见虽然大家对蓬莱很是忠诚,感情很深,对前辈师长的嘱咐也都放在心上,这才能让蓬莱仙友会历多届而不败,蓬莱子弟没有私自外出然后躲着不回去的。

何蔓侧着头,将自己的一点思量说了出来:可是,现在如果要让蓬莱能够正常成为一个门派,和外界的交际总得多起来。

哪怕蓬莱在茫茫太平洋上,可蓬莱是修行界的一员,却是毫无疑问的。

现在的门派,可不只是有师徒,有山头,有几处矿产和药圃就行了的。

要和外界交流,这些门人弟子的生活,以及将来他们的家人的生活,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一个门派,牵扯到的人和事,总是会越来越多的。

也就需要越来越多世俗界的玩意。

可蓬莱,偏偏是在世俗界一点根基都没有。

遗世独立了那么久,他们需要一个人来引导他们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用普通人的眼光去观察,去生活,建立起自己最基本的世俗界的产业等等。

他们现在,大概是搞不清楚,到底他们有那些东西可以用,到底哪些东西是值钱的,是可以用来忽悠世俗界的家伙的。

但他们没多少人可以信任,于是,很顺理成章地,他们想到了你。

聂信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可能真是这样。

除此,我也实在想不到天闲老人还有什么事情,必须得在他前往镜界通道前见我。

唉,又是麻烦事呢。

何蔓挠了挠头发,说:还好蓬莱不怎么缺修行资源,不然这事情可得得罪很多很多人。

聂信无语,摇了摇头。

现在的修行界,资源的确是已经匮乏到了一定程度了。

其实,也正是因为匮乏,争斗才会如此剧烈,对于冒出来的邪修们,正道修行界才会如此紧张。

当修行界多一个蓬莱,这事情可就更复杂了。

说蓬莱不会去争那些修行资源,倒也不确切。

一些天材地宝,蓬莱能拿出相应的东西交换,这同样是竞争。

修行上的事情,可真的是没有小事的。

聂信想了想说:我尽力而为。

蓬莱是我的朋友,在我困难的时候帮过我。

天闲老人也好,洛风池他们那帮师兄弟也好,对我都不错。

哪怕是邪修,彭雪方也没怎么我啊。

反而是正道修行界,这样那样的事情不断,似乎就是看我不顺眼。

得罪了我的,我得罪了的,都不少。

和很多人的关系无法善了呢。

真的要是发生了冲突,不用想都知道我会站哪边。

何蔓笑着说:我又没帮谁说话,干嘛搞得那么严肃?修行界喜欢斗来斗去的,修为能有几个高的?如莫天、江不信这样的前辈,事情就看得通达得多。

天晓得莫天前辈有没有几个邪修或者是海外散修的朋友,他们真不在乎这些。

只不过,你要是帮了蓬莱,你得做好准备罢了。

你修为低啊,碰到什么事情,搞不好又是拿你开刀,先找你的麻烦再说。

何蔓这么为自己操心,聂信觉得还是颇为温暖的。

他点了点头,温和地说:放心好了。

我会掌握分寸的。

蓬莱仍然藏在茫茫雾气中,聂信觉得似乎比以前雾气更浓郁了些。

他们还没进入秘境,就看到了两艘铁背艟在海面上等着他们了。

洛风池正在其中一艘的舰首上眺望着,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看到聂信一行出现在视线里,洛风池哈哈大笑,腾身而起迎了上来。

你们可终于来了。

师父刚才就说,你们今天必到。

你看,我这不是等到了你们吗?洛风池很是兴奋。

不用吧。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干嘛搞得那么隆重?聂信看着铁背艟上的五色锦帆,这可是只有尊贵的客人才能享受的礼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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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很大的人情距离上次来蓬莱,不过是小半年的时间。

就在这半年里,蓬莱发生了太多变化。

两次仙友会中间隔着的,是外面的世界变化最为剧烈的几十年。

这一次仙友会的时候,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本来就让蓬莱上下诧异不已了。

他们也从不曾想到,修行界居然和世俗界,能够接近成这个样子,不少高明的修士除了一身修为,连那淡漠疏远的微笑都很世俗界了。

原先,外面的世界其实和蓬莱没什么关系,但现在,当蓬莱可以自由开启山门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蓬莱子弟都明白,经过漫长的修炼能够承受镜界通道的压力,抵达另一个世界的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人都得和普通人交流,生存、生活下去。

对于蓬莱子弟来说,这是个艰巨的挑战,而他们却无比热情地迎接着挑战。

之前,聂信在蓬莱逗留的那些时间里,在协助蓬莱打造一个要塞体系的时间里,已经为蓬莱引入了一大批的现代设备,包括数控系统、计算机、有线无线网络、对讲机、监视器、电视、各种影音设备、照相机等等等等。

这次到达蓬莱,聂信在发现,蓬莱正在以一种极为诡谲的方式学习使用这些对他们来说很有些不可思议的玩意。

先是几个弟子弄明白这些玩意怎么用,然后就以这几个弟子为核心,形成一个个学习小组,只要有兴趣谁都可以去学者玩那些现代玩意。

洛风池本就是喜欢玩喜欢这样那样的新鲜玩意的性子,他也参与到热烈的全民大学习中并不奇怪,可连天闲老人的大弟子玄名子都参与了进来,可就让大家很有些诧异了。

不过,这个平时严肃得过分,整个蓬莱上下已经有几百年没人看见他小脸的老道士,穿起了现代服装倒很有些味道,像是个不羁却又成功的艺术家。

在空间大阵兴建完成,并且顺利运行之后,蓬莱前后派出几批弟子前往中土,带回来大量的现代玩意。

洛风池都去过两次大陆,直接抢空了两个书店,所有的书籍全都一扫而空,连柜台里的账目都没留下。

说是抢倒也不确切,他留下了交换的东西了,虽然只是一些蓬莱扔在仓库角落里不知道多少年的大家都看不上的货色,但搁在这个时代,那三个青铜器每个恐怕都得值一家书店了。

蓬莱专门腾出两间现在不怎么使用的讲道大厅,当作蓬莱的图书馆。

甚至还有一名原先该管蓬莱的藏经楼的老修士专门跑过来当图书管理员。

原先的蓬莱藏经楼在修行界已经说得上是奢侈,也不过有各类功法和修炼心得等等一万四千多册,各种图录、笔记、历史、技术类文献七千多册而已,这种规模在整个修行界,只有蜀山、昆仑这样的一流门派比得上。

九因堂和特资委的资料库虽然就整体规模上来说,差不多也有这个数字,但在文献质量上和蓬莱完全无法相比。

原先能够对所有蓬莱的藏经阁里有书提到过的功法、炼器、制药炼丹、符咒发掘等都了如指掌的老修士,面对着小山一样的书册不禁也有些傻眼。

后来实在觉得没办法把这种规模,书籍流动又是非常迅速的图书馆玩得转,不得已派了两三个弟子跑去中原延请几个有图书馆管理经验的家伙来,那几个弟子现在应该还在路上呢。

不过,无论如何,蓬莱恐怕都会成为所有修行门派中第一个建立了世俗界的出版物为主的图书馆的了。

蓬莱弟子们将看那些千奇百怪的修行界的出版物,将看那些电影、影碟等等都当作了极为重要的娱乐。

蜀山子弟的来历本就是复杂的,他们中间有不少人都是历经甜酸苦辣,历经人世间的种种之后,才弃圣绝智一意扑在修行上了。

当时间终于抹平了他们当初的伤痛,当时间过去,他们明白过去的种种,无论恩怨情仇浓烈到了如何程度,那些让他们牵记着的亲人、爱人和仇人,都已经化为枯骨。

当一些电影,一些书里,有一些东西终于能够刺穿他们的心防,让这些人触动的时候,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些人,也在大量的和观影中,看到了世俗界居然累积了那么多直击核心的名言警句。

对于修行者来说,有时候帮助他们突破原先的窠臼的,往往是一些再细小不过的事情: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些有心或者无心的棒喝。

那些触动过他们的语句,几乎出现在世俗界的方方面面,甚至一些广告词在他们看来都精彩纷呈。

一些修士不淡定了,他们觉得,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着,世俗界的那些家伙们一定都很聪明很深邃吧?当他们得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时候,他们也就哦了一声……现在的蓬莱,就在展示着这样那样的奇特的气氛。

从山脚一路朝着主峰进发,洛风池就一路给聂信讲解最近发生的这样那样的事情,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蓬莱的确是再也无法回到以前了。

是啊,总要有点变化的。

聂信坦然地对洛风池说:蓬莱如果要真正成为修行界的一个门派,这些都是一定要经历的。

现在的修行界,和以前不同了。

以前是自小在山门里长大,等习艺有成了,再下山历练。

可山门内外,不管是衣着、言行举止、为人处世等等,其实区别都不太大。

弟子们需要经历的是人情世故,也是那些需要他们展示实力的人或者事情,来叩问心神,坚固神魂。

现在,除了少部分很小时候就展露出相当强的修行天赋的子弟,可能都是同时在接触修行界和世俗界吧。

世俗界在让生活变得便利方面做到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

洛风池苦笑着说:这个,我们也发现了。

唉,聂信叹道:其实,我觉得就这么成为一个修行界的门派,也是有利有弊吧。

现在的修行界可不太平,正邪两道已经来来回回打了快一年了。

这里有各种原因,在下……不巧的是,和正邪两道都有点交集,现在也是内心惶惶。

何家属于正道修行界的中坚,过去几次正邪大战,何家居功至伟。

可从心底,我却又觉得,这正邪之分,真的是这么回事么?我是想到独善其身,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这……还真是惶恐啊。

蓬莱在这个时间进入修行界,的确也能近年来少有的盛事,可是不是能躲开这样的风波呢?我只希望,蓬莱的平静安宁,千万不要被打破了。

洛风池摇了摇头说:这些我也不知道,师尊找你来,或许就是为了这些事情吧。

哦?天闲前辈有些什么主意?聂信问道。

不知道。

师尊没有和我们说过这些。

经过半山的庄园,林华、张翼轸就留在了这里稍待。

聂信带着何蔓两人一同继续朝着主峰上天闲老人的居所行去。

和之前看到天闲老人在一方农田中耕作不同,现在的天闲老人穿着一袭绣着金蟒的深蓝色长袍,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灵兽身上取下的长牙雕琢而成的簪子将头发束起。

身上的这些法宝,耀动着浑厚的灵力,聂信走进天闲老人所在的大厅的时候,几乎被强大的灵能弹出去。

看到聂信与何蔓到了,天闲老人哈哈一笑,将灵能收束了起来。

哈哈,聂信小友,你可到了。

见过前辈。

天闲老人笑着说:不必客气了。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

聂信在天闲老人对面的蒲团上坐下,何蔓在他的侧后,也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天闲老人察觉到聂信现在的修为,赞赏道:只是一段时间不见,你居然能提升到这个地步。

应该……快要突破筑基了吧?希望能顺利吧。

聂信笑着说:修行时日不长,能有现在的这点本事,也就很满意了。

这筑基的事情,还得寻觅合适的时间地点,我倒也不着急。

如此甚好。

天闲老人淡淡地说:到时候,要是觉得外面不妥,那就到蓬莱来吧。

让他们几个给你护法。

对自家客卿,这点待遇还是要有的。

那倒是不错。

聂信笑着说。

找你来,却是因为一点事情。

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交给你比较妥当。

天闲老人正色道:现在空间大阵已经兴建完成,无论如何,再没有人能让蓬莱重新封闭起来了。

看门人弟子,对外面的事情还是挺热衷的,也是好事吧。

蓬莱有不少好东西,但要建立起能够让门人弟子,能够在世俗界足以立足的产业,这些东西可不够。

你可愿意为我蓬莱打理这些事情呢?帮扶我蓬莱一把,让蓬莱能够自存于世。

能帮上忙,那是再好不过。

聂信早就有心理准备,答应得很快。

天闲老人点了点头,说:好。

这事情回头就让风池和你一起吧,我就不过问了。

你答应下来我就放心了。

是。

聂信应道:前辈叫我来蓬莱,就是为了此事吗?天闲老人笑了笑说:不仅仅是这样。

你答应这件事情,可不简单。

你前后奔走,要为蓬莱忙碌多年,耽误许多修行的时间。

这类事情,人家那些大门派历经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布置,才能让世俗界的种种产业历经朝代更迭而不变。

这可不光是背后有几个修士撑场面就能做到的。

现在,我何尝不知修行界是多事之秋呢?要说仅仅给你点法宝,灵丹就当做报酬。

这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但是,你又不缺什么……年少有为,修为精进。

在世俗界,你也算是很有点资产,跻身富豪之列不过是几年里的事情。

在修行界,你能够有符咒打印机、灵炎枪这两件玩意,可见你天赋卓越,远超同侪。

哪怕没遇到什么奇遇,两三年三五年里,筑基是肯定的了。

将来哪怕冲击金丹期,甚至更进一步也不是没可能。

以你的天赋,生在这个时代真是可惜了,要是在我少年时,能有你这样的天赋,恐怕我早历劫飞升了。

现在外界灵气稀薄,世事纷扰,真不是修行的好时代啊。

找你来,是想当面问你,你……需要什么?聂信摇了摇头,说:前辈,功法、灵丹、乃至于那些药草什么的,对我的修行帮助都不大。

前辈也知道我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以智入微,这条路不说从来没人走过,同行者却是寥寥。

尤其是现在,恐怕更是如此了。

外假世事万物的分析,总其内外道理,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的。

但这条道路要是能走通,却是能复制,能帮助到很多修行同辈。

这方面,前辈也能看得明白,自不消我多说什么。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前辈先前的援手,晚辈一直感念于心,前辈就让我有个机会报偿一二吧。

天闲老人摇了摇头,说:之前我可没帮什么忙,救回何蔓,的确我是出了点力,但要不是你自己能看清灵魂之本相,说一千道一万都没用的。

反而是我蓬莱,因为你这番见解,以及之后你对于空间大阵的理解,获益甚多。

这里面到底谁欠谁的人情,可掰扯不清。

你这样大方,我可不能坦然受之。

要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再去创镜界通道,那不是人你给我心神有了不完全的地方嘛,余一生为人处世,无非是太平、公平、而已,这要是有了心魔,哈哈,回头可就有了乐子了。

天闲老人这样说,却是有了耍赖的意思。

其实这份人情,只要蓬莱记下,将来总有偿还的时候。

或者说,只要蓬莱将聂信当作自己人,大家其实真的不必将事情说得那么清楚。

至于天闲老人说不还人情就要有心魔,这就是摆明了一定要出手,逼着聂信答应了。

现在这时候,谁都不敢用天闲老人自己去冲击镜界通道的事情开玩笑。

聂信龇了下牙,一副为难的样子。

他想了想说:前辈,您到底怎么想的。

我去把何念生救出来,镇压住他的魔气,传他理心调气的功法……你觉得,如何?聂信心头巨震。

难怪天闲老人一定要叫自己来这么一回,这可是一个天大的人情,也是只能和他当面说的事情。

天闲老人话音刚落,洛风池就一脸震惊地说:师父,您飞升在即,可封魔洞那里有三个金丹期修士啊。

就算他们的实力不如您,还都是飞升无望的那种,可那毕竟是三个人啊。

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让您的实力有所损害,那您冲击镜界通道的时候……天闲老人笑着说:风池,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何念生不过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封魔洞里的种种,对他的压制犹大,他可也不年轻了。

到了那里形同常人,又是幽闭之中,凡此种种,对寿元影响很大。

聂信要是自己要去破这个局,还真不知道等什么时候。

你和聂信亲近,怎忍心看到他与师父阴阳两隔?你在乎为师,那聂信又如何?以己推人,可不是这个推法的。

洛风池默然,他强硬地说:师父既然有了决定,那我们师兄弟几个自然无话。

不过,带上我们一起去好了。

以我蓬莱的神通,哪怕我们几个实力不如,好歹是个助力,哪怕对方实力再高,不过是金丹中后期,靠我们几个,缠住一个不难吧?天闲老人笑着说:其他几个一起去没问题,可玄名与你,却是去不得的。

我还有其他事情吩咐你们。

啊?洛风池一惊一乍地时候:还有?师父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没规矩!天闲老人笑骂道:当初,佛香殿那帮家伙,在我蓬莱为所欲为,气焰可嚣张得很。

你和玄名,带上一众弟子,去料理一下吧。

玄名实力强横,而你,虽然平时吃喝玩乐,修行上是慢了些,可认真起来却是智计百出。

你们两个一起去,我也就放心了。

另外,带上些东西,去找九因堂,问他们要人,一起去。

在我动手去泰山封魔洞前,你们让这事情有个章程。

是……洛风池有些不甘地应道。

天闲老人已经这么说了,他还是老实点听命行事也好。

聂信与何蔓先是有些激动,但回过神来一想,对天闲老人的这番处置却是佩服到了极点。

蓬莱要在中原修行界站稳脚跟,必须得强硬一些,表明自己的立场,展示自己的力量。

灭掉佛香殿,展示了他们对于冒犯自己的人绝不宽容的决心和力量。

要救出何念生,却是让蓬莱的立场变得极为微妙。

幽禁何念生,当时也是不得已的权宜之举,支持和反对的人都有,莫衷一是。

要是天闲老人救出了何念生,正道修行界准备以什么姿态对待蓬莱,还真是个纠结的事情。

至少不会一定要把蓬莱拉进正道了。

可此举又是和正道修行界为敌,纵然得罪的门派和人不算很多,毕竟是有一些,怎么也就无法把蓬莱当作正道门派了。

魔门也就不会盯着蓬莱找他们不痛快。

而且,此举还彻底将聂信和蓬莱绑在了一起,对于很看好聂信的未来的天闲老人等人来说,冒点风险,绝对不亏。

第一百九十三章 说,还是不说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嘛,我也正好走走看看。

等你忙完了,找我就是了。

世俗界现在真是不可思议,要联络一个人,不管千里万里,瞬息既至。

哪怕在修行界最枝繁叶茂的时候,再强的修士也没能做到这个呢。

这世俗界,也真是有很多可取之处啊。

天闲老人由衷赞叹道。

聂信感激地说:……前辈,关于我师父的事情,我真是无以为报。

天闲老人摇了摇头说:不必。

要是我闯镜界通道成功,你记得也好,忘记也罢,和我有什么关系。

要是不成,呵呵,那也就说不得了。

你的师父应该骄傲,有你这样的弟子。

如果不是你坚持,当我的徒弟也使得了。

聂信无奈地说:前辈说笑了。

我何德何能啊……天闲打断了聂信的话,说:妄自菲薄就没意思了。

风池,你带聂信去后面藏经楼,给他看看空间大阵的那些卷册,他应该能有所得。

至于……何蔓小友,你且留一下。

有些法门,聂信大概是没那心思学的,教给你倒是很不错。

何蔓惊讶地问:我?那是,你毕竟是在蓬莱回复智识的,也算是和蓬莱有了点渊源,又是聂信的爱侣,传你点小花招,很奇怪吗?天闲调侃道。

天闲老人直接以聂信爱侣的身份调侃何蔓,让她脸上一空。

何蔓看了一眼聂信,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前辈了。

洛风池笑吟吟地带着聂信到了藏经楼。

蓬莱的藏经楼里所有的玩意都是经过重重检验的,乃至于所有的功法、法诀、剑诀都至少有一名修士尝试过那么一下,判断那些玩意没什么大问题,这才重新抄录,加上注解放进藏经楼,供后来者参证学习。

空间阵法相关的文书也是如此。

这一次蓬莱上下群策群力,将整个空间大阵兴建了起来,还有种种控制手段。

这方面的各种经验教训,那可是太让人眼馋的东西了。

但现在,这些文书、图样就这样呈现在了聂信面前。

蓬莱的空间法阵不仅能够开启、闭合,甚至有一些基本的防御功能,千变万化,防不胜防。

聂信对于空间这回事,一直都是很感兴趣的。

他毕竟是理论物理学家出身,时间、空间这些玩意,可是他的根本课题。

搞明白一个根本课题,甚至只是搞明白其中的很小一个分支,都能让聂信获得长足的进步。

蓬莱的空间法阵可不仅如此,聂信当初就参与了空间法阵的规划,再加上现在洛风池的讲解,一点点明白了整个阵法的构成。

哪里是支撑起空间的核心部分,哪里是在定义规划整个空间法阵的边界的,哪里又是调控灵能进行开启和关闭空间法阵的……碰上图上无法讲明白的问题,洛风池直接带着聂信去空间法阵看实物。

空间大阵周围守卫森严,还有诸多强力防御阵法,加上蓬莱弟子认真巡查周围,比起以前严密得多。

可聂信和大家都相熟,又有洛风池引领,自然是进出无虞。

现在,我们师兄弟六个说好了,轮流驻守空间大阵。

基本上是六个人分成三班,一个守主峰,一个在这里。

现在师父在,这里倒是不那么严密。

反正只要有人进入蓬莱,我们总会知道的。

洛风池笑着说:这里和周围的那些阵法,可算得上是集蓬莱阵法研究之大成,有颇多根据前人、上古修士的阵法成果衍生发展而成。

威力倒是不好说,但要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怕是天下少有人能比了。

蓬莱弟子一闭关就是几十年,往往内部比拼起来都是三五年一场,乃至更长时间,大家憋着劲地将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虑到。

甚至是对方的反应等等,有些阵法和陷阱,不要说我们,就算是师父也曾着了道的。

按照现在外界的说法……嗯,那叫蔫坏。

聂信哈哈大笑道:如此我可就更要学了,可以么?那当然,大家都将你视作蓬莱一份子,你可不要自绝于党国自绝于人民啊。

大家的研究成果,都可以共享,互相参证。

蓬莱一直如此,所以蓬莱现在虽然人数是不多,可要说修行水准,可真不怎么害怕和别的门派比。

洛风池自信地说。

如果……这次能够顺利救出师父……聂信难得犹豫了起来。

没什么如果的,师父亲自出马,我还真不信现在华夏修行界有什么人能拦住他。

洛风池不以为然地说:封魔洞也就是三个金丹期修士,两个散修,一个原先魔门,后来转投了昆仑的老家伙。

大师兄要是去,一个人就等对付一个,很稳妥。

现在我和大师兄去对付佛香殿,和还有其余几个呢,你以为我们蓬莱的名声,放着是假的么?聂信点了点头,说:到时候,我也会想方设法叫上一些帮手来。

还好师父当时被关进去的时候,大家还有争议。

我相信,至少有一大半的门派和家族,绝不会为了封魔洞的事情出手。

洛风池笑着说:这你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你忙你的去,师父虽然不太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但他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了?这点算计总是有精神的,师父出马,无论如何,这整个修行界也得卖我蓬莱几分面子。

还有那么多次的仙友会,你可以想想师父到底有多少朋友故旧啊。

虽然分属正邪两道,还有些两边都不靠的家伙,但真要动起来,谁又能说这帮人不能干点什么呢?聂信无奈地说:我只希望,不要因为师父的事情,搞出太大的风波来。

第一个被救出封魔洞的人……你觉得这个事情还有可能不大么?洛风池拍了拍聂信的肩膀,说:你想太多了。

有这点功夫,不如动动脑子,看看到时候怎么打发敢来动手搅事的家伙才好。

另外,你手里不是还有那么多好东西?高级灵石、各种兽骨之类的材料、符咒打印机等等,还有魂啸弹这种可怕的玩意……你怎么不知道用起来呢?洛风池点到即止,他旋即正色道:但是,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说明白了。

你现在实力不够。

这次,你参加什么赛车回来,救出了师父,你和何念生立刻到蓬莱这边来给我呆着。

你不突破筑基,绝不会放你离开的。

你要换地方修行,可以……反正我们六个师兄弟,除了驻守山门的,就过去陪着你。

不然,你这个蓬莱客卿要是被*掉了,我们可是没面子的很。

聂信有些感动。

洛风池却已经脸色一变,重又是那副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你看看这个阵法,告诉你,这个阵法可够折腾人的……成为蓬莱和修行界、世俗界的桥梁,对于聂信来说绝对是个好事。

他在蓬莱呆了三天,之后才迅速赶往上海,没有来得及回去云山研究所看看,就赶紧直接转机去拉萨了。

在机场的时候,他让姜桂时等几个实验室负责人过来了一次,交给了他们一批材料,全都是蓬莱那边直接拿过来的。

蓬莱财大气粗,攒了无数好东西,其中一些中低阶的材料,库房里都未必有地方放了。

蓬莱海域所产的好东西也不少,一直和外界缺乏交流的蓬莱,没办法将所有这些玩意都消化掉。

除了一部分让实验室继续研究分析,聂信决定卖掉大部分东西,用于在上海和周边城市,为蓬莱置备第一批基本房产。

修行门派重视隐秘也重视得天独厚的环境,各大门派在各地的产业,有不少都是历经多少代的经营而延续至今的。

蓬莱却只能在这个房价高企的时代,用极高的代价做这样的事情。

但没有各地的落脚点,将来的经营、融入世俗界和修行界也就无从谈起了。

一路上,让聂信有些看不懂的倒是何蔓。

何蔓显得非常愉快,天闲老人指点了她两天,其中半天是为她解答各种修行上的疑惑。

这种让顶尖的修士耳提面命的机会,哪怕让江不信这样修为的家伙知道了,也得羡慕死。

何蔓自己心里有数,限于自己的修为层次和在修行上的见识,自己的所得有限,完全配不上这样的待遇。

可天闲老人讲解功法、法诀、剑诀,条理清晰,确实也解决了何蔓的很多疑惑。

尤其是何家本门剑诀,虽然何蔓原本有聂信为她讲解各种心得,但聂信的路数和她的路数,哪怕再相近都是有区别的。

聂信的战法、习惯,更是与何蔓大相径庭,一个男子一个女子,光是性子上相差那么远,就不可能不在修行上有分歧。

天闲老人讲得不多,只是让何蔓演示了整套剑诀,然后就让何蔓专心习练其中以**为本意的剑诀,不用太过刻意地去跟着聂信练习那些威力强大,声势磅礴的风、雷、电系剑势了。

天闲老人知道何蔓的问题在哪里,为她细细梳理心神、剑意中的各种问题,还融合了自己修习剑诀的体会,几乎是以何家的剑诀为基础,专门为何蔓创制了一门剑诀:时雨剑诀。

何蔓上手也快,本就聪敏的她,居然在这短短两天里就已经有了极大的长进,能够以意化形,施展出时雨剑诀至少六七成的威力。

至于剩下那几成,就得等她实力再有所突破才行。

何蔓的天赋比起聂信来毕竟还是有些差距,一直都是因为她非常刻苦,才没有被聂信拉开。

按照天闲老人的说法,何蔓能够在十年内筑基,就算是很理想的结果了。

何蔓一路上显得比较怪异,也有这部分原因。

何蔓现在也不过二十岁出头,能够到灵息期,能够在灵息期达到剑诀以意化形的程度,一点都没不满意的地方。

各人的情况自己清楚,何蔓在修行上本没有太大的野心。

可天闲老人却点明了一点,让她所有所思:要是聂信将来能够闯镜界通道,她怎么办?在天闲老人看来,现在的修行界,有机会再去闯镜界通道,飞升至另一境的,一共也没多少。

年轻一辈里,要算算人口,可能不超过二十个。

这些还能算得上是有前途的家伙里,现在已经筑基期的有十二人了。

聂信修行就这么点年数,能够到现在的层级,是很运气的。

但聂信下一步并不是要高歌猛进,而是要将自己的基础夯实。

靠着战斗得来的灵能成长,必须要通过修炼固定下来,成为自身实力自发自觉的一部分,而不是段时间里潜力、精力和意志的爆发。

筑基之后,聂信有许许多多要补课的地方呢。

而何蔓,要是不能在筑基这关上追近聂信,将来的差距只可能越来越远,再之后,哪怕聂信有意帮忙,恐怕都要有心无力了。

要改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办法,比较简单的就是和聂信双修,两人功法相近,只要有点双修的法门,自然就能互相促进提升。

看两人亲密如此,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障碍。

另一种方法,就是何蔓必须另辟蹊径,以更适合自己的方式修行,天闲老人传给了何蔓两门更适合女子的功法,都是当年他的道侣遗下的。

何蔓还没想好到底是不是要把这事情告诉聂信……后面那部分还好,至于双修这回事……哪怕修行界里大家对此并不太避讳,可她毕竟是个大学在校学生,一个现代社会里的女子啊。

没等何蔓考虑明白,他们却已经在拉萨着陆,立刻就得开始忙碌地准备起赛车上的事情了。

看到聂信到来,纳迪尔等人纷纷前来问候致意。

现在各路媒体对很是低调的猎豹车队,也非常重视了起来。

吕眠已经作为车队老板,接受了几次采访了。

聂信到来,让媒体有了全新的,更有吸引力的焦点,可聂信完全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聂信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就是训练和睡觉。

在技巧赛之后,猞猁又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调整,让车子更适合路况复杂的正式比赛,还加固了几个关键地方的部件强度。

这些加强在墨翔看来并不太必要,车子的最主要部件,几乎都是修行材料打造的。

车队里的其他技师只知道那是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订购来的特种合金。

那些技师一方面感叹车队真是神通广大,搞来的这些合金的数据说出去,别人都不敢相信,可同时也在为自己在车队的存在感担心。

他们可不希望如此紧张激烈的比赛,到后面实际上没自己什么事。

吕眠招募来的技师,大多数都有其他各种赛车运动里的整备经验,在核心部件方面帮不上忙,但他们可以在其他方面动脑筋。

猞猁现在有六套外壳,改变的不仅仅是风阻系数,有更多其他实用的功能。

高原、雪原外壳上装置着大量可以外挂装备的挂钩,可以负载很多工具和应急用品。

这类道路上车子其实是开不快的,但碰到状况的概率却极高,没有充足的自救能力,肯定得吃亏。

丛林、平原外壳却是另一个极端,外壳非常光滑平整,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被挂到的凸起。

因为回头他们要在东南亚的丛林里,在恒河平原上跑很长的路线,猞猁有着优良的性能,在这种难度比较低的赛道上,正好可以拉开和其他车手的距离。

减少风阻,减少不必要的损耗,减轻车体重量也就成为最重要的考量。

普通山地外壳加强了强度,关键位置加装了防撞杆,为了让车手可以充分利用地形,不用太在意小碰擦。

沙漠外壳则是将整个车子的地盘等等全都密封起来,在保证内外通风散热的情况下阻止沙尘进入车体。

突击越野车体装上之后,车子看起来更像是小型的装甲车……现在组委会还在和阿富汗啊、伊朗啊、伊拉克啊这些国家的当权者扯皮,至今没确定是不是要过境,有备无患比较好。

最后,则是有着闪亮炫目的涂装的公路外壳。

技术人员觉得能用上这个外壳的,基本上就是进入欧洲,最终冲向终点的那段了。

在这个路段,自然是越漂亮越拉风越好。

聂信觉得很有趣,但要熟悉这些外壳的不同特性,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每天多开开车,熟悉熟悉车子的不同形态是正经。

至于那些采访啊什么的,交给吕眠就好。

距离正式开赛只有两天,聂信回到车队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气息,有点像是两个修行者在对峙。

其中一个是田航,另一个气息,聂信从来没接触过。

怎么了?聂信连忙开着车冲进了车队。

田航果然和别的车队的人对上了。

但除了田航,其他人都远远站着,似乎在看好戏的样子。

既然如此,应该就没什么大事,墨翔等人可都在呢,要是可能有什么大冲突,他们那些人绝对不会束手的。

田航气冲冲的,可神情却又有些犹疑,看到聂信跳下了车子,他连忙凑了过来,扯着聂信有些紧张地问:老板,你帮着看看,那家伙不知道什么路数。

聂信朝着另外那人看去。

那人似乎也是个技师,穿 着驻扎在猎豹车队边上的棕熊车队的制服,满手都是油污,很是不屑地看着田航。

看到聂信到来,那人眉头皱了起来,但却没有任何要让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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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优势这是怎么回事?聂信问道。

田航一脸不爽地说:棕熊车队的车子刚才直接冲进了我们这边。

还好我们躲得快没伤到人,他们把车子弄回去,还说我们这帮混事等着分荣誉的家伙少唧唧歪歪。

聂信淡淡地说:冲进来的,下次直接给我砸了。

田航嘿嘿一笑,说:好。

聂信转过头,对棕熊车队的技师说道:怎么称呼?捣乱也不看看地方。

怎么?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种子选手了?来人撇了撇嘴,陈宗强,棕熊车队技师长。

我可没说过什么把握,可我的技术好歹比连自己车队的地头都认不准的家伙强那么点。

聂信反击道:你有何指教啊?其实,车队这边不管是聂信、田航,还是在一边观望着的张翼轸、墨翔、何蔓等现在都有些拿不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身上明明有流动着的气机,这说明他应该是个修炼者,哪怕水准不高,可修炼者对修炼者,感应应该是很容易的。

田航刚才也拿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都已经刻意将灵能外放,可对方好像浑然不觉,田航反而因为那一小段时间的愣神,被对方好生揶揄了几句。

不就是仗着车子吗,那些花哨的招数乘早收起来,别玩不好掉沟里去了。

眼看着讨不到什么便宜,陈宗强摸了摸鼻子转身就走。

聂信转过头,冲着林华点了点头。

林华会意,立刻从车队驻地的另一边消失了,他会去小心翼翼地侦察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到底对方是误闯进修行圈子里的外行人呢,还是另有所图。

聂信冲着田航说道:没事了,继续干活去吧。

真不知道为什么是你冲在前面。

田航不满地说:喂,我是技师长啊。

技师长对技师长,有什么不对?聂信失笑道:好好,我倒是忘了这个了。

墨翔的技术虽然胜过田航,但墨翔是副驾驶来着,这才让田航担任了车队技师长。

但车队里大家都知道在整备方面,最终听谁的意见。

田航也从来没有怨言,反而在这个集体里如鱼得水。

到了深夜,林华才回到了车队驻地。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向聂信汇报道:公子……棕熊车队可能还真的有些古怪。

以林华的修为,去侦察一个车队驻地,绝对是大材小用了。

对方哪怕有几个修行者,可对上林华这种资深修士,完全不可能发现他。

林华本来只想看看这个陈宗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却发现对方车队里居然不止一个修行者。

还有三个人,和那个陈宗强一样,身上都有明显的气机。

林华的修为深湛,艺高人胆大,本来想要再试探一下,他将灵能集束放出,虽然完全没有攻击力,却有强大的威压。

可对方仿佛浑然不觉,只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下可把林华郁闷到了,他还从来没碰到这种情况。

对方的灵能在气动中期到后期之间,倒是一时也体察不清。

看对方的年纪,要是他们真的是捡到了本什么功法,自己开始练着,没有长辈指点的话,这个年纪能到这个修为也算是及格了。

无法分辨灵能威压什么的,也很像是没有长辈教养的修行者会遇到的情况。

但那好歹会对气机灵能有点感应啊,对林华放出的那种程度的威压,应该会有强烈的感应才对。

林华觉得对方身上的灵能实在是有些奇怪,但稳妥起见,他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只是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上盯着这些人而已。

四个人里有一个车手,两个技师和一个在棕熊车队的管理团队里的家伙,他们关系很好,但讨论的话题,做的事情,一点都没有露出修行者的迹象,更别提早晚两课的修行了。

林华又看了会之后就跑了回来,向聂信汇报。

还是交给你,盯着他们吧。

如果有什么异动……聂信似乎还在犹豫。

放心,如果有什么异动,我都不会让你知道。

林华不屑地说。

呃,我可不是叫你杀人灭口啊。

聂信连忙强调:你不是有很多奇怪的法术么?想办法弄明白他们那几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不难吧?林华等的就是聂信的这句话,笑着说:这么说就行,这可是我的本行。

聂信并没有太把事情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小插曲而已。

张宗强回到棕熊车队,将今天的事情一说,倒是让棕熊车队有些紧张。

棕熊车队走的是刚猛强硬的路线,更偏向于车子在路面上克服不同路况,压制对手的能力,纯在技巧上,他们自知无法和猎豹车队相提并论。

别说现在已经是各方视线焦点的聂信,就算是现在担任猎豹车队行车总监的姚永乐,在聂信的浸yin熏陶下,水准都相当不错。

要不是姚永乐因为一直玩的是业余的赛车,体力和精力上顶不住长途比赛,纯说短途驾驭猞猁型赛车的能力,姚永乐甚至要比许多参赛车手都强。

棕熊车队的老板后来还曾亲自来道歉,可聂信当时正在训练,一点都没有要出来会会对方的意思。

很快就到了极限赛车发车的时候了,一百支车队各种工作人员和赛车女郎拥挤在用作发车点的广场上,那是怎一副喧嚣的样子啊。

拉萨一直都是旅游胜地,是许多人心向往之的心灵家园,这些年越发繁华了起来。

其实这种繁华多少有让人诟病的地方,毕竟多多少少地破坏了这里的原生态,破坏了藏民原本安宁的生活和心灵。

如果说那些都是骚扰,这一次来到拉萨进行发车的极限赛车运动,就不折不扣地是当头棒喝了。

发车地点距离拉萨市中心很有一段距离,仍然能看得见布达拉宫,却不会太过于吵到拉萨市民。

方圆数平方公里,全都被各种各样的车子,各种频率的引擎轰鸣声占领了。

由于本次比赛允许一个车队最多出四辆赛车,八个主副车手,光是参赛车辆就有两百多辆。

这些车子都在进行着最后的调试,轰鸣声震耳欲聋。

在拉萨这种高原地区,哪怕那些平日穿得唯恐不够少的赛车女郎们也没有勇气将大片的皮肤暴露出来。

这方面的看点倒是少了些,不过,极限赛车本身就已经够吸引人了。

发车顺序是按照之前两项公开比赛的综合成绩,每二十四辆车一批,成绩最差的一批最先出发。

这也是考虑到拉近不同车队之间实力差距,在赛程尤其长的极限赛车里,很有可能出现第一名领先第二名一天、两天乃至更多的局面。

为了比赛转播的精彩程度,赛会方面必然要做出一些安排,稍稍照顾下那些较弱的车手。

虽然这改变不了什么大局,毕竟能让电视转播不那么尴尬。

聂信的两项赛事成绩加起来,位居第一,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最后一批出发的选手。

在他们这批里,赫然就有棕熊车队的那个名为孙乾海的家伙。

林华,他们那帮人没什么问题吧?看着棕熊车队的徽标,聂信问道。

没查出来什么,就以他们那样的修 为,对你来说当然是没问题的。

别多操心了。

林华补充道。

在第一辆赛车发车之后两个多小时,聂信才终于出发了。

最后一批车子只有十一辆,都是最强的一批车手车队,大家互相之间虎视眈眈地,在路上疾驰起来。

在比赛刚开始的这段路上,本应该是大家加快速度,以车子的性能来拉开互相之间的差距的。

可开赛没多久,孙乾海就朝着聂信发动了攻击。

棕熊车队崇尚力量和破坏,原本在死亡赛车里,他们就是有名的破坏者。

现在,虽然规则有了改变,但车队的风格还是延续了下来,加上之前棕熊车队的张宗强和猎豹车队田航还发生了点龃龉。

私底下要怎么样,赛会肯定会向着聂信,但到了赛道上么,孙乾海倒是有几分信心。

他还真不信聂信开着的大量最多是大了一圈的SUV能够扛得住他的这辆略小于卡车的大家伙。

棕熊车队的赛车猛犸,是专门为了极限赛车开发出来的,虽然没有采用猎豹车队那边广泛授权给其他车队的球形刹车系统,可也有自己非常独到的地方。

猛犸采用和猞猁很是类似的六轮驱动,不过还是有不小的区别的。

猞猁采用的六轮驱动,实际上是每个轮子独立驱动,独立刹车,系统非常复杂。

但猛犸则是两个前轮分别驱动刹车,四个后轮仍然是通过车轴,同等出力。

猛犸的车头是梯形的,里面一共布置了三个座位,一前两后,前方的驾驶员座位能够有最充足的视野,后方的副驾驶,则可以有充足的操作空间,查询各种那个行车数据、地图等信息,为车手服务,让车手专心于开车。

这种设计也让猛犸的外形流线能够更流畅。

一辆卡车体积的车子,能够经过竞速赛和技巧赛两项完全不适合的比赛,还在第一集团,本身就很证明猛犸的实力了。

孙乾海的技术也不弱,他并没有很嚣张地直接开车朝着聂信的猞猁撞过去,而是接着一个弯道,装作没看到侧后方的聂信,整个车子大喇喇地横向一带,车子的后轮直接朝着聂信的车子碾了过去。

墨翔打了个哈欠,说:这孙子还真敢玩啊。

聂信也不言语,他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知道对方有点奇怪的灵能在身,也不敢放肆地用一些花哨的方式躲过去,而是轻轻巧巧地圈转方向盘,让车子逼开了对方的第一次攻击。

孙乾海紧接着就是一个刹车,狠狠挡在了聂信正面前方。

聂信撇了撇嘴,说:之前没让林华把他们都干掉,是不是太宽厚一点了?墨翔耸了耸肩,说:反正交给你了,又不可能怎么着了我们。

来点狠的,让大家看看,不然以后还有的是人来捣乱呢。

聂信笑着说:好吧,那就这么玩吧。

他猛地一推油门,将车子的速度提了起来,直接将车头顶到了猛犸的后轮。

普通的车子应该不敢和猛犸这种体型的车子这么扛上,可这辆加料的猞猁却不在乎。

聂信被孙乾海连续的攻击和压制也引出了点火气,现在下手极为阴险。

车头轻轻顶到猛犸后方,撬起了一点猛犸的车体,直接逼到了后面的驱动轮。

聂信将速度始终压在就比猛犸快那么一点点的程度上,不给车头太大的压力,却又能不断催逼着孙乾海让猛犸加速。

孙乾海咬着牙,油门已经到底,各种花样都用上了,可还是没办法将猞猁甩掉。

聂信不愧是技巧挑战赛的冠军,不说别的,仅仅是他能把速度控制到如此妙到毫颠的地步,就让人心生惊惧。

孙乾海把心一横,瞬间将刹车踩到了底。

这就是在和聂信赌了,看谁的车子,谁的技术更强悍一些。

要是猛犸更强,那聂信的车子直接顶到猛犸后方激烈碰撞,整个车头包括引擎就都毁了。

如果是猞猁更强,很有可能就要把猛犸铲飞……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发生在这一批车子发车之后不到十分钟,都大呼过瘾。

聂信知道猞猁的强度,怎么都不可能输给猛犸,可自己有必要这么拼吗?铲飞了猛犸,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聂信在猞猁将猛犸铲了起来的时候,微微一点刹车,猞猁的速度骤然降低到几乎静止了下来。

大家看到了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猞猁将整辆猛犸背在了背上,而车身一点都没有变形。

聂信坏笑着快速操作起来,猞猁整个车身一颠,又是一颠,居然将整个猛犸卸在了猞猁的身后,然后聂信才一轰油门,扬长而去……这简直不像是在赛车,不像是在比试技术,更像是聂信开着一辆灵巧强大的车子在欺负那个大块头。

大家看到这无比谐趣的一幕,无不哈哈大笑了起来,双方的实力相差太远了,这才能出现这种局面。

孙乾海这时候整张脸涨成了通红,他低声咒骂着。

都不用什么智商,他都能想得到现在外面对他到底是个什么评价。

他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了全世界观众眼中的大傻瓜,挑衅不成,反被戏耍了一把。

孙乾海的理智此刻全都消失不见了,他催动车子,紧紧追了上去。

刚才聂信在他后面的时候,他尚且拿聂信没什么办法,此刻追在聂信身后,又能够拿他怎么样呢?聂信好整以暇,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车子在前面引着现在疯狂冲击的猛犸,他和猛犸保持大约三到四个车身的距离,有猛犸在身后,至少超前面的车子就很简单了。

别人一看后面跟着猛犸这种猛物,大多退避三舍。

聂信很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这样很不错吧?聂信问道。

很不错,不过那家伙要是反应过来,估计得能气死。

墨翔笑着说。

无所谓了。

聂信笑着说:他们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两个浑身一震,感到一股强烈的气机锁定住了他们的车子,这股气机就是来自他们身后的猛犸。

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们不太清楚,或许是由于强烈的精神刺激,后面车上的孙乾海发挥出了的远超平时的能量,或许是他们这些可能从没意识到自己是修行者的奇怪的家伙的古怪能力?孙乾海知道自己在紧张、恐惧的时候,总能爆发出远超平时几倍的力量。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种能量此刻已经充斥着他的身体。

他一边低声吼着:杀掉他!杀掉他!杀掉他!一边死死拽着方向盘,朝着聂信他们的车子冲了过去。

这下可不好办了。

聂信咕哝着。

要是在平时,对付他这样的家伙没什么。

可是现在大家都靠着车子在弄呢。

可没有自己动手那么爽利了。

我们是不是玩得有点过火了?呸,墨翔唾弃地说:你看你哪里有紧张的样子了,不是还是在带着他们在兜圈子吗?看他们那副样子,靠着他们,我们再超个几辆车也就差不多了,别玩得太过火了。

让大家都恨我们,可也是很不好玩啊。

现在毕竟才第一个赛段呢。

聂信点了点头说:好,知道了。

墨翔的脑子里回旋着的,却是各种各样的猜测。

孙乾海的情况太诡异了,这不像是个莫名其妙闯进修行界的家伙,他应该是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灵能吧。

只有当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随着人的本能激发了潜能,随着全部的力量被调动起来,那些灵能才会悄悄起作用。

墨翔的脑子里,浮现起一个可怕的猜测,一个他绝对不想面对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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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录灵秘术墨翔想到了当年曾在墨家的藏经阁里看到的一本记载各种奇门法术、功法的书里提到的一种名为录灵秘术的功法。

这种功法甚至都不用修炼,而是直接通过特殊的手段,灌注到目标体内,帮助目标在体内立刻形成一定水准的修为。

如果目标再能够辅以一些功法进行修炼,则可以很快调动全身灵能,在很短时间里就成为气动中期前后,甚至最高可以达到灵息初期、中期水准的修行者,全都视进行灵能灌注的人的修为层次,以及目标本身体质高下而定。

这种秘术是当时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金渊阁的门主开拓出来的,金渊阁当时据有好几处规模不错的灵石矿脉,为了快速积累灵石拓展实力,需要大批人力进行开采。

当时已经是筑基后期的金渊阁掌门用这种办法一共培养出不下三百名低层修行者进行矿石开采。

可这事情很快还是被其他门派得知,犯了众怒。

将世俗界的普通人大批大批地培养成修行者,哪怕这些家伙能力低微,可架不住多啊。

金渊阁因为此事而被灭绝,烟消云散,据说没有任何弟子留存下来,录灵秘术也随之消失在修行界的茫茫历史中了。

墨翔觉得,这可能是对眼前情况的最好的解释了。

对方可能的确是完全不了解自己已经被灌注了灵能,只知道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潜藏在自己身体神魂的深处,到了关键时刻就会触发发挥作用。

墨翔就这么一说,聂信却深思了起来。

他将无线电台调到保密频道,呼叫道:林华在吗?在。

林华泰然自若的声音透过车子的音响系统传了出来。

墨翔和我说了点事情,你知道有录灵秘术这回事吗?在无线电那头,本来正无所适从地盯着监视器屏幕,琢磨着怎么孙乾海忽然就厉害起来了的林华,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显然挺过这回事,当年金渊阁的灭亡,可是让千心殿这样的小门派很是紧张了一阵,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不会就犯了大家的机会,也落得那般下场。

这种古怪却强力的法门,可向来是这些个中小门派安身立命的法宝啊。

知道啊。

你怀疑那几个家伙都是录灵秘术的产物?林华问道。

对。

能查吗?聂信严肃地说:什么手段都无所谓了。

林华应声道:能。

耍点手段就行。

现在比较麻烦,各方都盯着,一有空了我就去把陈宗强逮来了问问。

聂信点了点头,切断了无线电。

聂信在做这样的吩咐的同时,手底下操作猞猁可没有半点停歇松懈,猞猁拉着猛犸一路高歌猛进,已经成为 今天比赛最大的看点了。

猛犸在极速上相比于猞猁还有不小的距离,在机动灵活方面,哪怕猛犸的设计已经做到了极致,各方面的平衡性、灵巧性都已经是那样结构的车体的极限,可一辆卡车的极限,和一辆猞猁这样的大号越野车的极限毕竟是不同的。

猛犸在聂信的牵引下,一路已经将四五辆车子撞出了赛道,还有将近二十辆车子匆忙避让,引起了赛道上一片混乱。

棕熊车队的老板现在满脑门子官司,虽然棕熊车队一直走的是碰撞追逐,威慑对手的路线,但威慑这回事可要比真的撞击靠谱多了。

这样一路撞过去,得罪人无数,而这还是开赛的第一天而已。

可想而知要是以后其他车队与机会给自己下绊子,他们肯定会那么干的。

前面的弯道不错。

墨翔忽然提醒道。

聂信点了点头,他将速度压了点下来,让猛犸有机会追近他,距离猞猁仅仅只有两到三米的距离。

哪怕知道聂信可能是在yin*他犯错,但孙乾海还是凶猛地冲了上去。

到了接近路口的地方,聂信更是操纵车子做出了准备滑行入弯的姿态,当孙乾海靠近到距离聂信的车子仅仅只有一米不到的地方,聂信却让车子横着滑行了出去,然后一个单轮轴向旋转,让整辆车刷地一下甩过了弯……但猛犸却一头撞在了路边的树上。

巨大的冲力让整棵粗壮的树瞬间断成了两段,但这辆猛犸的车头也撞扁了,引擎喷吐出大量黑烟,眼看着孙乾海就得退出比赛。

搞定了。

聂信淡淡地在车队频道里说了声。

猎豹车队的维修站那里极为淡定,要解决孙乾海本来就不算什么大事,车队频道里连声欢呼都没有,大家都极为淡定。

距离下一个维修点有足足一天多的车程,所有参与比赛的车手在发车之后,都得持续开接近三十个小时的车子才能够进行第一次补给。

这还是整个赛程里比较短的补给距离,到了中后期,尤其是沙漠地带,几个路段都是超过六十小时,对车子的耐力、调配,甚至对于车子在恶劣条件下的燃油经济性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聂信和墨翔的注意力,现在已经不在行车上了。

从拉萨一路向东,路不算难走,除了几个山口之外,大部分是现成的公路,路况良好,都有宽广的视野,甚至可以说一路都有壮阔美丽的风景。

聂信和墨翔只要腾出点手就能顺利行进,只有在前方遇到了其他车子的时候,多注意一些就可以了。

车队那边已经在准备转移到再下一个维修地点,但张翼轸和汤雪梵留了下来,一方面是为了处理一些车队收尾的工作,为了接应已经出发,准备对棕熊车队那几个家伙下手的林华。

一边在等待林华的消息,张翼轸还一边和正在开车的聂信、墨翔在聊着。

对录灵秘术,张翼轸也曾有过了解。

当年对金渊阁的清剿,有着许多幕后的争执,最关键的就是,到底对录灵秘术这么个奇奇怪怪的功法怎么办。

当时参与围剿金渊阁的,就由张家在内。

张家当时还是在发展中的一股小势力,张家老祖当年刚刚进入金丹期,也就是怀着参与一下修行界集体活动的念头去的。

可是,张家老祖却莫名其妙被卷入了一场争执,一场牵扯甚广的争执。

蜀山、昆仑、少林等大型门派,都希望能够将录灵秘术彻底销毁。

那些小门派倒是也无所谓,他们本来也就没本事,没资源去培养大量普通人进入修行界。

倒是那些中等规模的门派,对此很有些争议,有一部分人想要将录灵秘术保留下来。

当时还曾发生过一次冲突,几个修士想要突入金渊阁的藏书楼,在那些大门派修士动手以前抢出录灵秘术。

当时那场大战越打越大,将越来越多的人卷入其中。

哪怕那些本来对录灵秘术没什么想法的,当时都难免有了浑水摸鱼的念头。

一场乱战之后,有数十名修士陨落,录灵秘术几经易手,最后倒是不知道落到了谁的手里。

蜀山、昆仑,以及九因堂后来都曾经顺着几条线索,一一追索,查了很多年也没太大结果了。

后来,整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由于录灵秘术之后也没发现有谁还在运用,大家也就当作这事情没发生过了。

这也是修行界的一道疮疤,谁都不愿意提起,其中的恩恩怨怨,很难说得清楚,这种淡忘,大概也是因为无奈吧。

月黑风高,哪怕是修士们,也没办法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啊。

录灵秘术之所以引起那么多的关注,还是因为这是一个快速壮大门派实力的机会。

如果一个门派有一个极为强力的修士,或者是有两三个比较不错,但在修行道路上没太大前景却又愿意为了门派牺牲的修士,一个小门派可以在很短时间里就拥有一大批实力还过得去的修行者。

的确,一下子就多出来那么多修行者,总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要是以比较巧妙的方式掩盖住这些事情,加上对这些速成的修行者加紧培养,可能也就是三五年时间,一个至少在人数上比较强大的门派就这么形成了。

用灵能快速灌注……聂信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很高。

怎么了?墨翔看到聂信想得有着出神,问道。

类似的事情,还真不是不可能。

如果能够掌握一个人的经络网络图,最细微的那种,也许我就能做到。

不过,我的办法很野蛮,很极端,恐怕没有什么安全保证可言。

如果可能,我还真的想看看这个录灵秘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信说道:这个秘术解决的问题是,修行者和普通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难怪有人在意这事情,我想,世俗界的人要是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应该也会感兴趣吧。

不过,我没想明白的是,如果有人手里掌握着这样的功法,而且在那几个人身上用了一把,可又为什么没有再传授他们其他修行的方式呢?这样的效率实在是不太高啊,难道是做实验么?墨翔不以为意地说:谁知道呢。

我们家老祖宗对这事情还是很在意的,当年陨落之前还曾经和大家提过这事情。

录灵秘术不仅仅是灌注灵能而已,灌注了灵能之后,哪怕没有其他功法相辅助,在人的体内,都还是会随着人自身的身体运转而积累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而且,还有可能,录灵秘术可能是可以反过来玩的。

张翼轸苦笑着说:当然,录灵秘术在所有门派那里,应该都没有已知的副本,没有人能确切地说到底是不是这样。

但当时,老祖宗接触过许多录灵秘术的……呃……受训修行者吧,从他们修炼的情况来看,极有可能。

那也就是说,存在一个可能,有人豢养一批这种被灌录灵能的修行者,作为给养灵能的一个渠道?聂信问道。

很有可能吧。

那些强力修士会做点什么事情,有时候真是很难说。

不管正道还是邪修,世俗界的所谓道德感非常薄弱,不会真的拿普通人当回事。

尤其是有能力进行灵能灌录的强力修士,年纪都不小了,像是莫天前辈、檀季前辈这样好说话的,还有像天闲老人那样谦冲的,不会有几个的。

张翼轸无奈道:不把普通人当做和我们是一样的人才是常态啊。

聂信下定了决心,说道:这事情得弄明白,修行界要是真的有这么个家伙,那也太可怕了。

林华好整以暇地隐藏在棕熊车队的维修站里伺机而动。

以他的能力,他在身上施了几个小小的幻术,就让自己消失于无形,他倒也不用躲在什么角落里,而是在车队的指挥车顶上盘腿坐着,俯瞰着整个维修站。

之前孙乾海开着猛犸撞毁之后,车队就派出了直升机,将车子拉来回来,四个可疑的家伙都在了。

林华觉得,现在动手应该差不多了。

张宗强正趴在猛犸的底下,在紧张地修着车子。

他一脸不忿,在他看来,孙乾海的举动十分愚蠢。

整个比赛要持续那么长时间,干嘛一定要一开头就这么干。

只要能跟得住,在整个路上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尝试攻击,可他偏偏选择了最差的时机。

孙乾海就在边上,他也知道刚才脑子一充血犯了大错。

可他哪怕在那种潜能尽出的情况下,仍然没有能对聂信造成什么威胁。

一直以来,他们几个人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哪怕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知道自己很强,他们绝不是普通人。

可是,他们仍然没办法战胜聂信。

聂信还是普通人吗?那个聂信的反应、判断,几乎各方面都很强。

之前我控制车子占据前面攻击位置的时候,我的反应是没犯什么错吧,但聂信的反应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你看他开车顶在我的车子后面,保持压力,但却没有将压力大到会伤害他自己的车子。

而是始终保持那样的压力,那该是多强的技巧啊,这种操控,已经到了入微的地步了。

孙乾海感叹道:还有后来那个将我铲到他车子的背上,这种操控,你能想象吗?这种技术,以前想都不敢想。

输给他,并不冤枉。

张宗强在车子下面哼了一声,说:这个和技术什么的没关系,你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去做这事情啊。

猛犸不是给你这么用的。

聂信那家伙当然强,我们都知道,看过他的视频,看过他在赛道上的表现,你能够正面去和他对抗的确需要点勇气的。

可是,你有三十天的时间找机会去攻击他啊,为什么要是今天?你觉得,今天要是没有跟住。

到了明天,后天,再以后,就凭着猛犸的极速,凭着我的技术,还有机会能跟得住他?很有可能就是被聂信拉开几个钟头的命啊。

孙乾海恼怒地说。

张宗强叹了口气,说:算了,反正我们这次是栽了。

回头我们加紧训练吧。

林华这个时候已经悄悄来到了他们身后,他双手手刀齐出,一起打在了两个人的后颈。

两人从来没有学过怎么打架,甚至连自己身体内的灵能都不会用,更别提释放出一点点的灵能护住自身,至少是警戒周围了。

林华看了看周围,他将幻术展开,将两人笼罩其内,隔绝于别人的视线。

随后他又离开了车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棕熊车队的维修站里找到了另外两个身负修为的家伙,然后将四个人一起带到了猎豹车队原先的地方,将四个人都扔进了一辆特别的维修车。

走,我们立刻出发。

林华对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张翼轸和汤雪梵说道:一边上路,我一边就开始审讯。

提到审讯,张翼轸和汤雪梵的脸色都有点怪怪的。

明明林华做的是非法拘禁的事情,偏偏还说要审讯……这已经不光是资格不资格的问题了。

相比于他们,林华是更纯粹的修士,对于现在的法律的确是没什么概念的。

不过,由于这帮人的确是让大家都感觉到了危险,他们也就不怎么顾得上了。

如果对方真的和那个录灵秘术有关系,可能情况会更复杂,对方背后的人物,至少也得是筑基后期的水准。

一路无语。

林华没过多久就从维修车后面的车厢里钻了出来,进入了前面宽敞的驾驶室。

他的脸色很有些紧张,张翼轸连忙问到:怎么了?林华将自己询问的结果说了出来。

对方的身后的确是有一些很奇奇怪怪的后台。

事情的起因还是几年前,孙乾海在一次训练中受了重伤,大部分医院都觉得孙乾海无法恢复,后来还是他们的老师,带着他们死马当活马医,找了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来施治。

在不到半年时间里,孙乾海的身体完全恢复,甚至比原先还要强悍。

那老人除了治好了孙乾海,还传给他一套呼吸方法,让他时时刻刻保持练习。

或许是觉得这套呼吸方法效果明显,几个人的身体俗世提高都很快,于是他们就都接受了老人的建议,同时接受了老人对他们进行气功灌注并且几年就得回去一次,进行检查,再重复进行灌注,以保持身体的活跃程度。

他们背后的那个人,只留了个手机号码给他们而已。

他们几个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店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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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强强联手林华讯问完几个人之后,抹去了他们的这段记忆,然后随手扔在了路边。

他对这类法术很是精通,说起来,这类玩意也不过是修行界的催眠术罢了,并没有太复杂的地方。

对方背后的那个修士如果觉得有问题,应该可以比较轻易就破开林华的封锁,重新让这几个人记起所有的事情。

到了这种事情上,林华的天赋就显现了出来,你大概不可以让人轻易忘掉点什么,但你却可以让一个人记得很多不该记得的事情。

林华用许多种幻术,狠狠折腾了一下那几个家伙。

他对幻术的设计也极为精到,前后做了几个版本来解释他们四个人为什么忽然会在远离棕熊车队维修站的地方出现,到时候,应该也可以让对方郁闷一番吧。

聂信没有自己太多的情报来源,一方面将这个事情交给张翼轸去继续跟踪调查,一方面,他就打电话给雁荡坊市的老杨,孟先生,让他们知晓这个情况。

虽然老杨和孟先生实力不强,但在人脉上可要比聂信强太多了。

老杨开的那个小酒馆,向来是许许多多的修士非常喜爱的地方,虽然并不豪华,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宁静韵致,经常去那里的人,大多都成了老杨的朋友,找朋友打听点消息并不难。

孟先生就更不消说了,以前他就是整个华夏修行界最大的几个符咒供应商之一,和各大门派、家族关系都很亲近。

现在聂信更是将符咒打印机、灵炎弹的生产制造几乎全部委托给了孟先生,让他在那些个客户面前更有底气。

哪怕聂信没有吩咐,汤雪梵一样会把她听闻的这些事情告诉汤腾蛟。

作为九因堂的几名大佬之一,汤腾蛟不可能不对录灵秘术和其身后的神秘修士感兴趣的。

做完这些布置,聂信才长舒了一口气。

事情不是他能完全掌控的,但他已经能够影响到一部分。

对录灵秘术,他有强烈的好奇心,因为这种秘术似乎是消弭了普通人和修行者之间的区别,隐隐触动到了他当时以乙木清灵符强行激发自己体内的灵能,压榨自己的潜力来提升自己的时候感触到的一些东西。

如果灵能是可以灌录,可以提取的,如果灵能可以纠结在身体里,却又可以解开这种纠结,使其成为一种简单的可以利用的人体能量,那么,或许通过研究录灵秘术,他有办法一窥灵能本质。

或许只是吉光片羽,只能让他的研究和思考取得些微进展,但哪怕如此,聂信也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

聂信并没有刻意保密,录灵秘术的事情对他来说稍微有点大。

如许多人预料的,这的确是一门可能改变一个门派在整个修行界的地位的法门。

以前如此,现在这种作用随着高阶修士的数量越发稀少,反而被更加扩大了。

以前,一个门派最中坚的力量是筑基期的修士。

没有达到修士级别的弟子,很少会被派出去做事情,最多也就是进行一些简单的历练,但现在,哪怕是蜀山、昆仑这样仍然有过百的筑基及以上修为水准修士的大门派,也经常会让灵息期、气动期的弟子外出行走。

现在的世界,世俗界是主流了,这样的弟子外出行走的危险程度不算很高。

另外,大家也都感觉到了培养一个高阶修士步履维艰,各种资源日益匮乏,到了关键时刻,如果有数量足够的中低阶的弟子,一样可以有相当强劲的战力。

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聂信私底下调查录灵秘术的事情,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很有可能会被人怀疑猜忌,甚至可能被整个修行界打压。

聂信想想,要是碰上这种情况,他还真的没办法对付,只能远避蓬莱。

他是个修行者,也是个研究者,而研究者是需要大量通过公开渠道可以获得的资源的。

和整个修行界的关系好坏,他可以不太在乎,但关系变得很坏,那就不是他能轻易承受的事情了。

聂信自知自己周围的人来自方方面面,除了林华,其他人都没办法做到完全保密,可聂信却又需要大家的帮助。

张翼轸也好,墨翔也好,只要和家里说要查一下哪些资料,立刻就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汤雪梵背后的汤腾蛟和九因堂,在这方面的反应可能更快。

聂信可不想到时候得罪了所有这些人。

反而是通过身边的这些朋友,来影响这些家族、门派和团体,来让自己成为整个调查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再想方设法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比较符合聂信现在的处境。

聂信小心翼翼地探出自己的触角之后不久,正在组织力量准备去攻击佛香殿的玄名子和洛风池就知道了。

他们两人带着二十余名蓬莱弟子首先抵达上海,就走马灯一样地拜访了不少人。

听闻他们的打算,汤腾蛟和林瑾等人都惊讶万分,没想到蓬莱进入中土修行界,居然会是以这样的态度。

汤腾蛟何等老道,他稍稍琢磨了下就品出了其中的味道,不仅对天闲老人更增敬畏之情。

天闲老人只不过是不想在中土修行界混迹罢了,不然,以他这份心情和算计,怕不是修行界的一大枭雄呢。

天闲老人可远比莫天、薛星闲这样的金丹修士来得可怕得多。

要说现在整个修行界有谁可以压制他,怕也只有不知所踪,却滞留在此境还不肯离开的檀季了。

天闲老人也是要离开的,但现在玄名子都已经是金丹修士了,哪怕是刚刚突破了没几年。

蓬莱有玄名子坐镇,有其他五个实力也都不俗的师兄弟辅佐,成为修行界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已成定局。

这种情况下,和他们成为朋友,才符合九因堂的利益。

至于佛香殿,这种更接近邪修一路的佛家门派,屡兴暴虐之举,还是早点铲除了清净。

想到此节,汤腾蛟也就有了决定,除了林瑾和穷奇军,他另外还加上了其他几位九因堂总堂所属的执法修士。

铲除佛香殿对聂信有利,所以在上海这边聂信的诸多师长朋友,也为这支以及那个很有点规模的队伍加上了其他筹码,光是孟先生送来的符咒,就有足足四个乾坤袋,总计超过二十万章。

对整个修行界任何一个门派、家族来说,这都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资产了,少说也值一两百万灵石。

但用在剿灭佛香殿的战斗里,应该相当值得吧。

汤雪梵传来消息,说聂信可能碰到了被用了录灵秘术的家伙,经过初步接触调查,觉得对方很有可能是某个实力相当不俗的修士豢养的灵奴的时候,汤腾蛟、林瑾、玄名子、洛风池四人正在一起商讨着出发去攻击佛香殿的事情。

汤腾蛟也没有避着玄名子和洛风池,大大方方地将汤雪梵传来的书信拿给他们看。

他修行到现在才几年?怎么就能碰到那么多事情呢?玄名子的语气有些嫉妒:这些都是历练啊。

经过一次就成长一分,也亏得他每每能够适逢其会。

汤腾蛟呵呵笑着说: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是天才吧。

这句话说得很是古怪,仿佛是在说,是那些不断涌现出来的机会,一次次的诡异遭逢,整个修行界的诸多的人与事,都在成就着聂信。

这可是比说聂信是个天才更高的评价。

也许吧。

玄名子微微颔首:大家的性子不同。

如果是我,拿到了悬河洞府,不闭关个十年八年的,我都未必会出来一次。

可他,似乎都没在那里呆过多久。

一个等待机会,一个寻找机会;一个力持自身,一个寻意万物……或许并没有高下之分,但万物造化,终究有其所钟爱至深者啊。

吹捧那小子很好玩么?林瑾哼了一声。

哪怕现在他对聂信也颇为看好,但骨子里那份锐利和傲气却不会有任何改变。

玄名子呵呵一笑,说道:这录灵秘术,我们远在蓬莱倒是真的未曾听过。

汤先生觉得我们欲待如何呢?汤腾蛟微一沉吟,说道:这事情说大,自然是大的。

录灵秘术当年未曾让蓬莱得知,也是因为此事真是有些羞于启齿,当年为了争夺此秘术,不少修士陨落了。

那一团混乱,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过,当年能够如此,现在要是各方得知录灵秘术的存在,怕也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只是,现在要担心还稍微早了点,对方能将录灵秘术隐藏多年,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我先让人去看看那几个灵奴是何等情况,再做计较吧。

玄名子看了看洛风池。

洛风池点头说:也好,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佛香殿。

师父交托的任务最重要。

汤先生如果没有异议,那我们要不明天就出发吧?汤腾蛟点了点头,说:此事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虽然一直听闻九因堂的几支修行者军队十分强悍,但没有亲眼见到之前,玄名子和洛风池没有太大的感受。

真正看到穷奇军此次派出的三百名修行者排成整整齐齐的三个方队,穿着整齐划一的制服,那股肃杀之气让人印象着实深刻。

帝江军在对魔门几次作战不利之后,也开始向穷奇军学习,但现在还做不到和一直在一起进行训练,并且进行了全面换装的穷奇军一样。

由于聂信不断推陈出新,开发出更强大的灵炎枪和与之配合的弹药,现在更是有了灵炎炮,还有魂啸弹这种可怕的玩意,穷奇军这种将修行者和军队制度融合为一体的修行者部队,哪怕面对位阶远超过自身的敌人,也有一战之力。

对上大批和他们差不多位阶的敌人的时候,更是能发挥几倍于敌人的战力。

这种配合、默契、纪律乃至舍生忘死的牺牲精神,都不是短时间的训练能够一蹴而就的。

有这样一支军队作为辅佐,玄名子和洛风池都觉得信心大增。

这次前来的蓬莱弟子,最差都是修士,普遍都是筑基中后期的家伙,这样的阵容让九因堂上下眼馋得半死。

九因堂虽然强大,但最缺少的就是能独当一面的高手,筑基中后期的水准,在这个修士匮乏的修行时代,经常已经可以作为决定性的力量来使用了。

这下次一次有二十人,这阵容怎一个奢侈了得。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他们很快启程,直接飞往佛香殿所在的南方海域。

进入到这片地区,洛风池略显得有些紧张:大家要小心些,当初,南海龙王也和聂信有过节的,现在在蓬莱都还有当时搞来的铁背艟呢。

别撞上南海龙王的人,那就好玩了。

当初聂信和南海龙王的人起冲突的事情并没有传得很广,汤腾蛟一听,顿时脑门就炸了起来。

这聂信还真是不让人消停,这天南海北地各种各样事情,还有和他没关系的吗?不过,由于他们阵容着实强劲,提高了警惕之后倒也不怎么担心。

穷奇军虽然不擅长水面上的作战,可蓬莱弟子们却不陌生。

他们所在的海域,要比阳光明媚,只有夏天才有风暴偶露峥嵘的南海险恶上许多。

只要他们自己不犯傻,南海龙王的人绝对不可能拿他们怎么样。

饶是如此,洛风池还是派出了六名蓬莱弟子,分头出去侦察。

佛香殿所在说不上太凶险,可他们虽然是佛门,行的却是暴虐残杀之道,恐怕也不会太大大咧咧地全无防备。

有些凶险的阵法机关,或者有些强力僧众把守要道是难免的。

洛风池向大家分派开了任务:到时候,由大师兄当先冲击,只管击杀对方强手。

烦请林统领护卫,为大师兄挡下一切攻击,不要延误了攻杀的速度。

当然,如果敌人的防御没有那么强,那自然可以大家自行决断如何最为妥当。

我率领蓬莱子弟作为第二波,连续突进,尽量保持两到三个人围攻对方一人,集中全部能力,以最快速度击杀。

汤先生,您来率领穷奇军和帝江军,为我们压住阵脚,用炮火和灵炎弹压制住对方,让对方能够冲过来和我们交战的人尽量少一些。

还有九因堂的其他几位执法,也请在这一阵多留意一下,战局一开,难免各种状况纷呈,有几位压阵,就不怕对方有什么人冲过来,给穷奇军帝江军造成太大的损伤。

林瑾自豪地笑了笑说:让林同阳负责吧,他可是正规军出身,穷奇军的训练都是他在做呢。

穷奇军会弹幕徐进,这应该很管用吧。

汤腾蛟笑了笑说:如此,那就都交给林同阳吧。

老夫不会这些,也就不献丑了,我自己也受林同阳指派。

几位执法,没意见吧?几个九因堂的执法,对自己的实力颇为自信,本来他们还准备能够上前冲杀一阵,舒展一下身手,却没想到洛风池虽然没有不满他们的实力,却也不敢狠狠使用他们,非常保守地让他们留守在后方。

可他们几人,本来就是内敛沉郁的性子,见洛风池分派得井井有条,各方面的考虑都还周详,又是为了尽可能保存九因堂的实力着想,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几人互相看了看,就都点了点头。

这时候,汤腾蛟和林瑾才看向了林同阳。

林同阳认真地点了点头,抱拳道:属下领命。

他们可没准备讲整个佛香殿包围起来才动手,关键是没那么多人啊。

佛香殿在南洋经营多年,地头着实广阔,要将整个佛香殿围拢起来,怕不要两三千修行者和修士,也还很难将对方一网打尽,没有漏网的。

那么,以最快速度,最强力量直接突破对方外围防御,突入到内圈,然后在比较小的范围里展开包围圈,就是比较理想的选择了。

他们这边有数量颇多的筑基中后期修士,这点极为有利,只要将对方压缩在比如主殿或者藏经阁之类的地点里,对方几乎没有分散逃跑的可能。

蓬莱弟子也很擅长阵法啊,到时候有的是办法将对手活活困死。

唯一存在变数的,也就是佛香殿的几位长老和住持了。

按照他们之前的了解,佛香殿也就是一个两个金丹期修士,而且已经年纪很大了,战力已经处于衰退的漫长过程中,精神、士气等等都不能和玄名子相提并论。

洛风池将各种注意事项一点点地吩咐了下去,他以前就指挥过蓬莱子弟击杀海中的强力灵兽,多少算是有些指挥经验。

但这一次,他统合的力量太过复杂了,三百穷奇军,三百帝江军以及林瑾、汤腾蛟两人,数名九因堂的执法修士,除了蓬莱弟子他可以放心全力使用,其他都得掂量着具体的情况来,难免会有些束手束脚。

他也只能将各种情况多考虑一些,多吩咐一些,让大家不要到时候打得乱了。

修行者之间的群体战斗,一旦陷入混战,到底最终结果如何可就非常难说了。

师叔,前面好像有修士在战斗。

洛风池刚刚吩咐完,前出侦查的蓬莱弟子就跑了回来,一脸奇怪地报告道:战况极为激烈,好像战斗双方的实力都很是不俗。

我们不是很敢太过接近。

哦?前出侦查的蓬莱弟子可都是好手,来汇报情况的这个弟子,也是筑基中期的实力,他都说对方实力比较强,那这情况可就真的有些古怪了……PS:连着几天卡着点更新,对不住大家……相比于之前那段时间,好吧, 这段时间相对更对得住大家一点。

这几天在在南宁进行作者沙龙,不才也在受邀之列。

开会啊,长途车跑来跑去啊什么的,都是时间。

还请大家体谅下。

废话说完了,继续去码明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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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巧合悄悄靠近了前方的战团,汤腾蛟赫然发现,在前面作战的双方,一方是檀季和莫天,而另一方则是佛香殿的僧众们。

那一大堆和尚们显得非常着急,不算发动着冲击,一次连着一次。

一道道强烈的灵光,在日光之下仍然耀眼,附近要是有船只经过,那是一定能看得见的。

这个,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了。

洛风池有些郁闷地说。

檀季和莫天两人似乎并没有发挥他们全部的水平,举手投足之间很有些收到拘束,却又不像是故意保存实力,更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住了,无法全力发挥。

不过两人艺高人胆大,在诸多佛香殿修士的围攻之下,屹立不摇,反而能仗着自己精深的修为,屡屡给与对方杀伤。

莫天本来就是个怪异好战的性子,打法凶猛刚烈,檀季仍然表现的颇为裕如,全无败相。

看到檀季在此,汤腾蛟皱了皱眉头。

林瑾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转过头来看向汤腾蛟。

檀季是整个正道修行界现在提防最深的家伙,但他和莫天两人不知道去鼓捣些什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他们两个都是金丹期修士,到底有些个什么打算什么想法,似乎也并没有多少人愿意知道。

骤然看到檀季在这里出现,汤腾蛟和林瑾,都是对邪修作战的中坚人物,他们此刻又要如何抉择呢?洛风池说话了,他的嘴角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世俗界有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此话深获我心,汤先生觉得呢?汤腾蛟点了点头,说:自然是这样……反正,檀季也不是我们能轻易对付得了的。

林统领,你看……林瑾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诸位放心,我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洛风池点了点头说:既然没有异议,那还是我与师兄带着蓬莱弟子先上。

林瑾眉头一皱,说:我先上吧,对上这种场面,还是穷奇军来的有用一点。

也不待答话,林瑾就掣出长枪,对林同阳吩咐道:你立刻展开炮组,轰击两翼,将他们的气焰压下去,不必抵近攻击。

林同阳应了一声,立刻着手布置。

林瑾则提着枪直接冲了上去,也不管身后有没有人跟着。

那几个九因堂的执法修士倒是心头一慌,纷纷掣出飞剑紧紧追随着林瑾扑向了战团。

汤腾蛟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带帝江军绕过去,从那一边包围过来。

可好?洛风池立刻说:如此甚好,那我们分头行动。

看到忽然有一批人朝着战团扑来,佛香殿的修士群中一阵骚动,两个提着禅杖的光头和尚迎着林瑾腾身而起,大声喝问道:佛香殿在此追缴盗出我门要物的窃贼,道友要是没什么事,还是速速离去吧,万一不小心伤了性命可就不好了。

林瑾低沉地哼了一声,整个人连同手中的长枪瞬间加速成了一道黑气,朝着光头和尚袭去。

两个光头和尚大惊失色,双双架起禅杖,两道金光从禅杖上腾起,叠在了一起,笼在两人身前。

佛香殿的独门功法,居然能够将两个人的功法互相联系在一起,也可以说只一支奇葩了。

不过,想要就此就能挡住林瑾,却是休想。

只看得林瑾化身的那一束黑雾,仿佛毫无阻碍地击穿了这两层护盾。

两人大惊失色,他们以为纵然对方实力强劲,可从神念探察来看,不过也就是筑基后期的水准,他们两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奋起全力,怎么也能纠缠对方一段时间,可没想到他们的防御在林瑾眼中,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九因堂的几名执法修士,最为精熟的就是集体作战,他们平时的活计里,有很多都是围捕敌人,一定要活捉,瞬间判断局势并且默契地围猎,已经是他们几个本能的反映了。

看到林瑾突破得如此容易,几人立刻从两侧包抄了上去,和已经狠狠楔在两人之间的林瑾呼应,两个光头和尚除了被迫朝着侧后方分头逃开各自为战,也没什么旁的办法了。

被一个林瑾攻击,甫一接触就已经有些惊险,再被几个修士围上来,那可就真的要倒霉了。

佛香殿的其他修士们似乎也察觉到了骤然出现的巨大威胁,可要对付檀季与莫天两人已经有些艰难,再要应付身后出现的这一大批敌人,力有不逮,可他们又不甘心就此放弃,还是分出了十几个修士想要围拢过来阻挡住林瑾他们几个。

林瑾眉头一皱,枪尖一振,将一个光头和尚直接捅穿,旋即抽身直退。

光头和尚发出一声惨呼,这一枪虽然不至于直接要了他的命,但枪身上蕴含着的暴虐的腐蚀之力十分凶险,让他疼得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可就是这一刹那的软弱和松懈,两名执法修士手中的飞剑就斩了过来,在他身上要害处开出了两个前后通透的血洞。

这名光头和尚轻呼了一声,坠下了大海。

另一名光头修士发出一声悲鸣,朝着林瑾扑了过来。

后面紧跟着前来援助的佛香殿同门。

林瑾只退后了不到一里,立刻收住了脚步,长枪以回马之势刺来。

黑黝黝的枪神上缭绕着一圈圈的电光。

或许是看出了林瑾此招的凶险,光头和尚朝着侧面踏出了一步,空出左手来,连连捏了几个法印,朝着林瑾射来。

一记法印打在了林瑾的护体灵光上,极其一片灿烂的涟漪。

林瑾也有些吃痛,继续后退了一步。

虽然这记法印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损伤,可对方变招迅速,可是个厉害的对手,她提醒自己不能大意。

在对方身后,还有十几个和他能修为差不多的敌人呢。

林瑾虽然后退了,可这却不是因为保守,而是要配合蓬莱子弟们的行动。

蓬莱子弟在海面上作战非常有经验,他们在玄名子和洛风池的带领下,直接从水面之下钻了出来,从佛香殿那些家伙的背后扑了上来。

之前潜入水底进行运动之时,他们居然也能压抑住气息,让对手无从察觉。

这种本事让林瑾暗自惊心,幸好和蓬莱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不然,要是与蓬莱为敌,打仗的时候要是多来这样的几招,恐怕对方就好吐血了。

林瑾始终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刚才忽然感觉到蓬莱一众弟子的气息消失了,立刻朝着周围开始探察,这才发现了已经滑入海中准备展开攻击。

林瑾对战局判断非常精到,她一主动后退,吸引敌人追上前来,就是为了让蓬莱弟子的出现更具戏剧性,能让这帮人在第一波的攻击中就能获得最大战果。

二十多个之修士这样猛扑过来,猝不及防之间就和佛香殿的修士们大战了起来,立刻稳稳占据了上风。

玄名子这么个金丹修士,也在进行偷袭之列,被他攻击的那个和尚被他当场斩杀。

看到有一个金丹修士出现,佛香殿的诸人才有些慌张了。

檀季和这些人都不熟悉,也没什么好说的,露出一脸怀疑的样子。

但莫天却是认识这些人的,他和汤腾蛟、林瑾都曾见过面,现在看到他们来援,松了口气,对檀季说道:我认识这边几个人,其他的就不甚了了了。

反正看起来他们现在是在帮我们。

檀季淡淡地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要是不放开了手打杀一番,倒是辜负了这些家伙的美意呢。

话音刚落,檀季整个人旋了半圈,双手张开连连射出七八道足有碗口粗的灵光,射在佛香殿一众人等的身上。

听得轰地一声巨响,这几人被炸飞开去,被远远地抛掷在远处的海中,不知死活。

莫天出身三清剑派,一手飞剑的功夫出神入化,先前是被压制着没办法,现在手底下压力骤减,他也拿出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星星点点的剑光在他的身周凝聚成了一条环绕着他的银河,如一条白练一般朝着敌人笼罩过去。

佛香殿的修士们现在完全无路可逃,他们已经发现敌人已经从四面八法扑了过来,无论人数还是修为水准都高过了他们。

对方对于他们是谁,到底为什么和莫天、檀季打了起来似乎完全没兴趣,这种对他们的漠视,尤其让人心寒。

一些佛香殿的修士都在暗自思虑着,到底是怎么惹到了这批人的。

歼灭这总计四十多个修士,用了不到两个时辰。

哈哈,真是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遇到你们。

莫天哈哈大笑道:你们……这是来?启禀莫前辈,这次是蓬莱一众弟子想要前去剿灭佛香殿,我们九因堂不过是凑个趣而已。

汤腾蛟笑着解释道:在这里能撞见前辈,十分意外啊。

哦……莫天打了个哈哈,说:我和檀季还真是当了次小贼,我们杀进了佛香殿,盗出了他们珍藏已久的息涎香。

顺便把佛香殿搅了个天翻地覆,没想到他们还真是有些古怪法门,刚才他们弄的什么金刚伏虎阵,真是很讨厌啊。

加上息涎香在身上,没有加上其他玩意调和了使用,居然会干扰灵能运转,这才打成了刚才那个鸟样子,倒是让你们这些人看了笑话去。

檀季漂浮在远处,对这边一副戒备的姿态。

如果只有莫天一个金丹修士,他或许不怎么太担心,还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现在却不同了,忽然冒出来了个玄名子,战力着实了得。

要是这些人要铲除他这个魔道巨头,恐怕他还真的得有一番苦战。

玄名子慢悠悠地朝着那边飞了过去,笑着说:檀前辈,在下蓬莱玄名子,见过前辈。

最近听闻前辈名字的机会倒还真不少,不曾想还真的有见到您的机会。

玄名子十分恭敬谦冲,让檀季略略放松了一下,说道:我有什么好惦记的?我们那辈人的日子早就过去了,要不是因为息涎香这玩意太过难得,我也不会跑这里来让你们看笑话。

玄名子笑着说:哪里哪里,能瞻仰到前辈的风采,也是我的荣幸啊。

玄名子紧接着将他们这一行是前来剿灭佛香殿的事情一说,刚刚和佛香殿大起冲突的檀季也是很感兴趣。

杀人放火、毁尸灭迹,他和莫天联手抢夺了佛香殿的宝物,其实没什么心理压力。

一方面佛香殿为恶多年,和佛家主旨大异,也就是顶着个佛家名号而已,名声早就臭了。

另外也是因为他飞升在即,到了镜界,又何须担心佛香殿呢?可再怎么样,能彻底解决掉这个门派,永绝后患都是最好的结果。

檀季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原本他们这一行对于攻打佛香殿就很有把握,现在已经击杀了佛像嗲数十名修士,却又有两名金丹期大高手加入,更是志在必得。

佛香殿之前被檀季和莫天攻击的时候,就已经搅合成了一团浆糊,秩序还没完全恢复,现在,突如其来的攻势将大家都吓到了。

尤其是看到对方有三名金丹修士,更是该投降的投降,该放弃抵抗的直接将飞剑和棍子随手丢开了。

整个佛香殿所在的秘境,都充斥着一股浓重的绝望味道。

佛香殿的住持好歹也是个金丹期修士,但之前就已经被檀季击伤,这次攻击中,檀季更是亲自动手补了他一下。

少了住持,佛香殿的抵抗越发微弱和不坚定。

到得当天晚上,已经有三十多个佛香殿弟子投降了,其他抵抗也逐渐平息,蓬莱弟子志得意满地开始对全岛的各种阵法和进行探察,尝试在岛上在发现点什么。

佛香殿说不上穷困,他们好歹也在南海,有着广袤的大海为他们提供各类材料,还有他们不断掠夺其他门派。

真的是十分富裕,而现在,大笔的财富都落到了攻占佛香殿的这些人手里了,几乎每个人都能分到相当一笔灵石。

佛香殿已灭。

到得晚上,林瑾终于还是发了一条消息给聂信。

看到这条消息,聂信沉吟了一下,这才将情况告诉了墨翔。

墨翔笑了笑说:佛香殿是有点讨厌啊,灭了不是正好么?聂信笑了笑说:是啊。

最近需要的担心的事情那么多,少一点总是好的。

他们此刻已经在横断山脉中穿行了。

对聂信来说,这都是难度极高的道路了。

横断山脉上还是有一些公路的,但更多则是各种便道、以及若干条铁路的直线。

从横断山脉里穿行,很大程度上得依靠这种简单的交通网路。

他们还经常会碰到一些完全找不到路的地方,只好凭着聂信高超的技术,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冒险。

翻过现在他们所在的山口,他们就进入一条漫长的下行道路,可以应付很长一段距离,之后再努力一下,就能够驶出横断山脉了。

但聂信并没有完全按照图纸标识的路线行车,而是走了一条相对短的道路。

可路上却会碰到各种诡异的路况,聂信已经连着翻阅了好几个崖口了。

只要稍有不慎就hi跌下悬崖,对他们来说虽然不至于粉身碎骨,却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哪怕是退出比赛,对聂信来说都是很不可接受的结果。

前方又有一处麻烦的地方,本来的简易公路已经被滑坡的山体埋在了下面,这条道路足足有两百多米没办法通行。

天空中,直升机正在巡弋,可以清楚地看到摄像师正架着摄像机,盯着他们这边,不时扫射一下那边连续滑坡的山体。

可想而知那些不怎么看好他的比赛前景的家伙,看到现在的画面,该要开始发挥他们的毒舌功力了。

但聂信还是很淡定的,别人过不去,不代表他就过不去。

这次大概会玩得比较惊险一点,聂信无奈地说:要不是没办法了,我还真不希望亮出这招呢。

墨翔撇了撇嘴说:练出来就是为了用的,别多想了,快点快点。

现在可是比赛时间啊。

聂信摇了摇头,轰开了油门冲了上去。

紧接着出现在全世界观众面前的画面,让一些人恐怕在很长时间里都无法忘记,到了滑坡的地方,聂信居然一点都不减速,而是稍微转了点方向盘,顺着滑坡的方向向上开去。

以参加极限赛车的诸多车型来说,要做到这种爬坡能力不难,可观众们想不明白,聂信到底开上去要做什么?到了山顶不时一样还是没有路吗?到了接近斜坡顶端的时候,聂信忽然又将方向盘调了回来,整辆车子横着飞了出来,跨越了十来米的距离之后,刷地一下扒拉在了下一个泥石流滑坡造成的斜坡上。

在车子还没朝下面滑去的时候,聂信已经给足了动力,让车子顺着斜坡又再向上方攀登了……这下大家终于明白了聂信要做什么,他要利用着一个个斜坡的高度,来连续腾空,爬坡,再腾空,再爬坡,以这种一百个人里九十九个会认为是在自杀的方式,冲过这段被泥土掩盖的道路。

这样的画面,毫无疑问,激起了全世界观众最巨大的兴趣……V[w w w .bxwx.net]

第一百九十八章针对所有看到聂信这么开车的家伙,神情都是呆呆的。

原来山体滑坡是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克服的?还是说,聂信操纵下的猞猁是处于上帝模式的?可能也只有上帝模式能够来形容聂信的表现吧,至少第二天,有两家媒体不约而同地采用了这个词汇来形容聂信的表现。

在聂信驶过泥石流半埋掉的道路,走上了虽然崎岖危险,却尚算完整的简易公路之后一个小时,极限赛车组委会的技术团队才在电脑上重现了聂信的行车路线,并且进行了初步的分析。

滑坡的山体哪怕和一些斜坡道路有着一样的坡度,但地面强度是完全不同的。

那些堆积着的泥土、石块结合得非常松软,密度远远低于正常的山体,兼之还因为大量的水混合其中而异常湿滑,别说在上面做那么高难度的操作,就算是想平平常常地开上去都是非常危险的。

提取了一部分样本之后,组委会的技术团队测算出了聂信进行这样的操作对车子、对车手的具体要求。

在电脑屏幕的两侧显示的一串串数字,几乎全面超越了其他车队和车手。

猞猁现在并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赛车,不少车队都在用呢,可要说让他们的车手去做同样的操作,那还不如让他们去自杀来得爽快。

按照组委会发布的模拟视频,或者索性问他们要一份整个过程的数字建模。

一些车队在维修站里对着猞猁,模拟起当时聂信的操作来。

在最巅峰的时期,聂信几乎每秒都要做出精确组合的十几个操作,次序、时机相差一点都不行,聂信之前绝对不可能做过类似的事情。

他就是直接冲上去,然后凭借自己的即时反应在行车,不光是操作车子本身的难度,他还得非常精细地感受车体和斜坡之间的互动,体察轮子下面的泥土、石头的每一丝每一毫的柔软和坚韧,并且在找到合适的,能够承受车子的全马力输出的地点进行飞跃,一次又一次。

只要其中有一次失误,现在聂信就该躺在悬崖底下的车子残骸里了。

这是什么样的技术,又是什么样的勇气啊?可聂信在面对这样高的难度的道路的时候,他只在前面停留了一小会,似乎就是看了眼眼前的情况,判断下是不是值得冒险而已。

距离下个维修站还有至少十个小时的车程,维修站那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记者、各大车厂代表、各大品牌的广告主在等着了。

对照着聂信现在的表现,再没有人怀疑以前极限赛车的那些宣传视频是电脑做出来的了。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让开车这件事情变得如此惊心动魄却又性感迷人。

好他**的无聊啊。

聂信在车队频道里嘟哝着,完全无视大家亢奋的情绪。

真的太无聊了,在上一次的死亡赛车里,碰上任何别的车子,都得提起精神,对方随时可能打一把方向盘就朝着你冲过来,想着把你弄成赛道。

现在的极限赛车,这方面文明了太多了。

以前那些著名的刽子手,至少在前面大段赛道上都会循规蹈矩,绝对不会冒着犯规的危险乱来的。

恐怕要到了比赛后半程,他们骨子里的凶性才会按捺不住,慢慢地冒出来吧。

可现在,聂信走的这条路只有很少人选,之前聂信飞跃了那段泥石流覆盖的道路,更是让所有其他追赶者都望而却步,只能绕其他路走。

在这条人烟稀少的道路上又开了足足三个多小时,才遇到几辆车子。

陪伴着聂信和墨翔的,只有头顶上盘旋着,跟随着他们的直升机。

聂信毕竟是驾驶员,还得开车的,不能像墨翔那样用安全带将自己绑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只好在几乎每个弯道都开始玩点花活来消遣。

几个电视台的转播画面都开始将对聂信的跟拍放在屏幕右下角,作为一个固定的转播窗口了,观众们每每能看到聂信玩各种各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技术动作。

单轮轴向旋转都已经开始要有点审美疲劳了,不光是观众,聂信自己也这么觉得。

可单轮轴向旋转要求短时间的爆发式操作,可是最理想的活跃一下手腕,让自己稍微提点精神的动作组合了。

到了弯道上,聂信可以有更多的花样,大家看到了更锐利精确的漂移。

聂信的漂移相比于其他车手,转弯半径更小,激起的沙尘更小,但车子总是能滑到最准确的位置重新进入正常的行车状态。

聂信做出的漂移动作,车头绝对不会乱晃。

聂信还玩了一会方程式赛车的赛道风格,他对路肩的运用同样是专家级的,在陌生的赛道上,聂信找到的那条行车线,却是最准确最科学的,哪怕完全没有必要。

后来,聂信甚至让车队向他传点视频文件看看,尤其是那些好玩的赛车场上的画面,聂信看着那些极为有趣的画面,却操作着车子做着越来越让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这辆猞猁,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或兴高采烈,或伤感哀恸,或捶胸顿足……看到聂信能够将自己的情绪,通过一辆车子表现出来,这是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得对车子又多高的操作能力啊。

不能这么下去了。

现在直升机跟拍着聂信,你觉得还怎么能下手?每个细节都会被无数人反复研究,只要有一点点疑问都会被挑出来。

你觉得,在聂信那样的家伙面前,有哪个人能过将撞击搞得跟真的事故或者意外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几个车队老板聚集在一起,本来很是宽敞的旅行车已经满满的到处都是烟味。

大家都越来越焦虑了。

很多人都想着极限赛车的冠军位置呢。

大家都想争取,大家都可以公平地去争取,但首先得去除聂信这个不公平因素。

联合起来,针对聂信,将他轰出去,早就成为这些车队老板的一致想法。

我有办法让转播方面至少减少一些对聂信的关注。

来自东南亚的车队老板沙哑的声音里有些嘶嘶的抽气声,仿佛一条盘着身子的响尾蛇。

哦?那还不快说?需要你们找个车手,一个可靠的车手,和聂信发生一点矛盾。

然后把这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之后的处分当然要越不公平越好,这样,就有充分的理由提出来了。

只有组委会认识到情况严重,才会减少对特定车手的关注。

不然,光凭着我们,肯定没办法去影响那些媒体集团,他们可是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

一个明星车手,可要比一堆普通车手都来的重要。

聂信有些犯困地到达维修站的时候,车子表面已经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土。

原本十分漂亮的灰白色斑点纹车身,几乎都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了。

墨翔刚刚睡醒,精神倒是真好,他刚才甚至就在车子里做完了当天的早课,正在和聂信絮絮叨叨地聊着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忽然间,一辆车子从路口处冲了出来,横在了路中间。

原来是一个车队刚刚安顿好这边的营地,试车手在腾挪着车子准备重新进入车队维修站。

可车子这么一横,却让聂信很是无奈,猞猁的速度太快了,这辆车子出现得又是那么突然,猞猁一下子撞进了那辆车子里。

坚固的车身几乎将前方的车子切成了两段,幸好聂信已经调开了车头,不然那个试车手恐怕瞬间就被挤成肉酱了。

聂信一身冷汗,连忙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从车子里跳了出来上前查看。

他一把拽掉了车门,将那个试车手从车子里拉了出来。

你没事吧?聂信问道。

没……没事……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你这个时候进场。

试车手连连鞠躬道歉。

聂信倒是很淡定地说:你没事就好。

营地的官员已经跑了过来,看到聂信没事,松了口气,也不过问其他的,首先就对聂信说道:你到了啊。

先确认成绩吧。

目前你排名第一,来,在这里签字确认你到达了。

确认完了聂信的到达时间,官员扫了一眼车祸现场就跑开了。

一直到差不多两分多钟之后,才有各种应急人员跑来,处理事故。

聂信大致讲述了一下经过,和那个试车手一起确认了他们的事故责任之后也就离开了。

还没到第二天早上,网络上关于此事的争论就传开了。

聂信进入维修基地的时候,正好直升机给了个长镜头,看到事故发生,更是一直持续着关注这边的情况。

大家对于这场事故的责任没什么疑问,的确是那个试车手莫名其妙地闯入了给赛车行车的主道,严重违反了营地的纪律。

试车手所在的喜鹊车队受到了严厉处分。

对此,似乎大家也没太在乎,可是营地管理人员,应急抢救人员,以及周围其他人对此事的漠不关心,则让一些人非常愤怒。

这次运气好,没出什么严重的问题,也就是毁了辆车子,可要是万一有人伤亡呢?营地管理人员的漠不关心和对明星车手与普通车手的区别对待,可就有非常严重的问题了。

一些人开始强烈呼吁,不要过分关注聂信这样的明星车手,不能给他们特殊地位……聂信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冲击。

他不喜欢,也不需要什么特殊地位,需要的不过是别人别来折腾他而已。

他在车队里美美地睡觉的时候,那些想要就此事采访他的记者,想要了解具体情况的什么人,全都被吕眠、何蔓等挡在了外面。

何蔓则以聂信的助理的身份,向媒体宣称,聂信完全不需要任何照顾也一样可以拿冠军。

对此,不少在场的媒体都深以为然。

这整个事情,自然就是那些个对聂信受到太多关注,以至于他们都没办法搞什么花招很不满的车队老板们搞出来的。

那位来自东南亚的老板虽然想了个好开头,可他的方案太明目张胆了。

一方面是,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旦被人想起这事情,难免会被追查到,另一方面,让其他车队提出抗议,在这个民众的意见如浪潮一般汹涌的时代,显然不如不公平,不人道这些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的重要,还有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那就是大家都希望这事情越早发生越好,可偏偏现在其他车手,速度最快的都落后聂信有将近十分钟,他们可赶不上在第一时间给聂信设局。

整个事情被设想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安排妥当了。

那位前来登记成绩的基地官员,也是他们联系的。

官员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仅仅是让他对不该他管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官员拿了二十万欧元,哪怕被稍微骂骂也没什么了。

整个安排规整而低调,却完完全全达到了目的。

组委会其实也没有说什么,仅仅是召开了一个会议讨论了一下之后的比赛转播事宜,纳迪尔等人全都没有吭声,整个会议上全都是负责这些方面的技术官员们在读PPT,但大家心照不宣。

之后对聂信的报道虽然仍然是重中之重,却不会让直升机始终跟着他,一直给着他的镜头了。

聂信得知此事,也松了口气。

他可不乐意始终有人在天空关注着自己,做什么都不方便啊。

头顶上没有了直升机,心里可踏实了许多。

聂信没有急着出发,不少原先落后他不多时间的车手都进行了紧急维修之后匆匆上路了。

维修时间也是计入比赛时间的,尽可能减少维修时间,提前出发,是非常有利的比赛策略。

但聂信自己心知肚明,自己想要赢得比赛,还得得到足够多的关注,才能够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要是那么早就把比赛结果落定,没几天就领先第二名到让比赛结果完全丧失悬念的地步,可不是自己该干的事情。

田航很明白聂信的策略,就是延长维修时间,然后让聂信一次次在赛道上追回来。

聂信他们一到维修站,他就让他们都去休息,自己将整辆猞猁完全拆开了仔仔细细地检查,然后故意提交了一份颇为严重的评估报告。

吕眠大致明白聂信的策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得别人夸赞聂信的技术,哪怕贬低他们的维修效率又怎么样?反正最后的冠军没跑就行。

吕眠进行了一次小范围的新闻吹风会,对媒体宣称聂信的行车风格非常华丽,但对车子的压力很大,必须进行严密的检测,更换掉所有有隐患的零部件,但他对聂信的技术和意志有绝对的信心,最后的冠军一定属于猎豹车队!外界议论纷纷,但聂信却在车队食堂里慢悠悠地切着上好的牛排。

吕慧锦坐在一边,一只手撑着下巴,一脸崇拜地看着聂信。

小女生对英雄的崇拜因为聂信越发让人惊奇的表现,只能愈演愈烈。

吕慧锦自知在聂信的心目中,自己不过是个***,是吕眠这个大老板的女儿罢了。

可是,自己的心事却不是完完全全能自己控制的,先前聂信挑战滑坡的山体的时候,每次车子腾空横越出去,每次轮子在山体上打滑,她都不忍看下去。

当聂信终于将车子开上了相对正常的道路的时候,她发现自己都快把坚固的车队制服的上衣衣角给捏碎了,她的眼里都是泪水。

她知道大家都盼望着聂信能够成为冠军,包括她自己,可要是这个冠军需要聂信一次次冒着这样的危险去赢得,那她宁可聂信直接退出比赛……她需要一个英雄,更需要一个活着的聂信。

她开始不愿意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哪怕在何蔓面前。

但对这种情况,何蔓依然表示没有压力。

聂信切着牛排的时候,她就坐在聂信的对面,大口大口喝着咖啡,问到:喂,接不接广告?聂信咦了一声,问道:那么快就由广告了?何蔓歪着脑袋说:你不是缺钱吗?我这边总得想办法帮你挣钱咯。

看着金额还算是靠谱的,就先拿了意向过来看看。

实验室那边烧钱太厉害了呀,你到底在搞什么?姜桂时自己都有点花钱花怕了,说是让你先审核一下,这样花钱花下去,恐怕……恐怕实验室那边最多能烧两个月的钱了。

另外,你需要的那个计算机系统也大致落实了,你这套东西恐怕在全国、全世界都能排在前列的……一个月内安装完毕,唉,正好有一帮有才华没钱的技术疯子有这个方案啊。

不少人都在猜你准备拿这个做什么呢,私人研究高能物理,这个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聂信笑着说:等真的全部安装好了,我决定一定要在这套系统上打一次网游,然后把照片或者视频发出去。

多好玩啊。

何蔓无力地摇了摇头:别闹了好不好?你现在越来越喜欢耍人了啊,这可不是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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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钢铁杀场面对何蔓的调侃,聂信不置可否地回答道:我从没说我是好人啊。

何蔓微微摇了摇头。

他们之间曾经多次进行过这个话题的讨论,聂信的意思是,一个人只要是个修行者,那他基本上就不可能是个好人或者坏人了。

这个道德评判体系本身就变化了,他们这些明明生活在世俗界的时间远多过纯粹的修行界的家伙,也就在这种不断的迁移调整中过得尤其挣扎。

聂信、张翼轸和墨翔三人,甚至就仙人和俗世之间的种种矛盾冲突,编了个冷笑话集,其中一部分甚至做成了四格漫画,放在现在已经让无数玩家的《疯狂道士》的游戏里,作为一个附件赠送给大家。

一些原本不玩《疯狂道士》的家伙,哪怕为了追看漫画和冷笑话的更新,都购买了软件。

可是,真的只有他们这些年轻的修行者们,才知道那些冷笑话实际上有多伤感。

聂信浏览着何蔓整理好的广告主资料,很快就有了决定。

他懒得去拍那些需要天南海北乱跑的广告,几家越野车生产厂商直接被忽略,他也不愿意拍摄那些脂粉气比较重的广告,化妆品、护肤品之类的玩意,还有风格比较诡异的服装品牌,全部扔到一边。

到了最后,聂信选择的品牌集中在数码产品、烈酒、运动健身这些领域。

具体的细节何蔓可以去落实,聂信反正是做好了听凭摆布的准备了的。

吃好睡好的聂信,这才和墨翔一起重新上了赛道。

这一次车子发生的最大区别,是田航终于还是给猞猁装上了洁净宝。

这玩意在极限赛车比赛里,只有很少车队采用。

本来猎豹车队不用洁净宝,那是因为这种长途越野比赛,车子泥迹斑斑的才有范,太干净了总不是那个味道。

但经过了艰苦的赛道,车队方面才终于醒悟过来,光是修理前洗车就得花掉多少时间啊?装上洁净宝,这方面的问题全没了。

聂信和墨翔出发的时候,他们在总序列上已经跌到了第二十二位。

已经有二十一辆车子跑到了他们前面。

这也实在没办法,聂信睡了足足七个小时,加上吃饭洗澡,休整了差不过十个小时。

十个小时居然只掉了二十一位,可想而知聂信之前的优势有多大。

不过,这次踏上赛道之后,紧跟着后面又有几支车队出发,似乎是不想被聂信甩开太大距离。

可聂信却感觉到,赛道上的气氛有着微妙的变化。

离开横断山脉进入云南省,开始有了相当完整充分的公路网,车子的性能,车手的发挥,在这样的道路上发挥得并不充分。

由于他们一直在二三极公路上跑,路况不算特别好,哪怕是聂信,想要超车也得悠着点。

聂信明显感觉到,有不少车队,不少车手在联手对付自己。

在自己前面的车子,现在最大的作用就是阻挡自己,在明显无法用一般技术动作超车的地方,他们会尽量降低速度,到快要挡不住了的时候,甚至车子一横,抛锚了。

聂信小心翼翼从边上绕过去,就得花上好几分钟。

聂信也想用点花哨的技术直接翻过去,可人家一抛锚,车手和副驾驶就跳下来满地乱跑,实在是很难预料他们会不会以身犯险故意拿身子挡在聂信的行车路线上。

哪怕那不是聂信的责任,可撞死个把人可不是聂信来参加极限赛车的目的。

他们也明显感觉到,其他车子在互相掩护。

前方车辆在压制聂信他们的时候,后面的车子就可以赶上来。

当他们在赛道上交汇的时候,这些车子总可以找到机会,留一辆继续压制聂信,另一辆朝着前面赶过去。

以聂信的技术,看到一次这种场面,自然不会束手待毙,碰上三辆车要在赛道上搞这种复杂的交叉换位的动作,也是他突出重围的最好机会。

在聂信屡屡突破其他车子的围剿之后,对手们的策略又开始发生变化了。

极限赛车绝不是一团和气,可也不容大家胡来。

车道上的磕磕碰碰再所难免,但这总有一个度,有些碰撞稍微重了点,如果双方都不追究那就无所谓,如果有人要开始追究,那就牵涉到组委会和车手的干涉。

车道狭窄,有时候聂信还真是闪躲不及,主要也因为他估算得出碰撞的危险,一些小磕碰他压根不放在心上。

他可以大度,却抵不住对手的无耻啊,任何大大的磕碰,对方立刻上报组委会要求处置。

虽然碰撞双方或者多方不用在赛道上停下来接收检查,但组委会接入车队无线电进行询问却是再所难免。

一次两次还好,可整整一天碰上十几次这种事情,聂信的火气终于蹭蹭地上来了。

其实,其他车队、组委会、媒体转播方,乃至于观众,都能从赛道上发生的林林总总大大的事情里揣测到这些对聂信不利的情况。

但大家也都觉得,既然是聂信,一定有办法突破重围,给大家一个惊喜。

但是,连着几天的行程,聂信似乎并没有让观众有什么惊喜。

聂信的耐心非常好,对一个修行者而言,他们绝大部分的生活都是郁闷乏味的,等待的都是那些光彩照人的瞬间,不管是在战斗中尽展才能,击杀敌人还是将自己压榨到极限去突破阶层的窠臼,他们早就熟悉了等待和忍耐。

聂信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顺势而为,一路上能超的超,能压制的压制,能折磨的,则狠狠折磨之。

聂信的猞猁不怕撞,那些和聂信为敌的车手们越来越明白这点,聂信总是很有分寸地驾驭自己的车子,哪怕他主动撞击,都不会过那条合理冲撞的线,压根不需要纳迪尔特意关照什么。

没有被聂信折磨过的人,不会明白这家伙在赛道上给人的压力到底有多大,英国车手汉密尔顿本来想要压制聂信,结果聂信将车子死死顶在他的车身后面一米,不管他怎么操作、躲闪,这个距离既不会小于八十公分,也不会大过一百二十公分,始终就是那么点距离。

汉密尔顿几乎被聂信逼得崩溃了,在被聂信这么顶在后面跑了整整四个小时,到达维修站之后,他几乎是晕倒在了车队维修站里了。

之后任凭别人怎么劝说,怎么威逼利诱,他就是死活不肯再去压制聂信了。

这太折磨人,他还想多活几年。

聂信很淡定,只要有机会,他会早上找个人折磨下,下午再找个。

到了晚上能碰到这类对手,他更求之不得。

白天还有车手敢和他这么耗几个钟头,到了晚上,平均四十分钟可以让一个车手崩溃。

在本来就很艰险的夜间行车中,始终有两盏闪亮的灯在车身后面一米的地方晒着自己的车屁股,谁也受不了这个。

有时候,聂信还会关掉大灯,就那么跟着,这时候几乎没有车手顶得住压力,那简直是一个幽灵跟在自己的身后。

聂信就是这么回应着其他车队和车队对他的施压,对他的围追堵截的。

这些情况逐渐被媒体呈现在观众面前,大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热切关注如此有趣的看点。

聂信这时候却开始欢迎媒体,欢迎直升机在顶上转悠了。

没有转播的时候,前方的车子还能多坚持会,有了媒体关注,这个耐受时间大大缩短了。

没办法啊,车手们多数都是骄傲的,很有羞耻心的,被聂信逼到那个程度,想死的心都有,再要成为全世界的笑柄?对不起,车手们还真不伺候了。

后来,聂信越玩越开心,逐渐在追逐施压的过程中加入偶尔进行变道攻击,这可让在他前面负责压制他的车手的神经更处于紧张状态了。

这一周过去之后,那些车队的车手们恨聂信入骨,一个个双目赤红,恨不得找个悬崖把聂信连人带车直接撞下去,不然他们自己都恐怕要疯掉了。

聂信看向这些车手的眼神也是冷冷的,完全没有任何怜悯、同情的意思。

两方之间的最后决战,已经一触即发。

车赛不知不觉之间进入到了极为微妙的境地。

这一天,聂信忽然发现前方遇到车子不会再阻拦自己,而是轻松地放自己过去,他就意识到,明天出发之后,肯定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现在比赛已经在印度境内进行,并且即将进入到绝对让人瞠目结舌的一段旅程:阿富汗。

组委会搞定了阿富汗那边的方方面面,同意在前后三天时间内,允许极限赛车进入阿富汗,行车比赛,再驶离。

在阿富汗境内没有停车维修点,没有补给站,什么都没有。

对车手和赛车在阿富汗境内的安全,只做口头上的粗略保证。

至少几个主要势力都不会允许直属和有比较强控制力的部属们去动这些赛车。

这些赛车能够为那些头目们提纲大量的美金呢。

聂信,你得多小心,进入到阿富汗之后,直升机没办法全程进行跟拍,只有沿途几个观察转播点。

其他都是一路空白了。

对方估计就等着这个时机联合向你下手呢。

在进行最后准备的时候,姚永乐对聂信说道。

尤其是峡谷地形,在这里尤其危险,一旦被前后堵住,很难跑得出去。

要是对方……放心吧。

聂信钻进了车子,很有把握地说:你觉得他们真的能怎么样我?姚永乐拍了拍车顶,为聂信关上了车门,说:去吧,大家在前面的维修站等你。

进入了阿富汗境内,倒是没有碰上什么人放冷枪来干扰比赛,一些在预定赛道附近的民兵,看到那么多车子卷着滚滚风沙驶过,拿着枪朝天打上一梭子显示自己存在的倒是不少。

但这可吓不到极限赛车的车手们,他们的神经坚韧无比。

进入到一处峡谷,聂信的眼睛眯了起来,身前身后簇拥着的车子一下子多了起来。

这处峡谷地形极为复杂,距离前后拍摄地点都很远,峡谷很窄,上面又有各种风化形成的嶙峋巨石遮挡视线,哪怕在卫星上都很难看清楚峡谷底下发生的事情。

整个峡谷简直像是一条封闭的管道:大家都关进来了,就看管道前面谁能出去了。

聂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左右两辆改装型猞猁就朝着自己挤了过来。

聂信扭开车头,将车身斜着一点行车,用右前和左后两个角上的防撞杆顶住两边的车子,决不让他们完完全全贴上来,给自己留出了一点点腾挪的空间。

就在正前方,一辆奔驰卡车改装的赛车忽然刹车,车身巨大的阴影一下子笼罩住了聂信。

聂信一咬牙,将车子又圈转过来一点,将左右两辆车顶开了一些。

两个协作着想要让聂信撞上前方卡车的家伙怎么可能放任聂信脱困,一起朝着中间发力。

忽然,聂信一松方向盘,打正了方向的同时一脚刹车到底,速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两辆改装猞猁就在聂信的面前撞在了一起。

对别人来说,这点距离也许不够刹车了,可聂信却不这么认为。

猞猁的车子朝着右侧滑了出去,在滑行中一个单轮轴向旋转,躲开了卡车的路线,回到了自己正常的行车线上。

卡车上的司机神情惊愕,眼睁睁看着聂信从他身旁不远处呼啸而过。

看到这种相对问明和挑不出什么理由的方法没有奏效。

其他人索性不再尝试这种正规方法了,而是各凭本质,各自为各自撞开一条血路。

轰!轰!……聂信纠缠在四个对手的车阵中,几个人似乎早有成算,虽然还是阻挡加撞击的普通策略,却是针对聂信的行车习惯,有一套自己的方案。

聂信一时不慎,被碰到了两下。

你可以再暴力点,现在还是有点温柔啊。

墨翔摇了摇头,很是不以为然地说。

聂信撇了撇嘴说:真的要一路造很多废铁么?他们变废铁,总比我们边废铁好啊。

墨翔叹道。

聂信有些无奈地说:我想着能赢比赛就无所谓,不过立威的事情,我以为我已经做过了。

可现在看起来,明显还不够啊。

聂信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油门轰到了底,他甚至将洁净宝的输出能量调到了最高。

洁净宝虽然耗电,但效果真是不错。

车子表面像是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膜,将那些冲击都化为无形。

这层防护的微弱弹性,也让聂信有许多可资利用的地方。

两辆车子以为夹住了聂信,想让聂信的速度降低,然后让后方的车子进行加速冲撞,却发现他们不但没有能把速度降下来,反而向两边弹开了,聂信操控下的猞猁像是一条巨蟒,轻轻抖搂了下身子,就将缠在身上的草绳全部去掉了。

聂信加速超前冲去,直接撞在了前方车子的尾部。

前方车子的车手一惊,连忙将车子圈转回来,以免失控,可聂信却继续进行了第二次、第三次撞击,当车子终于打横了的时候,聂信的猞猁直接从车子前盖上碾了过去,对手的整辆车就横着抛锚在了路中间。

聂信不留手了,前方还有许多对手,可他们都明白过来了这一点。

从现在开始,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如果他们没办法让聂信毁在这条管道里,那车队、车手们持续那么多天的布局设计就都没有任何意义。

猞猁轰鸣着,朝着前方冲去。

看到单独的车子,聂信会很挑衅的打打双跳灯,对方让开了就算了,要是不让开,聂信就直接加速强超。

强行超车是们技术活,哪怕不进行接触,挤住赛道位置就够后面的追赶者喝一壶的。

可前方车手们发现,这一条对聂信和他操控的猞猁完全不适用。

只要让聂信的车身有任何一部分进入了超车位置,似乎没有任何力量能够让聂信离开这条行车线。

他们挤占赛道?没有用,聂信直接冲上来,将他们顶到路边去。

直接靠着聂信的车子,让他离开这条行车线,让他撞上路边的石头?没有用。

聂信霸占着行车线,任凭对手怎么攻击怎么操作,绝不会动摇分毫。

谁也没办法让聂信从这条行车线上离开。

走着最优化线路的聂信开着的仿佛不是一辆六轮驱动的赛车,而是一辆坦克,一路就这么碾压了过去。

想要阻挡他的盒子,有许多,没有人成功,只留下了一路的残骸。

三十多辆围攻聂信的车子,有十辆当即退赛,完全没有任何维修价值了。

其余的多多少少也带着些损伤,不少都得在艰难地挨到下个维修点之后,进行极为繁复的大修才能继续比赛。

这些对于车队和车手来说,不过是很小的损失,真正巨大的影响是,所有这些通过了峡谷管道的车手,对聂信都仿佛有了阴影,再没办法鼓起勇气和聂信死战到底了。

V第二百章替代从峡谷里出来,聂信立刻要通了极限赛车组委会的频道,不咸不淡地说明了一下在峡谷里发生了比较严重的事故,有多辆赛车在峡谷中损毁。

组委会的负责接洽的官员沉默了半响之后,说了声麻烦等一下,就去喊纳迪尔来了。

纳迪尔的语气平稳,心情不错地让聂信将车内摄像机拍摄的那些画面立即上传到组委会的服务器上,他们将组织技术人员第一时间进行分析,来确定事故责任和相关事宜。

纳迪尔的这番官样文章让聂信心领神会。

纳迪尔肯定不会追究聂信的责任,最多也就是过个场,让大家看到纳迪尔并没有太偏袒聂信。

不仅是聂信,其他参赛车手也都被要求上传所有的视频画面,短短一个小时里,组委会租用的卫星频道上的数据流量大涨,不过,组委会还是觉得很值得。

他们将所有人的视频信号放在了同一个大屏幕里,按照同样的时间点一起播放,下面配以技术人员根据视频和路况综合制作而成的三维动画演示。

这些内容也会同步在转播频道里播放出去。

之前组委会已经公布了一个退赛车手的名单,引起了广大观众的浓厚兴趣:在那个峡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得知组委会居然搞出了那么劲爆的消息公布方式,大家都翘首以盼。

组委会的商务部门广告部门这时候可忙坏了,这部分内容即时制作,并不在原先的播放和广告销售的计划里。

商务部门在五分钟内就卖掉了两百多万欧元的广告,这个数字还在增长中,他们还得立刻和技术部门协调,将那些确定了的广告商的图标和广告内容放在到等一下的播放内容里去。

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商务部门、广告部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上蹿下跳,热闹无比。

技术部门制作完成的画面,在聂信提交报告之后的三个小时后开始播放。

全世界的观众才看到了刚才峡谷里发生的,让人血脉贲张的一幕幕。

猞猁仿佛成了一个铁甲战神,一路披荆斩棘,终于震慑群伦,让敌人再也不敢靠近它了。

聂信面对镜头、面对媒体的时候始终风度翩翩,哪怕在刚刚抵达维修站,一身疲惫的时候也尽可能保持衣着整洁,很有礼貌地应对赛事官员、媒体记者以及一些粉丝的问题和热情。

在各种技术问题上,聂信也始终能给与正面回答,或者坦率地说不知道,这种实事求是的风度,加上他理论物理学家这么个身份,现在他已经有了个绰号:教授。

哪怕他在比赛里经常在有人注意或者没人注意的时候玩各种各样的技术动作当作消遣,也被一些人认为那是他内心深处隐藏着的一点点不甘寂寞在悸动,他的华丽的驾驶风格,他的这种有点闷骚的性子,不知道为他赢得了多少女性铁杆粉丝。

可是,在这段视频转播之后,他的这个教授名号恐怕得是有些变化了。

谁也没想到,当需要的时候,聂信居然可以将强烈刚猛锋锐无比的驾驶风格,和他原来的那种华丽精准的风格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变成一种强烈到让人无法逼视的强势风格。

大家甚至能够从聂信驾驶的猞猁从一开始躲闪回避一直到最后强硬出击的变化中,察觉到他在峡谷这段不长不短的道路中的心路历程。

铁血教授——这是聂信最新的绰号。

聂信笑纳了。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聂信改变了华丽的风格,变得刚猛凌厉,并没有让他的粉丝有丝毫动摇,反而吸引了越来越多人飞蛾扑火般地追随聂信的一路车程,等着看聂信还能够创造什么奇迹。

现在,看起来,平淡温文的男性形象已经远不如硬汉角色来的吸引人了,这个越来越娘的时代,好歹还是有些能够让人理解的审美观的。

转播画面全部公布之后两个小时,在聂信距离维修站仅有二十分钟车程的时候,组委会终于公布了处置意见:由于在一系列撞击中,聂信确有主动撞击,有意造成对手车辆损毁的意图,并且付诸实施,聂信在维修站罚停四个小时。

其余车手被罚停八个小时到十六个小时不等。

对极限赛车来说,罚停是什么意思?就是车手必须坐在车子里,维修站人员不得接触车子,就停在那里等着。

当然,拉屎撒尿之类的事情,还是可以离开车子的,组委会也没有那么恶趣味。

不过聂信的罚停就有那么点值得玩味了。

聂信抵达维修站之后,本来已经准备通过无线网络和车队工作人员们一起连上网打网游了,四个小时也够攻克一整个副本了吧。

可是,组委会的工作人员这时候来了,他们检查了车子,认为聂信驾驶的猞猁在之前的事故中有相当程度的损毁,一部分管线处于崩溃边缘,有大量安全隐患。

为了保证车手安全,他们向组委会建议聂信和墨翔离开车子,在车队的休旅车上执行罚停。

车队维修技师仍然不得碰触车子。

这个意思就很明白了。

聂信不得不罚,这是规定,但在执行细节上能开放的全都开放了。

差不多就是让聂信和墨翔先去睡四个小时,其他事情再说。

猞猁压根不需要进行多少养护工作,哪怕经过了刚才的连环撞击,田航也非常明白,最多也就是外壳上有些凹凸不平而已。

换个外壳才能花掉多久啊?就算装装样子,七八个小时正好让聂信和墨翔吃饱喝足睡够,然后就可以继续上路了。

组委会这是明显在偏袒了,可其他车队一个屁都不敢放。

那么多车队联合起来压制一个车手,组委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久,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

他们联合拦截,什么招数都用了,有些招数甚至比以前还是死亡赛车的时候都过分,可居然还是没能让聂信怎么样。

这事情说出去最没面子的还是这些车队老板自己。

那些车手们,现在不说是千夫所指,至少声望大损是肯定了的。

外面的纷纷扰扰和聂信无关,睡醒了之后,聂信立刻开通了视频通话,找姜桂时了解实验室的进度。

有了充分的资金,有了按照需要花钱,不要考虑其他的保证,姜桂时的工作热情完全爆发。

整个实验室也随之一起疯狂了起来,实验设备、人员运转率已经高到了让人惊恐的地步。

哪怕连实验室里打下手的刚刚从大学里找来的那些家伙,都有不少人被这些研究人员的工作热情感染,也都开始吃住在实验室。

到了后来,连清洗试管、药剂盒、固体试验品夹具的团队都忙不过来了,直接找了附近几个大学,给了笔钱让他们专门帮忙干这些最基础的事情……云山研究所里现在可是很有几个美女研究员的,聂信他们和天工坊建立了良好关系之后,天工坊的不少技术宅现在都来到了云山研究所给聂信打工,在材料科学上,天工坊有好几个美女修行者呢。

可连这些家伙,也一直忙到身上终于出现了异样的气味,才遽然而惊,连忙躲到休息室去给自己打个清洗污垢去除杂物的符咒、法诀,再干净出来,继续散乱着头发干活……这种状态无疑是可怕的,却也是很容易出成果的。

其实,要不是成果层出不穷地冒出来,不断激励着研究员们,他们也没有那么强的动力。

姜桂时之前建立的那个材料谱还在扩展,这已经是重复性的工作,已经交给商瓷在负责了。

最近,实验室大体摸清了根据材料特性,找寻替代物的方法。

姜桂时一开始对这种方法还有些不以为然。

实验室哪怕有着自己的一套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物性分析体系,哪怕通过这种分析体系,找到的东西在各项数据上都非常一致,或者只有很小的误差,但修行界的材料哪里是那么好找替代品的?那么多年下来,为什么炼器这个领域永远都最看重经验和资历,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姜桂时没太当真,还把这事情打电话和姜岩说了。

姜岩听着觉得不对劲,赶紧在墨竣的护卫下再次来到云山研究所,找了一些材料和替代物,进行了尝试。

他居然真的用特殊的木材和骨材,替代了灵石,熔铸在了一柄飞剑里。

对骨质材料,修行界只有很少的研究,要不是聂信从悬河洞府的库存里拿了不小的一部分给实验室,他们也不可能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以前,整幅的灵兽骨材往往被炼化,用来制作护甲,或者再加入其它灵兽的灵魂,使之成为以一种有很低的智慧的死灵生物。

可纯粹从材料上来进行研究,用来替代别的什么,修行界几乎没有人想到过。

加入了不少骨材的飞剑,被姜岩命名为髓心,这柄试制的作品威力不大,但却极为灵巧,性能绝不弱于用最原始的配方制作的玩意。

经过姜岩这么一番折腾,姜桂时再也不敢小看那些靠着数据筛选出来的替代物了,每经过配比确定了一种替代物,姜桂时都会让姜岩过目,看看到底是不是有实际的替代价值。

姜岩对现代科研不甚了了,却提出了不少中肯的建议,比如让实验室再次扩大物性研究里的子项目数量,数据月详细越好。

同时,数据比对也不必完全从相似性上来进行,还有许多其他可以考量的参数。

修行界原本也就有寻找替代物的传统,毕竟许多材料真不是那么好到手。

那么,寻找替代物的替代物会有什么结果呢?既然反正是要最后用人工筛选来确定名录,那一开始的属性比对也没必要那么需要那么高的契合度,稍微多家一些弹性比较好。

姜岩老爷子这是给自己在找麻烦,要不是他来到云山研究所,没有人能够纯粹靠经验来鉴别各种材料,并判断是不是能够代替另一种材料。

不过,老爷子精力旺盛,对这件事情有着极高的热情。

他扫了一眼庞大的材料清单就发现,要是云山研究所的这项分析研究真的成立,能够找到许多东西的替代品,尤其是前人从来没想到的替代品,那么,他们不仅仅是能方便地以较低的成本制作一些玩意而已。

他们几乎是要开创一个时代了。

许多因为材料匮乏而已经消失了许多年的法宝,飞剑,灵丹等等,可以重新出现在修行界。

仅仅这点就能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哪怕有极为强力的墨竣在,墨家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不仅仅对姜岩墨竣的安全,也是对聂信这个越来越重要和强力的合作者不太放心。

现在的云山研究所,已经有足够的吸引力,让一些站在修行界顶端的修士出手了。

墨家派来了一支精锐队伍,协助云山研究所进行防卫,稍后到来的蓬莱弟子,尤其是先期从南海归来的那些实力不错的修士的到达,才让大家稍稍有些放心。

蓬莱子弟的优秀的阵法设计能力,墨家子弟出众的工程、机关术的执行能力组合在一起,让云山研究所在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的情况下,防卫能力数以百倍地增长。

要说灵炎炮、灵炎枪的密度,配备弹药的数量和质量,更是没有人能够和这里相比。

姜老在吗?我想找姜老商讨一下,搞一些用比较多替代品,能够比较大量生产的玩意。

人人都想对我们出手,那也就人人都会顾忌别人的态度,那么,我们也就安全了。

真的要拼到底,呵呵,现在几位金丹期的老前辈都在,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聂信焉能不知道现在研究所的情况,可要短时间做出安排,让研究所摆脱这种被人觊觎的态势,还真是很有难度。

何家自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何苍生也不可能整天呆在云山研究所啊。

再说了,纵然他能够呆在这里,他也不过是一个筑基后期的强力修士而已,要是真的有金丹期修士出手袭击云山研究所,纵然何苍生能够逐退对方,也势必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也无力应付以后的情况了。

聂信索性反其道而行之,索性将替代品这回事在修行界形成产业化。

搞一些热门,却又有一点批量的玩意,足够让一些门派犹豫他们的立场和态度了。

蜀山、昆仑这样的门派,在没有合乎道义的理由的时候,绝不会对聂信出手,那些个中小门派,搞去所有的替代品清单又能怎么样?他们能用的也就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其他的到了最后还是要交出去的。

还不如让他们有个指望,能过获得成品,甚至能够让云山研究所按照他们的需要定制一些东西,他们能够满足需要也就罢了。

至于那些小门派,聂信可真不觉得他们有胆子对自己下手。

蓬莱强势介入修行界,对于平淡了那么久的修行界而言,绝对是所有人无法忽视的大事件。

听得聂信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姜岩的眉头纠结了起来。

作为炼器和阵法大师级的人物,他会的东西,掌握的各种图纸、配方太多了,可真到了要从中筛选的时候,这庞大数量就让人纠结了。

过了好一会,姜岩才有些犹豫地说:要说当年最引人瞩目,后来却完全没消息,再也没人能做出来的法宝,当属灵罗戒,或者是类似的配饰。

这东西攻击防御都完全没用,但当佩戴者心神惊恐的时候,会忽然爆发开一团灵能……灵罗戒引导这团灵能,为佩戴者抵挡一次攻击。

只要承受的攻击不超过佩戴者灵能总和的两倍,都能抵挡下来,而且几乎不会受到太大的损伤,灵能也不会消耗一空。

只是,有过这么一次使用,灵罗戒什么的立刻就毁掉了。

当年,几乎每个修士身边都会带上几个乃至更多这种东西,消耗量极为庞大。

也正是因为消耗太快了,制作灵罗戒的关键,湛星石,很快就消耗一空。

后来就再也没人能做那东西了。

灵罗戒的配方,制作方法也有几个流派,后来没有人能做了之后,这些无用的方法流传开来,我们墨家就有全套图录。

刚才我看了列表,或许能有两种东西替代湛星石,我先试试看吧,如果能够做成,这个应该是现在最好用的东西了。

聂信惊喜地说: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前辈了。

此事如何操办,还请前辈先考虑起来,我与墨家当合作将这件事情坐下来,大家各取其利。

姜岩笑了笑说:这个好说,我们现在不是合作很愉快吗?你还是快点回来,我这边有许许多多的想法需要验证,好多东西要试制呢。

我看了你留下的那些文书和图录,有些东西很有意思,老夫想和你参详参详。

聂信点了点头说:我会尽快回来的。

多谢前辈了。

聂信坦率讨论合作的姿态,也是他能赢得诸多盟友的重要特质。

现在,没有人能忽视这个盟友了,云山研究所这些研究成果,加上聂信稍微聪明一些的运作,已经足以在这个古怪的时代,养成一个修行界的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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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风潮极限赛车进行到北非赛段的时候,参赛者之间的差距已经渐渐拉开了。

聂信每次在维修站停留的时间都比其他车手长许多,并非因为车队的维修效率低,而是聂信自觉地保持比较充分的休息。

当副驾驶的墨翔一路都可以睡觉,但聂信不行。

虽然修行者的身体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可长期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也还是挺辛苦的。

聂信的行车风格本就是那种很耗心力算计的方式,每个转弯,每次加速减速,每次选择不同的行车线,都有他大量的计算在背后支撑。

这种计算有时候要比聂信使用飞剑和玉衡枪和人对战都累。

和人对战的时候,所有的感觉,所有的操作都是直接的,但开车比赛的时候,还得考虑车子的反应,聂信可不想用力打个方向盘结果把整个方向盘拧下来,也不想做的一些太过极端的动作让人看到了,能推测出猞猁的实际数据。

将各种各样的因素纳入考量之后,计算量之大,哪怕聂信也会觉得辛苦的。

纯然的脑力劳动,修行者相比于普通人,并没有领先到哪里去。

从埃及的维修站出发的时候,聂信的总排名在第三位,总成绩落后第一名二十五分钟,落后第二名七分钟多一点。

但聂信的成绩全都是在维修站里拉下来的,在车道上的总成绩,聂信毫无疑问地排在第一位。

组委会那边有最详细的资料,记录着每个车手进出维修站的时间,扣除这部分时间之后,聂信要领先第二名九个多小时。

大家其实渐渐都明白了过来,聂信之所以那么收敛,那么不在意之前的成绩,恐怕就是为了让比赛不要丧失悬念。

进入沙漠之后,聂信也不再留手。

在沙漠地区里,其实也没办法留手了。

虽然沙漠行车对车手的技术要求还是挺高的,需要回避流沙,注意风沙,速度过快速度过慢都可能让车子陷入麻烦。

但对猞猁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猞猁本就是九轮驱动,有着宽阔的承重面,在沙漠里不会遇到什么障碍,能够将速度完完挥出来。

聂信一骑绝尘,出发之后三个小时就将总成绩追到了第一位。

沙漠里行车,大家都各走各路,也几乎不可能碰得上互相碰撞的事情,就是检验车子本身抵抗沙尘的能力和车子的耐久力。

到了当天晚上,聂信和墨翔停下了车子,做了点烧烤当晚餐。

8.N持续行车十个小时后,墨翔对车子做了检验,觉得各方面的数据都非常好,到了下个维修站也没必要多逗留。

他们合计了一下,立刻致电吕眠,让车队直接跳过下个维修站,只需要留两个人帮他们给车加满油就行,他们将在维修站停留不到三十分钟就立刻再出发。

猎豹车队的动静大家都留意着,一看他们做出了这样的部署,刚刚抵达下个维修站的车队工作人员还没展开行李装备,把整备车辆的空间腾出来就继续出发,立刻就明白了聂信要做什么。

大家立刻就不淡定了,聂信看来是要发力了,在最后十几天的时间里,聂信会甩开大家多少呢?这真是谁都不敢胡乱猜测的事情。

聂信也没领先大家太多,拉开第二名八个小时路程以后,他就又开始收敛了起来。

聂信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和云山研究所的沟通上了。

姜岩已经制作完成了第一批灵罗戒,由于是用替代材料试制,这批灵罗戒效能不算很强,只能抵抗一次不高于自身灵能修为一倍半的攻击,让佩戴灵罗戒的家伙全身而退。

相比于最原始的配方和制作程序制作的灵罗戒两倍灵能修为的攻击,相差的这半倍,还是挺要命的。

尤其是在修士的对战中,哪怕一成的差距可能都能决定生死。

可是,饶是如此,当姜岩将第一批灵罗戒试制品放到雁荡坊市销售的时候,还是很快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第一批灵罗戒一共有二十枚,其中十枚赠送给和聂信关系匪浅的那些前辈,另外十枚就在孟先生的店里寄售。

孟先生十分淡定地给灵罗戒标记了一万枚灵石的价格,差不多是造价的九倍到七倍。

孟先生也不挑顾客,甚至都没留人在店里看着,将灵罗戒放在柜台上,让需要的人自己留下足够的灵石取走东西就好。

孟先生就这么离开了,去继续督促符咒的生产和灵炎弹的制造去了。

可仅仅五分钟,这十枚灵罗戒就销售一空。

修行界里,这种关键时刻能够救命的玩意,向来是最好卖的。

谁都不会嫌贵。

第二批灵罗戒,应该能够将防护倍率提高到一点七到一点八。

对于材料的掌握,要比第一批的时候强了不少,一开始大家都没经验,想要用足材料来做灵罗戒,却忽视了互相之间的比例配合,以后这种错误不会再犯了。

8.N宁可事先做好材料配比的研究,多做几次试制。

在卫星频道里,姜岩这么解释:另外,还有几种衍生产品,我想和你说一下。

研究所上上下下现在的状态很奇怪,那些聪明的研究员们随着研究进程,开始渐渐了解到聂信以及研究所中高层的那些家伙非同一般,他们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他们进行的研究只有通过另一种解读方式,才能够说得通。

可是偏偏这种研究,是完完全全通过科学的方法在进行。

本来已经在负责所有物性归纳整理研究的商瓷,专门找了姜桂时、姜岩等人深谈了一次,问明白了情况。

商瓷表明了态度,那不是他一个人的猜测,而是研究所里几乎所有普通人的猜测。

真正研究基础理论的这些人,反而不见的都是坚定的科学主义者,没有任何信仰,恰恰相反,由于他们研究的东西,几乎没有可能有一个完全能让他们满意的合理的解释,比如第一推动、比如大爆炸产生的宇宙外面又是什么,等等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够给他们一个解答。

这个世界上存在太多科学暂时解释不了的事情,人体内的那些神秘特性,也是如此。

商瓷他们了解到了真有修行这回事,这些人真的可以驾驭飞剑,倏忽千里,真的能够引动天地气机,以法术、雷诀等等进行攻击……他们没有太过诧异,反而是非常羡慕。

修行者和普通研究员们能够互相理解地做事情,可要比之前研究所里将具体任务发布下去,不让他们知道研究目标是什么强太多了。

姜桂时、姜岩、以及其他修行者研究员们现在可以在实验室里大呼小叫,将他们的那些想法大声说出来,甚至他们就直接在实验室里用各种法诀来辅助试验了。

普通研究员们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对于一些法宝、法诀等等,他们也逐渐提出自己的改进想法了。

基于灵罗戒,一些研究员提出了个灵罗护盾的主意。

实验室现在有能力将灵石当作灵能电池来使用,所以,其实已经可以制作一些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法宝。

虽然没有人体本身修行产生的灵能和法宝的互动、沟通和加强,但使用的门槛却可以低到近乎没有。

有时候,也不必过于挑剔法宝的体积之类的特性。

灵罗护盾就基于灵罗戒,但安装两块灵石作为电池,装载一个开关,装在一个小号的铝制手提箱里。

打开开关,灵罗护盾就张开全部防御力量,周围几米范围全部笼罩在护盾内,抵挡一切外界攻击。

整个防御时间可以长达十二秒。

相比于灵罗戒,这种灵罗护盾的适用范围非常广,可以广泛用于保护各类重要人物。

售价自然是不会便宜的,参考灵罗戒的售价,定五百万美元大家都觉得很厚道了。

这东西的确只能用一次,但那些重要人物也不是一直能遇到需要用到这东西的状况吧。

灵罗护盾目前一共生产了三套,其中一套拿给特种资源委员会去做测试,看看哪个部门有需要。

一套直接在实验室进行了测试,并将整个测试视频公布在了网络上,看看有没有买家。

这东西挣钱甚至要比灵罗戒更狠,要是能拐到几个大客户,订个几十套,实验室立刻就可以自给自足,不用花钱花道姜桂时都觉得惊恐了。

加上聂信提供的资金,也可以进行其他诸多衍生课题的研究了。

哪怕灵罗戒本身,形式也在逐渐发生了变化。

他们专门找了个珠宝设计师,给灵罗戒设计出各种各样的华美外形,或者做成适合日常佩戴,一点都不起眼的首饰外形。

夸张一些的设计也有,天工坊派来的一个弟子,就设计了一套非常适合宴会场合的首饰,包括戒指、胸针、耳环、项链,一共五件。

五件全都是灵罗戒为核心设计,整套首饰可以抵挡五次最强烈的攻击,配合灵罗戒核心的其他宝石、法阵等等也有镇定心神的作用,加上华美的外形,这整套东西的价格恐怕得高到无法想象,少说也得十几万灵石。

灵罗戒的周边开发和销售,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姜岩又开始动起了新的脑筋,他被灵罗护盾的想法激起了兴趣,决定要做普通人可以使用的乾坤袋。

乾坤袋的基本原理一点都不复杂,并不是形成一个全新的空间,而是形成一个稳定的折叠空间。

说起来,这个原理和炼妖塔里的空间倒是一回事。

乾坤袋的关键在于打开和闭合乾坤袋的时候需要使用灵能,高级一些的乾坤袋,甚至是只有某人能够打开,这里面就牵涉到更复杂的技术。

要让普通人可以用乾坤袋,最麻烦的问题就是灵能电池,每次开启和闭合乾坤袋的空间,都得使用灵能,除非携带足够大的灵石当作灵能电池,不然,这种需要经常开启闭合的玩意,很快就会耗光灵能。

没了灵能,普通人可就没办法从乾坤袋里取出东西来了,这也是很让人纠结的事情。

另外,也不可能让普通人一直反复购买消耗用的灵石啊。

灵石资源在修行界都越来越稀缺了,没办法提供给世俗界消耗。

而且,灵石也真不便宜,就算按照最低端的灵石一枚大致相当于人民币四百元的样子来计算,两枚灵石可以供一个乾坤袋开启闭合二三十次……这种消耗速度太可怕了,成本也太高了。

通过卫星,聂信和姜桂时、姜岩,以及洛风池等人在研究一个复杂的法阵,来积蓄灵能。

聂信觉得,要是能够通过某种方法,让电能可以转换成灵能,那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哪怕转化的效率比较低都没关系。

大家群策群力,一个非常奇怪的设计开始逐渐成形。

总的来说,大家都不太支持将乾坤袋这种东西插上交流电充电,而是借用了光伏电池的概念。

从阳光中捕获些微灵能,聚集起来,给法阵充入灵能,这样也就能解决问题了。

捕获阳光中的些微灵能,对聂信、洛风池他们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问题,姜岩和姜桂时则能够将他们的设计结合现代技术,做成很漂亮的科技产品。

不过,问题还是渐渐产生了,给法阵充电必须在四到九个小时内完成,不然这项技术就完全没意义了。

但一块一尺见方的灵能光伏板,能够聚集的灵能非常有限,为了达到时间上的要求,他们就必须扩大电板的面积,最终他们拿出的方案,差不多是整个灵能光伏板铺开了,足足有二十度讴歌平方米,能够在两个半小时内将法阵充满。

充满一次,足够使用者开启闭合乾坤袋五百次。

做到这个程度,这种乾坤袋才开始逐渐有实用价值了。

二十多个平方米的确不小,也可以选择展开一部分光伏板,延长一定的充电时间……姜桂时将光伏板做得很轻巧,互相之间的连接组合方式也比较丰富,甚至可以用单块光伏板给乾坤袋充电,或许得用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充满,可至少不会出现灵能断绝,什么东西都取不出来的囧事吧。

云山研究所里的所有研究人员都快为了这项成果疯狂了。

修行界的理念、经验结合科学的方法,居然能够形成如此大的合力,产生如此震撼人心的产品。

说震撼人心可能都是轻的,被命名为易行的不依赖修行灵能,可以让普通人掌握的乾坤袋发布的时候,几乎全世界都觉得那是……那是天方夜谭。

如果易行系列产品是真的,那意味着云山研究所已经有能力将空间、亚空间当作可以考量的设计资源,他们已经具有了将空间产品化的能力。

别说产品化,现在全世界无数的科学家,想要对空间多一些了解都不那么容易。

我向大家担保,‘易行’系列产品是真的。

不过现在还真是不太好用,充电问题始终无法解决呢。

实验室方面,还有我,都在努力发展新技术,相反设法让‘易行’系列产品变成大家喜闻乐见的行旅佳品。

面对媒体,姜桂时如此说道。

易行第一批同样只有二十套投放市场,一个式样古朴的尼龙手提包外形的乾坤袋,一整套的充电用的光伏板,售价是两百七十万美元,乾坤袋里面含有一个十立方米的空间。

二十套易行同样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全部销售一空。

实验室的小金库一下子就鼓胀了起来。

这还只是开始,许多机构都纷纷要求对易行进行测试,考虑让云山研究所为他们设计适合的产品。

是十个立方米的空间,可以容纳很多东西了。

对普通人来说,这东西价格高企,可能真不怎么好用。

但在航空航天,潜水、探险等等领域,这却是无敌的大杀器。

云山研究所这个名字,现在在全世界范围都响亮了起来。

这家私人的高能物理研究机构接连几个重磅产品,毫无疑问都突破了传统科学的边界,将科学的触角延展到了神秘学的领域中去了。

可云山研究所却还是保持低调,不怎么接受采访,不接待任何参观,谁都不行。

云山研究所虽然现在有了拳头产品,可他们完全没有要建设专门的生产加工企业的意思,他们推出的产品非常先进,很好用,可也真是贵。

第二批易行上市的时候,购买者大多数是欧美的研究机构,他们知道易行的设计能够操作空间,而这是他们可以观察,操纵的空间,对于丰富大家的研究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

现在,已经没有人指望能在短时间里赶上云山研究所的进度了,只希望能搞明白他们到底在研究些什么就成。

另一个好消息就是……聂信很有可能要获得诺贝尔奖了。

哪怕他还真的未必在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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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拦截第二百零二章拦截云山研究所有仙人助阵,却依然无法摆脱生产效率的桎梏。

毕竟他们窖藏的是仙人,而非阿拉丁神灯。

一系列强大的产品,严格按照计划一批批出产。

云山研究所大门外就有人在等着提货了,压根不用劳烦姜桂时等人去考虑什么物流配送的问题。

资金忽然就不成为问题了,姜桂时立刻就将脑子动到了别的方面。

聂信当时交给他的任务就包括建立一个足够强大的计算机系统,为了演算聂信一直以来的一个猜测。

聂信给了姜桂时一组公式以及一整套分析机制。

以前研究所没有物性研究的那么庞大的资料,这些东西怎么都只能是猜测、推想而已。

但现在,实验室已经有能力基于物性研究的庞大资料,来进行这样的推算了。

姜桂时甚至觉得,聂信从一开始建立实验室,可能就是冲着这样的目标去的。

他需要物性资料作为理论研究的基础,需要将各种物质的特性全部按照自己的体系数字化,变成一个个数学模型,投入到这场极为庞大的演算中。

姜桂时的年纪远比他看起来要大。

作为一个天赋不太充足的修行者,他在修行上能够取得的成果极为有限,但他的寿命还是被延长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现在他看起来是个五十岁出头,正值自己事业巅峰期的科学家和研究管理专才,但他已经在好几个领域留下过痕迹了。

他承认自己在理论物理、数学等方面的造诣比起聂信有很大差距,可他好歹还是能看得懂聂信的公式的。

那些公式指向了一些别人可能连想象都不敢的东西。

姜桂时动心了。

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不必做什么了。

云山研究所现在已经是全世界最受人瞩目的独立研究机构。

国内外原本还有一些想要对云山研究所的那些设备那些人做些手脚,将云山研究所变成某某不知所谓的大学的分支机构,变成他们履历仕途上的一笔点缀。

可随着云山研究所接二连三地抛出重量级的产品,别人再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了。

灵罗戒在修行界发售引起怎么样的反应,外界不知道,但灵罗护盾这玩意的效果,大家都看得到。

一个轻便的铝箱,可以形成一个半圆形的护罩,保证超过十秒的防御。

光是国内高层就直接下了三百件灵罗护盾的订单,还在和云山研究所商讨,是不是能够将灵罗护盾的销售权收归国有,在保证云山研究所的收益的情况下,使其能够为国家换回一些外交利益来。

原则上,姜桂时不反对这个,他知道聂信也不太在乎这些。

外界之所以从当时开始就对云山研究所侧目,就是因为灵罗护盾实际上已经具有了一些能量武器的雏形。

一家高能物理研究机构,能够在能量的使用上达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让人惊叹,而是让人恐惧了。

灵罗护盾是云山研究所的集体创作,可姜桂时却是整个团队的首席科学家。

姜桂时原先服务的那个研究所所长,现在已经被大批大批的赞助人骂死了:怎么能放过姜桂时这种级数的研究人员,让他就那么离开了呢?从他能够主持研发灵罗护盾这点上来看,纵然他是得到了聂信的指点和帮助,在一个全新的理论架构下发挥出了自己全部的能量,可他自身的研究能力、管理能力同样起着非常巨大的作用。

不管在什么研究机构,只要给他机会、信任和资金,他都能够出成果的。

灵罗护盾诞生之后,云山研究所的地位已经不容置疑了。

可没想到,就在不久之后,易行系列产品发布了。

云山研究所发布易行系列的时候,使用的产品名目是空间管理系统。

这可不是什么收纳管理,而是折叠了空间,创造出了更为广阔的储物空间。

看到云山研究所现在已经同时在空间和能量两个可以说是理论物理上最为艰深的领域取得了成果,并且全都付诸实用,大家的情绪远不是惊讶、惊异之类的词汇能够形容的。

现在没有人敢动云山研究所,因为云山研究所已经不仅仅代表着理论物理的最前沿研究,还代表着改变科技发展,改变人类进步步伐的一个机会。

为什么那么多的科幻类影视作品里都给星际战舰配备防护罩?为什么亚空间储存成为科幻小说里极为常见的技术?就是因为对于远距离航行来说,储存各类消耗品的空间,永远是让人纠结的问题。

哪怕平时大家出门,说不定都得斗争一下今天带什么不带什么,就更不用说航海航空中的各种准备工作了。

易行系列产品,让云山科学院在有些人的心目中,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崇高的地位了。

各国科学家都在想着怎么和云山科学院联系,不管是进行学术交流也好,合作开发产品也好,甚至给云山研究所打下手,帮着他们解决一些没有人力物力去做的课题,现在看起来都不是什么丢份的事情了。

姜桂时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能够到的顶峰,也就是这样了。

现在自己的邮箱里塞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邮件,只要他肯点点头,他可以同时在数十个大学挂名,他想要的所有物质条件,全都唾手可得。

可对于他这么个科学家来说,这些是不够的。

他想要更大的成就,更让人无法忽视的研究成果。

这些,别人给不了他,但聂信可以。

聂信给他的那几个公式和那套分析机制,已经为他指出了这条道路。

并且,聂信是真的将这事情托付给了他。

以聂信的脾性,哪怕他就是为聂信买够了服务器机组,将运算中心搭建起来,顺利运行,将来都至少有个协作研究的署名。

如果他需要更大的荣誉,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购买大量服务器,对于云山研究所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全世界没有任何机构有勇气对云山研究所进行什么技术封锁。

整整六个集装箱的各个型号的电脑很快就送到了云山研究所,一点点地装进机房。

同时,为了给服务器机群以及相匹配的散热系统供电,新的风力发电机组也树立了起来。

姜桂时乘着现在云山研究所风头正健,没有人敢来捣乱,直接将风力发电机组的装机容量扩展到预计总用电量的一点五倍,以后再也不用依赖国家电网了。

将数学和逻辑方法转化为复杂的程序组,姜桂时以前也没少干过这类事情。

研究理论的家伙现在不太可能不会编程,最多就是在程序方法上有不同的倾向而已。

姜桂时学过许多学科,除了掌握基本的程序方法之外,也了解怎么样才能够让编制出来的程序适合于进行开发的项目。

仅仅大量生成数据组,显然是不行的,对着大堆大堆的数字,很容易让人疲劳。

图表化的研究报告,虽然看起来是不那么专业,但却大大有利于提升研究效率。

由于聂信需要对大量数据进行演算,查询各种演算结果必须快捷可靠,最好还能给出可以参考的其他数据……姜桂时想明白了聂信的需要之后,就开始着手进行编程。

有了些什么进度,也都会第一时间和聂信沟通。

姜桂时的工作热情让聂信很满意。

由于在比赛里的领先地位越来越稳固,哪怕他并没有穷凶极恶地去扩大优势,可沙漠本身就是他的盟友了。

不少车子抛锚,不少车手和车队因为耐受不住比赛的严酷而崩溃了,还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事故等等,等到聂信快要抵达直布罗陀海峡的时候,还能留在比赛里的车子只有四十七辆了。

不过,即使有着如此之高的退赛率,极限赛车还是创造了体育比赛转播、节目收视、广告销售等等方面的诸多纪录。

这种严酷、铁血的比赛,让不少人血脉贲张,甚至希望将这样的漏*点延续到日常生活里。

几大车厂都推出了带有明显的极限赛车风格的车型。

其实,最受观众欢迎的还是猞猁系列车型。

但聂信他们自己没有能力组织大规模生产,最终还是决定和德国一家车厂合作,推出了极限赛车猞猁限量版和公共版。

公共版当然是徒具外形的玩意,越野能力虽然不差,动力和架构也都有推陈出新的地方,可要说能跑极限赛车,可就是扯淡了,各项性能指标比起聂信的车子,大概连三分之一都未必有。

限量版性能虽然也相差很多,但至少有几项技术是让人惊喜万分的:球形刹车系统和动力分配系统。

这两项技术是猞猁能够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动作的关键。

这家德国车厂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发售的时候就说明了,对猞猁限量版,厂家无法提供维修服务……坏了要修,一律都得付钱。

各个汽车保险公司也都说明了,猞猁车型的限量版,在保险理赔上将不执行统一标准。

对于普罗大众的驾驶技术,厂商和观众似乎都不怎么看好。

但是,无论如何,猞猁的公开发售,还是给聂信带来了新的收入。

聂信的经济情况,现在已经彻底改观了。

在距离直布罗陀维修站仅有一百多公里的地方,聂信忽然感觉到一道神念笼罩了自身。

墨翔几乎是理科跳了起来,取出武器准备应敌。

聂信将车子缓缓停了下来,走出了车子,朝着天空望去。

从聂信的这个角度来看,来人似乎是站在了一弯新月之上。

那家伙看起来有六七十岁的样子,满头银发,一捧银髯,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

聂信看着来着,拱手问道:这位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来的?来人缓缓飘落在地,站在聂信与墨翔的面前,说道:我听到了点事情,似乎我那几个……徒儿,因为你而被一些顽固不化的老家伙们关起来了。

虽然我和他们的感情也就是那样子,可是,师承这回事,有时候认下来之后,也就是不由自主的事情了。

你觉得呢?聂信神情严肃,缓缓吐出四个字:录灵秘术?来者笑了笑,说:正是……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邪法啊。

我也没什么野心……唉,要不你跟我走一回吧?用你把我那几个徒弟换回来。

聂信冷哼了一声说:恕难从命。

来者摇了摇头说: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

最近一直听闻你的名字,仙俗两界都有,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呢。

要是你现在在华夏,我还真未必能怎么你。

注意你的人太多了,我可不想打生打死,落得一身伤。

回头还有关要冲呢。

可是你现在可在北非,你觉得还能怎么样么?就凭你们两个?聂信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只是有点无奈。

现在大半夜的,还真没有人注意他们。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前方的维修站知道聂信有充足的优势,说不定就要在外面睡够了再说,绝不会派人来找的。

后方距离他们最近的车手,至少还有六个小时的车程……聂信再放水也只能放到这个地步了。

他和墨翔两人,现在就得独立面对面前的这个掌握了录灵秘术的神秘修士。

抱歉了,是不是打得过是一回事,是不是会束手待毙,又是另一回事了。

聂信笑着说。

他一边说,一边将厚厚一打金刚符拍在了猞猁上。

然后和墨翔一起,用沙子埋住了猞猁。

两人都是一副准备开打,先做好准备的样子,偏偏神情又是极为轻松,让那个神秘修士好生恼火。

大胆神秘修士出手就是五雷**,一道道足有碗口粗的电光凭空朝着聂信和墨翔劈去。

聂信嘿然一笑,悄悄地将大青、小玉放了出去。

狼王就在不远处跟着跑,很快也会赶过来。

这些陪伴了他很久的伙伴,可不仅仅是用来在旅途中解闷的呢。

要不是因为有它们,聂信何至于会胆大妄为地在没有任何中高阶修士护卫的情况下到处乱跑?本章节由16k书友上传[w w w .bxwx.net]

第二百零三章没抓住重点第二百零三章没抓住重点一缕淡淡的灵力波动朝着白发修士扫去,聂信已经准备出手了。

白发修士心下一惊:那可是神念么?难道聂信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突破到了筑基期?聂信暂时还没有那么好运气,虽然随时都可能突破,这些天隐隐已经有这个迹象,可这日子好像还是没到。

但这并不妨碍聂信使用自己一直以来因为仰慕神念这种神奇的玩意,也讨厌那些个高阶修士总是能用神念探查,在和自己作战的时候占到点便宜,从而发展出来的一套独特的探查和干扰的方法。

聂信很早就掌握了释放出一轮灵力来探查周围情况的方法,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粗糙,只能不加控制地朝着四面八方释放灵能,然后看灵能的反馈情况来判断局势,大略就是雷达的原理,还是很早起那种。

用于在复杂的环境下,侦查有没有敌情,判断敌人大致方向,这招也足够了。

随着聂信的水准逐渐提高,他对于灵能的掌握也就越发精神。

聂信现在已经可以将释放出去的灵能凝练成几条细细的线,掠过敌人,也能起到探查敌情的作用。

一开始聂信用这招,不过是因为这个方法很隐蔽,释放出去的灵能非常少,少到他可以每天一直保持着对周围的探查。

只要不是碰到高阶修士,一般来说对手是感觉不到的。

可在和林瑾、彭雪方交流对战的时候,那两人却明白无误的说,这种探查用的灵能线给他们的感觉,和神念很有点想象。

聂信一听就开始动起了坏脑筋,他反复调谐灵能的波动,使之给人的感觉越发地像神念。

此刻,对上了这个白发修士,倒是这个小花招的第一次应用。

然而,对方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这样的小花招祭出,并没有让对方有任何收敛,再三考虑之类的反应。

白发修士看到连续几道雷诀都被聂信轻易化解,本来就加了一把力发动了第二波攻势,感觉到了这种若有若无,仿佛神念的玩意,他索性又多催动了一把。

一道道雷光连绵不绝地朝着聂信和墨翔打去。

墨翔叹了口气,他取出了那张得自檀季,原先属于墨守道的长弓,稳稳地拉满,朝着天空射去。

灿烂的金色箭光在空中分成了数十股,和每一道雷光对撞。

半空中到处是破碎了的流淌着的光和灵能乱流。

墨翔的弓术相当不弱,只是修行界太缺乏远程武器了,家里没办法支持给他一张足够好的弓,比较粗劣的玩意他又看不上。

现在,墨家先祖墨守道的长弓在手,体内的血脉和长弓形成了平淡却明显的呼应,虽然他 略有不足,却还是能发挥出这种弓至少**成的威力。

墨守道当年的看家武器非同凡响,这第一击就让白发修士无功而返。

白发修士有些恼怒,两个修为不高的小家伙,居然没有直接在两轮轰击中倒下。

这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之所以用雷诀,就是看中雷诀集中之后肌体麻痹,方便他把聂信和墨翔带走,回头去交换回自己的徒弟。

没想到的是,聂信就是不倒下。

而他认为比聂信更无足轻重的墨翔,居然发出如此强劲的一击……哼,以为有几件厉害的法宝就可以在我面前走过去了?做梦吧。

白发修士朝着他们扑了过来,一剑直接朝着墨翔手中的长弓斩去。

墨翔大惊,立刻退开。

聂信这时候已经取出了玉衡枪,他见白发修士先攻击墨翔,立刻上千救援。

玉衡枪的枪尖上,灵能闪烁喷吐,还散发出不断变换的异样光芒,让白发修士心头一紧。

这是什么?他虽然活了那么多年,可还真没见过修士斗法里会冒出这种玩意来。

白发修士心下加了几分注意,手中长剑朝着聂信的手上的长枪迎去。

长剑和玉衡枪撞击在一起,发出轰然巨响。

聂信在手中玉衡枪碰到了对方手里长剑的瞬间,全身灵能喷薄而出,超前一推。

白发修士虽然也激发了灵能,但他多少还有些顾忌,没有全力施为,倒是和聂信拼了个旗鼓相当。

两股巨大的灵能在两人中间撞在了一起,各自都退了一步。

对聂信来说,退这一步没什么关系。

对方可是筑基后期的修士啊,修为深湛,比自己高出那么多修为,别说退一步,哪怕被弹飞了,他都不担心丢面子呢。

和白发修士却不则好么想,聂信这么一下,可是真的惹恼了他了。

白发修士怒意勃发,说:我还欲待留你们一条命,没想到你们那么不识相,那可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聂信摇了摇头说:有本事尽管来,我们都说了,打死可以,要我们束手就擒,门都没有。

刚才这么紧锣密鼓地几下交手之后,大青、小玉和狼王倒是已经都在攻击位置了。

白发修士之所以抵近了聂信他们攻击,多多少少有些顾忌聂信手里的这几只灵兽。

哪怕位阶上来说,这几个灵兽都不如白发修士,可灵兽计算阶级和能力从来是不同的。

聂信手里三只灵兽,都是筑基以上的修为了,对白发修士来说,这还是真的是很窘迫的事情。

大青首先发动了攻击,他整个身体腾在了半空,朝着白发修士直接砸了过去。

白发修士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一手推开正面在攻击他的聂信,一边将长剑指向了空中,朝着大青激射出四五道灵光。

大青似乎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连躲避都没有躲避,直接迎了上去。

几道灵光打在他身上,在大青的腹部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

白发修士的灵光里蕴含着大量浓厚的寒气,可大青稍微挣了下身子,那些冰都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大青完全没把这种量级的寒气当回事。

小玉和狼王也开始行动了。

狼王在炼妖塔里因为要保全自己的族群,也为了保全自己而跟了聂信。

聂信绝对是个好主人,对他一直十分优容宽厚,也很照顾它的感受。

在炼妖塔顶层的时候,那些各色的灵兽肉,它也没少吃,光是炼化那些灵能,狼王就有不小的提升了。

后来跟着聂信一路东跑西颠,聂信不拘束它的自由,而是让它自己跟着跑,很体谅他是需要大量运动,大量锻炼的。

大青和小玉都是很懒的,可狼王一点都不。

一开始狼王不过是认命,后来才渐渐觉得,或许跟着这个主人,进步还能比以前更快一些。

虽然炼妖塔外的世界灵气稀薄得很,可顶不住聂信有大量的灵石之类的玩意可以辅助修行啊。

狼王想明白了这节,立刻就将当初的从权,变成了现在真正的忠诚。

它一旦想明白了这点,在这种为了保护主人而战的场面上,表现就显得尤其突出。

积累了好久的火气和杀意,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

在大青朝着目标攻击过去的时候,狼王同时在几公里外就开始发动突击。

有了足够长的助跑冲击距离,全力出击的狼王仿佛是一道灰色的闪电,携带者震耳欲聋的呜呜声,朝着白发修士冲去。

白发修士顿时开始头痛了,聂信、大青、狼王,都比他预料的要厉害得多啊。

他长剑连着挥出,挡开大青,然后赶紧从聂信的攻击范围里跳开了一步,这才朝着狼王刺出一剑。

不好,狼王小心。

墨翔连忙提醒道。

聂信在战斗的时候,他就自动自觉地成了掠阵和观察大局的人了。

看到白发修士刺出的这一剑蕴含着充满了毁灭气息的灵能,墨翔心头也是大为震惊。

这个老修士转换自己的灵能,居然有那么快?狼王双目中**出疯狂的身材,看到白发修士有了准备,它立刻拼命加速了一把,将牙齿都呲了出来。

可是,就在狼王距离白发修士仅有十尺不到的时候,一道白色闪电射了出来:小玉从狼王身上蓬松的长毛里钻了出来,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忽然发力,朝着白发修士攻去。

以小玉的速度,哪怕是正正经经地靠着速度发动攻击,就算这个白发修士有准备,都未必能够都挡下来,更别说在这种关键时刻,在如此近的距离上猝不及防地发动突击。

小玉一口咬在白发修士的腕口,白发修士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白发修士手一抖,一道灰褐色的灵光扫过整条手臂,小玉也被弹开了。

聂信看向小玉,一直很活泼很喜欢玩,也非常乐天的小玉,居然有些害怕的样子。

不知道白发修士搞得什么鬼,聂信不停地拿手里的玉衡枪招呼对手,虽然对方能轻易挡开,可好歹也是个骚扰不是?不到一分钟时间里,聂信已经连续刺出了有八百枪,这种速度聂信从来没有达到过,可到了这种只有他能解决问题的时刻,聂信爆发出来的能量,着实是太惊人了。

几个人,几个灵兽都出过了手,白发修士居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白发修士自己都有些想不开了。

当他张开全身灵能,将自己的愤怒全都释放出来之后,聂信和墨翔才终于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高阶修士的灵能的凝实程度,是他们这两个现在尚未突破筑基期的家伙无法抵挡的。

当这种强大的力量再配合以冰冷的沙漠里的肃杀之气,就越发可怕了。

这种压力恍若有了实质,像是冰冷的水,像是肆虐的狂风,从两人的四肢百骸朝着内心深处渗透进去。

白发修士释放出来的全部威压,已经让聂信和墨翔要做任何反应都显得艰难无比了。

大青一看这种情况,立刻中止从空中砸白发修士的暴烈的攻击,一团身子定在了聂信和墨翔身前。

他可是一条蛟龙,虽然平时一直做大蟒蛇状,可那只是好玩,只是为了让主人聂信在世俗界里不要穷于解释而已。

一条蛟龙,是不会畏惧任何威压的,天地间就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有它们这样血脉的家伙害怕。

聂信和墨翔赶到身上一阵轻松,互相看了看,有些后怕了起来。

他们也不是没对上过高阶修士,可从来没碰上过有人能够将灵能全然转化为威压来进行攻击。

我说你怎么还不出现,遇到了麻烦事了啊。

正在聂信和墨翔准备再拼死发动一波攻击的时候,一个清越的声音在不远处想了起来。

倏忽之间,一道白色的遁光载着彭雪方来到了他们面前,在他身边,赫然还有老神在在,一副好整以暇样子的连辉。

聂信松了口气,说:你怎么来了啊。

多亏了你……聂信一句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哇地喷了出来。

他刚才连着挡下白发修士多次攻击,虽然自保无虞,可要说能够完全没有损伤,那却是不太可能。

现在心神一松,这点问题就暴露了出来。

墨翔倒是还好,他身手搭着聂信的肩膀,给他一点支撑。

聂信体谅他现在是远程兵种,一直将他护在身后的。

大青,小玉和狼王,连忙都挤在了他们身前,随时准备为他们挡住接下来的攻击。

彭雪方笑了笑说:自然是来看比赛的。

还能来做什么?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正道修行界鼎鼎有名的夏池光先生吧。

在功法研究方面,他可比你的师父的名头都还要响亮呢。

聂信惊骇道:什么?夏池光?可是……?可是什么?彭雪方笑着说:重点不在于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是正道还是邪修……你这是对我们有成见。

枉我们相处那么久,还说了那么多故事给你听,你自己也还说对正道邪修不放心上的……唉,成见还是成见啊。

重点在于,夏池光手里,怎么会有录灵秘术的。

夏池光哈哈大笑道:录灵秘术……哈哈,魔门少主居然也觊觎这个么?还是说,魔门已经窘迫到了需要靠录灵秘术撑场面的地步了?夏池光神情淡然, 稍稍有那么点懊丧。

他刚才下手还是有些慢,要不是一开始就托大了,没注意聂信的实力到底如何。

要是一开始就全力出击,或者索性连招呼也不用打,上来就动手,说不定就没现在的事了。

现在,彭雪方一来,身边还有连辉,这情况可就复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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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踪迹第二百零四章踪迹夏池光嘿嘿地冷笑着,身上的肃杀冷厉的气息越发浓厚,他的的灵能一点点地散开,布散在天地之间。

夏池光摇了摇头,说:就你们……大概我还真的得有些麻烦,打打杀杀,真是麻烦事啊。

你们留不住我,现在我恐怕也带不走聂信了。

这事情,呵呵,真是没意思了。

你们准备怎么样?我们,好好松松筋骨,大战一场?夏池光调侃着说。

彭雪方皱着眉头,他也感觉到了压力。

虽然夏池光是筑基后期的修为,这个阶层对彭雪方不构成压力,哪怕对连辉也没什么压力。

但就目前看到的夏池光表现出来的能力,比起一般筑基后期的修士强了太多了。

光是他这么将灵能布散开来,就是彭雪方决然做不到的事情。

修士的整个修行生涯,最核心的问题就是如何让灵能凝实起来,以最高的密度贮存在体内。

将灵能布散开来,对于已经让灵能凝实化的人来说,难度就尤其地高,这意味着一个修行者、修士得同时驾驭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灵能。

布散开来的气态的,恍若云气一般流转的灵能,以及体内流淌着的随着修行的功法不同,会有不同性质的灵能。

在越是激烈的战斗力,要同时调控好体内体外,并做到互相呼应就越难。

同时,控制的范围越大,控制起来当然难度也会同比例地增长。

这些,夏池光自然是明白的,他可是个修行功法的理论大家啊。

可是他仍然选择了这种态势……说明他对自己掌控灵能的能力极为自信。

光是他释放出来的这部分灵能,就其总量而言都要抵得过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了,可夏池光看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非常轻松。

他的灵能积贮,果然是丰厚异常啊。

我们可没那么多灵能可以这么玩,不过,鹿死谁手还难说呢。

彭雪方冲着聂信挤了挤眼睛,转而对夏池光说道。

聂信明白彭雪方的意思,他们还是盘算着要拦下夏池光。

毕竟,录灵秘术这回事,的确是太重要了,不管是对谁。

彭雪方这是让聂信和墨翔自己注意要躲开,伺机而动呢。

他知道聂信绝不会远离战团,而且聂信身边的三只灵兽,也可以成为他们的臂助。

聂信会意地微微点头,立刻和墨翔一起朝后半步半步地退却。

以他们现在的修为,挤在战团里只能是找死。

本来,聂信一点都没着急过要冲破筑基大关,可之前差点被夏池光逼死,现在又不得不仰人鼻息才能得保自己的安全。

如果是林华或者林瑾、江不信在,他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

可是来救他的居然是彭雪方,他欠了人情都没什么办法还上的家伙啊。

聂信有些不淡定了,他暗自决心,这次比赛结束了一定得先把筑基这一关过了。

过了这一关,自己应付各种局面的能力可是能上很大一个台阶呢。

聂信和墨翔缓缓退出核心战团,到了距离夏池光足有五十多米的地方,那种无处不在的阴冷的威压感才消退了一部分。

聂信吐了口气,说:还好彭雪方来了……不然今天我们恐怕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前一阵太顺利了,果然是有些松懈了啊。

墨翔点了点头,他看着手中的长弓,说道:要是能用神念锁定敌人,这张弓能够发挥的作用,何止是现在的几倍啊。

现在……真是让墨家先祖蒙羞。

压力和动力,就是这么来的。

不用再说什么,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比赛结束之后的苦修、突破,是必然的了。

大青,等下开打之后,你到半空中去,不用太主动攻击,寻找机会干扰他的行动路线就好。

小玉倒是可以想办法钻进去近身攻击几下,不过千万小心安全。

这家伙的灵能太充沛了,录灵秘术……真是好可怕的法门啊。

聂信又看了看狼王,说:狼王你跟着我们,听我的指示行动。

聂信还在分派灵兽们的差事的时候,让他们诧异无比的事情发生了。

夏池光像是要拉开点距离好发力开始攻击,可一眨眼间,一道银白色的遁光从他身上腾起。

他原地消失,旋即出现在距离彭雪方、连辉足有三百多米的地方,然后又是一道遁光……这一次,他驾着遁光直接就飞走了。

那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夏池光双脚离开地面的时候,身体冲击空气,击破音障的声音就已经传开了……这是何等样强悍的加速度啊。

恐怕也只有少数修士,才能承受这样的压力。

只不过夏池光这一闪,在场的大家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追是肯定追不上的,谁能想到,就能力来说,真的能和彭雪方与连辉打得很想样子,说不定还能赢的夏池光,居然一声不吭,完全不顾修士之间的理解、道德、荣誉,拔腿就走呢?谁能想得到这是个强力修士做的事情?彭雪方和连辉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愕然,然后一下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事情,太欢乐了。

彭雪方走到了聂信身边,笑着说:算了算了,这事情估摸着也就只能这样了。

你快点去完成比赛,等下我在维修站那里的酒吧等你。

三个小时候,聂信和墨翔、张翼轸、何蔓一起来到了酒吧。

彭雪方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装,一手搂着一个不知道哪个车队的赛车女郎,一副惬意的样子。

看到聂信他们到来,彭雪方拍了拍两个女郎的腰臀相接之处,那两个女郎笑着起身,冲彭雪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之后才离去。

这一幕怎么都和修士这个身份不太搭调,不过,今天看过了夏池光那么干净利落拔腿就跑,倒是再也没什么好诧异的了。

今天多谢你了。

聂信倒了杯酒,冲着彭雪方敬道:要不是你来了,要么是死,要么就是变成那家伙去换回他的徒弟的筹码。

真是……不堪设想啊。

彭雪方撇了撇嘴,说:也就是现在这阵而已。

看你体内灵能运转的样子,你也快压制不住了吧。

等你再有突破,加上你的那些灵兽伙伴,夏池光怎么能是你的对手?也就是这个当口,筑基修士压制灵息期修行者,一点办法都没有。

彭雪方爽快地一饮而尽,说:夏池光那家伙,就这胆子,他们那伙人怎么都成不了事的。

那伙人?何蔓敏锐地捕捉到了彭雪方话里的问题。

对,那伙人……彭雪方苦笑着说:这还是苍深发现的。

说起来,这事情也不是和你没关系呢。

彭雪方认出夏池光,的确不是偶然。

这条线索最初还是从何家的事变开始的。

何家的事变背后,是几个收罗了不少修行者和修士的山庄,他们凝聚成一股力量,却一直不显山露水。

何家的矿产对他们颇为重要,这才不得不假心假意地走到了台前,策动了围歼何苍生的事情。

没想到何慈生组织不力,而他们延请的强力外援苍深压根就没准备帮他们,直接在战场上就和何苍生配合了起来。

这事情,似乎对背后的组织影响颇大。

山庄那边对于苍深临阵倒戈,颇为不忿,后来曾经找人想要干掉苍深。

可要干掉个到了苍深这个级别的修士谈何容易,能够找的人有限。

他们又担心出现找了人收了报酬不干活的事情,于是自己派人来围堵苍深。

没想到的是,他们在跟踪方面的能力着实有限,被苍深看破了。

苍深顺着线索找了下去,又逮住了派来围堵他的人中的一个,才问出了其中端倪。

苍深的性子,说他睚眦必报可能是有点夸张,可他绝不是多宽宏大量的人。

他立刻就顺着线索一路追查,结果在山庄附近遇到过夏池光。

苍深自觉夏池光积修比自己还要深,不是对手,也就知难而退,后来又另外找机会去试探过山庄的组织和防卫,才越发觉得诡异。

夏池光应该是山庄那边比较重要的人物,除了他,苍深还看到过好几个很有些名气的修士,甚至是金丹期修士在左近活动。

他绝不相信那是巧合。

苍深突破金丹期在即,却也没有时间和山庄去蘑菇,就将这事情告诉了彭雪方。

彭雪方一听,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可能比想象中更复杂,让曾叔去调查此事了。

曾叔的修为自不消说,为人更是老到圆熟,这样有目的地接近,回头应该能够搜罗到一些情报。

以前,我还挺担心的。

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山庄’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最核心又是哪些人,他们想做什么。

彭雪方叹了口气,说:他们能够在背后隐忍,只借着机会小小发力,来达到自己目的,一味刻意隐藏,所图者肯定不会是小事。

可是,今天看着夏池光这样的家伙,藏着藏着,藏成了老鼠的性格,见了光就跑。

我倒是放心了,如果‘山庄’多点这种人,那他们也就是那样而已。

夏池光的修为比苍深前辈还厚实 ,却突破不了金丹……录灵秘术有这个弊病么?聂信问道。

不知道。

彭雪方摇了摇头,说:不过……这事情也不是没办法问出来啊。

那几个灵奴不是在你们手里么?这种事情,稍一触碰他们体内的灵能,一望可知。

对啊聂信恍然大悟,这是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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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修士的大门第二百零四章修士的大门彭雪方和聂信将这件事情说得那么轻松,要是让有些人听到,估计得嫉妒得吐血。

感知别人的灵能性质,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偏偏这两个家伙,都不把这个当回事。

彭雪方乃是魔门少主,自小到大,见过的功法比别人多几倍乃至更多,自然有这样的底气说辨识别人灵能特性的话。

聂信却是另辟蹊径,本身修习的就是从基础中的基础衍生的功法,对各种功法的感知之敏锐,同阶修士里不做第二人想。

何蔓别了聂信一眼,说:哪里有那么容易?现在那几个人,到底是在九因堂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天晓得呢。

我们是把人扔回去了,可那些前辈们可没那么豁达呢。

要是搞得不好,我们再去找那几人,不是引起误会,就是引来怀疑。

墨翔冲着正在不远处的吧台上唧唧歪歪,详细指点调酒师每个细微动作,力争完美,远比别人的老师还要认真负责的张翼轸,说:要是在九因堂,那还比较好办。

就怕落到特资委手里,那帮人的脑袋不知道怎么长的,想法真是奇怪。

聂信笑了笑,没说什么。

墨翔毕竟是修行界出身的人,在场这些人都是,自然不会理解世俗界的家伙对于修行界的存在是什么样的态度。

大部分普通人,要是知道了修行界真的存在,首先就会感觉到恐慌,会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普通人本来就太习惯于屈从强力了,修行者,可比强力部门、大型企业、有关部门等等更神秘莫测呢。

特资委在做的事情比较复杂,但总的来说,对修行界也是有好处的。

只是,他们一边依托世俗界的各种政府机关,使用的核心人员却都是修行界很有根基的家伙,久而久之,难免会在两种不同的处事方法里迷惑了那么一点。

无论如何,总得去试试。

回头让张翼轸先去问问吧,他和小汤,现在那个柔情蜜意的样子,看着真是好玩。

何蔓笑着说:你也可以去问问林统领啊,她那边应该也会有不少消息。

聂信点头称是。

彭雪方和他们又聊了一会,翩然而去。

到这时候他们才把话题转到了当初何家内乱的事情。

虽然事情算是过去了,何苍生对何家内部的整肃也极为得力,可不管是何慈生、何念生他们谁出事,为什么出事,对何苍生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好感觉的。

毕竟这都是自家的兄弟啊。

山庄……聂信叹了口气,说:当初林宇泉调查出来的就是这个吧,不过事后,他也没时间呢经历钻研下去了。

不然,说不定还能挖出来点什么。

何蔓点了点头说:这也没办法。

大师兄本来就不怎么擅长这个,要不是为人机警仔细,恐怕连这点都困难。

对方实在是很危险的一帮人呢。

默不作声地,居然就让何家险些烟消云散。

墨翔笑了笑说:这些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该想着还好你们大师兄这方面不擅长,不然,现在那位惊才绝艳的林宇泉,现在是不是活着还是个问题。

人家那个什么山庄,可能的确没什么大高手驻扎,不过要干掉你们大师兄,可能比干掉聂信简单多了吧?何蔓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这事情可不是这样来比较的。

林宇泉稳健浑厚,那是一代典范修士的调子,有他在,有他辅佐着,何蔓将来统辖何家要简单得多。

可聂信却是另一个极端,看起来挺稳健温和的他,实际上却是天才型的修行者和极度偏爱走极端的家伙。

虽然聂信从不以为自己走的是极端,那不过是理性推导的结果罢了。

他们在酒吧里停留的时间,一样是要记入聂信的比赛时间的。

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到天亮的时候,聂信小睡了一会就重新上路了。

他很有些归心似箭的意思。

姜桂时将云山研究所的计算机组、程序组都推进得比计划快了足足有两三个月,他只要回去最后模拟一轮,立刻就可以开始进行正式的演算。

同时,被莫名其妙的人盯上,也让聂信对于自己的安装状况产生了极大的疑虑。

好在聂信第二天开始就踏上了西班牙的土地,开始比赛的最后几个赛段,也是整个比赛最简单的公路赛段。

以聂信现在的领先优势,只要自己不犯傻,必然就是冠军了。

聂信现在想快点结束比赛,手底下不知不觉就开始加了花样,在最后两天时间里,他又将领先第二名的优势扩大了三个半小时,让后面的车手一点脾气都没有。

比赛落下帷幕的时候,巨量欧元也悄然到了聂信的账户里。

除了比赛局内外的赌局,聂信还在何蔓的撺掇下,接了很不少各类广告代言。

加上猞猁的民用版的发布,这一次聂信参加比赛的总收益将超过十亿欧元。

聂信想都没想,就让人列出一张现在在欧洲能够买到的各类物资、研究设备的清单。

能买的卖,不能买的则和那些大学、研究机构洽谈定制事宜。

要是以前,云山研究所的单子,各个大学未必会接受。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在学术圈亮出聂信、云山研究所的名号,那可是相当吃香。

聂信在招募研究助理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任何障碍。

很顺利地让姜桂时招募了一大批在学术圈内都有点名气的家伙来当研究助理。

搁在以前,这些人中间不少人都是独当一面,很是嚣张,但在云山研究所面前,好像一切都浮云了。

为了跟上最新的研究成果,这些除了学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别说是有独立操作权和判断权的研究助手,就是给实验室当小工都愿意干。

这一次招募完成,云山研究所终于完成了豪华的人员配置,可以同时在几个方面齐头并进,在实验室容量和设备运转允许的情况下,同时展开应用和理论两方面的研究了。

聂信在颁奖之后,除了在庆功酒会上小小露了一脸,就没有再出现。

他悄然带着全部人马回到了上海,来到了研究所。

姜桂时又一次站在研究所的门口等着聂信,满脸都是兴奋和自豪。

那些能在国际一流的专业期刊上屡屡被引用的人物,现在有不少是他的下属,哪怕只接触了一点点研究所这边取得了的成果的皮毛就已经兴奋不已,不停地赞叹云山研究所还没有发布的环形的元素周期表绝对是一个伟大的创举,一举弥合了神话、神学和科学的边界,言之有物、内容扎实、论证完整,不少自认为够量级的家伙甚至提出希望自己能参与到这个项目里,在这最后关头,获得将名字署在研究报告最末位位置的机会。

姜桂时没有拿腔拿调,而是根据需要,批准了几个新加入的研究人员进入项目组。

但他心里却是很不屑的,他们这些人,压根还没看到研究所有些什么好东西呢。

环形的周期表就让人惊讶了啊?那他们如此广泛的物性研究,物性近似性分类,物质替代性推演等等算什么?更别说还有等着聂信回来才能开始的最核心的研究了。

姜桂时现在志得意满,自己的视野也处在最宽广最活跃的时候,这方面未免苛刻。

现代的科学界何尝不是和修行界一样,拾人牙慧的多,自己的原创性研究少。

那些研究应用性课题的,还可以根据时代变迁,不断调整自己的研究方向,可他们这些搞纯理论研究的,若非是天赋卓异,不然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未必找得到一个突破口,一个研究方向来让自己能够有所建树。

看到这样的项目,能加入当然就加入了。

不过,就算他们这些人再挑挑拣拣,恐怕也不会有机会加入到实验室的核心项目里去。

姜桂时对这些天南海北来的各路英豪,是景仰、赞叹和防备兼而有之,绝不会让他们掺和到和修行界有关的那些项目中去。

反正现在研究所够大,设备够多,把他们放到什么边边角角的地方就行。

聂信跟着姜桂时来到了实验室的地下机房。

机房里堆积着太多的电脑,散热当然是很成问题的。

如果是在一般的什么机房,估计散热系统本身的耗电量都要赶上服务器群消耗的三分之一了。

可这个地下室完全没有采用常规的散热方式。

当姜桂时当初想要购置大型冷却系统的时候,洛风池让几个蓬莱子弟一起,布设了几个寒冰法阵,瞬间解决问题。

整个机房一片冰凉,长期处于零度以下,服务器群想要过热都难。

在最中间的位置,姜桂时设立了一间主控室。

专门用来监控演算开始后,服务器群推演出的各种结果,并即时进行汇总统计。

为了让这部分程序简明易懂,能够让聂信和参与到其中的所有研究员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的能力,姜桂时没少动脑筋。

聂信大致看了看程序,就露出了赞赏的神情……看起来,姜桂时很明白自己想要得到什么结果,做了充分的准备。

聂信和姜桂时就几个细节探讨了一下,稍微改写了一小部分程序之后,就准备开始正式进行演算了。

研究所的数据库已经和这个机群挂接在了一起,大量的数据涌入服务器机群,一个个组群开始按照预定程序,分析演算。

整个地下室里,到处都是服务器上的工作状态指示灯在闪动着,微微装光。

开启了演算进程,聂信像是松了口气。

这些公式他想了那么多年,琢磨了无数遍,终于到了这一步。

当年,还在戈壁深处的秘密研究机构里的时候,他就想将这些东西去验证一下。

可当时,他既没有那样的数据支持,也没有去获得这样的数据支持的影响力。

更为不幸的是,没多久之后研究机构就被关闭了,他也不得不离开了他最如鱼得水的环境,到外面来混迹。

如果不是被何念生发现,收为弟子,天晓得自己能够在世俗界做点什么事情。

如果没有何念生,恐怕连当一个出租车司机都是奢望,可他现在,却是别人眼里掌握着全世界最先进的理论物理成果,掌握着云山研究所这个可怕的研究机构,却还不满足,犹自要去开车和一帮智商平均数不太高的家伙开车玩的奇怪的家伙。

或许,应该说是一个奇怪的富豪。

已经有无数人将他和钢铁侠相提并论了,聂信颇为不以为然。

钢铁侠的战力绝对不如自己。

看着第一批的计算成果出来,聂信还归纳不出什么来,但他却开始兴奋了起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内心深处涌出。

他知道,这应该就是科学的力量。

当他终于可以讲灵能建模放到计算机里去演算,他知道,只要自己比较勤勉,这个世界上恐怕终于会再也没有人能阻挡自己。

从最基础的修行原理出发的功灵能准则,将让他比同阶的修行者、修士领先何止一筹?可现在,聂信却不经意之间碰到了个问题。

他感觉到从身体深处涌出的力量,可不是想像使然,而是真的……聂信感觉到他的识海开始沸腾了起来,强大的灵能变成了一个个灵能漩涡,不断将周围的灵能搜罗起来,旋转、加强,凝实成一种似乎截然不同的东西了。

聂信大惊失色,难道自己的挑战新的位阶的劫数已经到来了吗?聂信连忙连忙离开了地下室,冲到了地面。

天空中乌云密布,果然是一副要雷劫的样子,聂信既是欢喜,可也有些惶恐。

他完全没料到,居然雷劫在这个时候到来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几道粗壮的遁光都朝着他这边激射而来。

洛风池一看聂信有些茫然,立刻拉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本来我们都准备师兄弟几个轮值,好到时候帮你一把,没想到你居然强大到这个地步啊。

聂信狐疑地问:这东西很强吗?洛风池笑着说:雷劫,还是不错的。

要比心神考验来的强。

洛风池喟叹道:来的是有些快,不过……勉强也就这样吧,随我来聂信连忙向着洛风池的驰去。

他知道,修士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了,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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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聂信的第一缕神念第二百零六章聂信的第一缕神念聂信突破在即很少有人能想到,这个其实并不怎么特别的消息却引动了许多人的注意。

聂信不过是个灵息中期巅峰的修行者,按照许多人的说法,没有筑基的家伙都不能算是真正踏入了修行道路。

但聂信自然是不同的,他冲击筑基引来的关注,要比一些家伙冲击金丹都大。

洛风池陪伴着聂信朝着东海方向飞去,还没飞出多久,玄名子和林瑾就都来了,加入了护航的队伍。

在他们身后,张翼轸、墨翔、何蔓、汤雪梵等人俱都跟随着,木恩更落后一点,他还在一边飞行一边打着电话。

孟先生和老杨已经从雁荡坊市出发,很快就要过来和他们会合。

聂信他们一行很快就抵达了距离海岸线十几海里,原理所有飞机、轮船的主要航线的一处荒岛。

岛上原先应该是有人家的,简单的房舍供一家人消闲度夏应该是足够了。

但现在房子却空关着,可以完全不用注意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们从上海出发这一路飞来,虽然已经是小心翼翼了,可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几艘渔船上的人惊恐地看着不远处的天空里,几道鲜亮的遁光划破天空朝着远处飞去。

一架正好飞过上空的民航客机上,应该有不少人都目睹了整整齐齐的飞行编队掠过海面,这可不是那战斗机护航等等理由能够忽悠过去的。

特资委的人还专程打来电话,得知聂信有突破筑基期的迹象,就再也不说什么,专心投入到扫尾、编造说辞等等繁忙的工作中去了。

聂信站在小岛中心的位置,海风环绕着他。

有一点点的咸腥味,感觉还算是不错。

体内涌动着的力量已经有识海扩散到了四肢百骸,仿佛浑身上下所有的灵能都翻滚沸腾着,并且从经脉向着肌肉、骨骼、神经渗透开去,整个人仿佛都不由得自己控制了。

可是,偏偏这种感觉还十分舒适。

这是一种在不断获得着力量的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觉到识海深处涌动而出的力量,正在洗刷着身体,正在将体内的各种杂质、污垢清除出去,代之以纯粹的力量……只要坚持下去,只要能坚持到底,自己就将脱胎换骨,就将成为一个更为强大的自己。

只是,这种感觉恰恰是整个筑基过程中最大的考验,最大的心魔。

一个修士,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控制,别说力量不可能无限度地涨下去,就算可以,那也不是修行追求的本质。

只有意识到这一点,将这种蓬勃的力量在自己的引导下,一点点地重新导入到自己经脉、四肢百骸,成为自己能够掌握的能量,这筑基才算是成功的。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导入能量洪流,到底要放纵灵能汹涌到什么地步,这才是一个修行者检验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检验心灵历练的最重要的关口。

这个过程,前辈修士已经无数次地描述过,形容过,让后辈能够少走点弯路,能够意识到其中的风险,可只有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这到底有多难。

冷静理智到聂信,也得抵抗住力量不断增长的诱惑,一边感受着全身灵能的湍动,一边计算着灵能的总量。

忽然间,他张开了眼睛,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

他的声音朝着四面八方传开去,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震碎了,站得距离聂信最近的何蔓,甚至发誓自己看到了空气中出现了一圈圈的水波样的纹路。

当心点。

洛风池连忙飞近,站在何蔓身边,说道:别站得那么近,会有危险的。

何蔓侧着头,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放心好啦。

没有人比他更能抵挡住力量的诱惑了,他从来不会让自己成为力量的奴隶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追求那个。

洛风池一怔,笑了笑,站定在何蔓身边,再也不说什么了。

何蔓对聂信的了解之深,的确不是他们这些朋友、长辈能够达到的。

聂信并不追求力量,他追求的是真知,朝闻道,夕死可矣……这种大道上的探寻,让聂信远比一般修士来得坚韧和稳健。

在那一声清啸止歇的时候,聂信已经开始将灵能一点一点地导入经脉。

一开始,在他的控制下只是很小的一丝灵能,在体内变成了一股坚韧无比的灵能线,形成一个螺旋状,将一束游离的灵能圈在其中,当这个螺旋一下子收紧的时候,这一束游离的灵能立刻就被压缩起来,成为这股灵能线的一部分。

然后,这股灵能线,又回去捕捉下一束离散的灵能。

这个过程进行得非常快,虽然需要对灵能精细的控制,但聂信擅长的就是这种入微的控制,玩这种花招如鱼得水。

一息之间,这个过程就能反复进行十几次乃至几十次。

一开始,聂信只凝起一束灵能来做这事情,但渐渐他觉得越发游刃有余,立刻开始第二束、第三束灵能线的导流,直到体内足足有十六组灵能线在将离散的灵能不断捆扎起来,到了他控制的极限,才缓了下来。

聂信并不知道这种收束灵能的方法有多另类多奇妙。

在渡过这一关的时候,几乎每个修行者都有自己独特的技巧,有的是像是在搞水利,驾着一束灵能开始,引动周围的乱流,一圈圈地在体内运转,终于让所有的灵能都跟随着这一束灵能,形成体内蓬勃稳健的回流,再导入经脉。

有的像是在行军打仗,御使一束灵能,不断扑向不听话的灵能,驯服之,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当体内的灵能全都被征服过一遍,自然是想怎么操控它们就怎么操控了。

有的像是在治理地方,在识海中心用一点点的灵能先形成一个全新的回流构造,像是搭起了一个更伟岸的城池,以后所有的发展生息,都会围绕着这个城池运转。

当城池发展到一定限度,自然而然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口来投。

那些早就有筑基期以后的强力功法的修行者,往往就会这么干,让他们的筑基从一开始就为他们的新功法服务。

可聂信的方法太特殊了,这种缠绕、归拢灵能的方式,可以顺着灵能的流动来,也可以逆着进行,只要灵能流过灵能线的控制范围,说不定就直接被收拢了起来。

当聂信将十六股灵能线的一端在识海纠缠在一起,这整个运转起来的灵能网络就像是一棵有着无数枝桠的大树……这种方法最大的好处是,耗损少……聂信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像其他任何人的方法,无论是引流还是攻伐,总要有牺牲有成败,那就那面会耗损掉一部分灵能。

可聂信的方法却不会,从一开始张开第一束灵能线到他将最后一些离散的灵能驱赶到手部的经脉里,并且引导灵能线将它们束缚住,消化掉,四个多小时过去了。

聂信这才意识到,几乎每一丝每一毫的灵能现在都尽归识海,没有一点浪费和耗损。

那就意味着,只要他筑基成功,他会比同样刚刚筑基的修士厉害上不少。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筑基的关键第二步考验立刻就来了:雷劫。

为什么会有雷劫?这事情修行界也一直有各种讨论,而要让所有修行者都能达成一致,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有一种说法是,这个世界本就是被一些掌握了更高力量的人设定了规则的,在一个有规则的世界里,雷劫就是一种规则的考验,考验你是不是有资格使用如此强大的力量。

还有一种说法没有那么阴谋论。

一部分修士从天人合一的角度来考虑,筑基的过程,体内灵能剧烈流转,而灵能本身是吸引灵能的。

这种亲和性吸引了大量外界离散的能量,雷劫只是这些能量组合在一起的表现形式罢了。

将这种说法浪漫化一点,那就是万物有灵,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也不例外,雷劫,只是这个庞大悠远的存在,对于身上一处瘙痒的反应而已。

聂信比较赞同后一种,即使被认为是瘙痒,可能并不那么浪漫。

不过,他随便赞同或者不赞同,雷劫总是要来的。

看到空中隐隐闪动的赤红色的雷光,洛风池的脸色沉了下来。

刚才看到聂信一路收服灵能的过程都十分顺畅,他觉得很是高兴,也颇为轻松。

可骤然间,情况就变了。

赤炎神雷……何蔓也认出了半空中的雷劫的种类了。

本来,在海面上完成筑基,去挑战雷劫,迎来的雷要么是和自身修行的功法性质类似的,要么就是和周围环境很相关的。

可赤炎雷劫,和这两个理由似乎没有任何关系。

不错,聂信修习的是天罡离火诀,可他修炼的版本,和原始版本的关系实在是不太大,更像是一门新创的功法。

天罡离火诀的火性特有的暴烈、炽热,在聂信身上没有任何体现。

赤炎神雷不仅仅有火属性的爆裂,还有更让人难以承受的一面:腐蚀。

只要赤炎神雷落在了身上,很容易会中这神雷带着的很是危险的火毒,随时随地收到持续伤害,而且,这种炽烈的毒火,还会顺着其作用的部分朝着其他地方侵蚀蔓延开去,到得后来,甚至要忍受这种极难驱除掉的火毒的痛苦都成为非常艰难的事情了,别提要继续对抗越发密集的雷劫了。

对付赤炎神雷的最好方法,就是别让它打到自己,一定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将赤炎神雷全都击溃在空中。

不过,雷劫这个环节,已经是那些护法者可以出手帮忙的了,出现赤炎神雷只能证明修行者运气不太好,也不是过不去。

洛风池看了看玄名子、林瑾,他们三个都束手而立,并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和雷劫对抗,是每个修行者都应该亲身经历的最重要的关口,聂信很强,未必就对付不了赤炎神雷。

就算对付不了,一开始就出手帮忙,这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没有经历过雷劫而筑基成功,以后怎么办?以后面对更复杂的局面,更高级别的雷劫,他还能靠谁?但是,让大家惊讶的是,聂信看着赤炎神雷的神情,并不是戒惧提防,而是隐隐透着些无奈、可惜、莫名其妙、不甘心的意味。

难道聂信没认出来这是赤炎神雷?林瑾也疑惑了,她飞了过来,同样站到了何蔓身边。

林瑾皱着眉头,问道:聂信他……这是什么意思?何蔓有些尴尬,自己怎么就成了聂信的解读者了?但同样,却也有些甜蜜和喜悦。

她说道:赤炎神雷不能挨上一两下玩了,大概聂信他是觉得有点可惜了。

呃……大家的反应出奇地一致,都是一副看不懂,莫名其妙的样子。

何蔓连忙解释道:聂信参看老师的笔记,里面提到了筑基的过程,非常详细的过程。

在收纳完灵能之后,虽说是完成了筑基的大半工作,但实际上聚集起来的灵能还是浮在经脉表面的,仍然需要大量的时间和修炼,将灵能和身体固化在一起,等着再调整完识海,筑基才算是全然结束。

可是,如果能够挨上一两下雷劫,当然是不会被打死的,但是为了自保,身体往往会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立刻激起潜能,将身体和灵能结合在一起,应付外界的压力。

这样一来,整个筑基后的过程,就会大大缩短了……当然了,这是理论而已。

不过你们也知道聂信的。

有理论了,他总想试试看……何蔓没有再说下去,大家却也都明白了。

聂信还真是敢想。

赤炎神雷打在身上太不好受了,那可就不能挨了,这都是什么逻辑啊?林瑾忽然提醒大家:你们看……聂信此刻已经掣出了玉衡枪。

这杆已经炼化完成的元神法器,到了此刻的聂信手里,才算是能够表现出自己真正强横的一面,感受到了聂信的变化,玉衡枪像是要展露自己的兴奋一般,发出嗡嗡的鸣叫声。

一股温润的感觉从掌心传来,聂信笑了笑。

他圆睁双目,看向天空中的劫云……一缕神念,从他的双目之间,悄然探出,迅速弥散开来,在整个天空扫射了一遍……[w w w .bxwx.net]

第二百零七章也是个修士了第二百零七章也是个修士了没有人知道玉衡枪的来历,可看着这杆长枪此刻的威势,那跃跃欲试的姿态,大家就都会明白,这绝不是什么俗物。

在修行界,飞剑虽然短,却是远攻近战皆宜的玩意,长枪看起来长,但却是绝对的近战霸者。

聂信一蹬地面,整个人窜上了空中,朝着身侧的一朵劫云猛然刺出一枪。

玉衡枪在聂信的手里急速旋转,一丝丝灵能环绕着枪身,随着枪身突入了劫云。

这就好像是将一杯冰水倒进了滚热的油锅里,或者按照更技术化一些的说法,是将镁块扔进了水里。

整个劫云立时发生了变化,本来深深蕴藏其中的红色,开始一团团地朝着四面八方射出,聂信将玉衡枪横在身前,挡开了两记赤炎神雷,然后抽身退后。

用神念来辅助作战,聂信还是第一次,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聂信恨不得能马上就掌握多一些,透彻一些。

神念比起他之前的任何探测手段都轻快自由,往往是脑子里一想,神念就自然而然地投射了过去,圆转如意,只是如何使用神念,如何将神念集中在最需要的地方,这些还有待摸索历练。

聂信立刻就尝试了一下狠的,他握住玉衡枪的中间位置,这是个攻守皆宜,更偏重近身防守的姿态。

他微微弓起了身子,旋即朝着劫云猛扑了过去。

玉衡枪在他身前幻化出一个个的明亮的枪尖,无数击的刺击糅合成一个硕大的锥形,为聂信破开了劫云。

聂信居然直接钻了进去,整个人就从玉衡枪杀出的那条通道里进入了劫云内部。

四面八方,所有方向的赤炎神雷都在朝着中间的这条管道涌来,稍一不注意就得挨上一下。

而在劫云内,只要挨上了一下,防御的节奏一乱,那意味着第二下、第三下……以及几乎无可避免地被重创。

现在他可还没有筑基成功,成为一个修士呢……聂信将神念分布在身体四周,靠着神念感知赤炎神雷的运转,然后或用玉衡枪挑开,或者自己闪躲回避,一直到聂信从劫云的另一侧钻了出来,他都没有挨上哪怕一下。

聂信兴奋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气势十足,响遏行云。

在一旁为聂信护法的众人却是面面相觑,他们还想着保护聂信呢,没想到他居然玩得那么疯狂,还居然成功了。

赤炎神雷的劫云对于一个修士来说,的确算不得是什么太大的考验,尤其是仅仅想要从中通过,可聂信完成筑基的第一步:引导灵能到现在还不到十分钟呢,纵然有神念了,可哪个修士有了神念不是得熟悉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自如使用?聂信倒好,居然现在就已经将神念用得很有点样子了。

大家都觉得聂信是天才,可有没有必要天才到这个程度啊?有木有(咆哮体一句当消遣了)赤炎神雷一道道朝着聂信射去,聂信稳稳落到了岛上,玉衡枪抖开一片枪花。

一束束灵能从枪花中间射出,朝着那些赤炎神雷射去。

一时间,整个天空上到处都是暴烈开的橘红色,赤炎神雷被击碎成了一道道散碎的电流,在聂信的灵能撞击下,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小心。

洛风池好心地提醒着大家。

但周围这些人显然也不是完全没准备,张翼轸手腕一振,飞星剑出手了。

他就站在哪里,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飞星剑却环绕着他高速旋转,将那些乱窜的电流全部挡开了。

汤雪梵脸露微笑,将慈音钵捧在了手里,她轻轻在慈音钵上一拨,那动作轻柔如许,仿佛在调弄一只小猫。

慈音钵散发出一片金色的波纹,将可能触及到汤雪梵的全部电流全都化解,消失无形。

这不带一丝烟火气,娴雅到了极致的反应,让玄名子、洛风池等人都看得连连点头。

墨翔才懒得费这个精神去挡,直接取出飞梭钻了进去。

墨家的飞梭的防护能力,别说是碎散的电流,就算直接挨上几下赤炎神雷都不会有事的。

刚刚赶来的孟先生、老杨两个虽然现在能力未复,但战斗经验丰富到别人无法想像。

老杨掣出长剑,也不见他蓄势,只是当空一斩,一道灿烂的剑光划过天空,面前立刻就干净了,仅仅一剑而已。

看到老杨这一剑的威势,最知根知底的林瑾不禁心下喟叹。

老杨的本事,不要说多,哪怕只回复一半,凭着他的剑诀功力和经验,恐怕她林瑾都不是对手。

可现在,老杨的修为已经倒退到了灵息后期……这段时间靠着聂信几乎不计代价地延请名医治疗,使用各种各样很贵很暴力的灵丹妙药,终于老杨和孟先生有恢复的迹象,却也仅仅是迹象而已。

他们的能力不容置疑,他们都曾经是极为强力的修士呢。

孟先生是玩符咒出名的,碰到这种情况最自然的反应也是符咒。

他左手一扬,漫天都是各种各样的符咒,非常有层次地被激发,不仅将自己的危险化解了,甚至让整个空域的电流都为之一空。

这一手一露,连洛风池玄名子都动容了。

全都是最基础的符咒啊,居然能用到这个地步,那孟先生在符咒和修行的基础理论上的研究一定非常强悍了。

哪怕一直观战的木恩,碰上这种情况也很有一套。

木恩可是张家为了保护张翼轸精心挑选的老家人,在防御上怎么可能没有一手,而且,木恩最强悍的还不仅仅是防御强度,还有他的反应速度。

只见他双手一合,双掌之间迸发出金属撞击一般的声音。

木恩一推,整个正面就都是赤红色的灵能波纹,将电流全都绞碎了。

雷劫还没有结束,聂信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这么乱打,自己是安全了,可周围那些人会有些麻烦。

他知道其实大家都不怕这种麻烦,不过自己刚才挡得也太轻松了,那还不如多给自己点压力。

在压力之下人体产生的微妙的变化,让他极为着迷。

刚才穿越劫云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好像在燃烧,这不是赤炎神雷所致,而是身体内的潜能、紧张、肾上腺素的综合作用。

从劫云里穿出来的时候,浑身舒爽的感觉同样让人着迷。

看着一道道朝着自己劈来的劫云,聂信稳扎稳打,居然用起了刚才他收束灵能的招法,一圈然后让枪急速旋转起来,将赤炎神雷挟裹在长枪的枪花里,然后再去缠绕第二片、第三片的赤炎神雷……那些他来不及收取的神雷,他索性抽出了轻侯剑来挡开。

轻侯剑倒也不怕这些神雷,同样极为兴奋。

在聂信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修行者的时候,轻侯剑就陪伴着他了,聂信不是没有机会换一柄性质更好的飞剑,但他就是深爱轻侯剑的那种无畏的特质。

它生来就是为了挑战一切不可能,正如聂信……当人剑形成了完美的默契,以聂信现在的修为他的能力,哪怕将来挑战金丹期的修士甚至还有更遥远的以后,也未可知。

一手持枪,一手握剑,偶尔放出飞剑双手用长枪作战,聂信越打越是兴奋,在玉衡枪尖聚集起越来越密集和恐怖的赤炎神雷的能量绝对是一件很考验能力和专注的事情,而且,很好玩……他知道只要自己哪怕有一瞬间的放松,后果就不堪设想。

聂信这么玩起来,周围的人可是心惊胆战。

聂信此刻释放出的神念已经越发凝实,他的使用也很自如,可天空中的劫云却渐渐开始消散了,显然,聂信的筑基应该算是成功了。

虽然赤炎神雷是个挺麻烦的玩意,但聂信应对得非常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轻松。

可聂信在轻松之余,也玩得太过火了吧?这些人里筑基轻松的不少,可谁会在筑基的时候不想着赶紧走完整个流程,而是慢慢地泡在哪里玩赤炎神雷呢?喂,聂信,别玩了何蔓皱着眉头喊道。

聂信一听,朝着她看来。

何蔓有些哭笑不得,刚才应付那些散碎的电流对她来说不算是大问题,可真的好麻烦啊。

看着聂信居然玩得如此尽兴,她多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看到何蔓这幅表情,聂信哈哈一笑,玉衡枪一推,聚集起来的庞大能量朝着远处的海中射去。

聂信的长枪点出一串枪花,一片片专心应付已经开始减弱了的赤炎神雷。

那个巨大的能量团掉落到了海里,借着巨大的冲力进入到海面之下大概有两三百米才爆裂开来。

一声闷雷从水底传出,然后海面像是忽然鼓起了一个包。

再之后,那巨大的能量似乎将整片海都举到空中,海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直径大概有一公里的深深的空洞。

四周的海水迅速灌入,而被抬到了空中的水像是暴雨一般哗啦啦地落了下来……这种威势,在现在的修行界都很少见了。

聂信长舒了一口气,背负长枪,慢慢地飞向大家所在的地方。

他拱了拱手,开心地说:现在我也是个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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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再临封魔洞第二百零八章再临封魔洞聂信轻松读过赤炎神雷的雷劫,晋升修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修行界。

真想不到,几年前还是个普通人,居然能在短短几年里做到这个地步。

江不信赞叹道:真想不到,现在的修行界还能有这样的天纵奇才。

对此,莫天倒是想得开得很。

聂信只是找到了一条适合他的修行之路,并且他的毅力、耐力以及运气也足够支持他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修行界从来就是不乏天才的,现在是灵气稀薄了,没办法,哪怕再天才的人物,受制于这样的环境,进境也不可能太快。

在以前,一年筑基,三五年里就抵达金丹期的修士虽然不能说是比比皆是,但数量也挺可观。

至少筑基这回事,对于大部分修炼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稍微勤奋一点都能做到。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到了修士才算是真正踏上修行之路,当时来看,的确是如此。

莫天和檀季合作得愉快,两人从南海一带搞到了很多好东西。

攻陷那些为恶海域的小门派、帮会、家族变成了他们的消遣,缴获的各种各样的好玩意,莫天都已经堆不下了,只能把东西扔了许多给江不信,最近倒是常常朝着江不信这里走动。

听闻聂信历劫成功,莫天只淡淡地说了句:回头挑点好东西……嗯,尤其是阵旗、少见的强力符咒、灵丹之类的东西给他送去。

他用得上。

江不信一惊,道:师叔,这是什么意思?封魔洞。

莫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字一顿地说:聂信当时在悬河洞府哪里就说明了的,他一定会去救出何念生。

他现在不见得能做到,可还有天闲那个老家伙啊。

莫天摇了摇头,说:聂信手里的玉衡枪,是檀季给他的。

檀季原先不知道聂信的事情,还是我告诉了他。

檀季现在赖在这一届不走,说不定到时候也会去帮忙。

这不就两个金丹期修士了吗?天闲的大徒弟,那个玄名子,虽然刚刚进阶金丹期不久,可好歹也是金丹啊。

这就三个了……如果再加上我呢?江不信不可思议地看向莫天,结结巴巴地问道:师……师叔,你,你也要去?莫天哼了一声,说道:在悬河洞府,何念生是为了正道那么多同伴才用了坠魔决的。

所谓正道,居然要将何念生投入封魔洞,这本身就是个笑话了。

所谓正道,就算自此分裂,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如果在我跟着我师父的那时候,冒出这种事情,恐怕正道诸多门派就是一场大战。

那么多人,对得起何念生么?这样修行下去,修个屁啊,一帮没胆子没担当,假仁假义,满嘴喷粪的修士,要来干嘛?喂灵兽去人家还嫌弃不肯吃呢。

江不信的脸色很是难看,莫天这番话说得极重,可确实是这个道理。

江不信也隐隐明悟为什么莫天对聂信青眼有加,这不仅仅因为聂信是个很有趣的人,是个很有天赋的家伙,更是因为他是个舍得豁上一切,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去拼命的家伙。

这是个有上古修士遗风的家伙。

莫天对聂信多加帮助,也是为了正道诸多门派还上一份人情,能做到多少,就做到多少吧。

你倒是还不错,为了聂信他的修炼,也敢豁得上面子和身段,硬是护送着聂信进炼妖塔。

这还合我的心意,不然,你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莫天哼了一声说:你也准备下,带够东西,我们一起去封魔洞等着。

到时候总的有点各路莫名其妙的伪君子们来捣乱,你应付他们足够了。

江不信眼中精锐的光芒一闪即逝,说道:是。

在做着这样那样打算的,可不仅仅只有莫天、江不信这样,准备去帮助聂信的家伙。

站在对立面的家伙也不少,被聂信狠狠得罪过的孔家,还是泰山那一带的地头蛇,他们要不给聂信等人使绊子,那倒是怪事了。

陌香当初在山庄被聂信、大青攻破之后,就一直想着要对付聂信,这种好机会,她会错过才怪。

陌香和门派里的其他人来回串联,也能引来许多人。

蜀山和昆仑那些人并不真的多在乎聂信或者何念生,但所谓的正道群伦,如果他们不给个说法,似乎也说不过去。

林林总总各类人物,恐怕真的是要在泰山一会了。

盘算着这种局面,江不信就开始头痛了起来。

这次,怕不是整个修行界,整个所谓正道,真的要因为何念生和聂信这师徒二人而分裂吗?想到到时候四个金丹期修士联手,江不信一声长叹,内心却是隐隐有些兴奋。

恐怕,没有多少人能料到,聂信居然能动员起如此庞大的力量吧。

驻守封魔洞的那几个老家伙,倒是不必放在心上了,他们的实力相比于檀季、天闲老人这样的家伙,相差还是有点远。

聂信预料到这情况会比较复杂,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索性带着大队人马先去了一次悬河洞府。

姜岩、墨竣、姜桂时、田航等人,对于悬河洞府内部的精巧设计,对于悬河洞府二层那丰富的窖藏惊愕不已。

那一幅幅完整的灵兽骨架,各种矿石材料,无数的高阶灵石,现在恐怕蜀山昆仑的库存,也未必能和聂信一比。

聂信却没有一个门派要供养,日常的经营等等,挣钱也挣得很够了。

他现在都已经可以给孟先生和老杨供应很贵很贵的云髓液,让两人滋养经脉,拔出深层的毒物,渐渐回复灵能的最佳状态了。

他对多宝阁说的是,云髓液有一瓶要一瓶,再多也没关系。

这玩意可以屯着,反正没坏处。

现在看来,聂信还真是有底气做这事情。

这还是聂信自己不怎么懂得炼器和炼丹,不然,光是凭着悬河洞府的窖藏,可以搞出无数的好东西来。

悬河洞府当年的主人,似乎非常明白那些材料在当时得不到最好的利用,用来做什么都是浪费,于是收罗了如此之多的材料,都加工整理好,自己也不冒险去搞些自己不熟悉的把戏。

到了现在,修行界历经多少年的演化积累,炼器、炼丹的诸多理论已经渐渐成型,各种法门都颇为完善了,这些材料也就可以重见天日,让他们的新主人好好抖一把威风。

开工吧,看着那么多好东西,真叫人忍不住啊。

姜岩进入到悬河洞府第二层,大致走了一遍之后就快按捺不住了。

他可是专修炼器和阵法的家伙,其他的几乎都不怎么懂,这种修行界的异类能够成为墨家长老一级人的人物就是因为他足够专注,足够狂热。

这样的狂热的老家伙,看到这些东西,能有这样的反应,大家一点都不奇怪。

墨竣笑了笑说:先别忙啊,听听聂信怎么说。

聂信沉声说道:你们都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不用想都知道,要说树敌之多,恐怕再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厉害了。

我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状况,所以,我需要能够对付尽可能多的敌人的办法。

考虑到同时还得自保……不光是我自己,还有所有跟着我一起去挑战的人的安全,我想,一艘战舰应该是挺合适的。

你莫非是想要造一艘星海浮槎?姜岩惊道,可是,回过头来一想,聂信现在已经掌握着林林总总各种资源和力量,又有金丹修士助阵,那些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威力巨大的法宝、护甲之类的玩意,对聂信来说的确是意义不大了。

一艘浮空战舰,向敌人射去无数的灵炎弹、魂啸弹,这样才能对聂信最有帮助。

可是,聂信需要的东西,还真不是姜岩一下子能设想出来是怎么回事的。

可越是如此,这么个想法却越是灼热,越是让姜岩无法放下……这东西已经多少年没有在修行界出现过了?说到要用掉的材料,这可不仅仅是奢侈能够形容的了。

如果聂信将洞府里的材料全都用在这艘战舰上,那这艘战舰的造价,简直可以买下好几个门派了。

自己,能够成为这样一艘伟大战舰的缔造者么?墨翔,到你了。

聂信笑着说道。

聂信转过头对墨翔说道。

墨翔诡异地一笑,从乾坤袋里取出了电脑和投影仪,说道:聂信想到这个东西之后,我们也曾粗略地合计过,综合参考各种其他资料,我们有一个初步的方案。

不过,这个方案也只是目前应急从权使用而已,将来有条件,还得进行修改。

我们对这个方案最不满意的一点是:只能在大气层内飞行。

在投影幕布上展示出来的是一艘极富科技感的战舰。

看到外形,何蔓、田航等人的脸都有些抽搐。

的确是参考了各种资料……这各种资料指的大概是各种科幻小说、电影、动画片吧。

那活脱脱就是一艘星际战舰嘛不过,整个战舰外形设计十分精到。

舰桥有着宽阔的观景窗,两侧都有方便出入的门,供舰桥人员随时出击作战。

舰桥前方和上方,都是主炮位置,三联装大口径的灵炎炮装在扁平的炮塔里,能够朝着各个方向射击。

战舰两侧还有各有四个双联装炮塔。

底部是六个双联装速射炮塔,用于防备从底部接近的人。

所有的炮塔采用的全都是自动装填,自动和手动两种瞄准方式。

对聂信来说,由于几乎可以不用考虑炮弹的成本,一旦开打,这艘战舰能够喷吐出的火力是非常惊人的。

不过,这却不是一艘全灵能战舰,恰恰相反,里面使用科技成果比使用修行界的各类法门还要多。

最核心的浮空动力那是修行界的法门。

一堆浮空法阵按照战舰的实际重量出力,恰恰好好地将战舰维持悬停在空中,只有在需要急速上升或者急速下降的时候,法阵才会调整出力,其他时候,维持战舰前进后退,做各种动作的,恰恰是另一套动力系统。

战舰采用了四个通道的风力发电机组,能够提供相当充足的电力给几个涡轮风扇,提供各个方向的推力,能够让战舰达到最快每小时六百多公里的速度,虽然不算快,却也颇为可观了。

战舰内部采用的也是电力为主的控制系统,包括各个出入口的开启和闭合,侦查设备,火控设备,生活区等等,都是全电气化的设计。

甚至于舰桥里,控制整个战舰的设备,用的是类似于游戏里操作飞机的系统,再加上宽大的屏幕来显示各类数据。

如果不是考虑到可靠性,一开始墨翔都差点把操控全部设计成触控屏的。

得益于当时设计猞猁,极端重视操控性的思路,现在的战舰同样可以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动作。

火控系统本不是聂信、墨翔和张翼轸他们的强项,修行界的家伙,有几个正经玩过那么高级的军工系统了?可是,他们还是将他们的经验和设想充分发挥了出来,设计出了战舰最为可怕的战术火控系统。

之所以称为战术火控系统,那是因为在炮手的操作下,通过不同位置的炮火组合,可以将敌人逼到死角里去挨打,怎么都躲不掉。

墨翔设计了一个操控手套,将手套进去之后,可以给每个手指指定一个炮位,然后这些炮位的数据就会在炮手面前的屏幕上显示出来,并且显示虚拟的瞄准线。

然后,炮手就可以自有组合射击方式和射击线,就像是使用剑诀一样,打出无比繁复的花样来。

这东西他们已经做了几套,连接上游戏进行模拟的效果非常好。

大致看了看整个战舰的设计,姜岩越发动容了。

这绝对是修行界和世俗界的最高技术的融合,这样一艘战舰,恐怕过个几十年上百年都不会过时,还真是隐隐有了一些要航行向天空的雏形了。

姜岩想了想说:照着这个方案来,结构、外壳等等东西一点都不难,难的反而是其中的整体操控系统,也就是用世俗界的科技做的那些东西。

那么,到底准备多快把这东西造出来呢?聂信斩钉截铁地说:两周,十四天。

姜岩笑了笑,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修行界造什么玩意,从来就是效率很高的,这个战舰看起来是庞大复杂,但主体结构却是非常简单。

以修行界的手段,整个框架做出来,姜岩只需要五天。

剩下的全都是程序设计安装,以及之后的调整。

在这段时间里,姜岩可以对战舰在进行各种加强,在关键位置布置各种法阵等等。

姜岩说道:那还等什么,开工吧?姜岩只要了田航作为他的副手,再加上何蔓来协调工作。

仅仅两天,战舰骨架结构全部完成。

第三天,全部外部装甲板敷设完成。

姜岩的效率让聂信等人深感压力。

设备安装和内部装修工作同步进行。

现在赶着去打仗,自然不会有什么精装修,也就是装上内部照明,地上敷设一层地毯来防滑而已。

各种设备的安装和调试同步进行。

到开工后的第十天,战舰已经在云梦泽里进行测试和合练了。

火炮和火控系统的安装又用了两天,最后他们还花了一天时间为战舰喷涂油漆,进行装饰工作。

然后,聂信立刻就下令全体开拔,朝着泰山行去。

聂信在云梦泽,在悬河洞府进行准备的这两周时间,外面的气氛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大批大批的修行者和修士被鼓动、煽动、威逼利诱着前往泰山附近,进行所谓的卫道之战。

可这时候,一直在和邪修作战的九因堂却宣布,他们将遣出穷奇军,帝江军,维护秩序,同时派出二十名九因堂执法,到现场观察。

他们将保持中立,但任何人想要群起攻之,违反修行界的战斗传统,那就是和九因堂为敌……这几乎就是站在聂信一边罢了。

刚刚出了云梦泽,就听到了这个消息,聂信都很诧异,他本来以为凭着汤腾蛟的影响力,能够说动九因堂保持中立,不全然针对自己就好了。

没想到九因堂这次居然那么帮忙,他可是要又要欠下很大的人情呢。

九因堂做了表态,大家已经很是诧异了。

可紧接着,当初前往南海的蓬莱弟子,加上新来的一批,总计三十个全都是筑基中后期的修士,一起来到了济南,很舒适地包下了一家五星酒店吃吃喝喝。

他们显然不是来帮所谓的正道群雄的。

墨家的精锐子弟共计两百人,两天后住进了这家酒店,并且和蓬莱弟子相处甚欢,这就更值得玩味了。

随后,何苍生带着林宇泉来了。

天闲老人座下六大弟子来了四个。

莫天和江不信一点都不怕忌讳地来了。

尤其是莫天到来,并且摆明了站在聂信一边,让一些人很有些心惊胆战。

让人没想到的是,少林居然来了两个达到金丹期的大和尚,带着著名的全部是筑基中后期的十八罗汉,也住进了酒店。

整个修行界大为惊诧,到底聂信是什么时候和佛门搭上线的?其实这个聂信自己都不太明白,可少林门人却很坦率地解释说,灭掉了佛香殿,让他们的主持心情很好,他心情好了,他就希望让他心情好的人心情也要好,仅此而已。

众人愕然,但这的确是符合那个很诡异的大和尚的说辞呢。

大家都在等着聂信……而聂信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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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一触即发第二百零九章一触即发话说你就不能早点通知我们吗?你知道你这浮槎一路上给我们搞出多少额外的工作量啊?你早点打个电话过来,我们能轻松好多的啊。

在电话里,一个特资委行动处的小队长对着聂信狂吼道,显然这段时间的繁忙工作让她极为抓狂。

聂信淡淡地说:你确定对着我发火是个好选择?言语中的调侃之意极是浓厚。

对方一下子没了脾气。

这个特资委的小队长之所以敢对聂信这么咆哮,因为她出身天工坊,是羽恬、沐夙的师姐。

她知道聂信其实是挺好说话的,所以一时没忍住,心里也没有那个阀门。

听聂信这么调侃,这个名叫陈琛的灵息后期修行者才恍然意识到,她是在对一个修士说话呢。

咳咳,陈琛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窘迫,请求道:聂师叔,求求您了,将接下来的行进路线告诉我一下。

我不会泄漏给其他人知晓,一路通知进行各种掩饰工作,也都会几条路线一起做,故布疑阵,绝不至于泄漏了您的行藏。

真的,所有这些工作加起来,也不会比跟在您后面擦屁股更累了。

求求您啦。

陈琛说道后面,脾气又冒了出来,又哪里有请求的姿态了?聂信不以为忤,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按照修行界的传统,被人喊师叔,直接升了辈分。

他体谅地说:好吧,既然你保证不会泄漏我的路线,我等下就将线路发给你。

陈琛长舒了一口气,说了声谢谢。

对于天工坊出身的她来说,哪怕她有极高的权限,可要一路上和无数的军事基地、机场、媒体管制部门等等打交道,还是非常辛苦的。

聂信能够体谅这么一下,工作量少说也少了一半。

挂上电话之后,陈琛自己都在后怕,自己怎么就有胆子这么和一个修士说话。

天工坊现在一样将聂信当作自己人,这一次聂信声势煊赫地进发封魔洞,天工坊因为本身战力比较菜,实在是派不出什么人来援手,只让和聂信他们一行交情深厚的羽恬、沐夙两人都赶来了。

另外,则是秘密派遣弟子,将一大批的药材,丹药送到了泰山附近。

天工坊这么个小门派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但他们的表态却让许多人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天工坊没有强大的战力,一直都是明哲保身,不敢触怒那些大型、中型门派,或者是这样那样的修士团体。

他们没办法投靠谁,哪怕投靠了谁,人家也不可能年中无休地派人保护他们。

可这一次,天工坊明显是在站队了,他们都认为聂信一定能赢,而且一定会让其他人都没脾气?这是何等极端的判断啊。

随后,整个修行界惊诧地看到大大小小几乎所有和聂信有着比较亲密联系,对聂信更知根知底的门派全都站在了聂信这边,有人出人,有物资出物资,如果聂信的所作所为真的要挑起一场修行界的弥天大战,那至少目前看来,聂信这边的战争准备要充分得多。

这样的情况让一些人开始恐慌了。

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几乎正道修行界必然是要分裂了,为了一个何念生?许多人都觉得不值得。

蜀山长老薛星闲,昆仑长老辰鸢两人联袂而来。

看到聂信的战舰,薛星闲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太奢华了整艘浮槎,居然用到了诸多上古灵兽的骨架作为支撑,外面的装甲也是骨才、金属、法阵等等材料混用。

关键地点甚至是用整块灵石镌刻了法阵作为装甲板。

那一门门灵炎炮,对他们这样的金丹期修士来说,可能不放在心上,不可能打得穿他们的灵能护罩,可对上其他修士就难说了。

薛星闲和辰鸢还都不知道魂啸弹的事情,最多知道聂信在墨家订购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罢了。

薛星闲无奈地对辰鸢说道:这事情怎生是好?看着聂信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善了?聂信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那么多材料,居然能够造这样一艘浮槎。

就算我蜀山有这些玩意,门下数千弟子,唉,这可怎生了得啊。

辰鸢满不在乎地说:哼,不过就是个刚刚筑基的小子,能够扯点虎皮罢了。

难道他真以为天闲、玄名子、莫天这样的家伙会为了救他的师父拼命?金丹修士岂是这么容易出手的。

薛星闲微微摇了摇头,并不赞同辰鸢的说法。

的确,金丹修士是不容易出手的,可现在摆明了人家就是站在聂信这边。

天闲老人和蓬莱一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如此铁杆地支持聂信,还说聂信是什么客卿。

这可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聂信成为客卿是什么时候?算来算去也就是上次仙友会的时候。

当时聂信还不过是灵息期,一个灵息期修行者成为一个有金丹期巅峰修为执掌,有金丹期修士的接替人,有数十个筑基中后期修士的强横战力的门派的客卿?开什么玩笑?可是,人家蓬莱真的就这么来了。

天闲老人驾着一叶浮舟在海上晃荡,悠哉游哉了有一阵了,又有谁敢去问个明白?辰鸢冷笑着说:谈不拢的时候,我们一齐出手,制住了聂信,这麻烦自然就了了。

薛星闲眉头紧锁,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归根到底,他还是代表正道修行界的蜀山长老。

他们两人想要登舰,自然不会受到什么阻碍,稍微发了下声音,浮槎立刻让何蔓飞了出来,引着两人进入舰桥。

看着满目新鲜玩意,薛星闲和辰鸢都有些目不暇给。

不过,在进入舰桥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想要制住聂信让他就范,恐怕是不可能了。

天闲、玄名子和莫天居然都在,还有蓬莱的几大弟子,以及江不信,林瑾,他们也是极强的战力。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九因堂的老大,多年不出九因堂总坛的宁梓明居然也在。

四个金丹修士,十几个筑基后期的家伙……真要动手,谁制住谁还不一定呢。

那就只有开诚布公地谈了。

和大家都纷纷见礼,打了招呼,薛星闲这才转向聂信,微笑着,甚至有些诚恳地说:聂信小友,自炼妖塔一别,到现在时间也不算长,没想到你已经有了如此势力。

真是可喜可贺啊。

假以时日,以你的聪明才智和修行进境,哪怕开宗立派,成为一代豪强,恐怕也就是反掌之间的事情了。

这变化,可真是太大了。

聂信笑了笑,薛星闲拉近双方关系的意思非常明白。

他说道:薛长老客气了,不过我这方面没什么兴趣经营,也就罢了。

我身属何家,这一次迎回师父,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吧。

薛星闲很有风度地说:聂信小友,要迎回你师父,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

当时的情况,大家难免都有些激愤,有些不妥当的说法也是正常。

何念生有恩于正道群修,这是毫无疑问的。

现在,距离当时也有了点时间,哪怕走访一下当时那些人呢,征得大家谅解,大家也会允可放出你师父的。

至于镇守封魔洞的那几位,由我出面去转圜一下,当也不会阻拦。

聂信哼了一声,说:假如我师父真的是罪大恶极,或者说一旦用了坠魔决,一定是无可救药,再不能回复神志,而何家又无力拘束他的行动,那将师父安置在封魔洞,我无话可说。

当时不就是耗尽了灵能,无力压制的时候稍稍发了下狂么?要说为了那些人道歉赔礼,的确,这应该。

可我师父救下的是当时所有人?以怨报德,这就是那些人的嘴脸。

再说了,死了那些人,他们真的在乎吗?除了几个死了亲人的,这的确是十分悲痛。

可那些死了师父师叔的,多有因此而一跃成为门派、家族的执宰,反而因祸得福的。

甚至还有志得意满得意洋洋地放话,说什么感谢我师父之类的话的。

这就是你要维护的正道修行界?他们正到哪里去了?薛星闲一阵难堪。

他虽然正邪之见很深,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聂信所说都是事实,也不由得他反驳。

薛星闲这次前来斡旋,不过是存了一念,千万不要引发修行界的大战,千万不要让正道修行界分崩离析。

可辰鸢却不是这样的人,听聂信说得嚣张,眉头一皱,说道:正邪两道殊途,当时你师父自己也同意了的。

这怪得了谁?辰鸢这么一说,天闲老人都有些动气了。

不过他们那几个金丹修士还是稳坐在边上,不动声色。

你这么说,倒也简单了。

我师父心里不舒坦,愿意受几年罪,好了,他也受过了。

现在,够了么?我要迎回师父,那些有冤有仇的尽管来,挡不住我,那可不怪我。

聂信冷冷地说。

辰鸢大怒:你这后生好生没道理,你有一帮金丹修士为后盾,谁敢拦你?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当时,真要是我师父要走,凭着师叔何苍生,凭着镇守洞府的灵兽大青,还有摆明了一定会支持我们的江不信,你觉得我们杀不出去?要让步,要妥协,要大家存个面子,都有了,还要怎么样?再说了,我们何家,还有我,就这几年里的遭逢,大家都看在眼里,到底是谁欠着谁的?聂信再不肯做任何妥协,斩钉截铁地说。

话说到底,就算我什么道理都没有。

我现在就是要救师父出来,又怎么了?你咬我啊?薛星闲连忙打圆场,真要让这两人顶起来,那将来一场大战无可避免,那可是一场浩劫。

聂信小友,不必动气不必动气。

辰鸢你也是的,这些事情还说他做什么。

聂信小友,这事情我们当时都不在场,难免有了解不周的地方。

你看,要不这样,我们先去斡旋一番。

首先是让驻守封魔洞的那几位同意放人。

然后,那些个心里有疙瘩的门派,我亲自去说。

修行界一旦开启战端,后果不堪设想,聂信小友也得多考虑这些,勿使生灵涂炭啊。

聂信点了点头,说:我只管要迎回师父,至于别的,我不管。

明天我休整一天,然后再出发,距离封魔洞,三天时间吧,到时候要是我看不到师父,我可不管别的了。

薛星闲叹了口气,说:好吧。

薛星闲拉着辰鸢赶紧走人。

天闲他们几个这才开始说话。

天闲笑着说:你可比我有威风多了,天生是个当领袖的料啊。

聂信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我可是不折不扣地在狐假虎威。

要不是几位都在,今天是什么个情况还真不好说呢。

莫天呵呵笑着说:那么多年了,我可还真没看到薛星闲能有这番嘴脸。

等你要是金丹了,怕他不得趴下求你啊。

几人言笑无忌,大家对于现在的情况都很是看好。

不管是孔家、那些记着何念生的仇的人,还是那个莫名其妙四处乱窜的陌香,能够纠集起来的力量都有限。

哪怕几个金丹期修士不出手,扫平他们都不是问题。

之所以纠集了那么多金丹修士,更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对付封魔洞的那三个老家伙。

能够不打,谁也不想打的。

金丹期的修士碰撞起来,那天雷地火,可真是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发生什么别人不知道,世俗界的那些人大概还是会以为是什么特殊的自然现象。

现在,真要碰上一大堆金丹期修士对撼,恐怕没多久就要有很多国家来询问是不是爆发了战争了……封魔洞只是个很小的秘境,压根不可能容纳那么多金丹期修士战斗。

让聂信没有料到的是,他们停留在原地的那一天里,还真有人敢于上门寻衅。

陌香、孔家居然联合起来,纠集了一帮人,悄悄摸了过来。

林林总总,怕不有两三百人。

陌香本来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孔家这些年式微,更提不上什么号召力了,可知道了他们两人的念头,自然会有人送上门来帮忙。

山庄,他们又出手了。

聂信对山庄已经有了成见,也有了了解。

录灵秘术的消息已经渐渐传开,虽然还没有怀疑到和山庄一脉有关的各色人等身上,不过估计也快了。

山庄现在对聂信可真是恼恨不已,聂信对山庄同样有着不可磨灭的仇怨。

光是山庄伏击何苍生,图谋何家,那就是揭不过去的事情。

山庄那边以为聂信的实力暂时还有限,现在正是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陌香带着的两百七十五人中,有五十人都是录灵秘术培养出的修行者,其中甚至有两个修士。

录灵秘术在山庄手里已经很久了,他们一直很有效率地使用这门法术,在世俗界豢养一批人当作灵奴,让组织里的一些重要人物一直都能够有充足的灵能可以抽取,不断加快修为进境速度,这是一方面。

培养组织的直属战力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这些用录灵秘术培养出来的山庄直属战力,多数都是以前在世俗界就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多数都是雇佣兵、退役特种兵、黑市拳手、亡命之徒和恐怖分子等等,经过录灵秘术的培养,有了初步的灵力,他们的能力、寿命都大大延长,再进行长期艰苦的修炼,学习修行界的各种战斗技巧。

那两个修士,甚至都有自己的灵奴。

这一批纯粹的战斗人员的实力极为强劲。

陌香纠结的那批人,水平就很有些层次不齐了。

各家各派出些人,还有些人索性是雇来的。

但林林总总加起来那么多人,又知道聂信和他周围那些人的富裕,这些人倒也士气高昂。

浮槎上安装了雷达,安装了各种各样的监视设备,虽然所有这些对修行者、修士其实用处都不大。

但他们这一行里,现在可还有林瑾啊。

林瑾现在总是习惯将林同阳带在身边,这个出身行伍的家伙总是将所有事情料理妥当,十分干练,在仙俗两道都很吃得开。

林瑾现在有意培养林同阳,准备让他将来接掌穷奇军。

林同阳本来是前往附近的城市去采购些生活用品,浮槎上好歹也是要有消耗的。

没想到他在飞跃山林的时候,察觉了对方行军的迹象。

林同阳赶紧向浮槎报备此事,自己也跟了上去进行侦查。

林同阳也没想到,居然会撞上了山庄的那帮家伙。

不管是修为,还是作为军人的基本功,他比起对方都差了一截。

好在他好歹也是穷奇军的老牌队长,经验丰富到死,他还是聂信当年在研究所的时候就很敬重的老团长,身边灵炎弹灵炎枪之类的玩意管够。

林同阳打发了性子,火力全开,居然死死压制住了敌人第一波的攻击,也引起了浮槎这边的注意。

战斗准备,全部炮位装填……发射顺序为:魂啸弹、灵炎弹、寒冰弹、灵炎弹、魂啸弹。

聂信果断地下令:五秒准备。

五,四,三,二,一……射击[w w w .bxwx.net]

第二百一十章新晋修士的武力值第二百一十章新晋修士的武力值一发魂啸弹准确落在了人群中。

炮弹中间的炸药被点燃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说不上有多响,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各种各样调子奇怪的鸣叫声,灰色的灵能波纹从魂啸弹的落点朝着四面八方荡开,将十几个修为各有不同的敌人笼罩其中。

两个灵息初期的家伙,距离魂啸弹的落点又近,几乎是直挺挺就那么栽倒在地。

更远一些的一个修士,也觉得头晕目眩,气血沸腾,在那一瞬间,仿佛自己全身灵能都一振,有点想要离体而去的态势。

修士大惊失色,他敏锐地意识到浮槎上射出的这种炮弹的凶险之处,它居然能直接作用于灵魂,作用于灵能本身,能设计出这样的炮弹,聂信就不负天才之名。

现在可不是夸赞敌人的时候,对方的炮位有限,第一批射出的魂啸弹也就那么几十发,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稀稀落落地打在人群里,虽然直接撂倒了很多水平不怎么样的低阶修行者,但战果绝对说不上充分。

这名修士也不会知道,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的聂信心痛地摇了摇头,说:回头还是得解决魂啸弹的精度问题啊。

装激光引导好不好?这东西的成品率还是有点低呢。

修士扫了一眼,看着整个战场。

这一次前来突袭,大多数是有点底子,比较厉害的家伙。

那些混事的修行者不敢来掺合,毕竟他们要对付的可是赫赫有名的聂信。

聂信也就是刚突破到筑基期,大家又是人多势众的,知道除了一艘浮槎,几个灵息期的修行者,最多一两个修士,聂信身边没太多人,大家才敢来的。

可这一轮魂啸弹下来,整个接近三百人的队伍,已经被撂倒了有十分之一。

修士朝着浮槎那里望去,之间炮口闪过一片红光,灵炎弹仿佛不要钱一样朝着这边涌来。

修士暗叫不好。

魂啸弹除了撂倒了二三十个人,也同时让不少修行者、修士头晕目眩,一下子没有什么抵抗力了。

这时候对方用灵炎弹进行压制,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修士赞叹于对方的迅捷反应,却是朝着边上跳开,奋起最快的速度,在灵炎弹爆裂的火光中跳动。

浮槎射出的火力密集程度令人发指,尤其是那些交叉射击的火力,往往躲着躲着,就没地方可躲了。

修为精深的修士或者是灵息中后期的修行者,还可以靠着法宝、靠着灵能护罩硬抗过去,对方往往就打那么一梭子,不会真的盯着谁不放。

可那些修为比较菜的,惦记着来捡便宜然后好到陌香那里讨赏的家伙们可就倒霉了,往往一梭子灵炎弹下来,整个人都被打穿、炸飞了。

当灼热的空气中忽然冒出一丝凉意的时候,修士心头又是一震。

聂信这已经不是在作战,而是在屠杀了。

经过浮槎这样的东西,配合上足够的灵炎炮灵炎弹,已经是普通修行者乃至于弱一点的修士都无法抗衡的存在,聂信居然在一次已经占据绝大优势的火力急袭中还要耍心眼。

开始的魂啸弹,就算能顶过去,大部分人晕眩一下是难免。

晕眩中的家伙被灵炎弹射击,后果可想而知,现在好不容易大家开始正常了,回复运动,准备各司其职,攻击林同阳的继续超前猛扑,另外还要分出一支队伍进行整个面的防御,但就在这个时候,有着强烈寒气,让大家身上一阵刺痛,凝结住了一些人的活动的寒冰弹,却让大家刚才的想法不得不中断那么一下。

然后,聂信又是投射来密密麻麻无数的灵炎弹……晕眩、输出、控制、继续输出……聂信这他**的是将这些针对他去的修行者大军当作电脑游戏里的怪物在打吗?当几个修士冲天而起,朝着浮槎猛冲过去的时候。

对方分出了三门火炮,专门针对这几个人,喷洒出一串串火舌。

一道道灿烂的橘红色焰流,在空中形成一张网,让这几个修士躲闪得十分艰难。

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对陌香眷恋至深的麦涌。

他团着身子狼狈无比地躲过了火网之后,两道飞剑挡住了他的去路,正当他和两道飞剑兜着圈子,朝着浮槎绕过去的时候,又一道飞剑当胸穿过,一刹那之间的速度,完全超乎了大家的想象。

麦涌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陌香心头巨震,她虽然不在意麦涌,却也知道这家伙实力并不弱。

可对方当胸这一剑威势十足,让一个修士居然连反抗,甚至连反应都做不到。

陌香大声喊道:蒙道长,看你的了。

我为你护法。

蒙清是这次陌香邀来的几位修士中修为最高的,也已经是筑基中期巅峰的状态。

蒙清早就接触到当年何念生的那套理论,也在憋着等机会直接冲击金丹呢。

邀来这样一位强力修士,陌香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蒙清也着实了得,刚才的火力急袭,他靠着一柄飞剑就尽数挡开了。

魂啸弹将他这次带来的两个弟子震晕,但却耐不得他分毫,他甚至还有余力护住自己的弟子。

可是,蒙清现在的神色却已经完全变了,他早已没有了轻松适宜的样子,代之以凝重如山的严峻感觉。

浮槎表现出来的战力实在是太超乎他的想象了,以前可从来没有碰上过这种东西。

魂啸弹在他心里引起的波澜更是巨大:有多少修士在灵魂这个领域上都不敢说自己有什么成果,可聂信居然做出了直接针对灵魂的武器,看他们如此圆熟地使用,也并不在乎数量,显然这东西装备起来到现在,已经颇有时日。

想到聂信升入筑基期的日子,蒙清简直有了几分恐惧。

这个闯入修行界的家伙,到底要将修行界折腾成一个什么样子啊?蒙清冲着陌香点了点头,说道:尽力吧。

语气中的不自信之意,让陌香愕然,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蒙清从怀里掏出一套阵旗,手一挥,整套二十八杆阵旗已经稳稳落在周围,一道绿色的灵光拂过整个阵旗覆盖的领域,随即,地面像是隐隐震动了起来,而空中云团吞吐,像是在酝酿着些什么。

终于,天空中郁积的云团中间,一个巨大的黄绿色的球体,仿佛一只硕大无比的蛇眼,慢慢从云层中垂下。

球体外围一圈圈黄绿色烟雾状的东西弥散着,整个天空都变得诡异可怖起来。

陌香脸色煞白,蒙清这一手,和当时和她约定的可不太一样。

蒙清很强大,但陌香却没想到他真的拿出了家底来拼杀。

蒙清用的,应该是名为幽星邪殒术的法诀,也算得上是修行界有名的将各种可以使用的元素融为一体,绽放出最大威力的一招了。

这种招法极其复杂,多数都是靠着阵法阵旗来布设一个小范围的阵法,用户卫护阵眼,集中周围的灵能,然后招法本身也颇为凶险,一般来说,不到万不得已,修士绝不会拿出这种招法来,但现在蒙清却不管不顾了。

上手就是幽星邪殒术表示他对聂信是何等的重视,又是何等的嫉恨,陌香之前完全没看出来蒙清和聂信居然有那么大的仇怨呢。

这招放出去,威力自然不消说了,可施法这自己得虚弱个好半天,之后有足足两三个月恐怕都没办法回复平时的水准,以蒙清现在的修为来说,之后能够保持在筑基初期的水准就算是不错了。

那颗巨大的绿色球体不断加速下坠,目标赫然就是浮槎。

聂信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绿色的球体,他的注意力都在援救林同阳上了。

林同阳虽然在原地积极防守,但毕竟抵不过众多地方修士前赴后继地朝着他这边冲过来。

还有很大一批人朝着他所占据的制高点冲击上来。

对于能够飞行的修行者来说,所谓高低不过就是个相对的概念罢了。

林同阳不能离开他的位置,只要手里的灵炎枪一停,自己是什么结果也就注定了。

可在浮槎那边开火之后,他的状况居然大为改善。

两门灵炎炮封锁住了他周围的空间,一发发灵炎弹异常准确地隔开了他和地方修行者,那些对他威胁尤其大的,经常就会被几门炮火集中攒射,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林同阳十分诧异,随后他发现了空气里密布着灵力线,聂信居然对射出的每一发炮弹都进行控制,哪怕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上,对那些速射炮射出的灵炎弹,聂信也智能做到粗略地控制,但这已经比漫无目的地进行压制射击强的太多了。

聂信让每一发普通的炮弹都变成了导弹,所有想要靠近林同阳的敌人都会被消灭。

发现了空中的异动,林同阳十分着急,看周围敌人距离他都稍微有些距离,凭着自己身手,说不定也可以突围成功。

忽然,林同阳感觉到背后出现了两个人,一股冷飕飕的寒气笼罩住了他。

林同阳暗叫不好,不知不觉之间居然被地方修士侵到了身后。

他也唯有一声叹息,他的修为就是这样子,虽然有些军人的战斗技巧,但对方阵中的也有一部分人,似乎也有这样的能力呢。

林同阳并没有简单地认命,他回过身来,想要最后一搏。

可是,就在他转念间,背后的冷风消失了,只有两记轻轻的撞击声。

林同阳回过身来,看到一个蓬莱弟子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地说:跟我来吧。

别给聂信找麻烦了……天上这东西还真有点不好对付呢。

林同阳哦了一声,连忙跟着这名蓬莱弟子朝着战场外跑去。

有几个山庄出身的家伙看到了,想要追上来,但立刻就有一大片的灵炎弹,以及几个在远处远远看着的蓬莱弟子的法诀朝着他们射去。

林同阳毫无障碍地离开了战团。

聂信这才将注意力挪到了天空中的大家伙上。

他们正面还在迎敌,不过敌人越来越近了,似乎再完全靠着灵炎弹也有些不靠谱,大家全都跃跃欲试准备跳出浮槎作战了。

聂信笑了笑说:我们还真是热爱打架这回事嘛。

全体出击随着聂信一声令下,大家齐声低喝了一声,仿佛体育课散场似地,一下子就走空了。

整个舰桥里就留下了天闲老人、江不信、莫天等人,他们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外面正打得热火朝天,还是自顾自地在玩着灵能,互相打着机锋,玩着灵能解题、灯谜之类的玩意,好不痛快。

要是知道他们几个现在居然都在浮槎上,恐怕借对方所有人一个胆子,也不会有这番战斗了吧。

虽然聂信说是全体出击,但还是留下了足够的人来掌控炮位。

沐夙和羽恬两人本就不擅长乱战,索性留在了浮槎里,她们两人操控炮位就跟打电脑游戏似地,很是熟练,虽然略显得谨慎,也没有不把目标不打爆不放手的决心,可风格绵密细致,敌人等闲都没办法靠近浮槎。

钻出了浮槎,最为夸张的还是小玉。

这家伙虽然平时是很萌很可爱的样子,但碰到了大场面,绝对是个人来疯。

一出浮槎,小玉就化身一道白光,朝着敌人的阵形里狠狠扎了进去,然后碰到个人,这道白光就转折一个角度向着侧面跳开,继续跳向下一个目标,有时候一秒之内,它已经攻击了三四个人了。

它和每个敌人的接触,看起来只是那么个刹那,但就在这刹那之间,小玉或抓或咬,或者索性拿脑袋撞过去。

对方往往皮肉破开,血液还没来得及溅射到小玉身上,它就已经在攻击下一个目标了。

它倒是也不追求一击必杀,仅仅是占了便宜就走,一时之间,敌人阵中兵荒马乱。

张翼轸和墨翔两人却是永远针对同一个目标,下死手地攻击,连自身安全都已经交给了何蔓、大青和汤雪梵来负责。

这幅拼命的打法很快就让敌人有些胆寒了。

他们已经判断出了敌人来自几方,肯定不可能有什么复杂的战术配合,靠着炮火压制,靠着小玉在敌人阵中的折腾,当面之敌也就那么点,不会太多,自然更加无所顾忌。

而且,他们也有底气啊,背后的浮槎里就有好几个强力修士呢,真的要是碰到了什么危险,他们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别看那几个家伙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正在自顾自地玩,凭着他们金丹期巅峰的修为,什么情况不是了然于心呢?何蔓看了看空中,聂信已经独立去对付幽星邪殒术了,既然他说有办法,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何蔓闭目沉思了大概有那么几秒钟吧。

当她的眼睛重新张开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

在聂信身边,她永远是温婉明媚的时尚少女,可现在,当她掣出长剑,第一次穿上了檀季赠予她的那身法宝丝衣的时候,没有人敢忽视她。

她长剑点开,赫然是再正宗不过的何家剑诀,她同样达到了以意化形的境界,和聂信不同的是,聂信追求的是完全控制,力求整个剑诀完全在自己预计的时间、地点,针对预定的目标产生他计划好的效果。

在聂信的战斗体系里,一旦让聂信能够这么执行下去,只要能力不足以压制聂信的修士,几乎最终也都得着了他的道。

可是,这种剑诀未免有些拘泥。

只有换上了玉衡枪,精准和锐利才能完美融合在一起,所以说那才是真正适合聂信的兵器。

可对于何蔓来说,她却没有那么拘泥,剑诀里也就多了几分挥洒如意的态势。

当她手中的滚雷波*洒洒地施展开来,仿佛一名书画大家,直接在铺满整个厅堂的巨大画卷上,直接倒上了一盘墨汁,看起来似乎是蛮横不讲道理,但整个画卷却仿佛变得生动了起来。

随着在画卷上不断添加着这样那样的内容,这蛮不讲理的一泼却越来越变成了整个画卷不可或缺的奠基之笔。

何蔓的剑诀施展开来,有时候像是满满一笔淡墨挥洒出云海或者山崖,有时候像是用狼毫蘸着浓稠的墨汁在勾勒嶙峋的山岩,刻画着雄鹰锐利的翎羽,有时候,又像是在用略枯的笔触,涂出老松树的粗砺的树皮……如果何苍生在这里,看到女儿居然能够将何家剑诀用到这个地步,当可以感叹,何蔓的剑法已经很有些青出于蓝的意思,或许威力还不如他,但剑意中的挥洒如意青春激扬,却远不是他这个已经有太多东西需要担心的老牌修士能比的了。

无论大家怎么发挥,最终还是要看聂信是不是真的能解决掉空中的那个**烦:幽星邪殒术。

聂信纵入半空之后,神念牵着一枚枚镌刻完成的灵石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虽然不是太复杂的阵法,但十二枚高阶灵石蕴藏的能量,还是形成了一个相当完整的阵法,引动着空间在哪里震颤、摇荡,一丝丝的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聂信的身上聚集过去,让他整个人都闪亮了起来。

还不够……聂信盘算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汤雪梵出手了……[w w w .bxwx.net]

第二百一十一章炮击封魔洞第二百一十一章炮击封魔洞汤雪梵曾经以事实证明,她是会说话的,并不是哑巴。

只是她以封印了自己说话的能力为代价,换取在关键时刻可以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闭口禅这回事,真不是谁都有能力,有勇气,有耐性坚持下来的。

尤其是汤雪梵在还是个活泼好动的小萝莉的时候,就开始修习闭口禅,这才在她尚未筑基成功的时候,就已经封存起了非常巨大的能量。

汤雪梵不仅遇到了张翼轸这么个或许完美主义得有点过头,但却极为体贴的家伙,爷爷汤腾蛟也看张翼轸很顺眼,加上双方地位相当,应该不会有什么障碍,等再过几年准备停当了就将和张翼轸结为道侣。

同时,聂信、何蔓、墨翔这批朋友也是很温和体贴的,从来不曾在她面前提及过半个字关于她为什么不能说话的缘由。

当然,这是在她暴露了闭口禅之前。

在那之后,大家多少还是有一些好奇的。

汤雪梵是那种温文和煦的性子,对朋友更是诚挚。

对方既然问起,自然也就回答了。

她是修行界几乎万中无一,纵观整个修行界绵延不知道多少年的历史也找不出多少个来的言灵之体。

在修行方面,这种体质很占便宜,是摆明了受上天宠爱的,修习任何功法都非常快,但在其他方面多少有些不便。

言灵之体,基本上就是指其情绪和想象经常能够外感万物,让脑中所想,口中所说,真的发生。

可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些微小事累积起来,也真的会很让人头痛的。

这类体质,也是本身能力越出众,能够影响到的周围事务就越大,偏偏,汤雪梵是可能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一个言灵之体。

只不过她小时候一直心事重,有点悲观忧郁,于是,这种天赋之体也就变成了大家最容易理解的:超级乌鸦嘴。

她自然是受众人宠爱的,而且她性子又是那么内向,很少真的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就算惹了祸,周围的侍从,大人们也都会当作寻常事情,很不在意地揭过。

只是,小时候,汤雪梵自己不愿意这样。

她是个尤其沉默的孩子,知道自己说的那些不好的事情说不定就会变成真的,索性她什么都不说了。

家里人担心也好,斥责威胁也罢,对她完全没有作用。

也就是那时候,汤腾蛟看不过去了,才延请名师,索性让她修习闭口禅。

那样,她就有一个理由可以不说话了。

而且,闭口禅虽然是闭口,但所有的闭都是为了有一天以更灿烂的姿态爆发出来,却也不会让她毁了说话的能力。

闭口禅里有一小半内容都是在讲解如何在完全不发声的情况下,保持住完全的说话能力。

对于已经决定不开口的汤雪梵,那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当时汤腾蛟想的是,反正小姑娘耐性有限,只要不是真的因为不开口而哑了,什么都好办。

可没想到,汤雪梵这闭口禅一修就是到现在。

这东西,一直到九字真言全都放射出去后,才会完全解开。

而且,一个人一生也只能修习一次闭口禅。

当汤腾蛟得知在炼妖塔里,汤雪梵终于动用了闭口禅之后,他可是松了一大口气呢。

这诡异固执的孙女,终于有了重新开口说话的一天了,闭口禅的真言不启动,那自然会一直忍下去,可一旦用过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出现机会,汤雪梵应该就不会犹豫那么久了吧。

当年她是比较悲观忧郁,现在呢,多年修习佛门功法,洗心沥性,性情已经是平稳安然,就算言灵之体比以前更强大了,可却不是完全不能控制了,料想也没关系了吧。

这一次,汤雪梵终于找到了机会动用第二个真言:兵一束紫色的光晕从她身上射出,当光线碰到聂信、张翼轸等人的时候,他们都感觉到从身体内涌起的蓬勃不可阻挡的力量,一股强大的战意充斥全身。

对于那些正在对付对方的低阶修行者的人,这不过是锦上添花,可对聂信来说,这股力量说不定就能决定他是不是能够将幽星邪殒术打退下去。

经过真言加持,聂信觉得自己的战力提升了足足有三成。

这让他吃惊不小,对于他现在的修为来说,三成可是个很大的比例了,尤其是现在,他已经将全身灵能都积聚在了一起。

汤雪梵冲着他看了看,看到聂信气势狂涨,微微一笑。

手中的慈音钵已经展开,一朵朵金色莲花朝着面前的敌人旋转飞去,立刻就将面前的一片敌人打了个七零八落。

聂信并没有朝着下面再看一眼,他非常信任自己的同伴,知道他们绝不会让任何敌人打扰到他。

不管是谁。

更大的信任是他们都没有问过他是不是真的可以解决幽星邪殒术。

聂信咬紧了牙关,一挺玉衡枪,朝着幽星邪殒术的那个巨大的圆球突击了过去。

这绝对已经是他的全力了,聂信将自己的灵能凝聚到了极限,现在,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经络都充塞着灵能,整个人都开始散发着不自然的,危险的蓝色光辉。

甚至,他的整个身体,每一块骨头都因为灵能的震颤开始隐隐发痛了。

哪怕在多等几秒中,他也有可能暴体而亡,变成修行界一个巨大的笑话。

但是,他毕竟是聂信,错误估计自己的力量这种低级错误绝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选择了最准确的时机出击了。

如果在几里外,能够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的地方朝着这边看,那个观众可以看到仿佛是从半空冒出了一支幽兰色的长箭,朝着半空中妖异的巨型圆球射去。

长箭的后面拉着淡淡的一层尾焰,却一点都没有耗散掉,而是仅仅跟随着长箭,一同朝着上方飞去。

几乎只在瞬间,长箭就没入了圆球中……圆球毕竟不是气球,也没有人指望就能看到圆球就这么被捅破,一股清风将这个可怖的圆球吹到不知道哪里去,耗尽最后一份力量掉落在地。

圆球更像是用沉重的液体塑就的。

长箭没入其中,表面只鼓出几个浅浅的气泡。

下一秒,变化发生了。

圆球本来换换下坠的,但却忽然停在了半空。

在圆球上方,忽然鼓出了一块,像是长箭从内部将这个圆球顶了起来,要让圆球重新飞向空中。

聂信成功了吗?大家谁都没看到过这种情况,都是一阵怀疑。

圆球仿佛从内里开始沸腾起来,整个球体开始到处鼓出大大小小的气泡,然后,大团大团凝固起来的灵能瓦解开来,一块块从圆球上剥落,朝着地面掉落下去。

这场面看着很是渗人,一团团的灵能甚至东欧没有落地,就都已经耗散在空气中了,一时之间,整个战场几乎都被黄绿色的古怪的灵雾笼罩了起来。

后退,后退张翼轸连忙命令道。

他们一行立刻退到了浮槎边上,倚靠着浮槎,紧紧盯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无差别射击张翼轸立刻补充命令道:别让任何东西靠近浮槎。

战场上他们已经毫无疑问地占据了主动,现在情况有变,他们也没有要和敌人打乱战的意思。

战场周围还有不少蓬莱的中高阶修士,这场仗怎么都是自己赢,何苦再折腾呢?但孔家、陌香、山庄那边可就糟糕了。

陌香扶着蒙清,看着蒙清脸色惨白。

幽星邪殒术已经是蒙清施术的极限了,若非用他本命元神为引导,以他筑基中期巅峰的能力,焉能施展出如此威力庞大的法诀?可没想到的是,聂信他居然同样用本命元神为引导,再加上一柄厉害无比的元神法器,奋起全力和自己拼了。

聂信能够施展出来的灵能未必便超过了蒙清,可聂信是向来用小钱办大事习惯了的,对灵能的控制几近入微之境,可以说一丝一毫灵能都不会浪费。

而且,聂信没有选择正面扛下幽星邪殒术,用灵能护罩和幽星邪殒术对耗,而是选择了一个点,突入其中,在里面做文章。

聂信对自己也真是自信,要是他的灵能护罩的弱那么一点,要是他对灵能护罩的操控能力弱那么点,他几乎立刻会被幽星邪殒术里面的模拟成剧毒的灵能吞噬,一点渣都不会留下。

可他偏偏还是抗住了……现在,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黄绿色的灵雾,而这些东西可都是有毒的。

蒙清这等水准的修士施展出的这类邪毒法门,可不是那么容易控制住的。

现在,怎么办?陌香惶急地问道:道长……这该如何是好?咳咳,没想到这聂信厉害到这个地步。

蒙清沉郁地说:快走吧。

聂信既然能破得了这招,至少这边,这一次是肯定没办法拿他怎么样了。

陌香朝着浮槎那边狠狠剜了一眼,很不甘心。

如果你还要做什么,呵呵,乌合之众是没什么用了。

你一定要找山庄那边的人来帮你,只有他们愿意出手了,才有机会制住聂信他们。

蒙清低喝了一声,说:快走快走。

陌香扶着蒙清,蒙清拉着自己的两个倒在地上的徒弟,立刻腾身而起。

蒙清既然能施展出幽星邪殒术,对这些灵能拟成的毒肯定是很有研究的,一路上还遇到了几个相熟的修士,大家聚拢在一起,飞身远遁。

蓬莱弟子虽然就在周围,但他们得到的指示,只要在聂信他们落了下风的时候才出手。

可这次,聂信他们显然解决得非常漂亮。

敌人仓皇远遁,己方几乎说不上有什么损失。

消耗掉无数的灵炎弹之类的,向来不在军火商聂信的考量范围。

聂信一直站在半空中俯视着大地,一直到敌人差不多退完了,他才换换飞回浮槎。

刚一踏上浮槎,聂信一口鲜血就喷在了甲板上。

怎么了?何蔓疼惜地说:是受了伤?聂信嘿嘿一笑,镇定地说:没事没事……那个大圆球里灵压太高了,差点着了道。

不过,还是之前把灵能催过头了,现在我修为是修士的,身体还不是……何蔓扶着聂信在舰桥上坐了下来,连忙跑开去找伤药了。

天闲老人问道:干的不错,剑诀、枪术、神念、法诀、法阵……看起来你都有了自己的成见,也都能拿来随心而用来。

可是,这是你寻求的道么?聂信神色肃然,他没有坐在指挥座上,而是立刻站了起来,冲着天闲老人深深一揖。

天闲老人已经察觉了他现在的问题,聂信之前一直遵循的是精准控制,理解灵能本质并且将这种理解变成自己的优势和胜势的道。

基础,只有基础才是聂信最为关注的,这种基于分析、推演、计算的道,索性就被张翼轸等人戏称为算道。

可进入了筑基期之后,他一直在磨砺自己的力量,加强自己对于各种筑基期修士可以使用的能力的磨砺。

以聂信的智慧,只要他愿意学什么,培养哪方面的能力,立刻就会有突飞猛进的提高。

可是,这种力量的提升却是和聂信之前的道没什么关系的。

聂信的确是变得强大了,但就境界来说,他并没有什么提升。

刚才这一战,天闲老人敏锐地捕捉到了聂信的问题。

现在,聂信所崇尚的,至少不是他以前一直追逐着的算道,而是修行界最纯然的战道。

聂信自己何尝不知呢?但被天闲老人点破,他还是立了起来,仔细解释着自己的想法:前辈,我要先救师父。

为了能够救出师父,什么其他的我都可以暂缓考虑。

天闲老人点了点头,说:你自己明白就好。

我可不是为了指责你什么,只是可惜了,你的天赋,要是能够不打,那还是不要打了吧。

我让洛风池替你掠阵,你不必担心那些伙伴的安危。

现在是他们需要历练,你不用。

到了危险时刻,我会出手的。

天闲老人这句话一说,大家都呆住了。

沐夙拿手指捅了捅羽恬,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羽恬没好气地说:天闲老人的意思是,聂信本来天赋很好,练的功法也在正道上,一路下去,将来必然是名震天下,有望飞升的修士。

可现在他的法子不对,虽然很能打,但越能打就越不对,为了让他别再瞎折腾,将来少了个金丹期修士,说不定还是更高阶的可以到镜界去的修士,现在他被禁赛了。

禁赛两字一出,严肃的气氛顿时又化为了泡影。

羽恬这点倒真是让那些长辈们颇为喜欢,有她在,似乎总有好玩的事情。

大家呵呵一笑,便也不把这事情太放在心上了。

聂信这次受了点伤,也是该休息一下了。

最近聂信委实是太忙碌操劳了些。

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墨翔笑着问道。

聂信沉吟了一下,说:直接去封魔洞。

再不用给什么面子了,这次可是挑衅得厉害了。

孔家、陌香、还有那个什么山庄,沆瀣一气。

这次来攻击 ,我们没收到任何消息,可我真不信孔家和陌香扯起那么多人,就完全没人知道。

都是些各门各派里的家伙,一些散修,这些人可是保不住秘密的。

所谓的正道修行界,这么拉偏架,也太没意思了。

大家都点了点头。

莫天还挺兴奋,说:不就是三个修士么?我们打趴下他们就好了。

张翼轸笑了笑说:其实也未必需要。

封魔洞驻守的修士,说起来是和正道老牌金丹期修士,其实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帮人,还真的未必在乎什么正道修行界的指示,他们等于也是正道修行界的弃儿。

要不是飞升无望,要提高修为都很难了,他们何苦窝在这种地方,想旅游都没有假期的。

聂信哈哈大笑,反问道:那你觉得怎么办?能赶走他们吗?张翼轸摇了摇头,说:一帮老顽固,哪里能那么简单就逐走。

我的意思是,一旦开战,看情况不利,那三个修士有很大可能不会拼死作战。

救走个把人,其实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头痛的还是所谓的正道修行界嘛。

那既然是这样,我们没道理把他们划拉到正道修行界那堆啊。

两边一起打,其实有点头痛的。

聂信点了点头,说:引出来,吓住,威逼利诱让他们走人?张翼轸哈哈一笑,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一天之后,浮槎已经停到了封魔洞。

这时候,正道修行界,昆仑蜀山那边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之前搞出来的那次袭击让他们措手不及。

原先昆仑蜀山还打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算盘,希望息事宁人,可一下,所有的脸皮都被陌香他们一帮人扯破了。

他们那个恨啊,陌香这种人,在修行界勾连甚广,居然真的让她搞出这么档子事情,聂信他们现在做什么,都不会没道理了。

很快,他们就听到了一个让人非常郁闷的消息:聂信炮轰封魔洞。

天闲、莫天、玄名子三人已经和驻守封魔洞的三个金丹修士对上了……[w w w .bxwx.net]

第二百十二章 对峙第二百十二章 对峙封魔洞在泰山深处,其实严格的来说算不得是个秘境,因为和外界隔绝的部分,也就是那个只能容纳一间简单的庐舍,有一泓清泉,几亩薄田的小地方,用于拘禁重要的犯人。

犯人这个词汇自然是不会出现在驻守这里的三位金丹修士口中的,实际上,他们平时对这里的一切不闻不问。

除了犯人要逃跑,或者外面有人闯入,他们仍然专注于自己的清修,哪怕他们自己都觉得修不出什么。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

愿意在封魔洞驻守的金丹修士,总能得到几大门派的特别供应,虽然不是什么非常稀缺的玩意,但总得合着他们金丹修士的身份,不会太差。

也有过一些金丹修士驻守封魔洞日子长了,也没存着什么一定要突破飞升的念头,却不知不觉间都到了那个境界。

但大多数金丹修士会穷极无聊地在那里鼓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打发时间。

封魔洞周围三个金丹修士,居停的地方距离不很远,互相之间也就隔着百八十里,反正都还是在泰山的地界。

比较不同的则是封魔洞外面,有一片小小的园林。

三个金丹修士中的一个,会轮流驻扎于此,以防万一。

这里还居住着一些其他的修行者,以及两位修士。

这些人有的是各门派弟子,轮流来此,多数也是一些不怎么受待见的家伙,被打发过来,约等于流放。

有的门派索性是将要受惩戒的弟子送过来,另外,也有几个各怀鬼胎的散修,目前这里有三人不属于任何门派,其中一个是彭雪方安排到这里来,就近监视这些人对何念生的态度的。

其实,这个家伙之前就是彭枫的老仆,彭枫被压制了修为之后很快就死去,但这个老仆人却一直在这里呆了下来。

按照这位老仆的说法,其他两个散修也很有点问题。

其中一个几次想要进入到封魔洞向何念生请教些什么,似乎也不是什么正派的法门。

可能是得到了点奇怪的魔门功法的家伙。

另一个据说是某个小门派里,因为和师娘私通被逐出门墙,然后在外面又为非作歹,结果又被抓了回来,丢到这里来,不要再丢师门的人了。

这片园林尽是些这种人,自然气氛也颇为诡异。

彭枫的老仆人知道情况不对,在彭雪方通知了他之后,立刻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这里。

剩下的那些自然就都是专门驻守封魔洞的家伙了。

除了金丹期修士,毕竟还是要有人为关在封魔洞的人运送各类物品,处理这样那样的杂务的。

在聂信从上海出发之后,就有一批对于正道邪修的区别非常在乎的家伙开始朝着这处聚集。

可原先的那些看守们,对这些人很有些不以为然。

修行界和世俗界一样,也有得意者和失意者,在这里当看守的,无论他们是什么修为,至少都不算得意者。

一下子涌入了那么多仿佛以天下为己任的家伙来,他们也十分恼火。

到了聂信到达的时候,双方说不上一触即发,却也已经把立场撇明了。

这些看守们完全无意卷入正道修行界内部的纷争,金丹期修士那是没办法,他们必须恪守自己对别人的保证。

但那些普通的修行者、修士,却不必。

一部分看守当即就走人了,那些正道修士冷嘲热讽也好,恶言相向也罢,和他们都没什么关系了。

在他们看来,能够活下去才谈得到立场,死人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当浮槎从山间冒出来的时候,一大帮正道修士立刻就升空了。

在园林这边聚集着的,差不多也有两三百人,其中有四十多个修士。

实力颇为可观,甚至比先前袭击浮槎的那批人还要高出那么点。

这样一大批修士升空,聂信看着也有点头大。

他没想到这批人已经帮着他们完成了逼迫看守们分裂的重任,现在哪怕那三个金丹修士,也完全没了死守到底的意思了。

这些莫名其妙的正道修士们已经完全把他们得罪了。

好像只有他们才会做事,一来就将封魔洞多年贯彻执行的看守方法批驳得体无完肤,还说那是对囚犯的纵容。

要是万一囚犯恢复了神志,一下子冲出来,那他们该怎么办啊之类的问题,看守们都懒得理会了。

在封魔洞那奇特的威压之下,想要逃跑?封魔洞以前最高关押过金丹中期的修士,不也好好的吗?不过,正道修士们接管了山庄也好,那些看守们乐得轻松。

在聂信到来的时候,怎么和聂信交涉,他们也完全不管了。

聂信,封魔洞岂是你能来得的地方。

当时你师父自知罪恶深重,也同意来此闭门自守,这是整个修行界的公议,岂容你一个晚辈忤逆?这是那些人推举出来的一个老年修士所说的话。

聂信撇了撇嘴,都没再说什么。

碰上这种事情,世俗界和修行界同样无奈:傻*总是到哪里都不会缺货的。

所有炮位一分钟准备。

聂信一边吃着何蔓做的煎蛋,啧啧称奇,何蔓的水准已经要赶得上一些顶级大厨了,修行者想学任何东西,果然都是飞速;一边,他就非常淡然地下了命令。

啊?不和他们谈谈?羽恬惊叫道,但她手底下可没停下。

聂信既然说了一分钟准备,那她可就真的准备起来了。

有什么好谈的。

谈到后面还不是打?那干嘛还要那么麻烦?聂信耸了耸肩,连头都没抬一下。

张翼轸也撇了撇嘴,说:无所谓了,先威吓射击两轮,然后等着看情况好了。

张翼轸对那些力图避免正道内讧的修士的心理抓的很准。

面前这些所谓的正道卫士,喊是喊得很响亮的,可真要打起来,真不是对手。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情了。

之前浮槎能够在遭遇突袭的情况下,做出非常及时的反应,击退三百不到的修行者队伍的围攻,就是他们实力的明证。

这边哪怕更强一些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也得相信聂信他们会打,并且还得有人组织起来,指挥他们,才能有和浮槎一较高低的实力。

另外,还有不在浮槎里的那些家伙,现在也正在朝着这边赶来。

蓬莱弟子、何苍生等人,还有檀季、彭雪方、连辉等等,应该都在这里附近了。

另外,还有个苍深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怎么算,聂信觉得自己也不是吃亏的一方,在处理这种事情上,他也就有了更充分的把握。

一整排焰流从敌人头上通过,这可将那些个正道卫士们吓了一跳。

大家纷纷掣出飞剑,甩出法宝,一时之间空中灵光大作。

可是这威吓炮击,传到了薛星闲他们几个耳朵里,就成了炮击封魔洞了。

聂信小友,你这未免也太过跋扈了吧。

老夫辛意全在此,你可敢出来一会?辛意全是三个驻守封魔洞的金丹修士中修为最低的一个,此刻正好论到了他值守。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那帮正道修士们实在是很讨人嫌,可他却不能不管啊。

毕竟要是让聂信突破了他们,接走了何念生,他们这些金丹修士还有脸活下去么?开创修行界历史,可不全是好事啊。

辛意全的已经察觉到对方浮槎中就有高人驻守,也不免心下惴惴,他已经传音给其他两个金丹修士,他们也会很快过来,共同御敌。

你们谁去?天闲老人看向莫天和玄名子。

玄名子立刻站了起来,抢先道:弟子去吧。

他也不多说,立刻就飞身跃出了浮槎。

蓬莱玄名子,敢不领教。

玄名子大大咧咧地拱了拱手,实在是看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尊敬之意。

辛意全哼了一声,说:聂信他不敢出来吗?玄名子淡淡地说:不要那么多废话。

辛意全十分恼火,玄名子也是个金丹修士,他当然也不敢小看。

但对方完全没有对话的意思,这可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方真的强大到了能够和整个正道修行界为敌了吗?不然,这又是什么意思呢?玄名子并不着急动手,辛意全的能力如何,他心里也没底。

不过,既然知道对方是三个金丹期修士中最差的一个,好歹他会有那么点优越感。

自己,怎么也不会堕落到对方那个地步的吧?你可知道,虽然我也觉得那帮人挺烦人的。

可我好歹镇守封魔洞,必然不能就那么轻松放你们过去。

也不能让后面那帮小家伙被宰得太狠了。

我和他们可不是一伙的,可是,只要我们一动手,那聂信,还有你们,可就真的都没有了回头路了。

辛意全意兴阑珊地说,他对打架这回事的兴趣,可真不是那么高。

玄名子摇了摇头,说:上一次,薛星闲和辰鸢来浮槎上谈。

谈完之后,大批人马出现了。

我们懒得提,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伏击,袭击,叫阵的,层出不穷,可那又怎么样?我是蓬莱的,蓬莱可不是什么正道修行界的一员,谁也管不到我们。

聂信也是。

受了欺负不还手,可不是咱的风格。

辛意全叹了口气哦,拱了拱手,说:如此,那就要领教了。

玄名子觉得辛意全这番言语作为,虽然意气消沉了点,一点没有金丹期修士应该有的锐意之气,可想到对方在封魔洞周围困守了不知道多少年,心下也不免产生了几分同情。

他平缓地说:希望,你为正道修行界看守封魔洞那么多年,是值得的。

辛意全苦笑了一下,从怀中掣出了一柄长戟。

他用的法宝也是那么特别,长戟这种玩意,从来就不是修行界的那些家伙们乐意用的,耗费材料多不说,威力也未见得比枪啊之类的什么法宝武器强到哪里去。

辛意全居然靠着这种东西在金丹期混迹,那这柄长戟一定有着古怪。

还没等双方交手,一道遁光冲了过来,夹在两人之间,薛星闲来了。

一息之后,辰鸢也已经赶到了。

辰鸢面色铁青,冲着浮槎方面说道:聂信,你非得要这么打一场,搅得整个修行界不宁才甘心吗?聂信从浮槎中飞了出来,悬浮在空中,朗声回答道:我早就说过了,交出我师父,什么都好商量。

你们总是一位纵容他们那些人,上次一战,别说你们全然不知道。

你们已经站在了那边,就别假惺惺地说什么好听的了。

辰鸢怒道:小子够胆。

你可知修行一脉维持至今,何等不容易,为了修行界能和衷共济,些许小节算得了什么?你这不好好活着么?成王败寇,不是向来如此吗?薛星闲脸色苍白。

辰鸢这家伙这番话一说,可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哦?成王败寇?忽然之间,一个淡淡的声音冒了出来,那声音就像是在对峙着的双方中间响了起来。

成王败寇,胜者为尊……这不是我魔门的法则么?正道看起来也正不到哪里去啊?檀季忽然冒了出来。

他冲着聂信挤了挤眼睛说:聂信小友,你可看到了……正道居然是这幅摸样。

可有兴趣来魔门啊?我让人给你个护法长老的位置,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檀季只是开玩笑而已,虽然他的确有这个权力,有这样的影响力,可他要是要招徕聂信入伙,早就干了,何必等到现在呢?檀季周围一看檀季出现,神色都变了。

驻守封魔洞的另外两个金丹修士,立刻也都从各自栖身的地方飞了出来。

檀兄,这事情你真的要搀和么?三位驻守金丹修士中最强力的郭烈沉声说道:修行界是不是分裂,我不管,可你要是想要救走何念生,那却是万万不行的。

天闲、莫天,你们也别闲着了,都出来好了。

不就是比比谁家金丹期的人多么?檀季嘿嘿笑着说。

天闲和莫天两人互望一眼,哈哈大笑着也飞到了空中。

说得好,今天,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修行界的一大盛事了。

天闲老人呵呵笑着说:九个金丹修士已经在这里了。

多少年没出现如此盛况了,不管是为了什么。

一声佛号从远处飘来,少林的那帮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也赶了过来。

为首的大和尚笑嘻嘻地站到了聂信身侧,冲着天闲等几人不满地说:虽然我和你们不算很熟,可我说了要帮忙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也不带撇下人家的。

大和尚语气轻快,可这番话却让大家雷得不行,少林寺现在果然越来越古怪了,连这种和尚都跑出来了。

但少林寺的家伙一到,力量又扭转了过来。

虽然这边想要攻破封魔洞的的队伍强劲,可那边守护封魔洞的阵容也很华丽。

双方就如此对峙这,大战一触即发。

辰鸢冷哼了一声,说道:聂信小子,早觉得你不对劲。

没想到你和魔门早有勾结,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聂信叹道:我对正道修行界没兴趣,对魔门,也不算有多大感觉。

我只是想救我师父出来,他不应该被关在那里。

如果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必须一战……那就战吧。

聂信掣出了长枪,而此刻,天闲也顾不上让他收手了。

这一战,只要打开了,聂信必然得战斗,他必须得战斗。

聂信看着近处的这些金丹期修士,看着不远处畏缩不前的那些正道卫士,又看了看更远处的天际线上,一个个黑点出现,密密麻麻地,那是那些各门各派前来支援的吧。

现在这一战,恐怕已经和何念生没什么关系了,这是正道修行界内部矛盾和外部矛盾的集中爆发。

聂信也明白,为什么薛星闲、辰鸢他们要一力阻止他,就是因为一旦正道修行界被扯碎,那以后发生的事情谁都不敢说。

大家其实内心深处也并不害怕什么邪修,魔门,真正的顶尖修士都明白,那不过是修行界的国家关系罢了,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利益和需要。

聂信也在犹豫,他想要救出师父,可是,救出师父这件事情,需要承受那么大的重量吗?师父出来之后又会如何想?师父是个奇怪的人,他一直是很烦那些压力的,也不愿意搀和到修行界的种种纠葛中去。

上一次他搀和进去了,去了云梦泽,去了悬河洞府,所以他最终来到了封魔洞。

这一次再把他搀和进来,师父又会是什么结果呢?聂信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什么。

他长枪指向了前方,催起灵能,还一边在说:你们决定了吗?真的要阻挡在我面前?之前看到对方的修士阵容的时候,镇守封魔洞的三位金丹修士就已经有些胆怯了。

聂信这边居然有天闲、檀季这两个家伙在,还有莫天、玄名子两个略弱一些的,就已经在心里打鼓。

檀季一个人,缠住薛星闲和辰鸢两人都没有问题。

其余那些人一拥而上,自己还要不要命了?当少林那队人马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些恐惧,恨不得转身就跑……可是,此刻他们已经来不及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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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决裂第二百一十三章决裂檀季出现并且站在了聂信一边,像是隐隐暗示了些什么。

聂信的态度一直都是含混的,与其说他对于正邪两道没什么成见,到还不如认为,是正道修行界的所作所为,将他推开了。

当初,聂信在一开始知道何家还属于正道家族的时候,未尝没有过要做点什么事情的念头。

可是,他却碰上了悬河洞府发生的事情,看到了所谓的正道修行界,到底是怎么一副嘴脸。

大概从当时开始,聂信对正道修行界的兴趣,就彻底打到谷底了。

他在修行界的确结识了不少让人感觉到温暖的人,但那和所谓的正道修行界,可着实没什么关系。

现在,这些人在台前幕后,都站在他这边。

至于少林也站在了他这边,则是让谁都没想到。

正道修行界的主流是道家和儒家两脉,释家一脉虽然实力雄厚,却基本不怎么朝着圈子里搀和。

释家的内部极为团结,少林、白马寺、普陀三支最强的力量互相之间一直互通有无,那些修行僧众几乎到任何地方都能得到同样的供养。

少林武僧向来出名,战力是不消说的。

白马寺的白马僧兵,更是修行界少有的骑兵战力,那些灵兽级别的战马,可不是什么门派家族都养得起的。

普陀一脉战力稍弱,但自保无虞,尤其是普陀一脉从来就是乌龟防守流,整个普陀山自成体系,别人想要攻进去门都没有。

要说这些年释家一脉内部一直商量不定的,可能也就是对于一些佛门旁支,却走了邪路的宗流。

最初浙西宗流走得极端,但那些创始者建立起来的理论仍然是暗合佛法的,只是真的比较极端,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和想法罢了。

可到了后来,这些极端的想法、说法,几乎都变成了后人和其他子弟为非作歹的理由、借口。

佛香殿就是如此。

释家一脉要灭掉佛香殿很简单,但他们一直没有能达成一致。

当蓬莱借着聂信的名头灭掉了佛香殿,释家反而是松了口气。

他们不用纠结佛香殿的事情了,也不用辩驳那些说法到底是不是佛法,是应该纠正还是应该铲除了……如果在道家、儒家两脉里,这种事情是不会多考虑的。

但在释家一脉,这确实事关修行者心防是否稳固,修行理论积累是否完好的关键。

从这个角度来说,少林派出两个金丹修士和一种罗汉来助阵,也不算是没道理。

一对一还是一起上?先开始邀战的却不是檀季,而是来自少林的那位大和尚。

到了此刻,聂信等人才知道这家伙法号道勇,还有另外个金丹期的道沢,这次并没有一同到前面来,而是留在后方,正建立一个法坛。

道沢这个金丹期修士很有些水分,战斗非他所长,但在佛法以及使用药物、救治伤病方面,也许称得上天下第一人吧。

道沢因为在佛法方面有着独特的天赋,从开始修行到突破金丹期,仅仅用了二十六年,现在才四十岁不到的道沢,这种修行速度不敢说空前绝后,却也足以让人惊到下巴都要掉下来。

有这么个厉害家伙在后方建立法坛,准备到时候救治伤病,让道勇更加没有了顾忌。

作为少林武僧的统带者之一,道勇就算佛法修行再稳固,却也免不了有些好战,与其说是好勇斗狠的意气之争,不如说,对于道勇这样的家伙来说,可能对于对手的实力和手段的好奇心更占上风一些。

道勇这么一说,面前几人脸色都煞白了起来。

辰鸢怒道:你这和尚好生没意思,少林难道想要就此统辖修行界?却也是休想道勇微微一笑,他身手的那些罗汉们更是连眼皮都没抬那么一下。

他似乎还很开心地说:修行界?再过个百八十年,现在这批修士死的死,去镜界的去镜界,哪里还有什么修行界。

修行界一代比一代强,强了才多少代,可一代代弱下来,却是大势所趋了。

修行界还有东西值得一争的时候,我们释家一脉尚且不在乎,更何况现在呢?道勇是少林里对这事情看得最明白的几个人之一。

哪怕少林,一大帮精研佛法的大师中间,也未必人人都有这样的见识。

对于住持方丈这次决定让道勇、道沢带着一大帮少林最强悍的罗汉来驰援聂信,破开封魔洞,寺内有人反对,也有人支持。

反对的自不消说,可支持的,却也有看到少林可以借此摆脱以往万事不管的姿态,能够在修行界有更大的发言权。

少林的修士数量不少,需要的修行资源当然也不会足够的。

可是,不管是住持还是道勇,持的却都是另外一种想法:修行界,该退出历史舞台了……这个世界,应该属于那些凡人,当他们开始逐渐发现人体的宝藏,人的潜力以及力量的秘密的时候,修行界和世俗界的区别一天天在缩小。

总有一天,修行界的这些人,他们掌握的秘密,终于会再不成为秘密。

或许一个个修行家族,门派会以另外一种姿态出现在世界上,或许同样是高高在上的精英的姿态,但他们归根到底,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已,不那么特殊的一部分。

不仅仅少林这边有人有这个想法,白马寺、普陀山同样有几位大师做出这样的决定。

释家虽然在修行界不怎么搀和,可他们却是和世俗界不断在打交道的一脉,对于世俗界的种种走向,他们了解得非常清楚。

认识到这一点的,自然也不仅仅是释家。

看天闲老人在蓬莱开山之后的布置,对于那些门人弟子的指派安置,似乎也有这样的意思。

正道与邪修从云梦泽开始的一场大战,渐渐已经打不下去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双方有意愿搀和进这种似乎没什么意义的战斗的人,该死的都差不多死绝了。

这本身对于修行界就是一次大洗牌,前前后后陨灭的修士有上百人,修行者林林总总,连那些随便练过几天养气功夫的也算上,也就三四千人。

这批修行界的活跃的暴力分子死光之后,修行界的各种活动都沉寂了下来。

如果放在大环境里来说,假如这一切都是一场为了让修行界和世俗界能够平稳过渡到一起的阴谋呢?如果凡此种种都不过是站在修行界巅峰的那几个幕后黑手在操纵的呢?这难道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修行界的减口运动么?修行界当然需要续存相当一段时间,以一种和以往的高高在上截然不同的姿态。

需要有一些人,掌握着世人看起来神秘莫测的力量和技术,来让他们继续以精英的姿态生活,不被怀疑地拥有漫长的生命和良好的健康,拥有一次次创造奇迹的能力。

可这绝不是以现在修行界大家都捉襟见肘,为了一点点灵石大家都步履维艰地在维持的姿态可以去从容布置的。

更少的修行者,更精锐的修士团体,更精心挑选的弟子、门人,更严格更科学的培养体制,乃至于一个更机动、合理、有弹性的协商机制,这些才是修行界想要的。

同时,这样的一个未来,还需要一个能够横亘修行界和世俗界两端的领军人物。

这个人,会是聂信吗?至少从现在看起来,他是最有机会的一个,哪怕他还不自知。

他是理论物理学家,又已经是个修士,对能量的理解之深,仙俗两界都很少有人能超过他。

同时他还是颇负盛名的车手,企业主,发明家……一连串的身份已经决定了他的举手投足都会受到关注和重视,都不需要他意识到自己的职责,只要他有意无意间继续做着那些渐渐打通修行界和世俗界的边际的事情就可以了。

哪怕为了这个原因,少林都会站出来,站在聂信身后,让他至少公平地去进行封魔洞一役的布置。

可聂信,做得比想象中更好。

那艘浮槎简直是神来之笔,修行界谁曾想过,聂信居然能如此将修行界的种种法门和世俗界的科技结合在一起,搞出了这么个玩意来。

聂信的确是个冲动的家伙,可他做的这些那些事情,在有些人眼里,每一件都在为他自己加分,增加着他在某些人眼里的份量。

同样是为了他能够平衡对抗,九因堂才会站在他这边。

这在很多人看起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九因堂虽说在绝对高手的数量上逊于蜀山、昆仑和少林 ,但它担负修行界日常管理事宜不知道多少年了。

在修行界,它就是类似于朝廷的存在。

那些秘境坊市,都处于九因堂的管辖之下。

他们站在聂信这边,立刻就让聂信多了好几成的赢面。

没有人会觉得汤腾蛟是在胡作非为,没有九因堂站在聂信这边,或者至少保持一个微弱的中立,这整个事情连一点悬念都不会有。

以九因堂和聂信的关系,肯定是早就知道了聂信想要做什么。

聂信的性格又是狂热中带着理性,或者反过来说也很合适,那他肯定得做各种准备工作。

九因堂只要暗地里吩咐一句,保管聂信需要的各种材料,丹药等等都不凑手,再有孟先生等人的帮忙都没用。

可九因堂居然放任汤雪梵跟着聂信一行就来了,这可不是说一句私人身份就可以解释得明白的。

这里可是华夏……私人身份这个说法,几乎没人认可。

汤腾蛟是何等老谋深算的人物?不然他也不会以区区一个修士身份,在九因堂执掌一方,还掌握着九因堂麾下的修士大军。

要不是得到了堂主允可,他怎么敢?林瑾跟着聂信一起来,同样如此。

谁会相信九因堂麾下战力最强的穷奇军的统领林瑾,因为在意自己没有师徒名分的弟子聂信,跟着来趟浑水?九因堂这一次显然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了。

淮南张家也是如此,天工坊、天星殿又何尝不是呢?反正本来他们也不是什么太受瞩目的门派,聂信以诚待之,有了各种成果,他们都一体均沾,能够从中获益,那为什么要放弃聂信,为了个不知所谓的正邪大义去帮那些面目可憎的所谓正道卫士?真正完全不在乎所谓的正邪两道区别的,可能也就是墨家了。

墨翔和聂信从云梦泽认识,渐渐成为了好朋友好兄弟,可这不是羁绊整个墨家的理由啊。

墨翔是在认识了檀季之后,方才得知原来墨家和正邪两道的纠葛都深,一度还是魔门的核心家族之一。

但墨家长老们,家主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让墨翔跟着聂信,还不遗余力地协助聂信打造浮槎,储备灵炎弹,这可是再明显不过的表态了。

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这一次聂信浩浩荡荡地来到封魔洞,如果没有从一开始就阻止他,那么走到这个地步,变成公开的决裂,让修行界从此改换一种面貌,变成另一种阵营对立,就几乎是注定了的事情了。

昆仑蜀山的确是强大的,但聂信这边却有九因堂、蓬莱等等力量,两边对撼起来,可还真不好说呢。

正是因为明白了如此种种,道勇等人才会毫无顾忌地邀站对手,尽快开打……反正这已经是注定了的事情了。

至于最后结果如何,天晓得了。

至少道勇、天闲老人、檀季他们几个完全不觉得自己这边有输的可能。

输?开玩笑……他们这边战力之强,纵观整个修行界历史,也没几次凑出过这种阵容来。

檀季和天闲老人都已经是站在金丹期巅峰的修士了,对方那边呢?金丹后期的薛星闲和辰鸢两人,完全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道勇的能力大家不太清楚,但少林这边从来是不派人则已,派人肯定是那种能解决问题的家伙。

一个能够统领少林僧兵,或许是释家一系排名前五的家伙,怎么也都是非常能打的。

玄名子和莫天可能略弱一些,但相差也很有限。

玄名子战力未必很强,但莫天这个出身三清剑派,出了名的能打的门派的老牌金丹修士,怎么都是杀神一流的人物啊。

至于下面的筑基期修士,这边的阵容更是完全压倒性优势。

江不信、林瑾、何苍生,都是正值壮年,锐意十足的筑基期巅峰的修士,都有执宰一个门派的能力。

少林的罗汉僧众,蓬莱的两代弟子……这是何等可怕的阵容?今天的场面,除非蜀山和昆仑两派的精锐尽出,将长老了门派内的强力修士都派出来,不然绝对解不开这个局。

或许是有人意识到了双方的实力对比,对面的那些个修士也开始有些嗡嗡的议论声了。

谁也没想到纠集了那么多人,却还是比不过聂信呼朋引伴引来的这么一大堆的成名高手。

幸好聂信也已经筑基成功成为修士了,不然一大帮人,却以一个修行者为核心,这事情传出去恐怕就更为奇谈了。

聂信稍稍一想,也忽然醒悟了过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双方都已经将力量纠集到这个程度,今天的事情已经是不由自主了。

不过,无论如何,何念生应该是可以救出来了。

想到此节,聂信的脸上展露出诚挚的微笑。

他冲着薛星闲说道:前辈,我还是那句话。

放出我师父,这是我的要求。

也是我唯一的要求。

当然了,你要说事后接受制裁什么的,我可不认。

我师父的事情,到底谁对谁错,到底是谁对不住谁,大家心里都明白。

以后的结果,想来大家都明白,我和蜀山昆仑,本来就没什么太深的交情。

也就是和几位朋友相交莫逆,以后要是不能再是朋友了,未免有些可惜。

至于其余的,我不靠着蜀山昆仑什么,从来不。

我没什么求着你们的。

我聂信孑然一身地来到修行界,渐渐而有了今天,今天所有我在乎的人,都在这里了。

也别想要挟我什么。

你们决定吧。

我师父,你们是放还是不放。

聂信的语气平缓,但其中的锋芒和神采却是让人不敢逼视。

薛星闲沉吟了一阵,看了看辰鸢,两人不约而同地洒出了法宝,一见两人如此,三位驻守封魔洞的金丹修士互相看了看,也一并上前。

薛星闲淡淡地说:既然如此,大家都明了今日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了。

多说无益,这修行界平淡了那么多年,也该轰轰烈烈一回了。

难得赶得上这种时候,我薛星闲可不会是看客之流。

聂信点了点头,几次见到薛星闲,却唯有这一刻他在明知道最终结果的时候仍然亮出了剑,才真正让人感受到,他是蜀山长老,是站在修行界巅峰的极少数人之一,是一个真正的修行界前辈。

火力全开,自由射击。

聂信转过头,对着浮槎说道。

一束束炽热的焰流划破长空,一场远超大家想象的大战从这一刻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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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风云变色第二百一十四章风云变色进行炮击是一种表态。

聂信没指望这些灵炎弹能够对金丹期的修士造成什么损伤,他命令射击的方向也不是薛星闲、辰鸢他们,而是躲在他们背后的那些正道修行者们。

他也不会去约束那些金丹修士,他们爱怎么打是他们的事情,其他人最好还是躲得远远的,千万别被卷入。

这些家伙随手玩出的花样,都不是一般的修行者能够挡得下来的。

林瑾、江不信、洛风池等人挡在了他们一众人等的前面,隔开了金丹期修士们战斗的区域与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虽说是浪费了几个战力卓著的修士在这边,可总比莫名其妙一道气劲飞来,扫平一片来得强吧。

金丹修士们显然也很心里有数,知道绝不能乱战,不然以他们这些人的能量,一旦撒开了,别说整个泰山区域,就算是整个山东,乃至于半个中国是不是会有点什么地质地貌的变化都很难说。

他们索性飞上了半空,各自分开,大致形成了几团,分别打开了。

三个看守封魔洞的修士直接找上了天闲老人,围攻起他来。

虽然天闲老人修为深湛,有着一身奇妙的法宝,可三个金丹期修士合力,那是何等样的威势?天闲老人又是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动过手了,一时之间居然有些狼狈。

天闲老人的狼狈只是预料不及而已。

他呵呵笑着,一边调整着节奏,一边将对方所有的攻击一一挡下,没过得几下,居然和对方三人打得有声有色,有来有往起来。

双方本来人数就不对等,这下三个对上了一个,其他那些人反而不好围攻上去了。

不管是檀季、道勇、莫天还是玄名子,他们可都是修行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没办法学人家索性抛下一切顾忌,直接三个人就围攻了上来。

莫天一振长剑,抱拳对薛星闲说道:薛长老,我对蜀山的剑意一直是十分仰慕的,还未曾有机会领教。

请?薛星闲冷哼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两人身形一闪,已经在十几里外出现,可两人互相之间的距离却还是刚才那样子,没有丝毫改变。

让我去对付辰鸢?檀季挠了挠头,冲着玄名子和道勇轻松地说: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辰鸢脸色铁青。

檀季压根没有避着他,说这番话的声音响亮,摆明了没把他放在眼里。

辰鸢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对方三人里,他能稳赢的可能也就玄名子了。

檀季和道勇两人的深浅他都没办法看破,更别提要对付了。

可他总不能说,来来来,玄名子,让我赢你吧……檀季已经表示出要出战了,他也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檀季,你也可别太得意了,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辰鸢提振起全身灵能,也不顾忌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身前身后都是许许多多的普通修行者,一剑朝着檀季斩了过去。

檀季微微摇了摇头,心下倒是有些不齿:现在的修行的这帮家伙,到底都修到哪里去了?当年无论正道还是魔门,虽然互相攻伐,各展阴谋诡计,或许也有伏击突袭等等伎俩,但真正到了金丹期修士交手的时候,无不光风霁月,追求的就是胜得要名正言顺,要光彩,要毫无瑕疵。

只有这样,才能在自己的心里,在敌人的心里,深深印刻下这一次的胜负。

现在呢?三个金丹修士围攻天闲倒也罢了,反正天闲明摆着不在乎这个,可这辰鸢,风度委实是差了点。

换个地方吧。

檀季像是随口一说,在招呼朋友出门喝个茶的口气,可瞬间却展示出了莫大的神通。

只见一道灰黑色的光线从他手里射出,直接将辰鸢的剑诀凝聚起的巨大的光剑打得粉碎。

辰鸢只觉得一股庞大的力量将自己一下子弹开,等他终于控制住自己身形的时候,他已经在距离刚才的地方足有一里多的地方了。

他还没完全缓过神来,又是一股巨力用来,檀季一次次这般攻击,连续几次,将两人的战场直接推到了十多里外的地方。

辰鸢也是成名已久的修士,在昆仑当到长老,也不仅仅是修为层级够高就行了,总也得有点手段。

可他完全没想到,檀季居然强大至此,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这几下击退,看起来辰鸢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却是心胆俱裂。

檀季的强大不是他能测度的,只要檀季愿意,刚才那么多次的击退中,辰鸢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无论他是要躲开,要改换方向,甚至在那个巨力接触自己的一瞬间,要改换一下自己身体的姿态都做不到,生杀予夺,都操纵在檀季手里,要是檀季想要他死,他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辰鸢此刻再没有任何信心,觉得自己能够和檀季一战。

要知道,檀季现在连法宝兵器都没拿出来呢,这种老牌修士手里的好东西,肯定是多到他无法想象的。

这里就差不多了。

檀季笑着说:有什么手段就尽管用出来好了。

现在的昆仑,不知道神通是比以前强了还是弱了,可惜当年的那些老朋友,一个个现在都不在了。

辰鸢面沉如水,大喝一声,幻化出漫天剑光,凝成一束束弧线,朝着檀季涌去,将他前后左右的所有道路全都封死,没有任何躲闪的余地。

檀季双手互握,发出轰地一声,好像是在双掌之间压碎了个空气团的声音,但一股庞大的灵力从他双掌之间涌出,朝着四面八方射去,看似没有规律,但一束束灵能刚搞迎上了每一束光剑,全都在空中碰撞在一起。

让辰鸢更面如死灰的事情发生了,每一次的碰击,他预料中那种剧烈的碰撞,震耳欲聋的声响都没有发生。

他射出的无数道剑光触及到了檀季散出的灵能,就好像是初雪遇到了暖阳,瞬间化为无形。

这已经不能算是比试了,基本上就是檀季逗着辰鸢在玩。

辰鸢怒目圆睁,朝着檀季直扑了过去,那些极为凶险的贴身剑诀接连发出。

靠着近身,也许他能靠着檀季反应不及,获得一些机会……在另一边,薛星闲和莫天打得却是天雷地火,热闹不已。

蜀山一脉传下的剑诀也分成几个不同风格的系统,最主要的是冶天、碎星、定海、断岳四系。

薛星闲走的就是碎星这一系,最为强调技巧、剑诀控制,碎星这一系剑诀展开时候光华灿烂,极为优美,也是蜀山著名的美型剑诀。

薛星闲名字里有个星字,年轻时候也曾是蜀山有名的美男子,对于这门剑诀的外形和内在都下了苦工的。

不知道多少年在这门剑诀上的浸yin,让他不仅完完全全掌握了剑诀,更能在前人基础上有所阐发。

在碎星一系的剑诀上,薛星闲实在已经是蜀山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了。

剑诀一展开,仿佛漫天都是星星点点,仿佛漫天星图都立体了,散布在空中,却都能够随着薛星闲的意志,随时变成攻向敌人的杀招。

可莫天也不是易与之辈。

莫天的用的剑有十分宽大的剑身,和长过寻常飞剑几乎有一倍的长度。

说那是斩马刀都有人信,但在莫天手里,这柄可怖的大剑却灵巧异常。

莫天一开始和薛星闲比拼,双方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一个极为微妙的战斗距离,不远不近,两人随时会冲近对方,急促无比地近身搏斗,旋即有拉开一点距离方便使用各种中远程制敌的法诀剑招。

这种打法在两人看来,可能都是非常适合自己发挥的,两人对自己的战力和全面性都有着极高的自信。

可在外人看起来,这两个人的战斗精彩纷呈,激烈无比。

偶尔两人会同时消失,然后半空中爆发出一连串密集的剑刃碰击的声音,等两人再次出现,有一部分人也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两人一打起来,那才叫是风云变色。

他们已经无法留手,也顾忌不到周围人的情况了,一剑剑斩出,落了空的也没办法,很可能就会误伤到别人。

随着两人越大越块,剑诀施展越来越复杂和频繁,方圆二十多里都变得危险万分。

但这种战斗却最是让人血脉贲张,目眩神迷。

一道流散的剑光射中了浮槎。

但却只引起浮槎轻微的摇晃,没有什么损伤。

聂信眉头皱了起来,吩咐道:高度下降两百米,贴地飞行,准备突击封魔洞。

金丹修士们正在酣战,现在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聂信这边在筑基修士这一阶层的中坚战力上,可是占据完全上风了。

道勇闲着无聊,跑到了浮槎上,站在聂信身边,笑眯眯地说:聂信,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听你差遣吧。

难得离开一次少林,总的活动一下活血化瘀是吧?聂信对这个很是有些不着调的和尚也没什么脾气,恭敬地说:大师请随意。

晚辈可不敢多劳动大师的。

道勇哈哈笑着说:封魔洞这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片园林可是个挺了不得的法阵,不破了法阵,封魔洞的入口无法开启,你们进去也是送死。

这个,没人告诉你们吗?聂信讶异道:这倒是从未听说。

这个法阵就是用来限制强力修士进出封魔洞的。

到了筑基期以上阵法才会有作用。

防着看守的修士进去寻仇,也放着里面的家伙杀出来。

不然,你觉着为什么封魔洞这边的各门派弟子,都那么弱?强了没用,而且根本进不去封魔洞的。

道勇嘲讽地说:当初设立封魔洞的家伙,还就爱搞这种花样。

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那家伙也就是在一本随笔里提了那么些。

那本册子现在少林寺藏经阁。

住持方丈专门让我读熟了过来的。

你就放心好了。

聂信冒出一滴冷汗。

读熟了过来的?你以为这是去考英语四六级呢?一晚上拼死多背点单词就能考的出了?可这个法阵虽然聂信是没听说过,道勇也不至于信口开河地胡说,向来还是有相当的可靠度的。

这就让聂信颇费思量,这……到底怎么办呢?聂信一咬牙,说道:如此,就有劳大师了。

这封魔洞,恐怕无论如何我是得进去一次的,为了确认师父现在的状态。

接出师父这件事情,怎么也不能假手他人。

道勇点了点头,说:无妨。

你先管管好眼前这帮人吧。

能驱走……那就驱走把,多杀也是无益。

聂信本来就不是嗜杀的人,当即赞同地说:大师放心,小子自然是有分寸的。

浮槎一路向前,四射的灵炎弹将敌人压制住,偶尔有靠近的,蓬莱几位弟子分布在周围,迅速解决。

这一路朝着封魔洞迅猛突击,居然是无人能挡,眼看着就要进入到园林的上空。

停聂信一声令下,墨翔直接操作着浮槎,稳稳停住。

周围一道道剑气法诀立刻有了固定目标,纷纷朝着浮槎射来。

聂信立刻命令道:全部换魂啸弹,前方分成九个区域,分区域覆盖。

魂啸弹一出,立刻引起敌人巨大的恐慌,大批大批的修行者、修士,稍有不慎就会被晕眩住,哪怕没有人攻击他们,这种感觉也绝对说不上有多好。

可不管是蓬莱还是少林弟子,甚至于聂信自己,都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

敌人的死伤立刻就飙升了一大截。

聂信本来还在担心道勇有什么不快,没想到的是,杀人最多的居然就是少林那拨罗汉,完全不把敌人当人看。

的确也是,他们修习佛法,本就不觉得人和其他万物生灵有什么高下之分,再加上又是少林的核心战力,心如铁石,自然不会存有不必要的怜悯。

道勇飞出了浮槎,聂信紧跟着他。

道勇指着园林里一处式样有些古怪的一个八角形建筑,说:那一处就是阵眼所在。

聂信犹豫了一下,朝着前面飞行了一小段。

对方的修行者和修士现在已经有些仓惶,不敢直接冲上来拦截,倒是让聂信一下子就进入了阵法的范围。

进入封魔洞的那个关口是个奇特的法阵,在整个园林外面布设下的防御法阵同样有几分威力。

几道橙色的灵光立刻朝着聂信涌来,将聂信牢牢锁在原地。

聂信感觉到,仿佛是有一种力量,将灵能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

聂信一惊,但他随即锁住了自己的灵能。

聂信对灵能的细微掌控,让他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和法阵的抽离的力量对抗了起来。

法阵的灵能波动十分诡异,聂信顶住了法阵的抽吸之力之后,小心翼翼地退回到浮槎这里。

道勇笑了笑,问道:感觉如何?聂信眉头紧缩,说道:我有点弄不明白了,这个法阵怎么可能没有灵能供给在支撑?这绝对不是一个靠着汲取周围灵能的法阵元素能够维持的阵法。

对方要是纯以修行者、修士来提供灵能,恐怕都做不到这个地步。

灵能的变化……很奇怪。

道勇点了点头,说道:果然你是个全才,居然能看到这一点。

封魔洞这里原先是镜界通道,这事情你知道吧?看着聂信点了点头,道勇接着说道:镜界虽然不足以形成通道了,但那些聚集灵能的功能还在,将这部分灵能利用起来就行了。

三条镜界通道啊,两条虽然都毁了,可残余部分也一样很珍贵的。

聂信好奇地问:那么……还有条通道,现在到底在哪里呢?道勇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山庄。

聂信心头大震,但他很快就收摄了心神。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道勇说:山庄……到底是个什么存在呢?道勇摇了摇头,指着前方已经蜂拥而出进行截击的敌人,努了努嘴,说:你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么?聂信自失地笑了笑,说:既然如此,等此地事了之后,我再请教?道勇应道:甚好。

浮槎重新开始进行射击,魂啸弹已经将对方大批人马打得落花流水,对方其实是想不出来都不行。

浮槎此刻以灵炎弹射击,就是直接进行杀伤了。

道勇带着少林一众罗汉,迎上前去,和敌人接战了。

几个蓬莱弟子保护着浮槎,聂信让墨翔等人继续呆在浮槎里操作,顺便进行精准的射击。

在这种混战中,知道有朋友在自己身后是很好的,可让筑基期都没到的朋友在混战中冒着太大的风险参与战斗,可就不是聂信愿意看到的事情了。

聂信提着玉衡枪迎了上去,玉衡枪一点一拨,和两个对方的修士战成一团。

对方也知道聂信是整个事情的中心,只要除掉了聂信,事情虽然不会完全就那么结束了,却也有着一些转机,反正怎么都比现在被对方强势压制着强吧?可聂信是何等样的人?一路以弱战强,以少敌多是习惯了的。

现在他战力大涨,更加没有害怕的道理,在对方两个修士中间,聂信应付非常裕如。

有一小群人看着远处,封魔洞这边正在进行着的战斗,沉默无语。

过了半响,一个蒙面的中年修士才沉声说道:老大决定了么?这一步走出去,回头就麻烦了。

不干掉他,以后更麻烦。

另一个蒙面修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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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意料之外第二百一十五章 意料之外很快,战斗就不得不中断了下来。

那些冲上来卫护封魔洞的修行者大军也好,明显占据优势的聂信这边也好都不得不停了下来。

金丹期修士们的大战已经如火如荼,再也顾不上留手,注意到在下面躲着的大家了,大家都只好撑起灵能护罩,想方设法抵挡住流散无状的各种法诀和剑光,期望这一次不至于超过自己能够防御的最大限度,仅此而已。

打得最为疯狂的还要数天闲老人和三个镇守封魔洞的修士这边。

天闲老人的神念极其强大,当他越打越顺手之后,火力全开,威力让三个金丹修士联手都没办法抗衡。

他的攻势像层层叠叠的巨*,将三个金丹修士冲得东倒西歪,不得不全力展开防守。

他手底下施展出来的法诀千变万化,光是一道简简单单的怒焰狂龙斩,本来不过是放射出一道有着龙形的炽热焰流攻击对方,但在天闲老人手里硬是玩出了至少有十几种变化。

最为可怕的是天闲老人有一次同时放出四十多调怒焰狂龙,从各个不同方向朝着对方进逼而去,让对手不得不硬生生受了这一招,好不浪费。

天闲老人这么玩,倒是和另一边辰鸢和檀季作战的时候用得招法差不多,就是让你躲无可躲,只是天闲玩得要比辰鸢高明得太多了。

天闲老人和三个金丹期修士互有攻守,让旁观的大家都难以置信。

天闲老人强大到什么地步了,他难道比三个金丹修士加起来还厉害,甚至要超过檀季吗?天闲和檀季两人到底谁强谁弱不知道,但至少现在表现出来的威势,绝对是天闲打得更斑斓多彩一些。

或许是一开始被对方三人围攻得有些狼狈,现在,无论攻防,天闲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

由守转攻的关键点在于对方三个金丹修士的一次配合失误。

辛意全和郭烈两人在一侧集中攻击的时候,另一个金丹修士钟涵稍微犹豫了一下。

他的确不在发动攻击或是进行策应的最好位置上,而且要强行策应辛意全和郭烈的攻击,他必须得付出点代价。

这点代价不大,无非是可能被天闲抢先压制一手,然后受一点点的轻伤而已。

这种交换在整个战斗中,大家都看得明白,都算得出来……金丹期修士的战斗,有时候的确是很乏味的,大家都强大和聪明到了能够洞察到许多别人想不到,也不敢去想的内容了。

但是,辛意全和郭烈两人却不知道钟涵现在已经在一个关键时刻:他重新修习的一门功法已臻大成,正在突破的关键时刻。

要是这时候受了点伤,这门古怪的功法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停滞不前。

钟涵犹豫了,在三个驻守这里的金丹修士里,他出身最高,原本是昆仑派的。

但他达成到金丹期实在是有些晚,在昆仑已经没有长老的位置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呆在昆仑,哪怕得到的各种供奉比起他在筑基期是要好一些,意义也不大。

左思右想之下,钟涵同意来到封魔洞驻守,这样一来,他能获得的各门派供奉,比起原来的数量要多了将近一半。

虽然三个金丹修士都不能长时间离开,少了许多历练探险的机会,但毕竟是稳定啊。

和世俗界不同,倒是这份驻守的工作,更像是在坐办公室,稳定地等着发薪,等着自己慢慢成长。

在门派里,各种不同的工作、外出、争斗,那才是自由职业者,一点保障都没有。

钟涵的这一瞬间的犹豫怎么能逃得过天闲的眼睛。

就是那一瞬间三人配合露出的间隙,让天闲得以一瞬间斩出三百多道剑光,生生地将冲在最前面的郭烈打得倒飞了出去。

跟着他身侧的辛意全也有点倒霉,一时不查挨了两下。

本来双方激烈交战,来来回回耗费掉的灵能恐怕都够夷平一座城市了,可交战双方全都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有时候一些灵能擦过身上,被灵能护罩弹开,却揉破了衣服这种事情,却是不能算的。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居然两人同时受伤。

天闲老人一下子迫退了辛意全和郭烈,转头朝着钟涵就下手了。

之前攻击那两人的时候,天闲展示出了他疾风骤雨般猛烈的爆发力,但他攻击钟涵的这一手,却显得无比简洁,仅仅只有一击。

但就是这一击,迅若闪电,直接轰在了钟涵的胸前。

虽然钟涵在关键时刻还省的要避开要害,这才没有一下子就被天闲老人斩杀,但这一瞬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的心悸的感觉,却太深刻了。

至此,三名驻守的金丹修士,已经全部受伤。

天闲这才好整以暇地露出了自己的另一件本命法宝:海蜃刺。

这件法宝是他在蓬莱花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才慢慢钻研制作出来的,前后经过了几次修改,前面几个他不满意的版本,都发给徒弟们护身了,只有这一件成品,他一直保存在身边。

说是刺但这件法宝和修行界普遍的以刺命名的法宝的锥体形状大相径庭,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圆筒。

海蜃刺的创意本来也不是来自于修行界那些以格斗刺杀为主的法宝,而是来源于海蜇。

从柔软到迅捷刚硬那一瞬间的转换,带着丝丝的毒,制敌于无可防御,这种状态让当初的天闲目眩神迷,这才有了这番创意。

这东西,可能是目前整个修行界最为凶险迅捷的远程攻击法宝了。

钟涵受了伤,大为惊怒,反而爆发出更大的战力来。

这也是为了不让其他两个同伴觉得自己刚才有怯战放水之嫌,不然,只要他们存了这样的念头,不说这架没法打了,以后三人又要如何相处呢?辛意全和郭烈受伤不重,打到了这个样子,大家都打出了火气,再也没有什么转圜余地。

猛烈爆发出来全部的战力,火星撞地球一般地和天闲对撼上了。

天闲原本是占据防守的位置,以防御化解为主,可骤然夺回了主动,又岂肯轻易放弃,自然是以攻对攻,双方打了个不亦乐乎。

四个金丹修士这样全力展开,别说在底下的普通修行者和修士,就算是其他两处战团,也有些吃不消。

檀季倒还好,毕竟他修为深湛,本来戏耍辰鸢这种货色,玩得也很是轻松,没什么压力。

但另一边莫天和薛星闲的战斗就不是这样了,两人都感受到这边的巨大压力,不约而同地将战团越挪越远。

这下子可苦了同样在远处关注着这里发生的事情的特资委的家伙。

陈琛手里的电话就没停过,不断沟通着附近的各个部门,下达最新的指示。

现在这边的战斗已经差不多波及到整个泰山地域,隐隐传来的轰鸣声,剧烈碰撞的光团甚至将大白天的天空都照亮了好几次,早就已经引起了一些游客们的注意。

他们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只以为是什么独特的地质现象,或者是地震之类。

园区管理部门当然是立刻进行疏散撤离。

另外,周围所有通向这里的道路全部封闭,驻军也纷纷出动,控制大大小小的交通,对一些关键的人和地点进行保护。

特资委另外还派遣了一支队伍协助此事。

陈琛作为负责此事的专员,此刻绝对如同深陷风暴之中。

不过,只要能将此事安定下来,这次立功是不消说的。

作为一个修行者,作为一个政府官员,这个身份可真是够纠结的。

忽然间,电话里自己的几个手下在报告,说有一支看起来有点军事化风格的队伍正在接近战区。

什么人?陈琛问道,她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那上面标记着自己所有能够动员的力量。

在那个位置上,她除了一个连的驻军以及两个特资委的属下之外,没有安排什么人,更别提会去主动接近战团的人了。

不知道。

看起来像是修行者,他们的动作很快,一共有十几个…………啊电话里传来一声惨呼,似乎是自己这个属下被发现狙杀了。

陈琛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浮槎那边看去。

她距离浮槎有差不多三十里,这里也算不得是个安全区域。

如果是修行界的那些人,不管是昆仑蜀山一系的支持者还是聂信这边的人手,恐怕都不会看到特资委的家伙就直接动手,大家其实都是修行一脉,只是在做不同的事情罢了。

那这情况说起来既简单又复杂,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其他人,他们出手了……不管对方的目标是哪边,情况都会更加复杂化。

陈琛果断地开通了和所有人的通话,沉声吩咐道:大家都小心些,情况有变。

乐杨可能死了。

有一帮不知道哪里的人接近战区。

说完,陈琛立刻朝着浮槎那边飞驰过去。

她一定要抢在对方前面抵达那边,好在他之前和聂信有过接洽,又是天工坊的人,只要能抵达浮槎,不管是自己的安全,还是解决事情的渠道,都会有保障的。

正在急速突进的,是山庄的精锐部队。

前一次他们派出的人在聂信手里吃了大亏,折损过半,让山庄的高层很是意外,却也对聂信有了更多了解,更高的评价。

山庄不能容忍聂信的崛起,因为山庄的发展路线和聂信现在在走的路很有点相像。

促进科学技术和修行法门的融合,不断融入到世俗界,掌控各种资源,不知不觉之间将各种修行资源聚集起来,这是山庄的方略。

但多少年来,一直在隐秘中发展的山庄,除了解决了大批量种植各种灵草、饲养一部分中低品级的灵兽之外,在其他方面的进展不大。

山庄的弟子从来都是自己培养,很少接收外面的人才加盟,这样才能保证山庄始终处于隐秘状态。

可是,这些年由于资源越发匮乏,他们探出的步法不得不越来越大,这才渐渐浮出了水面。

在和外界有了更多交集之后,他们犯错的可能性也逐渐扩张了。

接连几次在和聂信有关的事情上犯错,只是让山庄中层中的一些人有些难堪,并不损伤山庄的根本。

但聂信推出的一系列技术、发明创造,却让山庄恐慌了起来。

洁净宝只是个玩物而已,但符咒打印机却太天才了,简单的设计里融合着对灵能本质的精深了解,再之后,发电机、灵罗护盾、空间储存技术……这些都触及到了最根本的修行理论,从材料、方法、观念等等,聂信已经几乎完成了基础构架。

一开始是每人意识到这些切入点,但在聂信开辟出来这种方式方法之后,山庄对聂信的一系列产品,迅速完成了仿制……或者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山寨。

如果聂信是山庄的人,或者他能够和山庄合作,那自然是最完美的情况。

但聂信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他背后有蓬莱,有何家堡,有墨家、张家等等在支持着,现在还有九因堂。

如果放任聂信就这么发展下去,若干年后,毫无疑问他会成为整个修行界的一面旗帜,引领者修行界和世俗界更好地融合。

也就是说,山庄潜伏了不知道多少年,终于等到了现在这个最好的机会,但领导这场修行界**的,却变成了聂信而不是他们。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这才是触及到了山庄根本的大事情。

陌香不明就里地闯入山庄,请求山庄将聂信剿灭,为她和无数枉死的修士们报仇。

而她,则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后来,孔家和其他一些家族的人也都在陌香的串联下附议,拼凑出了三千万灵石的巨额战争经费……山庄本来就准备行动了,现在有人挑出来背黑锅那是再好没有。

这一次,山庄派出的不是经过军事训练的修行者了,而是自小就在融合了修行和军事的环境、体系里成长起来的山庄最核心的战力:天城卫。

这些人自小就都没有名字,以代号称呼,甲字队十二人,这一次全都来了。

在他们身后,还有负责支援他们的若干人,加起来,也就二十五六人吧。

可这二十五六人,全都是修士。

在修士数量上,山庄有着完全的优势,哪怕每个人的战力都有限,对于修行和其他的理解也都未必很强,只是仰仗着山庄充沛的灵能和无比强大的养成系统罢了。

可山庄能够将修士当作消耗品,这一点没有任何其他人能做到。

甲字队的十二人潜伏着前进的时候,聂信下令全部落地,进行地面突击。

少林弟子也从前方撤了回来,由他们来负责上空的防御,挡掉那些危险的散射的灵能,提醒下面的修士和修行者们躲闪。

其他人,如林瑾、江不信、洛风池、林华等等,都回到地面,伴随进行地面突击。

道勇则是扑上前去,绽出全部手段去压制阵法。

到了地面上,聂信提着玉衡枪,毫不犹豫地带领大家向前突击。

林瑾在左,右边是何苍生与江不信,有了道勇压制住吸引住阵法的威力,他们没有太大压力,轻轻松松地就进入了园林,一路朝着阵眼方向笔直冲了过去。

何苍生极为兴奋,自己的弟弟就在封魔洞里,入口就在那片建筑中间。

本来,策动这样一次声势烜赫的大动作,救出自己的弟弟,应该是自己来做的。

可没想到,聂信做了,做得比他预料的好得太多了。

此役之后,谁也无法阻止聂信成为一方豪强,他修为是还有待磨练,可他手里的东西,还有他背后的力量、人脉,实在是太强大了。

不管所谓的修行正道分裂成什么样子,聂信已经有着不小的发言权。

他们几个为箭头,对方简直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除了聂信,一个个都是修行界的大拿。

刚才聂信一个人打两个修士,也没见得就在下风,现在和对方形成阵列对抗,隐隐有着行军攻伐的姿态,对方更不是对手了。

在不到一分钟里,陈琛已经来到了距离浮槎仅有两三里地的地方了。

这时候,山庄那批蒙面人抢在了她的前面,她能明显看到对方就在自己前侧,而且已经注意到了自己。

山庄的黑衣蒙面队伍里分出了三人,朝着陈琛扑了过来。

陈琛咬着牙掣出了手里的灵炎枪,一梭子灵炎弹扫了过去……她不擅长修行界的战斗,她几乎没这方面的能力,可她却绝对不愿意束手待毙。

一发发灵炎弹的爆裂声,应该能够引起前面那些人的注意吧?要是能够提醒到聂信,提醒到自己的两个师妹,或许也是不错的。

这一刻,陈琛真的这么想。

陈琛已经准备闭目待死的时候,变化发生了。

一个白衣如雪的修士忽然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为她挡开了对方的一波攻势。

另外两个修士冒了出来,分头扑向两人。

情况转眼间就发生了变化。

魔门彭雪方,见过特资委专员了。

来人微笑着,向她问候着。

魔门?陈琛的心里一颤……但她也同时松了口气:这下子,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应该都来齐了吧?[w w w .bxwx.net]

第二百一十六章破关第二百一十六章破关这边的战斗果然引起了浮槎那边的注意,一众蒙面人见自己行藏败露,不由得暗叫不好,但任务还是任务啊。

一帮人立刻从偷袭转为强攻,除了分出的那三人继续缠住了彭雪方,连辉和曾叔三人之外,其余九人立刻扑向了浮槎。

他们手里拿着的同样是灵炎枪一类的东西,但射出的却是闪着蓝色光芒的光束。

九人中间,冲在最前面两个拿着手里的枪不断扫射着,压制着这边所有人的行动。

紧随其后的七人将手里的灵炎枪全部对准了聂信。

铺天盖地的光束仿佛要将聂信吞没。

几束蓝色光线射在地面,立刻变成了一团团冰霜凝结起来。

对方手中的武器使用的居然是这类更注重控制的弹药。

虽然不明白里面装载的到底是什么类型的符咒,但没有人想去挨上一两下。

有了神念的聂信,对于各种攻击的反应更快。

但他被面前的敌人紧紧纠缠着,居然腾不出手来应付,不由得暗暗叫苦。

就在这个时候,汤雪梵从浮槎中跳了出来,又一个真言从口中喷吐而出:斗无数到明黄色的光焰从她身上射出,直接挡在了聂信身前,将每一道蓝色光束都拦截掉了,其余的所有光焰全都射向了山庄的蒙面小队。

墨翔和张翼轸合作惯了,这时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们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处理掉这边的威胁,虽然敌人人是不多,但个个都是好手。

看对方全都有筑基以上的修为,手里的武器也非常特别,和灵炎枪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这些武器不是出自墨家,那就是对方仿制的了,对方的技术实力,对聂信这边的力量的研究,都达到了相当水准。

要是这边陷入苦战,天顶上的金丹修士们还没打完,恐怕地面这边就要崩盘了。

墨翔取出长弓,直接连珠射出十四箭。

以他现在的箭术水准,还做不到每一箭都能取准,这一轮射击倒是压制与精准打击相结合,能够取准的全部瞄向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人身上。

张翼轸则是虚虚实实地放出一大片明黄色的剑光,混杂在汤雪梵身上射出的那些光焰里,朝着敌人攻去。

这一招也是十分凶险,一旦对手不查,恐怕立刻就要吃了大亏。

但目前的情况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一下子多出那么多个筑基期的敌人,情况真是有些不妙了。

聂信等人都陷入缠斗,一时之间还抽不出人过来这边,浮槎里也就是一些灵息期的家伙,汤雪梵已经是修为最高的了。

要说让少林的那些和尚下来几个助阵,头顶上的那一道道散逸的剑气灵光却要成为大问题。

反正这整个局面,一时之间居然越发混杂了起来。

好在浮槎上有那么多的灵炎炮,魂啸弹露面得少,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就在汤雪梵靠着闭口禅真言压制对方赢得的短短的这点时间里,羽恬、沐夙等人已经将灵炎炮炮口全都调转了过来,撞上了魂啸弹,直接对这边进行了两波覆盖。

这时候也不挑剔到底打得是不是准,是不是很浪费珍贵的魂啸弹了,大量魂啸弹爆发开的灰蒙蒙的烟雾一般的灵能以及沉重复杂的声波瞬间将这边的九人一起笼罩了进去。

哪怕他们都达到了修士的水准,可毕竟也没遭遇过直接攻击灵魂的武器,还是如此猛烈凶险的玩意,一下子也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别说直接被攻击的这些人,就算是在一段距离之外的彭雪方、连辉、曾叔三人都有些晕眩。

彭雪方大声喝骂道:靠啊,打准点会不会啊?自己人啊不过,他们三个也就是心神稍微有些波动而已,远没有到受到严重影响的程度。

彭雪方这边三人的实力,可是要比山庄的这些量产型修士强太多了。

不过,对方的攻击手段也着实多样,经过严格训练的这帮人虽然心神巨震,但凭着身体本能居然都在不断进行着反击,手里的枪就没停下过,一束束蓝色光焰仍然不断涌现。

彭雪方一挺长枪,直接将一个敌人钉在了地上。

连辉和曾叔也都照此办理,能够跟随魔门少主的忠仆和长老岂是易与之辈?战斗发生之后还不到一分钟就已经结束了。

浮槎那边还在持续压制着这些蒙面修士,彭雪方一点都不着急冲上去,他随手提起一支对手手里的枪,仔细端详着,然后随手扔给了曾叔。

仿灵炎枪的,但仿的真好啊。

彭雪方赞许道:机械性能略逊,但在弹药的实用性上比灵炎枪那些玩意强太多了。

毕竟在别人基础上阐发,就是容易。

聂信这家伙又是狗熊掰玉米的德性,抓着新的玩意,原来的就没精神管了。

曾叔平淡地扫了一眼,又捡起了另外两支枪,收进了乾坤袋。

随着聂信将这种有趣的武器开发出来,渐渐的,整个修行界都不得不正视这种古怪的玩意了。

已经有几个门派、家族都搞出了装备灵炎枪的站队,穷奇军更是已经形成合成化综合化的战力,墨家这个大部分灵炎枪的生产者就更夸张了,墨家子弟现在谁没有一支好用的灵炎枪以及数量充足的弹药呢?墨家完全供得起,甚至大家还有足够的射击专项训练呢。

魔门不能没有这样一支战队,这绝对是一支强大的力量。

彭雪方之前已经和聂信说了此事,但聂信也很为难,他不知道墨家的态度。

如果墨家愿意秘密为魔门生产灵炎枪以及配套弹药,以聂信现在对魔门的观感,和彭雪方的态度,他一点意见都没有。

可是,事情毕竟不是那么简单啊。

彭雪方让魔门的人通过各种各样渠道搜罗灵炎枪,也颇有成果,现在也已经攒出将近两百人的队伍来了。

不过,现在看看,还有别人也在做这样的事情啊,而且干得还真是不错。

彭雪方从地上挟起已经昏迷了的陈琛,朝着浮槎飞去。

他也不再隐瞒身份,大大方方地喊道:聂信,我来帮忙啦,反正你和他们也开打了,我也不怕出现了让你尴尬了。

聂信那边连着几枪避开对手,回头冲着彭雪方点头致意。

彭雪方冲着浮槎这边的几人说道:各位……我和你们还不太熟啊。

鄙人,魔门,彭雪方。

彭枫之子。

何蔓怕冷场了大家不好看,立刻站了出来,笑着为大家介绍道:这是聂信的朋友,我也跟他学了几手呢。

现在战事正酣,别都杵在这里,都干活吧。

一说彭雪方是聂信的朋友,大家更不再说什么,大家互相点了点头致意,就立刻继续投入到攻略园林阵法的战斗中去了。

聂信几次突击受阻,不得不和江不信、林瑾、何苍生几个一起,先在园林里站稳脚跟再说。

彭雪方哈哈大笑,也扑向了山庄这边。

他眼神中满是奇异的光芒。

魔门……到了今天终于可以摆开车马,展露自己的身形了,再没有人能组织他们。

正道已然分裂,聂信这个家伙说不上支持,至少是同情魔门的。

现在正道内讧,一个不会威胁到聂信这边力量的魔门,就算不能是朋友、盟友,至少也可以是个牵制敌人力量的存在。

彭雪方这次一定要站出来就是因为他看明白了这点,看到自己站出来,对于整个事情的意义。

彭雪方报出了身份,园林那边的正道修士也有不少听到了,顿时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聂信勾结魔门,更是成为他们认定了的试试。

彭雪方才不管这些,直接扑向了那些歌正道修士,手里的长枪连连点出,不断杀伤着这些正道修士。

彭雪方和聂信两人,两杆长枪配合,两人轮流进行突刺,连续击杀了对方三人,终于还是打破了双方力量的平衡。

林瑾眉头一皱,不禁也有些纳闷,她反正是不会凑上去和他们配合着形成三杆枪的攻击阵形的。

林瑾统帅穷奇军,和魔门打了不知道多少次,可现在,居然是彭雪方突出奇兵,来帮他们,这叫是什么事情呢?林瑾可以对邪修、魔门不存成见,但要她能那么快就化敌为友,怕是很难了。

不过,有了彭雪方等人加入,战场上的情况立刻有了改变。

短短几分钟里,他们就解决了来自山庄的蒙面队伍,俘虏了其中四人。

然后还非常迅捷地攻击到距离阵眼所在的建筑仅仅只有十几仗的地方。

哈哈,聂信……原来你和魔门早有勾结。

我们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正邪不两立,你师父得死,这帮魔崽子也得都去死一个修士在那座小城堡一样的建筑的屋顶上叫嚣着。

聂信才懒得理他,张手就是两道怒焰狂龙符扔了出去。

他可没有其他那些修士们,渐渐将符咒排除出攻击手段。

在他看来,符咒只有比以前更好用了。

有了神念,有了更为充沛,更能随心所欲的灵能,意味着他可以用海量低阶、中阶的符咒瞬间形成压制。

而且,符咒用灵能真叫一个节约啊。

光是为了这个,聂信就设计出了种种不同的攻击方式。

虽然仅仅两枚怒焰狂龙符,但出手之迅捷是前所未见。

直接轰在那个修士的飞剑上,对方一个趔趄,彭雪方已经攻了上去。

你们还是放弃抵抗吧。

有什么意思呢?江不信叹道:注定了你们一定会输的。

江不信并不嗜杀,而且也非常明白,这些和他们在进行着战斗的家伙,也不过是些普普通通的修行者,修士而已。

他们有着自己的理念、想法,仅此而已。

这些人,如果在以前,在各种场面上碰到了,也就是互相点点头,表示看到了,虽然不会深交,却也不是什么敌人。

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江不信是有些唏嘘了,他虽然擅长战斗,但多数也是比试,而非屠杀。

这种场面,已经很让他有些郁闷了。

江不信的好心被当作了驴肝肺,又是一大帮修士涌了出来,朝着他攻来。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道:我们捣毁了封魔洞的大门,看你们怎么办。

哈哈哈……一杆长枪透胸而出,直接将这个嚣张的家伙钉在了墙壁上。

对方这次从建筑物里跑出来,这批人已经是准备四散奔逃了。

聂信也没准备追击,他急匆匆地冲进建筑。

封魔洞的大门就在这个建筑的地底,甬道一头,一个看起来很像是游戏里的传送门的玩意就是了。

这个洞口很是狭小,也仅限于一人进出。

现在,虽然洞口正在闪着光,似乎一切如常,但周围的一圈圈法阵已经被刚才那些人强行用各种法术轰击抹去了。

聂信目眦欲裂,将长枪重重在地上一顿。

何苍生也随即赶到了,他看了看洞口,叹道:等一下看看天闲前辈能不能修复此阵吧。

聂信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如果不行,又要怎么办呢?难到师父就要一辈子被封闭在里面吗?彭雪方缓缓走来,看着洞口的情形,也是一阵黯然。

理论上,还是有可能让何念生出来的,封魔洞是可以从内部打开的,如果……如果何念生神志清醒,而且修为至少回复到他颠峰时期的六七成,应该i就可以了。

这一点,聂信应该也想到了。

可要做到这事情,就得完全靠何念生自己了。

他们没有决定权,甚至没办法告诉何念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正在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整个地面剧烈震颤了一下。

大家猝不及防,一下子就都跳了起来。

这是?聂信看向何苍生,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法阵不是已经控制住了吗?道勇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边控制住了阵法,他立刻就轻松了下来,于是就搀和进这些事情里,提个建议什么的也好。

何苍生摇了摇头,同样不解道:这我也不知道情况了。

大师?您看呢?道勇耸了耸肩,无奈地说:这是阵法受到冲击的征兆啊,既然不是你们干的,那只有一个解释了。

何念生在里面力图破关呢。

聂信一听,有些诧异,却又像是听到了理所应当的答案。

他镇定地问:这个……封魔洞里不是说是压制修士的修为的吗?道勇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大和尚其实现在是挺无奈的,可做个耸耸肩的姿势,显然更不符合他的身份。

彭雪方冷冷地说:天晓得这里的阵法是怎么设置的。

封魔洞之所以叫封魔洞,是因为它囚禁过我魔门几位前辈,又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以何先生在修行上的种种创举和别出机杼,说不定就有什么旁的法子吧。

地面的震颤越来越厉害,就在此刻,他们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俱都步出了建筑,重新飞向空中准备迎敌了。

敌人又来了,这场战斗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扩大化了。

聂信神念一扫,发现当时炼妖塔前的另外两位蜀山长老也都来了,蜀山可以说是精锐尽出,除了两个金丹修士驻守山门,三大长老都到了泰山。

还有一大票筑基中后期的勇敢善战的弟子。

昆仑也来了两个金丹修士和十七八个筑基期的弟子,敌人势力大涨。

道勇无奈地笑了笑,说:他们这些人倒是来得快。

估摸着还没开打,他们就觉得事情不对了。

其实,从少林派人出现在泰山周围,摆明车马支持聂信一边开始,昆仑蜀山已经意识到这一次正道分裂不可避免,当然就纠集力量来了。

蜀山还顺便将庾绛控制了起来,以免他向好友聂信报信,风声鹤唳到了这个地步,在蜀山历史上也真是少有。

只是要抽调金丹修士以及比较强的筑基修士,谈何容易,虽然两大门派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来得稍稍有些晚。

假如提前两三个小时到这里,恐怕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昆仑蜀山如此,其他门派家族又何尝不是呢?何家精锐子弟已经潜伏到了泰山一侧,和墨家的精锐军力集合在一起,已经准备靠着魂啸弹灵炎枪的强大火力发动突袭。

少林既然摆明了站队,怎么会对昆仑蜀山的动向一无所知?他们的援军也已经在路上,乃至于白马寺的白马僧兵,也已经时隔千年之后又一次全力出击了……这会是一场史无前例的修行界大战么?很多人在担心这事情,特资委的人已经完全没脾气了,他们已经不奢望将所有的消息都封锁干净了,已经在准备处置绝对会让人挠头的后续事件。

但对身处其中的人来说,这里的场面……或许还有些激动人心吧。

檀季淡淡地说了句:不玩了吧?你有同伴来了,我去会会他们。

终于下死手斩杀了辰鸢,轻松惬意,一点压力都没有。

天闲老人打得兴起狂放地一笑,冲着在远处掠阵的玄名子打了个手势。

玄名子嘿然一笑,拿出了海蜃刺,和天闲一起瞄准了郭烈。

两道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灵光在空中拂过……又一个金丹期修士陨落了。

此刻,聂信、何蔓却还在封魔洞门口。

聂信平静地靠着墙坐在地上,何蔓坐在他身边,靠着他。

这份温柔平和,和外面的一切那么不搭调。

聂信闭着眼睛,心里有些苦笑。

筑基修士也不是那么舒服的,有了神念,外面发生的事情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

但刚才,是道勇强行让自己与何蔓留在洞口的……聂信心系师父,不知道自己引起的这一次巨大的波澜将如何收场,的确也不是能发挥全部战力的时候。

一个不能发挥全部战力的筑基初期修士聂信,还是在这里呆着吧。

你小子……也真坐得住啊。

一阵灵光涌动,何念生忽然就从那片波纹中钻了出来。

看到聂信与何蔓,何念生脸上浮起一片宽慰,但嘴里说出来的,却仍然是不着调的话。

来来来,解释一下,这他**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聂信惊愕地吐出两个字,随即,巨大的欣喜充溢着他的身心,他一拉何蔓,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地说:师父你怎么这就出来了?[w w w .bxwx.net]

第二百一十七章最长的一天第二百一十七章最长的一天何念生也有些茫然,左顾右盼了一阵,才终于确信了自己的确是从封魔洞里走了出来。

看到了聂信还有何蔓,何念生长舒了一口气说: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外面那些守卫呢?聂信一愣,立刻用最简单的话将现在的情况说了下。

何念生沉吟不语,他没想到聂信会为了救他,掀起震动整个修行界的一场大战。

当彭雪方等人也参与进来之后,新的修行界实力划分势在必行。

何念生本来就不是什么拘泥的人,对所谓的正道修行界也是一肚子的牢骚。

当初要不是顾忌到何家堡,顾及到自己的哥哥,他恐怕早就有什么行动了,也不会仅仅是在上海,当一个风水大师在哪里混吃等死。

现在,事已至此,他再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心下反而是有些窃喜。

他再不用顾忌什么正道修行界的莫名其妙的立场了,嬉笑怒骂,都在他自己的掌控之中。

没想到,短短几年,你居然已经筑基了。

何念生神念一扫,立刻发现了情况不对。

当初在云梦泽,悬河洞府的时候,聂信的修为才那么点,在封魔洞里几年,聂信怎么居然就筑基成功了?聂信也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师父,你坠魔决的麻烦解决了?何念生嘿嘿一笑,说:你师父我是什么人?要是在外面混吃等死,大概我也无所谓,反正现在这世道,神志不清也有神志不清的好处啊。

可是,在封魔洞里能做什么?还不就是吃饭、睡觉,以及修炼么?几年专心修行,心无旁骛,你觉得我解决不了坠魔决这种小麻烦?何蔓奇怪道:封魔洞不是说要压制修为的吗?师父……你怎么好像没受影响呢?搞明白为什么压制,怎么压制的,有的是办法对付。

何念生理所当然地说:无非是天然的地质特点和材料,以及后天的阵法么?还能有什么?毕竟那么小一点地方,要布置什么大场面也做不到啊。

何念生说得轻松,可他在封魔洞里的经历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封魔洞压制灵能,尤其是和负面情绪相融合的灵能,这也就是为什么能够用来控制魔门修士,使其无力抵抗守卫,这才能让他们一个个乖乖地呆在这里,不想着逃跑。

几乎所有修士都有自己一整套修炼方法,哪怕他们意识到了封魔洞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要相出方法来对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同时,被封魔洞压制的时候,灵能受到压抑,一直熟悉了灵能的身体失去了灵能的供给、滋养,很快就会老化。

有资格被关在这里的修士,都肯定年轻不到哪里去,当年龄这个因素在起着作用的时候,结局就基本上注定了。

那些魔门修士一个个死在封魔洞,不是没道理的。

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让修士活着离开的地方。

但是,何念生却是不同的。

他可不是一般的修士……他早就迈过了修士这个坎,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修为停滞在了比较低的层级上。

但他对各种功法、阵法等等修行基本原理的钻研,整个修行界几乎无人能比。

他可不用拘泥在一种功法上。

而且,何念生原本就有将自己全身修为驱除然后从头开始的经验,还不止一次。

当他下定决心要突破封魔洞的封锁的时候,封魔洞就注定要悲剧了。

他的方法很简单:既然封魔洞压制和负面情绪相关联的灵能,那就把所有这部分灵能全都逼迫出身体。

坠魔决虽然让他一段时间里陷入疯癫,但哪怕发作最剧烈的时候,他还是能够保持每天几个时辰完全清醒,靠着这点时间,他终于艰难地做到了这一点。

断断续续地,何念生差不多用了半年多的时间来将所有灵能驱除,然后,用一种合适的功法重新开始修行,对于何念生来说却是相当驾轻就熟的事情了。

如果在外面,虽然何念生在每天早晚课的时候也很认真,但归根到底,没有那种强大到无法抵挡的力量让他去专注于此,再没有别的想法。

可在封魔洞里,他不可能出去给人讲风水命理,不能去赶赴酒宴和人推杯换盏,也不能去某些拍卖会啊会所啊之类的地方挥金如土,他能够做的事情太有限了,其实,也就是剩下修炼而已。

他不再是早晚两课,而是一课连着一课地修炼下去,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修炼了。

何念生体内的经络、气海的底子都在,这一次因为坠魔决,因为将自己的全部灵能驱除干净,将以前的隐患也尽数驱除了。

虽然很难说这是因祸得福,但重新修炼起来的进度却是非常快的。

他自己可能还没有感觉,因为他必须得用大量的灵能和整个阵法,整个封魔洞的压力对抗,时时刻刻保持紧守内关,避免被封魔洞将自己好不容易修炼起来的灵能再压制下去……长此以往,不管是灵能的浑厚还是凝实程度,都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何念生自己一开始都没意识到这点,直到有一天……封魔洞对他的压力完全消失了。

这意味着他的灵能的凝实程度已经超过了封魔洞所能控制的程度,或者是……超乎了封魔洞的建立者所能想像得到的灵能的形式。

到了这时候,一直埋头苦练的何念生才恍然发现,自己一下子变成了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自己。

何念生现在的这种状况,甚至不能够用现在的修行体系来划分了。

封魔洞里是关过金丹期修士的,那就证明了金丹期修士一样会受到封魔洞的影响和压制,那就证明了,哪怕灵能凝实如金丹,还是不够的。

何念生一时之间也没闹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修行这回事和科学研究有时候很有些相像,除了修行并不能肆无忌惮地做实验。

不过,总的来说,何念生并不反感这种状态。

他知道自己虽然距离金丹期近了很多,但显然不是他突破了金丹期……筑基期升入金丹期的时候,劫云重重,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那种境界上的突破,是必然会引动天地气机的反应的。

但能够摆脱封魔洞的影响,却让何念生的想法瞬间活跃了起来。

他开始想着,什么时候要突破封魔洞,找机会跑出去。

就算没有今天聂信他们攻打封魔洞,何念生也已经有了一整套的计划了,制住一两个给他送日用品和食物的看守,冲出封魔洞对他来说不算很难了。

可问题在于,到底该怎么对付那三个金丹期修士呢?好在,就在何念生设想着各种各样隐匿行迹的方式的时候,聂信他们来了。

来得如此嚣张,如此惊天动地。

在封魔洞里明显感觉到外面的阵法受到冲击,使得封魔洞里的封锁效果大为降低,何念生当然能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那他不努力冲击一把才有鬼。

没想到的是,他一出来就看到了聂信与何蔓,而在这短短几年里,修行界居然发生了如此多如此剧烈的变化。

赶上这场大战,那才叫三生有幸啊。

在封魔洞里枯坐几年,何念生现在就想着好好活动活动筋骨呢。

他这几年里仍然将自己的仪容打理得一丝不苟,并没有一丝一毫落拓的样子,他也不问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到底对不对,会有什么影响,聂信他是不是有些担忧或者后悔。

聂信既然来到了这里,他 绝不会后悔。

那没有用。

一个科学家是不会做没有用的事情的。

这点上,何念生对聂信还是非常了解的。

有什么好玩的法宝么?给我几件,我要出去砍人。

何念生笑吟吟地说。

聂信眼中的神采一闪而过,说道:那是自然,徒弟我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除了两柄品阶不错的飞剑,何念生还取走了罂金铃,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恢复到什么地步,一件范围性的防御法宝绝对有用。

聂信那里大堆大堆的灵丹伤药,他倒是老实不客气地取走了一大堆。

何念生出现在战场上空,那效果要比这边忽然冒出来两个金丹修士还要剧烈。

从来没有人突破封魔洞,从来没有。

何念生再次成为了修行界的第一人……何况,他们这边还真的多了个金丹修士:苍深。

他终于赶到了。

泰山这边的战斗已经传遍了整个修行界,压根瞒不住,苍深原本距离这里就不远,自然是立刻朝着这边赶来。

这么个战将型的家伙要是感到,对局面的影响也颇为可观,要知道,现在这家伙可也是个金丹期的修士了。

玄名子和道勇迎上了蜀山的援军,苍深、何念生以及聂信等人迎上了昆仑的援军,战斗是越来越激烈,越发不可收拾了。

浮槎停在了地面上,一边随时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不断向着空中的敌人射击。

由于弹药非常充足,加上操作的人手也强,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尤其是在阻断对方的互相支援方面,老杨和孟先生就负责观察整个战场,决定射击那里,墨翔、张翼轸、羽恬、沐夙他们都躲回了浮槎里负责射击。

外面的情况,也基本决定了他们这样修为的家伙跑到外面,基本等于送死。

双方都出现了几个因为一时不查,被那些金丹修士的战斗卷进去,结果挨了一两下的倒霉蛋。

如果距离比较远还好,或者碰到的攻击不那么强力,或许还能逃得性命。

可要是挨了一下什么绝招的,基本上当场就毙命了。

可哪怕是这一点,似乎场面上也是聂信这边的人来的运气好那么一些。

到现在为止,只有两名少林弟子和四个蓬莱弟子被误伤,还没有出现陨落的情况。

对方却已经被弄死了三人,还有七人受到重创。

一道道灵光剑气仿佛一场暴雨,洗刷着大地。

那些修为一般的家伙只能亡命奔逃,可对于实力深厚的修士来说,再没有比这更激动人心的场面了。

何苍生迎上昆仑派的援军,一句话也没说,双剑从中间向着两边一张,整个人在空中展开成一个十字,可两道粗硕得惊人的灵光从昆仑派的队伍中间横扫了过去。

不好快躲开哇~一片惊呼声在昆仑派的队伍中腾起。

看到来者居然是何念生,昆仑派上下都震惊了。

阿念何苍生迎了上来,来到了何苍生身边,兄弟两人眼神交汇,双手也就是那么一握。

何念生笑着说:哥哥,现在我可是又比你厉害那么点了。

何苍生豪放地大笑了起来:哈哈,这太好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看你……瘦了啊。

封魔洞里住着,难道那帮守卫居然不给你吃的?呸。

何念生不满地说:痩个屁啊。

整天打坐,腹部脂肪堆积,后来还是用修行手段处理掉的。

兄弟两人居然在漫天战火中聊天打屁了起来,让周围的人俱都侧目。

不过,这两个家伙聊天管聊天,对敌人下手可是随着聊天越来越兴奋而越来越黑了。

何苍生看到何念生攻击力超强,索性为自己的弟弟做起掩护,为他挡开那些流散的,或者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法诀和剑光,让何念生可以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攻击上。

何念生的攻击力,相比于其他那些金丹期修士来,丝毫不弱。

苍深与何家现在的关系说不上亲密,却还是比较和谐的,冲着何家兄弟点点头,也算是见过了,双方不指望有什么配合,互相拖后腿倒是肯定不会。

苍深刚刚进阶,对于金丹期的灵能的感觉,对于新掌握的能力和技巧也还在掌握,但他毕竟是杀伐惯了的,撒开了打,一个人就牵制住昆仑一个金丹修士和好几个筑基修士,也颇足自豪了。

可打了一阵,苍深忽然发现感觉不对,何念生居然一个人压制住了昆仑派所有其他人。

甚至偶尔还腾出手来打几个法诀帮忙自己……何苍生一边防守,偶尔也会短促出击。

聂信护送了何蔓回到浮槎之后,和林瑾、彭雪方一起,三个使用长枪法宝的人简直像是在比赛似的屠杀着敌人。

蜀山昆仑两派的援军到来,局面居然没有被他们翻转过来……五颜六色的灵光已经将天空都染成了彩色的,现在,连百十里外的一些村镇都隐隐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

地面在微微颤动着。

特资委的高层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这种大事,编造再诡异的消息也得撑下去。

特资委内部都出现了混乱,那里的成员,多数也是来自各门各派的弟子,他们的师长朋友,也有不少在这场大战中。

有这边的,也有那边的,特资委能够到现在还能保持对局面的关注,保持对周边的控制,保持内部没有失控,已经足堪自豪了。

思想政治工作,的确是一大利器啊,比下蛊洗脑都有控制力呢。

从白天打到晚上,原来驻守封魔洞的三大金丹修士全部陨落,一众筑基修士,一些更低品级的弟子,伤亡过半。

那些从各方聚集到这里来的修为高低不等的家伙,伤亡几达七成。

蓬莱第二代弟子,包括洛风池在内,四人重伤。

第三代弟子,阵亡四人。

少林弟子,几乎人人带伤……不过这些本来就不将苦禅当作什么事的家伙,除了两人因为伤势过重被强行拖下去,其他人都在战斗。

浮槎前前后后挨了不知道多少下轰击,只有四个炮位还在射击。

辰鸢尸体早就冷了,薛星闲苦战多时之后,终于还是死在了莫天的手里。

可他临死前的反击,也让莫天气息奄奄。

玄名子为了救下师弟,挨了蜀山长老两下,也已经退出战场了。

要不是天闲老人出手及时,加上一直躲在后面的道沢冲向来将人抢下回去救治,恐怕也要陨落了……这一日之内战死的修士,比正道邪修之前打得那么热闹的大战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这样的伤亡还在持续。

可想而知,不论今天到最后是谁先顶不住退出战场,整个修行界再不会是以前的修行界了。

那么多的修士陨落,修行界的力量势必会一下子萎缩下来。

虽然修行界退出历史舞台是一种必然,可是,以这样的方式?又斩杀了一名昆仑修士,何念生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

这是修行界最长的一天,一个个修士从空中坠下,掉落地面,他们久经修炼的身体不会腐朽,而是会剥落成一片片,仿佛变成了灰烬,消散在风中。

到得后来,甚至于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淡淡的兰花、菩提树、檀木混合样的香气,在修行界,这才是死亡的气息,和任何风雅、品味都无关。

何念生越发地悲从中来,他仰天一声长啸,大声喊道:够了吗?是啊,够了吗……何念生知道,哪怕没有自己这事情,修行界可能也会在某天,出现这样的场面。

但这种事情,假设又有什么意义呢?[w w w .bxwx.net]

第二百一十九章不管我的事第二百一十九章不管我的事不知道从哪一方先开始的,双方渐渐地,从战斗中撤出。

他们收拢起亲友、弟子的遗骸、遗物,哪怕在渐渐沉寂下来的战场上再碰上了对方,也会痛苦地将脸扭向一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双方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相比之下,似乎是蜀山、昆仑为代表的传统正道一方付出了更沉重的代价。

正道修士只剩下了寥寥数人,也仅能用于守备各自门派老巢,再也无力出击了。

反观这次站在聂信这一边的,天闲老人和檀季虽然都耗损了许多灵能,但却都没有受伤,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好,然后,他们就将结伴去镜界通道,到另一边继续进行各自的修行了。

可这边还有大帮的金丹修士:玄名子、道勇、道沢、苍深、莫天,以及不知道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品阶的何念生。

经过了一番大战,很有些心得的中坚一辈修士中,林瑾、何苍生也隐隐有着要突破的态势。

至于彭雪方,他一打完就赶紧带着连辉、曾叔闪人,他也不管自己这次到底在这些名义上是被划为同一拨的人关系如何,反正先溜了再说。

他越是这样,大家反而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关键是和挑出来,做了些很有益的事情的家伙,下一次他再露面,很有可能就是在更正式的场合了。

无论如何,魔门作为修行一脉,终于是可以重新站在修行界里,不被视作异类了。

魔门弟子的确式微,出众的人不多,但这一次他们没有付出太沉重的代价。

魔门能够光明正大地重回修行界,几乎就是彭雪方,连辉、曾叔三个人努力的成果。

一时之间,这三人在魔门、邪修里的声望到达了顶点。

大战消歇,接下来的事情才更纠结更麻烦。

双方虽然各自撤出,但还都得配合特资委做一系列工作,平息大战带来的恶劣影响。

修行界的家伙大多不怎么看新闻,可当他们得知电视台将这次时间当作异常地质变动报道了,还是觉得很囧。

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呢?除了各种消息,更需要整理的则是大家的心情,以及这个让大家有些陌生的修行界的各种关系。

原先虽然所谓的正道邪道的划分不太靠谱,好歹是从修行界最初的天人道、混沌道两脉传承下来,再经过了变化而成。

现在双方混杂在一起,正道不是正道了,邪修们却也一点都不怎么邪。

最后的结果,也就是大家都不在纠结在所谓的正邪上了。

蜀山、昆仑在明冥山召集大会,会商各派协作进行防御,勿使敌人乘机袭扰。

明盟因此而形成。

聂信这边这些门派和家族却松散得多,也不怎么可能协调出什么太一致的意见来。

反正他们这边金丹修士数量质量占据优势,倒也不怕明盟挑起战斗。

而且,相比于明盟,明显是这边的战力更强,更严整。

墨家、九因堂、何家,都有成建制,有统一训练的作战部队存在了。

蓬莱虽然受创不小,但大批弟子在实战中得到锤炼,他们本来就是筑基期高阶修士最多的门派,算上他们丰富的修行资源等等,实际上实力比以前更强了。

还有诸多此次大战没有参与进来的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此刻都面临抉择,到底选哪边,还是哪边都不搀和,从此和这个庞大的修行界少往来,自己闭门苦修就好。

大部分的家族、门派离开不了这些大门派和势力,尤其是离不开九因堂管辖下的华夏三大坊市。

没有了坊市、没有了交易,很多小门派小家族也就失去了获取资源继续维持弟子修行的根源。

虽然蜀山、昆仑在筹建自己那边的坊市,但无论是时间还是经营规模上,都需要逐渐养成,绝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仅仅因为坊市,就有大量的中小门派和家族倒向了这边。

他们其实也不用表态,只要和以前一样,来到坊市,该买的买,该卖的卖就是了。

这些问题还在逐渐滕清中,另一个关键的问题冒出来了:山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方面,最有发言权的倒是彭雪方。

这家伙虽然躲着其他人,但现在他肯定不会躲着聂信、何念生他们。

彭雪方已经变成了聂信最坚定的盟友之一了。

至于为什么彭雪方会早早遣出手底下的力量去调查山庄,彭雪方的解释非常无敌:反正修行界发生什么怪事,坏事,屎棚子总是往我们魔门身上扣。

有些事情,我实在没办法,要约束那帮兔崽子真不容易。

另外一些……不管正道中人怎么想,反正不是我干的。

也不是我手底下的人做的。

我相信他们……可是,事情毕竟是发生了。

有些事情虽然不是我耳闻目睹,但以传出消息的那帮正道修士的人品来说,也不至于捏造诬陷我们吧?那就很简单了,肯定有人做了那些事情。

我总得找到他们,知道到底我是替谁背了黑锅吧?这个小规模的重要会议上,大部分都是原先那个所谓正道中的人,彭雪方这么一说,大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何念生倒是很无所谓地笑了笑,问道:你就别埋汰我们了,知道些什么,就告诉我们大家吧。

彭雪方点了点头,说:山庄挺怪异的。

他们不管是经济还是人员,都自成体系。

一开始要找他们的时候,还真有些无从措手的感觉。

不过,修行毕竟是修行嘛,总要有法宝有历练,才能让弟子出得来。

当时我就布下了一些人,专门盯着那些看起来陌生的修行弟子,看看在那些著名的历练之地能有些什么人。

名门弟子自然是不管了,其他的分头盯梢。

魔门弟子这方面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

一部分,最后查出来是一些小门派小家族的弟子,可的确用这个笨办法缀上了两个山庄外出历练的弟子。

既然知晓了山庄存在,之后一切布置就都可以有的放矢。

山庄最主要的有四个据点,长白山雪月岭是其中规模最小的一个。

外面看起来是个不起眼的小村落,但里面有个搭建起来的秘境空间,那边应该是他们训练年轻弟子的最主要的地方。

也是我一开始注意到的地方。

之后才陆续发现了秦岭烈风谷,蜀中天澜山庄,南疆紫晴小筑这几个地方。

当然了,这些名字似乎最近几年也曾有过变化。

山庄一直在调整对外的方略,大概也是因为这些年几条重要矿脉陆陆续续都断绝了供给,或者是储量下降得厉害,这才开始有些对外扩张的态势。

何家的事情就是其一。

山庄虽然非常注意隐匿形迹,但只要他们还在和外界打交道,就难免要露出马脚来。

要说隐匿形迹这回事,毕竟魔门一脉躲躲藏藏打打,和正道修行界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交道了,这方面可也不弱。

彭雪方派出的又是精锐人员,以有心算无心,甚至有几次魔门的暗谍都潜入过山庄的几处基地的外围,大致摸了一下对方的防御情况。

按照那些暗谍打探来的情况,脱胎于万法宗的山庄一脉,将林林总总各种各样的修行学说研究到了极致。

他们现在的体制,和云山科学院有些相像,也是分成不同的学科、课题组,一项项地各个课目上进行推进,力图完整掌握修行体系的复杂知识。

长白山基地除了训练弟子,基本学科是灵能基本研究,如果确认的确是山庄掌握了录灵秘术,很可能就是在这个基地里将其推演开来,变成越发复杂的学说体系,服务于整个山庄。

烈风谷主要进行的是法宝、武器的研究。

一般来说,以那边消耗各种材料的速度和质量来分析推断,他们能够生产的武器已经颇为高端,肯定比墨家能够批量生产的飞剑之流要高一个半个品级。

蜀中天澜山庄则是药物培植,灵丹炼制的研发基地。

按照彭雪方的说法,可能在不知不觉之间,修行界一小半的稀有药材都是山庄生产的。

他们除了攻击自己所需,还能够有相当数量富裕,就通过各种渠道,零零散散地流入到修行界的坊市之内,为他们的组织套换灵石和其他材料。

南疆那边的基地,其实压根不在国境线内。

但是……南疆嘛,对于华夏修行界来说,这可是很大很大一个范围。

基本上历史上前前后后占领过的地方,可能世俗政权会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但修行界从来没有放弃过。

华夏修行界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够看的对手呢。

那边,可能主要是检讨各种功法、法诀之类的特点什么的。

牵涉到很多修行基本原理的研究,甚至有一部分是结合世俗界的科技,来拓展他们的视野。

当然,结合科技进行研究也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世俗界对很多东西的解决方案,要比修行界来得聪明和节省,尤其是节省这一点,让山庄那边尤其着迷。

世俗界的可再生资源、不可再生资源还有得分,可在修行界,基本上只要不是植物动物,都是不可再生资源。

那些金属和玉石等等,绝对不可能从法宝上拆下来回炉重造的。

说到这里,大家都渐渐明白为什么山庄会有仿制灵炎枪的武器,为什么那么看聂信不顺眼,必要除之而后快了。

聂信已经渐渐变成他们的最大的竞争对手。

试想聂信一个人,居然能够超越山庄不知道多少年的潜心积累,人家不抓狂才怪了。

大家奇怪地看向聂信,而聂信则耸了耸肩说道:这管我什么事?[w w w .bxwx.net]

一点点自我反省(情节无关,觉得烦请忽略)一点点自我反省(情节无关,觉得烦请忽略)在稳稳当当地以全勤姿态持续更新一个月之后,终于还是跳票了。

其实是有些动力不足。

《修仙科学院》4月份要结束的,反正这个月和全勤奖没什么关系了,那偶尔跳票,大概也符合读者们对我这个不甚勤奋的作者的理解吧。

《修仙科学院》成绩很滥。

在上架之前我就明白这回事了,虽然我的书从来没有很好看的收藏数,但这次未免也太低了点。

纵然能够仿照以前几本书的收订比,成绩也好不到哪里去。

开新书或者干点别的,当时的驱动力都不很够。

每次开新书我都纠结,都有相当长的筹备期。

之前不管是《野性之心》《时光之心》都莫不如此。

就算是《暗房》这本很短的书,我都筹备了不止一年。

技术流是习惯,也是态度,这是不能敷衍的事情。

不能敷衍读者,也不能敷衍自己。

《数字生命》当初为什么写不下去了?因为那个书缺乏整体的技术储备,写到后面,自己就把握不住走向了,对很多东西没有预先的思考,没办法自圆其说。

然后拖着拖着,就拖下来了。

不过,我答应过要补完的,我会做到。

《时光之心》《野性之心》不怎么依赖技术流,但大家还是能看得出来里面浓重的技术流痕迹。

这些东西,都是要准备的。

《修仙科学院》似乎是走了另一个极端。

在技术体系上的准备比较多,但忽略了情节的控制,当写着写着,提醒自己,也被提醒要减少技术环节的时候,很多当初想得好好的东西,就呈现不出来了。

缺乏情节准备的另一个问题体现在,当我特别忙的时候,要么是没办法按时更新,要么就是容易把情节引向自己容易写容易发挥,而不是最适合故事情节推进的部分。

有时候,这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当自己看到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部分。

无意识的表现,有时候比有意识地分析来的更准确。

读者们大概也能发现,我写赛车啊之类的蕴涵技术元素的现代情节,写得要比修行部分顺得多。

这非常说明问题:我还是应该回去写技术流现代故事。

基本上,那就是纯都市,或者科幻之类的。

都市味十足的文字……或者说,小资味十足的文字,以及大大小小的暧昧桥段,对我来说,似乎都已经变成了本能了。

写这些,我真的在行。

下一本书写什么?这个问题我纠结了很久。

两年多前,我就跟一些人说过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一个需要挑战智商极限的故事。

倒不是对的读者没信心,而是对自己美信心,怕贸然起笔,会到处是bug,那就太没办法过自己这关了。

别人问起我对于写网文的感觉,我一直是说,不管是不是网文,不管什么类型的文体,小说还是小说,故事还是故事。

适合网文的故事那就用网文呈现,仅此而已。

我并不因为写网文,而贬低写作的神圣性。

只是,限于自己的能力,对网文这个领域的掌握程度,以及性格、意志力等等的缺陷,我还没写出过大红大紫的什么作品。

相比于能写一本红书,我很希望,这本红书可以让我毫不羞愧地在扉页上写下题赠,用一本书,向某某人致敬、致谢……以及别的什么情绪。

下一本书可能还做不到这点。

下本书,只是回到自己能写好,能让自己满意,能让自己在轻松的状态下保持速度,还能保证文字、情节乃至于幽默感的发挥的尝试而已。

作为一个连续仆街了几本书的作者,有野心,也不会有太大野心。

埋头写书的同时,总希望自己能够挑战些什么。

只是我复杂的工作的一部分。

生活在魔都,上的几本书都扑,总得在外面找补点回来。

索性老刘这个名号还算响亮,写写各种各样的策划、创意案、剧本也还是挺挣钱的,可假如我真的钻到那个圈子里,那就意味着在这个阵地上承认战败。

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码字者?这个问题怎么讨论都不会有太大意义,将自己这些年来写的东西重新看了一遍,才大致给自己打了打分:文字:80分。

只在瞌睡到死的时候才会出现写不通句子的情况。

文字疏通能力强,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控制文字的结构和节奏。

不追求文字华丽,能够做到超过一般水平的准确表达。

结构:90分。

对小说作品的结构敏感度很高,善于进行长期、中期和短期的情节规划,能够让设想到的任何情节在小说体系内顺理成章地发生。

情节:60分。

通过大大小小的情节、细节推进故事的能力强,但在故事设计阶段有明显的坏习惯,比如历来缺少大反派,缺少激烈对抗的情节,缺乏情节**,容易使情节平铺直叙。

创意:90分。

创意能力很强,能设想出非常多的大小桥段,以及故事需要的有趣元素,并能付诸使用,使其成为故事的一部分。

虽然也容易产生写歪故事的情况,如《野性之心》里的嘉年华等等,但相比于创意新鲜度,这些值得冒险。

知识面:95分。

几乎没有完全陌生的领域,多少还是能扯得头头是道的。

得益于强大的资料阅读、调研能力,以及更强大的阅读积累,忽悠外行基本足够。

知识专精:60分。

其实,除了个别几个熟到已经觉得无聊的领域,大部分领域的知识只是阅读和积累,以及一部分的观察,没有更深的了解以及实务经验。

不敢过于挑战专业性高的情节段落,也正是因为如此。

漏*点:50分。

热血、漏*点的桥段向来不是我擅长的……尤其是看了我写几本书的,大概都明白这点。

知道自己这方面的弱势,也在努力改进。

就自己性格来说,大概热血不起来,也没办法给自己打鸡血什么的,但热血和漏*点桥段,也是可以训练、改进的。

稳定性:40分。

相比于三少在微博上宣称自己已经连续86个月无断更,我是应该找个地缝去钻的。

3月份,拿到久违的全勤奖,本身也是个尝试,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够平衡好更新和其他写作任务。

勤奋一个月,累死累活地,只是为了证明,我还是可以拿到全勤的……网文这个领域,我还是可以做点看得到的事情的。

事实证明,以前果然没把自己逼到太狠,原来还是有潜力可以挖的。

在一边做着各种复杂而麻烦的工作的同时,居然我还是能保持更新。

那么,再推说工作繁忙什么的,也就有些不厚道了。

现在考虑是这样的:4月份,应该在中旬,写完《修仙科学院》。

将《数字生命》最后结尾写完……之前曾经说过要写完,都让老意哥重新开放了vip上传更新,可更了一章之后还是没空写了。

这次不这么干了,一口气写完了再说,也许就直接将结尾发在公众版里,给大家个交代。

(其实我担心的是更新在公众版里大家反而不知道。

)新书攒稿子。

新书开头部分正在翻来覆去地改中,希望自己能满意,编辑能满意,拿出一个能让读者最大满意的开头来。

和以前那些书的开头也许会有很大不同,意识到了自己的优势弱点,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作为一个从来没出版过繁体版的倒霉家伙,也希望这次能有所突破,可怜我连繁体出版商都不认识一个,还得劳烦朋友帮忙呢。

新书,可能会到5月份开。

现在我还处于整理心情和状态的阶段,反复修改开头搞得我心情很糟糕。

希望开新书的时候,能积极地应对各种挑战吧。

新书会是科技技术流,情节设定大概是我有史以来写网文最流畅的一次,准备虽未见得非常充分,但回到这个自己熟悉的领域,心里多少比写其他类型的书更安定一些。

不无裨益。

4月1日完全不想写东西……所以2日断更了。

诡异的反省状态持续到现在,写完了这些字,才稍微好些。

明天恢复更新,直到《修仙科学院》完本。

说不上是什么保证,之前给保证后来还是跳票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

不多说什么,看我怎么做就是了。

我越发知道,有些事情,说和不说,有截然不同的区别。

大概只是因为这样吧。

刘嘉俊格子里的夜晚2011/4/3╔♀┅♀┅♀┅♀┅♀┅╗︴︴︴︴︴︴︴︴︴︴1 ︴︴最︴︴小︴︴︴︴︴6 ︴︴新︴︴︴︴说︴︴︴к︴︴︴︴最︴︴︴︴网︴. ︴︴︴︴快︴︴︴︴︴︴て︴︴︴︴︴︴︴︴︴︴︴∩︴╚♂┅♂┅♂┅♂┅♂┅╝[w w w .bxwx.net]

第二百二十章合作第二百二十章合作在封魔洞一场大战之后,山庄露出水面,也将和聂信的敌对关系挑明了。

短短一个月之内,山庄的战斗部队已经和九因堂麾下诸军发生了连场大战。

山庄本以为靠着自己这边强大的战力,光是修为就可以稳压对方一头,可没想到,林瑾带着穷奇军来回穿凿,几次将山庄的队伍碾得粉碎。

穷奇军虽然修为上略微落后了一些,可他们在使用灵炎枪的战术技术方面比起山庄领先太多了。

他们不计牺牲,互相掩护着将一个个山庄的批量版修士引入死地,然后集中火力狙杀掉。

几仗之后,山庄那边有些胆寒了,终于渐渐停止了对九因堂的攻击。

山庄居然首先攻击九因堂,这点让很多人想不明白。

但说开了也没什么,山庄不太可能去攻击那些门派、家族的驻地。

他们缺少顶尖的金丹修士,缺少攻坚力量,大战刚刚落下帷幕,大家都在谨守山门,先确定自己的立场,等待着双方稳定住局势再说,几乎没有可乘之机。

只有九因堂,分散在各处的分支机构非常多,让山庄总能找到机会。

另外,山庄现在也不可能去攻击聂信。

那一战之后,聂信的地位已经被整个修行界承认,他虽然战力不错,也不过是刚刚筑基而已,总是让人不放心的。

九因堂、何家、墨家对聂信加意保护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蓬莱弟子更是围绕着聂信打造了一个庞大的保护圈。

聂信虽然不太在乎这些事情,可也不会拿自己和周围的人的安全来开玩笑。

加上云山研究所的发展需要,聂信申请了一片土地,建造全新的云山科学院。

这是聂信第一次用科学院这样的名号。

国内有不少企业都有自己的研究、创新机构,也有冠以科学园之名的,但毫无疑问,聂信的这个科学院,绝对是技术含量最高的。

政府方面丝毫没有犹豫,聂信找了个几个相关部门的领导说了一下想法,没几天所有的书面文件,证照全都齐备了。

这种效率前所未见,不光是当地政府,现在连中央都在眼巴巴看着这个云山科学院到底能鼓捣出什么玩意来。

之前那些耸人听闻的东西还没消化完。

这次的浮槎又一次把所有人给震了。

国防部、军方一些人知道这东西是利用修行原理结合现代科技搞出来的,成本之高,恐怕会让人倒抽好几口冷气,比起正在进行的航空母舰计划也想去不远,但是,这种极为灵活的空中战舰,怎么可能不让人觊觎?尤其是想到聂信手里的灵罗护盾技术,想到加强了功率之后完全可以当作简单的防护罩使用的洁净宝技术……组合起来,这基本上就是大气层内最强的空中堡垒了,比起一些游戏里才能看到的玩意都来得强大。

军方要说不动心,那绝对是胡说八道。

浮槎要是能够投入实用,哪怕性能比起聂信给自己定制的战舰型的玩意差一点,也很够看了。

特资委能够控制一部分的消息,主要是不让平民百姓知道情况,引起恐慌。

但这一次封魔洞之战牵涉到的人和事太过于庞大,特资委也只能再次调低了目标,只控制到不引起恐慌而已,只能隐瞒住最关键的内容。

他们甚至不得不以毒攻毒,自己制造出非常多明显夸张化了的,不靠谱的传言来刻意冲淡之前流传开的消息造成的影响。

一些海外的情报组织很快也得知了浮槎的存在,一时之间各种传闻和谣言甚喧尘上。

对于军方派遣来的代表,聂信的态度很是友好。

他很明白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封魔洞之战里,山庄首先出手攻击特资委的专员陈琛,山庄将自己划拉到了与特资委为敌的道路上去。

军方和特资委互不统属,可毕竟都是国家机关,同气连枝,针对性还是一样的。

聂信想要持续获得国家方面对他源源不断搞出来的各种和世俗界有关的修行技术采取不干涉不阻挠的态度,必然得拿出合作的姿态来。

修行界一向并不太在意世俗界的国家机器到底是什么态度。

可聂信不能如此,他推出的种种产品,需要获得的各种资源,和世俗界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要是受到抵制阻挠,虽然不是没有解决方法,可那也太麻烦了。

另外,聂信本身就是国家的研究机构出身的家伙,也很明白真正到了一定层级,科学家和他们手里的技术,都摆脱不了政治。

当初他所在的秘密研究机构解散,固然有成果有限,没有能达到预期目标的关系,可也有背后的派系推手。

聂信明白这些,自然不会再给自己找无谓的麻烦。

军方代表对于自己很轻易地就获得登舰参观的资格惊喜莫名,四个校级以上军官在一名国防科工委的少将的带领下,参观了浮槎。

不仅仅飞船的动力系统和火力、储存这些使用了修行界的技术的环节,光是聂信设计出来的多点控制火控系统就让几人很有些喜出望外了。

这种技术对于操作人员的要求太高了,可一旦有人能够顺利操作这些,将全舰的各种火力融为一个整体,那发挥出来的威力绝对比舰长单纯按照一般的火力准则遂行打击来得强。

还有浮槎上极端重视效率的舱室配置等等都很值得借鉴。

当浮槎带着几人到东海上空试飞,并且进行了部分炮位的试射之后,军方代表立刻被征服了。

浮槎有着太出色的机动性能,哪怕在剧烈的海风下仍然一点点的摇晃都没有。

避风的法阵只需要些微电能转化为灵能之后就能使用了。

军方甚至考虑先买个几千组避风法阵来装备所有的飞行器,仅仅抗风这项性能,对于机动力的提高就有很大的作用。

军方同意在东海上空进行试飞,本来就没存着要隐瞒所有人的念头。

浮槎上还有云山科学院的记号,结合前一阵云山科学院不断发布的新产品,后来看到照片的全世界人们都在猜测,莫不是云山科学院早早就有太空远航计划了?不然怎么能搞出那么像宇宙飞船的大气层内的飞行战舰来呢?无论如何,浮槎完全不符合现有气动力学的飞行方式,还是让全世界惊诧莫名,更是对邻国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这已经全然不是科学技术、军事技术上领先的问题了,云山科学院似乎压根就没把现在的科学发展体系,大国之间的互相制衡放在心上,人家一开始就奔着更为高远的目标去了。

聂信这就等于是在帮着国家造势了,当然赢得了各方面极大的好感。

同时,聂信甚至同意以一个相当合理的价格,为军方制造一共六艘小型化的浮槎。

具体的设计方案和价格细节还有待磋商,但军方可以立刻派遣部分人员来云山科学院的新的基地,熟悉浮槎的操作。

自然,这些人也会成为云山科学院最好的挡箭牌之一。

山庄也好、蜀山昆仑也好,他们对国家机器的态度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敌对的。

现在的修行门派和世俗界是越来越掰扯不开了,光是清理世俗界的亲友和业务经营等等,就绝对会让这些门派吃瘪很久。

云山科学院的新楼本来就已经在使用中,大家的感觉都还好。

申请新的地块,一方面是为了建造被命名为不周山的全世界规模最大的电子对撞机,性能和体积都远超欧洲核子研究所的大家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实验各种各样的大型装备,从浮槎一直到新型的灵炎炮等等。

与其说那是个研究所,不如说是个武器试验场。

由于聂信潜移默化地公关活动,国家和军方甚至同意注入部分资金,帮助建造研究设施,并主动提出提供部分人员进入到研究所工作。

聂信也毫不客气地答应了下来。

不过,聂信提出的条件却让这个新的合作者大吃一惊,终于还是想起来了聂信毕竟是国家研究机构出身的,对他这个领域的专才了如指掌。

聂信直接扔了个名单给国防科工委,里面有一大半都是原先聂信的同事,在研究机构解散后,他们有的分散到了各个重点实验室,有的在大学任教,还有些则如聂信一样流入到了社会,在做着各种各样和科学无关的事情。

聂信非常明白,这些人都是智商超卓,情商欠缺的典范,要让他们好好工作,做出什么业绩来,完全是扯淡,只有把这些人聚集到实验室里,他们才会迸发出灿烂的火花。

国防科工委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然后就分头去张罗了。

等这批人到来,聂信的云山科学院可就真正集合了全国最为强大的基础学科理论研究和应用延伸的研究团队。

云山科学院,俨然已经成为了科学界一个非常奇特的计数高地,一块私人的领地。

聂信隐隐有些兴奋。

地下室里,计算机不断汇总分析出来的结果,一点点地验证着他多年以前就曾经有的想法。

可他还是需要一整个团队来做最细致的理论验证工作,然后,一个奇迹或许就将在云山科学院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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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合纵连横第二百二十一章合纵连横从来没有人想过,聂信居然很有些政治家的风范,愿意合作,愿意妥协,愿意以这样的方式获得一个更大的舞台,一个更稳固的前进的基础。

其他的合作也就算了,聂信同意为军方制造浮槎,大大出乎姜桂时等人的意料,倒是张翼轸、墨翔、何蔓他们几个,对聂信的决定很是赞同。

聂信的研究需要大量大量的材料,这些材料不可能仅仅通过修行界的体系去收集,尤其是现在。

当修行界陷入一团混沌,这新的两派对立,战斗不休的时候,想要搞到那些他们需要的玩意就更难了。

可是,通过世俗界的系统就可以做到,修行者不会随便攻击普通者,尤其是代表着国家机器的普通人。

这对山庄的系统也是一圈绞索。

如果山庄仅仅是一个武力团体,聂信还真不见得会采用这样的方略。

可恰恰山庄同样是个以研发为核心的修行体系,逐渐切断他们的各种材料攻击,切断他们几处基地之间的联系,当可以大大削弱山庄的实力,逼迫山庄做出更多不理智的事情来。

聂信的这番举措,让山庄极为郁闷。

和九因堂交恶之后,他们获得各种基本的修行资源的成本高了三成都不止。

几大坊市原本都从来不限制坊市内的交易,税率也低得几乎等同于无,基本上都是靠着九因堂自己的那些经营在维持。

当整个修行界都对坊市习以为常,甚至那些邪修、魔门弟子都得悄悄进入坊市,来获得自己需要的东西的时候,大家并没有当这种存在当作多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一旦坊市的大门向某一方关上了,压力就立刻来了。

蜀山昆仑自己组织的坊市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初步见效,山庄本来是独立的体系,一直靠着大批量的丹药来淘换各种灵石以及其他材料,现在,一下子丹药没了销售渠道,情况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斩断源头、封锁了交易渠道不到一个月,山庄方面就有些忍不住了。

山庄对长安坊市发动了两次突袭,想要劫掠坊市内的资源。

第一次的时候发现得早,经过一场大战之后,虽然有些损失,但坊市还是顶住了突袭。

可第二次山庄吸取了教训,预先遣入了一部分人乔装进入到了坊市,里应外合之下,坊市坚持了四个多时辰,终于没有顶住山庄的强袭。

饶是如此,九因堂也没有让山庄占到多少便宜,整个坊市大部被毁,大批大批的珍贵材料被销毁,真正落到山庄手里的,只有很少一部分。

经过这样一次大战之后,原本采取积极防御策略的九因堂也火大了起来。

九因堂诚意邀请聂信带着浮槎出马,纠集、邀请了各方盟友一起,强袭秦岭烈风谷,一举摧毁了山庄的主要基地之一。

这一战由于九因堂规划得当,他们这边的损失相当有限,对比山庄的凄凉境遇,更让人对他们这边有了信心。

这一役之后,一些处于观望中的大大小小的家族门派,逐渐开始加强了和这一边的接触。

山庄无奈,只能放低了姿态,求取和蜀山昆仑暂时息兵罢战,共同对付咄咄逼人的对手。

整个修行界,也正式从三足鼎立变为了两强相争。

修行界到底最终会走向什么境地,谁都不知道了。

镜界通道大部分时候是冷清寂寥的,鲜少有人跑来这里。

对于低阶修行者来说,镜界通道强大的灵能不仅不能帮助他们修行,反而会大量将他们的灵能抽离身体。

不是修为深厚的金丹期修士,体内灵能已经凝实到了相当程度,靠近这里绝无好处。

可这一日,镜界通道这里居然热闹了起来,在镜界通道的能量能够影响到的范围之外,来自九因堂、蓬莱、魔门的修士、修行者张开了警戒,小心翼翼地,甚至连一只蚊子轻易都无法进入到内圈。

檀季和天闲老人终于决定在同一天先后冲击镜界通道了。

他们的实力全部恢复,之前一直担心的不过是晚辈们无力应付修行界的这场浩劫。

可现在,看看完备弟子们的处置,他们还是挺欣慰的,他们,干得很不错。

金丹修士的冲关都是秘密,更别提冲关时候的凶险了。

现在,更是有大批敌人虎视眈眈,不由得这边不小心。

要是在关键时刻让对方突袭得手,在两位金丹期顶尖的修士在无法抵抗的时候遭受攻击,对他们这边的士气将士非常巨大的打击。

外围的大批弟子驻守,多少能让对方打消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在内圈,还有莫天、玄名子两人掠阵,应付各种情况,应该是相当裕如了。

外围的那些人,感觉还是挺奇怪的,尤其是九因堂和魔门的弟子,之前没多久,他们还在互相搜索对方的踪迹,攻击小股敌人,逼开大队人马。

转眼间,原来的敌人就变成了盟友。

好在修行界这种事情所在多是,大家又都是心智成熟,阅历远超普通人的修行者,大家也能平静地对待对方,进行写作。

不管是九因堂、魔门,还是蓬莱弟子,虽然严阵以待,但气氛还是相对比较轻松的。

他们的戒备,主要还是为了以防万一。

这次天闲老人和檀季冲击镜界通道,来送行的人着实不少,可能更需要保护的反而是这批人。

不信,你再到外面去转一圈看看。

我还是觉得,情况有点不对。

莫天皱着眉头吩咐道:别太远了,出去看一眼就行。

江不信点了点头,掣出飞剑,腾身而起,朝着远处逸去。

莫天这般吩咐,应该不是无的放矢。

在场的中高阶修士,现在普遍都隐隐感觉到了一点威压。

这感觉和镜界通道那粗壮高耸的光柱给人的感觉颇为不同,像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的样子。

修为精深到一定程度,整个人都仿佛是天地万物,是这道法自然的一部分,那种感应,甚至是预感,也会变得越发神秘起来。

我也去看看。

聂信看了一眼正在镜界通道边上互相看着、微笑着,隐隐有些想要比试的样子的天闲和檀季,低声说道。

何蔓点了点头,温柔地捏了捏聂信的手。

聂信和江不信两人,朝着林子深处驰去。

稍后,洛风池也跟了上来。

他们三人形成一组,才会比较安全一些。

如果真的有敌人准备干扰镜界通道这边的事情,必然会有金丹修士来,如果没有准备,那可就是送死了。

忽然,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声叹息。

意味悠长的叹息,仿佛就在他们的耳朵边上响了起来。

旋即,他们看到来人显露出身形来。

那人的面容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面容颇为威严。

宽袍博带,看起来像是唐时贵胄的服装,展露出来的气度颇为不凡。

聂信和洛风池都看向了江不信,江不信耸了耸肩,说:我也不认识。

但他们也没太多畏惧,对方就来了一个,哪怕是个可以和檀季、天闲老人比肩的顶级金丹修士,也不可能一下子干掉他们吧。

他们几个对于自己的实力和战技,还是很有信心的。

来者的脸上露出平和的微笑,朗声说道:可是三清剑派江不信、蓬莱洛风池和何家堡聂信在前头么?老夫昆仑津天,来拜会檀季和天闲两位,烦请三位通传一下。

津天?他还活着?江不信的心头一颤,整个修行界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听说过津天的消息了,上一次正邪大战之前他就已经消失无踪,昆仑掌门都不知道这个门派骄傲到底跑去哪里历练。

这一百多年来没听说他的消息,大家都以为他大概在什么地方陨灭了,没想到,津天却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

津天……是昆仑现任掌门的师叔,也是个传奇人物吧,现在恐怕也是修行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恐怕相比于檀季和天闲前辈,相差也不会很多。

江不信沉着地,低声解释给洛风池与聂信知道。

聂信问道:他来做什么?江不信哼了一声,说:天晓得。

对方既然已经正式求见了,他们也不好就这么杵着,江不信带着两人迎上前去,冲着津天恭敬却又戒备地拱了拱手,说道:津天前辈,请跟我们来吧。

津天笑了笑,在他们后面一百多米的地方缓缓跟着。

消息传到镜界那边的守卫们那里,连莫天都大感惊诧。

津天他到底要来做什么?莫天和玄名子两人严正以待,虽然同样是谦和礼貌的姿态,但实际上却已经将灵能张布到了全身上下,随时能够暴起发难。

津天淡淡地笑着,来到镜界通道边上。

看着檀季,天闲两人,他温和地说:我也是来闯这条通道的。

修行界实在是有些烦乱,觉得,还是和两位一起去另一边闯闯,大家有个照应也好。

檀季笑了笑,说:津天?可是当年跟在冯勤身边的那个童子吗?津天乐呵呵地说:前辈还记得我啊。

都是金丹巅峰的修士了,不用管我叫前辈了吧?之前打得热闹的时候,倒是没有能看到你呢。

檀季淡淡地说。

要不是不乐意莫名其妙地打架,我何苦现在来闯镜界通道呢?再耽搁下去,我怕我也磨不过门下弟子的请求了呢。

津天无奈地说:不过,修行界现在已经微弱如此,大家真的要打下去吗?檀季前辈,既然您认得我,我也就不客气了,希望你们能卖我一个面子。

让这一场大战停了吧,修行界,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津天冲着檀季深深一揖,眉目间都是深沉的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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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每本书上架,感觉都不会一样。

在整个起点的作者范围,在写书纠结方面,大概我都排得上号。

有名的设定党,出了名的写得慢,已经有好几次,从开始设想一本书,到这本书能够和读者见面,中间相隔的时间越来越长。

《数字生命》基本上从来没超过一万字存稿,随写随发,提纲也比较凌乱。

《野性之心》有着比较详细的设定,有着自己想得相对明白的大纲,大致算是贯穿始终没有脱线,除了那一大段被爱并诟病着的超级嘉年华,支线比主线好看,大概真不算是什么好事。

《时光之心》是写得最痛苦纠结的书,它太复杂了。

不知道在里面注入了多少想要尝试新鲜玩意的心情,不知道多少次为自己搞出来的庞大框架而头痛。

这也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尝试复杂的设定,尝试在没有多少人看好的情况下,搞出了双穿越这种仆街题材。

然而,至少《时光之心》不是一本失败的作品。

对于《暗房》,我唯有感叹:时也、运也、命也……其中牵涉到的所谓PK宣传、改作者名等等时间,让我现在都没能完全缓过来。

起点没有了ABT,格子里的夜晚却重新出现了。

《暗房》的成绩一塌糊涂,但我相信,这本书没有让读者失望。

它也没让我自己失望。

毫无疑问,这是一本有诚意的书,假如我在广告公司公关公司工作,光是里面的各种创意拿出来包装成策划案零卖了,都比我写这本书挣的多。

而现在,《修仙科学院》来了。

从我最初有了将科学和仙侠结合起来的念头,到这本书呈现在读者面前,整个准备期长达一年。

就在这一年里,当时引动我的许多灵感的所谓科学修仙已经不再是最新潮的题材,已经有数名作者尝试过了。

但反正我就是这么个纠结却又有着自己坚持的作者,《修仙科学院》还是渐渐浮出了水面。

对我来说,每一本书都不容易,每一本书自然都会寄予厚望。

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努力是有价值的。

我也始终相信,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写法,大家会喜欢的。

在这个月里,我会给《数字生命》第二部补上一个尾巴,或许不那么长,但大致能交代过去的尾巴。

然后《数字生命》复刻版的计划随即启动,什么时候拿出来,那得看进度了。

我毕竟得优先保证《修仙科学院》不出问题。

《数字生命》当时的中断也算是事出有因吧,一下子从很高的订阅掉下去,心里真不好受,从没想到读者们对第二部那么不待见。

而现在,心理状态比当时皮实多了,成绩再差,又能咋样呢?先老老实实写完再说。

《修仙科学院》会有一个承诺:不断更。

更新量也肯定不会少。

过去一个月每天6K不断,算是个良好的开头吧。

《修仙科学院》会是我第一次做到这个承诺。

大家看吧,这事情……说也没太大用。

新书上架了,希望大家能多给点支持鼓励。

点击、推荐、月票。

嗯……尤其是月票。

我由衷感谢大家在之前的一个月对这本书的支持。

《修仙科学院》至少到目前为止,都算不上是本人气作品,大家的鼓励、支持,对我意味着更多。

我就不把长长的鸣谢拉出来了,我记着呢,真的。

读者群:13244973谢谢大家。

国庆快乐。

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w w w .bxwx.net]

第二百二十二章让世界重归平淡你是代表谁来说这个的?沉寂了一小会之后,天闲问道。

津天的神色有了些微松动。

天闲果然是个聪明的人,这个小小的问题也展示出他们的态度。

对立、战争、消耗……谁都不希望这样,但当这是无可避免的结果的时候,他们也不会退缩和畏惧。

可是,当事情可能出现一些转机,让和平、平淡成为一种可能的时候,当然他们也不会拒绝。

昆仑、蜀山到底有多少底蕴,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

长老和掌门之上,还是有几个如我一般的人的。

天闲你应该也见过几个,有些人当初也是参加过仙友会的。

至于檀季前辈,我们可不敢在您的面前拿大,哪怕是我,不过也是您的晚辈而已。

这些人,平时在门派里也不挂职司,甚至没多少人知道我们还活着。

但是,只要需要,我们这些人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这可绝不仅仅是一点分量。

这些人的存在并不是秘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几个。

蜀山昆仑这样的门派历史,几乎和整个修行界的历史一样了。

也曾有过一些盛极一时的大宗派大家族,但现在留存下来的还是蜀山、昆仑,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这些门派背后,总有一些人,不会轻易露面,但他们的每一次出现,都会和门派的兴衰存亡有关。

津天这个被认为早就死掉了的家伙忽然冒出来,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如果这场大战持续下去,恐怕他们那一整批人都会坐不住了。

对此,在聂信这边,可能最淡定的反而是彭雪方。

魔门的历史同样可以追溯到那么深远的历史中去,魔门同样有一些隐藏至深的高手。

他们的脾气可能非常乖戾暴躁,可能更行踪无定喜怒无常,但到了魔门真的面临续存的危机的时候,这些人同样会站出来,哪怕让整个神州处处腥风血雨也会做到自己当初对魔门先祖的承诺。

彭雪方知道这些人,他同样非常明白,津天他们那些人,一定也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不然,恐怕津天他们就不会选择在这个当口出现,和天闲、檀季等人确定了事情之后再去闯镜界通道,而是直接带着一帮人等着他们走了之后,直接杀个尸横遍野了。

修行者从来不会对杀戮有任何反感,越是修为精深的修行者,越是会忘却所有不必要的情绪。

你的意思是,你们那批人都觉得,打下去没意思了?檀季撇了撇嘴,很淡漠地问道。

是没什么意思,从来就没什么意思。

津天承认这点。

其实,以神州大地,以华夏地力之负荷,再死个三四成修行者,大概就能负荷得住了。

不敢说供给多少高阶修士,好歹维持基本的消耗之类的没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死的人已经不少了。

要是再死个三四成,算算也不少人了,就怕到了那时候,想要收都收不住了。

津天的话让在场的大家心头一凛。

果然,这些正道的顶尖修士,在这方面比他们狠多了。

整个修行界再死个三四成?这是个什么概念?这个念头,他们这边从来不敢想。

虽然资源匮乏,但他们这里考虑的也不过是开源节流而已,那么极端的减口策略,实在是太超乎他们的想象了。

你们……觉得要怎么办才好呢?檀季皱着眉头问道,语气里已经有些戒备,甚至是嫌恶了。

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就地停火。

先消歇了兵戈之事吧。

然后,各个门派家族,分治自己的地盘。

整个修行界,也该有自己一套治理方略,比如大家凑在一起,调解门派纷争,集中整个修行界的力量,从外界为修行界获取资源。

神州凡诸九州,可外面还有大好山河呢。

听闻现在就有修行世家在海外拥有各种矿产、田地,来补给神州物耗之不足,这也是个好主意啊。

修行界毕竟是一个所有人的修行界,也不必一定要呆在神州大地上,才算是修行界中人,也不是离了这里,就得是海外散修。

这时节变迁,情况的确是早就不同了。

津天把握十足地说: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大致商讨几条基本的,我即可传音回去。

蜀山昆仑的情况不用多想,我那些老朋友,檀季前辈您听说过的那几个,就能迅速掌控住局面,然后徐徐图之而已。

不过两三年时间,就可以有大的改观。

当大家都看到了好处,将来修行界想闹也难了。

我们这帮人,呵呵,有时候的确是不如世俗界的那些个凡人来得冲动和热血的。

原来那些顶尖修士们居然存着兵变的主意呢,大家越发吓了一跳。

津天就是来刺激他们神经的吧。

而且,津天他冲到镜界通道这里,恐怕也存了别的想法。

津天还的确是在想着些别的,他一直在想,要将修行界的情况稳定下来,光靠着蜀山昆仑背后的这几个人,有些力有不逮,要是檀季和天闲两人能够留下来,哪怕只是几天,情况说不定也会不同。

到时候为了安定聂信这边的心,最多蜀山昆仑他们这边背后的几个修士,天闲、檀季他们一起去冲那镜界通道就是了。

大家背后的核武器都跑到另一边去,势力又重新平衡下来那就好了。

这个想法,委实是有些宏大,却着实让人动心。

可以说,津天的这个想法一旦实现,那等于是个修行界的议会,能够协调处理各种问题。

从现在两方的各种情况来说,的确是能够将他们必须分出个胜负的问题表面化,放到未来的那个修行议会里去分个胜负。

到时候,固然因为修为层级、地位、知名度的问题,蜀山昆仑方面应该不会占下风,会有着巨大的发言权,可聂信他们这边最突出的就是强大的青年修士阶层。

只要两边的势力大致均衡,修行界的这个治理机构没有在短时间里分崩离析,那一段时间以后,可想而知,整个机构几乎一定会落到聂信手里,由他去引领修行界的逐步拓展。

大家都看到了聂信的能力、想象力和手腕,或许都能意识到他的那些技术会给修行界会给整个世界带来的影响。

聂信现在是一个大家都在期待着他做的所有事情的人……蜀山和昆仑也明白,他们不想让这种期待里有那么一丝恐惧戒备的味道。

无论山庄能够为他们提供什么,无论山庄消化吸收聂信的技术并且拿出仿制品的速度有多快……山庄毕竟是在山寨着些什么,可以预见的未来里,这种山寨恐怕还得持续下去,持续很久。

到了多少年后,当这样的事情持续下去,还谈什么蜀山和昆仑这样最老牌的修行门派的荣光呢?这是一个注定要改变的修行界,一个优秀的领导者,远比无休止的无意义的争执来的强。

而且,现在最大的争执,说到底,就是聂信和山庄在争夺未来修行界的领导权而已。

权衡来去,两边的人其实都觉得聂信比较靠谱。

这也是山庄一意要除掉聂信的最深的根源。

原本山庄还没有求取蜀山、昆仑的合作的时候,津天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恰恰是山庄对蜀山、昆仑的靠拢的姿态,以及他们提出的各种建议、要求,让这层迷雾渐渐揭开了。

然后,津天等人秘密会晤了几次,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檀季和天闲对津天的这种坦率态度极为诧异,可将这些话说开之后,大家反而亲近了起来。

也就是说,其实山庄是一定要除掉的,是吗?天闲问道。

没错,他们那帮人挺讨厌的。

津天笑着说:两位,那你们……?留着干什么呢?天闲很淡定地说:本来以为你们想要有什么动作,倒是还有点担心。

既然现在你们也需要聂信……呵呵,那我们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津天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的确如此。

且待我传信给那几位老友,然后我们一同到那边去闯闯好了。

聂信撇了撇嘴,说:喂,你们问过我的意见没有?何蔓紧张地拉了拉聂信的袖子。

在几位前辈面前这般口气,何蔓觉得有点不妥。

哦?是。

津天转过身来,眼神炯炯,他看向聂信的神情是专注、欣赏的。

聂信小友,修行界能有现在这般丰富的景致,真是因为你呢。

这番局面因你而起,也由你来终结,可好?我们,可是将蜀山、昆仑的未来,也一并绑在了您的身上呢。

津天居然对聂信用了您?聂信脑门上开始冒汗,连忙一揖道:不敢不敢……修行界能够复归平静,也是我希望的。

聂信的谦恭显得如此底气十足。

的确,津天今天前来媾和的举动,其实说不上是城下之盟,两边打得热闹呢。

要是大家都掏出全部家底来拼,真的难说最后结果会是怎么样。

津天他们那几个老朋友,加起来绝对有改变整个局面的能力,可他们却还是让津天来了,来这里以张狂平淡的姿态,做这种有些委屈的事情。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也明白,大家都需要聂信……一个男人,能够同时被亲人、爱人、朋友和敌人需要,还需要什么呢?[w w w .bxwx.net]

第二百二十二章能量层级理论哪怕是檀季、天闲、津天这样强大的修士,要通过镜界通道也不是太轻易的事情。

檀季和天闲两人都已经到达了金丹期巅峰,拥有众多强力法宝,并且为了通过通道做了相当长时间的准备,无论是灵能上的还是心神上的。

津天的修为虽然距离他们两人略有差距,也在毫厘之间而已。

昆仑的一代天才,有着随时夺权执掌昆仑,领导蜀山昆仑诸位太上长老的能力的家伙,要说法宝灵丹不够用,那才是笑话呢。

修行界一样得有钱有能力,这三个什么都不缺的家伙,想要通过镜界通道一点难度都没有。

更何况达成一致之后,三人和衷共济,互相配合。

一道道雷光轰击下来,如果单独只有一人,可能应付得会有些吃力,可三人联手展示出来的战力,岂止是三五倍的提升?三重雷劫喷吐直下,却被他们张开的防御阵法轻松化解。

苦战三个多时辰之后,镜界通道终于打开了一条足够宽阔的口,让三人一涌而过。

昆仑、蜀山的太上长老们不会冒冒失失地就这么过来,而是分批抵达上海,住在蓬莱弟子们精心建造,有着极为强大的防御能力,并且能够将内外两重的灵能气息全然隔断的法阵中间的小楼里。

这处建筑,本是为了让云山科学院能有一处终极的掩蔽所,可尚未全部完工,就派上了用场。

蜀山和昆仑各来了两个金丹期巅峰或者接近巅峰的修士,和津天相仿,现在的修行界已经听不到他们这些人的名字了,可回溯多年以前的历史,这一个个名字串联起来,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在蜀山上任掌门之争中败落下来的童思笛,蜀山上任执法长老罗方,昆仑药圃的开创者、上任昆仑掌门孙观,以及整个修行界唯一的一个女性金丹期修士,孙观的妻子董念真。

看到来的是这些人,聂信等人就明白了,他们的确是有能力倾覆蜀山昆仑这样的门派的,他们的修为、战力、人脉,他们能影响到的一脉脉的弟子,强大到了旁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三十啷当岁,就已经成为可以左右修行界的人物。

聂信你有没有点得意啊?女性修士,不管修为高低,总会将相当注意力放在外形上。

董念真也不例外。

现在恐怕她自己都不太记得到底已经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却还是三十上下的宫装丽人的形象。

这下子问话,居然很有些爽朗娇憨的味道。

聂信不敢唐突,恭敬地应道:晚辈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修行不过数年,见识浅薄,何敢谈得意二字呢。

董念真笑了笑说:那倒是无妨。

天才倒是处处都需要的,有你这么个家伙在,让大家都纷纷脱出轨道,这异数,你就算得意得不行,也是应该。

这番人物,可不是常见的。

稍稍寒暄几句之后,双方还是进入到了正题。

为了今天的聚会,道勇也已经悄悄从少林来到了上海,道沢却还是在寺内继续进行下一次大战的各种医护准备。

道勇前来,也是为了双方金丹期修士的人数能够对等一些,实力相当,免得一言不合打起来,那可就不好玩了。

聂信这边有道勇、苍深、莫天、玄名子四人,和童思迪、罗方、孙观、董念真四人想比,总的战力反而是落在了下风,但好歹人数相当,再加上有诸多筑基高阶的修士为底蕴,反正也不吃亏。

这种场合上,其实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的可能非常小。

蜀山昆仑两派的太上长老说话不算数……这种事情不可想象啊。

蜀山昆仑,现在与山庄那边合作已经开始了。

真的准备对他们下手的话,可有点麻烦呢。

莫天貌似大大咧咧地开口问道。

孙观笑了笑说:这就得看其他各种准备了。

这次来上海,确定下来一些事情之后,我们就当回到各自门派去,重新执掌门派大权。

如果能够悄无声息就落定此事,那可就不错了。

与山庄那边的合作无非是坊市,现在坊市上都是些破落货色,规模和品质应该都还一般,都是中低层的弟子们去进行交易。

这部分人,如果对山庄开战,本来就不必征召,让他们继续去交易去好了。

我们自可率领门派精锐,配合你们一起,直接攻击山庄,出其不意。

假如我们在门派里夺权有些波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种波折一起,想来山庄必然会防着我们点,也就无所谓出奇制胜了。

人家,可也不是傻子。

何蔓拉了拉聂信的袖子,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聂信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方面,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昆仑蜀山底蕴深厚,哪怕你们修为精深,也有一众门人弟子可以调遣,但毕竟要压制全门派,还得很快就能掌控牢固,对山庄作战,没那么容易吧?这边,我方也是两难。

几位前辈就算跟着你们过去,帮助你们压制住门派里的反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了外人介入,却又要折损你们在门人弟子心里的印象,要弹压反对意见不那么容易。

另外,贵我两方当时一场大战,大家心里完全没有疙瘩是不可能的。

合作没问题,但双方如何在合作的同时,保持一定距离,能够不发生不必要的摩擦呢?童思迪赞赏地看了一眼何蔓,说道:门派内的事情不劳费心。

既然我们来到了这里,敢将事情放开了谈,总是有把握的。

就是攻略山庄,以及以后合作的事情,还是需要谈的。

童思迪停了一下,说道:山庄根基深厚,防御也极尽完备。

攻略山庄自然还是以集中力量,一个个拔除为佳。

两边自然是得协调,事先么,大家定好各自的方向就可以了。

混战之中,却是需要有人随机进行调处。

你们这边……?哈哈,自然是聂信。

另外张翼轸、何蔓、墨翔三人为副手。

另外有几人负责卫护他们的安全。

莫天笑着说。

如此甚好。

童思迪看了一眼孙观,点了点头,说:蜀山庾绛、锦墨,昆仑庞海,谢薰四人对等调处好了。

以庾绛为主事。

再次听到庾绛的名字,聂信一愣,随即问道:庾绛他现在可好?在蜀山的水牢里,一点都不好。

不过等我们回去了,自然会不同。

罗方没有半点表情地说。

聂信愕然。

这个执法长老的性子,还真是传说中一样冷毅呢。

罗方撇了撇嘴,无奈地解释道:虽然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闭门修炼,但迁怒这回事,哪怕修行界也是不能免俗的呢。

也就是这样而已。

庾绛和你们相熟,难免得受点罪。

不过,这也是执法一脉的事情,老夫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之前我就嘱咐过了,虽然水牢不是什么舒服的亭台楼阁,却也不用想得太可怕。

我让我的徒孙给他供给灵石,助他修炼。

以他的心性智慧,也明白自己总需要为点什么东西准备的。

会谈仍然在进行,但聂信很有些心不在焉。

倒不是因为庾绛。

罗方所说,让大家都宽心了。

修行本来就是艰苦的,没有恶劣的环境,说不定自己还要刻意去找呢。

保不准有些地方的条件,比水牢恶劣多了,可修行者还不得不甘之如饴。

有人照应的情况下,庾绛总能应付过去的。

聂信现在心里满满都是实验室那边,地下的服务器机群的事情。

演算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大量的结果数据开始涌现,都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验证着聂信多年以前就开始有了的朦朦胧胧的想法。

这个想法,最核心的命题是:物质即能量。

聂信很早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

还是一开始研究奇点理论的时候,他朦朦胧胧地就怀疑:既然从一个致密无比的点开始了我们的这个空间、宇宙,那为什么会化生出万物来呢?从那个时候起,他就觉得,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的,都是从一样的东西开始,只是变化成了现在的各种形态。

山水河川,花草树木,其实都是能量的形态,只是能量潜伏着、稳定着,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聚集成了物质,并且按照着某种自我无意识,以各种运动方式在维持着自己的活性。

火、电、风、雷,尤其是电,那是能量的活性形态……再比如他现在渐渐了解得精神的灵能,那是更高级的能量形态。

甚至于空间、时间,可能也是能量的形态而已。

如果那解释的痛,那他也就能了解什么事镜界,到底怎么能够打通两个高级能量体构造成的空间,让人与物体能够沟通往返……物质即能量……当初他就是以这个为,开始研究磁力线,让虚拟的磁力线具象了出来,变成了可以在发电机里使用,大大提升发电效能的神奇的存在。

从那一天开始,其实他一直越来越鉴定地相信自己或许蒙中了一条奇特而伟大的研究之路。

一直到现在,这些年在这方面的努力,似乎渐渐开始生根发芽了……[w w w .bxwx.net]

第二百二十四章掌控法则的人第二百二十四章掌控法则的人猜测、发现、正式……这是一个科学家要做的事情,但如果不能更进一步,那耗费了那么多金钱,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聂信一直以来的设想就是,每有一点突破,必然要想方设法地转化为实际的产品成果,将研究经费好歹挣点回来。

聂信前前后后投入到云山科学院的资金,世俗界的金钱大家看得到,真是数以亿计的欧元美元人民币,数额之大让全世界的各级研究所,哪怕是有国家为后台的研究所都羡慕嫉妒恨了。

在修行界这边的投入,也不少于此数,聂信前前后后手里有上千万的灵石流水一般地仍在了云山科学院。

这个数字已经抵得过那些大门派几年的花销了,要不是他手里有灵炎枪、符咒打印机这些拳头产品,现在又有了灵罗戒这种畅销产品,怎么都支持不下去的。

可是,现在又能搞出一些什么花样来呢?或者,索性就将空间储存系统在世俗界卖了,再到修行界采购灵石,也是个办法。

聂信知道,自己不过是在纠结而已,当一个单纯的科学家多好?可他不能那样了,他已经是云山科学院这个众所瞩目的机构的领头人。

一条条的复杂到死的公式,一个个数据,都是按照聂信之前设定出来的算法输出的,很多工作,也就只有聂信能够做,任何人都不能越俎代庖。

甚至于很多结果数值,就算放在别人面前,别人想要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得经过长期的演算推论才行。

聂信的能量层级理论,一开始的设想的确是很玄异和宏观的,但现在出来的结果却是细致入微,从最基础的物质与能量的构成开始,一直到宏观的宇宙万物……这还未经实证的计算结果,却已经有了一门宏大哲学学科的气概。

由于聂信是从物性研究这个承上启下的切入点进入到这个学科的,现在能够搞出来的成果也大致在这个领域。

通过数学模型,聂信对灵能的了解进入了一个更准确直观的境界,而在了解了灵能本质之后,他可以更好地利用各种材料,做出一些新鲜的玩意。

至少,现在,从灵石里提取灵能,对聂信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原先哪怕在符咒打印机里,也必须使用金枝木来将灵能引导出来,使其势能差的特性能够展现,可现在,聂信设计了一个激发式的符咒,让灵石处于一个微妙的活化状态,势能差自然而然地就呈现了出来。

这项技术也迅速用在了新型的灵能电池上,让灵能电池的制造成本下降到原先的两成不到。

甚至于,靠着镌刻成的可以当做是个小型阵法的符咒的正向逆向运转,实际上已经可以对灵能电池进行充电了。

同时,聂信也大大提升了风力发电机组的发电效能以及从电能转化为灵能的效率。

在聂信的能量层级体系里,电能本来就比较接近于灵能这种相当高级的能量,这种转化之前也已经有了一些先例,简单的设计方案在浮槎,在洁净宝上都有非常鲜明的体现。

按照新的理论改进原先的设计,一点难度都没有了。

聂信对这些成果说不上满意,毕竟没有什么全新的玩意,基本上都是在原有基础上按照新的理论支持改进设计而已。

但聂信身边的那些人都震惊了。

这些改进单独来看,的确都没什么,可一旦融合在一起,却相当了不起。

之前,云山科学院已经在尝试将乾坤袋的民用产品小型化了,由于灵能电池耗电太快,充电设备非常夸张。

某个研究员搞了套非常搞笑的太阳能充电装置,铺开的太阳能电池板几乎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那些专用的太阳能电池板才能通过背后的法阵,转化足够的灵能,进入到用于储存灵能的灵石里去。

现在,改进了法阵、改进了充电方式,虽然要让随身的乾坤袋的充电装置看起来和苹果电脑的那些充电器一样精巧还有困难,可好歹不那么夸张了,看起来至少像是平时会用到的充电设备了。

另外,这些改进综合起来,也可以大大提升浮槎的运转效率和续航力。

同样数量的灵石电池,结合浮槎上装载的风洞发电装置,浮槎可以多运转至少三到四天。

对聂信,这样的改变意义有限,可对于现在将浮槎当作大杀器的军方来说,这几乎是将日常运转成本降低到了零。

浮槎上的武器全面灵能化了,发电取电都是浮槎自己解决,灵能电池可没有反复充放电的次数限制,而且,浮槎本身的坚固程度,让这些大家伙几乎不需要维修。

同样吸引军方的是,现在似乎有办法让浮槎这东西的原理用在更小型化的装置上了。

由于类似防护罩的玩意的存在,装甲这回事就变得可有可无,那么,飞行坦克似乎就很靠谱……可以想见,只要聂信在这方面持续推进下去,不断降低生产成本,一个大气层内飞行器的**很快就会到来了。

不过,让军方郁闷的是,他们的科研团队提出的方案提交给了云山科学院之后,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直到几个军方代表实在是忍不住了,去问了姜桂时,才知道聂信最近忙得压根没空去看那些方案,更不要说抽时间去完成那些创想,或者哪怕最低限度地给一些可行性报告。

军方代表完全没脾气了,他们还真不怎么敢直接去质问聂信为什么不理他们。

姜桂时的一句话就把他们全部的话堵死了:我们云山科学院是搞理论研究的啊,搞那些设计是副业,纯粹是因为没钱了。

你们既然有想法,你们拿方案出来,我们让生产制造部门配合好了。

可转念一想,这还真是个方法。

聂信正在建构的理论体系,在学术圈里可谓离经叛道,那些科学家们有的好争执了,但这套理论在应用方面并不很难,理论能够很容易地被修行者们所理解,所掌握。

军方要是找找特资委里的人,说不定还真的能自己搞个这方面的研究机构来。

可这种想法诞生之后,很多人越来越震惊。

聂信居然搞出了一套应用性极强,很容易上手的世界体系架构出来,那意味着什么?他手里掌握着的,几乎是一个完整的规则体系。

YY小说里总是说,掌握了规则,也就掌握了世界,也就能成为那个世界的神。

现在才刚刚三十来岁的聂信,已经在逼近这个境界了么?聂信,他们已经带着蜀山、昆仑的精锐弟子出发了,明天将开始攻击山庄的西南部分。

你去吗?得到最新的情况通报之后,何蔓习惯性地去问聂信。

没空。

聂信淡淡地说:而且,这种结果怎么都不会有区别的大战,还是躲远点。

何蔓轻笑着,说:你不能总是不露面啊。

现在,大家都等着你给他们拿主意呢。

聂信已经成为整个修行界地位最尊隆的筑基期修士了,可他却将自己藏在研究所里,都不怎么露面了。

这段时间里,蜀山昆仑的变乱与弹压,两大门派秘密组建战斗部队,换装,浮槎的量产……这些事情他都几乎没有过问。

服务器集群的成果不断产生,姜桂时等人光是整理结果就忙得足不点地。

要不是聂信点名要来的理论物理方面的那些专家学者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姜桂时可能得累死个三五回。

可没有人搞明白聂信到底在忙什么。

这些天,聂信深居简出,又恢复了一支铅笔一堆演算纸的简单到极点的生活。

他常常一下子陷入沉思,然后要过三五天才回过神来。

作为聂信的女友,何蔓不必担心聂信的身体。

修行者的饥饿和代谢,本就和普通人不同,三五天的长考,还真不算什么。

而且,何蔓明显感觉到,在进入沉思之后,聂信的灵能提升极快,她就以为聂信是在尝试什么新的修炼方法,突破筑基期之后,聂信还没有在功法方面做出调整和改变呢,这也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你……做的事情有点眉目了么?何蔓轻柔地问道。

聂信的眼神亮了起来,说:有……很有点眉目了。

聂信有些神神秘秘地问道: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很麻烦……不过,在一个没有人给我找麻烦的修行界,似乎花上点时间就行。

何蔓愣了下,问:你不是在研究功法?聂信一怔,笑着说:不是,我在搞个大概大家都会觉得疯了的玩意。

何蔓期待地看着聂信。

聂信缓缓说道:我觉得,镜界通道是可以闯过去的,只要有合适的交通工具,足够的能量,不必一定要等到金丹期巅峰。

何蔓完全傻了,眨着眼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地问:你搞这个干什么?你觉得自己将来到不了金丹期巅峰?聂信摇了摇头,说:我想,到时候要是能带着你一起过去比较好。

聂信很少表达自己这方面的情绪,与何蔓的相处,虽然是默契的,心有灵犀的,可也是寡淡无味的。

何蔓才二十多岁,虽然她是修行者,可她还是个女孩呢,没有浪漫,这日子多少不那么让人满足。

可是,听了聂信这句话,她才恍然……这个男人有他独特的浪漫的方式,比如,改变这个世界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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