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森削好一只梨,把它放在盘子中切成四瓣捧到佟煦朗面前并递上一只牙签。
伺候如此周到可某人却不识抬举的挑剔道:为什么是梨不是其他水果?生病的人果然都像孩子般难缠,林森森耐心的解答:因为你有轻微咳嗽,吃梨最好。
佟煦朗不满意的拿过盘子:那你不许吃。
他不要和她分梨(分离)。
林森森好笑的瞧着他:你之前不是让我先尝尝甜不甜吗?佟煦朗板着脸道:不甜就扔掉,谁也不许吃。
他刚要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想想又把盘子推回去:你喂我。
这人真麻烦,林森森气恼的说:你又不是残废干吗让人喂?佟煦朗斜倚着床头装可怜:我浑身无力手脚发软,喂点水果罢了,又不是让你以身相许紧张个什么。
有句话说得好,永远别妄想斗得过无赖。
林森森此刻就深有体会。
她懒得跟他辩,接过盘子用牙签插起一片喂入他嘴里。
新鲜的果肉入口,佟煦朗禁不住发出满足的喂叹:嗯,你喂的就是甜一些啊。
林森森见不得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还没等他吞下嘴里的又迅速插起一片塞入他口中,害他只得随便乱嚼一下就赶紧咽下。
咽得太快他一不小心就给呛到了,瞬间大咳起来。
林森森见状忙将水递给他。
他咳得脸色涨红,一边大口吞水一边用眼神咒骂她。
林森森看他的样子实在滑稽便忍不住笑起来。
你到底是来探病还是来谋杀的?佟煦朗终于抚顺气息吼了出来。
林森森被他的吼声震慑住,急忙低头作出一副自知闯祸正在忏悔的样子,然而眼角余光泄露出来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
佟煦朗难得在一天内见到她如此多的笑容,怒气也消了大半。
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认识你简直是折我的寿。
林森森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够痛快!总算是报了上次被他扛在肩上转晕的仇。
她正兀自笑个不停,冷不防被他突然出击的有力双臂抓了过去,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他的胸前。
他双手将她困在怀里,恶狠狠的说:喜欢笑是吧,我就让你多笑点。
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左右开弓的攻击她的腰侧及腋下。
林森森被他挠得奇痒难耐,边笑边躲,几乎没弄岔了气。
反抗挣扎中,她的上衣扣子挣掉两颗,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肤,佟煦朗忽然眼神一呆,没了动作。
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口。
她的肌肤该死的怎么能如此娇嫩细致,让他差点情不自禁一口咬下去。
还好他自制力够强,换了另外任何一个男人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了。
林森森缓过气来抬头便看到他剧烈滚动的喉结,趁他松开手赶紧逃开到一个安全距离。
刚想冲他发火,就见他以极不自然的语气说道:你的衣服领口开了,整理一下吧。
她低头瞟了一眼,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急忙尴尬的转过身去把扣子扣上。
待她整理好衣服也忘了责怪那个罪魁祸首。
两人之间有片刻沉默,还是佟煦朗先开了口:那天你到底是怎么落水的?林森森回忆起当天的情景。
当时,她嫌站在人群中有些窒闷,于是打算到河边散散步,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远离了喧嚣的人群。
她在河边站定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身体舒畅不少。
她面朝河水左右活动了一下颈部,不经意间瞥见离她最近的柳树后面有个身影。
她一时好奇转过身去探看,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就这样乍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张面孔有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正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直视着她。
她被盯得毛骨悚然,刚要开口说话,对方却忽然指向她的身侧。
她被那动作惊了一下,偏头就见一只大狗向她奔来。
她本能的后退一步,忘了身后是一条河。
脚跟在岸边滑了一下,她就这么毫无预警的仰面掉入了河中。
危急中,她居然能清晰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在对她冷笑,然后又一言不发的跑掉。
幸而狗叫声惊动了人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林?林林!佟煦朗的高声叫嚷将林森森的神志拉回到眼前。
你怎么了?佟煦朗见她脸色惨白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安抚:别怕,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林森森勉强笑道: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还好,她虽然不识水性却深谙自救原理,落水后没有惊慌挣扎,而是头尽量朝后仰卧让口鼻向上露出水面勉强浮起,为等人来救多争取了一点时间。
估计落水的人中没有几个能像她这样镇定的,她自嘲的想。
然而心魔还是种下了,她始终挥不去那张冷笑的脸孔,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对方,要让那人如此见死不救,还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佟煦朗一想到当时的紧急情势也是心有余悸,他用力扯了扯林森森的下巴,沉着脸警告: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再一个人到危险的地方去了,听到没有?林森森吃痛的打掉他的手:废话,我有那么傻?你这人怎么总毛手毛脚的,有病啊!叫你别动你还动。
林森森看他的病也好了七八成,终于忍无可忍的还手反击,朝他身上使劲的捏去:我让你总欺负我。
佟煦朗歪着头边闪躲边大声告饶:诶哟,小姐饶命啊!轻点,疼!尊敬的女士,女侠,女王!!!打闹声响彻整个房间,一直在屋子上空回旋不散。
佟煦朗病好没多久,林森森又接到一个电话被告知陆峻晖受伤住院了。
前往医院的路上,她苦笑着想,他们三人一个病完到一个,还真是流年不利啊。
到了医院看到陆峻晖只是左手骨折并无大碍,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放下来。
他身处娱乐圈中却过于洁身自好、性情耿直,也很少有活动消遣,所以基本没什么朋友。
她作为他为数不多的知己之一自然有义务每天煲了汤过来探望。
与佟煦朗的死皮赖脸不同,陆峻晖总是尽量不去麻烦林森森,倒水拿东西都靠自己。
他们呆在一起也不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斗嘴,而是十分融洽祥和的聊天。
佟煦朗遍寻不着林森森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打通她的电话才得知她近来频繁的出入医院。
佟煦朗挂了电话二话不说开着军用吉普就往医院冲。
陆峻晖居然也来玩同情招,他倒要去看看究竟伤得有多严重。
也不知他们这几天相处的情景是不是同样甜蜜热闹,他感觉心里的酸水在不停的往外冒。
诶,这女人就是心软这点烦人!他大叹一声用力踩下油门。
陆峻晖跟林森森聊得正高兴,忽然听到有人大杀风景的哼唱着:情难自禁,我却其实属于极度容易受伤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进了病房。
他们同时望向来人,只见佟煦朗提着一袋水果走到床前笑着问候:你还好吧?。